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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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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他变脸,今夏认为是她和商瑗不期而遇,有些人不痛快了。今夏痛定思痛,认为自己应该提出点建设性建议,于是当晚八点半,一边看电视一边琢磨,看着坐在一旁逗弄朝朝的章怀远,她慢吞吞地说:“要不,我还是搬回我公寓去住吧。”

    章怀远听了她的话,有些不悦,“忘了我们的条款?”

    “那倒没有,不过总是不安,我看得出你很也很痛苦,我挺能理解的。要不,今晚你就去陪商小姐吧。”今夏尽力让语气平淡,虽然她觉得自己多此一举,章怀远去不去和她没关系,但是如果两人因她吵架,今夏想,她也会过意不去。为了减轻良心上的负荷,她认为有必要提出一些合理性建议。

    章怀远把朝朝送出去交给保姆,便把卧室的门反锁,走到今夏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嘲讽道:“盛今夏你这是真心的?”

    今夏有些恼他这种口气,什么是真心假意,她往一侧挪了挪,示意他别挡着视线,悠哉地开口:“反正你从不信过我,你若是认为我是假意也就假意了吧。”

    章怀远‘哼’了声,今夏像是想起什么,“对了,上次提议的印度代孕机构你觉得怎么样?”

    “不想和我做这事你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打住,章怀远我们能不能摸着良心讲话?难道你很愿意和我做这档子事?与其这样看着彼此败坏胃口还不如上一层保险,你觉得呢。到时候你也可以心安理得去陪你的商瑗,我们不用这样戴着面具面对彼此不是很好吗。”

    “旧话重提有意思吗盛今夏?我告诉你,我不同意。”蹭站起来,把杯子一摔,黑着脸走出去,门重重一摔,震得今夏心肝儿一抖。

    什么是他不同意?今夏气结。

    当天,章怀远没有回主卧室,更不清楚他在哪里过夜,大概是去商瑗那里了吧,这几天两人都在一起,想必他也担心那个人了。

    没有他的折腾,早早醒过来,不好意思赖床,起来洗漱好下楼。不想看到章怀远和章怀仁从外面锻炼回来,大冷天穿得极少,但两人头上都冒着汗。

    今夏忤在楼梯口想着要不要表现一下?这个想法还没成熟,章夫人就从厨房出来,催道:“快去洗澡。”

    两人蹭蹭上楼,章怀仁走过时,低声道:“昨晚怎么他了,惹得他大动干戈,不错么。”

    留下一阵冷空气,人消失在拐角处,今夏还没回过味来,章怀远已经从容走上来,看到她站在路中央,眼角沉了沉,冷斥:“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放热水。”

    今夏真想揍他一顿,他清不清楚两人的身份?这样命令她。在她咬牙切齿时,章夫人在楼下催了,今夏才心不甘情不愿折回主卧室。

    章怀远光着膀子进来,把她的不满看在眼底,事不关己地说:“我说盛今夏,不要有事没事就在心底下诅咒我对你没好处。”

    呃,这他也知道?今夏想,真失败,不过是在心下小小抱怨一下就被他当场拆穿,要是想要采取点行动岂不是玩火***?在她心心念念腹诽时,章怀远当着她面脱个精光。今夏面红耳赤,又不得不故作镇定,把他衣服捡起来放好了,正要出去时,章怀远慢悠悠告诉她,“你大哥打来电话说让我们今晚去你家吃饭。”

    “没必要。”她在讲这句话时口气生硬,“我们不需要介入彼此生活太多,免得麻烦,我知道你是怕麻烦的人。”

    章怀远不耐烦地打断道:“能不这样做吗,盛今夏,女人还是温顺一点可爱。”

    “我又不需要讨好你。”今夏撂下这句话就出去,留下章怀远生闷气,谁说盛今夏没脾气?简直是胡扯,这女人脾气大着呢。

    下楼,章夫人关切地问:“昨晚没睡好?怀远欺负你了?”

    “阿姨,没有的事,我们相处还挺愉快。”今夏想要去帮忙,章夫人又说:“那就好,我熬了你喜欢的烫,我给你端上来。”

    今夏鼻子一酸,心里很不是滋味,默默地坐下来。半刻钟后,章怀远洗好下楼,其他人陆陆续续冒出来,一家人围坐长桌吃早餐。今夏就章怀远边上坐下来,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没什么胃口。章怀远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淡淡瞟了她一眼,“没胃口?”

