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短暂的一生

    所有的阴魂的身份信息确认之后, 向阳和陈盼盼他们行动起来，连夜通知这些阴魂的家属，从近到远依次通知。

    第二天早上, 夏桐还没起床，就察觉到门口来了很多人。

    表情悲戚的父母, 哭到眼睛红肿干涩的妻子，甚至还有懵懂不知世事的孩子。

    一个小姑娘仰起头，看着门上的牌匾，奶呼呼的小奶音问妈妈，这三个字念什么呀。

    “这三个字, 念通天观。”

    “妈妈, 我们来通天观干什么呀？”

    “来，看你爸爸。”

    “爸爸不是去出差了吗？”小姑娘不解。

    “爸爸回来了呀？”小姑娘高兴起来，“爸爸有没有给宝宝带礼物呀。”

    “带了，爸爸肯定给宝宝带礼物了。”年轻的妈妈喉头哽咽，以为已经哭干了的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夏桐低下了头叹气, 呼吸之间, 蕴含着生机的味道，神桐木的清香在树屋里飘散。

    “开门吧。”

    大门从里面打开, 门外是期待着发生奇迹的亲人, 门里是早已经被宣告死亡的人。

    门里门外的人，遥遥相看，泪洒当场。

    今天的通天观大门打开，没有任何限制, 所有人都能毫无阻碍的进出。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迈着不太灵活的腿跨进大门, 拉着唯一的儿子，激动得手脚颤抖，“走，我们回家去，回家去。”

    那个儿子，被老母亲拉到大门口，一只手伸出了大门，瞬间消失。

    抓了个空的老奶奶，茫然地回头，我的儿子呢？

    站在门里的儿子，默默地收回手，消失的手又重新变回来了，中年男人望着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泪流满面。

    所有人，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放弃了的那一点点希望，眼里的光熄灭了。

    他们的儿女/父母/丈夫/妻子，真的已经死了。

    来吧，拥抱吧，哭泣吧，笑吧，闹吧，今天是上苍赐予的幸福时刻，要好好珍惜。

    接到消息，抱着一丝希望到通天观的人陆续到来，先来的一批人根本不想走，通天观的人和鬼越来越多，到处都是亲人重逢的笑与泪。

    等到夕阳西下，黄昏时刻来临，今天见过亲人的这些阴魂，都要被船老大一起带走。

    和爸爸妈妈玩了一天的小姑娘，收到爸爸在通天观小超市里买的小熊玩偶，快活的不得了。可是，爸爸才回来，怎么又要走呢？

    妈妈强忍住眼泪，“宝宝别哭，咱们和爸爸合照，以后，以后想爸爸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

    小姑娘还不懂妈妈的伤心，她被爸爸抱在怀里，仰起头看爸爸，“爸爸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下次呀，下次……”

    两个年轻的父母，抱着孩子哭的快晕过去，然而，该来的依然会来。

    “走了！”

    留恋人间不肯走的阴魂，船老大见过无数，他招招手，那些不舍亲人的阴魂，就跟被拽着线的风筝一般，拉走！

    黑河上的一艘不大的船，进了上千人。

    六合楼上每扇窗户背后目送他们的亲人，努力寻找着那张熟悉的脸庞，这么小的船，能装得下这么多人吗？

    船老大摇动着船桨，船桨扬起河水，一下，一下，船消失在河面上。

    奈何桥在哪儿？黄泉路怎么走？

    看着挺漫长的一辈子，出生，长大，读书，交朋友，叛逆，离家远行，进入社会，认识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碰到心仪的对象，结婚，生孩子，抚养孩子长大，中年了，离婚吗？携手终老吧。

    这就是一生啊！

    真短暂！

    短暂到，似乎就是从通天观前院走到后院的距离。

    身为神桐木，一生漫长无边际，理论上她可以永生不死。这一辈子生而为人，在通天观见多了生死别离。夏桐觉得，人的一生，真的是弹指一挥间。

    短暂的一生，如果不能用来□□做的事情，和装在心里的人相爱，那将会多么的悲哀！

    通天观的人进进出出，一批又一批阴魂被送走，宁月明和朋友田峰下午六点多到达通天观，正好看到通天观门庭若市这一幕。

    “这就是通天观？”

    “对。”

    “救我回来的大师就住在里面？”

    “对。”

