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SILVERY MIRROR15

    出于对普通人类的体恤，洛伊丝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或许只是一个失职的□□老大想要弥补自己长期缺席而编造出来自我安慰的理由。

    事实上她更喜欢在黑暗中独自一个人的感觉罢了。

    灵魂的本质是孤独的。

    即便拥有躯壳她也无法很好地融入正常人的生活，但这并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妨碍。拾回了部分灵魂记忆的她行为模式开始靠近原本的自己，习惯于像幽灵一样在人类看不见的暗处审视自我，并审视这个世界。

    况且，洛伊丝认为适当的孤独有助于她接下来更好地思考将来。

    经过刚才的确认，她已经掌握杰森的状况。

    杰森曾在经历宇宙位面战争——艾辛格守卫战时遭受重创。虽然后续依靠药剂缓解，但还是落下后遗症，最后导致他在另一场战斗中灵魂四分五裂，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这是压倒洛伊丝背叛亡灵游乐城的最后一根稻草。

    按照标准虚空时间流速来说，这已经是将近万年前的事情了。

    可对于洛伊丝而言，旧仇如新恨。

    特别是在她刚刚看到杰森的灵魂像一个重新被粘合起来还缺了一大半的玻璃杯时，她心中涌动的愤恨差点让她当场失去理智。

    ……只是好在，亡灵游乐城似乎看上去对他完全没有兴趣。相比起洛伊丝自己浑身都是漏洞的状态，杰森的身上堪称了无痕迹。

    就好像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存在于这个宇宙。

    ……

    想到这里，洛伊丝再次打开虚拟界面……看着眼前这片除了她谁都看不见的荧蓝色面板。

    曾经的她可以对这个界面的存在视而不见，而如今她清楚地知道她所拥有的这个‘金手指’源自于亡灵游乐城。

    上面所有的内容都是原系统的简略版本，只保留了基础的查询与储存功能。

    如果是原版，她不仅可以通过收集魔能来积攒功勋值，还能通过功勋值购买各种各样的道具还有升级自己的‘技能’。

    换而言之，她的虚拟界面是阉割离线版的个人定制系统。

    ……这种‘贴心’的事情想来亡灵游乐城是绝对不会做的。如果是他们，恐怕只会往这里面添加无数监视与控制系统，不会给她留下任何钻空子的余地。

    所以……这只能是她自己给自己留下的。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洛伊丝并没有特别意外。

    这种有相当设计含义的系统，除了她自己她想不到其他任何别人会特地制作。有关伊芙支支吾吾的语气和亡灵游乐城微妙的态度，她觉得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着更深层次的复杂原因。

    而一切的真相，或许只有等她拿回所有的记忆之后才能够真正明白。

    ……

    暂时抛开这些疑虑，洛伊丝打开声望界面。

    在吸收魂晶之后，她的能量直接增加到了38%。加上在这之后零零总总的‘后遗症’，让她的能量进度已经无限接近40%。

    伴随着她的进化，界面的显示形式也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首先就是声望界面，就像是计算机得到了统筹过的综合数据一样，过去各个分散的阵营被整合成了更大的概念。

    【总进度】DC宇宙 …………进度39%

    正义联盟 …………进度15%

    恶人秘社 …………进度30%

    永恒议会 …………进度70%

    其他 …………进度35%

    （以下略）

    【总进度】暮光宇宙 …………进度98%

    （已重合）

    狼人 …………进度100%

    吸血鬼 …………进度95%

    （以下略）

    【总进度】？？宇宙 …………进度1%

    （以下略）

    暮光宇宙与DC宇宙的重合。

    思来想去，洛伊丝推测恐怕是当初暮光宇宙经过千年战乱动荡后摇摇欲坠，机缘巧合下被同属的高能宇宙所吸收。

    在时间线收束的影响下，只有极少数人会察觉到宇宙重合的异样，大部分人依旧会按照原有的生活轨迹继续活动。

    这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吸血鬼在近百年间才接触到超人类和外星人，甚至他们‘无敌天真’的心态也有了恰当的缘由——

    毕竟本来都不是一个宇宙的生物。

    对于DC高能世界而言，整个暮光小型宇宙的能量加起来也不足其1%。所以结局而言，洛伊丝此次行动堪称大亏特亏。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在回想起虚空的存在后，洛伊丝心中对于声望能量本身的定义也发生了变化。

