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节
。”
掌柜的不耐烦:“我知道,但我又不知道我为什么就突然想放烟花了,不放我浑身不舒坦啊。”
俩人到了目的地,掌柜的指了处空地道:“放这放这。”
店小二不解:“放这?对着河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怎么那么多话,摆好就对了。”
“哦。”店小二不情不愿一个个排开。现在宵禁啊,被发现了还不得被抓起来打一顿?
“那我们现在放了快走吧。”店小二哆嗦着脚道。
掌柜横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没到时候呢。”
“那、那什么时候是时候啊。”
“我怎么知道。”
店小二欲哭无泪:“掌柜,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人!!!”
“快跑!”
店小二一看暗护都的人巡逻到这里,发现了他们,一把拎起掌柜就跑,结果还是被逮住了。
“我们、我们就是想放个烟花。”店小二道。
领头都卫道:“现在宵禁你放什么烟花。”
店小二望向掌柜,掌柜两手一摊道:“说来奇怪,我知道宵禁了,但是我就是想放。”
暗护都卫觉得他们可疑就要抓他们去问罪,烟花也准备收起来。
姜修絮絮叨叨抱怨走近:“莫名其妙,让我来这放什么烟花,哪有什么烟花,真是有鬼。”
栾熠让他来这放烟花,这乌漆嘛黑的哪有什么烟花,奇大怪了。
前方一坨黑,好像有人在说话,姜修走过去,一看地上摆满了烟花,烟花店老板被扣住。
姜修怔住,还真有烟花?位置都说这么准确。
“你们干嘛呢?
暗护都卫听到他声音,扭头答道:“姜头,这两人说现在要放烟花,我们觉得可疑。”
姜修皱着眉,没想明白栾熠又搞得什么东西,摆手道:“放了放了,不是什么大事。”
店小二拉着掌柜就想走:“那、那我们先走了。”
姜修看着满地烟花,不明所以:“走什么?什么时辰开放?”
掌柜支支吾吾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店小二:“......”他是不是要考虑换个工作了?容易丢命啊掌管!
姜修道:“坐下坐下,待着别动,看时机到了就开始放。”
暗护都卫在后一人守了个烟花:“姜头,这时机到...是个什么时机啊?”
忽地旁边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一个小孩跑了过来。
姜修看清来人。这就是那日栾熠带来的小孩,交给了姜修让他待在暗护都。
“子敬你怎么来了?”姜修问道。
子敬看那坐了一排人,脚步顿在原地:“姜哥哥,你们干嘛呢?”
姜修盘腿坐,一手撑额,一手大拇指指后道:“放烟花。”
他拍拍旁边的位置道:“来来来坐。”然后又自言自语道:“这烟花什么时候点呢?”
一堆人摇头。
子敬道:“栾熠哥哥说了,他上桥什么时候停下,什么时候点烟花。”
一堆人眼睛都亮了。
“你知道?”掌柜道。
“知道啊,就前面那桥,藏好了,烟花一点可能会看到我们。”子敬指着不远处那桥道:“栾熠哥哥说看到我们煞风景。”
煞……煞风景……?
旁边又传来了脚步声:“跑死我了。”
这声音,姜修转头看去,沫沫扶着腰从暗处走了出来。
看到一群人坐在地上,楞了一下:“你们干嘛呢?”
姜修大拇指继续工作指后道:“放烟花。”
“你来干嘛?”姜修又问。
沫沫扶腰一屁股坐到姜修旁边:“栾熠让我来落雪。”
她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陶治远:“……”
小锦:“……”
吾安:“……”
太子:“……”
所有人:“???”
今天什么日子?
