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节
民哥就用那种杀气的眼神看过去,两人进了一间练习室,门像那样‘哐’!得就甩上了。” 钟辰乐做了一个非常夸张的手势:“闹出可大动静了,幸好Mark当时提前走了,不然肯定忧心忡忡地那样去劝架。”
“是吗。”裴夕柠沉默了一下,在这两个名字并列出现时本能地感到心虚:“他们又发生什么了?”
“我不知道啊。”钟辰乐显得十分开朗:“当时那一声摔门给朴志晟吓一激灵!太可惜了,没来得及给他拍下来……反正Jeno在外面老老实实等了五分钟,然后带着黄仁俊开门进去劝架。”
00s总给她一种共享同一个大脑的错觉,不然怎么会在钟辰乐的描述里,李楷灿和罗渽民刚有了要吵架的苗头,李帝努和黄仁俊一个对视就守在了门口。
她觉得钟辰乐可能还处于事态之外,127的哥哥们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类型,至少目前来看,他们还对忙内的隐私守口如瓶。她安静地咬了一口薯片,在认真思考怎么同他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放心,他俩没动手更没打脸,你的渽民的脸蛋还是一如既往的完美闪耀。”他却误解了裴夕柠的片刻寂静:“楷灿哥出来的时候还吵吵嚷嚷的,看起来两个人都没受到打击。他们不是每天都吵架吗,习惯了。”
她装作没听到他的前半句话:“东赫哥说什么了啊?”
钟辰乐清了清嗓子,有学有样:“‘放了假我跟你就连Business的关系都算不上,所以你少来管我!’”
……倒确实是李东赫能说出来的话。钟辰乐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谈话思路被钱锟发来的一条微信打断,于是转而眉飞色舞地跟她描述起去济州岛的旅行计划。裴夕柠漫不经心地附和了钟辰乐几句,还在琢磨以李东赫的性子,会在这个时间点同罗渽民产生什么争执。
在许多人眼里,甚至包括于罗渽民李东赫最亲近的队友,都将他们两人的化学反应视为一场滑稽的戏剧,能即时观赏,也能即时落幕。从小拌嘴到大,看着也是不算太和睦的关系,三番五次为了对方大动肝火,符合各种定义里的“不合拍”。
可是他们又总是超出预料地要了解彼此。即便活动上做不到完全重叠,练习生之后再没共同居住生活过,他们之间的联系仍旧黏连胶着,是不愿承认又心知肚明的默契。
最亲近的人才懂得如何直击要害,他们都能精准无误地找到对方最柔软的弱点。招惹往往是在那条清楚的界限前后试探,真正遇到必须严肃对待的事情时,他们又会不自觉地各退一步。
裴夕柠后来又被黄仁俊拉着敞开聊过一次,尽管黄仁俊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对她说“情况已经这样了,我再不帮李楷灿追到你,我可能要出现在他人生黑名单里了”,但至少是一场内容有效的对话。
黄仁俊坦白了罗渽民对李东赫喜欢她的此事知情,说去年练习室里李东赫和罗渽民就产生过一次争执,当时他在门外听了个大概,总之那时罗渽民的态度是劝着李东赫去告白。结局显而易见,两人不欢而散,隔天又当无事发生一般一起练习。
罗渽民和李东赫的羁绊就是如此,哪怕他喜欢的人同样是裴夕柠,他仍然希望他能鼓起勇气表达心意。只是他们思考问题的方式与愿意接受的关心类型永远背道而驰,在讨论中毫无例外地会出现分歧。
她不知道这次是不是李东赫大张旗鼓地一番宣告传到了罗渽民耳朵里,加上最近各种摩擦让他们互相看不顺眼……虽然这样想多少有几分自作多情,但是如果他们因为自己又闹起来,裴夕柠真的会很愧疚。
当然,他们吵架的理由也可能是因为一碗李东赫没吃到的泡菜汤。
便在此时,钟辰乐话锋一转:“对了,你不出去散散心吗?要不要跟我们去济州岛玩啊?”
“我吗?”裴夕柠一愣:“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制定好计划了。”
“没有啊,谁陪我去还没准备好。我是肯定要拉着锟哥的,旅行的话我也很想带着楷灿,感觉他非常会找餐厅,而且他小时候不还在济州岛长大吗!免费导游诶。”他甚至拿出手机一个一个检查联系人:“嗯……但是楷灿他没答应我啊,不给个准话,一会儿说陪我去一会儿说想在家打游戏,我问问黄仁俊去。”
“这么大阵仗出行,肯定会被拍吧,我就不跟着乱了。”
“诶呀,谁说你非要跟我们一起走了?”钟辰乐较起真来:“我还是前两天听姜北穗说不想在首尔待了,所以才想起来要旅游这一茬的。正好咱们几个搭伙去玩,我看你在首尔憋得都快长蘑菇了,去海边散散心吧,成天看到前男友在眼前晃不难受吗?”
