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节
说事,没事我就送客了。”
姚淮苍视线在布置简易的大殿中晃了一圈又移回面前的茶,“啧啧 ”两声,带有嫌弃意味。
“你们文心道怎么一年四季这么寒蝉,一杯热茶都没有。”
谢延坐在一旁吹了吹冒热气的茶,一口未喝搁回桌上,挑明了说:“姚宗主不知有没有听过冷茶视为赶客。”
姚淮苍冷笑声:“哪来的俗语,本宗主可没有听过。”
谢延淡淡道:“文心道的。你也算是听到了,可知晓该走否?”
“文心道还有这话语呢,现在是怎么?你这不知哪冒出来的人左右文心道待客不待客一事,这话玄宗主知道吗?知道什么时候定的吗?”
姚淮苍挑拨离间道。
玄平最讨厌就是姚淮苍那样,三大门派本就属于平等,可他们苍梧山周围一片都抬着颗高傲的头颅瞧不起别人,好像他们脑袋与众不同,有朵花似的,不知道高傲自大些什么,尤其是在针对文心道这块,那真是奇迹般统一。
“本宗主当然知道,至于什么时候定的,方才。”
掷地有声,加重“方才”二字,表明给谢延撑腰,他就是文心道的人,他说谢延是副宗主就是副宗主,他说谢延话算数就算数。
姚淮苍阴阳怪气:“传闻里文心道没规矩,这哪是没有规矩,瞧瞧这规矩张口就来。”
他叹了口气:“我呢这次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有件喜事要告知玄宗主。”
玄平不屑也还是配合假笑,也阴阳怪气不落下风。
“呦,这苍梧山还有喜事,还得宗主亲自下山一个个拜访来告知呢,往日里那些话不都是弟子到处传的吗?”
“这玄宗主也是知道的,我与那琼芳国雪主那是交往密切,近日啊,他要找个宗门联姻,联姻呢就是能让我们这些修仙家去蹭蹭那精粹的灵力罢了。害,也不算什么喜事,毕竟到时候苍梧山弟子众多这还真请不了文心道的弟子,你说站着吧,那多不好看,怎么说也是个排行第三的修仙门派。”
玄平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还你们联姻,不好意思啊,没机会了。
翻完白眼,心里就爽翻了。
面上云淡风轻,默默端起茶,听他慢慢讲。
姚淮苍: “所以呢,我就特地啊,亲自下山来给玄宗主送些小礼品冲冲喜,总是这么寒蝉,这雪主都不愿意搭理文心道,玄宗主要为弟子们着想,不能一味的只顾自己四处玩乐。”
“我呢就给你带了些茶叶,这冷茶喝多了容易闹肚子的。”
玄平这心里呵呵尬笑,这话说的,多关心他似的,决对不安好心。
果不其然,姚淮苍从怀里掏出一小片圆形茶饼,外头的纸皱皱巴巴就算了,他放在桌上摊开,里面的茶饼全是碎渣。
这能是什么好茶,甚至就是各种不一的茶叶,一些其余的茶渣倒在一起拼凑而成,还不压实做样子,就像裹纸里,两手一摁敷衍了事的杰作。
喝两口都嫌扎嘴的东西塞给文心道?
玄平手指扒了一下茶饼,茶饼顿时散架。
“呦,苍梧山最近过的一般啊,送礼只拿的出这些东西?”
姚淮苍往他那方推了推茶饼:“这送礼也得看人呐。”
玄平懒得和他再扯,“姚宗主说了最近有个喜事,我这也有一个,姚宗主要不要听来看看?”
穷酸的文心道能遇到什么喜事,姚淮苍扬起下巴,“说来听听。”
玄平两手一拍,假装略带遗憾的表情,:“不巧了,可惜了可惜了。”他摇摇头故作玄虚。
这倒是引起了姚淮苍的好奇,扬起的下颚低了些,斜视玄平,也变成了正视,眯眼打量。
这回换玄平移开视线扬声说道:“雪主一月前来找我家珝珝定亲了。”
姚淮苍觉得好笑,噗呲一声:“玄宗主是做梦了吗?谁不知道你文心道的臭名声都来自她,不学无术,散漫随性。”
玄平抬眸往一角看去,堆积如山的聘礼至今无人去管。
姚淮苍愣了一下顺视线看去,外箱上是琼芳国的雪纹。
玄平得意的笑:“可真是不巧,咱们撞喜了。”
谢延此时起身侧身穿过竹窗,走到崖边静思片刻找到根半死不活发黄的小草,指甲掐断拔|出来时那草头都耷了下去。
玄平又道:“劳烦姚宗主还特地下山为玄某祝贺,这茶呢我们就收下了,也没什么礼好回的。”
谢延把草递给姚淮苍。
玄平配言道:“区区小草不成敬意,还请笑纳。这成亲当日我们就不请苍梧山了,毕竟苍梧山那么大“尊佛“还真是没地方摆,摆哪都觉得挡路了,这成亲挡路晦气啊。”
姚淮苍接过谢延递过来的草,耻笑道:“文心道还真是穷酸,送礼既然只拿的出根要死的草,不知道的还以为文心道如草这般呢,这礼说出去还不知道会迎来多少人的嘲笑。”
玄平无所谓道:“还行,嘲不嘲笑不知道,毕竟对什么人送什么礼,文心道一向如此。”
姚淮苍大笑一声,挑衅的把草吹到玄平脸上。
玄平不耐闭眼躲开,谢延拿起茶杯都准备砸过去了,被玄平压了下来,接到手中,对着滚烫的茶水,硬说:“这冷茶凉啊。”
“该送客了,姚宗主方才喝了不少冷茶,玄某着实担心,这闹肚子可是要回茅厕的啊,在外面多不文明。”
可赶紧滚回苍梧山吧,那臭烘烘的茅厕地。
姚淮苍咬牙切齿,却还是假笑道:“我看玄宗主是梦做多了,你那粗鄙无礼的徒弟,连你自己都不喜欢,雪主能看上?”
