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节
稍稍远一点儿,就好。”
“哦。”池镜毕竟是亲眼见过兰国公主,敢用大刀劈桌子的人,当下便没再坚持,提着裙子往后退了退,“那你跳吧,小心一点!”
“那三嫂、你再离我远一些!”
兰国公主一个身轻如燕、平稳落地后,池镜感觉自己像只呆头呆脑的笨重大鹅,话语里不无羡慕地说:“六弟妹的身姿体态好轻盈,我记得你是有武功在身的,还能耍那么老长的大刀,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学!”
“啊,这个吧……”兰国公主表情奇怪,一阵沉默,似乎陷入了漫长的思索,“三嫂,我想劝你一句、还是等至少十个月以后,再说学这些的事吧。”
不然万一伤到了孩子,她就没处说了。
池镜:???
十个月?什么十个月?
怎么的,难不成兰国人收徒弟之前,还得先准备什么一系列的仪式,要酝酿上足足十个月?
不传外人?
或者说,要仔细考量考量、她到底够不够格?
啊,可也不瞒她说,这也实在太久了吧?十个月都够造个孩子生出来了。
这就没什么必要了。
池镜此人一向没什么定力,她也没办法预料自己十个月以后,会沉迷于绣花、作画、还是围棋,或者是“倒拔垂杨柳”之类稀奇古怪的什么东西。
“呦,贵人,您来了?”
池镜每次出行都没亮过身份、极为低调,但大概由于她出手实在过于阔绰,连她的青帷马车看起来,都好像隐约镶着层无比闪耀的金边,掌柜的一眼看出来后,赶快亲自跑出来迎接。
“快进来快进来,外边日头正晒。”掌柜的双目熠熠闪光地瞅了瞅池镜身侧的兰国公主,“这、这位是……”
“哦。”池镜大大方方地坦白道,“刚嫁进来不久的妯娌。”
“原来是这样。”掌柜适时笑得更得宜了,“贵人里边请。”
“大皇子妃,玲珑阁到了。”马车旁跟着的丫鬟停住脚,躬身跟里头的人回话道,“您要不要这就进去看看?”
“咳。”帘子里的人并没先下吩咐,仅从轩窗那里赫然伸出来只素手撩起帷裳,盯着玲珑阁门外先到一步的青帷马车看了看,低下头抱怨一句说:“好容易出来一趟也能碰上,真是冤家路窄。”
大皇子跟池镜尽管谁都没互相招惹过,但因为大皇子与赵陵承关系甚微,她们女眷似乎从嫁进来起就有了万千纠葛。
“不先进去,等人走了再说。”大皇子妃狠狠一瞪里头,使劲放下帷裳,骂道,“晦气!”
什么狗屁太子妃?
不就是命好投胎在了池家吗?不就是天生长得比别人好看那么一点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平生最讨厌这种废物点心!
直觉告诉她,这什么太子妃,绝对是偷偷修炼了什么收买人心的邪术,不然怎么陛下和皇后娘娘、性格向来孤僻的三公主,以及刚刚远嫁过来的兰国公主一个个的都跟中了邪似的,全跟她亲近交好?
她完了!
要是被自己逮到,这什么混蛋太子妃偷偷搞什么巫蛊之术蛊惑人心,她就彻底完了!
大皇子妃坐正在马车里,双手死死捏住帕子,以至于在上好的丝绢上剐蹭出极重的痕迹。
大皇子妃双耳只闻窗外事,恰好听见兰国公主满是歉意的言语:“啊,三嫂,是我脑子迷糊,拿错了荷包,错把装着兰国货币的跟老六给我的弄混了,连累你又破费了。”
“不碍事,你收着,这些当我作为三嫂,送给弟妹的见面礼!”
大皇子妃丝绢都快扯裂了,旋即发出声嘲讽冷笑:“呵。”
矫揉造作,收买人心!
好老土的手段!
大皇子妃觉得就这种场面,她绝对有必要露个脸,去冲对方翻个白眼,结果她就正好瞅见——
池镜弯下身子蹲在路边,兰国公主疑惑发问:“三嫂,你拔这个草干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池镜干起老一行依然驾轻就熟,没有手生,一阵翻折之后,直接“叮”地举出枝,有两根狗尾巴草拼成心形,中间还插了枝小小太阳花的东西,笑意嫣嫣地说:“给你,比心!”
大皇子妃不住狞笑:什么破烂东西,也好意思拿来送人?
“呀!好看,果然别致,多谢三嫂。”
果然只有那种偏远小国出身的,才看得上这种东西。
大皇子妃刚要恶狠狠地放下帷裳,却不经意将眼角的余光扫过,手捧着“狗尾巴比心”花、莞尔眨眼的池镜——
她衣衫灿烂,就极为明媚地站在那边,所有的光芒便都朝她汇集而去,仿佛是一汪静水里头,最鲜活灵动的生命。
大皇子妃还想要过过嘴瘾,骂上两句,所有的咒骂全都哽在喉间,再也没法轻飘飘地吐出来。
糟糕——
可恶,她怎么好像还真的有……
有点、可爱?
