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退休62天

    乔琛夜之前对着顾明宇的脸招呼了好几下, 导致他挂了彩。

    现在他颧骨淤青，下巴青黑，脸色更加难看, 抿着薄唇没说话。

    蒋佳怡看了他一眼, 小声同乔琛夜说：“乔老师，宇哥他当时也是关心则乱，毕竟无人机把姜岁推人的画面都拍下来了……”

    乔琛夜扫向蒋佳怡, 眼中的温润变得凌厉，说话也颇不留情面：“蒋小姐似乎很喜欢插嘴。”

    蒋佳怡一噎，脸颊微红，难堪地也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顾明宇拧眉，把蒋佳怡拉回了自己的身后，挣扎两秒，沉声道：“是我搞错了，抱歉。”

    最后两个字，他是看着姜岁说的。

    说完，就尴尬地偏开了头。

    他没想过在揭穿了姜岁的真面目后，还能有向她低头的一天，憋屈极了。

    姜岁淡淡“嗯”了一声，摆明了不在意他。

    乔琛夜则冷笑：“原来顾总弟弟的命，就值一句轻飘飘的道歉。”

    顾明宇一怔，脸色更难看：“你还想要什么？”

    乔琛夜正色道：“第一, 节目播出后, 必须公开向姜岁道歉, 第二, 拿出实际的赔偿来。”

    顾明宇咬牙：“第二个随便你们开价, 但是第一个……你们别太过分。”

    “这就叫过分？你当众污蔑她杀人的时候, 怎么不觉得过分？”乔琛夜冷漠地表示，“你做不到，就别怪我来替你把事情说清楚。”

    “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她哥哥！”

    姜岁听到这话，略有些意外。

    就好像自己是他很重要的人一样……

    气氛十分僵持，蒋佳怡一脸担忧地看了看顾明宇，随即看向姜岁。

    “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姜岁冷淡地抬眼：“嗯？就按乔哥说的来吧。”

    “你！”蒋佳怡瞪大了眼睛。她不是喜欢明宇的吗，怎么这么狠心！果然她之前就是贪图他的钱！

    顾明宇真是要气炸了。按照乔琛夜说的做，很丢人，但要是不按……整个顾氏怕是都会被他连累！

    还有姜岁……好样的！

    他的脸色变幻，最后屈辱地低声说：“行，我答应。”

    乔琛夜满意地一笑。

    导演在心里叫苦不迭，祈祷这些人到此为止。

    好在姜岁越过了顾明宇，来到顾明森的帐篷旁，弯腰垂眸问他：“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了。”顾明森仰头和她对视，语气破天荒的温柔，“谢谢你救了我。我哥也是关心则乱，等节目播出后，我代替他向你公开道歉。”

    顾明宇在几米外，硬邦邦地说：“用不着，你好好养身体就行了。”

    人太多，很多话顾明森都不好和姜岁说，此刻有点贪婪地看着她。

    他在心里幻想着，姜岁会舍命就他，应该对他也是有些在意的。等找到合适的机会，他就向她表明心迹……

    “既然你没事了，那咱们两清了。”姜岁下一刻说出口的话，却让顾明森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两清……是什么意思？”他怔怔地问着，双手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可惜因为脱力，又跌了回去，倍感狼狈。

    姜岁：“以前我做了错事，伤害了你，这次我救了你一命，不欠你什么了。”

    顾明森的眼圈猝然红了，瞳孔摇晃着，喉结滚了好几下，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原来姜岁会救他，只是因为对他感到亏欠？

    本以为从悬崖上脱险会是开始，其实是休止符？

    他不想要这种结局！

    “姜岁，你不能这样……”他颤抖着嘴唇，情绪像雪崩，几乎要冲碎这具身躯。

    姜岁静静地看了他两秒，直起了身，姣好的面颊清清冷冷：“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好好养伤。”

    说罢，她向后转身，姿态是如此洒脱，仿佛他是最不惹眼的砂砾。

    “你就这么走了？”顾明森的眼睛更红了，伸手想要去抓她，可是怎么抓的到？只能眼睁睁地看她向前走了几步。

    姜岁扭头，有点诧异地抬了抬眉，像是在问：那不然呢？

    顾明森的心，好像是被什么给重重地凿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他有种预感，今天让姜岁离开，往后就再也进入不了她的世界了。

    慌张之下，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乔琛夜在不远处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暗笑了一声。