    这句话引起所有人注意,今夏知道他们想什么,无奈地笑,解释说:“我都是九点左右才吃,太早了不习惯。”

    “习惯颠三倒四。”

    今夏把他当空气,中午时,她不得不和章怀远一道回盛家。因为她的婚姻破裂,她就没有再踏进这个家门,现在居然和前夫一起出现,怎么看都怪异。有时今夏都会被章怀远绕糊涂,究竟谁是盛家人。看到章怀远和家人打成一片,今夏不免沮丧,怎么说呢,这种感情很微妙,后来她归结于嫉妒,她嫉妒章怀远。

    这一次心情更复杂了,盛父对章怀远如对亲生儿子,对她这女儿到冷淡得多。今夏觉得没意思,自己找了事打发时间。

    章怀远和盛父在切磋棋艺,落下一子,盛父问:“今夏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有告诉我,应该是对我不信任吧。”

    “当初结婚也是匆忙,她想必是不肯原谅我了。”

    “她很有想法。”

    “那倒是,我这女儿,唉不说了,年关了工作很忙吧。商瑗那孩子,我们盛家欠她的。”

    如果今夏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呕血。章怀远目光沉沉,慢慢捻着手中的棋,余光掠过在院子里歪着脖子面带笑意的盛今夏,也不知盛时今说了什么,她佯装怒意。

    在院子里的今夏,瞪着盛时今,“去去,懒得理你。”

    “听哥一句,如果你爱怀远呢,就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爱他?我有病啊,在一个地方跌倒一次那是意外,跌倒两次肯定是脑子有问题。”

    盛时今摇头。今夏想起念安,张了张嘴还是放弃,转而拐弯抹角地问:“大哥,你在和李双双交往?为什么啊,我记得你挺不待见她,怎么一个眨眼功夫你们就对上眼了?”

    “她人挺好,对我挺好。”盛时今语气平铺直叙。

    “你爱她吗。”她继续试探。

    “你不喜欢她?”

    今夏耸耸肩,“又不是我跟她过日子,我喜欢讨厌没什么影响吧。算了,你喜欢就好。”

    饭后,今夏接到一个电话,对方问她认不认识一位叫念安的人,今夏惊得弹起来,“出事了?”

    “她喝醉了。”

    今夏问了地址,拿着包准备出门。章怀远问:“发生什么事?”

    今夏张了张嘴,又看看盛时今,只道:“朋友喝醉了,我过去看看。”

    “嗯。”章怀远也站起来,对盛父说:“我和今夏先回了,改天带朝朝过来。”

    车子驶出盛家,章怀远问:“念安?”

    “嗯。”她情绪低落,撑着下巴怔怔地望着车外,快要到‘忘川’时,她喃喃地问:“明知道感情伤人,为什么就不能忘了他。”

    章怀远没有回答,只是专注的开车。今夏也就不在开口,车内的气氛沉闷,更是让她烦躁。

    “或许有一天,时今会记起来。”

    “谁知道呢。”她想说,记起来又能怎样,那时他们早就不复当年。

    曾经他们是模范情侣,如今都已各奔天涯。她就想,感情是不靠谱的吧,那么,章怀远对商瑗多年如一日的感情又怎么解释?

    也许,他们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罢了。

    乍见念安,今夏已起微澜的心被寒霜狠狠蛰了一下。念安醉得厉害,今夏根本扶不动她,章怀远看不过去,拨开今夏。

    将念安安顿妥当,今夏说:“去我住的公寓吧,我不知她住哪里。”

    章怀远稳妥的开着车,“醉成这样,她能照顾自己?”

    “我今晚陪她。”

    “去玫瑰园。”章怀远没好气。

    今夏不明白章怀远脾气说来就来,她告诉自己别计较。而念安,醉后很安静,直到把她安置在客房的床上,她才迷迷糊糊说了句‘时今我想你’。

    弄了一身汗,时间已经不早了,今夏吩咐管家煮醒酒茶,自己则去冲澡。大概是累了,泡在浴缸里居然也能睡着。

    章怀远进来,没见着她,也找不见人,走进来便看到她偎着浴缸心安理得睡着,心中一股火蹭蹭跃出来。

    他用力拍她的脸,“盛今夏醒醒。”

    她嘤了声,微微蹙紧眉,样子是很不耐烦。章怀远只得扯下一块浴巾把她从水中捞起来,抱着她扔到床上,自己弄了一身水。

    担心她感冒,把温度调高了,等他冲洗出来,她已经醒来了,看到他,指了指手机,“你的手机响了好几次。”

    章怀远走过去拿起来,来电显示商瑗,这么晚有什么事?他想了下,拿着手机走出去顺便把门也带上。

    今夏裹着被子躺下去,因睡了一小会,现在竟然睡不着了。

    脑海里沉沉浮浮掠过一些陈年旧事的光影,斑驳的年代,是他们最纯净的情意。念安之于盛时今,也是走到了尽头,那么她脆弱的感情就不值一提了,所以当初能绝望的放手,她也是恨过章怀远的,一个人怎么无情到那一步?后来,遇到了很多事,也就渐渐看明白,她于章怀远只是一个局外人,所以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在乎。

    想明白了,对于感情不在给予厚望,平淡见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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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差一点就信了地老天荒

    她是在一阵如擂鼓的敲门声中惊醒过来,迷茫着呆愣了好一会,晕晕乎乎地下床去开门,不想念安系着浴袍倚在门口,看到今夏不修边幅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这么多年了一点进展也没有,要我是男人,我肯定也不会要你。”

    今夏用手背抵着唇张了张嘴,眉尖轻轻地蹙起来,昨晚稀里糊涂东想西想,现在脑袋里沉甸甸的,左边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是有东西要蹦出来一样。

    念安瞧见她这病怏怏的小身板,也不再开玩笑,正经问:“生病了?”

