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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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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熠:“你去吧,再不去一会酥肉冷了,不好吃了。”

    白珝往酥肉的方向瞄了眼,又立马把眼睛转正,恰巧被栾熠看见了,二人四目相对。

    栾熠:“去吧。”

    白珝:“那、那我可去了哦。”

    栾熠眉眼含笑:“去吧,要凉了。”

    白珝双唇一抿,风一般闪到酥肉边,背对他而坐,拿起筷子吃起来,热乎的就是好吃,脆脆的。

    她十分满足的点点头,对他厨艺的肯定。

    栾熠望着她,漾起的笑好比秋日里的暖阳,战胜凉风,一片柔和。

    回头继续帮她耐心解开一根根相缠的结。

    牵缘线这事,他因这魔身还真做不了,只能她来。

    缘线太复杂白珝犯迷糊,牵个两下,绕来绕去的线太乱,这魂火有时还悠悠哉哉的围绕花树转转,低眸记住这团火,抬眸这火就玩去了。

    这线慢慢地缠到一起,她解不开。

    栾熠就会一次又一次帮她解开,理顺后再交于她来牵。

    远处竹林倒映下多了一个人,一身洁白的衣袍,如仙鹤优雅之气。

    栾熠最先反应过来,准确无误看到那人。

    那人见被发现后,从阴影里走来。

    先是来到白珝身旁,两手拱起拜礼,微微笑着,左侧小梨涡陷下。

    “白珝师姐。”

    白珝夹起块酥肉还没放嘴里,举到半空,阴影就打了下来,她顺声抬眸,是张似曾相识的面容,只不过比之前见过的要稳重成熟的多。

    她皱了下眉,把僵在空中的酥肉塞进嘴里,回忆了一下。

    最终憋出一句:“你.....哪位?”

    栾熠没拦着,说明对她没有威胁,可这人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白袍人简单介绍道:“许墨,九凝山第二任掌门,文心道的白鹤。”

    白珝愣了一下,一时半会不知道该震惊哪个。

    “许墨?九凝山?掌门?白鹤?!”

    许墨:“正是。”

    白珝看向栾熠寻个答案,见他点了点头,她才放下筷子站起来打量这个许墨。

    确实是相识,是九凝山幻境中见到的那位少年,一腔热血,满心善意,因救了姚淮苍而被胖揍了一顿。

    “白鹤?老缠着师父的那只白鹤?”

    “是。”

    “叼我画到处飞的白鹤?”

    “是。”

    “被沫沫下界一屁股震晕的白鹤?”

    “......”也不是非得是,可以不是。

    白珝想起来她的那只笔,立刻幻化出来,正欲化成“玄璋”黑玉时,顿了一下。

    这是......师父给她的嫁妆。

    在回忆中沉默许久后,她才下定决心变成了黑玉,躺在手心。

    栾熠尽管不喜欢这把剑,却还是因它属于她而为她收好,保管了一年之久,在她醒后又交于她。

    白珝递给许墨:“它是属于九凝山的,终也一日,九凝山的灵力会如往日。”

    许墨没想到她会将东西给他,他只是来告别的。

    “师姐。”

    “师父不在了,这东西确实该物归原主。”

    栾熠道:“原主是天尊。”

    白珝:“黑玉点了主,它属于九凝山了。”她递到许墨手中,“带它走吧,你会成仙吗?”

    许墨没有犹豫:“会。”

    经过这么久,他的青涩褪去,潇鹤把奄奄一息的他送到了文心道门口,他做了许久许久的白鹤。

    只有成仙,成神才能在有朝一日里,护住整个九凝山。

    白珝:“望有一日,能见你飞升,在此之前......用对的方式,实现他未实现的一统修仙界的大事。”

    其实潇鹤的想法是好的,只是被怨恨驱使使得他的做法过于偏激。

    一统至少可以让修仙界和平共处,免去很多暗里相斗拼个你死我活的无辜伤亡。

    许墨同她拜别:“多谢师姐常年照顾。”

    白珝目送他的离开。

    他唤她师姐,对她属实尊敬,算起来,他来文心道要比她早。

    “许墨,文心道会一直在,若需帮助,于我说便好。”

    许墨在竹林前顿足。潇鹤做了这么多,文心道、白珝一点不记恨,视他如往日。

    他转过身,一挥衣摆,对白珝跪拜。

    是歉意,是感谢。

    他跪直身,拱手握着黑玉面向白珝,小梨涡凹了下去,笑得明朗。

    “许墨会常来拜访。”

    弯腰拜了最后一下,他起身离开了文心道。

    九凝山没有这块黑玉,它永远都无法恢复灵气。

    那是曾经栾熠阴差阳错划下的一朵云,亦是天尊点的灵山,一切至少应该回到大家想它恢复的摸样。

    所有的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的一道缘。

    是好是坏,就如打结的缘线,需要慢慢耐心的解开。

    栾熠带着夸奖欣赏之意笑道:“你也是能解缘线的人了。”

    白珝抿唇笑,直到再看不见许墨的身影,她才继续坐下吃酥肉。

    “因你。”

    她夹了一块,伸手递给他:“不烫嘴。”

    他低身来吃。

    栾熠吞咽后道:“你的意思是我方才把烫嘴的给你吃了?”

