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节

    组这是叫她们挤破头去竞争啊，上位圈得票稳固地位，下位圈得票指不定就从小透明跃成黑马了呢，且是三个主题第一名都有奖励。

    如果说在这之前的Produce裴夕柠参加的还有点懒懒散散，第一次顺位她获得第三名时，该死的胜负欲已经燃起来了。先前只是预热，现在要把自己大方地曝光给国民制作人，不立佛系人设了，积极去争去抢，有表现欲才是王道。像悠太哥嘱咐过她的，要让镜头主动过来找她才是啊。

    因此这次的曲目选择变得至关重要，在世正姐选择杨花大桥之前裴夕柠还处于纠结状态，她一说完后裴夕柠便坚定了去舞蹈组的决心。Vocal组唯一能勾起她兴趣的就是杨花大桥，那就绝不可以去金世正那组，鬼知道第一和第三分票之后的结果会怎么样。更何况裴夕柠对改编之类的事情很发怵，毕竟是完全没接触过的领域，她不想露短。

    舞蹈组扫了一圈裴夕柠就敲定Bang bang了，应该是能炸场子级别的热舞，而且她不想选有原编舞的曲目，跳不出原先的框架，跟Cover就无异了，好没新意。Bang bang节奏感强，适合卡点编舞，且这首歌本身的人气就摆在那，除了歌词黄之外堪称完美。

    心满意足定好之后，第二名的Somi已经走到前面了。裴夕柠在她拿起话筒说话前0.1秒忽然感到了莫名其妙的心脏收缩，然后是麦克里传来的Somi的声音：“我选择舞蹈位置的歌曲，Bang bang。”

    她说什么来着，她迟早要完。

    翘板CP

    裴夕柠在张根硕前辈喊自己名字到拿起话筒的短短十秒钟内，大脑飞速运转，最后认命地还是选了Bang bang。想开些，跟第二名分票结果应该比跟第一名分票好吧。

    她笑着叹了声气：“我要选的曲目，和前面两位其中一个重复了呢。”

    “哦——”练习生立刻开始窃窃私语，不泛有幸灾乐祸的，连张根硕前辈都感叹了一声，回头去看不安的两个人：“据我所知，裴夕柠xi两样都很擅长，那么最后你的决定是选择舞蹈组还是Vocal组呢？”

    裴夕柠余光瞄了Somi一眼，她大抵已经知晓结局，抱着臂无奈地抿嘴。而她对着金世正wink了一下，对方很紧张地盯着她笑。先前的剪辑里，Mnet显得裴夕柠跟金世正有些针锋对麦芒的感觉，因为世正起初在A班舞蹈学习并不快，而裴夕柠又是随便跳跳就背下来的那类气死人的练习生，所以引来她羡慕的几眼，被节目组无限放大。后来一次顺位，张根硕前辈问金世正，拿了第一名之后，觉得未来最大的对手是谁，金世正笑了笑说了裴夕柠的名字。

    其实两人关系真挺好的，裴夕柠觉得能混到上位圈，实力运气颜值人品怎么也得占三个吧，按她A班接触到的练习生来看，都不是会没事挑事说话冲的类型，性子一个个蛮好的。裴夕柠跟熟悉的人才会开玩笑，就比如调戏过金世正之后才拖长了音调说：“我选择——舞蹈组Bang bang。”

    搞人心态她擅长，中本悠太和李东赫教了她太多，说出来都是血泪汗。

    裴夕柠朝Somi走的时候又换右眼对金世正wink了一下，她捂着胸口蹲在地上，一副劫后余生的开心表情。而Somi见她不紧不慢地过来，跟她碰拳撞肩：“要大干一场了，对吗？”

    她当时没回应，因为还在品析跟101里最好的朋友变成同组的直接竞争对手是感觉。接下来十分钟裴夕柠才知道这确实是场硝烟四起的战争，因为磪有情、金度延、金请夏陆陆续续来到了她们组。最后裴夕柠连感叹都懒得发出了，嘴巴一瘪内心崩溃：“……毁灭吧。”

    裴夕柠本来寻思着虽然跟Somi一起会分票，但至少两个top可以保证人气，而且也不会分太多，说不定她表现出彩了还能争一下十万票呢，算盘打得响当当。现在，好家伙，A班里的舞蹈机器一窝蜂往bang bang组扎，她真是该跪谢周洁琼选了满月组，康美娜跟林娜荣在say my name。如果都来了会出事的吧，天幕中只挂了一颗星的时候当然能叫人准确地聚焦视线在它身上，可若是一片繁星，确实观赏型更强，但哪怕亮度不同也很难找到最特别最闪耀的那颗。