    “没有,刚睡下。你头不痛啊。”

    念安把头往卧室门里伸了伸,怪异的打量今夏,“你不会是被金屋藏着了吧,这是谁的大手笔?你这位大小姐肯降尊于此。”

    今夏没好气白了她一眼,白嫩的食指柔柔地戳了下她脑袋,“你也赶紧找一个。”

    “别,我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这一行当我做不来。”念安不计形象地笑,“我可以进去参观你的卧室吧,看起来真是豪华,你不会是在这里拍摄电影,你是那什么皇帝最宠的妃子吧。”

    念安说着绕过她走进去,东看看西瞅瞅,一会儿巴扎着嘴,好像进入奇幻时代。今夏去衣帽间找来两套衣服,扔给她一套,“去客房洗洗。”

    “我不能在这里洗?”念安得寸进尺。

    “你可以试试。”今夏睨了她一眼。

    念安吐吐舌头,两眼放着光芒,八卦道:“你是因为这个人才不嫁李泽昊?他什么来路?”

    今夏眉尖绕了绕,拿着衣服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朝朝他爸。”

    念安跳起来,尖叫了声,心尖儿都颤了,指着今夏结巴地问:“你骗我吧。”

    “我也希望如此。你先去洗洗吧,这可不是我的地盘。”她自己也需要理清头绪。

    今夏换好衣服去客房,念安盘腿坐在客房的沙发上,看到今夏进来,挪了挪位置。今夏知道她有很多问题要问,所以洗澡时她也想了很多应对策略。今夏坐下来,“想知道什么?”

    “我很好奇,他有人你也有人,你们怎么鬼混到一块了?别告诉我,这一次又是因为肚子。”

    今夏也希望如此,早一点有了早一点解脱,她组织语言,把大致情况讲了一遍,念安听得张口结舌,“你也可以告诉李泽昊啊。”

    “怎么告诉他?就说我为了朝朝要和前夫生孩子,要他支持理解?念安,就算他了解了,懂得了又怎样?这样的话,我也说不出口,你也知道章怀远的手段,我不想连累他。”

    “章怀远太混蛋了,他凭什么单方面要求你?”

    今夏不想继续这话题,念安忿忿不平,“你就让李泽昊这样误会你?你就让章怀远这样欺负你?”

    “你看看你自己吧,如果我不乐意谁能欺负我?”

    念安怔了下,低下头喃喃道:“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这和你无关的念安,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这次回来……”

    “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想回来看看。”

    今夏拍拍她,“想回来就回来吧,先去吃早餐,不然连埋怨的力气都没有了。”

    坐在餐桌前,管家说:“先生今天有事,他交代说您午后直接过去。”

    “嗯。”关于这话题今夏不愿多谈,小口的吃着盘上的餐点。心里七上八下,琢磨不透章怀远,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他这样做就等于给她生活燃起希望。他也算不上是给自己希望,因为昨晚又给自己提了醒。

    念安饭饱喝足了,才问:“章怀远什么意思?”

    “你可以问他。”今夏平淡地开口。

    “我可不敢去问,我来这里他不会发火吧,说实在的我挺怕他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没什么表情,真搞不懂当初你怎么喜欢他,要我说和这种人生活肯定很无趣,定会把自己憋死的。”念安碎碎念。

    “年轻不懂事吧,你不也一样,我哥难道就很风趣?”

    念安想了想点头,也没了胃口,放下刀叉,“脑子抽了吧。”

    两人都不说话了,今夏放下刀叉,往外看了几眼,天空仍旧阴霾,屋子里暖气很足,她额头冒着些许汗。念安走到庭院的落地窗前,隔着厚重的玻璃,有几只鸟儿飞落在冬青枝桠上,泛起一阵阵雪碎片。

    今夏裹上一件披肩,走过去。念安说:“记得08年大雪,我们在山区里,你说你最大的愿望不是嫁给章怀远,你说你要去非洲,那时候我笑你傻。后来,你嫁给章怀远,我也是高兴的,只是没有想到一年后的变故。我以为你可以打动他,在铁石心肠的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今夏,我真没有想过会是……”

    “不知者无畏,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今夏怔怔地看着冬青,一株株在风雪里傲然挺立着,“年轻真很勇敢,什么都不怕,长大了反而是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然后不断的妥协生活。”

    念安眼角掀起一波骇浪,在逐渐的岁月里,慢慢的变得圆滑,变得再也认不出曾经的自己。

    每一个年少都一样,在他们怀揣梦想时,他们都是最勇敢的,无忌无畏可以摔得头破血流,就连流泪了也可以大喊着我痛我也快乐着。

    长大了,反而胆怯了,在遇事时先是权衡利益,今夏戚戚的怀念起来。

    中午时,念安离开了,今夏和她一起走,车子驶过人民路时,透过车流,看到穿着黑色风衣的盛时今,身边跟着身着时髦的李双双。盛时今紧绷着一张脸,李双双浅笑吟吟,时不时用手指去戳盛时今的脸。