    他是男人，看得出来顾明森眼里的情意，不过他很不屑。

    这些日子来，顾家是怎么打压姜岁的，他们都忘了？现在摆出这种假惺惺的样子，有什么意思？

    他作为姜岁的哥哥，第一个就不允许她回头！

    于是在顾明森开口之前，他就叫住了姜岁，说起别的话题：“你想继续录制？”

    众人的目光汇聚在姜岁身上，有意外，有伤情。

    “是的。”姜岁坦然地说。

    导演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节目组前期投入巨大，这次好在有惊无险，如果嘉宾们都同意继续录制的话，那当然好。不过我得先解释一句啊，宝藏的位置我真的没透露给姜岁。”

    顾明宇：“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乔琛夜嗤笑，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当然是分析出来的。”

    姜岁和顾明森在小山坡下休整的时候，姜岁把她得到的那个宝藏线索拿出来看了看，上面是一则灯谜。

    她很聪明，迅速地得出了谜题来，是个方位。

    想到一开始在徐菲那得到的线索，她主动和顾明森交流了一番。

    这个物理高材生分析出，按照规律，下一个星座应该是狮子座，而狮子座在距离太阳系7.7光年之外。

    鉴于他们之前得到的都是坐标点，这个距离很可能也对应着岛上的一个坐标。

    姜岁记性很好，掰了根数棍，当场就在地上画出了霞光岛的地图来，然后把他们得到的三个坐标都写了上去。

    顾明森补充了另外的坐标，赫然发现，还差一个坐标，就能连城一个六边形。

    后来姜岁和乔琛夜汇合，得知他也获得了一个包裹，并且他那个包裹里的卡片上，就是六边形最后一个坐标！

    只要确定了徐菲他们考察坐标点的情况，宝藏的位置，便呼之欲出了！

    顾明宇和蒋佳怡还云里雾里，顾明森简单解释了几句，他们这才恍然。

    说话时，他偷偷往姜岁的方向看，可惜被乔琛夜挡住了视线。

    他有心想找姜岁聊聊，但没机会，心脏像是被蚂蚁啃咬着难受。

    “我们已经和徐菲他们结盟了，如果你们愿意配合，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寻找宝藏。”姜岁淡淡地同顾明宇说。

    顾明宇绷着下颚，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顾明森一眼。都不和自己商量商量，就把坐标点给姜岁了。

    “我考虑明天就带明森回南城。”他变相拒绝着。

    谁知顾明森却说：“哥，我没事，明天找到了宝藏再回去也一样。”

    顾明宇：“……”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导演也活心了。就差最后一环，他当然希望节目能顺利完成了！

    “顾总，既然二少都这样说了，你不妨再考虑考虑？咱们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应该有始有终啊。”

    “哥。”顾明森又叫了他一声。

    顾明宇咬咬牙：“行，那就继续拍摄吧。”

    导演：“太好了！我去通知各部门，准备开工！”

    他佩服地看了一眼姜岁。来之前她提出要求，只要把岛上的信号数据提供给她，她就说服其他嘉宾继续参加节目，他还半信半疑。没想到她真有办法！

    这回不用担心天价损失了！说不准节目还能借此再冲一波热度，赚翻啦！

    姜岁和乔琛夜也很快离开，去通知徐菲姐弟。顾明宇让顾明森好好休息，带着蒋佳怡走远了些。

    蒋佳怡踮着脚，拿手指心疼地碰了碰他的颧骨，顾明宇顿时感觉一疼。

    “节目组也不说给你涂点药。”蒋佳怡抱怨。

    “还要继续拍摄，不能涂药。”说到这，顾明宇忽的一僵。如果开直播的话，他脸上的伤不是要被人发现了？

    蒋佳怡没想这么深，嘟囔：“姜岁真是的，没事找事。”

    顾明宇刚刚不想答应姜岁，更多是抹不开面子。其实他作为常驻嘉宾之一，也清楚不继续录制，很不好收场。

    因为心烦，顾明宇不想再提这个，而是问了蒋佳怡他之前一直没知道机会问的事。

    “你和明森不应该是在一块的吗？为什么当时只有明森一个人？”

    蒋佳怡一愣，差点没掩饰好她眼里的心虚。

    还没开口，她眼睛就红了，委屈巴巴地往顾明宇怀里钻。

    “当时情况特别危急，我们也不知道那些马蜂都是从哪里来的，追着我们就要蜇，我和明森提了一块跑，但是他一定要和我们分开。我一个不查，他就跑远了。当时我们中间有很多马蜂，我无法靠近……”

