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节
。”
把握住了,何尝不能一飞冲天?
裴夕柠中午跟栾晖清出去吃西餐的时候,还有些心浮气躁。她做了这样一个令自己都意外的决定,此时不知怎么去面对哥哥们,只有和栾晖清待在一起还算舒服。栾晖清香港人,怕冷,十一月份羽绒服就裹上了,裴夕柠伸手戳他的袖子:“穿这么厚啊。”
“冻呀大佬(冷啊大哥)!”栾晖清围巾又被她冷不丁扯下来,一时间呲牙咧嘴:“嘶——”
裴夕柠心里有事的时候爱折腾人,当然也分对象,在中本大佬的威严下都相当老实的。而栾晖清就稍微惨一点,对这点深有体会。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裴夕柠以前少有的几次主动去他家窜门都是心情极差的时候,可面上也不显,笑盈盈的,看得他瘆得慌。然后他家就像龙卷风过境,一会儿碎一个碟,一会儿淹死一盆植物,在栾晖清午睡时她坐在客厅乱弹吉他,要多作有多作。事后倒霉的还是他,他爸妈怎么会想象到对门乖顺的小姑娘把他们家翻个底朝天的画面,还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栾晖清。
栾晖清眼观鼻鼻观心:“不高兴?”
裴夕柠没说话,踢着脚下的枯枝落叶,自己也讲不清楚。她确实在恼着什么,但决计不是后悔。
她想到罗渽民极其轻微地喊着她的名字,却正正好好落在耳中,仿佛他呼唤时她便一定会听到一般。裴夕柠不争气地回头了,随着心底的微微一颤。她没再去听罗渽民说了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很多事情悄悄变了,像一盒油彩倾倒在水里,后知后觉地渲染变幻着。他个子高了,牛仔裤包裹下一双腿又直又长,五官也长开些许,带着少年的英气,眼里有闪动的光。
除此之外,还有他们,罗渽民和裴夕柠,也变了太多。
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是什么样的呢?裴夕柠捉摸不透了,她注视罗渽民时在数着拍子,心跳早已不受控制地跃动疾驰。不知她怎么了,在罗渽民突然失控发火的时候,她心头没有半点慌张委屈,反而有什么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是隔着包装也能闻到水果糖的甜。
他这样在乎自己啊,是好事情,可是她为什么会有晕晕乎乎的幸福感?裴夕柠哪里敢细想。
那回眸一眼,是情动吗?
无论如何,她会收回视线的,裴夕柠知道,她也懊恼自己清醒的认知。
到了西餐店裴夕柠才开始慢慢悠悠跟栾晖清讲话,他饿着,奈何韩语不好只能仰仗裴夕柠点菜,她还跟没看见那双瞪得像铜铃的大眼睛一样继续慢条斯理地翻菜单,最后把人逗急了才招手叫服务员。
栾晖清又无奈又好笑,一副哈士奇的憨样,咬着叉子靠在椅背上,好脾气地说:“究竟点呀(到底怎么了)?”
裴夕柠平静地差不多了,想从包里拿策划案给他看,后来意识到他还读不懂,就概述了一遍。他听得很认真:“啊……风险好大嘅,所以佢哋唔去?(风险很大的,所以她们不愿意去)”
“嗯,罗渽民还对我发火了。”她叹声气:“Albert,换你你也会去吧?”
“当然了,我很自信。”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来韩国之后你进步最大的是普通话?”
“因为,反正……我只和你讲话。”
“别骗人了,你和人认识五分钟就是朋友,我上次碰到你和马克哥待在一起,真的好像说相声的,一个逗哏一个捧哏。”
“为什么你管他叫哥不管我叫?”
“我们这辈子都是大兄弟,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她和栾晖清的对话日常没什么营养,但是总是令她满意的轻松氛围,没有那么多顾虑和冗杂难料的情绪,哪怕相继无言地对坐着都不算尴尬。
两人没有新意地点了两份一样的牛排套餐,又点了一大块蛋糕。裴夕柠吃才一半套餐就饱,最后悉数进了栾晖清无底洞一样的胃里,他还委屈巴巴地喊饿。是可以预料的状况,裴夕柠很淡定地把人拉到了对面的小吃街,意外发现了很多香港小吃。她那时候喜欢吃鱼蛋,栾晖清现在还记得,兴冲冲买了两碗:“你钟意嘅(你喜欢的)!”
尝过一口之后,他们脸上都是有点失望的表情。裴夕柠咂了咂嘴:“不行,没那味。”中国美食一旦流落到国外,基本完全失去了精髓,她在首尔混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裴夕柠得空翻了手机,因为她确认参加Produce,原本的计划和时间表全部推翻,在重新排课的过程中,她直到晚上的课程表都是空白的。裴夕柠狂喜,猛拍栾晖清:“你下午有空吗?”
