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节

    的，异□□豆，这么亲近了啊。”

    “你胡说什么呢。”她明明记得她跟董思成压根不在一个阵营，白天查证辩论也刻意避嫌了，也就……

    “等一下。”裴夕柠从床上坐起来，头发睡得乱蓬蓬，神志逐渐清明：“额，全剪出来了吗，我和董思成那条线？”

    “对，第一集节目组把你们两个相互的视角都剪出来了，因为你们到底不是凶手，这集揭露的几个身份里也有你们两人。说实话你的任务线企划也太阴间了，也幸亏Winwin在。”钟辰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怎么样？要不要一起看啊？”

    “你等一下。”裴夕柠顿了顿，被钟辰乐的语气勾起极强的好奇心，切了免提准备先冲浪看看评论，几个呼吸间又改了主意：“算了，还是我等一下吧。在哪里能看来着？”

    第一晚只是到达拍摄场地，然后每个参与成员拍一小段人物短片，以及对大背景的一个介绍，分配好房间后早早便洗洗睡了，剧情里的凶杀案就是在这一晚发生的。次日白天才算是剧本中的第一天，大家进行的都是个人战，每轮的几位游戏胜出者可以任选在场一人查看阵营。裴夕柠运气好，三轮里获胜了两次，第二回思来想去还是选了董思成。董思成靠着前辈帮衬侥幸占了最后一轮游戏的胜出位，也看了裴夕柠身份，上帝视角来看，他们已经清楚彼此属于对立阵营。

    “他什么时候偷偷看我那么多次啊？我根本没注意。”他们站得不算近，画面里董思成装作不经意瞥来的视线被后期放大重播了好几回。裴夕柠觉得诧异，这些模棱两可的镜头，其实根本说明不了是董思成在看她，不过是先入为主罢了。

    钟辰乐闲闲地：“节目组找补吧。谁能想到你们上来就互选啊？私底下没点猫腻说不过去，还不如剪成Winwin从一早就开始怀疑你。”

    “噢……那这剪辑手法比Mnet善良多了。”她起先忘记调设置，这时候已经注意到顶端飘来的花花绿绿的“嗑死我了”“好配”之类的字样以及一些拒绝捆绑的唯粉发言，急忙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关了弹幕。

    如果按钟辰乐所说，晚上的部分也全都播了出来，那这些CP粉岂不是要翻天了。

    裴夕柠扮演的这个角色有梦游症，所对应的剧情就是每日零点的时候，邀请包括自己的四位角色在古堡里玩四角游戏，次日必定会消失一名玩家，半天后该名角色归队，并且会带回来一条关于被凶手杀害的亡魂提供的信息。而裴夕柠，则会被告知该名玩家的阵营。

    关于四角游戏，裴夕柠以前在国外刷油管时了解过，看了个开头就觉得后背发凉，急匆匆划走了。大概是四个人站在房间四角，由一人手里拿着蜡烛开始向另一个人直线行进，传递蜡烛后下一名玩家开始移动，第四名玩家需要走两个拐角才能碰到下一位玩家。灵异处就在于这个游戏可能莫名其妙就会多一个人出来，当每个人走一程路就能碰到下一个人的肩的时候，事情就不对劲了起来。在本剧情中，裴夕柠倾向于凶手会不知在什么时候混入四名玩家中，并随机带走一人。

    问题就在于，她的设定是梦游症，她也无法选择两个凌晨里陪她参与游戏的另外三名玩家，而是节目组随机通知。虽然其他角色不被告知，但是他们其实是有拒绝的权利的，如果有角色被选择了零点仍然不出门，该角色不会出事，到时候陪裴夕柠玩四角游戏的就不知道是什么牛鬼蛇神了。且她是必须出席，如果余下三名玩家全都头铁，跟节目组杠到底，那最后被带走的就只有她了。

    裴夕柠这人，怕鬼怕黑的程度与朴志晟不相上下，曾经在IOI活动时的一次隐藏摄像机，是少有的让她花容失色的场合之一。她光是听自己这个角色的规则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了，一想到半夜要去参与那个该死的游戏，晚饭也没什么胃口，白日里搜证过的线索根本不进脑子，连董思成在坏人阵营这事都忘了，各自回房间时还怏怏地跟他说了句好好休息。

    反正我是没法休息。

    差一刻到零点，裴夕柠按照指示出了房间。南边的厅堂其实还亮着些光，她猜测不止她一人晚上有特殊任务，硬着头皮朝越来越昏暗的北边走。因为紧张所以想碎碎念，可这层不止住了她一人，裴夕柠硬是憋着没出声。

    结果拐角处猛得撞上一人，她精神瞬间紧绷，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虽然没有尖叫的意思，还是被他先一步捂住了嘴：“嘘，是我。”

