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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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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璇查过江北舞团的演出记录。

    她在俄罗斯演出那年, 宋时舒也在。

    一直以为那天看到谢临是一场上天安排的偶遇,那张他们无意间同框的照片, 她如获至宝, 收藏至今。

    她只知道,画面中的谢临侧身在看别处。

    却不知,看的正是, 宋时舒的位置。

    这显得她珍藏的照片多可笑。

    林知璇踩在影子上,目不转睛看着熟悉的男人,攥紧的手心欲将扣出血来, “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你和那些公子哥一样只爱美貌,所以才对她一见倾心吗。”

    “你是不是搞错了。”谢临眯了眯眸,慢条斯理反驳, “我老婆, 不止漂亮。”

    “……”

    这是重点吗。

    林知璇噎住,她是来听他夸宋时舒的吗?

    漂亮的大小姐比比皆是。

    对孤漠的谢小公子来说,漂亮未必加分项、

    漂亮的同时,往往带有娇惯, 蛮横, 无理。

    那时的宋大小姐,其实都占了, 娇惯地只穿最新的公主裙, 无理地不接受大人教导的礼仪, 同时也蛮横地出现在谢小公子的面前,暴走辱骂他父母的三个小孩。

    久经多年,那一幕死刻在他脑海里从未遗忘。

    她不是白月光, 是温暖的小太阳。

    何止是漂亮二字概括的。

    谢临没兴致和另外一个女人科普自家媳妇的其他优点, 被撞破一个秘密罢了。

    林知璇要说便说, 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明明心不在焉地没仔细听林知璇任何话,却没忘记为自家老婆反驳一句不止漂亮,简直在对方伤口撒盐巴。

    哪怕只喜欢宋大小姐的外貌也好,总归给林知璇一点自我安慰的可能,是她生得不够倾国倾城才错失机会。

    “我以为你去看芭蕾舞剧仅仅是爱好,为了让你注意到我才跳的芭蕾,小时候看到你出现在观众席的时候我每次都能高兴得超常发挥。”

    林知璇鼻尖潮湿酸痛,“原来不是来看我的,都是为了宋时舒,怪不得看见每次你手捧鲜花过来,我却从来没有收到过,还安慰自己说你花粉过敏。”

    林知璇和宋时舒不在同一个舞团,但偶尔会在少儿芭蕾舞台同期表演。

    她天赋异禀,虽是为了心上人学舞,却机缘巧合被老师发觉潜力,凭着年龄优势,能力很快超过宋大小姐。

    本就高傲的她,自然不会注意到不如自己的人。

    更没注意,每回上流人群带着孩子聚会,谢小公子的目光,只会看向宋大小姐的位置。

    如果她爱好八卦,或者和谢诗琪打好关系,就可以从口中得知“我哥怎么老看她,是不是喜欢她”之类的讯息。

    人的悲伤并不互通,她真情实感扯那么多,谢公子的心思俨然不在这儿,无瑕听及她幽怨的诉苦,“她怎么还没出来。”

    林知璇怀疑,自己在对牛弹琴。

    说的每句话都被他完全忽视。

    “在化妆。”林知璇忍住哽咽,生生应一句,“要我帮你催她吗。”

    “不用。”

    明明等很久,但并不催促。

    这辈子的耐心,只给宋时舒一人。

    几番颠覆林知璇对他的认知。

    是这一刻彻底死心的吧,这么多年来的爱恋都是自欺欺人,没有双生花,不是抱团取暖,他早已奔赴他想要的人身边。

    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早点死心。

    她吸了吸鼻子,愈发不敢,“既然那么早喜欢她,高中的时候就应该追求,干嘛要等现在,别告诉我你是出于兄弟情才做出的让步。”

    谢公子没那么正直,谢家都是冷情的血脉。

    让步是无奈之举。

    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无法给予她圆满。

    秦付展开的追求于那时的谢公子而言无关紧要,并未想过那家伙能追到人——事实也是如此,追了四年,人还是因为感动的瞬间答应在一起的。

    可是。差一点。

    她就要和别人步入婚姻殿堂了。

    只是假想片刻。

    谢临眼尾压下,眉间不自觉皱紧,无法设想下去。

    “如果没发生意外,她和别人在一起的话。”林知璇站在原地,声音哽着又带有浓郁不断嘲意,“你要怎么办,横刀夺爱做小三吗?”

    他不咸不淡地“嗯”了声,长腿迈开,与她擦过。

    林知璇愣住二秒,双眸瞪大。

    她没听错吧,他是在给她愚蠢的假设给予肯定的回答?