场面无比尴尬,但“来者是客”……
白珝站在桥下深吸了口气,摸了摸木簪,平缓了下自己紧张的情绪,提起裙摆,一步步走上台阶。
夜里微风如纱柔柔拂过白珝的脸,她走到桥端,望着湖面银月碎星,风与湖面好似在细语,一会儿喜一会儿静,泛起墨澜,湖边种的枫树,树叶欲坠,风过卷起,在湖面上滑过一段距离,刮出条银丝,枫头翘了翘,又被风带去另一处,渐渐朝白珝这处的桥底来。
白珝看得入迷,心也跟着静了,没注意到右侧有人一步步踏着沉稳的步子走来。
前方的烟花“砰”一声,白珝脑子顿了刹那,抬眸看去,璀璨点亮整个寂静的夜空。
余光瞥见有个身影就站在不远处,她扭过头,栾熠头戴银冠,穿了一身赤底金纹的华服,与她这件是一对。
烟花照亮了他的侧脸,眸色被点成金褐色,眼底充满了柔情,手上拿着雪白色的“斩雪”,系在剑柄上那颗紫铃铛,“铃铃铃”轻轻脆脆响个不停,他一手背后站在那望着白珝。
天空飘起了雪花,它们从白珝眼前飘过时,有那么一刹,她以为自己回到了琼芳大婚那日。
烟花燃完,周围逐渐暗下,白珝不知为何,眼底的光也与这烟花一同暗了下去,有抹伤感掠过。
就在空中最后一缕微光暗下时,两旁街上挂着的灯笼“刷”全亮了起来,暖黄的灯火,红色的灯笼,比那一瞬而逝的烟火还要触动白珝的心,她明确感受到心中一颤,漏了一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那抹死去多年的荒原上点燃彻夜不会再熄的火,燃得肆意又旺盛。
有个声音坚定的告诉她,那火此生不会再灭。
俩人就这么对望,像是历尽坎坷沧桑隔了百年的第一次再遇。
桥的对面,一群人各种姿势躲趴在地,将自己藏了起来,偷望桥端。
“姜哥哥,我袖子都湿|掉了。”子敬叹了口气道。
姜修紧拽他的袖子擤了个鼻涕。
子敬另一只手又被抬起:“沫沫姐姐,我这边袖子也湿|掉了。”
他的左右袖子一大滩比原布料还深的颜色。
忽然又有人抵住他的后背,哭得哽咽,后背...也被鼻涕占领了。
子敬:“......”他吸了个鼻涕。自己都没地方擦鼻涕了。
陶治远抹了把老泪:为师的徒儿啊,就这么被拐跑咯。
沫沫呜呜两声,抬手又挥了场雪。
白珝自己的雪因为修为不足,一朵小花都没落下来,沫沫的雪下得似琼芳国的漫天大雪。
她站那完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栾熠走到她面前,指尖摸了摸那根木簪后,亲吻了她的额心,笑问:“怎么夜里出来了?”
“我……我……”
我了半天白珝也没我出句话来。
“是在等我吗?”
“是。”
栾熠微微弯腰,白珝发愣望着他透红的耳尖,手不自觉覆了上去,指尖捏了捏。
“有些凉了。”白珝道。
栾熠眼角带笑,侧了侧首,让她好触到。
“是,落雪了。”
他们挨的太近,白珝脑袋一抽,眼睛一闭,手从耳尖松开怀住他的颈,唇贴上了他的唇。
栾熠眼底满是爱意,回应着她。
25、孤山3
昨夜白珝与栾熠并肩走过了那条初来时一片漆黑, 而今一片辉煌的回府路。
栾熠在白珝院子里就停了脚步,目送她回屋关上门,才离开。
白珝缩在床角,沉思自己是哪做出了奇怪的事, 她倒是想和栾熠再进一步, 但似乎栾熠有意和她保持些距离。不会排斥她推开她, 点到为止,不会再往前。
想到深夜, 觉得太费脑子了, 实在是想不明白蒙头睡了。
现在想起来,昨夜真是疯掉了, 她怎么就亲上去了呢?
......怎么、怎么栾熠没推开她呢?
想不明白, 太不明白了。
“师姐, 你的脸都红了。”沫沫在一边给炉子扇着风。
白珝双手捂上双颊,确实滚烫, 手的凉给脸降了个温。
“你怎么煲起汤来了?”沫沫打开锅盖看了眼:“差不多好了。”
白珝拿出汤罐把汤勺了出来:“栾熠昨日说他想喝汤,我就今天给他煲了, 有什么问题么?”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沫沫嘻嘻两声:“那个,师姐....”
“嗯?”
“能不能也给我一碗。”
白珝单边挑眉, 一脸八卦样道:“自己喝?我看不是,给挂星神官的吧。”
沫沫眨巴眨巴眼:“成不?”
白珝勺满一罐后, 小心将它搁到食篮里, 起身道:“成啊,你刚刚往我那堆那么多食材,又点火扇风做了半天苦力这话憋半天了吧, 你也不怕把自己憋死。”
沫沫计谋被说中, 装没听见。假装淡定的继续扇风。
“今天煲的多, 栾熠也喝不了那么多,你拿去吧,我要一罐就够了。”白珝转身走,又想起什么,回头问道:“栾熠呢?”
转背的功夫,沫沫就不知从哪掏出来个汤罐和食篮,正兴奋勺汤,没料到白珝又回头了,笑容凝固,手上僵硬。
“后、后院吧。”沫沫定在那。
白珝道:“你打就打,别好像你家小郎君吃不起饭,让他家小娘子出门偷汤的样好吧。”
沫沫脸上升起绯红,磕磕巴巴辩解道:“什......什么,小郎君......小娘子的,你、你不要乱说。”
“哦,拜拜,等会见,姜家小娘子。”白珝丢下一句话,跑着小步子就朝后院去。
才跨进后院,白珝就见到栾熠两袖撸起背对自己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院子里两大排的木架上搭满了一捆捆的丝线,他的四周铺着一摊药材,抓了把药材丢到木盆里拿起棍子在里面搅了搅,专注配药泡制丝线。
小锦在一边理开架子上缠绕在一起的丝线。
里屋有几个绣娘踩着针车、绣着花。
吾安来回走动,时不时皱眉道:“你这不能这么缝,缝这了会看见这颜色的。”
又或道:“你织在这个位置没有用啊,起不到药效。”
陶治远则是蹲在药材周围与栾熠讨论药材的事,抬头时正巧发现了白珝,拍拍衣服站了起来:“哟,谁家小娘子?”