    大家都是光明正大地选的，知道先前队友是谁，竞争有多强劲，还是不动摇地进来了，因此没什么后来的丧气可言。她们组人满的早，好像是第一组满员的，确定队友之后就开始瞎唠嗑。A班的几个简直是来团建的，裴夕柠誓死接下来几集要让她在节目里变得有存在感起来，这会儿一手拉着磪有情一手抱着金请夏，一脸泫然若泣：“姐姐为什么要选这组？”

    三分虚七分实，她是真的想问这个问题，而且是真的要哭了阿西。这组全是舞蹈大佬，裴夕柠综合实力强但定位还是Vocal，别说Dance第一了，扔到这群人堆里她能不能保组内前三都悬。

    磪有情回身拉住她的袖子，一张小包子脸鼓起来，撒娇的样子不知道多可爱：“姐姐就是选了啊，夕柠见到我不开心吗？”

    “诶呦我们有情姐太可爱了！”

    “呀，你俩。”金度延看不下去，金请夏则一脸陌生：“夕柠放个假回来怎么了？”

    Somi“哈”了一声：“她？她一直就那样！”

    裴夕柠抱着磪有情竟然有一瞬间的心虚，放个假回来算是半脱单的人了，还被心仪的男生亲过，难不成行为举止都变得罗渽民化？还是谈恋爱的人都会变娇，裴夕柠不愿再想。今天他出现在脑海里的次数已经超标，闭上眼还是他睫毛轻扫在她额上的触感，酥酥痒痒的。

    等全部分组完毕已然是十分钟后了，又到了经典的抱团分part环节。她们这组人大多是上位圈，平时活蹦乱跳，实则性子都稳，下位圈的在这么一个藏龙卧虎的组里也不敢多说，导致最后一直在讲话活跃气氛的只剩Somi。她扬高声音：“谁要做Center？现在要选Center啦。”

    看眼色是少不了的，选自己这样的事裴夕柠暂且也做不来。裴夕柠和Somi坐在中间，Somi话音刚落，不知为何所有人目光一下子聚集到她身上，她觉得Somi和请夏姐都会很适合，想了一下才说：“那我选Somi吧，感觉她从长相到气质都和这首歌很契合。”

    “我选请夏姐。”

    金请夏自然而然地接话：“我投夕柠一票。”

    ……三角闭环？裴夕柠上回被推着当了Leader，C位不是她做的，是个B班的练习生，但是后来看舞台大部分镜头还是给了她。那时候觉得当不当C位无所谓，可眼下情况截然不同，几个上位圈实力人气没有太大悬殊，裴夕柠拿不准她这回的名次，还是想争C保个底的。奈何她还是说不上话的忙内，这时候只能一个劲儿露着星星眼暗示。磪有情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对不起啊夕柠，但我也觉得Somi更合适。”

    最后还是Somi当了C位，不遗憾是假的，但一想到C位只有一个，但优秀的人很多，就也舒服了些。而且说句实话，全Somi性子就是开朗热情的欧美风，她则内敛稳重了许多，不选她也很正常，毕竟一个好Center是整场舞台的魂。

    节目组问谁来负责编舞，Somi又得意地举手了：“两年多的月末测评我都有编舞！成绩也不错！”

    裴夕柠当时抱着膝盖笑了一下，Somi放下手就直直看向她：“夕柠你们不也是吗？”

    其他几个练习生先都愣住了，然后权恩彬反应快开始起哄：“诶哟哟——”对她们来说，这是JYP对SM的直球挑衅。裴夕柠歪着头“嘶”了一声，一副被刁难到的表情，却无半点窘迫惊慌：“我吗？不经常呢。”

    她们知道国民制作人想看什么样的综艺，效果怎么拉满才有趣，那就不劳心节目组后期各种乱剪辑了，她们自己来啊。

    网上对她俩关系都炒的天花乱坠了，第一集两人挨着坐讲话的画面已经被解读出了三千种释义，后期放A班大场景在角落里的互动也少不了。拉踩通稿早就满天飞，还有横空出世的CP粉，裴夕柠还去看了一眼，叫翘板CP，她SM rookies简介上的英文名Cici被拉来用，Ci-So, seesaw。还有人说这俩纯属不良组，一个唱歌吊儿郎当，一个跳舞随随便便学，像疯玩一学期打架翘课，临学期末翻两页书就考全校第一的小太妹。

    裴夕柠还跟Somi学这条评论，两人笑了一会儿，Somi才半感慨半无奈地说：“可是他们看不到，过去两年里我们付出过多少。”

    “Somi，会有人看到的，但有且仅有那些人。”

    未来也是一样的，太多人只会看到她们这些光鲜亮丽爱豆身上的一两个标签，哪儿会认真细致地去了解呢。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断定两人的关系，因为一句不带深意的话曲解人品，讲道理的人总是少数的，而能够影响她们事业命运的偏偏就是乌合之众。

