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节

    一个。”

    宁序：“一晚上听一首歌，不腻吗？”

    宁序：“而且我不喜欢这首歌，不过最重要的是，我想给这首歌一个答案。改是一定要改的，可以这么改……”

    宁序说完抬手触碰黑白琴键，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曲弹完，曲子保留了一半原味。

    林书听完觉得，让他改，只能是部分变调。

    但是宁序改得太大胆，这首歌完全变成了另一种味道。

    可是在场的人，没人觉得突兀，并且有另一种诡异的冲击感。它被宁序赋予了另一种力量，好像这首歌天生就该是这样。

    他们终于知道宁序说的，给这首歌一个答案是什么意思了。

    对此他们重新分配了任务，曲清安负责电吉他，蒋夕负责电贝斯，商彧仍旧负责人声部分，由于宁序刚才的演奏，他被分派到弹奏电钢琴。

    练习的空隙，曲清安是在忍不住问了宁序一句，你钢琴弹的怎么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好几次热搜来看，他不知道商历吃错了什么药，总觉得商历在处处针对宁序。

    现在他可以确定宁序肯定能弹钢琴，毕竟宁序电钢琴弹得那么好，但是钢琴和电钢琴还是不同的，宁序弹钢琴怎么样就不知道了。他看了商历弹钢琴的视频，自己油然生出了一种胜负欲。

    就是想宁序比商历强，那他就爽了。不过到底不知道宁序的水平，他怕影响宁序，就没把微博上的事告诉宁序。

    他更担心宁序会因此被全网嘲。

    “这么想知道？”宁序拧开瓶盖喝了口水，看了眼旁边的小教室。

    商彧现在在旁边的小教室练习《荒原玫瑰》，小教室对这边有一扇窗户，内外可以互相看到，商彧就站在窗旁。

    林书挪了一把椅子过来说：“现在休息，先坐下吧，你那么高的个子站在我旁边，我有种压力。”

    商彧瞥了眼窗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站着，当他坐下的时候他忽然有点不舒服，总有一种想要往外看的感觉。

    没几秒，大教室响起了钢琴声。

    宁序骨节分明的手落在黑白琴键上，手速快得几乎可以看到残影。

    曲清安站在一旁直接傻了。

    这首是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第一乐章，宁序的手指很有力度，弹出来的感情十分悲壮，曲清安感受到了一种被命运车轮轰鸣的窒息感。

    宁序还没有拿乐谱，这得多熟啊！

    太牛逼了！

    这首曲子商彧也会弹，他知道这是宁序在弹，因为曲清安和蒋夕弹不出来这种效果。他捏着矿泉水瓶，强行忍住了想出去的冲动。

    而此时林书的身影在他面前一晃，站在门口听着宁序弹奏，看上去十分震惊。

    水瓶几乎要被商彧捏扁了，他不太能接受自己能写出让人想谈恋爱的歌，他从小到大因为一些原因，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融入在舞蹈里。

    他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喜欢上舞蹈以外的东西，或者人。

    商彧低头看着手里已经完全瘪下去的瓶子，他想，就算是甜歌，也不能代表他想谈恋爱，也不能代表他喜欢谁。

    一定是这样。

    曲清安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早就拿出手机对着宁序拍视频。

    “差不多得了，这样可以吗？”宁序回头问。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

    他们公司对乐器设备要求高，这架也是上百万的三角钢琴，刚才宁序的演奏比某人强太多了！

    曲清安拍完视频，第一件事是发微博。

    直接将视频发到了网上，他知道肯定有人会问他为什么删微博，已经截图之类的，更会有人用他的微博来嘲讽宁序，于是配文：

    我只是觉得这种事，要用实力说话！

    24|潜规则

    微博宁序相关广场充斥着大量的侮辱嘲讽言论, 大多是嘲讽他的家世，然后谈论到这次舞台，有人爆出这次节目要用“band”为主题。

    于是很多人刷这次宁序别说弹钢琴了, 就连电吉他能不能拿得出手都是个问题。

    这当然是因为宁序的歌声已经被大多数人认可，黑他唱歌已经不行了。

    广场可以说很乱了，很多新发的黑帖, 不理智的人还会上升辱骂的程度。不过如今的宁序再也不是那个只有二百五十万粉丝的十八线小明星, 现在有很多粉丝在有组织或自发地努力净化广场。

    不过净化也只能是用宁序上一次在舞台的精彩表现，或者出圈的拨奶糖视频，却不能精准地打击那些黑贴，只能说收效甚微。

    直到曲清安发了一条微博。

    在一个团里, 关注成员微博的, 除了唯粉还有团粉。唯粉看见微博大多数也只是觉得曲清安对队友真好, 哥哥真善良，小一部分人会觉得宁序真不错，更小一部分人竟然磕起了cp。