裴夕柠一噎,竟然不知从哪句开始反驳:“……你差不多得了。”
她确实没有出门的打算,一月份也是正常安排了行程,NCT团队放假,跟她也没太大关系。加上裴夕柠有一点宅女属性,没有活动的日程始终是公司和家里两点一线,不是姜北穗那种闲不住、立志要探索世界的人。
总归旅行对她来说是件麻烦事,她更不希望因为私下行程泄露,发生在机场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那种惨案。
但是钟辰乐这样一提,她又确实动了动心思。2020一整年对她来说都太沉重了,在回忆里仿佛都覆着一层不会融化的冰雪,而她就是窝在洞穴里冬眠的动物,在长久的寂静中,连心脏都好似被冻住了。
去海边散散心好像也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裴夕柠回家后想起来济州岛这回事,还是检查了一下自己未来一个月的行程,其实并不密集,调动之下,空出一周的时间绰绰有余。好巧不巧,姜北穗的一个电话拨了过来,上来就直奔主题:“你可以陪我出去玩吗?”
语气殷切期待,像自己叼好栓绳跑到主人面前求着散步的小狗。
“诶呀,确实是我自己想跟着钟辰乐他们去济州岛玩,我也知道你忙……!但是金道英不让我自己一个人去,说到时候如果被拍到了,那我一个素人肯定要被骂上热搜……都是素人了谁还没事盯着我看啊!他话真多。”她嘟嘟囔囔地抱怨:“他说我要是找不到女生同伴就不许我去跟着乱。我上哪里找跟他们熟的女生朋友?就认识你了,所以我来问问你。我不想一个人出去玩,人多了才热闹。”
裴夕柠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长一段渊源,不由得下意识“啊”了一声,很没主见地被说服:“这样啊……我正在检查行程表呢,等我找睿姐商量一下,如果时间合适的话我就陪你去。”
“真的吗?!”对方似乎没预料到她能答应地这般爽快:“天啊,裴夕柠你真的是天使吧!我去济州岛天天请你吃大龙虾!”
“吃一天就够了。”裴夕柠笑:“如果钟辰乐那边叫的人太多,干脆我们两个单独出去玩好了,反正怎么安排都可以的。今晚之前我给你个准话吧。”
“好耶!我爱你!”姜北穗在电话另一头尖叫:“到了济州岛我就是女明星的御用摄影师!”
“等一下。”裴夕柠眨了眨眼睛,过于迟缓地读出了方才对话中某种的讯号,在她挂断前冷不丁地提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听道英哥的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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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大头从臂弯钻过,钟辰乐没来得及去捞,手机便进了来自李东赫的一条消息。他读过之后些许困惑:“昨天晚上不还说不去吗?变卦还真快啊。”
[BE预警] 你离开后
·壹
- 董思成在凌晨接起了一个电话,他看清来电属于裴夕柠,由不耐转变为惊讶,殊不知一刻后的那道冰冷的声线,从此便成了他半生噩梦。
熟悉的韩文字符在脑海里如爆米花一般从一头窜到另一头,董思成僵滞地理解了半晌,想他最终是明白了的,所以慌得快疯了。他披上衣服急急出门的时候,撞上了凌晨四点还在客厅游荡的李永钦,对方拉住他问怎么了,董思成才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像扑出来的一只野鬼。
他如梦方醒,紧紧抓住李永钦的胳膊,手和嘴唇都在抖,也不知道情急之下对他说的是哪国语言:“夕柠,在医院。”
他是最初接到消息的人,不管是她可能的一线生机还是终于落下的死亡通知,董思成都听得最真切。在出租车上,他不知为何停不下身体的战栗,手脚越发冰凉,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残忍而缓慢地抽干他体内的血液。照理说董思成不该这么害怕,他是十足理智又清醒的人,也并非没经历过生死离别,二十三岁的董思成应当懂得听天由命四个字,重逢和永别是对半的几率。李永钦始终拉着他的手,宽慰说不会有事的,可董思成却悲观到打不起分毫精神。
他能感受到属于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在撕裂剥离,那是他与夕柠最后的、可悲的默契,是流淌在血脉里的共感,她大难在即,他也不可幸免。
他的小姑娘,从降临在他身边再到不声不响地离开,都美好纯净地不像话,董思成都要疑心这是否是他臆想出来的一场须臾幻梦。他是真的遇到了这样一个人吗?会甜甜地跟在他身后喊哥哥,从懵懂的黄毛丫头出落成了窈窕少女,然后在最烂漫的年华,猝不及防地零落枯萎。
董思成还没来得及回应她留给自己的无解问题,还没陪她走更远的路,他总想着未来那么长,顺其自然就都会有答案。可上天存心戏弄,自作主张地将她的生命停在了这一刻,一个董思成不敢轻易接受的结局。
他突然又变成孑然一身了。他的羁绊,他融于骨血的牵挂,都在一纸死亡通知书面前无足轻重,因为他的夕柠不在了。
是玩笑话吧,是他还沉溺于噩梦里还没醒来吧。
可为什么,将他严丝合缝包裹住的窒息感会这般真实,他在无边际的绝望中,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夕柠,你那时候冷不冷,害不害怕?在痛感逐渐麻木消失,闭上眼彻底坠入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最后一次,想过我们?