玄平道:“她的粗鄙无礼就是随了文心道的做派,对什么人用什么礼,有什么问题吗?”
“白珝长这么大以来未出一步文心道的门,姚宗主应该比我清楚她的名声在外为何这么差,你们苍梧山的人小肚鸡肠,比针眼还小,索性本宗主早已习惯,无所谓,这也是你们苍梧山的做派,颠倒黑白。”
不就是姚淮苍每次来文心道找事的时候,白珝也给他送了不少“礼”吗?玄平就假势责备,传到外头就成了,白珝这个玄平游离捡来的弟子,婴时被丢那肯定就是有原因的,不讨人喜。
姚淮苍难以置信笑了声,“颠倒黑白?玄宗主还挺不了解自己弟子什么样啊。”
“我什么样?你管得着吗?姚宗主,怎么还管起我的事情来了,这么客气,姚宗主最近是闲的发慌吗?”
白珝的声音传在大殿中,越过屏风,她呲牙一脸无害的笑,走了出来,看向姚淮苍眼里有着威胁之意。
栾熠跟在她身侧,一把将手上假道士甩在地。
姚淮苍看到栾熠脸都青了,再看那假道士,脸色更是发黑。
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笑道: “太子怎么有空来这文心道?”
玄平听到太子二字眉角不动声色抬了抬。
其实大伙都猜到了,雪主并没有刻意隐瞒,大家都在装。
栾熠瞥姚淮苍一眼:“拜师学艺。”
姚淮苍贴脸过去,赔笑:“太子没听过文心道名声吗?可不怎么样。”
栾熠冷笑一声,讽刺道:“外面的名声?是从这假道士口中传出来的?”
沫沫也道:“你可别说你不认识,他里面穿的可是你们苍梧山的派衣,裹个黑袍子就可以坑蒙拐骗?”
白诩接道:“原来那个自称排第一的苍梧山是这么让自己排上去的,好生厉害,着实佩服。”
姚淮苍“哈哈”尬笑两声:“我就算是瞎传,那么多人信了,难道不是大伙都觉得文心道不怎么样?”
他又跑到栾熠身边,顶着他的厚脸皮,臭不要脸说:“太子要不去我那苍梧山,我那首徒悠然,是喜欢太子思念太子,彻夜难寐啊。”
不过就是姚淮苍不守规矩,拜访雪主时硬是带了几次姚悠然,雪主不好撕破脸,但又忍无可忍,最后威胁道,再不遵从琼芳的规矩,以后便不于苍梧山一派交流来往。姚淮苍这才不得不作罢,而今又把仅仅见了一两面,连一两眼都没多看的人扯了出来。
栾熠看了眼桌上的茶,猜到什么,暗讽道:“彻夜难寐就少喝冷茶。”
别跑人家门派来讨骂。
姚淮苍脸是越来越黑:“太子来这,可不知雪主知不知道。”
“我人在这,聘礼在这,琼芳没有收回的想法。姚宗主,琼芳定亲一事,我倒也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
姚淮苍的笑脸这回彻底跨下去,后槽牙咔咔作响,不屑哼了声,怒视假道士,挥袖走出大殿。
假道士低头跟在后。
没一会,外头传来“当啷”一声,紧接着就听姚淮苍破口大骂:“什么鬼地方养什么鬼弟子!”
白珝在一旁哈哈大笑,合不拢嘴,笑弯了腰。
玄平道:“你又做了什么?”
白珝:“没做什么。”
不过就是没浪费剩下那些没用完的烧木灰罢了。
姚淮苍走后,玄平开始审视白诩几人:“假道士?你这浑身湿透是跑哪去了。”
沫沫:“师父。”
白珝笑僵住,方才嘴笑太大,这一时半会嘴角下下不来,上上不去,抽了抽,紧急拽住沫沫的衣摆提醒她别说。
沫沫扭了下身子,挣脱开,对镇里遇到的事及其不爽,抱怨道:“你是不知道姚宗主叫那弟子跑到镇里妖言惑众!”
玄平单眉一挑:“镇里?嗯?”
白珝预感不对,咽了口唾沫:“那个、那个我们去除恶。”
玄平手慢悠悠移向棋桌上,拿起拂尘:“嗯?偷跑出文心道去除恶?”