“你唔记得喇,我啱啱同你讲下午有声乐堂。(你忘啦,我刚跟你说下午有声乐课)”
“好叭。”她有点沮丧,被栾晖清拍了拍头:“等呢排过就陪你出去(等这一阵过了就陪你出去)!”
栾晖清现在是转战爱豆部的关键时期,因为公司很意外地发现了他的声乐实力,综合一下他的颜值和身材,觉得不包装成爱豆太可惜,决定给他一个机会。如果十一月末能通过基本考核,他就正式成为练习生了。裴夕柠一直奇怪的紧,他究竟是唱什么歌了,明晃晃的Rapper嗓以后要是被定位成主唱可怎么办。
一个人在外面溜达也没什么意思,她还是跟栾晖清走回去了。在公交站广告牌上看到了Twice,让他拍了好多张才心满意足地走。
她好像只有在栾晖清面前才能看到原来那个小姑娘的影子,任性又娇气、不会照顾人,还能折腾的一匹。裴夕柠在韩国装惯了乖小孩,见前辈要鞠躬,是哥就要说敬语。她本来就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敢把孩子气的一面露给谁看呢?或许那个年少稚嫩的她已经消失,在承载了回忆的栾晖清出现时复苏了罢了。
裴夕柠不想回公司,与栾晖清告别后绕着平时他们早上晨跑的路线慢慢走着。她今天的脑容量突然负荷,如果她幸运出道了,以后还有多少机会走这条路?如果参加Produce成了她的黑料,公司还要不要她?董思成什么时候能出道?罗渽民呢?未来的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还会像现在这样每天嘻嘻哈哈吃吃喝喝,却又是亲密而难以割舍的关系吗?她无从得知,这些充满变数的事情永远不会有确切的答案。
她绕到第三圈的时候停了下来,在公园笔直的林荫小径,路边是几丛矮矮的灌木,叶子都掉光了,只剩光秃秃的树杈。一个人在她视线尽头举着她熟悉的相机,手已经冻红了,也不知照了还是没照。
裴夕柠不动弹,等罗渽民小跑过来的时候她才笃定地说:“你翘课。”
今天是周六,因为平日他们要上学,周末练习量很大的,能连轴转一整天。罗渽民假期都没闲到大下午出来有闲情逸致照相,更何况当下。
罗渽民没否认,把刚拍的照片导出来凑到她眼前。裴夕柠才发现她身后的云很美,大朵大朵飘在那里,天是稍微有些雾的蓝,像她在英国见多了的那种。罗渽民照相水平怎么样,裴夕柠难以评判,但他的热情无人能敌,专门有一个硬盘来存他乱七八糟哪怕是随手拍的照片。她端着相机,视线很快移到那双透红的手上:“哥,你不冷吗?”
“冷。”他把相机挂到她脖子上,将手递到她面前,可怜巴巴:“特别冷。”
裴夕柠压下嘴角的笑意,想推开:“自己插兜去。”结果被他顺势握住,触碰的一瞬间是冰凉,交握之后手心是温暖,是让她贪恋的温度。
她觉得他们很奇怪,总在无用的默契着,短暂地分开又和好,又说不出来不对劲的地方:“你上午还凶我,别以为讨好我就能翻篇。”
“你担心别人,总要有人担心你。”他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声气,眼睛亮亮的,嘴唇红红的,漂亮的紧,裴夕柠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小兔子:“好的吧,兔子哥哥,谢谢你。所以为什么翘课?”
“我也不知道,这里很乱。”罗渽民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紧紧锁着她,抽出一只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四个月呢,不想你离开那么久。”
“我又不可能永远待在你们身边。”
“可能的,怎么不可能。”他固执道。
“我们五年之后,还会像现在这样吗?”裴夕柠是离别惯了的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尤其是爱豆行业,你来我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不相信有什么会是永恒的,就算有,她也还没遇见过。
罗渽民听罢笑了笑,没再与她争辩。
她会永远待在他身边的,等春去秋来,他找到不会停下的海盗船时,等她只属于他的那一天。
伯贤前辈
说来有些滑稽,今年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雪降落于首尔时,裴夕柠是跟边伯贤前辈过的。
她发誓她真的按照课表上写的房间要去上综艺课,一推门进去就看到顺毛坐在凳子上玩手机的边伯贤。她大脑当机了一秒,第一反应是边伯贤私服真是该死的帅气,等他听到开门声与她对视时,裴夕柠才惶恐地推后关门:“啊对不起前辈我我我进错房间了。”
大明星本人也愣了一下,着急忙慌地喊:“诶别走啊!是裴夕柠吗?”
被EXO前辈记住姓名是一件多么突如其来的幸福事情,裴夕柠激动点头:“对,我是!”