    白珝:“山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弯。”

    她随口一句,他能绕老远。

    回身继续专注吃面前的食物,偶尔看他辛苦给他也塞一个。

    文心道里虽然没有一个弟子,但常来的客倒是不少,陶治远来过几次,都是来商量婚事的。

    这事拖得也够久了,还没定下,陶治远的黄道吉日谱都快翻烂了。

    最后栾熠说还是定在原先的立冬,虽然这日子一般,但白珝肯定是想的,尽管当初随口一定但随口这人是玄平。

    于是便定在了这日。

    说来也是巧,确定日子这天到婚期恰恰相隔两月。

    那些曾经老往文心道跑的几人,无论什么身份一个没逃过,全被抓来布置文心道了。

    大婚前一夜都说新人见面不好。

    白珝不信这些,栾熠倒是守规矩的很。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白珝怎么撒娇都没用,他就是冷漠的一头倔牛!

    奇了怪了,平日让他别缠着她,他可不愿意的,深更半夜都不许她睡觉,非要折磨她。

    这新婚前一夜,别说前一夜了,一大早就不见人。

    他倒是没有不告而别,留了字条,不只一张。

    第一张放在床头:说他没有去摘花,也没有去任何地方,他就在文心道里,门死不会出。让她不要担心,不要慌乱。

    白珝:“……”

    第二张放在梳妆台上:今日要穿红色,因为我也穿了红色,许你今日抛掉我的木簪戴金钗。但不可以乱放,乱放万一找不到了,下次就让你腰酸背痛,下不来床,绝对不照顾你!

    白珝:“……”

    这个感叹号,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第三张摆在膳房桌上:报完菜名。趁热吃,绝对不烫嘴,好吃记得告诉我。

    最后还画了个笑脸。

    白珝:“……”

    那是告诉吗?那分明是想要她夸夸夸。

    第四张是在紫花树下:今日还来牵缘吗?知道拦不住你,线帮你理好了,今天是糖葫芦,犯愁了就吃一颗解解愁,打结了就让它在那,我会帮你解好,改日再牵。快尝尝糖葫芦,我做的!

    白珝:“……”

    不是说犯愁再吃吗?

    好吧,听话的吃了一颗满意点头。

    “好吃。”

    第五张、第六张……凡是她会去的地方都会发现他留下的纸条,墨都没干……糊了一手。

    这不分明是,他知道她会来,连忙提前跑了避开她么,跑真快,逮都逮不住。

    她去洗手时,旁边又有一张“纸条”,字体秀气下笔干净利落、笔风自带犀利劲道,十分霸气的字,却大大写着一堆有的没的。纸条贴在墙面上,生怕她看不见。

    纸条:实在抱歉,才发现墨没干,但是写早了菜就冷了……

    然后就开始山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弯了,话题扯了十几里路远,“纸条”贴了整面墙。

    白珝一字不落看完了,最后一句是:旁边有块帕子,擦手。

    白珝:“……”

    她到底为什么要看完这堆不相关的事,手上水早就干了。

    无奈她又打湿了手,拿帕子擦了擦。

    夜里回到竹屋,还是没见到他的身影,不过纸条倒是变了,他来过。灯能亮到几时,药浴要泡多久,浴袍要穿哪件,一清二楚。

    夜深人静,她躺回床上,闭眼歇息。

    不知道的是,某个人自她进到竹屋后就独自坐在茶室里,望着明月清风,独自品茶。

    许久后他按耐不住,一日未见想得慌,他走到竹屋前,手搭在门把上,站在那吹凉风,犹豫进还是不进。

    最后,他缓缓垂下手,深深望了一眼门,就仿佛能看见她那般,可惜眼前是一条条青色的竹子,他甚至看清了上面的纹路。

    转身离开,走到寝室另一头,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墙的那面正是熟睡的白珝,他一手触着墙,就好似能碰触到她,可他能感触到的是竹子嵌在墙面的力道与弧度。

    “真是……很想你。”

    熟睡的白珝犹如听见了般,她往墙边蠕动,面朝墙,靠在凉意的墙面,浅浅呼吸。

    栾熠顺着墙面坐在地,背后靠在墙面,曲起一条腿,手臂随意搭在膝上,后脑抵着墙,抬起头看那片无垠天,清冷的月色随着入深夜转凉的风倾泻在他身上,碎发微拂,红衣矜贵。

    这一坐便是一整夜。

    第二日便是婚期,也如从前一般,无人来催促她,栾熠交代了她会醒的时间,所以沫沫、吾安、还有姚仪掐着点来的。

    一番装扮后,盖上红色盖头,便一路往山下去,两侧的花树挂满红绸,整个文心道里热闹非凡,一派喜庆。

    白珝走到大殿长廊外才反应过来,不该是有人来接亲吗,怎么她自己走下来了,还有……她拜堂的新郎哪去了?