    田峰是前些天从禁地就会来的人之一。

    一个月前，田峰在一个小车祸中昏迷，送到医院，医院却说田峰可能出车祸的时候碰到了脑袋，成了植物人。

    田峰也是商人，生意做的很大，家里不缺钱，这一个月家里人想尽办法给他请名医唤醒他，却不知道田峰陷入昏迷是被抓走了魂魄。

    田峰还有被抓到禁地后的记忆，他感觉当时自己仿佛像一张纸一样，被人揉成一团，塞进一个小洞里面。

    没有空间活动，他没有身体，却觉得全身都疼。

    他不是唯一一个，那面墙上密密麻麻全是他这样的魂魄。

    有抓去的早的，身体已经彻底死亡变成阴魂的老大哥劝他，再坚持坚持，等到他彻底死了，就不觉得疼了。

    田峰那时候每天过的特别煎熬，也觉得特别恐惧。煎熬是因为身上疼，恐惧是害怕自己真的死了，又害怕像那些被挑选出来送到石洞深处的鬼一般。

    他就算当不了人，也不希望自己连鬼都当不成。

    他一个不信神佛的人，被抓走的那一个月，即使每天都过的特别痛苦，也要诚心祈祷上苍，希望自己能得救。

    上苍好像听到了他的祷告，他真的得救了。

    当时他们被从石墙上放出来，真要被吸走的危机时刻，突然一阵金光闪过，他们被送到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田峰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在那个地方，田峰觉得，自己原来被团成一团的身体，又舒展开来，就像一团废纸，被熨平，恢复了原状。

    田峰和所有人一样，舒服地不想离开那里，可是他和所有的生魂都被抓了出去，他正在害怕的时候，就突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昏迷了一个月，他努力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醒过来，家人高兴得哭了。

    田峰想起拯救他的恩人，迫不及待地想去道谢，谢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田峰不知道救他们的人具体是谁，但是他记下了通天观这个名字，刚好他曾经在朋友宁月明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赶紧打电话请宁月明帮忙。

    宁月明知道田峰车祸昏迷，宁月明也去医院探望过田峰几次，田峰联系他，他还没来得及说恭喜，就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庆幸田峰命大。

    宁月明晚上跟家人吃饭的时候说起田峰的事，“以后我出事了，不管是车祸昏迷还是失踪，你们记得一定要去通天观请大师帮我看看，千万别是我被人用玄学手段害了。”

    宁月明媳妇儿说，“你可别整天杞人忧天，咱们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吧。万一你真出事了，你放心，这些事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该怎么办。”

    宁月明的老爹摸摸脖子上挂着的平安符，“有平安符你怕啥，就算有人害你，平安符还能帮你挡灾。”

    宁月明的妈妈赞同道，“老头子说的对。月明啊，这不暑假了嘛，你回头叫洁仪来家里玩几天，你这个做舅舅的也别小气，洁仪喜欢什么东西都给买。”

    “对对对，外甥女和夏大师是同学，她肯定知道夏大师喜欢什么，看到喜欢的多买一份给夏大师送去。”

    “月明什么时候通天观？回来记得多买点桃子，上次洁仪送来通天观的桃子吃着可真好。”

    说到吃的，话题一下转走了，通天观的桃子好吃，软得很，男女老幼都爱吃，就是数量少不好买。

    毕竟昏迷了一个月，即使昏迷期间做着最好的护理，田峰要恢复正常生活还是缓了几天，宁月明今天才陪田峰过来。

    宁月明说，“看来今天通天观大门没有设限，咱们直接进去吧。”

    田峰有些迟疑，“我怎么看着，院子里好几个人我都眼熟，好像都见过。”

    宁月明开玩笑道，“当鬼的时候见过？”

    “还真是！”宁月明快步过去，“谢大哥，你也还活着？”

    谢大哥，就是当初田峰被抓过去的时候，那个告诉他坚持坚持，等死了就不疼的那个人。

    “是你呀。”谢大哥一手抱着媳妇儿一手攀着儿子的肩膀，看到田峰哈哈一笑，“你运气好，还活着，我已经死了。”

    “可是……”你这不是好好的么。

    “时间到了！”

    离开的信号发出，谢大哥拍拍媳妇儿和儿子，“我先走啦，下辈子咱们再当一家人。”

    “老公。”

    “爸！”