    以她对高能宇宙的理解，一切宇宙外界生物想要突破次元壁进入这里，除了像亡灵游乐城那种暴力破解的方式，其实还有一种相对温和的办法可以进入。

    那便是宇宙生物意志的认同。

    这一认同的概念，类似于一个‘锚’，一个使外界生物的存在于本宇宙内变得更加合理的定位锚。

    试想一下，当一个外界生物被一个宇宙内的生灵广为知晓，甚至产生认同。那么，到那个时候，这个外界生物还能被称之为‘外界生物’吗？

    或许，声望能量之于洛伊丝，就相当于一个让自身存在更加明晰的锚点。存在愈是清晰，可以接纳的信息也便愈多。

    只是……单说制造‘锚’点这件事……

    它对于一个独立存在的宇宙而言，亦是种定位微妙的手段——

    它许是中立的，也有可能是恶意的，但绝不会是善意的。

    洛伊丝无法判定她现在正在收集的声望能量的本质对自己而言是利是弊。

    利处则是它的增加与她本身的恢复程度息息相关，还会解锁种种物品技能……而弊端也许就隐藏在这些让人无法拒绝的好处之下、随时催己性命的他人野心。

    ……

    洛伊丝继续切换到法术面板。

    查看法术面板上的一系列变化。

    正如先前发生异变的【暗影之域】延伸出的灵魂口袋【黑牢】，其他魔法也发生了各自的异变。

    比如【精神链接】拥有了除治疗之外的【精神电话】功能。

    她可以通过这个功能远距离和杰森进行脑电波对话。

    施法距离大概就是大半个地球，也就是说只要她愿意，她甚至可以在南极给夜翼甚至蝙蝠侠随时随地脑内打CALL。

    以及回MP用的【黑暗吸收】，这个吸谁谁傻的技能多了一个名字上完全相反的【黑暗释放】功能。

    洛伊丝曾经可以通过这个魔法制造圣父圣母，而现在她也可以通过这个魔法真正意义上的制造一个侍从恶魔。

    还有最常用，也是最重要的【镜花水月】。

    由虚假幻化真实，曾经的镜花水月更新换代出了【森罗万象】。

    通过这个新的功能，洛伊丝可以使用自己数值超高的精神力干扰物质世界——取决于她的精神力和MP值，理论上她可以通过【森罗万象】实体化任何她想要让其成为现实的幻象。

    可是……

    魔法很美好，洛伊丝却一个都用不了。

    为了离开伊芙留下的那个虚无空间，洛伊丝不得不将自己的精神力全数释放。只有耗尽她的精神力，才能让以她为能量源头的虚无空间彻底萎缩坍塌。

    于是，在法术面板最上方她的MP值陷入了无法恢复的0/500，以及一个骷髅头一样的灰色符号——

    简而言之，她的金手指挂了ORZ……

    弄清状况的洛伊丝默默关掉虚拟界面。

    法术被禁看上去并没有对她的心态造成什么影响。她安详地躺在床上，睁着双眼就像一具死不瞑目的绝美女尸，在寂静的夜里思考着尸生。

    而想了片刻之后，洛伊丝将左手中捏着的东西举到眼前。

    【物品】：金色吊坠

    【说明】：某个家族传承的魔法物品，窥见神秘的媒介，依附灵的载体。

    【备注】：或许需要某个时机，或许需要经受血的洗礼。

    这是她背包里最新出现的道具，一个看上去十分古老的挂坠，金色的链条之下是一个点缀着大小宝石的圆盘状饰品。

    不似之前的道具那样作用分明，这一次洛伊丝对这个吊坠的出现毫无头绪。

    她大脑放空，试着想象如果这些道具都是她留存下来的，那么她当初会是以什么样又是什么样的心情把它们当成‘遗物’的呢？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时间考虑这些。

    洛伊丝迅速收起吊坠，坐起身看向突然闪现在漆黑中的一点蓝光。

    光芒在空间加速里的作用下扩散开来酝酿着一股专属于她自己的空间波动——

    她的‘闹铃’被触发了。

    洛伊丝没有犹豫，伸出手指在光点上轻轻一碰。

    瞬间，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拉扯力下平静无波的夜晚被撕开了一道口，一个狰狞扭动的空间在她的面前展现。

    迎着神秘而幽暗的青光，洛伊丝苍白的面容浮现繁复的花纹，灰色眼眸化作无边幽蓝回应着来自远方的召唤——

    下一刻，她身心分离。

    一道蓝色的影子飘然从身体上卸下，带着神秘与轻盈踏入空间通道，飞向未知的领域，而后在诡谲的时空扭转中消失在了哥谭。

    扎坦娜没有耽误时间，连夜跟着夜翼前往蝙蝠洞。

    事隔许久之后，这是她第一次以另外一种身份来到这里。

    因为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她并不是很想面对蝙蝠侠。但这一次事态严重，谁都无心纠结那些私事——无论蝙蝠侠再怎么不信任她，在魔法方面她依然是无可争议的大师。

    「他们的身体状况良好，没有受到任何生理物质方面的威胁。」蝙蝠侠专心看着屏幕数据。

    六个类似透明棺材一样的装置横陈于台阶上方的隔层平台上，除了超人他们还有他们的敌人黑亚当，丧钟以及……塔利亚。

    蝙蝠侠快速敲击着键盘，随后平台随着某个按钮的触发缓缓降落到扎坦娜的前方。

    「但他们的生命指标从一个月前开始就没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他们‘停滞’了。」他站起来走到生命维持机前眉头紧锁。

    「这种停滞现象的确很像生命类魔法，但……」扎坦娜凝视着六个人身上只有她看得见的灰色雾气。

    「……生命类魔法并不能带走他们灵魂。」

    「带走灵魂？」

    夜翼听到这种神秘侧的用词，不禁砸吧了一下嘴，「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扎坦娜却迟疑地摇摇头。

    「一种未知的邪恶物质占据了他们的躯体，这种物质使得他们的时间被暂停。我从未见过物质干涉时间的例子，这种魔法构成我也从未见过……就像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艾辛格守卫战：发生在魔戒宇宙（本文不会展开写w）

    洛伊丝身心分离，所以接下来的故事发展会变成双线并行，也就是所谓的‘银色镜像’了。

    一边马马虎虎谈恋爱，一边认认真真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