    董思成能感受到怀里的女孩立刻放松下来，不由得心里好笑，与她拉开一点距离，好整以暇：“你这个时间出来干什么？”

    “我，被选中参加一个什么零点游戏。”裴夕柠用气音回答，调整好心态后，重新对隶属坏人阵营的董思成有些警惕，信息也是真假参半：“你也是？还是有别的任务？”

    光线太暗了，裴夕柠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语气却让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跃然纸上：“是参与者还是发起者啊？昼伏夜出的小朋友。”

    “你……”

    他温和地解释：“最后一轮游戏，提供的线索其实不只是阵营内容，还有身份概述，所以我知道你是零点游戏发起者了。走吧，一起去玩那个，别害怕。”

    董思成这幅无欲无求的样子，活像根本没查过她身份卡似的，只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这个感到恐惧，想陪着她一起走。方才特意堵在墙角等她，还戳穿了她随口编排的谎言，好比晃了一下便藏起来的狐狸尾巴，狡黠和精明都一闪而过。

    架不住裴夕柠这时候是真的害怕，找到了伴正是求之不得，点了点头便跟在他后面捏着衣角，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给两人找补：“啊，那为了给我身份保密，我明天用得到的情报跟你交换吧。”

    “好啊。”

    笑死，根本没人在意线索。

    节目组实在是惨绝人寰，四名玩家为了防止交流和碰面，分别被安排着从房间的四个门进入，屋内也没有蜡烛之类的照明工具，是在纯黑暗状态中进行的。这种环境下，节目组肯定不愿出面干涉影响拍摄效果，董思成就干脆跟裴夕柠一起从同一扇门进了，地上有一个幽幽泛着光的红点来定位。房间里的阴间音乐声音很大，裴夕柠拽了拽董思成袖子，他会意地微微俯身，听到她在耳边说：“你去你的位置吧，等会是我先开始往前走的。”

    “没事，我正好在2号位，我跟你一起过去。”董思成听到她声音在抖，原本想摸摸小姑娘的头，最终想到摄像头还是作罢：“我心里也犯怵，都一起来了，就互相帮一帮吧，我们……”

    忽然黑暗中传来一声巨响，像是几道门齐齐关上的动静，随即音乐戛然而止，换成一曲童谣，歌词便在暗示四角游戏的开始。裴夕柠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缩起来捂住耳朵，在心里把当初无知地接过了角色卡的自己问候了好几遍，虽说是1号，被这么一震也弄得迟迟不敢挪步。

    董思成牵过她的手腕，好声好气地哄着：“没事的，前面的位置没人，我们走过去就好了，等我拍完3号回来就继续回来陪你。走吧夕柠。”

    裴夕柠也不至于多矫情，稍微冷静了一下便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很克制地拉着董思成，努力控制自己别往他身上贴。董思成也不属于多么胆大的类型，只是在这种时候自然而然地担起了哥哥的责任，她已经在害怕了，他就一定要想办法保护她、站在她身前。

    不过两人全程几乎都是一起走的，灯亮的一刻他们还正在1、2号位置交界处，董思成与裴夕柠抬头环视一圈，与房间另一角独自紧张的前辈面面相觑。

    前辈：那我走？

    对台本

    一整期看下来，裴夕柠难得沉默，开始疑心他们在录节目前一晚偷偷摸摸在一起这件事，是否通过某些途径泄露出去。要么就是后期有人，否则，节目组是如何剪辑出这么粉红泡泡都要溢出来的一期来的啊！

    她和董思成原本不是CP感很强的类型，两人锋芒内敛，温润长相，清冷气质，曾经NCT活动的几年中，董思成称得上镜头前与裴夕柠最亲近的那位，却始终没掀起太大的风浪。或许是同为在韩务工的托词太过好用，或许那时候裴夕柠也没存复杂的心思，跟他在一起时，真的只像个小妹妹吧。

    舆论导向便是从北京那场晚宴中慢慢偏斜的，裴夕柠褪去年少稚嫩，又脱离了韩国的元气妆造，一颦一笑都明艳动人。她对董思成，也不只是一个挽臂的简单动作了，裴夕柠有贪念，董思成亦然，故而望向彼此的眼神总有些解不开的情愫在流转。他们都是克制冷静的人，平日里不声不响，碰撞起来才更热烈。

    至于节目，兴许是见这两位新人嘉宾之间的火花不一般，为了炒作刻意安排了这么一出，大部分路人也懂得这类综艺的营销策略，看过了未必会当真。但钟辰乐不一样，他可太了解裴夕柠了，她眉头一蹙，钟辰乐别说懂不懂她的烦恼所在了，都能立刻替她整理出一系列针对性的解决方案。结合裴夕柠去中国前的种种心境和对两人的了解，想看出来他俩有猫腻，也太容易了。