白珝见玄平抓着毛端,手腕活动甩杆,步步逼近,她步步后退,慌忙解释道。
“师父,我就是、就是要嫁了,我舍不得文心道这周围的烟火气啊,我、我我出去看两眼,将来省得怀念躲起来哭不是,对吧对吧,我回来的也很快啊。”
玄平:“白珝!”
她怀念?她会怀念?
玄平扬起手,杆挥了过来。
平时都是用毛端打的,怎么今日怒气这么大,拿杆子抽她。
“哇!师父。”
白珝身子灵活躲闪,四处躲玄平挥过来的拂尘。
躲无可躲,最后缩在栾熠后头求个庇护。
太子啊!他可是太子!不能打太子!
栾熠被她拽着左转右转,有时还会因玄平挥臂,被拂尘毛扇几巴掌。
沫沫早在玄平视线盯上拂尘那一刻就机智的悄摸溜出去了。
栾熠的耐心终于在毛端又一巴掌打在脸上时耗尽,抬手准确无误抓住拂尘。
莫名抛出一句,所有人都愣住的话,包括他自己。
“师父是在打吾妻?”
白珝:吾、吾妻?她嫁了吗?怎么就吾妻了。
玄平:成亲了吗!妻你个头!
栾熠:“……”
他的嘴在自顾自的说什么?
白珝咳了下,现下还是想着怎么不挨打,平安离开文心殿才是重点。
她冒出个脑袋,拨浪鼓般点头。
玄平横了二人一眼,愈想从他手中抽出拂尘,却被他牢牢拽住。
“松手!”
白珝见玄平一股怒气,攥住栾熠的胳膊,冒出来的脑袋嘚瑟扬起,还晃了晃。
下一刻她就见栾熠松开手,立马又缩躲他身后。
栾熠衣服被攥皱,又因她动作,衣服被往后一扯。
“……”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更别说弄乱他的衣服。
但诡异的是,此刻,他居然……不反感。
肯定是他出问题了,要尽快摆脱这种感觉。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哪知,那张嘴很有自己想法,脱口而出和他本意差了千里远。
“白珝衣服湿了,要回去换衣服,不然恐会着凉,琼芳并不想因为这事而延期婚期。”
栾熠:“……”
放弃挣扎,还是沉默为好。
玄平哼声道:“看来有些人以后是欺负不得了。”
白珝倒是觉得没什么,反正她也不在意,只想不挨打,呲牙点头。
“对的对的,欺负不得了。”
玄平:“将为人妻,你这样要改,以后你这脸一丢能把一片人的都丢了。”
白珝没理会,拽着栾熠拿他当挡箭牌,缓步移向大殿门。
“为师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快到殿门时,她一转身,拉着栾熠就往外跑,跑慢了会被挨打。
她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逃跑自然不会忘了他。
77、惟有第一世10
跑了段距离, 早已离开文心殿范围,白珝还没放手的打算,反倒恶作剧越捏越紧,她的手都发白了, 还在攥他。
栾熠看了眼自己被拽着的手腕, 冷冷抛了句。
“放手。”
驻足, 不再配合她往前跑。
白珝扯了扯,没扯动, 眼珠子一转, 回身对他一笑。
本以为她会回头用话语呛他,没想到是甜甜的撩人一笑, 只不过这笑里藏刀。
而他对这笑居然愣住了神, 被她乘虚而入。
借此机会, 白珝手中用力一扯,他竟然莫名其妙自己往前顺势上了一步!轻易被拉了过去。
这下双方都没反应过来。
正常而言她是拽不动他的, 她原想再恶作剧最后一下,他站在原地, 她这一扯无论如何都会让他胳膊一疼。
白珝用尽浑身力气去拉他,结果他往前跟一步, 她这力突就不受控制了,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后倒去。
侧眸看了眼凹凸不平的土地, 心道:完蛋!
倾倒之际, 一只手撑在了她的腰窝。
她整个人都只能靠他单手扶住,他一松她就会屁股遭殃。
白珝:“......”
怎么说......就是无话可说。
慌忙松开拽着他的手,改为拧住他肩。
望着他近在咫尺冷峻的面容, 稀里糊涂开口就来了句。
“你长的真好看。”
这话说完后, 某人脸直接黑了几个度。
栾熠只觉心烦意乱, 为何最近他的身子总是不受脑子控制。
做出一些让他无法理解,又烦躁的事情。
斜了眼他肩上被捏成一团的衣服,声音冷沉地又道了句。
“放手。”
白珝摇头:“不要,放了我会摔死。”
“你不放就换我放。”栾熠毫不怜香惜玉。
说罢,栾熠作势起身,抵在她腰的手故意往后松了些。
白珝光靠拽他肩的力根本不够,整个人又往后倒去,幸好只倒了一拳距离,又躺回他的手心。
悬着的心,松了口气。
“你方才还说我是你妻,有你这么对妻的吗!”
“你这种人!小心我不嫁!”
栾熠眯起眼,危险地盯住她。
“那可由不得你,你最好不要在这之前整出什么幺蛾子。”
“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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