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节

    虽然她做不来罗渽民那种一见面就搂着要亲的变态类型，但是还是很喜欢逗小孩的：“我们志晟今天还是那么可爱啊~”

    又被怪阿姨（？）揉脸的朴志晟十分沉稳地打掉了她的手：“夕柠姐，不要跟他们学一些不好的的东西。”

    裴夕柠毫不气馁地转而摸他的头，有些惊奇地说：“你好像长个子了。”

    春天是万物生长的季节，树枝开始抽条，小小的志晟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快赶上裴夕柠高了。她现在勉勉强强160，虽然她一直很不服气地嚷，如果不练习那么累的话肯定会更高。但是身高line还是很不屑，比如来自北美高她20多cm的芝人Johnny：“夕柠，你长不高了。”

    再见吧。裴夕柠翻了个白眼。

    4月22号，罗渽民和裴夕柠一起通过S.M rookie成为正式的公开练习生。这对两人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晚上被哥哥们起哄着一起请客。晚上坐在烧烤摊围着一群大老爷们的裴夕柠在扶额反省反省，为什么别的女练习生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和小姐妹手拉手逛首尔，要多精致有多精致，而她天天混在男人堆里？她也想做小仙女啊喂！

    裴夕柠对公开这件事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她来S.M练习一年多，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每一步都是她踏踏实实走上去的，哪怕是外国人也没受到什么不公平待遇。磕磕绊绊必定少不了，但算得上一帆风顺，也都是自己应得的。罗渽民不一样，他是有野心的人，待了两年，公演、舞台都参与过，身边玩的最好的朋友都是公开练习生，他曾经对她说过，就剩他了。裴夕柠不知道怎么宽慰，但好在，S.M不会亏待每一个有发光价值的人。他比自己开心得多，原本就漂亮的不像话的眉眼笑起来比春风还暖上几分。

    罗渽民很绅士地抢着买单了，裴夕柠没有预料中的大出血，十分感激地双手合十：“谢谢哥！改天请你吃饭。”

    他点头了，两人饮料碰杯。至于这个改天嘛，反正她说了算。

    李马克带她认识了其他几位在SMrookie正式公开的女练习生，她前一秒还在吐槽没有小姐妹孤单寂寞冷，下一秒只敢缩在马克背后探头。其中有个叫Lami的妹妹很漂亮，裴夕柠回去之后才知道她竟然是03年的：“这也太小了吧？”

    试图带裴夕柠走出舒适圈失败的李马克在用吸管搅手边的可乐，吸溜了一口：“她六岁就在做练习生了。”

    “啊~是我的前辈。不过那几个要拍Mickey mouse的都是我前辈吧？”裴夕柠和罗渽民公开之后，拍摄Mickey mouse club的消息传达给了他们每一个人。虽然不知道那个节目具体要干什么，但她总得脸对上名字吧！要不然可怎么好好拍综艺。

    李马克嗯了一声：“有空多和她们接触一下，上节目肯定是你们女生一组，如果太尴尬拍出来效果不好。你是第一次参与拍摄吗？”

    她小鸡啄米似点头，“嘿嘿”笑了一声：“我真的是很幸运来着，资质那么浅就能和你们一起拍摄了。”

    “那几个女生都比你有经验，到时候好好和人家说话，取取经。”

    裴夕柠又拖了个长长的尾音，下一秒突然凑到李马克面前：“诶，有没有什么关于她们和……咱们00s的八卦之类的？”

    “？”李马克被问住了，又气又笑：“说什么呢你。”

    “呀在公司我看他们都挺熟的啊，李东赫就算了反正他和谁都关系好，罗渽民啊，罗渽民！他主动和那几个妹妹……还是姐姐的打招呼！他们肯定有情况！”裴夕柠一激动就开始飚英语，单词噼里啪啦地往外甩。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现在两人在公司，要是非想议论点奇怪的事情的话，英语相当于加密通话，可以放心大胆地说。

    “没有的事，我和她们也认识也会打招呼。”他一脸平静稳重，实则被她说的也勾起了好奇心。要说他这几个弟弟吧，人前向来乖巧规矩，又不妨碍他们心思活络，他还真有点想了解一下他们对这方面在想些什么。青春期的孩子，总归是很有意思的。

    裴夕柠在晚上跟李东赫恶补几个人的年龄，Lami 03, Hina 00，是个日本妹子，高恩99， Herin 02。她很满意自己01年正好卡在中间，又纠结了一会儿韩语问题：“她们会不会听不懂我讲话？”

    “你韩语没什么口音啊。”又是那条熟悉的长廊，李东赫蹲在地上在尝试立水瓶，砸的地板砰砰响：“性格都挺好的，你不用紧张。下周你们就要一起练习了吧？还是什么时候，反正赶在录制之前会亲近的。”

