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节

    玩脱了。

    商历什么身份他们都明白，虽然上面没交代要格外照顾，他们并不知道上面是听谁的，只觉得上面说话可能漏了什么，毕竟商家双子星大家都明白。

    大概是想说要格外照顾商家两兄弟。

    有个人动了动，想要把宁序招出来，却被带头的人阻止了，他轻声警告那人：“你没看见刚才商彧和宁序关系多好吗？你想死别拉着我们一起死。”

    那人抿了抿唇，最终没有说话。

    这些人想来想去，觉得宁序看上去温温和和，没想到主意这么损，手段堪称狠辣。

    这都是害了谁啊？

    商历气个半死，他们有苦难言，刘pd被记仇，宁序这是一箭双雕，既整了商历又把节目组整他的账算了回来。

    真腹黑。

    那真箱子还要不要拿出来？他们看着商历的神情都没这个胆子了。

    “腹黑”宁序哪会想那么多，他只是想整一下商历而已，毕竟商历买热搜黑他都不知道几次了，谁知道对方心态这么不好。

    他和商彧没回别墅而是去了公司。

    宁序特别喜欢吹自然风，那种清新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会让他整个人都精神愉悦。

    两个人坐在窗边的地板上，任风吹动着他们的发梢，宁序眯了眯眼，侧耳倾听身边木吉他拨响的声音，那是一种清亮的声色，是一种坐在春天的绿色草地上吹着凉爽的风的纯粹感。

    起初宁序追问商彧的新歌到什么进度了，后来商彧拿了把木吉他坐到窗边。

    说实话宁序是震惊的，他完全没想到商彧的新歌会用这种方式演绎出来，他原以为会电脑制作或是合成器出来的一首电音。

    就像一杯鲜艳的红酒，抿一口以为会是热烈的醇香，却没想到里面是青翠的嫩芽泡出的清甜绿茶。

    商彧弹吉他的时候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看上去很酷，眼神却依旧是淡漠的，有句话宁序忍不住脱口而出。

    “为什么这么甜？写词了吗？”

    商彧双眸闪过一丝讶异，接着愣愣地看向琴弦——琴弦断了。

    宁序撑着地面，看向那根拦腰折断后摇摇晃晃的弦：“啊！它怎么断了？你怎么这么激动？”

    “我没有。”商彧敛了敛神色。

    他是被宁序吓到了，这段曲子是他最近脑海里经常浮现的声音，甚至他自己对曲子弹出来是什么样的都没有预想。

    宁序竟然说甜。

    商彧在心里默念：宁序的嘴，骗人的鬼。念了七遍，他看见宁序认真地摆弄吉他，觉得宁序不会在音乐上开玩笑，而且宁序对音乐的敏感程度有目共睹。

    难道，这真的很甜？

    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耳后，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宁序已经将六根琴弦松了下来，手法极其娴熟。

    “公司有没有新的弦？”

    商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的远方，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根本没听见宁序的话。

    “喂？”宁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

    宁序眯了眯眼，他觉得商彧有些反常，难道是自己猜中了对方的心思？

    “我说有没有新的琴弦？”

    “有。”

    但是商彧没有动作，宁序又不知道公司的东西放哪，两个人对坐着呆呆地望着对方，几秒后，商彧终于后知后觉站了起来。

    “我去拿。”

    宁序看着商彧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可是因为这个秘密他好像不太高兴。

    他抱着吉他拨弄着纤细的1弦，魂儿不知道飘到哪去了，等他回神的时候商彧已经取了新的琴弦回来。

    “我来吧。”商彧将吉他接过来，放在地板上一根一根地换着琴弦。

    “你……”宁序看着他的手压着固弦锥，轻轻松松地搞定了6根弦，不由自主地咬了咬下唇，“……是不是谈恋爱了？”

    商彧的手顿了一下却没有看宁序，低沉的声音很快响起：“没有。”

    琴弦换好，商彧打算弹两下试试音。

    “那……就是你想谈恋爱了。”

    啪——

    1弦又断了。

    23|你会弹钢琴吗？

    车外的街道上各色行人纷纷后移, 阳光透过绿化带上的树木在车上形成忽明忽暗的光影，冷风从车窗灌入，商历捏着抽到的任务卡看了又看, 抬手关上了车窗。

    任务卡是新抽的，所以他刚才被整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半低着头，神色怯怯, 他察觉到自己应该是没控制住表情, 随后笑了笑没说什么。

    可当他要离开的时候，有个工作人员悄悄拉住他低声说，刚才整他是宁序的主意。

    “队长，这此舞台的曲目是《荒原玫瑰》, 主题是band, 你家世好, 全队钢琴最好的就是你了，就由你来负责钢琴吧。”