    今夏下意识去看念安,她的目光只是落了片刻就移开了,微扬着头,怔怔地看着街道。今夏心尖上也涌上来一阵悲凉,就像这隆冬的寒冷,找不到一丁点温度。他们都是怕疼的人,偏偏摔得最惨也是他们。

    拥堵的车流前行了,那一对男女渐渐的离开视线,今夏不知要说点什么,不说点什么又觉得太安静,令人窒息的感觉很不好。

    “走吧。”念安出声。

    今夏把她送到目的地,念安又问:“这样也好,门当户对,况且李双双也爱他,这样就好了。”

    “念安。”

    “今夏,放心吧,我只是差一点就相信了,没关系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地老天荒。只是差一点,没关系的,都会好起来的。”

    今夏心疼她,又没办法去安慰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出自己的视线。今夏在车里发了会儿呆,也不知要想什么,脑子里浮动着一些光影,直到交警来敲车窗她才晃过神来,对着交警歉意地笑,慢慢的把车开出去。

    到章家时,只有章夫人在家,见今夏顶着风进来,催保姆去给她沏热茶暖暖身子。她坐下来,章夫人问:“搬回来住好不好?你们在外面我不放心。”

    今夏知道章夫人忧虑什么,也知道章夫人想说什么,她不想听,也不能听,慢慢地扯出一抹笑,“阿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章夫人握紧她的手,“今夏,是我们章家对不起你。”

    “阿姨今天找我过来有什么事?”今夏不想在章家呆,不伦不类很尴尬很别扭,她想尽快的离开,就算一个人呆在大屋子里,也好比在这里自在。

    “朝朝大伯今天回来。”

    今夏想,还真是隆重,不过她不想继续参合,“今晚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大哥吧,阿姨,要是没什么事了,我先回去。朋友等着我呢。”

    “今夏,我很抱歉。”

    今夏想说没关系,她只是木然的看着章夫人,这些话都没有说出口。她真不想伤害章夫人,只有自己把伤痛一寸一寸的吞咽下去。

    从章家出来,今夏茫然的不知上哪去,突然间被冰寒紧紧的包裹着。今夏甚至感觉到了,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再往前一步就是悬崖峭壁,她随时都有可能坠下去。

    无处可去,也无从逃离,这样的两难境地,今夏无所适从,只能这样一步步地走下去。

    她又想起了代价,爱上章怀远的代价,可,是不是真只有这一条路了。

    “今夏,你还好吧。”

    今夏茫然地抬起头,就看到盛时今担忧的眼神,他扶着自己的手也是冰冷的。今夏不由打了个寒颤,几时起,她最景仰的哥哥,掌心的温度也渐渐失去了?

    她抿了下干燥的唇,这才发觉有些冷,牙齿轻轻打颤,“我没事,有些头晕,吹一下风。”

    “来,先进去。”盛时今扶着她往里走。

    “不用了,我还是不进去了。”她站着不动,眼光往里瞟了瞟,“你也别告诉爸爸我来过。”

    “你还在生爸爸的气?”

    “没有,没有的,我没有生气,只是,哥你别问了。”她虚弱地说。她只是不知怎么去原谅,她一直选择逃避,不肯去面对,尤其是婚变后,她避开一切以前有关联的人和事,似只有这样,就可以暂时忽略斑驳不堪的记忆。

    “你委屈你跟我说,我会想办法的。”时今拽着她手的力道重了一些,嵌得她生疼。

    “我不委屈,哥,你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哥,听到没有?”今夏有些急了,又因冻了,脸色绯红。

    “我听不到,今夏,我今天就要讲清楚,你不能这样委屈自己。”时今也很激动,他的妹妹,就这样站在风雪中发怔,这不该是她,他看得心痛。

    “哥,这条路,没人能代替我,你也知道我爱章怀远,你不是还说要我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吗。我会的,哥,你不要管我的事,知道吗,什么都别问,别问好不好?”今夏就这样望着时今,脸上均是倔强表情,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地瞅着他,唇紧抿着。即便这样,还是漂亮得如一颗樱桃。

    时今慢慢松开手,只是问:“真想好了?”