    这边她们组Center、leader选完，又认真听音乐编舞。虽然大体动作都是Somi和请夏编的，但是她们氛围活络，各种点子都往外蹦，不参与编舞的成员也提供了很多细节上的idea。她们这组进度飞快，也没有消极怠工的组员，队长不用奶，一下午编完了一半多，还很给力地合排成功了。

    “这种程度的话，不说我们是天才有些过不去。”裴夕柠总结。

    除了请夏姐喊的是1234而不是5678之外，强度到位，组员干劲足，她瞬间梦回SM。其实对着铺天盖地的大佬，裴夕柠在练习时有点紧张，只是面上不显罢了。强者如云的地方更容易露短，好在她学得快、记性好，在结束之前可算松了口气儿。

    一转眼都七点多了，金请夏放她们去吃饭，然后搬行李换宿舍，十点在练习室集合。裴夕柠一听这意思就是熬夜在所难免，佯装淡定地点了点头。SM对未成年人练习时间还是很克制的，在公司大多数时间熬夜都是因为李马克，她和李东赫在十一二点的走廊里承受了太多。但那也是回宿舍倒头就睡的情况，并不是真正练习到凌晨。在101，开始的pick me肯定是不至于让她熬夜的，反正是个人站，自己保证从头到尾没问题，有觉为什么不睡呢？

    Position1她是熬了点夜，但因为那时候她是队长，一点之前肯定就放组员回去了，而且就是照着编舞扒的过程，一次公演不就是纯Cover嘛，费不了太多事。

    这次，怕是接下来一周都没好日子过了。

    大阪人的诅咒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裴夕柠和Somi两个忙内一听休息就嗖一下飞出去，回宿舍楼搬完行李，结伴去食堂干饭。不知是否带着迎接她们回来的意思，Produce食堂换新了很多菜式，裴夕柠排队打饭时，倏地看到另一头的熟悉的圆形日本食物。

    “哟。”她拿着餐盘自言自语：“在Produce 101都躲不过啊。”

    “你说什么？”队伍行进，Somi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裴夕柠笑着摇了摇头，片刻后拿了两碟寿司放在餐盘里。

    中本悠太的诅咒发动，在长达一年半的文化入侵后，她现在一看到任何跟日料沾边的东西就会条件反射地想起他，和那张嘚瑟的俊脸。

    毕竟不是正经餐厅，连芥末都没有，裴夕柠跟中本悠太吃这些年日料口味也刁了，没酱料品不出味道是一回事，咬了一口觉得米也生，肉口感也不好，最后囫囵吞下去的。裴夕柠忽然就想中本悠太了，好像回去的那几天都没去找过他。就第二天在公司碰上一次，他大冬天穿着无袖在走廊里拎了杯美式，吊儿郎当的，见到是她眯起眼笑了一下，好像说了加油啊，哥走了之类的话，裴夕柠也不记得了。他漂亮话说得多，一字一句都是哲理，可相识这么久了还不会表达感情。裴夕柠知道他是最疼自己的哥哥之一了，逼人投票追综艺都是基础操作，说不定每天上网刷她的评论呢，可见了面言语便干巴巴的。

    最开始认识的那批哥哥，董思成除了在金钱方面都是无条件溺爱，李泰容怀柔政策，金道英现实主义，中本悠太直接放养。就像最开始敲定她代表SM去参加Produce 101的时候，所有人都记得焦头烂额，就中本悠太努了努嘴说，去呀，怕什么。

    到头来怕的不还是他吗，又担心她被欺负又担心她顺位的。

    嘴里的寿司越吃越不是味儿，裴夕柠没胃口了，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没良心。跟罗渽民闹了三天，旁的事全忘脑后了。中本悠太也临近出道，他紧不紧张，激不激动，最近还节食吗，最基本的问题裴夕柠都没去问过他，中本悠太就仿佛被儿女抛弃的空巢老人。

    啊，悠太哥好可怜哦。

    裴夕柠四下看了看，第二次Position回来，节目组没提过收手机的事儿，可大家谁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玩，实际都偷摸摸放在兜里呢。食堂人满为患，又没有摄像机，一两个都拿出来了。她去宿舍也留了个心眼儿，把电话揣着去了食堂，果然没挑错地方。

    “你能不能专心吃会儿饭？又放筷子又到处看的，现在还玩手机，你看看你才吃了几口？”Somi用筷子头敲她餐盘，裴夕柠抬眼看她嘴巴吃的鼓鼓囊囊的，倒先笑了，等手机开机后显示密码界面才慢悠悠地回应：“寿司不好吃呀。”

    “你不还点了炒饭吗，这也没尝几口啊。”

    ……炒饭没有罗渽民做的好吃。她在屏幕上飞跃的手指停顿了片刻，在心里说着。

    “裴夕柠你知道你为什么长得矮吗？”

    ？？？膝盖中箭。

    这句话触及了裴夕柠的痛点，为什么同样是01年的姐妹，都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