    商历摸着手上的任务卡，在不是很明显的地方有个小小的“band”字样, 听队友这么说, 他觉得有必要让宁序为整他而付出代价。

    躺在床上的曲清安迷迷糊糊中看到一条微博, 猛地惊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是他多年养成的恶习。他无意识地点开微博，第一条热搜就是#商历钢琴王子, 里面是一些营销号发的商历从小到大在家弹钢琴的视频。

    曲清安注意力不在弹钢琴的人, 而在里面上百万的三角钢琴上, 他听了一会儿, 除了感概一句真有钱之外，没有其他想说的。

    可等他退出去, 看到了一条微博——商历新发的微博：

    为了新节目做准备, 好久没摸了。悄悄说一句, 这次大家统一曲目。还配了一个弹钢琴的视频，曲清安没点进去，他迷糊中划了划，直接惊醒了。

    这个词条下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提到宁序。

    “竟然是统一曲目，反正X团商历会弹钢琴，PSN肯定是商彧吧，下面还有人说宁序，别笑掉大牙好吗，也不看看从小弹钢琴要多少钱，听说宁序家里很穷呢。”

    而下面全是清一色对宁序的嘲讽。

    其实从小弹钢琴也要不了太多钱，毕竟曲清安自己就会。不过像商历那样从小弹几百万的钢琴，还要请名师确实需要花很多钱。

    他一气之下就发了条微博——谁说宁序不会弹钢琴了？

    然后忽然想起，宁序家庭条件好像不太好，他能学，宁序不一定能学得起啊。

    曲清安半靠在床头抹了把脸，思来想去还是把微博删了。

    这是蒋夕激动地推开他的门：“队长，你疯了？”

    “我已经删了。”曲清安从床上爬起来，“我忘了宁序家里……”

    他没说下去，但是蒋夕明白他的意思，因为蒋夕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我得问问他们抽到什么任务了，为什么突然要弹钢琴啊？”说着，曲清安给宁序发了条微信。

    蒋夕看着手机一脸沉痛：“可是你发了微博还是有人看见的，我刚才看评论都十来万了，你这可是害了他，到时候不是他弹钢琴一定会被全网嘲的。我知道你肯定气不过才发的，我劝你以后还是冷静一些。”

    蒋夕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可见是真的急了。

    按曲清安平时的性格肯定要反驳几句，但这次他只是没精打采地挠了挠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害了宁序。

    没一会儿宁序回了他消息：

    【《荒原玫瑰》啊，怎么了？】

    《荒原玫瑰》和钢琴也没有很大的关系啊，曲清安不明白。

    【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信息？】

    等了一会儿【band】

    曲清安看了一眼，加紧时间洗漱，拽着蒋夕匆匆忙忙赶到公司。

    一到教室就见宁序和商彧两人面对面坐着，盯着地面发愣，也不说话。

    氛围好像有点尴尬。

    曲清安一个箭步冲过去：“序！你会不会弹钢琴？”

    “我去！你俩打架了？还是有什么癖好？为什么断了这么多琴弦？都断了吗？哦，只断了两根。”

    “怎么弄的？”

    这时商在静静地换第三根1弦，宁序挠了挠头站起来，笑得很没有灵魂：“我也不知道。”

    真的不关他的事，都是商彧干的。

    曲清安看着宁序的背影，后者走着走着差点撞墙，在接近几厘米的时候才停住，然后停在原地顿几秒，才僵硬地转身绕路。

    “奇怪”，曲清安又看了看专心换琴弦没说话的商彧，“这倒不奇怪。”

    一个奇怪，一个不奇怪——他更觉得奇怪了。

    他正要抬脚过去问宁序，忽然听见商彧说：“等等。”

    “你……和我说话？”曲清安低头看了看，商彧此时已经换好了琴弦。

    商彧没什么奇怪的神情，他说：“我弹首曲子，你听听什么感觉。”

    这个也开始奇怪了。

    他们组团这么久，商彧可几乎没怎么主动和他说过话，总是他先主动，商彧冷冷地回答，更没有过这种要求。

    曲清安愣在原地，表情扭曲又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听一听，毕竟面前的可是他偶像。

    偶像要弹吉他给你听，你能拒绝吗？

    不能！！！

    曲清安盘腿坐下来，但是还是和商彧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神情专注地听着。

    而宁序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他只看到商彧在弹吉他，曲清安在专注地听，眼里还闪着光芒。

    他忽然觉得有点落寞。

    商彧在他问，是不是想谈恋爱了的时候把1弦弄断了，一定是他说对了。而他一直想不明白商彧究竟喜欢怎样的人，现在他明白了。

    角落里的两个人看上去就很浪漫，一个人看对方的眼里还放光，一定是喜欢对方。

    宁序无意识地皱着眉，商彧弹的曲子真的很甜，越甜他越觉得难受。

    听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不应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他应该走。

    宁序就近找了个会议室，坐在靠窗的位置吹冷风。

    商彧弹完最后一个音问：“什么感觉？”