    PSN团粉看见后, 这条视频立刻进了团超和宁序个人超话。

    由此, 广场battle迎来逆转。

    有被圈粉的专业人士表示：“卧槽！这是贝多芬的《悲怆共鸣曲》第一乐章啊！宁序弹钢琴也这么牛逼吗？！”

    “对不起容我尖叫一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师这曲子很牛逼吗？”

    “这么说吧, 很多人钢琴十级会去弹《悲怆》第三乐章，但音乐不应该那么分级, 因为有些曲子可以多练就可以拿下, 但是有些曲子想要弹好, 是非常非常难的。有些大佬可能很多曲子都能弹, 但是很少会公开弹《悲怆》，因为要弹得完美太难了。而宁序弹的, 我深深地体会到了一种激愤与压抑碰撞的感觉, 反正我是不会再听第二遍的。”

    “太他妈难受了！”

    “总之牛逼就完事了！”

    宁序弹钢琴的视频出现在广场上, 让很多尬黑的人闭了嘴，遭到反击。

    有很多人在黑宁序广场，就说明这里有极大的关注度和流量。

    #宁序钢琴弹《悲怆共鸣曲》第一乐章的热搜忽然出现。

    其实有时候太高调不是一件好事，比如宁序和《悲怆》在一起出现的时候。

    “笑死，弹的什么鬼，摸下钢琴就是会弹吗？”

    有人转发这个视频，说：“为什么我听的一点也不舒服？”

    后面多的是这样的言论，毕竟不是谁都懂钢琴。

    有人拿钱装路人，有人拿不懂当高贵，只要想黑总有理由。

    粉丝们不遗余力地捍卫他们喜欢的人的时候，自我感动的同时很难说没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真爱。在他们心里，只要宁序不犯原则性错误，他们可以给宁序毫无保留的爱。

    正当粉丝和黑粉水军吵得火热的时候，前几年拿到国际钢琴演出的大奖，我国很出名的钢琴家王业发了一条微博。

    王业转了某个人的微博，并发文：“不舒服就对了，这个人弹得真不错，他叫宁序吗？”

    “是啊是啊，老师，他是男团PSN的成员宁序。”

    他觉得宁序对音乐很有自己的理解，以为宁序是某个专业弹钢琴的新生代，没想到竟然是个偶像，立刻对宁序有了新的兴趣。

    “好的我记住了，弹得真不错。”

    被专业人士认可，粉丝们更有了底气，于是局势逆转，那些黑子已经无话可说，转头去扒更不为人知的事去了。

    独留拿钱办事的水军，他们无视事实，像个机器人一样只发诋毁的言语，连话语都极其相似，复制粘贴用得极其熟练，一些路人进来被圈粉的同时看了一场笑话。

    宁序有了人维护，不再是任人嘲讽唾骂的十八线小明星，而宁序的实力就是粉丝的底气。

    洗手间水龙头哗哗流水，宁序低头细致地洗着手，此时手机微信响了几下，他以为会是柳意白发的要去采访的工作通知。

    等他拿出手机一看，确实是工作群的采访通知。

    曲清安和蒋夕回应了好，等宁序要出去的时候碰到两个一前一后的人往这边走，一个是商彧，对方看见他愣了一下却没说话，然后径直进了洗手间，就像他刚来的那天一样，或许说商彧好像在躲着他。

    另一个是他没见过的人，那人西装革履，脖子上挂着环华娱乐的工作牌，他走到宁序面前笑了笑说：“宁序是吧？杨总叫你过去一趟，有事找你。”

    他们的团的所有工作一向都是由柳意白负责，像这种被高层找其实是不太正常的。

    何况这个人，是上次要他强行去见商亦才夫妇的杨总。

    宁序刚来，以为不会有接触，所以也没有刻意打听公司里的情况。但是这位杨总他倒是听说过一点点，因为曲清安每次都用这位杨总来做反面教材，说他私生活不检点。

    他们身为偶像，可千万千万不可以学他。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什么杨总”，宁序想走却被对方拦住，他直视着对方，“我的工作一向由白姐安排。”

    那人笑了笑抬起自己的工作牌展示给宁序看：“你先和我去一趟杨总办公室，放心，我等会儿会和柳意白说的。”

    商彧其实只是站在洗手台那里还没有进去，于是全都听见了，他攥紧拳头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出来了。

    他看了眼那人，随后附在宁序耳边说：“杨致和不是什么好人……”

    话没说完，他就见宁序轻轻躲了一下，但是宁序又没有厌恶的表情，他等了两秒继续说：“……你等我一下。”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宁序嘴比脑子快的时候不多，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问了这一句，难不成是担心商彧被潜规则？

