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长夜漫漫, 月色轻柔。
生平再颠沛动荡,她一句喜欢, 得以圆满。
第二日, 宋时舒的精神气好很多,医生来探望后,开了输液的方子和药物, 建议他们再留院一天,她那身体应该多休息。
她自己感觉良好,坐在床上输液, 小课桌上摆放精致的营养早餐。
谢临一直守在旁边,比老父亲还操心,时不时让她多吃点。
宋时舒看着跟前食物堆得跟小山似的, 轻声叹息, “你今天不回江北吗?”
记得他的假期只有一天。
昨晚就该回去的。
“明天再说,你现在不方便出行。”
“我没那么娇弱。”
宋时舒把筷子放下,小脸坦诚认真。
“之前也这么说的。”谢临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似笑, “然后呢。”
昏倒在他怀里。
好在在他怀里, 不然晕在哪个无人的角落该怎么办。
他真是要疯了。
宋时舒小声嘀咕,“那是个意外。”
“我们舒舒不是喜欢我吗, 就不要让我担心了。”他手指不经意地刮起她鬓边的发, “嗯?”
“我……”
怎么还有人这样pua的。
她噎然, 瞪着。
他眼底得意掩不住,仿佛一只尾巴摇成螺旋桨的大灰狼,耀武扬威。
好像要把“老婆喜欢我”这几个字刻在脸上, 生怕别人不知道。
之前小夫妻两各忙各的, 聚的机会不多, 住院的时间难得悠闲,宋时舒像个太奶奶似的仰卧在病床上,手里摁着遥控器,随意播放节目,挑了个帅哥综艺欣赏。
这就导致,她那位醋坛子里泡发过的老公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在走道踱步十来次。
把屏幕都挡住了。
宋时舒哭笑不得,“你是不想让我看帅哥吗。”
谢临神色无辜坦然,“没有。”
“那你老来回走干嘛,挡着我看剧了。”
他慢悠悠拉过椅子坐下,长指捏着水果刀和一只苹果,“我只是想给你洗苹果。”
说得坦坦荡荡。
宋时舒目视小盘中已经有三个削好且切成块的水果,对他的话抱有很大的怀疑态度,小手一推,“吃不下,今天吃了太多东西,再吃要长成猪了。”
于平时而言,今天的饭量把两天的都吃完了。
“长吧。”他气定神闲,“猪我也喜欢,长成什么样都喜欢。”
她又羞又乐,拿起一片水果,堵他唇间,消停点吧,免得被护士听到丢大发。
要出院时,谢宅管家凭空出现在病房门口。
宋时舒不仅一愣。
老管家口吻毕恭毕敬,慰问一番病情后,请他们入座直升机。
宋时舒惊讶:“直升机?”
“老爷子知道您病了后很是担忧,特意让我派专机来接您。”老管家颔首。
“爷爷怎么知道……”
老管家笑而不语。
当然是因为谢临无故缺席。
而他请假的理由也简单,就是媳妇病了,要陪她,再细问,一个连骨折都没有的脚伤。
老爷子虽把自家孙儿骂了一顿,但对孙媳并不苛刻,自己用习惯的专机派管家送给他们了,一来体现下长辈的关怀,二来要是孙媳再有个闪失,怕那浑小子又告假。
这一天确实耽搁不少要事。
回江北城没多久,谢临接到凌彻的电话,那人没啥好脾气地问他破合同还签不签。
“知道了。”他轻描淡写,“我先送我老婆回家。”
“你老婆重要还是甲方重要?”
