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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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夕柠同样处于有点懵的状态,初雪铃声响起后不过五秒,罗渽民抢她手机看备注挂断一气呵成,还不满地咂了咂舌:“哦?给东赫的备注是巧克力球哥哥?看来是很亲密的关系呢。”
“你干嘛挂人家电话啊……”她不知怎的略微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想抢回来,结果被他另一只手死死地握住,还偏要十指相扣。裴夕柠脸唰的一下烧红了:“你干什么?我们现在不是……不是那个关系。”理智慢慢回笼,就算话说开了,她也不会和他交往的。在练习生时期就动心已经是极其越界胡闹的事情了吧,裴夕柠有一种罪恶感,也深深感觉对不起粉丝。如果还谈恋爱的话,简直太不负责任了,他们两个才多大,还都是没出道的状态,这件事若是叫人知晓了,严重些就是亲手断送前途。
“不是什么关系?难道不是互相喜欢的关系吗?”罗渽民沉默了一下还是嬉皮笑脸的,不过却将手松开了。片刻寂静,他才又认真地望着她说:“你要是觉得负担,我们就还按照以前的方式相处,知道彼此的心意就可以了,好不好?”
裴夕柠吸了吸鼻子:“渽民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明明习惯性黏人的那个是他,罗渽民还是下意识考虑她的感受,如果不愿意,不靠近也可以。
“傻子,这么容易感动?太容易被别人骗走了。那,现在抱一下总可以吧?”罗渽民扬起下颔,张开怀,等着她主动一次。裴夕柠不拒绝就是同意,踌躇了一会儿,往他那边挪了挪,然后像小动物一样蹭进他怀里,一颗毛茸茸的头埋在他胸口。罗渽民慢慢收紧,轻吻她的发顶,眸中翻涌着的是要溢出的喜欢,仿佛他正抱着一件旷世奇珍,松开手便会消失。
这种程度的话,你是真的完了,罗渽民。他想着。
他们没再多纠结这个问题,罗渽民起身去给裴夕柠做饭。跑回来的缘由是真的,他都能想象裴夕柠不爱点外卖怕麻烦的懒散样子,既然要吃零食垫肚子那她的胃又要受苦,罗渽民就以这个离谱的原因放弃练习。他以前也没少给裴夕柠做饭,早就摸索出她的口味,从冰箱里拿了几个鸡蛋,方才一到家就拿出来解冻的培根也化得差不多了。裴夕柠就立在一边,看他开火、倒油、打鸡蛋,一副怔忡的模样,俨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罗渽民记得听哥哥们说过,裴夕柠从小就是一个人住,父母忙碌的很,所以为什么她不会做饭还是个未解之谜。
罗渽民想到这看了她一眼,头发睡得松了,马尾低低地垂在颈后,哭过的眼睛透亮清明,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柔娴静的居家感。裴夕柠从来没说过她家里的事,一次都不曾,所有对她情况的了解都是来自哥哥们的只言片语。罗渽民还是不得不叹息,他还是遇见她晚了,有幸了解她更多的只有董思成和中本悠太,偏偏两人一个是交流困难的中国人,一个嘴难撬的要命,一丁点多余细节都不愿透露,只拍拍自己肩说不要在她面前提她的家人。
裴夕柠从来都是这样,将苦和痛翻转到别人看不到的一面,除了不语便是笑。
她不必这样坚强的,罗渽民有同她说的欲望,她从现在起便不是孤身一人了。她回头,他便是她的岸。
“哥你看什么?煎蛋。”裴夕柠被瞧的不自在了,罗渽民如梦方醒地“哦”了一声,回头专注于锅铲:“下次,不要给东赫打电话了,给我打就行。”
“习惯嘛,我很少给哥打电话,突然这样可能会很奇怪,所以还是找东赫哥了。”裴夕柠微微低头,一缕别在耳后的碎发垂下罗渽民只扫一眼便心痒痒的。其实裴夕柠做了个不大不小的谎,她跟李东赫也不怎么电话联系,只是因为心里有鬼才不敢打给罗渽民。尤其昨天同栾晖清聊过后,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心虚的贼,避开罗渽民还不及呢,哪儿能上杆子主动找他啊。
结果还是被当场捕获了,失策。
罗渽民头一点一点的,侧面看得到他长而密的睫毛,围着围裙做饭的样子像误入人间烟火的仙男,让裴夕柠深感罪孽。上帝造出这么完美的男生降落在她身边,而他竟然心悦与她,她何德何能有这番福气。
他一顿饭准备了好久,早午餐合并了,还做了炒饭,橙汁倒在红酒杯里摆在一边,大中午地还讲究情调。罗渽民一个人忙活,裴夕柠则静静地看。对照跟中本悠太看日漫剧情的惊艳,她原本以为两个人表明心意后会有言之不尽的话要说,原来不是,他们两个就仿佛是漫长光影里的一帧停顿罢了,有不必言说的默契,只存在于他们两个的空间里。
罗渽民第无数次给自己下厨,裴夕柠第无数次回想,在她来韩国之前从小到大只吃到过保姆做的饭,布置任务似的,隔几天换个花样,做完就离开,然后留她一个人。裴夕柠遇到罗渽民之后才知道,吃别人亲手为你做的饭是会有幸福感的,现在幸福感还格外浓。
“你不着急回去吗?”裴夕柠吃饭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罗渽民侧了侧身,胳膊撑着下巴:“嗯,待会儿就要回去了,东赫拖不了多久的。”
“会……挨骂吧?”S.M的staff们照顾未成年生活起居事事巨细,同样的,对练习要求也极其严苛,更不要说罗渽民这波已公开的出道预备役,恨不得天天盯着盯出个洞来,管束是越来越严。罗渽民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说可能吧,却没动弹,眼睛粘在她身上似的:“我们,怎么办?”