    蒋佳怡揪着顾明宇的衣襟，一脸歉疚：“后来明森出了事，我真是担心死了。他都是为了保护我，我却没有照顾好他。宇哥，你骂我，不，要不你打我两下吧，都是我的错。”

    顾明宇望着她，长叹了一口气。

    “这不怪你，如果你真的和明森一道，说不定两个都会被姜岁给推下去，她再厉害，也救不了两人。”

    蒋佳怡心有余悸：“你说的有道理……她那么讨厌我，肯定不会救我的，那样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啊，”顾明宇把她拥进怀中拍拍，“幸好。”

    ＊

    南城，鹏元集团总部。

    总裁办公室，黑发蓝眸的霍劭坐在主位上，冰冷地瞧着面前站着的几个人。明明没开空调，室内的温度好像是掉了十数度。

    这些人里，有部门主管，也有搞技术的员工，各个臊眉耷眼，冷汗直冒。

    季航站在霍劭神色，愤怒的情绪外放，破口骂着几个人：“你们可真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妄想瞒着！真能瞒得住吗？”

    大家的头更低了，恨不得埋进地上去。

    “尤其是你！”季航指着一个主管，“不让手底下的人求援，你怎么想的！现在事情闹大了，整个公司都要给你们擦屁股！”

    “对不起季特助，对不起霍总……”那个主管都快哭了。

    “对不起有屁用，那可是两条人命！”季航气得脸色铁青，“如果你们能早点上报，霍总早点出手把信号夺回来，会酿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吗？你们他妈得庆幸姜岁和顾明森两个人没什么事，不然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几个人被骂得脸色阵红阵白，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谁能想到他们集团耗费数年研发的无人机，能被人劫持了信号呢？霍劭的雷霆手段他们都是清楚的，他们就想趁着他还不知道，抢救一下。

    奈何碰上了大神，他们的技术部门加起来，也没能夺回信号，最后还是把霍劭惊动了。

    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晚了，两台无人机坠毁，连带着最关键的证据也消失了。

    霍劭灰蓝色的瞳孔中，皆是冷意，开了口：

    “收拾东西，走人。”

    能干到这个位置的人，平常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身上都背着房贷车贷，养家的压力很大。

    被霍劭炒鱿鱼，就像是悬在头上的那柄斧头终于落下，所有人的面上霎时毫无血色。

    铸成这种大错，他们根本不敢向霍劭求情，哭丧着脸，灰溜溜地出了办公室。

    装潢风格简约冷冽的总裁办，只剩下季航和霍劭两个人。

    后者沉声问：“我最后定位到的信号，追踪到了没有？”

    夺回手环被劫持的信号后，他反入侵了对方的系统，可惜对方早有准备，关键资料都销毁得干干净净，他只截获了一个坐标。

    “派了直升机过去，咱们的人传回来消息，说那个坐标点只有一架已经空了的游轮。”

    “彻查这个游轮的来历。”

    “是。”

    沉默几秒，再开口时，霍劭的语气缓和了些：“姜岁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季航望着他，脑筋转的飞快。霍总问的虽然是两个人，但是以他的经验，他应该只想知道姜小姐一个人的情况。

    又是季航直接把顾明森忽略了：“姜小姐受了轻伤，都已经处理好了。”

    霍劭深邃的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柔和。

    嗡嗡，季航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拿出来一看，他惊讶地说：“霍总，姜小姐竟然开播了！节目还在继续录制？”

    霍劭坐直身体，在电脑上打开了姜岁的直播间。

    画面背景还是在霞光岛，此刻晚霞满天，烂漫非常。

    这个拍摄角度不像是无人机，很快，有其他跟拍的摄影师入了镜。

    也是，无人机刚出过事，节目组不敢用很正常。不过岛上的基站没有被损坏，可以传输信号。

    姜岁背对着镜头在几米外，乔琛夜、徐菲和徐江蹲在她身前。

    随着摄影机的拉近，霍劭看到他们在分着地上的东西。

    有两桶水，一盒火柴、还有肥皂和剃须刀。

    “这火柴我试过了，是特制的，就算是用水都浇不灭。”姜岁看向乔琛夜，“要是咱们早点找到这个就好了。”