“我老婆。”
“……”
凌彻挂断通话。
他妈的他傻逼去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Pluto高级会所,五光十色,酒杯交错,气氛喧嚣而燥热。
凌彻手机刚扔,旁边的郭良探来脑袋,“他干嘛去的。”
嘴里叼着根烟,凌彻冷笑一声没答,他都嫌丢人。
“无缘无故放咱鸽子就算了,再不来外贸单子也打水漂了。”郭良感叹,“虽说于谢家而言都是蚊子腿,但对咱可是个出路,我要是做成了,我爸妈指定对我刮目相看。”
凌彻唇际一扯,“他说马上来。”才怪。
“他没说今天干嘛去的吗。”郭良疑问,“我只知道前天去隔壁市,到现在没来,不会是会情人的吧。”
“有可能。”
搭话的是同样参与项目的秦付。
他这段时间消瘦得很,烟酒嗜得厉害,眼色发青,“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待舒舒好的。”
“别人可以知道。”郭良耸肩,“你就别知道了。”
“他们结婚这么久,谢临连个婚礼都不给她。”秦付冷笑,“我怀疑他们为了商业利益,假结婚而已。”
经他这么一说,郭良被点醒。
不是没道理。
宋家需要人扶持,谢临呢,也许能从宋家获利。
不然那没关系的二人怎么会扯到一张红本本上。
“那他今天是出去偷.情的吗?”郭子回归重点,陷入沉思。
聒噪的声音令凌彻皱眉,指间夹着的打火机一捏,往秦付身上扔去,“闭嘴,别他妈胡说八道。”
本来被他们秀恩爱就烦。
等了许久,包厢终于等来谢家那尊大佛。
人家不急不慌过来。
那春风得意悠然步伐。
还真像是会见过情人似的。
宋时舒在家养了两天,脚伤好了差不多后才自由走路。
回江北城后,谢临一如既往地忙碌,比之前更繁琐,具体忙什么她没问。
家里的生活悠闲,撸狗养花刷剧,好不清闲。
早上阿姨从外面拿来好几个包裹,和上次一样,都是大方盒形状的,依然没有任何事先通知。
“又是礼裙?”宋时舒两眼放光,“演出不是结束了吗,他还送——”
不管是什么,拆快递对女孩子来说是件最愉快的事情。
她腿脚不方便,在阿姨的帮助下,一一将方盒打开。
还是芭蕾舞裙。
和上回一样,不低于百万的高定礼裙。
每针每线精致至极。
凭着专业,她一一认出这几件裙子的归属,都是自己上台演过的角色,天鹅湖,仙女,葛蓓莉亚……
他居然精准地专挑她演过的角色定制。
估计是因为太喜欢她了,所以把过往的节目都回放了一遍。
这狗男人,送礼物都不提前说一声。
饶是脚受伤,不影响宋时舒臭美的心情,挨个地想要试穿,他对她尺码的把握也很精准,几乎没有差别,尤其是胸围腰围……
毕竟,经常亲测手量,自然掌握精准。
一天的好心情从试穿新礼裙开始,站在镜前神采飞扬,步伐也轻盈得多,可以出门遛弯了。
谢临让她休息一周。
宋时舒根本耐不住,群里@她的消息早就炸了,舞团接到不少记者的采访,还有很多外教老师前来想和她交流经验。
下午她独自开车去舞团,来前没招呼,正在上课时间,大伙儿多数在训练厅训练。
去老师办公室的路上,迎面撞见林知璇。
井水不犯河水的照面,宋时舒无视着要路过,对方倒缓声喊住她:“恭喜。”
宋时舒一怔。
“我看了演出。”林知璇眼皮掀了掀,依然高傲,“还不错。”
只是出于对艺术的欣赏对她说的恭喜。
“谢谢。”宋时舒颔首,“你也加油。”
“你是回来调查幕后凶手的吗。”林知璇问。
“凶手?”
“不是吗。”林知璇颇为意外,“团长已经将所有监控发给你们了,我以为你们已经找到凶手了。”
这件事,宋时舒尚不知情。
发给谁了。
她反正不知道。
那就是谢临了。
“你是说……我受伤是因为有人陷害吗?”宋时舒语气迟疑,“我还不知道。”
简单几句,状况一目了然。
团长的监控是发给谢临的,这事宋时舒既然不知道,那调查结果,谢临应该也未必会告诉她。
那凶手的处理结果,他必然会瞒着她。
谢临会如何对待凶手,林知璇不是猜不到的,眉间蹙紧,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她直言:“是慕微凉。”
“谁?”
“上次偷拍你照片的人也是她。”林知璇直言,“散播流言,把镜子碎片放在鞋柜下的都是她做的。”
“微凉……”宋时舒呢喃,有点发怔,没有想象中的大吃一惊。
秀眉轻捏,意外又不意外,比起惊讶,失望更多一些。
“你最好私底下和她处理好这件事。”林知璇语速加快,“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她做过的错事,还不至于死罪。”
说这些,宋时舒未必清楚。
未必知道,如果不私下解决好,交给谢临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舞团待林知璇很不友好,没人喜欢空降她。
她也不喜欢她们。
只是尚存一点点人性,不希望同为舞者的慕微凉下场太惨烈。
宋时舒大脑简单消化一遍这类消息,慕微凉这个人的种种过往,如果不是林知璇提醒,她纵然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慕微凉。
“你知道的。”宋时舒抬眸,“怎么这么多。”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天真吗。”
林知璇不屑地“切”了一声,环手抱胸,冷傲如斯,“之前我给你看的那张海报你也信以为真了吧,你就没有想过,他出现在俄罗斯,不是因为我,而是为了你。”
宋时舒自己也去过俄罗斯。
当时脑海里纠结于自己对他的感情,并未多想其他。
“我没以为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但你说的意思是——”宋时舒指着自己,“他去俄罗斯看演出都是为了我?”
只知道他可能很早就喜欢自己。
别的,他从未提及。
想起新到货的礼裙,念头忽生。
他这么了解她饰演过的角色,有没有可能,不止俄罗斯,她的每场演出他都看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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