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节
在栾熠再次威胁下,白珝觉得再不松开,真的会被他毫不留情丢地上。
妥协道:“那先说好,我松手,你扶我起来。”
栾熠没回,只冷冷看着她。
白珝见他耐心即将耗尽,犹犹豫豫松开拽他肩上的手,拍了拍衣服,为他随意捋平皱褶。
栾熠站直身,在她腰上推了把,神情不悦,自己衣裳被她湿衣沾湿,一摊又一摊的印,嫌弃的拍了拍肩,捋了捋袖子与衣裳,自顾自的往前走。
白珝:“……”
追上前,小碎步跑跟在他身侧,絮絮叨叨。
“师弟……”
栾熠蹙眉:“我不是你师弟。”
“师父收你为徒,你不就排名最小了。”
“两个月罢了。”
做个形式,待两月而已。
白珝:“跟我混,以后我养你。”
小算盘又打起来,只要把他捞过来,以后偷偷出文心道岂不是方便多了,还有干架帮手。
栾熠顿住脚,上下扫视她,眼中带着嘲讽之意,“你还是先养好你自己吧。”
白珝:“……”油盐不进。
他一步抵她三步远,白珝跟得气喘吁吁。
“你能不能走慢一点。”
栾熠目不斜视,往修炼场方向去,“我为什么要走慢一点。”
白珝语重心长地劝道:“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对你妻。”
二人只不过是暂时联姻,她早晚要和他分道扬镳,总不能真一辈子困里面不修仙了吧,她才不要。
栾熠:“那该如何。”
“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那是你们女子该做的事。”
白珝“啧”了声,“你看,你这就是偏见,男子也该如此。”
栾熠:“你喜欢这样的?”
白珝两手一摊,一副当然的样子,“没人不喜欢这样的。”
栾熠冷“呵”道:“等你二嫁再去教你夫君。”
白珝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冷漠无情,非你莫属。”
这样去哪讨媳妇?
她可真是活受罪,早晚和他说再见。
修炼场外,几个师兄正交头接耳往里走。
“师父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什么时候?谁知道什么时候,你报名吗?”
“有这好事,为什么不参加,就十五天可以去玩。”
“我怎么那么不相信是去游历,老感觉是去种地。”
“师父这事怎么让人浑身发麻呢?”边说他还边两手抱臂搓了搓胳膊。
进到修炼场,尽管大伙对玄平这突如其来的游历一事十分不信任,但这可是第一次有游历的机会,还是一去十五日。
大师兄埋头在纸上记录着,连头都没空抬一下,他的面前排起了长队。
照他那一笔一划写名字的速度,没几个时辰他记不完。
二师兄不想干这枯燥的活,他就站在一侧时不时动动嘴,说道:“报名是都能报名,但是能不能去是有数量限制的,要凭本事选出来,报了名呢明日来此就能看到答案了。”
温润师兄温和笑说:“师父交代,他与师叔会一同前往,不想保护废物,死外头对文心道名声不好,所以各位掂量掂量,该不该报名。”
一众弟子:“......”
是师父说的出来的话,这话说的时候怕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要多不耐烦有多不耐烦,难怪大师兄安排温润师兄来说此话。
这要是二师兄来说,怕是没人报名了,心碎一地。
白珝听得认真,搓了搓下巴,师父和知己也去,那她就不怕死了,有人护着,可不得横着畅快玩。
可能骂的废物就是她,可她不要脸,她要报名!
只不过......这长队。
陆续来的人越来越多,不得排上几个时辰才能到她?
管不了那么多,她就要往那边冲,突得后领被一把拽住。
白珝往前扑腾两下,不起作用,翻了个白眼,侧头横了栾熠一眼。
“撒手。”
栾熠垂眸冷声道:“衣服湿了。”
“关你什么事。”
“先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等我换完衣服回来,我排到哪里去了,他们干活干累就走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
栾熠不为所动,抓住她的手腕拉她大步走出修练场,往山上竹屋去。
“琼芳不想因为一个病患,退后婚期。”
白珝一路大喊大叫,挣扎不动了,拧不过他,被他一路轻松扯着走。
叹息道:“不是,咱们婚期都没定呢,有什么黄道吉日不能推迟的。”
栾熠全程不与她说一句,到竹屋,打开门直拖浴室。
“洗。”
白珝:“......”
还想往外跑,被他抬手拎回来几次后妥协了。
“你不出去,我怎么洗啊?”
栾熠打量她一会,确定她不会再跑后,走出浴室,在屋子里晃了圈,隔断白帘被风吹起,里面那屋一片凌乱,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
正巧看见白帘后搭在架子上的干净衣裳,想起她方才未带衣服进去。
取下,推开浴室门的同时,腰带“啪”正好面对他落地。
栾熠:“......”