    她有些着急,透过盖头见到姜修站在一旁。

    “这怎么不见人啊?”

    姜修疑惑晃了圈周围的熟人,一众神魔化成人身,站了一堆,皆是满脸喜色。

    “这不都是人?”

    白珝:“不是,栾熠呢?”

    姜修:“你要接亲啊!”

    白珝震惊:“什么?我接亲?我是嫁人的啊,我接什么亲。”

    姜修:“啊?全部人都知道是你要娶,你要去接亲啊,不然谁和你拜堂。”

    白珝:“……”

    整的什么东西?

    莫名其妙什么东西?

    沫沫:“他该不会……没和你说吧。”

    白珝想起来了,他为什么絮絮叨叨写那么长篇大论的纸条,因为一激动,他自己忘记告诉她了,话题扯那么远,就是想记起这事的吧,结果反倒忘的一干二净。

    无奈叹气:“行吧……哪里接亲。”

    沫沫:“竹屋。”

    白珝:“……”

    她刚下来。

    姜修:“等等,牵红拿上。”

    这扎着大红花的红绸。

    走了两步,发现无人跟着她。

    “你们不去?”

    牵缘神官:“你接亲又不是我们接亲。”

    天尊两手一摊,面露痛心之色:“不让我们去。”

    他也想去啊,那人不给啊。

    白珝只好独自一人抱着大红花,又上山,这时才发现,这下山的景与上山的景,真是不一样。

    下山她见到的是红绸与花,上山又能见到每棵树下的暖灯上写了字,面对她,每盏都写着。

    “青青与风见,怦然无别离。”

    地上的草在这季节依旧嫩青,随风摇摆,红绸飘舞,花瓣似雪。

    倒真是怦然心动。

    原来,这是他想让她看见的景。

    一路往上走,清风迎面来。

    推开竹屋的门,他站在紫花窗前望着窗外的景,一袭红衣,身姿挺拔,发整齐冠起,紫花落在他的身上,拂过衣摆,旋转落地。

    这一切都仿佛在白珝眼中放慢了般。

    听见开门声,他转过头对她笑。

    “是来接我的吗?”

    “是来娶你的。”

    作者有话说:

    103、始休5【正文完结】

    那场大婚, 唯一的遗憾是玄平不在,他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她黄道吉日又是哪一日。

    琼芳国里怨气已除,只是许久未管,房屋破旧, 栾熠花了心思将他们恢复成原状。

    他带着她在空无一人的琼芳城中逛了一圈, 与她说这里日后会交给东朝一起管理, 除了皇城与后山是禁区外。

    他们去了雪主的墓,为他摆了朵花。

    又去往冷宫。

    长巷的杂草被除了干净, 尽头是那扇红门。

    她推开了它, 院子里亦是布置整齐,温馨, 花落在水面, 锦鲤跃出水面, 花也随之浮沉。

    紫玉兰树开的茂盛,而今是春季了, 花香弥漫。

    她的目光撇到树后那块无字碑,走到跟前, 抚着冰冷的碑缓缓蹲在落花中。

    脑海聚起画面碎片,是她死后的一切, 栾熠抱着她跪在血水中、带到太子殿、将他……取了出来。

    她死后漫无目的四处游荡,这些碎片就仿佛是她当时看见的一切。

    ……琼芳城中, 他无论去哪都会带着她, 耳边有过大臣讨论国事的声音,有夜里蝉鸣,有他在耳边的话语。查了命卷, 去了记忆, 一条情丝带她离开异界, 他亲手断了它,送她归天,最后夜里他拥她坐在树下目睹她的离开。

    他们还坐了船……

    栾熠心慌,低声唤道:“珝珝……”

    白珝沉默着,紧盯墓碑,没有回应。

    这是……她的喜讯,无人知晓当她知道这个消息时她的喜悦、她的纠结、她的担忧。

    她甚至还未告诉任何人。

    “珝珝……你……”

    栾熠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知道这件事情她已经有了记忆,这么久来双方都没明说,可是有些事情,是一根仅靠细绳悬在他心中的重石,细绳一断重石就会将心砸得稀碎。

    早晚都是要说明的,可是他不敢,纠结了这么久,才在今日,带她来了这里。

    曾经她觉得与他在一起,有一年也是知足的,后来他也是这般想的,一年也是好的。

    就像当初断了情丝那时,他明确的知道,没有了情丝,她对他的爱……仅仅是她靠着潜意识,觉得应该循规蹈矩继续爱他。他也在骗自己,可是又知,那样爱他的白珝被他亲手弄丢了。

    栾熠跪下身,试探性去抚她脸。

    手不由自主因为害怕而颤抖。

    “原谅我,不要恨我,算我求你,怎么都好,行不行……”

    白珝侧眸望向他。

    栾熠猜测不到她的心,往日他都能明白,可唯独此刻,因慌乱而看不懂她的眼神。

    他眼角不自觉泛起红,在试图挽留她。

    “我们成亲了,你娶了我,要对我负责的,怎么样都行,别离……”

    “栾熠。”

    她只一声,他的泪便从眼角滑了下来,眸中不舍与她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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