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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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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孤独的躺在一旁。

    他扬起头来, 树枝在风中摇晃, 连带洒下的光影映在绿丘上也在摆动。

    这风就像灌入心底,凉了一截。

    他提醒过她,不要摘下他的木簪,但她却将它放在了树杈上,若不是一阵风将它吹落在地,震了两下,他又会在何时发现它被她抛在此处。

    低眸视线定格在拾起的木簪上,摇摆不定的光照着木簪嵌入的金细条,反起光闪进眼中,在一束光闪过时,那双眸子黯淡无光。

    他怕她不喜欢太素,小心刻痕仔细嵌金,用了一整夜。

    站在树下失神,就连落叶砸在肩上都未察觉。

    看样子她已经不在古塔了。

    栾熠将木簪贯入发中,离开古府,去往文心道。

    文心道中血流成河却不见一具尸首,正对大殿门的红喜溅上血,他与姜修用心布置的红绸垮下,窗上红喜盖住地面凝固的血迹。

    拾起喜字,侧首,隔断兰花屏满是剑口倒在地,而今不用再越过,就能见到落地竹窗。棋桌上留下剑痕,破碎的棋罐,斩成两半的棋盘。

    远处的歪脖子树立在悬崖上随风而摆,露出藏在后的竹屋。

    他的珝珝是不是也见到了这般场景。

    她去哪了……不在文心道,她还会去哪。

    去往竹屋半路上他遇见了子敬,他神情呆滞,好似见过什么惊愕之事。

    “怎么了?”

    子敬正是准备去找他的。

    “熠哥哥,你找到白姐姐了吗?”

    “……没有。”

    “熠哥哥……”子敬欲言又止。

    栾熠跟着他来到文心道的修练场,见到惊人一幕。

    一路来山中只见血不见尸,所有尸体被人抢先一步排放整齐在这处,放眼望去上百具,整个文心道无一活口。

    这么多尸体里唯独没有玄平的,他被人救走了?还是摆在了别处?

    而这些尸体多天以来仍未腐蚀,有人刻意用一股气维持尸身不朽,这股气在碰到活人时开始迅速散开,仅剩不多的一缕被栾熠警觉捕捉到。

    魔气!与当初破开鬼都结界留下的魔气一模一样,它们来自同一个人。

    一股凉意从脊椎迅猛攀上后脑,撕碎他的理智。

    他的白珝呢!

    颤抖说了一句:“去给我找人。”

    “去给我找人!”

    “将整个镇子绝地三尺也要给我翻出来!”

    “回去调兵!”

    瞳仁刹那间转变成红,仿佛在滴血。

    浑身戾气直冲体外,幽深黑雾。

    众人皆是吓了一愣,栾熠见他们不动,斜眼瞪了过去。

    “去找!”

    子敬最先反应过来翻身上马,准备回去调兵前来寻找白珝,就听身后又道了句。

    “不对,太慢了太慢了!”

    随后一阵狂风拔地而起,整个文心道包括镇子乌云盖顶,耳边怒怨之气,咒声重重。

    栾熠下了道令,血眸半阖盯向文心道山门方向,仿佛如刀穿透一切,抬手手指动了两下。

    “去找!伤她者,死。”

    暗护都卫哪见过这个场面,浑身阴冷,抱团缩在一起,他们甚至肉眼看到那些成形的魂,他们狰狞模糊的面目,甚至看见修炼场里躺着的百具尸体,他们虚虚实实的魂坐了起来。

    姚仪此时把头埋在膝里,一个劲絮叨着祈祷保佑、道歉的话语。

    只有子敬,他虽也害怕,但还是驾马前去,穿梭在阴冷的鬼魂间,去镇里找人。

    栾熠从未放出过袖珍刀中的怨灵,但如今,他顾不上那么多。

    显出魔身,赶往镇子,在他走过的地方,身后留下恐怖血痕,在一定距离后,血痕自己慢慢消失。

    所有人都浑身发抖发软,站起来都是问题,躲在各个角落。

    他不错过任何一次地,走在街道上,身旁怨灵四处乱窜。

    在经过一处舞衣铺时,蓦地止步。

    这是白珝之前逛过的一家店,这看起来没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

    他猛回头,一双骇人的眸子盯住斜对面的酒楼。

    一股浓烈的魔气遗留,同一个人!

    栾熠眼皮不安跳动,蹑影追风,迅雷之势向对街去,手中的血剑又握紧一分。

    他急匆匆在酒楼里寻她,后院的魔气更为浓烈,但也散了不少,看样子那魔就在他前几步离开的。

    酒味蔓延在这条去往雅房的小路上,他嗅到了她的淡兰香。

    安抚下了他的心慌,沿着石路往前走了几步,视线不再被竹林遮挡,她身影出现在眼眸中时,血眸也转变成了温柔的琥珀色。

    她的身旁是东倒西歪的酒罐,头上钗着支金簪,背对他,侧枕手臂倒在桌上,手指压在酒罐口,推玩酒罐。

    他驻足于此,扬手挥散乌云,收了怨灵,褪去魔身,冷静下来,才听清自己急促的心慢慢平静。

    与她保持距离,站了许久待到一身血味散尽,他才上前。

    而那不知名的魔气,在越靠近白珝时越浓,幸好他放出了怨灵,魔跑了,不然他该去哪找她?又怎么确定她的位置。

    等他找到时,会孤身一人杀入千万年来未有交集的魔界。

    但那时白珝会怎么样,他甚至不敢去想,晚一步……再晚一步……他真的……会疯的。

    栾熠一步步靠近她,血味飘进鼻中,心脏滞住。

    “珝珝!”