    今夏认真地点头,她不想时今担心,只能点头郑重承诺。因为眼下的境况,谁也帮不到她,她也不能放弃朝朝,所以只能逼着自己走下去。

    “我们进去吧,怀远说今天会过来。”时今叹了口气,他的妹妹,他怎会不了解,越是懂她越心疼,心想她怎么这样傻呢。

    今夏颤了颤,想了下,既然都在门口了,那就进去吧。点头说好,不过她要吃他亲手做的面条,时今用他略粗粝的指腹紧紧握着她的手,脸上尽是宠溺,“好。”

    时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耳边莺莺地飘过一些陈旧的味道,可她想要仔细看,突然一晃什么都看不到了,影影绰绰。

    还没踏进,就听身后车子轰鸣,再就是时今的声音,“这么早,还以为会很晚。”

    “事情忙完就过来。”章怀远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地段更低沉。

    今夏微微绕了绕眉心,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没有回头去打招呼,挣脱时今宽厚的掌心,蹭蹭地跑进去。

    时今哑然地看着妹妹,无奈的对章怀远笑笑。章怀远也望着今夏,觉得有点不对劲,哪里不对呢。他微眯着眼,直到她身影消失在墙的另一端才知道这不对劲在哪,今天她穿了一套粉色裙装,及膝靴子,像极了大学时代的那个她。

    思及此,章怀远笑了下,不顾时今哑然的表情,慢慢敛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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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差一点就信了地老天荒2

    饭桌上,今夏埋着头认真对付吃食,其余的几个人,绕开敏感话题,聊侃他们的世界。

    今夏昏昏然然地听着,口中品不出味儿来,只是麻木的往嘴里送,最后章怀远问:“不舒服?”

    今夏淡淡地摇头,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用汤碗给章怀远盛了一碗汤。章怀远愣了下,用勺子舀了一勺,然后有些意外,这烫的味道浓而不腻,很像小时候外婆熬出来的味道。

    盛父笑:“这可是今夏拿手汤料,味道还成吧?”

    “我吃好了。”今夏突然站起来,差点撞翻椅子,匆匆地就走出去了。

    一家人不知所以,盛父只说:“性子还是这样毛毛躁躁,怀远你要多担待。”

    章怀远只是笑笑,低头看到汤碗里倒映着自己的眉目。突然就记起了商瑗说,盛今夏是众人的宠儿,要什么有什么,那时他只是轻轻拍着商瑗的背安抚她,他也是这样认为,今夏要什么有什么,可刚才那一眼是错觉吗,她眼睛湿了。

    这个发现,章怀远的心久久不能释怀,就像是窥探了别人的秘密。饭桌上没了她,下口的食物也失去了原有的味道,只是附和着盛父的话。

    在外透气的今夏,混沌的思绪渐渐明朗,拍着额头懊恼,觉得自己太糊涂了。

    他说过讨厌她做的汤料,尤其是这一道。他说,她这样更让人看不起。今夏被自己的行为郁闷到了,难为他没有当众发火,不过在朋友长辈前,他一直是儒雅的谦谦君子不是吗,只要不触碰他底线,她就是安全的。所以,他一切超乎寻常的行为,就是她碰到他的底线。

    “今天你过去了?朝朝还好吧。”章怀远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看她站在一株竹树下,摇摇欲坠的枝叶簌簌作响,偶尔一片雪掉落下来,她也不避不让。

    乍听他声音,今夏还是抖了一下,慢慢低下头,她一直刻意去疏离朝朝,想要剥离这一份情感,所以即便有机会接近了,她也没有去。说她冷情也好,无心也罢,她就这样做了,结果还是狠不下心,还是把自己置在这个境地上,进退维谷。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去坐了一小会,没见着朝朝。”

    “盛今夏你真是,有你这样的母亲吗,朝朝有没有生病,你都不去关心一下吗。”章怀远火气上来,真想掐死身前的女子。

    “你希望我去关心吗。”

    “我为当初的话道歉。”

    今夏微笑了一下。对于他的道歉还是很惊讶的,章怀远是谁呢,岂会为了这点小事记挂心上。

    “我不接受,章怀远,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她转过身,眼睛亮亮的,眉睫都在颤抖,伴着身后的银色光泽,她整个人包裹在一片光晕中。

    章怀远微怔了下,浓密的眉一沉,不在看她,转身就走了。

    他们是八点离开盛家,在车上,今夏想起章生,“你大哥今天回来,你不过去看看?”

    “你不累?”章怀远古怪地看她一眼。

    “我打车回去。”

    章怀远不说话了,也不再看她,只是安静的开着车,今夏还想说点什么,看他沉着一张脸也就没有开口的欲望。她靠着椅背,头有点疼,大概是今天吹风太多的缘故。

    车子开得很慢,不过很平稳,她就这样,安静地想着事。她的、章怀远的、盛时今的,重重叠叠交织在一起,化作了模糊的幻影。

    开进玫瑰园时,他开口道:“商瑗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昨天在医院挂点滴。”

    今夏揉揉额头,拿起包准备下车,“嗯,那你去看她吧。”

    “盛今夏,我是想说今晚的烫煲得很好。”

    今夏差点没被雷死,手推着车门就这样僵着,慢慢地转过头去,很想问章怀远你没病吧。

    “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很无聊?”