裴夕柠没转过弯,懵懵地重复了一遍那两个音节:“我们?”
“要告诉哥哥们吗,还有弟弟。”
“你还是不了吧。”她话一出口觉得不对,心呼不妙,果然罗渽民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我们夕柠要告诉哪个哥哥呢?Win哥吗?”
裴夕柠装作没听见,低头扒饭,可他不依不饶,语气闲散温吞,可怎么听怎么危险:“夕柠不是最喜欢思成哥了吗,最开始的时候认识的就是他,你们又都是中国来的,相互依赖也很正常。夕柠你不是都,去过他公寓了吗?这种秘密肯定是要跟哥哥说的,思成哥说不定还得把把关呢。”
公寓……他到底要记这件事多久。
“渽民哥,你以前也会因为这些事情……嗯,觉得不舒服吗?”那有点太可怕了吧。
罗渽民顿了一下,然后理所当然地点头。怎么说好,到后来几乎都对吃醋的情绪感到习惯,就有种,那没办法,我们家夕柠就这样的无奈。
总归是栽她手里了。
迟早要完
下午到拍摄场地就行,裴夕柠起的并不早,这回也没叫他们送行,用零食填充好了行李箱,在与工作人员约定的时间碰面,然后启程。短短三日,她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同了,上一趟回来时还在想罗渽民怎么都不联系她,这次关上车门隔绝窗外狂风呼啸的世界时,脑子里却是昨天罗渽民讨的离别吻。
她最后还是与罗渽民严正声明,两人并不是恋爱关系,行为举止要和之前互动的一样,也不准备告诉哥哥们。裴夕柠没说的是,要等他们有能力、能够承担责任的时候,再真正在一起吧。裴夕柠没有恋爱经历,可她有骨子里的倔和韧劲儿,时机不到就等,要谈恋爱就光明正大,她绝对不将就。
裴夕柠知道这叫矫情,表白了还说一堆大道理不肯交往,动心了对粉丝就已经是一定程度的背叛了。可这毕竟是减轻她负罪感的方法,而且两人确实都有很强的事业心,迅速达成共识,罗渽民还宽慰她别想太多。
谁能想到,终有一天她也能变成想太多的那位。
罗渽民在她的老人机上存了号码,存完还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说不能偏心,只联系思成哥哦。裴夕柠受不了他撒娇,倒不是觉得恶心,只是他每回撒娇的目的都耐人寻味,背后藏着一场阴谋似的,用最甜软的语气说着威胁人的话。她接回手机,看着还保持着方才嘟嘴表情的罗渽民,心头一动:“哥现在在没有安全感吗?”
“对于得到你这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安全感啊。”
裴夕柠呼吸一滞,他眉眼温润,映着细碎的光,一字一句都诚恳认真。而她,还是不争气地被触动了,在心底漫上了一场盛大的欢喜。
像电影里戛然而止的回忆片段,裴夕柠回过神,强迫自己先忽略掉罗渽民的事情,专注于接下来的比赛。翻了翻手机,彼时A班群已经炸锅了,她们或多或少都了解到了第二次Position的内容,大概是分为几个专项来选择,比如Vocal、舞蹈和Rap。最后一项她直接pass,一路上她就在Vocal跟舞蹈直接反复横跳。
她既不会编舞也不会编曲,SM从来没培训过她这两样技能,总之迟早要完。
半途接了个Somi的电话,裴夕柠惊觉她整整三天没找过她一次,可能消息也没回,遂接通后尴尬地先笑了两声:“哈哈,Somi呀?”
“你老实说,这几天跑哪去了?简直人间蒸发啊,你们SM还收手机吗?”全Somi嗓音特别,有种少年的气泡清爽感,总是又清又亮,这会儿音量调大紧贴耳朵的裴夕柠觉得她简直在揪着自己耳朵高声喊:“……就吃饭睡觉,见朋友,练习呗。我平时也不怎么看手机来着。”
“你不是说你只有我一个01年的朋友吗?”