    他觉得自己傻了，商彧不是和秦总很熟嘛，怎么可能和杨致和有关系，这一想更糟了。

    宁序不动声色地瞄了商彧一眼，连忙摇了摇头，晃掉脑子里离谱的念头。

    他觉得自己越想越离谱，商彧肯定不是这样的人！柳意白也不会允许的。

    可是柳意白怎么可能阻止得了秦总啊！！！

    “你在想什么？”商彧察觉到他的神情奇怪，“我这么说是因为杨致和和商历总混在一起，人以群分，一样不是好东西。”

    宁序眨了眨眼，就问出了这一句：“那你和秦总熟吗？”

    “不熟。”

    “那他为什么老是帮你？”

    商彧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

    秦总对他挺好的是真的，不过秦总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什么，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这一点。

    那位等待的人眼角抽搐，他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这两个人是怎么做到可以无视他一个大活人的？！

    商彧敛了神色，手指点了点宁序的肩：“等我出来。”

    宁序追着商彧的身影，看他进了洗手间，却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等他。不可以直接走吗，光天化日，他不信还有人能在公司强来。

    等他转过头，就见一群穿着黑西装的人走来，那些人都挂着来请他的人一样的工作牌，他们很明显是针对宁序的。

    走过来的第一件事是把宁序团团围住。

    十九楼杨致和坐在办公室一角的沙发上，前方是一个大屏幕，里面在放上一次PSN唱跳的《雨林》，而他的目光只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

    他阅人无数，从来没见过像宁序这样清澈却带着矛盾的人，在《雨林》里宁序是青春洋溢的冰露，在solo舞台上宁序则表现得十分坚毅有力量，在拨奶糖的视频里是又是可爱的。

    虽然他不明白公司为什么要如此重视PSN，一开始他也只是看看，想一想。

    但是商历得知他的想法后，说宁序家里没有什么权势，单亲家庭出身，父亲是城市清洁工，能跟着他是宁序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上次商历的父亲商亦才找上他，他还没有注意到宁序，他觉得商亦才一定是和宁序有过节，看在商历的面子上他便让宁序下去见商亦才。

    没想到宁序那小子还有点手段，不知道怎么找到了秦三名，想来一定也不会拒绝他。

    他想宁序一定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到了杨致和办公室，宁序是被粗鲁地推进来的。

    宁序第一件事是拿出手机发了消息给曲清安：

    【我被绑架了，在人渣办公室。】

    人渣是曲清安给杨致和取的昵称。

    又在手机上点了几下，他才开始打量办公室。杨致和正看着电视，手里把玩着银白色金属打火机，听见动静朝他看过来。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令人不舒服的意味。

    杨致和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宁序坐下。

    宁序没动，而是回头看了看，送他进来的人还守在外面没走，他一个人大概是逃不掉的。

    “杨总找我什么事？”宁序决定先坐下，不过他坐到了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杨致和本来在给宁序倒茶，但宁序一过来他就没了这个心思，他放下茶壶坐得离宁序近了些。

    “听说你家庭情况不太好，父亲是环卫工人？”

    其实宁行成有其他工作，只不过为了多赚一点会出来收垃圾。现在因为有了点资金也不用天天想见到宁序，想他就可以给他视频，现在宁行成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

    “杨总也想收垃圾？我可以和我爸说一下，收你做个小弟。”

    杨致和原本正欣赏宁序的美貌，抛出一句话他觉得宁序会明白他的想法，可听到宁序的话他懵了一下。

    懵了半晌后，杨致和笑了一下，他觉得宁序的脑回路清奇得可爱。

    眼前的宁序比屏幕上更加帅气有气质，而且还这么有趣，他更加认定了宁序这个人。

    于是开门见山。

    “跟我，怎么样，你要的什么好处我都答应你。”杨致和说话的时候手也不老实，他伸出手想去抚宁序的腿。

    宁序很轻盈地站了起来，躲过了咸猪手。

    “想坐这里可以和我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杨致和顺势坐到宁序的位置，抬眸看向宁序，对方眼里是含着笑意的。

    他也不明白宁序是真的和他不同频道，还是在戏弄他，但是他总感觉自己打在了柔软的棉花上。

    宁序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顺从，但是他对这样的宁序更感兴趣了，他要得到宁序！

    宁序往前走了几步坐到对面，时刻和杨致和保持距离。这个人身上走进点就可以闻到烟味，在他看来是一种恶臭的气味，他很不喜欢。

    当然更厌恶的是这种人。

    现在这种情况，他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期望曲清安收到消息告诉柳意白，或许柳意白也没什么办法，但商彧或许有呢。

    他确实不能确定，只能不激怒对方，先和杨致和耗着，再想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