    谢大哥满是不舍和眷恋，但是，真的到该走的时候了。

    “兄弟，咱们一样，下辈子再会！”谢大哥也拍拍田峰肩膀。

    田峰茫然，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很快，田峰明白了，谢大哥真的死了，他们在通天观见完亲人，这就要魂归地府了。

    到了地府，他们这一世，才算完结。

    田峰目送这些曾经的难友们离开，叹息一声，他真的是运气极好的人。

    小时候他和奶奶去赶庙会，那个观音庙的庙祝是个2肉体凡胎岁的老太太，说他中年有一劫，不过有贵人相助，度过去就行了，没什么大问题。

    那时候田峰还觉得那个老太太是骗子，随口说来忽悠他奶奶交钱化解灾难，没想到现在真的应验了。

    “夏大师好，好久不见。”

    等送鬼的人都走后，通天观重新安静下来，宁月明看到夏桐从楼上下来，赶紧打招呼。

    夏桐笑着点点头，“宁总最近看着挺好。”

    宁月明高兴得哈哈大笑，夏大师这样目光如炬的人夸他好，那肯定错不了。

    宁月明拉了一把朋友，“夏大师，给您介绍一个人，这是我朋友田峰，前几天被你们救了，专程过来谢谢你。”

    夏桐打量田峰一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宁月明高兴，“田峰，还不快谢谢夏大师金口玉言。”

    田峰连忙道谢，语气诚恳，就差问夏桐账户号码多少，他立马打钱。

    夏桐微微一笑，“那天救你们的不只是我，还有很多大师，你也不用专程过来感谢我，以后多做善事就挺好。”

    “我田峰以后肯定积极行善，绝对不作恶。”

    正在这时，林天青回来了，夏桐眼前一亮，“今天去哪儿了？”

    明明早上出门穿的不是这一身。

    今天他出席了一个非常正式的场合，穿的一套全黑西装。

    此时回来，他外套脱了搭在手臂上，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修长的脖颈，衬衣的袖子也随意地挽起来。

    “有一位长辈宴请，叫我过去坐坐。”林天青顺手牵起女朋友的手。

    宁月明笑呵呵地看着俩人互动，“林总好久不见，听说您和夏大师好事将近，到时候别忘了通知我们喝喜酒。”

    夏桐脸红，什么时候听说他们好事将近了？

    “到时候一定请宁总赏光。”林天青笑了回了一句。

    虽然宁月明说的是场面话，林天青听着还挺开心的。表哥今天已经到英国了，想必他母亲很快就会知道他和桐桐的事。

    田峰没见过林天青，但是听说过林天青的大名，也笑着打招呼。

    几人寒暄了几句，餐厅那边准备开饭了。

    宁月明赶紧去找李浩然开房，兜里掏出一大叠钱。

    李浩然收钱，“宁总，咱们通天观已经连网了，以后可以手机支付。”

    “哦，前些日子听我外甥女说你们这里能转账了，没想到是真的。”宁月明随身带着钱，也是以防万一通天观还是收现金。

    李浩然嘿嘿一笑，“天地银行建立起来，咱们通天观现在不仅能手机转账，还能给死去的亲人转账。”

    “有这个功能？”

    “那可不。”李浩然朝外面的银行抬了一下下巴，“呐，天地银行就在外面。”

    “您最近没空来可能不清楚，自从天地银行开通后，好多人来咱们天地银行开户，往账户里面存钱，等自己以后死了也不缺钱花。”

    宁月明和田峰对视一眼，这可是一门好生意。

    啧啧，这生意也就是通天观能做，其他人敢宣传活着挣钱给自己死后花，不被人骂是骗子就算运气好。

    宁月明和田峰蠢蠢欲动。

    “你们今晚上要在通天观住吧，这会儿咱们先吃饭，明天再去开户，不着急。”

    给开好房，李浩然一溜跑去餐厅。

    下午有个有钱的大佬免费送给通天观三十斤新鲜的牛肉，老板说一点不留，今晚上全给吃了。

    这几天通天观人多，三十斤牛肉吃得完。

    宁月明拉着田峰去餐厅，告诉他通天观的一些规矩，吃饭是要另外付钱的。

    田峰小声说，“你还缺牛肉吃？用得着这么急嘛。”

    “你先别说话，等吃了再说。通天观厨房出来的东西，绝无仅有。”