    裴夕柠坐在那看他失败了三次就爽快地成功了，毫无灵魂地哇了一声，脑子一转，试探地问了一句：“诶东赫哥，你觉得……她们漂不漂亮？”谁来满足一下她14岁少女无处安放的磕CP的欲望吧！她真的很好奇啊！尤其是听马克说完，他们之间认识了很长时间，她已经脑补出十万字的青梅竹马文学了。

    李东赫就没李马克脾气好了，站起身盯得她浑身发毛，然后脑壳就受了一记暴击。两人的话倒是一模一样：“一天到晚想什么呢你？”

    裴夕柠嘴比脑子快：“哇哥你心虚了吗？”

    李马克打开练习室的门之后看到的就是两道在走廊里飞驰而过的虚影，和貌似在施暴的李东赫，以及貌似在求饶的裴夕柠。

    小蓝颜引发的修罗场

    栾晖清大概是阿拉丁神灯里的精灵，她早上在食堂擦了擦手机屏幕，他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他还是浓眉大眼的，极其有辨识度，尤其把餐盘往桌子上放的一下发出的巨响让她确信了他的糙汉本质：“早上好！”

    裴夕柠怔了一会儿，把他从头看到尾。大概是混血儿的独有优越基因，当年就已经颜值出众，现在他的面庞似雕塑一般，每一处都被细心描摹过。头身比例极好，一双长腿让人挪不开眼，她不得不感叹确实是三个pose就能被SM当场选中的程度。

    “怎么了？我太帅，睇傻咗？（我太帅了，看傻了？）”栾晖清大大咧咧地坐在她对面，腿伸到餐桌外面，大概是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太憋屈。

    裴夕柠回过神来，慢慢地喝了口牛奶：“你什么时候来的？没告诉我啊。”

    “训练……封，闭训练了一个月。”栾晖清很费力地用普通话讲出来，咽下烤的发焦的吐司，蠢兮兮地笑着：“我普通话变棒了吧！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阿尼。”裴夕柠讲韩语逗他，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盘子：“我是公开练习生，是前辈。”

    栾晖清瞪着大眼睛，一脸懵懂，困惑到停止咀嚼：“咩？（什么？）”

    裴夕柠感觉最近和李马克待在一起时间太长，连带着笑点低下，看栾晖清这幅傻样就笑得停不下来。栾晖清不理解，但也坐在对面跟着她“嘿嘿”地笑。

    她笑够了，清清嗓，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也起来。”

    栾晖清外强中干实锤，外表看上去大只且不好惹，矮他不知道多少的裴夕柠一放话他就撂筷子瞬间起立：“你做咩呀？（你要干什么？）”

    “分别两年重逢的仪式感要有。”她踮起脚抱了抱他，眉眼弯弯：“我很开心。”

    几十米外，罗渽民在排队打饭的过程中一直眯着眼盯着食堂某个角落，看了半晌，一巴掌拍在李马克背上：“哥，裴夕柠对面那人是谁？”相隔甚远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高颜值，好看，腿长，应该还是中国人，他为什么隐隐约约有种危机感？

    李马克带了眼镜，一副“尽在我掌握之中的表情”：“虽然不认识，但应该是她之前提到过的好朋友。”

    Canada boy这句话有歧义，“朋友”的话，罗渽民以为她对面那个傻大个也是01年的，在心里默默算计了一通。一打完饭，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那桌前面：“裴夕柠，我不是让你帮我占座吗？”

    裴夕柠嘴里还是鸡蛋羹的味道，顺着他的话扭头看了一眼。周围本来有三个空位，现在只剩两个了。如果李马克李帝努罗渽民都非要坐这桌的话……她转向栾晖清，淡定道：“你占别人位子了，滚吧。”

    “哇我哋嘅友谊呢？（我们的友谊呢？）”栾晖清委屈地撇嘴，那张脸越看越幼，罗渽民也不客气：“你是01年的吧？听话点，给前辈让座。”

    罗渽民平时从来不以“前辈”这种说辞去压其他练习生一头，今天早上不知道抽什么风，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哥，他听不懂韩语，而且他是99年的。”

    罗渽民没说话，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栾晖清倒是很大方地站起来：“没关系啦，我去别的地方吃就好，是你们先占得位子。”

    裴夕柠真的无语，你以为你说普通话他们就能理解吗？因为实在懒得充当纠纷的翻译官了，她直接拖了个凳子在自己旁边：“Albert你继续吃，不妨碍。”

    他看了一会儿眼色，见没有人反对，美滋滋地坐下来：“谢啦。”

    她插着腰看向围成一圈的哥哥们，习以为常地发号施令：“坐啊，等什么？”

    李帝努老实地先坐下了，李马克用英文跟她嘀咕了两句，等她了解完事态看向罗渽民的时候，那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地坐在她对面吃饭。裴夕柠越看越不对劲，隔着桌子踢了踢他：“怎么了哥？”

