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节

    

    宁序看了看教室，PSN四人都在，还有这个真实的世界，他笑了笑：“很早就想写了，只是刚才在会议室才想出来怎么弹。”

    刚才商彧说很有趣，就是他想表达的东西，这个世界很有趣，他很开心。

    林书点了点头，他觉得他小看了这些人。他拿出手机给柳意白打了个电话。

    曲清安看清林书给谁打电话，轻手轻脚像个贼似的，偷偷跟过去侧着耳朵听林书说话。

    三人对曲清安奇怪的举动已经习惯了，没有管他。

    “害，你已经完成一大半了，我还一点头绪都没有。”蒋夕低了低头。

    “我们还有时间呢，我也没完成，说不定到时候我是最后一个完成的。”宁序很有自知之明，他本质很懒。

    只是偶尔会迸发出劳模的样子，比如受到打击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之前天天在舞蹈室练习除了想对粉丝有个交代，还因为商彧明明已经很厉害，还是天天练到很晚，他不好意思回家睡觉，才忽然像个拼命三郎一样。

    蒋夕受到了安慰，笑了笑然后又僵住，他想起他们好像原创不了了，而林书刚才进来只是问是不是宁序写的，一点也没表现出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宁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哦哦哦！”曲清安几乎是跳着进来的，发丝几乎贴着门框了。

    众人疑惑这人是不是经常这样练习，才能如此精确地掌控自己的身高和门框的距离。

    曲清安高举着手，笑得像中了五百万：“老师同意我们自己写歌了！”

    20|谁不想躺着赚钱

    “真的吗？”蒋夕刚才还蔫了吧唧, 现在已经原地满血复活。

    宁序并不知道林书不支持他们原创的事情，可现在他明白了，难道是刚才自己弹的曲子让林书改变主意了？

    这三个队友的创作水平如何, 他还不清楚。看林书的态度，应该不怎么样至少现在还没什么作品。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任务繁重。

    “你们很高兴啊，那我们能完成任务吗？”宁序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虽然担心, 但一点也没表现出消极情绪, 他认为只要有动力，他们就可以圆满完成。最重要的是他相信他的队友们！

    曲清安“唔”了一声，伸出了手，就想上次宁序上舞台给他打气一样, 宁序很自然地搭在上面, 蒋夕有了上次的经验先没动, 他看了看商彧。

    商彧抿着唇，眼神淡漠，他不像上次一样抢着搭在宁序的手上。因为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不对劲。

    曲清安一记眼刀送给蒋夕：“你们真的是, 加个油也扭扭捏捏, 藏了八百个心眼, 真是服了你们了。”

    蒋夕腼腆一笑，商彧还没有动作他就顺势搭上了, 最后商彧才跟上。

    “上次我们是不是还不可以参加采访？”曲清安问。

    “对！”宁序了然, 他高声应答着, 看上去十分自信激昂。

    商彧没忍住又看了他一眼, 然后迅速挪开视线，假装无事发生。

    “但这次我们全员都可以了！”曲清安眼中闪烁着光芒, “现在我们还没有原创对不对？”

    “对！”宁序完美地和曲清安一唱一和, 他显然对此次的原创专辑抱满期待。

    “那我们马上就有了！”

    宁序昂着头拖着尾调, 看上去就像出升的朝阳，他的眼中永远饱含自信的信念：“好！”

    曲清安看了看他亲爱的队友们，大手一扬，虽然声音有高低不同，气势也有强弱，但也算是四人异口同声。

    “加油！”

    曲清安喊完神清气爽，宁序真的很懂他，他心里已经感动得哭了。其实他自己倒没那么有信心，但是他是队长，他一定要带好头，不能让队友们消极。

    PSN对他来说很重要，身边的三个人对他来说也很重要。加完油，曲清安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蒋夕虽然有原创rap词，可是原创专辑也是第一次做，他确实没那么有信心，可是队友们都一个个意志高昂，他觉得深受鼓舞，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真的瞬间又充满了能量。

    他的能量，可以带着他向着向往的地方，义无反顾地进发！

    林书打完电话回来，看到曲清安伸出手，他拿出手机将这段充满阳光激情的片段录了下来，发到微博上。

    林书年轻时是一个原创歌手，不过他没那么幸运，有PSN这样会鼓励人的队友。

    他曾经也红极一时，是很多人青春的一笔浓墨重彩。只是后来遇到挫折，他开始犹犹豫豫，畏惧自己写的歌不受欢迎，会遭到无数人的抨击，最后转居幕后。

    却不想给别人写的歌也总能大火，他总把原因归结于别人比他唱功好，比他形象好有特色。

    他总是深刻批评自己的弱点，反思自己的错误，却不知道这样会让他越来越不自信，越来越瞻前顾后。

    但还是有许多老粉关注他，因为那是他们的青春；给很多人写歌也圈了很多新粉丝，那是对他实力的认可。

    不论老粉新粉，他们最大的心愿是林书复出。有生之年能再一次看到林书在舞台上唱歌，那就是爷青回了。

    配文：年轻人就是充满蓬勃朝气，他们的自信感染着我。我曾经以为做事就要谨慎，可是你不做你怎么知道对不对呢？行不行呢？看来瞻前顾后才是我的一生之敌，他们年纪虽小，却有着我要认真学习的东西。

