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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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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婳无比清醒自己此刻还在睡梦之中, 一时间也有些羞恼,自己和姜绥安状似和好了这些日子, 但两人之间最亲近的举动也不过是用膳是互相夹菜, 还有林婳照顾他时不小心握住的手。

    她心中清楚,姜绥安这人虽然看着清冷,但他并非当真不好这样, 林婳可见过上一世的他是何等样子。

    想到此处,林婳便觉脸上烧得慌,原来她内心深处是希望姜绥安这般与她亲近的吗。

    不等林婳接着往下细想, 她便觉的自己脸颊上微微湿润,好似是什么水滴落在了她的脸上。

    一定是昏睡得太久导致她脑袋不好使,她竟然很下意识地便用手指点了一下, 然后尝了一下, 没有味道,但同时,她脑海中又自动浮现出“咸的”二字。

    她终于看清楚了自己梦的全景,她在与姜桓的房间之中, 窗外是大片清冷的白色梨花。

    而眼前, 是她从未见过的姜桓。

    没错,姜桓在轻薄了她之后, 便又对着她哭泣, 林婳第一反应便是惊奇, 她从没有想过有一日能看见姜桓哭。毕竟他就连当初被迫成亲,看见她之后也只是平淡地皱了下眉毛,好像这世上其他人于他而言全如尘埃一般, 根本入不得眼, 也不能干扰他的情绪半分。

    但此刻, 林婳看见了他在落泪。

    林婳努力地想要靠近他一些,想要看看他此刻是什么表情,但她只看见了他通红的双眼,还有沾着血的唇角,以及发青的颧骨皮肤和散落的鬓发。

    姜大郎君怎么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看着像是跟人打架了,怎么会有人在打架之后,也能有这样平静的表情?怎么会有人哭红了眼也是这么平静的表情?

    林婳深深地在心中不解。

    之后她就看到了更为不解的事情,也明白过来他那根本就不是平静,因为不会有一个正常,会守在一具僵硬的尸体跟前那么多天,甚至与她同吃同住。

    林婳心中暗暗对他有些嫌弃。

    她看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一个个来劝他,又一个个失望地离开,留姜桓一个人在院中守着一具尸体。到了最后,就连她都想要跳起来骂他的时候,林婳看到了熟悉的人,是她的两个哥哥。

    他们根本不跟姜桓客气,直接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林婳从来只知道二哥哥冲动,没有想到大哥也会这样赶到别人家里打人,于是林婳便明白了,那日她看到姜桓脸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

    她听见哥哥们在怒声骂他:“我妹妹已经死了!你不将她好好安葬,还一直留在这里,是想要她死后还不得安寝吗?”

    姜绥安被这话问得没有应声。

    过了一会儿,林婳才听见他嘶哑的声音:“那我呢?我怎么安寝?”

    林婳更加觉得这人自私,觉得自己的哥哥们骂得没错。

    没过两日,姜绥安应该是被哥哥们骂怕了,他还是选择了将他的妻子安葬,只是他眼里好像彻底没有生气了。林婳常常在怀疑,究竟死的人是谁?

    但不过眼前这个人是死是活,都定然是疯了的。

    在他安葬林婳之前,门外经过了一位城外修佛的大师,口中念叨着什么冤魂不得往生之类的废话,林婳在心中暗骂了一句骗子,然后便见那位从来不信神佛的姜大郎君将那大师请到了家中。

    她看见他恭敬地跪在那位所谓圆机大师的面前,看见他城外一步一拜跪在神佛面前,最后在那狗屁骗子的哄骗下,用刀扎进了自己的心口。

    林婳想要听听这疯子死前还能说什么胡话,便见到他一双见漆黑的眼瞳,在那一刻,在将死之前没了死气,甚至还勾起了唇角,笑得很是灿烂。

    林婳一面觉得这人是疯子,一面又觉得这人还是笑起来好看一些。

    她没等听到周遭那些人再说什么,便又眼前一黑,重新回到了自己十四岁那年,这一年她的世界中没有姜大郎君这个人,也便没有爬墙去看那位如玉郎君,她如愿嫁给了青梅竹马的世交家小郎君,然后被消磨完了幼时的情谊,他们开始吵架,他死于战场之上,而她伤心而死。

    林婳又回到了十四岁那年,她进了皇宫中成了皇子妃,这一次死得更快,还没等到六年,便被皇子的其他侧室算计死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演着十四岁之后的人生,一遍又一遍地体验各种痛苦,最后也都爱而不得或是爱后失去,在所有的这些画面当中,林婳总能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在自己的身边扮演着各种角色,她不认识他,他也再不能取得她的信任。

    那些好似藏在脑海深处的画面一幕幕在林婳的眼前重现,直到她又一次回到了家里的墙内,听见父亲说姜老先生带着姜大郎君来府中。

    林婳突然记起来自己为何一直觉得这梦境熟悉,自那日在皇宫之中晕倒之后,她的脑海中便会时不时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这些画面总是和最初梦见姜绥安的场景联系到一起。

