第 16 章节
礼部尚书急忙起身迎接:“刘尚书怎么亲自来礼部了?”
工部尚书拿着系统临摹的那张工图问礼部尚书:“乔尚书, 这工图设计者真的是岱州来的辰举人所画?”
“是。我亲自看着他的鹦鹉临摹好才送往了工部。”
工部尚书极为惊讶, 这图居然是临摹图,还是一只鹦鹉临摹的?!
工部尚书看到案几上站着的系统后,走到系统身旁问:“请问原图可否借我一观?”
系统将原图递给了工部尚书,工部尚书看后发现临摹图和原图毫无偏差,不禁多看了系统两眼。原先他以为礼部将系统看守起来过于小题大做,如今一看,还真有时刻紧盯的必要。
“不知你可还带了辰举人其他工图?”工部尚书之前就听闻辰郬岫在鹇州时就设计了一些图纸。
“带了。”系统将自己带来的包裹打开,把辰郬岫之前画的图都给了工部尚书看。
工部尚书看过图纸后连忙朝礼部尚书致谢:“多谢乔尚书今日将辰举人设计的模型工图送到工部。辰举人在工程建筑上确实是颇有研究。”
“刘尚书言重了,甄选举荐人才,是我们每位食朝廷俸禄之人应做之事。我想若是刘尚书发现有举人于礼制规章上有独道见解,也一定会推荐给我的。”
“那是自然。”
礼部尚书问工部尚书:“不知刘尚书皆下来打算如何?”
“我打算过会儿就去请示陛下,若是辰举人得上金榜,希望能将其分到我工部任职。”
礼部尚书赞同工部尚书的想法:“其实我也有意将辰举人举荐给陛下,待辰举人省试题名后,能分派到工部。但我对工程方面不太了解,担心推举不当,所以先请你看了工图。”
系统在礼部呆了三日直至省试结束。
考试结束后辰郬岫等人将京都游览了一番。
二月望日,这日是省试放榜当日。
辰郬岫等人一大早就去了礼部南院等候。
终于,张贴榜单的人来了。
王鳞栉对辰郬岫等人说:“终于要公布了,你们是不知道,关于今年进士名单,我听了好几个版本了。”
祁荣景说:“每年放榜前,坊间都会传言数个版本,不可信。这进士名单自然要以张贴在这里的为准。”
榜单贴好后,众人的目光立刻转移到了榜单上。
“主人,你是新科状元!”系统一眼就看到了辰郬岫的名字。
辰郬岫看了榜单后,发现不仅他,王鳞栉、谢脩梁、祁荣景皆在前列。
祁荣景将整个榜单上进士的籍贯看过后对谢脩梁说:“谢同年,今年新科进士中,你们岱州有九人,可是各州之最。”
“我们岱州只是参加省试的举人较其他州多而已。”
“谢同年何必谦虚,即便按比例,岱州考中进士者,也是丹国各州首位。”
祁荣景说完,走到辰郬岫面前:“先恭喜辰同年高中状元。不久后,我们需拜谒宰相,辰同年最好提前熟知礼仪。”
“也恭喜祁同年。至于礼仪规章,我近日一定认真学习。”
这几日,礼部特意派人来对各进士培训拜谒宰相的礼仪。尤其是辰郬岫,礼部侍郎单独与他谈话,还给了他一份致词文书让他背诵。
终于到了拜谒宰相的时间,辰郬岫等新科进士在礼部侍郎的带领下到了都堂。
辰郬岫作为状元,代表众进士先行致词。
期间无论是礼仪还是致词内容都无任何差错。
宰相在心里赞叹:想不到这位出身江湖的状元,居然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将进士过堂的礼仪学得如此好,着实不错。
礼部侍郎原本只是希望辰郬岫别出差错就行,没想到居然能将全套礼仪学得如此标准,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礼部侍郎心想,这辰郬岫是一可塑之才,抽空奏明陛下,等关试过后,希望能让辰郬岫来礼部任职。
三月十日,关试当日。
“辰同年,我现在紧张,这万一关试不过,只能去当僚佐。”
辰郬岫说:“王同年,你身为二甲第一,才能绝对可以顺利过关试。”
“那我就借状元郎吉言。”
“今日过后,我们就脱离礼部了。”祁荣景有些不舍,他这段时间向礼部侍郎请教了不少关于礼部的事。
谢脩梁说:“祁同年不必忧伤,他日朝廷授官,祁同年说不定会被分到礼部。毕竟我们丹国在对进士分配官职时,会考虑个人特长。”
四人的关试都进行得很顺利。
不久后,朝廷对各前进士的官职授予结果出来了。
朝廷派人来文墨客栈通知时,辰郬岫四人正在比试诗赋。
朝廷任命谢脩梁为水部员外郎,王鳞栉为虞部员外郎,祁荣景为祠部员外郎。
系统听了半天也没听到辰郬岫的名字,于是问来传达信息的官员:“大人,请问我家主人为何没有授予官职?”