    “呜呜呜，老林你终于发微博了！”

    “呜呜呜，老林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在舞台上唱歌吗？”

    “这四个帅哥是你学生吗？他们好帅啊！”

    “他们打气怎么像讲相声？哈哈哈哈哈那两个帅哥也太可爱了吧！”

    “PSN啊！草！我的PSN！”

    “看完视频怒写十二张试卷！”

    “那就是PSN吗？我是脸盲新粉，还没认清脸，我去看看我宁序宝贝（呸），他应该不喜欢这个称呼，我去看看我宁序帅哥！（坏笑.jpg）”

    “哈哈哈楼上真是个合格的粉，不像我，我就是要叫他宝贝！有本事来打我呀，有本事来床上和我打架呀～”

    “楼上你好骚啊，话说我匹森要写歌了吗，好期待！（星星眼）姐姐存钱等你们哦～”

    这几个人在没有舞台的平时十分随便，仗着自己好看，来公司从不化妆，视频里四个人都是素颜，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帅气。

    因为林书好久不发微博，也因为他还有粉丝基础，还因为PSN最近很火，一下子这条微博冲上了热搜，大家被素颜PSN冲击到失智。

    练习室里曲清安坐在地上弹吉他，试着还原他写的曲子，宁序和两个队友坐在窗边吹着风，细细听着。

    曲清安手指拨动琴弦，四个人沉寂在音乐中，不一会儿，曲清安弹完问。

    “怎么样？”

    “感觉很不错。”蒋夕说。

    “不错。”宁序赞许地点点头，“大致的情绪感受到了，要是再加点细节就更好了。”

    曲清安没懂他的意思，茫然地看着宁序。

    宁序伸手接过吉他：“比如这一段……”

    他还原着曲清安的曲子，然后加了点自己觉得缺少的东西再弹了一遍。

    感受很明显就不一样了，宁序弹的冲击更大。

    “你感觉有什么区别？”

    “好像情绪更浓了？”曲清安后知后觉，“你听了一遍就能弹出来了？厉害呀！”

    “听众才不会那么细致地听，你要让他们感受到强烈的情绪就要加料。而且，最重要的是艺术才没有什么这也可那也可的平庸，要的就是极端。”

    曲清安点点头把宁序的话写到了笔记上，按照宁序说的改了几遍，自己就觉得很满意了，并且得到了队友们的一致认可。

    林书坐在一旁看着，听着，他们四个人互帮互助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向往的美好。宁序给他的印象再度升级，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子突然这么厉害，实在匪夷所思。

    可是并没有什么能解释，纠结这个就没意思了，他只知道宁序真的很厉害。胡说八道的时候很傻缺，做事的时候又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他是越来越喜欢这小子了。

    创作过程没有一个定式，有人从作曲开始，有人从作词开始，只有舞曲可能会先从编曲开始，更多的是几个一起来，从哪里开始取决于你想表达的东西和歌曲的风格。

    蒋夕从填词开始，那是他的优势；曲清安作曲已经完成，宁序的作曲只完成了一半，商彧不大参与他们的活动，只是默默在一旁听着。

    首歌最初确定的大概就是它的主题，作曲出来就说明曲清安的主题已经确定，刚才几个人在那里已经听出了主题，所以现在曲清安开始死磕他的歌词去了，他甚至抱了本唐诗三百首。

    宁序觉得很好玩，但是反正时间不急，宁序也没管他。

    编曲是最需要专业技巧的，宁序抱着自己的笔记本找到林书，里面有好几首他自己写的beat，那是他来这边一周时间，每天早上听歌后写的。

    “老师，我们定的风格其实是加入中国民乐器，因为现在流行。主打歌可能是唱跳，其他的就不要求，或者是RB或者是hip-hop，暂定是这样。”

    作曲需要灵感，灵感谁都有，可编曲要想好听、切合，需要专业技术，不是一下就能速成的，但通过长时间的学习是可以掌握的，后期就是灵感大于技巧的过程。

    可他们现在处于初期。

    所以现在，曲编才是他们最难迈的一道坎。

    林书看着他的电脑，有点惊讶，里面竟然有好几首beat，不过他决定先听听再做评价，他戴上耳机，这时宁序动了动，来了电话。

    “喂，白姐，怎么了？才这么点时间就想我们了？”