大皇子妃觉得她八成是要完蛋,迅速煞有介事地放下帷裳,催促外面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些回去!”
该死的!
这女人!这女人身上的蛊毒好厉害!
隔着这么远,居然还能害自己心神恍惚,觉得她可爱!
作者有话说:
承承:得,又疯一个,能不能别再有人来跟我抢老婆?
PS:预告一下,全文连带番外、大概会在一个月左右完结吧,下一本就开《和暗恋我的死对头互穿后》,沙雕古穿文,男主生子,不甜不要钱,头顶青青草原求收QAQ!
? 139、杠精蓄力139%
池镜觉得她打从穿来大雍之后, 尽管每天顾着吃喝玩乐好像很忙碌,但唯独脑子似乎一直未拆封没用, 渐渐变得生锈, 彻底沦为了个点心废物。
甚至该记住不该记住的,她全都一视同仁,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哈, 什么?是吗?”池镜舒展筋骨,大大摊成一张薄薄的人形肉饼躺在床上, 看着正跪坐在旁边给她捏脚捶腿的赵陵承, 脑子一懵道, “我生辰?”
“我怎么不记得这回事?”池镜在赵陵承手里,稍稍勾了一把圆润白嫩、指甲粉得贝壳似的脚趾,思忖了下、挑眉问他, “宝贝儿, 哎, 今儿是什么日子?”
“你这一天天的, 过得什么……”赵陵承捏得正上瘾时, 发现池镜不太服气、还要将脚收回去,赶紧给她按住了,诚恳回答说,“四月二十二。”
“哦,是吗?”
池镜挠挠头,属实没想到,原主这倒霉孩子居然除了长相, 连生辰都跟她一模一样。
“怪就怪如今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得实在太舒服了也, 吃什么玩什么、要什么随时伸手都有……”池镜给自己摊得更平, “生辰不生辰的好像也不太重要, 已经没再有什么世俗的欲.望了。”
她记得上辈子在现代,小时候还能梦一个洋娃娃或生日大餐的。
后来猪瘾随时犯随时解馋,平时也能跟家人朋友常聚,期待感就好像没那么高了。
一直被扔在这里,顿顿都是珍馐美味,金银首饰都花不完戴不完,以往的她自己的家人全然不在了,她最熟悉的狗哔赵陵承天天粘着、贴到她身边。
类似这种生活、根本都不用看日子的,躺着过就得了。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赵陵承蠕动了两下,直接放开池镜的小脚、扒拉着上去给她揽住,还顺带弹了弹她的脑壳顶,“傻子,哪还有嫌日子过得太舒服的?”
“镜镜,你想要什么生辰礼?”赵陵承邪魅一笑,鼓动道,“尽管说出来,我送你!”
“咦,没有。”池镜想都没想、低眸绞了绞手指头,“你私库钥匙都给我了,我早就已经想买什么都行……”
“是吗?没有?”赵陵承笑得更春光荡漾,拿头拱着、带了那么点子诱惑道,“镜镜,既然如此,我把我、我最珍贵的东西,给……”
“闭嘴,少来,你的身子是不是?都让我睡过多少遍了,残花败柳的,不要!”池镜立马三连拒绝,“那我还不如有些世俗的欲.望。”
“好,那你想要什么?我陪你上街?”赵陵承无比眼馋地看看池镜只穿了件胭脂色肚兜的上半身,沿着她的小臂就开始往上亲,“趁今日,老六媳妇儿在自己宫里待着,没来缠你,让我跟你一起?嗯?”
“你别来别来,先不这样,有话好好说话,别来压我!”池镜当即就被烦出痛苦面具,不停在拍打赵陵承的后背,“我跟你讲,你别想来赖我,就昨晚图一时之快、跟你做的那两次,我到这会儿还腰酸腿疼,你给我滚下去,接着揉。”
“还……疼?”赵陵承好无辜,“明明我昨晚都根本没怎么用力……”
“嗐,谁知道呢?”池镜完全就没往心里去,略微倒了一下带,“等等,咱们刚刚说到哪了?对了,你陪我?”
“父皇这回不找你了?你不用上朝看公文、批折子了?”
“嗯,我跟父皇说,今日是我媳妇儿生辰。”赵陵承双手在池镜小腿上来回占便宜,忍着没吻上去,“已经跟他告假了。”
“告、告假了?”池镜躺平着嘘嘘气,“我看你……你分明就是借机偷懒,还赖到我头上,欠死了!”