    林婳一直没有在意过,因为她以为这是那日在皇宫之中受到了惊吓,也将这样的场景和她对上一世的姜桓的畏惧联系在了一起,但他们如今已经消除了隔阂,林婳自然不愿意再提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不知为何,这一场梦中姜桓看向她的目光格外清晰,好像透过那一双眼瞳,隔着千千万万世,又看见了他们最初的相遇。

    林婳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仍是躺在那张床上,只是窗外并非梨花,而是芍药。

    姜桓的目光关切地望着她,和梦中那双藏满了沉痛与深情的目光重叠,林婳的眼睛立即便红了,她坐起身紧紧将他抱住。

    姜桓一直叫人备好了点心和茶水,怕林婳醒来之后会饥或渴,却没有想过,林婳会是这样的反应,他只能自动将这理解为她确实受到了惊吓。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随即抬手轻拍在她的背上,缓慢地安抚。

    奈何无论姜桓如何问,林婳只是抱着他不松手,眼泪还不住地往下落。

    他只能命人赶紧将大夫喊来,然后抱着林婳一面安抚一面质问道:“不是说只是轻伤,不会很疼吗?劳烦大夫再重新为夫人诊脉,她许是别处还有伤。”

    林婳闻言,后知后觉的头晕了起来,方才失去的痛觉又重新回归到了身上,林婳只觉自己头晕目眩,额角还有着丝丝缕缕的疼痛,叫她吸了口冷气。

    大夫听了姜桓的话重新为林婳探脉,只好又看向姜桓,无奈道:“夫人此次这脉象比之前还要活络不少,眼下看来只需要再躺上休息一会儿,便真的只剩下额角的轻伤了。”

    姜桓还是有些不信,但见大夫这般肯定,便也消了方才的怒火,温声道:“我夫人比较怕疼,还请大夫再为她开一个止疼的方子。”

    大夫无奈地又开了个方子。

    待林婳将汤药全都喝下去之后,姜桓这才松了一口气,跟她说起之前街上的事情:“是平江王狗急跳墙了,才会有此乱子,我没能提前料到这一点,让你受惊了。”

    林婳目光惊讶:“他想要绑我!?”

    姜桓见林婳的反应,笑了一声:“不是,他还没有这个胆子,只是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际,所以想要带着家当逃跑罢了,谁知冤家路窄,正好在路上撞上了你,说到底还是怨我。”

    林婳看着姜桓,又将那个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姜桓,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做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权势?”

    这个问题若是在其他时候姜桓都应该可以好好回答她,但眼下气氛不对,林婳又刚出了事,姜桓再厚颜无耻也说不出自己原本的那个原因,他只点了点头:“为了权势。”

    也没说错,只有拥有了权势,才能够拥有任何自己想要东西,也才能不被人束缚。

    方才经历了那个杂乱的梦的林婳自然更是清楚不过,她一直都很奇怪,为何只是重生了一次,姜桓的性子便从原来变成了这样,实在差别太大,叫人难以相信是同一个人。

    如今她明白了。

    因为他并不是简单地重生了一次,他重生了上百次,经历了上百次的爱而不得,也眼看着她经历了上百的痛苦,最后在命运一步步的逼迫之下,终于妥协,也终于明白过来,只有拥有权势,才能够掌握自己真正想要的。

    他将权势握在手中为的不仅仅是得到她,也是为了不让别人得到她。

    林婳沉默着点了点头。

    “嫌弃我?”姜桓看着她的脸色,问道。

    他清楚,这并不是一个她喜欢的答案,她喜欢的是那个不染尘埃的姜大郎君,但那个人已经因为眼瞎失去她一次了,之后的姜绥安再也没有那样好的运气,要想和她在一起,就只能费尽心机。

    林婳刚想要摇头否定他的问题,便又反应过来有些好笑,姜桓什么时候会被人用“嫌弃”这样的词来对待。

    于是她说:“不是,就是想再问一次。”

    姜桓还是有些不确定:“真的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怪我?”

    对上他忐忑的目光,林婳直接将他紧握着自己的手拍走,没好气道:“不然呢?还能赶你走不成?”

    姜桓这才松了一口气般笑了出来,他看向林婳的目光十分坚定,就算她要赶他,他也是不走的。他千辛万苦寻到她身边来,就是为了同她厮守。

    新帝登基大典之后,燕华才算是将将安稳了下来,但经历了那一场动乱,所有人的心中难免心有余悸,并不能彻底放心下来,总觉得落下的刀不定什么时候又会重新抬起来。

    直到这日,城墙之上,挂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一举动本是十分残暴的,但落在心怀不安的百姓眼中,又有另外一番感触。

    “听说是想趁乱谋国之人,被姜大郎君,不,姜太傅提前识破了,心存不轨便是这般下场。”

    “从前只以为姜大郎君不过比常人多读了几本书,如今看来这手段也是十分凶残,难怪深得圣上信任,有姜大郎君这样的人在君侧,咱们倒是可以安心了。”

    “只怕是第二个窃国者,手段这样凶残,听说这平江王的身子都被剐成了肉片扔进湖里喂鱼了,哪里有半点君子的仁慈,这分明就是一个刽子手!”