    今夏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商瑗生病和她煲汤及无聊没有什么关联/□,如果她回答是,他会不会说你去照顾一下生病的商瑗?今夏脑子飞快地转动,“也就一年时间,对了,你会开我工资的吧,不然我可是要坐吃空山了。”

    兴许是没料到今夏会这样讲,章怀远一愣,接着笑了,“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样抠门,这样可不行盛今夏,小心成了守财奴。”

    气氛难得轻松活跃,今夏心想,你有家财万贯你当然不在乎了,她又没有,只有精打细算。

    看她微微地嘟起嘴,红润的唇泛着散碎的光芒,敛动着他的心。章怀远只觉喉咙发紧,突然就一把将她拉扯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去吮那花一样的唇瓣。

    今夏被这突来的动作惊了下,在章怀远怀里挣了挣,他箍得越紧,弄得她都不好呼吸了。她在他怀中,不安的‘嘤’了声,用手抵着他,“章怀远,这是车里。”

    她不排斥和他亲热,是的,不排斥,这个她爱了也痛了更是哭了的男人,她不排斥他。

    章怀远眸色沉暗,紧紧地瞅着她,他从不知道,她的唇这样甜美,在那一瞬,他快要失去控制了。

    他握紧她的手,哑哑地说:“回家。”

    章怀远想,自己肯定是疯了,竟然像是刚开荤的毛头小伙,这样的失去控制。他疾步在前,紧紧地拽着她,要不是有管家在,他想,自己肯定会在一踏进大门就要了她。

    今夏被他的行为吓着了,想要挣开他又无能为力,被他扯着上楼,一打开卧室门,就被他按住了,热烙的唇印下来,熟练的剥下她的外套,将裙子的拉链弄开,干燥的指腹一捻一挑,裙子顺下脱落,她穿得少,里面只有一件紫色文胸,紧紧地兜裹在胸间。

    章怀远眼神微微晃动,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拢在一起,用力去撕扯她的裤袜,扯不下来,眉拧得更紧。

    今夏制止他,“章怀远,商瑗生病了,你真不去看她吗,其实我们不需要每天都……”

    章怀远愠怒,这女人也太舌燥了,以前他怎么就没发觉?还有,还有就是太多管闲事。他把她死死地抵着,微伏着身恶狠狠的堵上她的嘴,吞下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吻激烈了,她气息不顺,章怀远停了停,她就大口大口的喘气。看着她脸憋得红成什么似的,心荡起了异样的涟漪。她不懂接吻,是的,不懂,一点都不懂,甚至不知道换气。

    她一点也不像商瑗,不像,一点不像。装得那么神气兮兮,只不过什么都不懂。

    章怀远微微抿了抿唇,放柔了力道轻轻覆上去,蛊着她,“不知道换气吗,要憋死自己是不是。”

    今夏猛地睁开眼,看着他,突然就落泪了。

    吻到咸咸的泪泽,章怀远愣了下,抬眼去看她。他不知道,原来她也会哭,性感的唇被他吻得红肿,两鬓染了嫣红的云彩,就连呼吸也是不稳的。

    他想吼你别哭了,哭什么,可是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诧异,他温柔地说:“不哭,我不会弄疼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他觉得自己很不可思议,可就这样做了,他低头去吻她的泪,手伸进她的腿间,揉捏着她芳草萋萋的沼泽地。

    “章怀远,我只是不想伤害商瑗。”其实是,她更害怕他的报复,那样,她的世界在被摧毁一次的话,这个世上就不会有盛今夏了吧。

    他却不再回答,只是低头,深吻她……

    “章怀远……”

    她真的很烦很烦,章怀远眉尖蹙了蹙,推着她紧贴着墙,拨开她柔软的双腿侧挂在他腰两侧,昂首在她趾骨上逗弄,感受着轻轻颤动的花蕊散发出来的清香。

    她在喘气,他知道她已经忍到了极限,他也是忍得极辛苦,眉心已有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他想告诉她,告诉她说,你知不知道这一刻你有多迷人,这样的妖娆,是我不曾见过的。

    章怀远不在隐忍,用力地贯穿她。

    今夏也察觉今晚他不对劲,到底是没有意识更没有立场去关心,也在他激烈地动作中,渐渐放松自己。

    章怀远从她身上下来,不是餍足而是疲惫,他脑里一片空茫。他没有看今夏,起身走进洗浴间,今夏也想冲洗干净身上的汗水,可她不能,她不能白费力气浪费时间。尽管,她不排斥和他做,但是每天都要顶着良心的煎熬,这不是说她想和李泽昊复合,她只是想早一点摆脱不能掌控的命运还有每日恐慌的日子。

    她清楚,只要她有风吹草动,定会起连锁反应。一年前,不,两年前她已经有痛切心扉的教训,得出的唯一结论便是在章怀远的世界里,要么臣服要么反抗,而反抗的前提如果不是你比他强大,等待你的结局是什么不言而喻。

    所以,在他动手开始,她就不妄想做无谓的斗争,损敌不至一百自损两千,她很识时务。

    又想起那些人对她的评价,虚伪。她笑,是啊,虚伪,可谁又不是戴着面具独活?