    乔琛夜刚微笑说了句“是啊”，徐江便接话，“我觉得还是肥皂和剃须刀更好，你瞧瞧我这胡子，都长这么长了。还有这两天洗澡，都是拿海水随便冲冲，一点都不干净，一会儿我可得好好洗洗。”

    摄影师给了他一个特写，带着婴儿肥的大男孩儿满眼都是姜岁。

    随着观看人数的激增，弹幕几乎把画面都遮满了。

    开起弹幕助手前，霍劭见大家都在问：

    【今天无人机拍到的画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演戏吗？】

    【顾明森也退赛了？他是受伤了吗？】

    【狗节目组快点把我们的弹幕转告给嘉宾啊！我要一个回答！】

    【哈哈哈看徐江弟弟这样子，要是他身后有尾巴，一定晃起来了】

    【最好笑的难道不是乔影帝的反应吗？一脸的“滚，离我妹妹远点”】

    嘉宾们看不到弹幕，不能回答，但是节目组发了一条微博，说是大家想知道的事情，都会在录播版放送，给观众们的胃口全吊起来了。

    姜岁作为当事人之一，从直播一开始，人气就在前二。

    分配好东西后，徐菲去捡柴，她来引火，乔琛夜和徐江去清洗食物。

    蒋佳怡、顾明宇两人和他们不是一道的，从她的直播间里看不到他们。

    不过霍劭见弹幕有人说：【短短半天不见，顾总这脸怎么还挂彩了？】

    起冲突了？

    他又仔细看了看姜岁，确实都是轻伤。

    看来和顾明宇动手的人，应该不是她。

    夕阳余晖之下，姜岁专心致志，很快将火生了起来，又搭了个简易的架子，把铁锅放在了上面。

    之后她直起身，向海边眺望。

    很好，这两个男人都跑到海里去游泳了。

    波光粼粼的近海处，两个男人脱掉了上身的衣服，正在海里来回游着。

    乔琛夜身材修长，肌肉是恰到好处的薄薄一层，肌肤偏白，线条流畅优美；

    徐江长着长清秀嫩生的脸，身材却非常结实，倒三角，腹肌，人鱼线，一个都不少。

    他游得欢畅，不时还潜水一段，出水的时候，水流顺着头发、肌理向下流淌。

    他甩甩脑袋，水珠乱飞，头发支棱起来，更像洗澡时的大狗狗了。

    姜岁看着看着，勾唇笑了笑，刚好摄影师给了她个特写。

    【哈哈哈谁会不喜欢小狼狗呢？】

    【实不相瞒，我笑得比姜岁大声多了】

    【呲溜呲溜】

    霍劭下意识皱起了眉。意识到什么后，往办公室一瞥，季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还贴心地给他带上了门。

    他重新看向直播，总算是没在拍徐江了，眉心亦舒展开。

    “姜岁！”画面外，传来徐江兴奋叫她的声音。

    “嗯？”姜岁抬头去看。

    摄影师顺着她的眼神排去，只穿着一条长裤的徐江，捧着几个黑乎乎的东西走了过来。

    到近处一看，发现是带刺的海胆。

    “这是我从海水里摸到的，个大又新鲜，刚好咱们晚上吃！”

    说话时，他眸子亮晶晶的，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姜岁的那把折叠刀已经卷刃不能用了，好在乔琛夜今天找到的包裹里还有一把的小臂长的砍刀，她就用刀把海胆豁开，露出了里面金黄色的海胆肉。

    “确实不错。”姜岁问，“海里还有吗？”

    霞光岛因为人迹罕至，这会儿风平浪静，水质很清澈。

    “有，我看到好多！”徐江笑道，“我一会儿下去再捞一点。”

    “我和你一起吧。”

    “别，”他抬手阻止，“你手上还有伤呢，尽量别沾水。”

    徐菲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翻了个白眼，被摄像机拍了个清清楚楚。

    “徐江，之前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殷勤？”她语气酸溜溜的，不过表情含笑，并没生气。

    “咳。”徐江瞥了姜岁一眼，耳根有点变红的趋势，还嘴硬，“姐，之前你说什么，我不都乖乖照做了吗。”

