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节
人。
……再次醒来后,他们在文心道里闲逛,被玄平喊了去。
大殿中,玄平没个宗主样,懒散地坐在大喜红字前,撑着脸,另只手指尖在扶手上顺溜的五指弹了弹,指尖砸得脆响。
阿齐站在一侧一言不发。
大殿中就他们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不说话。
白珝被玄平的视线盯得发毛,忍不住道:“师父,什么事啊。”
盯半天了,从他们挽手跨进来开始就没开过口。
白珝手都松开了,和栾熠也拉开一步距离,他还不吱声。
玄平抬起手,手指指着白珝朝栾熠的方向扒了两下,让她站回去。
白珝又站回他身侧。
玄平手指卷了两下。
白珝不明所以,心中猜测。
挽?挽手?是这个意思吗?
她两根手指夹住他的袖子,慢慢往上爬,撇看玄平神情,见未变,她一下攥住栾熠的胳膊。
对、对吧,是这个意思吧。
玄平看了会后,点了点头。
白珝也不知他这又是个什么意思,下一刻玄平冷冰冰的话就丢了出来。
“滚出去。”
白珝:“……”
所以叫他们两个来,就是为了听一句滚出去?
他心里舒坦了?
玄平又强调一遍,“是滚出文心道。”
白珝:“师父?”
玄平侧仰头,不屑冷哼,翻了个白眼,斜看白珝。
“想成亲?”
白珝点头:“想。”
“我见过他师父了吗?”
白珝愣了下,看了眼栾熠后,摇头,“没有。”
“明白了吗?”
“………”白珝:“……没有。”
啥意思?真没明白。
“要订日子就得两方一起订,这回明白了吗?”
白珝似懂非懂,点下头又摇下头,“懂了。”
玄平挥手,“懂了就行,滚吧。”
白珝回身,小声问栾熠:“所以师父这是同意了?”
栾熠:“是,我会尽快处理好。”
“嗯嗯。”
一脚刚落在外,玄平的声音在身后再次传来。
“现在收拾东西,滚。”
白珝心里高兴,挽着栾熠就朝外跑,“滚滚滚,我这就快滚,哈哈。”
阿齐站在一侧说道:“师父能不能改改口头禅,老叫别人滚滚滚的,多不好听。”
玄平横他一眼,“你最好快点滚,不然我抽死你。”
阿齐见玄平一把握起拂尘就要扇他,麻溜的跑了。
“师父,抽死这话也不文雅,我们可是修仙门派……”
“我斩了你。”
玄平一拍扶手作势追了出去,站在山头,他停下步子,手中拂尘搭在臂弯,目送白珝踏着轻快的步子,脸上挂笑拽着栾熠下了山。
她身旁的人,紧跟她的步伐,陪她笑陪她一同跑下山。
而阿齐站在玄平身后不远处,回了头,他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烈阳之下,玄平孤身只影,显得落莫又沉重,仿佛并不想她离去,却还是选择放她高飞。
白珝竹屋都没回,拉着栾熠出了文心道,在镇上买了匹马,快马加鞭往东朝国去。
栾熠知道她着急,所以偷偷用灵力,加快了马儿奔跑的速度。
远远看见城门前虚影,是东朝守门侍卫,近了后发现不对劲。
白珝:“怎么是暗护都的人守城?”
暗护都是个背后组织,从不参与这当值,就算转交给太子,他也应该是知道的,怎让暗护都露了面?
还正大光明站在城门口,替护卫当差?
栾熠:“不知。”
姜修没同他说过此事,说明是在他拿完聘礼离开东朝国后发生的事。
短短几日,发生了什么?