    真要做小三。

    疯了吧。

    休息间里,宋时舒画完全妆出来。

    娃娃领上衫,半长裙,小细跟。

    挎着香奶奶mini小包,踩着小碎步款款而来,不同台上的清冷高贵,台下亲和力拉满,名副其实小漂亮。

    走到谢临跟前,不忘撩了撩额间碎发,软着嗓子问:“是不是等久了?”

    谢临视线落于她身上许久,薄唇微启,声音滞后半秒,“没有。”

    “那你一直看我干吗?”

    她不自觉又拨了下发,指尖拨歪了,鬓边碎发一同掉落,半遮半掩下,脸颊愈显小巧白皙,瞳孔宛如琥珀晶莹剔透。

    他音调一转,“因为今天太漂亮了。”

    “是吗。”她羞赧抿唇,“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女孩子粘了仙女毛,用了唇线笔,内眼角呢,也能看出来吗。”

    “……”

    这自然不懂。

    闭眼夸就行了。

    “你知道今天有什么活动?”他浅浅反问。

    “活动?什么活动,不知道啊。”宋时舒小指轻挽了下他的掌心,慢慢吞吞,“不是有句话叫什么,女为悦己者容吗,上次听你说,咳咳,你喜欢我,那我不得打扮得漂亮点。”

    “那话的意思不是,女孩子为了喜欢的人打扮吗。”

    “……”宋时舒小脸一抬,“是这样吗。”

    搞错了吧。

    女为悦己者容,悦己的意思不是喜欢自己的人?

    她想松开他的手,一个人静一静,那边不动声色地,反而攥得更紧,谢临臂膀一抬,还将她身子轻轻一带,虚虚揽入怀里,“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意思。”

    “……”

    还是让她解释吧。

    路过一处玻璃,宋时舒一眼便见打扮精致的自己,细节到头发丝都是精心处理过的,平时淡妆足够漂亮,但想到和谢临约会晚餐,不自觉在镜子前多呆一会儿。

    只是爱美之心,应该不是因为喜欢他……吧。

    晚餐两人是在外面吃的,结束时间已经过了八点。

    之前打着训练繁忙的旗号疏远他,再度在一块儿吃饭约会的感觉,比之前更强烈,每分每秒都溢着蜜。

    回到家,尚未休息的保姆阿姨守在客厅门口。

    宋时舒放下包包,“咦”了声,“不是提前说过我们今天不回来吃晚饭,阿姨们怎么都在。”

    身后的谢临没回答。

    阿姨们笑而不语,互相递个眼神后,有人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礼盒,呈现到宋时舒的跟前。

    她疑惑之际,礼盒的薄纱蝴蝶结被扯开,拆去包装,可见里面躺靠的是一件制作细致完美的芭蕾舞裙,至高无上的纯白,质感细腻柔软,腰间嵌锥的真钻璀璨生辉,若隐若现散发高级的光泽感。

    “这是今天早上刚到的货,我们本来想和太太你说的,先生想晚上给你一个惊喜。”阿姨颔首解释。

    任何一个舞蹈生看到这样的裙子都无法忍住心口澎湃,完全就是梦想中的仙裙,纱质似云似雾,浮立的一丝一缕织纹细致,层次条理分明,整体简约却不简单。

    裙摆后面生有一对精灵小翅膀,比巴掌大一点。

    “这是定制的舞裙吧,什么时候定的,手工太好了。”宋时舒怜惜地伸手触碰,“普通的裙子要制作一周,这种的至少要几个月吧。”

    每针每线纯手工,避免机械缝纫出的匠感。

    这种舞裙堪比于高定,有价无市。

    沉迷于美若仙的舞裙,忘记送裙子的人了,宋时舒抱着盒子折回去,小脸浸着欣喜,“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怎么都不和我说声。”

    “定制时间太久了,怕你等不及。”谢临拿起盒子,取出衣服,“你试穿下,不合适可以在演出前微调。”

    接过裙子,宋时舒兴致勃勃上楼去。

    盒子里还有两个系在肩侧的装饰,谢临一并拿去。

    时间掐得刚好,他一过去,她裙子换上,清瘦窈窕的身子和翩翩若仙的纱裙相得益彰,壁灯朦胧,仿制幽静的舞台,漂亮又生动的幽灵新娘推门而出,脸上带着见到爱人的仓促和惊喜。

    背后的两个小翅膀活灵活现。

    光秃秃的手臂还缺了点什么,谢临过去,亲自将落下的臂环给她戴上,不是专业人士,弄了许久才固定在她玉藕似的手臂上,长发和裙领间,一截白皙的天鹅颈若隐若现。

    “穿上这条裙子,我更有信心演好这个角色了。”宋时舒感慨,“之前想着吉赛尔受过情伤,想离你远一点,会不会更方便我入戏。”