“今天是我给你上课,进来吧。”
后来裴夕柠有时候回想起一些细节就不会那么恨李秀满,就比如当年每次上综艺课都给她安排同公司的艺人和大前辈,短短四周她像拆圣诞礼物一样解锁了七位大佬,虽然被其中某些骂的狗血喷头,这不影响她乐呵。
开玩笑!SM公司里数一数二的制作人面对面骂她也是殊荣啊,谁都有机会被骂吗?
这是一间位于二楼类似录音室的房间,面积不大,地板和墙壁都是深棕色,最里侧有一扇创,宛如童话里冬日的小木屋,只不过缺一堆噼里啪啦燃烧着的木柴。边伯贤坐在电脑桌前,屏幕是黑的,和他的卫衣颜色一样,整个人闲适亲切。他的眉目就不是拒人千里的冷,天生便是弯弯的笑眼,抬头看她的时候还带着一点……蠢萌?
尽管如此,面对着闪闪发光的前辈,裴夕柠还是诚惶诚恐地拖了把凳子坐下,离边伯贤有一个银河系那么远,把他逗笑了:“离近一点没关系的,反正没有摄像头在拍。”
裴夕柠又像个被输入指令的机器人乖乖地坐近了。
其实边伯贤没跟她讲什么,一些上综艺的忌讳、抓镜头的技巧还有说话艺术,从小在世界各地混日子的裴夕柠还算比较圆滑,消化起来也不费力。通过MMC能看出来,裴夕柠综艺感蛮强的,也是个隐藏的梗王,带不带动气氛取决于她的心情。
所以他坐在那干讲了二十分钟就无聊了,眨了眨眼睛开始唠闲话:“夕柠我们是第一次见吧?”
“不啊前辈!”裴夕柠有些激动:“前辈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您去参加A班考核评审,因为您我才能顺利进入出道预备队的。”
“哦?我就去旁听过一次考核。去年这个时候?或者快一月份了吧?”边伯贤当真记得这码事:“不过我做什么了?”
“您让我唱了一段rap,然后夸我有天分,不过我至今没想通到底哪里有天分了。”裴夕柠时至今日回想起这件事也很迷惑,有几次在公司茶水间遇见过边伯贤,但没有那上前搭话的胆子,还被金道英笑话走不出舒适圈。
这是真的,她在全公司只跟张艺兴有幸说过几次话,因为他经常请练习生吃东西,还是因为她占着中国人的便宜躲在李马克身后讲了几句。。
“那个女生是你啊!完全没认出来……不到一年就漂亮了这么多。”他惊讶地重新打量了她一回:“这么看五官和原先确实差不多呢,看来气场变化很大。”
裴夕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可能因为长个子也长了一岁。”
“当时……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没有练习生表演rap啊,然后看到你的唱跳很游刃有余,所以问了一句能不能freestyle,没想到真的做了哈哈哈。”边伯贤笑得眼睛眯起来:“因为那时候能从你讲话听出来你不是韩国人,我在想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做的不错,还是外国人,一定很辛苦。脑子一热就表扬了你,帮助了你很多吗?”
她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所有事情在前辈夸过我之后变得极其顺利。”不管是进出道预备队,还是正式公开,以及拍摄MMC,如果没有那个前提,一切都是泡影。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极其感激当初伯贤前辈的一句赏识。
“啊,这么走捷径可不行,下次要当众批评你一次才是。”他调侃。
“伯贤前辈你看,外面下雪了。”她眼睛四下瞟,看到了小窗外窸窸窣窣落下的雪花。天雾蒙蒙的,她也只能看到一格狭小的方块,但那纷扬的白雪几乎占据了全部视线。今天下雪吗?她隐约记起李东赫早上给她发的天气预报,现在她都不常点开了,所以忽略掉了吧。
边伯贤回头,很兴奋的语气:“哇,下的好大啊!这个天气不好定外卖,我得早点去餐厅占位子,不如我们今天的课先到这里吧?”
SM·真·散漫。
临走之前,边伯贤要了她的kakao。加联系人过程中,边伯贤扫了一眼她的聊天记录,还吓了一跳:“啊?你和他们都认识啊?”
裴夕柠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聊天界面,最上面是喊她吃饭的中本悠太,第二个联系人是早上不知道聊啥了的李泰容,中间有一个SM rookies的小群,后面是李东赫李马克:“怎么了吗?”
“没有,我看着你挺认生的样子,以为只和年纪小一点的孩子关系好。”边伯贤跟李泰容徐英浩一干人关系不错,包括李马克他们见面都会打招呼。一般来说,像他们这种已公开练习生,在公司里肯定会有一两位亲近的前辈,裴夕柠真是个特殊的个例。要说她存在感低吧,他们又听说过她的名字,可在公司里就像透明了一样,伯贤一直以为她是很内敛害羞的练习生。
裴夕柠想了一想这句话,没忍住笑出来:“确实,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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