这么短时间,水都没放完她脱什么衣服?真是......意料之外。
白珝也愣了一下,随后弯腰抓起腰带对他丢了过去。
“你是什么死变态!进门不敲门,长的好看就可以耍流氓吗?”
动作过大,外衣大敞,里衣湿透紧贴肌肤。
栾熠移开视线,手上衣服往一旁架子一甩,挂了上去。
“耍流氓?像某位女子初次见面长探头那种耍流氓?”
白珝外衣包住自己,“那是头太重了,没耍流氓!你还不出去!”
栾熠冷哼声,转身出去,“放心,我们不会有夫妻之实。”
“谁要和你夫妻之实!”白珝顶着个殷红的脸,大吼道。
栾熠关上门时,又说了一句,“水添满再褪衣。”
白珝在浴室里,隔着门骂:“要你管!”
虽然嘴上不服气,但还是照做了。
看着门上透过的背影倒映,白珝知道寒气不除,一时半会她是跑不出去了。
视线扫了眼架子上的衣服,小声嘀咕,“谁会感谢你。”
跨进浴室背对门而坐,眼不见为净,省得看那背影她暴躁。
殊不知,在她入水“哗啦”声响后,门上倒映便消失离开了。
而白珝还在嘀嘀咕咕气愤打水,手指在水面画圈,把栾熠一月来对她的恶迹,令她不悦之事,逐一默念圈到圆里面,又一事一事抵消。
抓她早起,盯她修炼,不让她出文心道......
其实他好像没有阻止她出文心道,反倒还护了她,挡下一拳,还......关心她衣服湿了,递干衣裳......
等等!她脑子泡水泡锈了吗?怎么全变成好的了。
心里不爽,圈圈需要重新画......
待寒气差不多退去,白珝回头勾衣服时,才发现栾熠早没了影。
气得牙痒痒,害她老老实实还泡了这么久。
迅速套好衣服,就往修炼场赶去,结果发现,果不其然,那几个不想干活的人,干累了就收档回家了。
白珝在脑海中他的恶迹里记了一笔。
带一肚子气打道回府,睡觉去了。
第二日,白珝又被栾熠一大早拎去修炼场,一路上白珝都没给他好脸色,苦着个脸。
然而,态度将马上改变,她在名单栏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白珝:“???”
沫沫抱臂走来,替她答疑解惑,“不用看了,太子殿下帮你报了名,不止如此还给师父写了担保。”
白珝疑惑看向沫沫:“???”
他报的名?他写了担保?什么担保?
沫沫拍拍她肩:“用师父的话说,就是太子殿下保你一条狗命。”
白珝:“???”
此时,该喜“保”字,还是该怒“狗命”二字。
白珝扫了眼榜单,指着沫沫的名,“那你是怎么回事?他还保了你?”
沫沫:“啊?保我?等等,你不会是......”她一脸八卦,眯眼看向白珝,“...吃醋了吧。”
白珝:“我吃什么醋?”
沫沫懒得逗她,两手一摊,“和你一样,也是用师父的话说:保我一条狗命。”
“只不过太子殿下是主动去找的师父,我是死缠烂打拉大师兄去的,本来我给你安排的是二师兄,结果那个人叨叨叨抱怨了一路,正巧遇到太子殿下,我就把他一脚踹了。”
白珝眉梢上扬,“靠谱。”
当日,一众人就收拾行李出发了。
她对栾熠的态度那是一个大拐弯,毕竟是要保她狗命的人。
十几人跟随玄平来到一处古府,远见一座古塔直入青云立于山端,古扑雄伟之气势,丝缕浅薄雾气缠在塔面。
一行人上山,推门而入,面前是两坛,矮坛宽阔可做相搏之地,而再高一坛,百座一人高的木桩围绕最中心金桩往外扩了十来圈。
仰头便是带有压迫感目不转睛盯着高坛的古塔,视线之内着实壮观。
在木桩群中行走,穿过高坛,踏上十几等阶梯,来到古塔前,左右两侧分别挂了个锈铃铛,见摇晃却不见声响。
一众人对此地充满敬畏,一个两个收起笑颜面上严肃,来到古塔前皆是双手合十微倾身一拜。
白珝正要合十一拜,就见身旁栾熠清冷一身望着右侧摇晃的空铃发愣,周身散发的气莫名压下了古塔带来的压迫感,她站在他身侧倒是觉得浑身清爽。
“你为何不拜?”
栾熠目光移向塔门,“无欲无求,不拜神佛。”
白珝正想怼他,后来想想他是保她命的人,所以语气温和,面带笑意。
提醒道:“这是塔。”
栾熠扭头,“更不拜塔。”
玄平与谢延见这群人双目禁闭双手合十,一脸懵地走前来。
大师兄问,“师父,我们这么多人,这几日是否要去山下找家客栈,我和二师弟先去安排此事......”