    “呵。”徐菲扯了扯嘴角。

    “不和你说了，我去摸海胆了！”丢下这句，徐江匆匆往海里面跑。

    【徐菲，懂事的姐姐已经开始学游泳了】

    【我算是明白徐菲为什么看姜岁不顺眼了，婆婆第一眼看儿媳也是这种感觉吧？】

    【笑死，一顿饭就把他给征服了】

    【乔影帝：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

    中午他们没吃完的食材，姜岁拿地笼养在水里，所以晚上吃还是鲜活的。

    姜岁炖了一道鱼，饭后拿海胆当了点心。海鱼肉质清甜，海胆爽滑鲜美，吃得大家肚皮都撑起来了，同时也馋坏了观众们。

    蒋佳怡和顾明宇手艺没那么好，直播间也没他们这么热闹，因此人气垫了底。

    饭后，姜岁四个人围坐在篝火旁。徐江和乔琛夜分别坐在姜岁的左右。

    海岛没什么娱乐手段，徐江就提议他们四个人玩游戏，输了的唱歌。

    徐菲是专业歌手，最不怕这个。乔琛夜是演员，也大方地没扫兴。

    只有姜岁：“我不会唱歌。”

    徐江：“哼两句就行。”

    “就是，只是玩玩，”吃了人家两顿饭，徐菲态度在不知不觉也好了不少，“总不能我们玩，你看着吧，那多没意思。”

    姜岁：“好吧，玩什么？”

    徐江总和朋友们约着去玩桌游，把他知道的那些不需要道具的游戏讲出来，兴致勃勃要全玩一个遍。

    智力型游戏姜岁和乔琛夜完全没输过，都是徐菲和徐江唱歌。

    【徐菲女王的声线真好听，免费演唱会，好享受啊】

    【那是当然，她都已经冲上打赏榜第一了】

    【我飘了，我竟然有点听腻了，想让姜岁和乔影帝也唱两首】

    徐江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改玩了运气型游戏，乔琛夜和姜岁的的连胜纪录总算是被终结了。

    乔琛夜因为声音好听，唱歌不走音，选一些技巧性不强的歌，唱起来还是很动听的。

    加上他长得帅，粉丝们的都在弹幕里嗷嗷叫。

    等轮到姜岁唱歌，观众们齐刷刷支棱起了耳朵。

    兄弟四人小群里，秦凌枫提醒：【姜岁要唱歌了】

    乔寒霆：【嗯】

    过了几秒，秦啸也跟了个：【在听】

    今天姜岁出事后，这个群消息暴涨，大家都在尽自己的全力，安排救援。

    现在姜岁能坐在沙滩上，对着篝火唱歌，真让他们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太阳已经完全沉下了海平面，一浪浪拍打在沙滩上，近处有篝火噼啪，远处有鸟儿清鸣。

    几架摄影机都对准了姜岁，女生重新把黑色的卷发束起，无暇的五官，气质清冷。

    坐在沙滩上的她，屈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启唇——

    一道低缓又威严的歌声，涤荡在天地间。

    歌词乍一听是外语，仔细分辨，却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语种，只觉得落入耳畔，神性非常。

    姜岁漆黑的眸子望着海边，深处似有无数种情绪在涌动。

    清唱的歌声，调子压抑着向上，哪怕不懂歌词的含义，大家也感受到了其中的思想。

    苦难，斗争，救赎，奋进。

    渐渐地，弹幕停了。可是她的直播间人气，每秒都在急速增长，终于在某一个刹那，超过了乔琛夜，成为了第一！

    一曲终了，徐菲等人还沉浸在她的歌声中，无法自拔。

    哪怕弹幕都活跃起来了，沙滩上还是久久的寂静。

    【没想到姜岁唱歌这么好听……我有种灵魂被洗涤的感觉】

    【对对对，这是什么语言啊？恢弘大气，仿佛神明降世】

    【本以为姜岁就算不走调，也不会唱得比徐菲好，我错了】

    【好震撼】

    大片的礼物特效在屏幕上绽放，这次不再是乔寒霆几人，而是真正被姜岁感染到的观众。

    画面里，徐菲也反应过来了。

    她薅着徐江的后脖颈，给他扯到一旁，自己则窜到了他原本的位置，重重拉住了姜岁的手。

    从小就喜欢唱歌的她，晶亮的瞳孔映着篝火的辉光，恳切地道：“原来你说的是真的。”

    姜岁：“？”

    “我唱得确实不怎么样。姜岁，你别当编剧了，来我的工作室，我给你写歌，出唱片！不把你捧红，我就不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