    她想得睡不着,坐起来看电视,无意翻到一个法制节目,关于丈夫出轨的话题。今夏看得心惊肉跳,又无聊的预测,商瑗会不会上门‘捉奸’?很有这个可能,就算要那什么,也不需要这样卖力吧,可章怀远说什么?噢,为了保险起见。

    她没有反对,心里也是早早盼望这一天到来。

    在忍几天吧,再过几天就知道结果。若是结果不尽人意呢?今夏不由打了个激灵,额头冒出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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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差一点就信了地老天荒3

    章怀远靠着浴缸,一直在思索今晚失常行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正常推算,今夏在性感,他在寂寞,也不会失去控制,然今天他的行为确实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章怀远一直为自己的失常找理由,一定是今晚喝了一小杯酒,情绪不受控制。这样想,又不由想起昨夜在医院,商瑗肯定地说:“怀远你有心事。”

    他摇头,望着病床上的女子。因为他,从女孩变成女人,因为他蹉跎了年华。曾经的许的诺,他一件也没能为她实现。

    他和商瑗之间刻意维持的和平,刻意营造的温馨,其实早在他和盛今夏离婚时已经支离破碎,现在又朝朝病情更加白热化。

    商瑗慢慢地敛了笑,感伤地问:“怀远,我还能给你快乐吗……”

    她一遍又一遍喊着他名字,泪一滴滴落下来。在和他几年里,他不知道她为自己哭过多少回,只有一个人,在他面前从来不会掉眼泪。

    她一边低问一面在流泪,以前章怀远不懂,商瑗怎么那么多泪,水做的么。记得有一次,盛时今开玩笑道:“你家商瑗可真柔嫩,整天水汪汪。”

    他是极少开玩笑的人,被他那么打趣,她登时红着一张脸,娇羞的模样,他恨不得把她藏起来,只能供他一个人观赏。

    又是几时起,她不在是当年的模样?他们都不在是当年的模样?又是几时起,两人彼此算计着各自的得失?而又是几时起,他们的心渐渐地藏在迷雾里,凭着各自的猜测任那爱歇斯底里,眼睁睁看着它一寸寸将自己吞噬。

    他又想起他结婚前夜,她在朋友的酒吧买醉,他不顾章夫人苛骂,也不顾盛今夏的颜面,把她带回他们的‘家’。她醉了,醉得厉害,在他怀里哭成泪人,一直游刃有余的他彻底束手无策,只有任两人沉沦。

    第二天,他以为今夏会责问,不管他们有没有感情,她有立场。可她什么都没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婚前,他母亲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握着她的手问她有没有委屈时,她轻轻摇头说他待她很好。

    娇羞欲语,逗得章夫人眼角笑纹都挤到了一块。那样的和乐,章怀远气闷,更是不明白,这样一张虚假的嘴脸,是怎样博得他家人欢喜?他明明没有待她好,她明明可以直言他们的关系,可她都说了什么。

    那时他对她是不在乎的,反正是要结婚,她又怀了孩子,不是自己最想要的那个人,其他无论是都不重要了吧。

    她好像也没抱怨什么,对他不冷也不热,不过就算他不关心,对她的细微变化还是有一丁点察觉,她对自己没往昔的热情,是被他的冷漠打击到了?

    章怀远有些不忍心,毕竟她是要陪自己共度一生的人。这样的关系,也不利于孩子的成长。那时的他又是那样的有心无力,直到他想改变,她却不给他那个机会了。

    咚咚,轻轻的叩门声,以及她的声音,“喂,那什么,你没事吧?”

    章怀远微微愣怔,微微动了动身,才发觉身下的水已经冷了,身体有些僵硬。他站起来,带起一波波哗啦啦水声,微凉的空气沁骨,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今夏已经推门进来,看到赤身裸/体的他,微微一愣,随即不自在地别过脸,“你手机响了好几次,我,我看了一眼,商瑗的电话,你快给她回一个吧。”

    最后一个字是消失在门后的,章怀远甚至怀疑,她是慌不折路。待她出去,他才淡淡地‘嗯’了声,也不见得有什么表示,慢慢地擦干,裹上浴巾跨出去。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屏幕不停地换着频道。

    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微晃了下头,头发的水泽甩给她。她微微侧了侧身,也不知在想什么,蹭地站起来,一阵暗影晃动,没一会她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件浴袍,还有一条毛巾。

    “换上吧,生病不好受。”说着将浴袍递给过来,“头发需要我帮你擦一下吗。”

    章怀远微微眯眼,慢慢地对上她的眼睛,突然就笑了,“你这是在讨好我?”