走廊嘈杂纷扰,董思成在喧哗中却意外地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短锐尖促的耳鸣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扶着墙壁站起来,有人过来要求他签字,帮忙联系死者家属……所有人都默认他是在场的主心骨,和裴夕柠关系最紧密的决策者,可董思成却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什么。
他没能给她渴望的偏爱,不曾有勇气地回应她的心意,站在可笑的兄长身份上,一次又一次地与她擦肩而过。他董思成对裴夕柠算什么?慢慢长河里的同行者,还是落到最后生死殊途的陌路人?
董思成不知道。眼泪顺着他的指缝淌出,他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像看着最心爱的玩具被焚毁的小孩,幼稚而又无可救药地觉得自己的全世界都在崩离分析。
·贰
- 李东赫请了三个月的假,他承认自己打不起精神去公司,这也是他职业生涯里最不负责任的一次任性。
他甚至连裴夕柠的葬礼都没去,那可真是个滑稽的场合,一堆人对着已经化成一捧灰的故人哭天抢地,他不想去,也没兴趣参与那冗杂无趣的仪式。很奇怪地,他也没有掉太多眼泪,在胸膛里来回起伏的更多是愤怒,还有无措,以后没有她的日子该怎么办呢。
李东赫很早就经历过死亡。他小时候养过一只黑兔子,因为合眼缘就满心欢喜地抱回家了,可才过了短短两个月,它就生病离开了。爸爸妈妈都去上班,李东赫抱着奄奄一息的兔子站在车水马龙的市中心,他才发现原来生命可以这么脆弱的,明明也很喜欢他的兔子也可以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转身去了另一个世界,在他怀里安静地停止呼吸。
终有那么一日的,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他在医院揪住罗渽民领子的时候,心里闪过千万种思绪,李东赫已经学不会过滤了,只想一股脑发泄在罗渽民身上。他不甘心裴夕柠刚过二十岁的人生因为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终止,他恨罗渽民不懂珍惜,最后都化为悲怆的无可奈何。李东赫在故事里始终是无足轻重的旁观者,他有什么资格对男女主角环环相扣的人生走向指手画脚?
裴夕柠不在了,他也没力气和罗渽民争执。这样渺小而不起眼的自己,好像更应该为能够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幸存而感激,李东赫不想永远活在回忆里。
可他做不到,公司每一件熟悉的摆设都令他头痛欲裂,李东赫能从任何一个角落找出有关裴夕柠的记忆。是她曾经靠得太近了,以至于李东赫在脑海里为她专门建立了一种磁场,练习室是与她一同挥洒汗水,舞台上是她明艳动人的身影,风也是她,云也是她。
李东赫想,他可能是病了。
读大学的妹妹回来看他,说你怎么没活动还瘦了这么一大圈,李东赫朝她笑了一声,什么话都不想接。妹妹挑了半天话题无果,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到他对面:“她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姐姐肯定也不想看你这么颓废下去啊。”
他颓废?李东赫扬眉,有人差点悲痛欲绝搬离首尔了,他厌工作是真的,离真的一蹶不振还差十万八千里吧。然而李东赫现在的脾气变得很好很好,他没有习惯性还嘴,只是因为前半句陷入了有点久的沉思。
她跌入怀里时瞬间的悸动,偶尔会冲上头顶的嫉妒酸涩,如今竟然也只能是长存于回忆里的情感了。裴夕柠是一朵开在他眼底的小雏菊,干净漂亮,他舍不得采撷,于是一错过便是永远。
“是啊,”他喃喃自语:“那是我最珍贵的女孩。”
叁.
又是一年冬季。
窗外北风怒号,钟辰乐在家咕噜咕噜地煮了自热火锅,拎出来百般食材,在厨房忙前忙后。折腾了数个小时,他兀自做了一桌饕餮盛宴,也不见有一位客人造访。他解了围裙,心满意足地在饭桌前坐下,却没着急第一时间开动。
他滑了半天手机,调出来一张青涩的双人合影观赏,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和裴夕柠少有的正经自拍还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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