    宁月明有王洁仪这个外甥女，知道不少通天观的小道消息，通天观特有的树叶子他也知道，肉菜可最适合用香料了，今天的牛肉肯定绝顶美味。

    正是吃饭的时候，宫野来了。

    “吃饭了吗？”

    “还没来得及。”

    “那正好，今天有牛肉大餐，一起吃。”

    田峰对通天观不熟悉，处处谨慎，吃饭的时候和宁月明坐在一起，听宁月明和桌子上的人和鬼闲谈说笑，他才慢慢放松下来。

    一张猫脸凑田峰面前，田峰吓得心头一跳。

    “长岁别闹。”

    “喵喵！”

    眨眼间，真的是眨眼间，田峰看到猫脸小孩儿一下变成人脸，还冲他笑，特别乖，田峰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哈哈哈，他被吓住了。”

    巫木高兴地拍桌子，夏桐瞪眼，他才收敛。

    宁月明拍拍田峰的肩膀，“放心，长岁虽然是妖，但是乖的很。”

    田峰胡乱地点点头。

    宫野注意到田峰，知道他是被救的人之一，“陈总，听说你老家是沿海一带的。”

    田峰点点头，“对，我们家乡那边靠海，以前村子里的人都靠出海打渔为生，现在打渔的少了。”

    “为什么少了？”

    王大伟接话，“还能为什么，一样生计做的人少了，肯定是不赚钱了。”

    “大哥说的是，自己家一条小船小打小闹赚不到什么钱，现在村里人有点家底的都在做生意。做小生意的，比如开个小饭店，租个铺子卖菜等等，生意做得大的，在国外做生意的也有。”

    “你们那边的人脑子活泛，日子过得好。”

    “哪里的人都一样，有懒汉也有勤快的。”田峰谦虚几句。

    宫野不是想问这个，他想问，“听说现在全国排名前三的快递都是你们那一片的？”

    “没错，快递是我们那边开始做起来的，但是不是我们田家，是隔壁村的张氏。”

    “家族生意？”

    “也不算家族生意，不过都沾亲带故的，都有牵扯。”

    “我想请陈总帮个忙。”

    “您客气了，有需要您直接说。”

    特别行动处的人力有限，大海捞针一般找一个没有具体外貌的东西，那真是有心无力。

    这几天王一笑请兄弟单位帮忙，连刚研究出一半的金色传说都先许诺送礼了，依然没有什么进展。

    他们原来推测，短时间内重楼应该走不远，所以这几天都在首都附近的省市查探，靠着魔丸，抓到了几个漏网的小啰啰，重楼还没有一点消息。

    几天过去了，宫野他们觉得重楼可能跑远了，所以现在要广撒网，人手是个难题。

    毕竟，就算找公安帮忙，大部分也是在城里，最远也就是镇上了。

    找快递就不一样了，快递员现在送快递都送到村里了。更关键的是，快递员每天走街串巷，一直在运动中，说不定就撞上了。

    “这个事我给你们办妥。”田峰一听是要找大魔王，田峰毫不犹豫地答应。

    晚饭后，宫野给他看魔丸长什么样，“只要魔丸附近有魔气，这个魔丸就会炸开。我们想通过快递公司给快递员配上魔丸，要是有消息，马上告诉我们。”

    “这个容易。”

    田峰仔细看这个魔丸，白色的，大拇指大小，圆溜溜一个。这个可以在外面加一个镂空的壳子把魔丸装起来，做成装饰品。

    “装起来不影响效果吧？”

    “不影响，只要能接触到空气就行。”

    那田峰就放心了。

    要发给快递员，这个数量不少啊，小作坊似的做魔丸现在不行了，要用流水线才行。

    “幸好我们抓了不少小啰啰，要不然流水线生产魔丸，做引子的魔气都不够用。”

    田峰真想帮忙，不仅联系快递公司，还找了合适的工厂，人情和钱他一个人全包了，一点不用特别行动处操心。

    王一笑也领情，送给田峰十张平安符。

    夏桐出品，外面卖十万一张，关键是还买不到，这个回礼田峰满意极了。

    田峰出钱出力，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后，带着一家老小住进了通天观。那个天杀的魔王还没抓到，他害怕自己走霉运又遭一回罪。