    不是不相信宁序的感觉，他只是不相信自己脑海里总是浮现的曲子会让人感觉甜。

    “说实话吗？”曲清安的声音有点抖，他听着这首曲子是没听过的，他大概猜到这可能是商彧自己写的新歌。

    越听越觉得恐怖。

    他完全没到商彧这样的人，怎么会写这种歌。

    商彧轻轻“嗯”了一声，他做好了准备，把手移到一旁，这次不会因为太过震惊而让琴弦遭殃了。

    “很甜。”

    对方听到这个回答没有很震惊，但还是微微皱了皱眉。

    曲清安觉得自己说的可能没完全表达出这首曲子的感觉，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我母胎solo多年”，曲清安想了想，“但我感觉听了这歌想谈恋爱了。”

    啪——

    1弦第三次断了。

    曲清安愣了愣，看着地上一片狼籍，现在他终于知道琴弦是怎么断的了。

    这可怪不了他。

    “我去找宁序了。”曲清安怕因为自己的话会挨打，赶紧溜了。

    林书请了一上午的假，他们四个在讨论新舞台的时候，有两个人都没精打采，曲清安三番两次想问宁序会不会弹钢琴，都看见对方在支着脑袋恹恹的。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宁序这样过了。

    趁着吃午饭的时间，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曲清安决定把宁序的心理摸摸清楚，到底是什么，让他的序这样没精神。

    曲清安刚要张嘴，就见宁序放下筷子：“没什么胃口，我先休息会儿。”

    蒋夕眨了眨眼，茫然地看向曲清安。

    “我也没胃口。”商彧也放下了筷子，起身去了另一边的沙发上。

    宁序狐疑地盯着商彧，直到对方坐下，他凑近问：“他为什么也没胃口？”

    喜欢的人和他一起吃饭，不应该高兴吗？

    曲清安和蒋夕看了看对方，同时无奈地摊开手说：“我怎么知道？”

    “你俩可真默契”，宁序忽然想起教室里的画面，改口，“不对，你俩不默契。”

    曲清安/蒋夕：？？？

    曲清安清了清嗓子，用手肘杵了杵宁序的肩：“我看你好像不高兴啊，怎么了？”

    宁序用力搓了搓脸，说：“我很高兴啊。”

    然后他们就看见宁序拿起筷子吃饭，看上去好像还行。

    难道是商彧惹他不高兴了？商彧走了他又有胃口了？

    可是曲清安总觉得这顿饭吃得一点也不和谐，总有种不快乐的因子漂浮在空气中的感觉。

    下午林书终于来了，大家在商讨新舞台的事情。这次主题是——band，就是要以乐队的形式将《荒原玫瑰》演绎出来。

    这首歌是主要是雷鬼风格的音乐，用钢琴为主体来演奏可以有一种狂欢的感觉，也最适合《荒原玫瑰》的演绎。

    怪不得商历要发那样一个微博。

    他们商量的初步结果是，用钢琴、电吉他、电贝斯加上人声来展现舞台。不过这首歌有很浓重的阴郁风，整首歌的氛围都是阴沉的。

    它是几十年前被人创作出来的，创作人的生活很苦，和这首歌的寓意很像。

    它诉说的是繁华纷飞的城市外有一片荒原，荒原里有一株孤零零的鲜艳红玫瑰。它与外界是格格不入的，是不被外界理解的，只有唾弃、嘲讽与不被理解。

    它是孤独的。

    曲清安觉得问宁序很可能会打击到宁序，如果是平时他可能毫不犹豫就问了，可现在宁序明显心情不好，他只能自己负责弹钢琴，因为商彧负责人声部分，商彧低沉的嗓音很适合这首歌的风格。

    曲清安走到钢琴前试了试音，试着弹了起来，林书和其他三人站在旁边试听着。

    他用心演奏完后起身，等待林书和队友们的反馈。

    林书觉得很不错，情感拿捏到位了。

    蒋夕点点头，商彧心不在焉。曲清安又看向宁序。

    还好宁序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笑了笑说：“情绪很到位，我都想哭了。”

    曲清安没说话，他想说，你想哭恐怕是因为心情不好而不是因为我弹的曲子吧。

    不过宁序转了个身走到电钢琴旁边，伸手随意弹了几下：“不过，我有个问题，我们是band啊，为什么要弹钢琴啊，不应该用这个吗？”

    林书笑了笑说：“其实我刚才也有这个疑问。”

    曲清安愣了愣，他这是被商历带偏了，谁乐队用钢琴上啊，电钢琴就够了。

    曲清安自嘲地笑了笑问：“那你会电钢吗？”

    “其实我还有个疑问”，宁序坐了下来，“虽然你刚才的情绪拿捏很到位，可这次是统一曲目，如果我们都这么弹，第一个出场还好，要是最后一个出场，我觉得观众们肯定要睡着了，而任务卡上写着，我们就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