“状元郎的官职,朝廷拟定了多个。但至于定为那个,陛下说令其三日后入宫商谈择选。”
辰郬岫听后道谢:“原来如此,多谢大人。”
官员走后。
祁荣景走到了辰郬岫身旁:“辰同年,这朝廷拟定多个官职令状元郎自择还是第一次。定是因为你才华过人,朝廷一时间不知将你分到何部为好。”
辰郬岫很是谦虚:“祁同年过誉。”
这时,王鳞栉说:“说起这官职授予,我们几人都如愿以偿。我与谢同年去了工部,祁同年得入礼部。辰同年虽然还未确定,但能自择,应当也不会差,值得庆祝。”
祁荣景问辰郬岫:“我觉得大抵朝廷为辰同年选的都是六部的官职,只是不知你现在可有属意的部门?”
“都可。”
辰郬岫心想,虽然之前听系统说过工部尚书有意让他去工部,但目前结果未出,到时候还是看情况而定。
“若是能选工部,我建议你来工部。”王鳞栉觉得辰郬岫的建筑工程水平不错,任职工部正合适。
谢脩梁不太赞同:“我觉得有些不妥……我们三人都来自岱州,又是合保,若是在任职同一部门,恐有结党营私之嫌。你看往年前进士授予的官职,就会发现同州的不会在同一部门。岱州今年前进士九人,我们两人都在工部,已是特例,若是辰同年再来工部,恐陛下猜忌。”
王鳞栉说:“可往后还会有官职升迁变动,怎么可能保证同州的人不在同一部门?”
“之后的官职变动和最初任命的官职不能一概而论。谢同年说的不错,前进士授予官职时,同州不同部门是京都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至于之后,就另当别论了。此外,即便辰同年不在工部任职,你们也可私下讨论工程建筑相关,也不会有人过问。”祁荣景也建议辰郬岫慎重考虑。
三日后,辰郬岫入宫面圣。
“叩见陛下。”辰郬岫恭敬地朝皇帝行礼。
“平身。”
“谢陛下。”
皇帝对辰郬岫说:“今日召你是为了你官职授予一事。朝廷拟定了两个职位,一是工部员外郎,二是度支员外郎。不知你更属意哪个部门?”
其实,当时礼部也想招揽辰郬岫,但是看到工部和户部也属意辰郬岫,就没有上奏。
刘尚书非常看重辰郬岫在工程建筑方面的才能,于是建议辰郬岫来工部:“辰状元,你对于工程建筑的研究我很欣赏,先前你设计的槲州琼鹦岛的水晶桥模型,我已呈给陛下看过。陛下对你的设计很满意,已经准备择日派人去修建。你若选在工部任职,我想对你个人专业发展极为有利。”
梁尚书说:“刘尚书这话说的不对,辰状元不仅于工程上有研究,对于账目审核也颇为精通。所以他来度支司也可以发挥其所长。”
……
虽然皇帝不清楚辰郬岫对账目的处理能力,但见平日言语不多的梁尚书今日为了让辰郬岫到户部任职,与刘尚书争论良久,可见辰郬岫在账务方面的能力也不差。
皇帝最后制止了刘尚书和梁尚书,让辰郬岫自己挑选部门。
辰郬岫思索良久,想到之前谢脩梁所言,加之户部可以便捷了解到豗州的财务状况,能使自己在到达豗州前有一个规划,所以心下已有决断。
辰郬岫郑重行礼回答:“陛下,臣愿任度支员外郎一职。”
“好,那你今后就去户部吧。”
对于此结果,工部尚书虽然有些遗憾,但辰郬岫确实在财务上也极其出色,于是也就未多说什么。
至此,辰郬岫的官职算是定了下来。
23|联合上奏
六月, 辰郬岫已在户部任职两月有余,对户部规章日常已较为熟悉。
这日,度支司。
辰郬岫刚把今年的夏税核算完毕。
由于系统会核账的事人尽皆知, 所以皇帝特许系统平日随辰郬岫一起办公。
“主人,今年仅夏税总收入就达五百万贯,各州县上缴税额都比去年多。看来丹国这半年来各州县整体收入都不错。”
“是。只不过……”
“有问题吗?”系统在帮忙统计账目时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你看翾州和峘州, 这两州所缴税额折合为绢的数量要高于去年。”
“可是主人, 市价不定,说不定是今年那边的绢贬值了。所以同样的税额,自然要用更多绢去抵扣。而且这也没有比去年要多很多,在合理范围内, 这很正常。”
“单看一年确实正常, 但对比数年就不一样了。”
辰郬岫入职户部后, 自己将之前十年的各种账本都翻看了。他在翻看往年夏税时就发现,翾州与峘州每年都会增高些折合比。也就是说抵消同样税额所需的绢数每年都在增加。于是他就准备等今年夏税核对出来看看是否还是如此,今日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
辰郬岫将往年的夏税账本找来给系统看。