    他捞过白珝,发现地上有酒罐碎片,她撸起袖子的小臂被划了一道深口,血染了半面,印在桌上,滴在地面。

    脑子像炸开般,更是在本就被撕碎还没恢复的理智上重敲一击。

    “你怎么把自己弄伤了?!”

    “又为什么要取下木簪!”

    “我明明告诉过你……”

    对于他铺天而来嘶吼的训斥白珝呆住了。

    在看清来人后,本就未停的眼泪开阀般涌了出来。

    栾熠也愣住了,一时手足无措,意识到自己太凶后止住话。

    他取下头上的木簪颤着手为她戴上。

    “珝珝……你听我说,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没有……没有骂你……我……”

    指腹抹不净她的泪,只好为她抚去碎发。

    白珝哽咽的难以喘气,却还是对他解释。

    “我去了文心道……师父不在,他不在那里……好多血啊,满山都是……满山都是血……都是血,他们躺在那里不动,一动不动,师父呢……我没有看见他……你看都是血,全部都是血……”

    她抖着双手,伸到他面前,栾熠这才注意到她一身泥秽。

    “我的手中好多……好多的血……太多了……”

    文心道的血早干了,她手中的是她自己的。

    酒罐碎的时候,她下意识去扶,被裙子绊倒在尖锐处一划,伤了一道,可是早已醉了的白珝,感到不到痛,她坐起身后,又一个劲的灌酒。

    栾熠手心包裹住她的手,紧握着,心口堵了块千斤石,这比他见到木簪被抛下,还要疼。

    “珝珝……下次不要再取下木簪了,我会找不到你。”

    他知道白珝酒后会又哭又闹,但现在显然她已经过了那个阶段,她身心疲惫,她累了。

    揽在怀中,他让她靠在怀里,圈抱着她。

    白珝:“阿齐给了我簪子,两个都戴了,没有想丢下你的木簪……我在找师父,他不在古塔,我想取下金钗放在树上的,想着师父若是看到了,他会知道。拿错了,拿错了……是我悲伤过度脑袋发浑,放错了……我没有不要它,没有丢下它……”

    栾熠:“我……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想要……提醒你,别把我……弄丢了,我不识路。”

    去哪都要带上他,她别把他弄丢了,她要牵着他,不能把他抛下了。

    许久后,栾熠低头吻在她发端,迷迷糊糊间白珝又听见他说了一句。

    “如果你把我弄丢了……我会疯的。”

    这一句带着祈求,带着委屈,带着后怕。

    她侧头与他对视,他的眼角是不亚于她的、压制的通红。

    “不要轻易……抛下我,弄丢我,我会找不到路,找不到你……”

    “东朝的事我不会再管了,我会和你在一起,去哪都在一起,我会陪着你,守信用,说话算话。”

    “你喜欢吃什么玩什么我们一起去。”他移向地上的酒,伸手捞了一罐,仰头没有犹豫的喝了下去。

    “我都可以陪着你,做什么都可以。”

    “珝珝……”栾熠看回白珝,她被文心道的一切刺激到了。

    白珝:“太多了……好多血,满山都是……”

    她手环上他的脖颈,缩在他怀中,浑身颤栗,一寸一寸往里钻,想找个心安地:“抱紧我……抱紧我……”

    栾熠拎起披风一角,将她紧紧裹在胸口。

    白珝:“阿齐他死了……死在我面前,我亲眼目睹……他死了。”

    “栾熠……我师父没有了,他不在了,他不在了,我找不到他,哪里都找不到他。”

    “他答应了的,接受了你的聘礼,我们要谈婚期了,要选一个黄道吉日,会有他的祝福,会有文心道的喜庆。”

    栾熠五脏六腑都在疼:“珝珝……我带你回家。”

    白珝止不住的道:“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在,我会一直在,永远都在你身边,一步不离,半步不退。”

    84、吾妻5

    天黑了, 栾熠横抱白珝回到文心道,将她埋与颈窝,不去看这一切,不去看满地血。

    血最多的地方, 在她山的脚下, 而再往上, 地上很干净,茸茸的草随风摇摆, 与山下仿若两个世界, 那里不染世事,不染血污, 不染一尘。

    他在此顿足, 默不作声, 望着血流,手臂的力加重了些, 头偏向她,脸颊在她发侧轻轻蹭了下, 暗哑道:“我在。”