玄平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他们,走到塔前,一掌推开了门。
与大家想象中庄严肃穆的古塔不同的是,里面一派舒适,好似某闲情雅致的府邸。
门开后正对面是一处带有透光青竹纹隔断的圆形拱门,通往绿原小丘的庭院,右侧是间开放的茶室,梁上两端垂挂透光竹帘,可以望见古塔后的庭院,树下一座座小绿丘,溪水从高往下缓流,流进茶室的蓄水池中。
完全是一副隔绝世俗,修身静心之地,哪有古塔该有的庄严感。
“就住这。”玄平轻车熟路走到茶案前拿起瓢,去到溪水旁,打了勺回到茶案前烧水泡茶。
众人:“......”
他们刚刚在拜什么?
二师兄支支吾吾说道:“这是不是被改了。”
玄平抬起眼皮,“还不够明显?”
原先是处荒废之地。
谢延走到茶案左侧坐下,在几个瓷罐中嗅茶叶香,最后选了个今日心仪的递给玄平,而后起身走向一旁琴室,将背后的琴搁上,波动琴弦,悠扬琴音伴随溪流清新自然。
二师兄:“门口那两铃铛。”
他刚刚可就是看那两铃铛,只见晃不闻声,尤为神奇,这才拜的虔诚。
玄平边取茶叶边丢了句,“叮叮当当吵死,拆了。”
众人:“......”
发现了,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养老之地。
二师兄见这场景惊呆了。
这是那个没钱的文心道搞出来的东西?
自言自语道:“我这要种多少个苞谷。”
玄平悠然自得吹了口茶:“不多,也就几年。”
二师兄:“......”
明白了,控制人数是因为地方不够住,要找武力强的是因为要看门。
玄平看在二师兄种了这么久地的份上,给他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屋子
及其“上好”——最顶层,每日都得来回爬楼梯。
风景是不错,只不过每天在木桩上打打杀杀,腿都快断了,还得爬楼,几乎是四肢触地挪上去的。
这哪是历练,这分明是换个地方折磨,还不如种地呢。
……抽签决定轮流守夜,今夜是白珝,作为她狗命的监护人,栾熠自然也来了。
白珝找了根木桩一跃而上,面对古府门的方向,坐在木桩边缘两腿悠哉晃荡。
栾熠双手交迭笔直站在离她身后几圈外的金柱上,衣随风摆,襟带飘舞,一派威风。
两人,一个目光似剑紧盯府外,余光偶尔赏个山景。另一个该干活的,却在对着漫天星辰正大光明开小差。
时不时还数起星星,声音不大,却被风卷到他耳中。
栾熠面无表情撇看一眼,正想开口责备她不认真守夜,又见她数的专注,张开的唇吃了口冷风又默默闭上了,视线移开,继续帮她看着府外。
夜长,这星数久了也枯燥乏味的很。
白珝搓搓手臂,“这风入夜还真是有些冷了。”
无人回她,林子中杂乱的虫鸣倒是叫得欢。
她往后躺去,木桩不够宽位,头仰在外,倒看栾熠高高的身影杵在那一动不动,月光反射金柱,丝丝金光映在他白紫色的衣摆上,将如此平淡的衣裳穿得矜贵。
许是那日湿衣穿久了,头微疼好几日,今夜是又吹了几时辰冷风,抽疼的更厉害,整个人逐渐开始昏昏沉沉。
白珝叹气心中骂烦,她还以为能四处去玩,没想到被抓到这里修炼来了,早知道就不该报名,臭师父的话果然不可信。
……视线往上移,从衣摆缓缓而上,他风刮衣勾勒出有劲的长腿,被腰带束缚的腰,白珝眯起眼,目光不算友好,脑子早就不清醒了。
这腹不知有几块肌肉,这腰抱起来不知道手感怎么样。
边想目光继续往上,直到对上一双仿佛洞察了她脑中想法的黑眸。
白珝:“......”
栾熠在她躺下时就已经盯住了她,目睹她的目光由下而上游走在他身上。
“你在做什么?”
白珝:“坐累了,我躺会。”
栾熠抬眸继续守夜,“你这姿势看起来也没多舒服。”
尽管这姿势不舒服,头疼的白珝也不想动了,仰后的头视线无法移动,她索性直盯他。
整个人有些迷糊,她看见栾熠的唇动了动,声却在半路被风劫走了。
栾熠:“冷就下去,上面风大。”
白珝懒得费脑子去想他说了什么。
而栾熠见她不回话,也不动,等了一会见还没反应,转身跃下金柱。
白珝一下弹坐起来,侧身望向他往塔中走的背影。
“你去哪?”
栾熠也没回她,直径进了塔,提了盏灯去向他们住的那层。
白珝没等到他回来,倒是等来了古府外的异动。
府外一片昏暗,而今再听,林子里的虫鸣都被扰了,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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