    没想到最高的理解是放飞自我地投入感情,才能体会到吉赛尔到死都无畏的伟大和凄美。

    “所以是为了角色才疏远的吗?”谢临微微弓着腰,在她耳畔的声音压低许多。

    温热气息袭来,她心跳得厉害,“差不多吧……”

    也是不想让自己很喜欢他导致单相思。

    听他说喜欢她之后,这些顾虑荡然无存。

    她喜欢他的话,不是单相思,是两情相悦。

    “上次的大姨妈也是假的?”他驭掰过她的下把,俯身凑近更多,眯起懒散又肆意的笑,“可以,小舒舒,学会骗人了。”

    “我……”

    声音被强制吞灭,柔弱无骨的两只手忽然握住别到背后。

    扶着柔软的腰际,迫使她仰首,一低头薄唇就贴近她,近乎粗鲁地撬开唇齿,霸道搅动得肆无忌惮,恨不得席卷走她腹腔里的空气以作深刻惩罚。

    亲得格外凶横猛烈,宋时舒完全被动,不太招架得住,舌尖被他控着,呼吸频率降低,喉咙中不自觉溢出零碎细小的呜咽,微弱的抗议在他这里毫无作用。

    眼角洇红,沾着朦胧水雾似的,对上他藏着桀骜和欲的视线,像是掉入一个出不来的漆黑漩涡,滚热的呼吸烫在唇息、脖颈的每一处,灼烧似的难逃难躲,好不容易抽空的手抵着他的跟前,求饶似的抓着衬衫衣角,“谢临……”

    随后在他眸色加深前,迅速改口,嗓音雾蒙蒙的,“老公……”

    这一声,扼杀理性,心猿意马。

    仿佛她没错。

    错的是他。

    谢临双眸垂落,唇际撩起,拿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亲都不能亲得太凶,指腹一抬,擦了擦她绯红的唇,上面浮着一层薄薄水光,亲的。

    “错了吗。”

    “嗯……”她唔着声,“以后不会随随便便骗你了。”

    “那你说怎么罚。”

    “你想怎么罚都行。”

    睁着一双纯净无害的双眸,碎光盈盈,水波婉转,诱人心魂。

    他掐着她腰的手下移,碰到纱质的裙摆,这裙子还要穿,撕不得,喉结滚动两圈,克制又隐忍,“你去床上,慢慢罚吧。”

    宋时舒无辜地摸了摸鼻尖,“可是……”

    “可是什么?”

    “我这次是真来姨妈了。”

    “……”

    怪不得这么,肆无忌惮。

    还说。

    你想怎么罚都行。

    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没事。”他抬手,指尖一点点地拨着她的长发,“我记仇。”

    “……”

    这笔账,该算还得算。

    在哪算得好好想想。

    她这才有点后怕,洁白纱裙更衬得人清纯无辜,“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干嘛对我这么凶。”

    吵架两要素。

    颠倒黑白和态度。

    “舒舒。”谢临呼吸有些不稳,略哑,“有没有可能,我对你已经很克制了。”

    她是他年少不可多得的梦想。

    也是不可亵渎的性幻象。

    罪恶和善良,纯洁与邪恶,左右衡量,上下摇摆,竭尽所能的克制才避免,他无数次想拥有她的冲动。

    于当事人而言,并不信男人的鬼话,每回早上清点剩下的计生用品后,她总要在心里盘算下,那确定不是饿久了的狼吗,不知餍足。

    “那你说说呗,你哪里克制了。”宋时舒后背抵着墙,尾音轻轻,“说得出来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

    “怎么解决?”

    她被他盯得脸颊温度飙升,耳根潮热,气急败坏地拍了下他胸口,“你关注点为什么是后面,你先回答我。”

    谢临跟没听见似的,拿起她柔软的小手,两只手小得不像话,放在一块儿堪堪比得上他掌心。

    “我们舒舒的手生得这么好看。”他贴着她耳际,比说情话还缱绻温情,“怎么忍心让你帮我解决。”

    她睫毛动了动,指尖在他虎口处勾着圈儿,声色绵绵,“那你想怎样……”

    出于之前的实践,她不信他真能克制。

    谢临并无过多动作,唇息轻缓,稍一靠前,将她拥在怀里。

    娇小的身子使不得劲,碰一下就碎似的。

    揽过她细软的腰身,掌心覆在匀称的蝴蝶骨上,感受着怀里的人的气息和猫咪似的乖软。

    不碰她,不让她帮他,只想抱着她,最简单的拥抱。

    宋时舒有些错愕,额头抵着男人坚实的胸膛,仰起的双眸涟漪着水光,“怎么了……”

    “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满足下,他学生时代,遥不可及的梦。

    彻彻底底感受到她的心跳和存在。

    差一点,她就是别人的新娘。

    差一点,他就要动为爱做三的念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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