城门拥挤排着长队逐一检查后才放行。
子敬身形瘦弱,却扛把大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势气,威严,是个暗护都的主,低头注视手中的纸,学大人模样,板着小脸,一脸严肃,颦眉,从城中走了出来。
站在人群中,有序指挥暗护都的人,该在何处当差,查人。
栾熠翻身下马,抬手又抱白珝下马,两人牵着马往城门去。
暗护都卫发现了栾熠,迅速为他们清出条道。
“殿下。”
栾熠大手握住白珝,指腹温柔地揉她手背,手上做着小动作,脸上却是冷漠无比,鼻腔冷“嗯”回了声,丢出二字:“汇报。”
汇报这几日发生的事。
子敬被埋没在人群墙中,听见殿下二字,耳朵立刻立起,犯愁的眉一下解开,眼睛亮了,扒开人群,奔向栾熠。
两眼委屈飙泪,“熠哥哥啊,呜呜呜。”
他要顶不住了,这都是些什么活啊。
栾熠皱起眉,看他方才脸上的严肃消失影都不见,挂着泪就来了。
子敬有眼力见,见栾熠皱了眉,转而拐了个弯跑向白珝,还冒了个鼻涕泡。
“白姐姐,呜呜呜。”
白珝呆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突地就两脚悬空,栾熠单手抱起她,侧移了半步,躲过那个鼻涕泡。
抱起时颠了下,她下意识两手勾住栾熠脖子,怔怔地注视栾熠的眉眼。
臭小孩得逞似得,站在一旁扛着把刀,手指曲卷衣袖,一把抹掉鼻涕眼泪。
那日从暗护都出门时,这两看着可不怎么好,闹了别扭,现在好了。
乐了一会愁事又来了。
栾熠:“汇报。”
子敬嘴角一抽,叹了口大气,带着他们回到暗护都。
里面寥寥几个人影,也在忙碌。
子敬给栾熠和白珝添了杯茶。
栾熠低眸吹凉递给白珝,对子敬道:“说吧。”
子敬:“太子出征,消息断了,城中的兵,分了几次去援助太子,都失了消息。陛下宣陶师父进宫,不知道说了什么,来找我说这段时间要让暗护都来护城,当夜,他和医馆的人带了匹人马,出了城。”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入城都需检查,城中宵禁,暗护都忙得解不开锅,又得守城,还得巡逻,还要派人去打探消息,陶师父出城后头两日还会传来消息,现在连他的消息都断了。”
子敬沮丧垂眸,抠着指甲:“我真的尽力了。”
栾熠抿了口茶:“你做的很好。”
白珝也点头认可:“做的很好了,知道如何调配,如何安排,以最快的速度做到这样,已经很棒了。”
他们都不在,他一个人撑起了整个暗护都,而暗护都也无人发出异声,对他唯命是从,说明子敬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觉得他做的都是对的,安排的也是妥当的。
栾熠:“暗护都派出去的人呢?可有消息?”
子敬:“回来过几个,都是半路迷了路,莫名绕回来了,还有的,也……没了消息,暗护都的人我也不敢再派了,都留在城中。”
最怕的就是有人在刻意分散城中兵力,至于目的是什么无人知晓,但肯定会对陛下不利,出城一人,就会少一精兵,所以他不敢再派人去,每日进城也固定人数,不止如此,就连出城的人,他也逐一调查,严丝密缝。
栾熠眼眸深邃沉思了会说道:“知道了。”
白珝喝茶的手一顿,侧头道:“你要走了吗?”
他低头看着波澜的茶水面倒影他的眸,“没有,我说过任何事情都没有你重要。”
白珝在他说完这话后,松了口气,但也知道他在担心这事,不过,这一次他将她放在了首位,可以为她弃了所有。
她对他会心一笑,“要去就一起去吧。”
“珝珝……”
“你忘了吗,还要找你师父去文心道商议婚期一事呢。”
“危险。”
“你会保护好我的对吧。”白珝托腮望着他,眼角扬起带笑。
栾熠轻笑了声,“会。”
她想与他一起解决这件事,而他也不会抛下她。
一句话问,一个字答,是双向奔赴互懂心思。
子敬两手拖在脸颊,冒起星星眼看着对面两位含情脉脉的相视。
他立马自荐道:“要带暗护都卫吗?可以带上我,我现在可厉害了。”
栾熠:“不用,我们两个去就行。”
子敬脸垮下,失落地道:“遇到危险怎么办,我可以保护你们。”
白珝:“不用啦,暗护都不能没有你,是一次历练的好机会,以后大小事物可都归你管了。”
子敬撇嘴,听话道:“好吧,我会处理好的。”
白珝捧着茶杯点点头。
栾熠起身在她发端一吻,“我去府里带些药,你在这里等我,很快就回来,不会一个人跑的。”
白珝钳住他的胳膊,攀着起身,“知道你不会跑,但我想和你一起去取。”
“好。”
她对子敬挥手道:“拜拜啦,暗护都就交给你咯。”
子敬欲哭无泪,看着他们出了暗护都,自己又捏起皱巴巴的事项记录纸,扛着一人重的刀,去了城门。
他们二人重回了府,听着随风而起悦耳的水音铃,穿过属于白珝的两排紫玉兰树。
简单收拾好行囊,驾上马,出了城。
51、静寞3
哒哒马蹄声敲在泥土上, 阵阵回声响彻整个寂静无声的杨树林。
高耸的树林中起了团雾,地面潮湿阴冷,茂密的树叶遮挡住落日的余晖,迷雾映着几缕透下昏暗的光, 呈现晃眼的晕黄色, 瞧不清前路。
甚至能模糊听见, 马蹄上的泥与地面上的泥,黏糊又撕拉开的细响。