    兴许是不知道他会这样讲,脸色渐渐的僵起来,“你爱这么想也行,我不在乎。”然后把浴袍一扔,没有在多看他一眼,“章怀远,不管你怎么想,你放心,我不会在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所以你不需要处处提防我,我不会对商瑗怎样,更不会对她构成威胁,我只是,只是不想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相处得太难堪。”

    章怀远只觉喉咙紧了紧,漠然地看着她。

    “如果,我的行为让你误会,那么,我道歉。如果你妈妈给你说了什么话,我也道歉。在离婚书上签字起,我就告诉自己,你章怀远是我盛今夏碰不得的人,所以,我不会自不量力去高攀你。”

    章怀远还在震惊中,又听她说:“今晚不打扰你了,我去客房休息。”

    好个伶牙俐齿的盛今夏,她可真懂得审时度势。章怀远有些懊恼,该死的,他竟然一句话也接不上嘴,好像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他,她盛今夏是无辜的。

    这样想,更是不能释怀。

    可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局面吗,她看清形势,皆大欢喜。他这样的耿耿于怀,是因为……

    她知不知情?章怀远不禁微微皱眉,江山易改。倘若不知情呢,造成误会……

    他解开浴巾披上浴袍,又随意的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床头柜上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来,他吁了一口气,暂时是摆脱了盛今夏带来的不愉。

    手机对面的商瑗,小心地问:“你在忙吗,还是出差了?”

    章怀远往床上一躺,身下的床垫陷了进去,好深一片。他一手按着眉尖,“嗯。”

    “今晚你过来吗,我……我很想念你……可以过来吗,怀远。”

    那样的卑微,章怀远用力地按了按眉心,努力克制着某些冲动,他告诉自己,章怀远你真混蛋,她那么爱你,你回报她什么?除了伤害,你还能给她什么?章怀远你是懦夫,你不敢承认,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为什么不敢?

    “你怎么了?”小心变成了担心,她在对面喊他,一声声的如重锤敲打。

    “我没事。”他没事,只不过是不知如何启口,“你跟阿姨说了吧,在两天雪就停了,要不要带一个佣人过去?你身子总是不够好,现在那边温度也低,吃得消吗。”

    传来商瑗柔柔的娇笑,“有你在,我怕什么。”

    “这次是你带阿姨过去,我去不了,工作放不下,朝朝,朝朝我也放不下。”

    “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是……”她想说你不去,我去有什么意思?

    章怀远打断她,“你不是一直说今年要陪阿姨去旅游吗,我现在忙……”

    “怀远别说了,我知道,那你会想我的吧,会想的是不是?”商瑗低笑,也觉自己无理取闹,“这两天过来陪陪我好吗,你,你好久没来陪我了,我们……我们也好久没有……”下面的话,她已经讲不下去了,章怀远当然知道她接下去的意思,在心底微不可闻地叹了叹。

    “我是不是又让你为难了怀远,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怀远,我们该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就那么难呢。”

    “好好休息吧。”

    章怀远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疲倦,商瑗泪眼再也忍不住,如雨点般的落下。她想,如果不是因为章朝朝,她的怀远不会这样辛苦,不会的,他们也不会这样辛苦……

    今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主卧室床上,这让她很诧异,她睡眠一直很浅,更没有梦游症。

    她在床上发怔,觉得最近自己脑子不够用,每次想事情都会引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接下来就是强烈的胀痛。

    “朝朝去了医院。”砰一下,卧室门被撞开了,章怀远闯进来,兴许是走急了,略喘着气。

    今夏脑子有些迷糊,朝朝在医院?

    章怀远看她这副茫然的模样一肚子火,因为这样的今夏看在他眼里是置身事外的,她怎么可以置身事外,她是章朝朝的母亲。

    冲过去把她拽起来,怒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朝朝突发状况被送去了医院。”

    “那还不快去啊,在这干什么。”她急乱了方寸,就打算跑出去,被章怀远一把拽回来,呵斥:“你就打算这样出去?”

    今夏这才惊觉自己只穿着睡袍,也只是愣了一秒,接下来换衣服,又跑去用冷水冲了一把脸,不知是因为急还是忙,额头冒着汗,声音在颤抖,“我们走。”

    看她这样,章怀远有些诧异,她就这样素颜出镜?她一向不是最爱惜自己皮囊吗。

    今夏没有他这些纠结,见他站着不动,也不管了,拽着他就往下走,力道大得吓人。

    “我刚从医院回来。朝朝已经没事了,妈抱在楼下。”他微不可闻的叹,想着他孩子妈,嗯,脑子不见得多聪明。

    “没事了你不早说,你要吓死我啊。”

    “盛今夏注意你讲话的语气,什么是我想吓死你?第一,朝朝不舒服是实情,第二朝朝确实去医院了,这我也没骗你。”章怀远有理有据地说,一副你傻啊的表情,气得今夏磨牙攥拳,这男人还是不是人?

    “难怪爸会说你莽撞,一点长进也没有,也不知怎么会是我孩子他妈。”他讲这句话时,在自然不过了,随手拈来‘老丈人’的定论。

    今夏心思不在这上面,自然不会去注意他口中的爸是哪位,只是突然松懈下来,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甩开他蹭蹭往楼下跑去。因为她听到了章夫人哄朝朝的声音,还有朝朝哭闹。

    丢下章怀远一人在楼梯口看着她跑远,慢慢回味着她的表情,确实是吓着了。他没有见过这样气急败坏的盛今夏,居然敢对他大吼大叫,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坏了。

    不过,他不想追究,想着先冲个澡,马上去公司,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去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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