    “难怪这人脑袋上全是血。”旁观的人打了个哆嗦。

    姜大郎君的形象在这一时间之后便更加往妖魔形象上靠近了,甚至林婳有一次走在街头之时,听到有人用姜大郎君的名头来吓小孩。

    林婳当即好笑地看向自己身侧黑着脸的人,目光调侃。

    姜桓躲了躲她的目光,本不予理会,但见她变本加厉,只好将人搂进怀里,用痒痒肉让她被迫屈服,林婳笑得直往姜桓怀里缩,她喘着笑道:“我错了,我知错了。”一面说一面去拦姜桓放在她腰间的手。

    姜桓一般十分懂得进退有度,在林婳规规矩矩认错的时候便会收手,这一次虽然收手了,手却仍在她的腰间揽着,反而越揽越紧。

    林婳一愣,转头去看姜桓,正对上他炽热的目光,她只觉腰上他手放着的位置隔着布料传来热意,这股热意直接从那处窜了起来,让她的耳朵跟着红了起来。

    两人目光交织对上,林婳那只要拦住他的手松了松,不觉去碰他,没等碰上,便被姜桓用力握住,另一只手扣在她的脑后,将人逼向自己,唇瓣短暂地相接。

    林婳晕乎乎地望着他,已然有些忘乎所以。

    在确认林婳没有讨厌的意思,姜桓这才用重新碰上,这一次便不似方才那般浅尝辄止,反而紧紧拥着她,似乎要将她上一世与这一世没有完成的全都在这一刻还给他。

    林婳的背抵在僵硬的马车边缘之上,布料隔着冷意,眼前是他腾升起的热切,姜桓眼里的温度几乎要将她融化。

    一切都在自然中发生,上一世两人不是没有过这样,所以姜桓最是清楚她的身体,他知晓怎么叫她动情。

    林婳直觉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与他的交织在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婳的衣衫散开了一些,他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林婳的脖子纤细而白皙,脆弱得十分易折,但正是这样的脆弱最能惹起他的怜惜。姜桓放缓了节奏,蜻蜓点水般一点一点去碰她。

    两人都已经到了忘乎所有的境界。

    林婳的纤纤细指泛着浅红色,攥在他胸前的衣衫上,那片刻的凉意,让两人都清醒了过来,姜桓温柔地为他们的亲近画上了句号。

    一次这样的经历会让两人更加亲近,但这样的经历多了,林婳便有些郁闷。

    他们两个好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样的状态,姜桓也能同她亲近,但这样的感觉不对,他们明明已经亲近到了这样的地步,却从来没有往下继续过。

    每次都是姜桓主动停下来的,不能怪林婳多想。

    简竹还曾经悄悄打探过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姑娘好不容易和姑爷和好了,简竹心中也高兴,以为两人终于能够圆房了,结果他们竟然还是分房睡着的。

    林婳是有暗示过姜桓,两人如今已经和好,便没有必要再像以前那样分开睡,姜桓听是听了,但好似没有听懂一般,接着睡他的书房。

    林婳说得明白一些,他便解释朝政繁忙,不想要打扰林婳。

    “你可知晓上一世我们两人为何离心?”林婳见他找了诸多借口,于是只沉默了一会儿便冷静道。

    经过了那个梦境之后林婳终于知道姜桓上一世终日忙碌便是为了权势,他也从未害过林家,但是姜桓这张永远什么都不说的嘴,实在叫人没有办法。

    姜桓听了这话之后没有了借口,他也为上一世的事情痛苦过许久,自然不希望悲剧重演,因而在林婳这样说过之后便也不再提去书房歇息的事情。

    就像今日这样的事情之前也发生过,姜桓明明自己也想要,却从来不会真的同她做到后面。

    林婳还曾怀疑过是姜桓身体的问题,她自然是不介意这个,只是怕姜桓因此才瞒自己,可每每那样之后,姜桓自己去洗澡又去了很长时间,还有两人依偎之时,林婳也不是感受不到。

    对这个问题她一直很苦恼,姜桓不愿意开口说,她便也没有办法。

    直到一日,林婳终于没忍住,在姜桓又一次将两人撩拨得心火泛滥之后,拦住了他:“今晚不走了,行吗?”

    姜桓只是迟疑了片刻,最终仍是做了要离开的决定。

    林婳见他还是这般,只能心下一横,咬牙道:“你是不是,嫌弃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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