白珝心中不安, 眯起眼, 想透过迷雾看清前路。
微微倾身的动作,栾熠便知道她不安, 拎起厚实的披风, 裹住白珝往怀中揽了揽。
“别怕, 我在。”
白珝后背贴上他炽热的心口时,慌乱的心平静了下来。
“不觉得事情不太对吗?这团雾起得好生诡异。”
如同去鬼都方向路过的村庄, 追那个消失的车夫,那日也起了团雾。
这林子怪瘆人的, 她身后若不是栾熠,此时怕是脊骨虚汗直冒, 汗毛竖起,打冷颤。
栾熠圈住她, 形成保护姿态:“是不太对。无论发生什么, 不要离我太远,团雾不清容易失了方向。”
“好。”
白珝微侧身接过他的披风,将两人裹在一起。
他披风下的手揽住她的腰, 一手控着马匹缓慢往前走。
可视范围短窄, 一颗树立在正中间, 挡了他们的去路,左右分了两条道。
左侧雾更浓烈,右侧稍微稀疏。
他们便选了右方,走了没一会,天空一道紫色闪电,破开昏沉的天空,也闪亮了前方的路。
树上挂着个人影,前后摇摆,紫色的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翻过去的白眼瞪着他们,嘴大张,好似有无数怨言说不完。
紫光一闪而过,那个人影消失在迷雾里。
白珝害怕地闭起眼,往栾熠怀中缩,躲进披风中。
搂在她腰部的手,也加了些力,白珝顿感安心。
“我在。”他的声音在她耳旁低沉响起。
白珝小脑袋点了点回应他。
他们从尸体下方经过,空气中除了潮湿的霉味还多了肉腐烂的酸臭味,两种味道夹杂在一块,令人作呕。
路前方横躺一匹马,半身被虫吃了空。
栾熠身体的温度扩散开他清爽的木香,这股腐烂味一丝没进到白珝鼻中。
他拽紧缰绳,马儿从尸体上跨了过去。
也正是在这时,天飘了几滴雨,再往前没走几步后,雨落的愈发大,前路迷茫。
“下雨了。”白珝探出脑袋,仰头看着栾熠,他的发已经被打湿,碎发贴在脸颊。
她纤细的手指伸出披风外,为他将发勾到耳后。
“珝珝,躲进去。”
“我把披风解开,一起挡雨吧。”
“没事,听话躲进去,身子不好,一会生病了。”
白珝去解他披风的手指顿了一下,他不会是觉得披风沾了水会变重,所以他用肩托着,她只需要拎起一角,躲在里面就行。
“我不怕重。”
“很快就到了,你别着凉了,躲进去。”
白珝看了眼前方,隐约能见到屋顶。
细想了会,她这遭身子,若是生病了,指不定会拖慢他的脚步,所以她还是听话的缩在他怀中,一滴雨都未沾上。
“要是有把伞就好了。”
她抱怨的声音从披风中传来。
栾熠眼底带笑,“一会还得麻烦你照顾我了。”
搂在她腰上的手臂青筋暴起,白珝指尖钻到他衣袖里轻轻刮蹭。
笑眯眯道:“应该的。”
天空阴沉,偶闪紫电,冷雨哗落,顺着屋檐形成雨帘,拍打屋下红灯笼摇拽不停。
镇中雾被雨冲散,视野宽阔起来。
他们驾马走在路中,街两旁木屋不知为何,家家门大敞却不见一人。
寂静的只有马蹄与他们二人的呼吸声。
白珝露出两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远远看见一家买油纸伞的店铺。
“栾熠,我们去前面拿把伞吧。”
“好。”栾熠抱她下马,一手牵马,一手支起披风挡在她的头顶。
二人并肩朝前走去。
白珝停步在店铺几步外,这家店也没关门,大门没有固定,被风雨扇的开开合合,一会打开撞到后墙,“啪啪”几声,一会合上“咯吱”作响。
她咽了口唾沫,是有些害怕。
栾熠:“别怕,里面没人。”
听他这么说后,白珝才鼓起勇气,走到店门口。
放置伞的伞篮在屋子里,白珝站在门口远看着它,不进屋是拿不到了。
她小心跨进一条腿,目光在屋里晃了圈。
“有人吗?没人我就进来了。”
真是可爱,说了没人,出于礼貌她还问了一句,打声招呼。
栾熠笑道:“没人,进吧。”
白珝哒哒哒跑到里面抽出把伞,才转身要跑就见栾熠牵着马进了屋,还把门关上了。
“你怎么把马儿也牵进来了,还把门关了。”
栾熠把马系在一侧,在门上加了道栓。
“外面太冷了。”
说罢他就开始宽衣解带。
白珝跑去,一把握住他的手。
“你做什么呢?”
栾熠搂住她的腰,“你该尽责照顾我了,我湿透了。”
他的腰带被解开,跨掉在地,外衣敞开露出里衣,贴着他的肌肤,露出他的雪白的肤色与分明结实的肌肉。
白珝的视线火热,双眼都放大了圈,毫不掩饰的低眸盯着他看。
栾熠鼻息靠近,声音磁性凑来,“好看吗?”
白珝脸刷一下红透了,别过脸,“还、还行。”
“只是还行吗?”
“挺好的。”
“只是挺好的吗?你要不要摸摸看。”他唇碰到她耳垂,“确认一下。”
不等白珝回答,他拉过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白珝浑身滚烫,刚要开口,就听他道,“珝珝好暖和,我有点冷。”
她抬眸凝视他,指尖曲起,怔怔回道:“下、下次不要淋雨。”
“好,都听珝珝的。”
白珝左右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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