他又紧闭嘴,声从唇缝轻飘出,提醒栾熠道:“来了,来了,她走过来,你别回头,矜持住,冷漠冷漠。”
栾熠一听前一句,陶治远后一句还没说完,他就展开笑颜转身去看白珝:“珝珝,怎么来了?”
手上的水自然的在身上一抹,站了起来,去接过白珝手上的食篮。
陶治远哼哼两声,小声埋怨:“不值钱的徒儿。”
“你昨日不是说想喝汤吗,我煲了些。”白珝笑回道。
“珝珝有心了,下次告诉我,我来就行。”
两人走到院子一角的石桌旁,目无旁人喝着汤。
白珝道:“青楼那日多谢你救了我。”
“应该的,珝珝的汤真好喝。”
白珝这和栾熠坐一起,想起昨夜的事浑身又拘束起来:“那个,昨夜的......烟花,好看吗?你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栾熠见白珝不敢直视自己,手指尖还不安的抠着凹凸不平的石桌边,猜到是想解释昨夜冲动亲他一事,又不知怎么开口。
栾熠含笑道:“昨夜我亲了珝珝,是我的不好,没问过你愿不愿意,会不会厌弃。”
白珝猛抬起头,紧盯他眼睛,说道:“不会,不会厌弃,愿意的。”
反应过来,有些羞涩地道:“我......我的意思是,没、没关系。”
白珝差点就溺亡在了栾熠的眼眸中,连忙移开视线四处张望,扯开话题道:“怎么,怎么弄这么多丝线。”
栾熠笑一瞬在脸上僵住了,这下轮到他不知作何解释了。
白珝见他没有回答,也就没再继续说。
两人静静喝着汤。
喝完之后,栾熠说他要去暗护都与姜修商议些事。白珝说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一起跟去了。
暗护都中,子敬第一眼就瞟见了白珝,屁颠颠跑过来,当做第一次见白珝,小手刚碰上白珝的手,还没抓住,就被某人一记眼刀打了回去。
“白珝姐姐,你醒啦。”
白珝一脸懵,什么时候暗护都多了个十岁小孩了,她上次来怎么没见着呢。
“是,醒了。”虽然不认识,但还是抿唇一笑答道。
子敬打完招呼后,就指姜修那处道:“是来找姜哥哥的吧,他们在那边呢。”说完扭头就跑了。
走过去,沫沫姜修正斗嘴。
“本尊竟然不知浅沫仙君还有煲汤这手艺呢。”姜修眯起只眼打量那一摊黑的汤水:“这里面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黑。”
沫沫笑道:“生熟地汤。”
“能喝吗?你不会给我下毒了吧。”姜修边质疑就边闷了一大口。
沫沫痴笑:“能喝能喝,白珝煲的怎么不能喝。”
姜修这一大口还没咽下去,听到是白珝的汤,猛一下喷了一半出来。
另一半还没来得及出来,就看见栾熠和白珝站在一边,盯着他看,而栾熠脸立马黑了。
“咕咚”一声,嘴里那半姜修应是憋了回去,差点没呛死自己,现在紧闭嘴,咳又不敢咳,憋得眼泪都出来了,脸通红。
“你没事吧。”沫沫担忧在他背上一掌拍了下去,没控制力道。
这一掌痛得姜修张了嘴,忍不住了,一手撑在大腿上,弯腰猛咳,回了口气,两眼充血仰起头,指着沫沫。
沫沫被他瞪的后退一步,两手举起:“我可没下毒啊,别给我按一个谋杀罪。”
姜修头都不敢歪一下,死盯着沫沫,假装没看到来人,结果沫沫一下闪到了白珝身后躲起来,姜修视线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姜修:“......”现在这汤他是说喝了还是没喝?哪个能保条小命。
栾熠冷声道:“我有事同你说,跟我过来。”
姜修跟在他背后,每走一步都像上刑场。
这两人走远后,白珝和沫沫周围就围了群人。
暗护都卫推了推子敬,示意他快开口。
子敬被推到白珝面前,呲牙笑问:“白珝姐姐,昨日是个什么好日子吗?”
白珝滞住:“怎么忽然这么问。”
子敬道:“昨日栾熠哥哥对我们可好了,看他心情不错,不知道是个什么好日子,我们下次就知道啦,不会犯错了提心吊胆,还能顺便讨好他,乐上加乐不是。”
沫沫沉了会:“昨日是什么日子来着,好像是个日子,怎么有点不记得了。”她抠抠下巴回想了一下:“噢,想起来了,昨日立冬。”
子敬:“立冬对栾熠哥哥来说是个什么好日子吗?”
沫沫手掌拍拍脑袋:“好像是个什么日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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