    罗渽民不动声色地躲开，被她闹急了，还抬眼淡淡警告一句：“别动。”

    “？”裴夕柠一头雾水，闲不下来的她又开始用胳膊肘怼旁边的李马克：“他抽什么风？”

    裴夕柠也不知道五月初公司是从哪捧来的两个西瓜，瓤都是白的，看上去就不好吃，李马克还是津津有味地啃。他含糊地说：“我怎么知道。”

    栾晖清吃完就要去模特部报道了，走之前很自觉地把凳子拖回去，挤眉弄眼地对她说了一句：“你男人缘唔错喎（你男人缘不错啊）。”表情鲜活到裴夕柠想把餐盘扣在他脸上。

    她只当罗渽民是有起床气，可上午一众参与Mickey mouse拍摄的练习生在练习室彩排的时候，他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李马克是个木头，星星还小，李帝努不熟，裴夕柠只能在休息时间跑去跟李东赫诉苦。他眼睛转的飞快，不像是在憋什么好主意：“你那个朋友，帅吗？”

    “他是模特部的。”裴夕柠尝试立水瓶，一连失败五次：“啊！这个练习室地板不平。”

    李东赫翻了个白眼，抢过水瓶轻轻抛起，然后稳稳落地：“渽民呢，可能觉得你交了新朋友就不要他了，你今天还帮着那个新朋友说话，所以生气了。”

    “我哪帮着他说话了，我让他滚，只不过是中文谁都没听懂而已。”她想想早上的事就无语，咬牙切齿地用了平语：“罗渽民……真是。”

    “声乐老师让你们十五分钟后去录音室。”熟悉的低音炮，鬼魅一般的罗渽民不知道什么时候插着兜站在他们身后，视线紧紧锁定在她身上。李东赫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裴夕柠则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应着：“哦哦，好。”

    他面无表情地走开，裴夕柠转头就跟李东赫告状：“看到没！他就对我这样。”

    “可是他刚刚在你背后站好久了。”

    她毛骨悚然：“什么？平语也听见了？”

    东赫肯定地点头，裴夕柠飞快站起来往门口跑，那是罗渽民方才离开的方向：“我再不挽救就来不及了！”

    罗渽民没走多远，好像单纯去卫生间，被裴夕柠在半路上拦住了：“渽民哥！”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每当她清脆地喊自己名字时，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像被昆虫的须轻轻地触碰，引来一阵一阵的痒。罗渽民原本想将这不知名的气置到底的，这下仿佛又不争气地让步了，停下来问：“怎么了？”

    裴夕柠编了半天的质问稿，在他一句“怎么了”面前灰飞烟灭。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这是我要问的问题啊喂！

    “东赫哥说你是因为我光顾着跟Albert说话才生气的，是这样吗？”她鼓起勇气问。

    罗渽民别过脸，侧颜线条流畅优美：“生气？你谈恋爱跟我有什么关系。”

    “嗯？”裴夕柠跟不上他脑回路，所以在罗渽民眼里，她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小屁孩已经开始在公司给自己物色对象了吗：“谈恋爱？什么跟什么啊，我和他只是很久之前认识的朋友，他以前很照顾我，还在我欺负的时候帮过忙，所以见面很亲切而已。你别乱生气。”

    罗渽民重新盯着她，那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里闪动着异样的情绪。她看不明白，不过罗渽民冷冰冰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他继续往前走：“哦。”

    “哦？哦是什么？”裴夕柠知道这就是哄好了，蹦蹦跳跳地跟在他后面。罗渽民突然刹车，她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他的后背，“嗷”一声叫出来。他毫不愧疚，还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要上课了，别跟着我。”

    “啊对。”她猛地想起来去录音棚的事，对他招了招手：“那哥我先走了。”

    “以后凡事要把你渽民哥放在一位，知道了吗？”

    “知道啦。”

    初拍摄

    为了哄罗渽民，裴夕柠中午跑出去给他买了一杯咖啡，疑惑但还是选择了他喜欢的8shot口味，献宝似的笑眯眯递给他。他很高冷地收下，眼里却也是有笑意的，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忙忙碌碌一个月，裴夕柠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拍摄。好像就是Micky mouse的预告照之类的，她第一回去摄影棚，紧张的整晚睡不着。Lami年纪比她小两岁，在车上身为有前辈反过来宽慰手抖的她：“没关系的，姐姐会拍的很好。”

    她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SM的化妆师和造型师没让人失望，加上她底子本来就优越，上妆之后五官越发鲜亮动人。鲜眉亮眼，唇如激丹，雪白的皮肤衬着微微卷曲的黑色长发，宛如童话里走出的小公主。

    只能说这种经验很难传授，李马克在拍摄完之后特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