辰郬岫对系统说:“翾州和峘州位于纴州与鹇州之间。之前我们从纴州沿纴鹇江去鹇州时, 中途在翾州与峘州停留过几日, 我留意过这两州的物价。即便市价多变, 也会保持在一个区间内。”
辰郬岫继续说:“虽然我当时并未留意绢的价格,但却能够根据其余物品的价格, 推知绢价浮动的区间。从当时到现在, 其余地方物价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动, 故而当时绢价区间可以作为目前翾州与峘州的绢价的参考。”
辰郬岫拿出了一个本子, 翻到了他之前估算的翾州与峘州的物价区间的那页,指着绢价那一行:“系统你看, 当时我根据其他商品物价与纴州的同类产品的价格比例区间, 用纴州的绢价推估出了当时翾州与峘州的绢价浮动区间, 大概是在每匹折价三千文上下浮动一百文。”
辰郬岫又指着今年的夏税:“但是你看,今年翾州与峘州的绢价是两千文。虽然较上一年只下浮了一百文,但对比三千文却是整整少了一千文。”
系统听后发觉了问题所在:“主人,你的意思是那边有人压低绢价,导致百姓需要缴纳更多绢去抵扣税额?”
“是。”
系统问辰郬岫:“那为何之前户部没有发现?”
“户部主要查的是税额,并非绢价。因为各地绢价都有不同,且即便同一地,不同时段绢价也会有差别。翾州与峘州每年都按时足额纳税,且绢价每年浮动较上年并未超出上下百文的区间,加之各州县数据分开罗列,自然不易被察觉。”
“入职户部并未要求必须查看过去十年的各类账本。我是觉得自己并非商科出身,为了之后在户部能更好地处理工作,才翻看了这十年来的各类账本,进行对比分析。没想到居然意外发现了翾州与峘州的绢价问题。”
“主人,那我们要将这个问题立刻上报给度支郎中吗?”
辰郬岫思索了一会儿说:“先缓缓,等到今年各州秋税账目送达时再一起上报。”
辰郬岫记得从往年账本上看,翾州与峘州的秋税也存在同样问题。那么由此可以推测,今年秋税中的绢的折价也会比上年低一百文。所以辰郬岫准备等到今年秋税核对完毕,再一并上报度支郎中。
散值后。
辰郬岫遇到了谢脩梁,于是二人同行。
“谢大人,听闻槲州的水晶桥已经投入了建设?”
但是谢脩梁并没有回话,辰郬岫又问了一遍:“谢大人?”
谢脩梁这才反应过来:“是。上旬,工部已经派人前去了槲州,配合槲州当地工匠一起建造。”
“谢大人,可是水部司出了什么问题?”辰郬岫觉得今日谢脩梁似乎有心事。
谢脩梁没有直接回答辰郬岫,而是问他:“户部给翾州与峘州货船制造的资金可够?”
“自然够用,户部每年拨给翾州和峘州的造船费用可是各州之最。”辰郬岫之前查账时就发现,度支司每年在翾州和峘州造船费用上的预算都非常高,而实际户部每年在其上的支出确实和度支司的预算一样多。
之前辰郬岫问过户部其他官员,说是听闻翾州和峘州到京都的水运所经江水流速迅猛,导致专门向京都运输货物的官船每年损毁几十艘。由于辰郬岫并未行过翾州与峘州到京都的水路,所以对沿途江水情况并不了解。
今日听了谢脩梁的问话,又想到翾州与峘州绢价一事,辰郬岫忽然警觉这翾州与峘州莫非还有其他问题。
于是辰郬岫问谢脩梁:“谢大人,可是翾州与峘州的官船有问题?”
谢脩梁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告诉辰郬岫:“是。不过此处不便多言,辰大人不如到我府上一叙?”
从翾州和峘州到京都的官船运载的都是上贡的粮食,若真是官船有问题,事情非同小可。所以辰郬岫当即同意:“行。”
到达府邸后。
谢脩梁向辰郬岫诉说了事情的原委:“入职工部以来,我为了处理好水部司的事务,不仅查阅了水部司以前的档案记载,还将工部其余部门近些年来记录的事务都翻看了一遍。我发现翾州与峘州运粮的官船每年都会大量损毁,这远超出其他州县。”
“翾州与峘州到京都的水路,我在未入仕前乘小船行过,虽然有段水流确实湍急,但是平稳行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若是按规定标准制造的官船,行驶起来更应无碍,不可能连年损毁这么多,除非这官船制造不合格。”
“我最初还以为是资金不到位,但听你所言,大概是翾州与峘州的官船制造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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