“镜镜,不是……”
“小姐!小姐!”酱酱酿酿不怕赵陵承,也没打算避讳,只要知道池镜已经睡醒了,就能在外头放心叩门,“皇后娘娘派人来给您送生辰礼了,咱们府上侯爷也来信了,想让您今晚回去庆贺呢。”
譬如益阳侯这种外臣想给宫里传信,那必然是经过了皇后默许的。
“好。”池镜翘首冲外头回话,“替我多谢母后。”
“你今晚要回益阳侯府?那正好!”赵陵承乐不自胜,觉得这安排简直天衣无缝,“等会儿我带你上街逛逛,等到天黑便顺便陪你去益阳侯府。”
“为什么非得你陪我去?”池镜撇撇嘴,“我爹爹娘亲又没说要带你。”
“没事,我不怕。”赵陵承毫无压力地接话,“我脸皮厚,我可以仗着是你男人,进去硬蹭。”
池镜“噗嗤”一下,直接给整笑了:“你到这会儿,可承认你脸皮厚了。”
“嗯嗯嗯,对啊。”赵陵承一点儿不觉得丢人,竟还开始变本加厉上了,“你不是早知道吗?我不光脸皮厚,我还骚,我还爱吃醋,我还是只粘人爱撒娇的小色狗,镜镜,你让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别动,别动我,痒、痒死了,老实点儿,带你带你够了吧?”
酱酱和酿酿面色阴黑,四只耳朵支棱起来,听见寝殿内的嬉笑打闹声之后,均心照不宣、无可奈何地冲对方长叹一口气。
狗太子,居然还真狗有脸的,好意思跟他们小姐回娘家蹭饭。
以及她们小姐连这种事,都被哄了两句之后,这么轻轻松松就答应了!
完了,她们小姐莫不是对狗太子、动真心了?
她们小姐这下可惨了!
“可好像……”池镜等到平平稳稳地待到马车里,像是生锈的脑子突然开始转动齿轮,忽然察觉到什么异常,“赵陵承,这是不是不对劲?”
“你看哈。”池镜稳坐在赵陵承大腿上,掰扯着手指头,一根一根给他细数,“你是太子,是储君,我爹爹身为外臣,你无缘无故的,又不是回门,跟我一起回去,要让别人知道看见了。”
“告你一本私下结交朝臣,是不是对你不利?”
“嗯,对,了不起,可真了不起!”赵陵承确实由衷赞赏地对池镜鼓了鼓掌,“想不到就你这点小脑袋瓜子,除了吃喝玩乐和色.色,竟还能想得到、如此复杂的问题。”
“看就看到呗,怕什么,我给我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妇儿过生辰,还怕人瞧见么?至于被人看见了怎么想……呵。”赵陵承笑得越发桀骜不驯、独领风骚,“我管他们怎么想!”
“我不妨把实话跟你说了吧,天塌下来有老头子给我顶着,再说父皇早不想干了,成天巴不得让我去上位,那我能答应吗?”赵陵承拿自己的掌心,一把托住池镜的下巴,“当皇帝多累,我才不想这么年纪轻轻就继位,老头子不过才年逾四十,且有的干呢。”
“咱们当小辈的,尽管放纵些、大胆些,趁如今有老头子给扛着。”
池镜:“……”
这也行?
行吧,挺好的。
临近端午,池镜坐在车里就能听见外边极热闹的叫卖喧嚷声,难得没犯懒,在长街的街头上就让马车给停下来,拉着赵陵承徒步往前走。
“你看,你看你看,我就跟你说了吧,离端午还有不到半个月,已经有卖五彩绳的啦!”池镜指着个摊子,天天在外头浪荡得熟了,上去就开始自顾自在摊位前挑选摆弄,“赵陵承你过来,快给银子,我给你挑一根合适的戴上,系在手腕上。”
“这很有、有必要吗?”赵陵承表情一言难尽,不太能接受这种、像是小姑娘和孩子才戴的、花里胡哨的东西,“有什么用处么?”
“当然有了。”池镜边给赵陵承系,边抽空给他耐心解释说,“驱邪迎吉、祛病除瘟啊!”
“啊,不好意思。”池镜有点泄气、往赵陵承手背上猛拍了一下,“我似乎、系成死结了!”
“哎死结好,死结好啊!”卖五彩绳的老婆婆见状,迅速反应过来,陪笑着插了句话道,“小娘子蕙质兰心,把绳给小郎君系死了,往后余生,小郎君的福气就同你牢牢锁住了。”
“哈,是吗?”赵陵承小声嘀咕了句,“难得有人能把笨手笨脚,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幸好老婆婆耳背,没有听清楚。
“来吧娘子。”赵陵承举一反二,也挑了根自己手腕上一模一样的五彩绳,“为夫也让你的福气,从此与你牢牢锁住。”
“虽然都是死结……”池镜垂眼瞥了下自己的细腕,表情拧巴成一团皱,“我总感觉你系的,比我系的还丑。”
“那不管,我心意到了啊,你摸摸、心是实的。”
“滚吧你!大街上谁摸你?”池镜只呲牙骂了这么一句,又喜笑颜开,拽着赵陵承往前冲,“你看你看,前头还有卖虎头鞋的。”
“买虎头鞋干什么?那不是小孩子穿的?”
“不是小孩就不能穿了?穿不上我就不能买了吗?哪条律法规定了鞋必须是要用来穿的?我觉得好看,就愿意拿回去当摆设,不行吗?”池镜八十斤重的人,起码有七十九斤的反骨,一点儿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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