    其实有些在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不必一五一十地找时间特意道明。像裴夕柠和董思成决定在一起，暂时不声张是有自己的考量，不过钟辰乐既然明晃晃地看出来了，那他没道理不跑到正主面前多问两句吧？谁的本质还不是八卦了！

    “所以你们什么时候公开？”钟辰乐见她闷不吭声地不再反驳，还不忘好心地提醒：“你也知道NCT其他有些哥哥的消息闭塞程度，他们当中好像还有些人在震惊于，额，你和渽民哥在一起过的这件事。虽然都过去一年了，不过现在公开是不是对他们不好？”

    钟辰乐实在是个关心成员的好队友，公开这样的事上竟然能略过两个当事人先一步考虑第三方的感受，裴夕柠知道他是逗人的玩笑话，也不由得弯了眉眼：“是啊，那需要好好征询一下哥哥们的意见才是。”

    他开始胡说八道：“对啊，我赞成投票选女婿，但凡养大你的都可以参与，把你许配给票最高的那个，这样没什么争议，也能服众。”

    裴夕柠被整理话术坑过几次，虽然不知道他对当爸爸究竟有什么执着，总之现在变得分外警觉：“辈分怎么又错了？别乱收女儿啊，你搞马克哥就得了，别带我一起，你可是小我四个月的弟弟。”

    “行行，弟弟。不过，渽民哥跟Winwin不会打起来吧？”

    “……不会的，别瞎说。”她默了片刻：“你们那边，没闹什么幺蛾子吧？”

    “幺蛾子指什么啊？都挺好的，他也挺好的，我们在准备NCT 2021的活动，估计Winwin是参加不了了。你最近碰到Ten没？”

    “碰到了，前段时间吃了个饭，我怎么感觉他在中国活动比我多。”她跟李永钦久违地聚了聚，这两人待在一块儿时语言系统总是格外混乱。最初认识时自然是讲英文，后来韩语都说的越来越顺溜了，一直是穿插着说的。如今李永钦学了几年普通话，裴夕柠总是忍不住要去逗一逗，然后便如愿在李永钦脸上看到那种“这丫头是不是最近过太舒坦了”的表情。

    李永钦是有妹妹的人，又懂在异国打拼的不易，其实从小就很惯着她。他对董思成和裴夕柠的事情了解了七七八八，也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似的，赞许地点点头：“不错，我就知道，只可惜你们现在异地恋了。”

    “……这词不是这么用的啊哥！他只是去拍戏了而已。”

    说起这点，裴夕柠便想起入组了的董思成。角色是几个月前便提前试镜过的，是董思成稀缺的个人资源，也终于让他圆了曾经的演艺梦。而只粗略安排了两三个月行程便耐不住性子飞来的裴夕柠，在综艺和代言活动跑了个七七八八的现在，已经有些无所事事了。

    裴夕柠在中国没建立工作室，但公司的意思还是让她未来几年在中国发展。她就借用了威娱乐的大楼和资源，没事在那上上演技课，再顺便吃饭留宿，跟工作人员混脸熟，然后打听他们接下来日程上的活动。公司有意向在《如月》拍摄结束后，安排董思成和裴夕柠一同进一个高咖位剧组，不过有没有被选中的本事，自然还是要看他们两人了。

    不过如月毕竟还在拍摄期，董思成初次进组，要学习的事可不止是咿咿呀呀地念台词，从刻画角色到剧组里的人情世故，摆在他面前的工作量可以说是巨大，分不出神去物色第二部戏。董思成偷闲时，会来找她对台词，几次三番，裴夕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专挑与金二小姐的感情戏与自己念，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期待她发现似的，却又不做声，只是含笑望着她。

    金静雪此角色，杀伐果断、雷厉风行，虽也曾在剧情中对司徒威廉动摇，大部分时候的语气都是果断中带着刁蛮，那么几句话从裴夕柠嘴里念出来，倒像是娇嗔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合了台本，歪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似乎是由衷的感叹：“我看这司徒医生，对金二小姐真是一往情深，你戏里戏外都得好好下功夫。”

    董思成不置可否，却莫名露出了点高兴的神色，眼睛涟涟生辉：“是吗？那我跟你讨教一番吧，大前辈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这样的眼神可以吗？”

    “呀。”裴夕柠抿起唇，最近在中华美食滋润下养出来的脸颊肉此刻鼓鼓的，她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半天没措好词，只能顶着他灼灼的视线，没什么底气地威胁：“你，你不许用这种眼神看别人。”

    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还装模作样地举着台本，视线一次次瞟到她脸上，看着奶凶奶凶的小姑娘，轻咳一声也掩不住唇边的笑意：“怎么会？”

    裴夕柠不答话，董思成心满意足地逗过后，自然还要哄回来，放下剧本去勾她的手，奈何又笨嘴笨舌的：“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