    对面柳意白翻了个白眼，她从来没想过一个人接电话的开始就能说出这么多话的。

    她看了看下面堵成一锅粥的人和车，说：“下面有人找你。”

    “不是不可以见粉丝吗？还是我们要有活动了，要下去签名？”

    “他们不是粉丝。”柳意白欲言又止，下面人的来头看着很大，找到了公司里的管理层，还是忍不住说，“宁序你别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去惹什么人物，我们公司并不想以那种不好的途径发展艺人，如果你有困难可以和我说，我会……”

    宁序倚着窗往下看，方才堵着他们的粉丝还没走，而人群中间有两辆豪车，那车他熟悉，不是因为特别或是重要仅仅是因为记性好。

    他笑了笑：“我要找也找个年轻的，白姐你看看他俩都什么年纪了。”

    柳意白被他气个半死，这是重点吗？！重点不是年纪，而是不要干那种自毁前途的荒唐事！

    “你说是吧？”宁序随口问了句旁边的商彧。

    商彧盯着下面商亦才夫妇的车收回视线，眼眸中划过一丝冷咧，他问：“是年轻的你就找了吗？”

    “那是，谁不想躺着赚钱啊。”

    那边柳意白吼了一声：“宁序！”

    宁序忙把手机拿远些：“白姐我错了。我不认识他们，你让他们走吧。”

    柳意白在那边没说话，宁序明白她的难处，说：“高层也不能强迫我去见谁吧，何况这还不是我的工作。”

    “我试试吧，能不能行就不知道了。”柳意白说完挂了电话，她觉得事情有点难办。

    宁序不知道商亦才怎么和公司的管理层打到招呼的，不过之前不是还被秦总赶出了店吗？他想着看了看沉默的商彧。

    “秦总好像很维护你啊，要不你去说说？”

    商彧向他走了几步，盯着宁序期待的眼神问：“不是想躺着赚钱吗？回去就有亿万家产等着你，我怎么能断了你的财路呢？”

    21|整蛊

    如果说上周的宁序要继承家产是不可能的, 可上次在秦三名的店里，明显可以感觉到商亦才夫妇对宁序的态度变了，现在又亲自来找他。

    宁序回去, 不是随便卖个乖就可以得到别人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宁序不会不明白。所以，商彧得出结论。

    宁序的嘴, 骗人的鬼。

    不过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却对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宁序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不去就不去嘛，何必要这样说人家呢，我会很伤心的。”

    商彧抿着唇撇过脸, 那亮晶晶的眼睛, 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商彧心生了他自认为很疯狂的冲动, 他捏了捏拳，强行按下自己诡异的情绪。

    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一句话：“我去。”

    商彧一转身，身后人的神情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宁序顿时喜笑颜开：“多谢老板！”

    目送商彧出了练习室, 宁序收回视线, 懒洋洋倚在窗边。

    他看向楼下的车里，风过发梢,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 玻璃般清澈的眼神此刻却有些复杂。

    或许商亦才夫妇现在想找回他, 补偿他, 可是当时他来的时候他们是怎样对他的，他记得很清楚。为什么现在才转变, 那不就是因为现在他没那么拿不出手了嘛。

    这种你争气才认你, 不争气就弃之如敝履的亲情, 有必要要吗？

    没有。

    宁序只看了几秒，拿出手机在窗台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懒散地转着，不一会儿柳意白又来了电话。

    柳意白的声线有些疲乏，应该是应付了不好应付的人。

    “宁序，那边说叫你去见一下，我也没办法。”

    “哦”，宁序想了想问，“是秦总说的吗？”

    “不是秦总，秦总哪有空管这事啊。”

    “好的，我知道了。”宁序挂了电话，看了眼楼下却没有行动。

    这时头悬梁的曲清安同学对他招了招手：“序，快来看看我写的词怎么样？是不是堪比当代李白！”

    “怎么样怎么样？”曲清安期待他的评价。

    宁序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笑了笑：“李白写的词和你的歌肯定不配，你需要调整一下。”

    曲清安扬了扬他手上另一本书——《宋词》。

    “苏轼的也不行。”

    “懂了。”曲清安一副了然的神情，“我的歌配不上我写的词，是吧？”

    宁序无奈地笑了：“我觉得你需要找蒋夕取一下经。”

    此时宁序收到一条微信。

    商彧：【OK.】

    宁序给他回了个收到红包的跪谢表情包——蟹蟹老板！

    【话说你的歌想得怎么样了？我可不可以有幸做你的第一个听众呢？】

    他们忙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