    属于是杯弓蛇影了。

    找重楼的工作还在进行，处理完后续事情的曹生，带着两个中年徒弟来通天观。

    到通天观的头一件事，花了两百万补充阴气。

    地府来的纯正的阴气啊，没有怨恨血腥，真难得，吸一口真上头。

    曹生一边吸阴气一边碎碎念，一定要特别行动处给报销买阴气的费用。

    “要不去地府走一趟？吸个够。”

    “别了，我还想多活几年，我们曹家还没有后呢。”曹生瞥了两个狗男女一眼。

    两个狗男女：“……”有本事你指名道姓。

    巫木跑过来，日常询问，“老板，你最近有没有空。”

    “做什么？”

    “去我们妖界呀，你不想要樱桃树精、梨树精了吗？”

    “我当然想，要不你回去问问他们想不想变成人？我帮他们开虚空之门，他们渡过雷劫之后在通天观打工一百年。”

    “啥？给你打工？”

    “那当然了，要不然你们吃白食啊？”

    夏桐安慰他，“一百年也不长，你想想，你们妖精，随便睡一觉几十年就过去了，成精的妖精那不都是几千岁几万岁，一百年算什么。”

    林天青帮腔，“你们妖界有什么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巫木想了想，他们树妖，吃土？吸空气？

    这么一想，哪里是来通天观打工，明明是来通天观享福来了。灵气不比妖界少，要是有妖精渡劫他们还能蹭灵雨，天天还能吃好吃的。

    他们付出了什么？不就是结果子呗，不来通天观他们也要结果子，小事情。

    “可是，可是他们过不来，万古林太危险了。”

    “你一棵桃子树都能过来，其他树过不来？”

    巫木气的哼哼，小手叉腰，“我们不一样，我父王是四大妖王，我血脉不凡，他们能比吗？”

    “那长岁呢？”

    长岁笑的特别乖，“我母后是四大妖王喵。”

    “哦，你们都是皇太子哦。”

    “那可不！”巫木傲娇起来，他跟着李浩然看过宫斗剧，他知道皇太子是什么。

    “算了，既然他们过不来，我只吃桃子也行。”

    巫木叹气，他的小伙伴们，要是都过来就好了。

    林天青和夏桐两个人待在书房的时候，林天青捏捏她的手指头，“我们还是应该去一趟妖界，我想去看看，封印有没有出问题。”

    上古时期，妖界和魔界离得近，妖界深处也有一个进入魔界的通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夏桐犹豫，“我的实力没到全盛时期，你只有原来的记忆，我们去妖界安全吗？”

    她现在可不想死，只想快乐地过完这一辈子，和他一起，最好再生两个崽崽。

    “放心，没问题。”

    在人间他们是肉体凡胎的人，凡事要遵守天道规则。去了妖界，天道规则就弱了，他们的实力也会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什么时候去？”

    “等见过我母亲，我们就去。”

    此时，英国某庄园里，花园里鲜花似锦，鸟叫声清脆，蝴蝶飞舞，在这样的环境里喝茶，简直是一大享受。

    范楚给姑姑范清韵续上一杯茶，范清韵眉头微微皱起，“听你刚才说那个小姑娘家只是普通人家？”

    “嗯，夏桐父亲开了个超市。”

    范清韵揉了揉额头，“我没有嫌弃小姑娘出身不好的意思，只是，她和天青生活环境差距那么大，他们现在一时冲动结婚，结了婚以后日子过长了，激情退去，他们有共同语言吗？”

    “姑姑，表弟早就成年了，他知道他要什么。”范楚嘴角微翘，“况且，还有林爷爷在，林爷爷看人有多厉害，您是知道的。”

    范清韵眉头舒展了一些，“天青他爷爷确实是少见的厉害人。”

    也只有天青爷爷那样的人，不被金钱绑架，和三教九流都能交朋友，才更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

    “我看表弟对夏桐上心的很，还主动带夏桐过来介绍给我认识。”

    范清韵笑着说，“是我这个当妈的不成功，我们母子之间无话可说，最后还要麻烦你帮忙。”

    “姑姑哪里的话，表弟心里对你很尊敬，要不然也不会找我。”

    是啊，尊敬，母子之间用尊敬来形容，也是一种悲哀。

    但，这是她的选择，结果她要自己承受。

    范清韵淡淡一笑，“你姑父下个月初能空出一周的时间，到时候我们回去一趟。”

    “行，您定好机票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和姑父。”

    姑侄俩慢慢喝茶，吃着点心，范楚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逗的范清韵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