“见哥哥和弟弟。”她让步,顺梢儿回忆了一下三天的所作所为,可能是她有生以来发生事情最多的一个三天了。有被人在超市门口追着跑的场景,大晚上狂奔找弟弟进警局的经历,还有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哭成花猫,和落在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吻。像是被稀里糊涂拉回来比赛似的,还没找到状态就要继续拍摄了,一切都那般匆促,却又理所当然。
裴夕柠这时候漫漫地想,她的爱情啊,喜欢啊,比喻成龙卷风过境都不为过,从天而降,席卷理智,横冲直撞又蛮不讲理。顺带一提,约定过后,裴夕柠最后还是没同任何人讲她与罗渽民的事情,包括董思成。她想到罗渽民那副装可怜的模样,想得多了也变成了真可怜,原来他没少为董思成与她直接的关系别扭过,若她执意要同董思成讲,倒显得罗渽民是外人了。裴夕柠小小地将心里的天秤偏向罗渽民,哥哥是哥哥呀,留点小秘密也不是不可以的。
“啊总之,下午又要拍摄了,分组就要换宿舍,好麻烦——”全Somi一声哀嚎又把神游的她拽回来:“你想好去哪儿了吗?”
“嗯?曲目已经给出来了吗?”
“不是,就是大的分组。你肯定选舞蹈吧,当我问了个没有意义的问题。”裴夕柠望向窗外,四遭是飞速倒退的景色,冬天的高速路上只有单调的灰白:“你说这次怎么选题目?还像上次那样抢旗子吗?但也没有A班了啊。”
“抽签?不知道。其实随便怎么样都行,能选到心仪的曲目,组员不太拖后腿,就是全部祈愿了。我这次还想冲第一名呢,嘿嘿,世正姐百分百是Vocal组的,那我就做舞蹈组高光吧。”Somi兴致勃勃地絮叨着,裴夕柠不禁莞尔:“101藏龙卧虎,选舞蹈的多了去了,别太自信啊你。我也要争第一的。”
“好了好了,我竟然在跟我最大的对家打电话哦,我们老板要气死的程度。不和你说了,我到了,拍摄时候见。”
裴夕柠过了约莫十分钟也下了车,拖着行李箱回原先宿舍,一次公演住在一起的室友少了两位,大家显然都心照不宣地避开这个话题。坐了一两个小时左右,裴夕柠与她们没话找话的闲聊接近尾声,练习生通过广播收到了换好衣服去指定楼层的指示。大家按照上回名次站好,前辈先唠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还叫第一名世正姐站到前面单独“训话”,而裴夕柠和Somi完美传承了SM和JYP的散漫自由。
裴夕柠一站到Somi旁边,她就勾肩搭背的:“好久不见啊。”
“说的什么话,三天而已,别跟我套近乎。”裴夕柠嘴上嫌弃地说着,却笑得眉眼弯弯的,两人身高差不小,还贴近了一点继续跟她咬耳朵:“看到墙上题目了吗?有心仪的了没?”
“心仪的拿不准,不过你家前辈的曲目真多。”
裴夕柠这时候才发现,除了舞蹈组有咆哮之外,Vocal组Call me baby也名列其中。另一边磪有情也在打趣她:“要不要选咆哮啊?”
以前她们两个A班在一个宿舍,对彼此生活习惯都很了解,裴夕柠有时会下意识哼歌,除了英文曲目就是EXO前辈很经典的的那几首。她更偏爱非主打,喜欢初雪和Baby don’t cry,主打歌出现频率最高的还是咆哮。
“不要,咆哮副歌部分太费膝盖了。”练习生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点伤病,比如罗渽民是腰,裴夕柠就是膝盖。要说会她还真会,以前跟着马克哥他们学过,况且还是同公司前辈的经典曲目,玩闹着学下来七八分。裴夕柠心底明镜儿似的,她不适合这种偏男性化的舞蹈,她的台风都是韧和柔为主,然后力度完成地恰到好处。Vocal和舞蹈选哪边儿她还没衡量好呢,选咆哮更不可能。
她们都理所当然地觉得她是EXO前辈的粉丝,而且觉得同一个公司应当是很熟络的关系,节目组也相当爱cue,只剩下求生欲爆棚的裴夕柠一遍又一遍面带微笑地解释:“我和前辈们不是很亲,但是前辈们一直很照顾我们这些练习生。”
她真的不想蹭巨星流量啊救命,虽然知道节目组肯定又会把这段对话剪到下集正片里去。
前辈介绍了一通规则,虽然这么讲可能有点没人性,但是裴夕柠发自内心觉得按名次选组对她极其有利,第三名的位置够得上她所有考虑范围内的选择。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站得高的人是该有相应特权的,比如那宝贝般的10万票。
太大方了,裴夕柠不是一个容易惊讶的人,也不禁惊讶地笑了笑。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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