    往山端去,清爽的风从山顶徐来, 拂下山坡,两旁绿叶簌簌地抖着, 沙沙作响。是一条能静心的回寝路, 只是没有一盏灯。

    仅能借点周围萤火,缝隙星光找到方向。

    推开竹屋的门,白帘缓慢轻柔飘动, 离开文心道前插在花瓶中的紫花还未凋谢, 细小的花瓣依着帘滑落在地。

    他带上门, 直径走向浴室。

    “珝珝,泡个舒服的澡,去去寒气。”

    “我都喝酒了,哪还有寒。”

    一路来她都很沉默,一言不发,低声哽咽,怕惊动了谁,打扰了谁,他这才说了一句,就来纠正他。

    “可你是坐在外面的,吹风了。”

    她撇了眼木桶,又缩回他的颈窝,表示同意了他的话。

    为她放好热水,褪了外衣,再抱她入桶。

    就在他手放在自己腰带上,准备脱衣一同进去时,白珝扬起头来,手覆上他的手阻止了他。

    “我……能不能自己洗。”

    栾熠顿了片刻,他知道她的情绪不好,想要躲起来释放自己,却不想被他瞧见。

    心里不好受,从前她不会这样的,那段在太子殿的时光,开心的不开心的她从来不会掩盖,会一个劲的和他分享,和他抱怨。

    她明明说过,他是她的,不许别人抢走,她把自己关在了冷宫里,就像玄平说的那样,她总是给他选择等他决定,是他错过了……

    习惯了自己躲起来,性格也不再活泼了。

    栾熠手犹豫的离开自己的腰带,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虎口处揉了揉,放回水中,俯身吻在她发端。

    温柔笑道:“好,我就在这里,不会走。”

    他正要为她取簪,白珝忽地缩向一旁浑身抗拒。

    “他说过不能取的。”

    栾熠蹲跪下身,与她一般高,让她不会觉得压迫。

    手移向她肩前的发,在指间缠玩,一手泼动水花,让她觉得氛围轻松些。

    “他是谁。”

    喝醉的白珝红肿的眼睛仔细盯他看了会,移到桶边,两手从水里冒出扶在桶沿,与他相视。

    “是栾熠。”

    “你叫的不对。”

    “是熠哥哥。”

    栾熠低笑一声,“好了,你洗吧。”

    指腹为她抹去泪,泼水的手安抚她背。

    白珝低下眸,望着水面两人的倒影:“师父去哪了?”

    “珝珝……”

    “我想师父了。”

    “珝珝……”

    她扬起头,泪流的更凶了,对他强颜欢笑:“我……要洗澡了。”

    栾熠只好退了出去,背对门而立,屋里的声音开始还是压制,到后面悲痛欲绝,难以掩住。

    他就这么低首站在门口,两手背在身后,紧紧拽着门框不放。

    不用刻意猜想,白珝此时定然是在水中抱成一团,埋在膝间。

    屋里的白帘无论如何飘起,露出缝隙,窗外的夜光都透不过来,就像隔绝了两处地,明明那边就有光,它却一寸都不施舍,让他静默待在阴暗里。

    他的白珝怕他担心,她没有冲动杀上苍梧山,她想在文心道里等他,可是这里,一刻也无法让她平静,她待不下去了。

    栾熠只感到庆幸,觉得今生他幸运的多,在酒楼里找到了她。

    或许前世,他推开那扇红门,是不是也会这般幸运。

    余光瞥到一瓣紫花穿过重重撩起的白帘,趁其不备,飘落在了他这方,在褐色无光的木地板上,添了一点亮,半边反着月光。

    他缓缓转过头,恍惚盯看,耳边静了许久。

    直到浴室里传来声音。

    “我洗好了。”

    栾熠收回目光,着急打开门,门大敞时,他正好与抬眸的她四目相对,而后反应过来她穿的什么。

    两手僵在门框上。

    她就穿了一件半透的里衣,就连贴身衣物都未穿,只套了一件里衣,透明的能看清她身前的傲……

    他慌张移开眼,要带上门,才掩一半,就被跑来的白珝一把抱住。

    “珝珝……”

    她的哭一刻未停,借门槛的高度,踮起脚,掰正他的头想去吻他,却被他躲开了。

    白珝没就此罢休,直接在他颈上落了吻。

    栾熠只觉浑身燥热,不得安稳,头不自觉昂起,咽了口唾沫。

    对突然发生的一切没反应过来。

    而他脑袋还发愣的时候,白珝早已将衣褪到肩下。

    他拽好她的衣服,“别闹珝珝。”

    白珝死活不肯,他要往上穿好,她就与他作对往下拉。

    “一会着凉了,快把衣服穿好。”

    她不愿意,倔强的摇摇头。

    栾熠欲哭无泪,怎么这次喝醉是反着来,先哭再闹,不褪他衣,开始褪自己的了。

    “珝珝,还不行。”

    “不行!什么都不行!永远都不行!”

    栾熠突然被铺天盖地吼了一道。

    及其无奈,身子闷热,脑子里还得紧绷理智,他真的很难抵抗住她这般诱惑。

    吼他这一下,也算是与他方才在酒楼对她声音过大,扯平了。

    他为她穿好衣服,避开视线,手不敢触碰她,为她虚系好腰带。

    白珝声音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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