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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小姐,给本道长笑一个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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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具,而这个工具若是坏了,你就要步行去修理。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每天都要为了这些事情奔波,小道长,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样,有着过人的天资。你现在修为,是很多人花一辈子的时间,也修不来的。”房正卿点出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让机关、阵法、术法三者有效的结合在一起,让阵法驱动机关,机关控制法术,从而不需要人做什么,阵法也能使用。车架不再需要马,而磨盘不需要畜力,水车甚至可以做得更大。普通的百姓没有使用法术的能力,却可以享受着法术带来便利。”房正卿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道:“小道长,你想过,这样的事情,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么?”

    “非常大。”浮云暖很平静地道。

    “是的,非常大,但是努力到我们这一代的时候,虽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解决,但是几件重要的东西却已经可以开始改变人们的生活,但是要让这东西推广到整个天下,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后盾。”房正卿道:“而这个后盾不会是当朝陛下。”

    “为什么你觉得当朝陛下不是你们需要的人?”浮云暖觉得,实际上,肇启帝已经做得非常好了,若不是肇启帝,曌国是不可能走到今天的。

    “因为陛下,不是一个集权的皇帝,他的国家机器并不是坚不可摧的。但是晋王殿下不同,在晋王殿下的带领下,整个朝廷会变得空前的强大,任何反对的力量在它的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只有这样的力量,才可能打败那些反对的人,让他们放弃现在已有的利益。”房正卿说得非常仔细。

    浮云暖微微颔首,这一点他多少可以理解,术法原本是大门大派垄断的东西,若是飞虹居所作不错,肯定会有不少门派出来反对,这样的结果很可能是他们惨败。

    “陛下能成为陛下,难道先生就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浮云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道:“这应该是你们这一脉的看法吧。”

    “不错,另外一脉的人觉得,我们所制造的东西若是立刻在整个曌国推广,不知道会引起什么不好的结果,现在并不是时机,一直在反对。”房正卿笑了一下:“不过这种反抗,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们是阻挡不了的。”

    “原来这就是飞虹居分裂的原因啊。”浮云暖微微闭目,现在自己似乎是有些了解。

    “小道长,你们这些天赋异禀的人,实际上是上天对你们特别的眷顾。”房正卿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淡淡的嘲讽:“你们这些上天的宠儿怎么会知道普通人生活的艰难呢?”

    “我想,有一句话房先生的先祖应该是教过您的吧?”浮云暖放下茶盏,双目仿佛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明亮。

    “嗯?”房正卿有些奇怪,浮云暖要说什么?

    “天赋这东西,每一个人都有所不同,在磨练自己的天分的时候,有的人选择了偷懒,有的人干脆不去磨练,有人在历练中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是上天并不是白白将这份力量给你的,力量的强弱,意味着责任的大小。就如同朝廷中上至君王下至百官,官职的大小决定了权力的大小,权力的大小,意味着他们对百信责任的大小。而最沉重的负担,便是历任君王。因为他们手中的权力,是最大的。”浮云暖道。

    “这些……小道长居然小小年纪就能体会透彻。”房正卿看得出来,浮云暖说这话并不是背出来的。

    “这些是我开始识字的时候,师父就反复教导我的东西。”浮云暖也不隐瞒,记得当年琉璃元君是很认真的。

    “琉璃元君,不愧是我曌国的先天圣人。”浮云暖提起了琉璃元君,房正卿的语气中也透着敬佩,但是房正卿继续道:“琉璃元君最终虽然广施教化于天下,但是她最终不也局限于自己是正一天道掌门的身份么?”

    “……”浮云暖不语。

    “若非当年正一天道与皇室有约,你觉得琉璃元君会选择陛下还是晋王殿下?”房正卿看着浮云暖,然后道:“就如同为何你要帮助殿下?”

    “……”浮云暖还是不语。

    “你是不是真心在帮助殿下,我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至少你现在的行为,暂时还看不出对殿下有什么威胁。”房正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道:“小道长,你还是说说,你来找我是为何事吧。”

    “当然是为了这个图。”浮云暖指了指旁边的阵图,然后道:“这个阵法必须尽快完成,要是陛下开启了大阵,我觉得先生想要再次聚集邪元是不可能的了。”

    “小道长打算做阵眼么?”看了看这个阵法,这个阵法最重要的部分当然是阵眼。但是这个阵眼从这图上看,符合要求的人很多,并不是一个无法施用的阵图。

    “难道你不怕我拿到邪元不给你吗?”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

    “你不会。”房正卿多少还是有些老谋深算的,在这个时候,房正卿道:“若是你又一心,也就不会说,这个阵法可以制造邪晶,让我得到需要的东西。”

    “既然方兄已经被抓,那么皇陵秘宝就交给小道长转呈陛下吧。关于秘宝,你会怎么做?”房正卿此时很好奇浮云暖会怎么做。

    “既然是秘宝,不妨交给陛下用以维护皇城的安全吧。也算物有所值。”浮云暖微微颔首,然后道:“到时候,秘宝会出现在祭天坛。”

    “哦?你有办法让陛下带着秘宝前往祭天坛?”房正卿微微皱眉,浮云暖道:“付出了方大人这么大的代价,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恐怕殿下想要登上皇位,就难了。”

    “此话何意?”房正卿问道。

    “陛下太精明,而殿下的臣属又太笨。”浮云暖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实际上却并没有半点儿在意的样子。

    “呵……”房正卿冷笑一声,这个浮云暖若是放任其长大,不知道正一天道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

    “多谢房先生成全。”浮云暖欠身,然后道:“既然如此,在下也该与先生说说接下来的布局了。”

    “你有何安排?”房正卿知道,就算这个阵图真的有问题,恐怕也来不及说明什么了。

    “阵眼是最重要的地方,虽然只要一个会武功的人就可以了,但是为了防止邪晶反噬,最好还是由我主持比较好。”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我身负正邪两道之力,想来应该只会是有惊无险。

    “在什么地方施法?”房正卿看了浮云暖一眼,浮云暖道:“在方大人家的庭院就可以了。”

    “我要准备些什么?”房正卿知道时间并不多,浮云暖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了房正卿,然后道:“阵眼我来负责,而巽位由于位置特殊,所以我需要去找另外一位重要的人来帮忙。”

    “哦?”房正卿有些好奇。

    “是晋王殿下的谋士飞叶姑娘。”浮云暖道:“我算了飞叶姑娘的生辰八字,在命理上符合一种命格,正好可以在巽位镇守大阵,这样的话,你们也就不会担心我做什么不轨的事情了吧?”浮云暖笑了一下。

    “……”房正卿半晌之后道:“小道长,希望我们没有为敌的一天。”

    “嗯?”浮云暖有些奇怪,然后道:“难道房先生觉得我们可疑成为忘年之交吗?”

    “不。”房正卿道:“我只是觉得,你在正一天道的地位并不普通吧?到时候若是为敌,恐怕你会是非常可怕的敌人。”

    “这……”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应该不会。”

    “我还有一个准备,需要去买一些东西,先离开了。”浮云暖朝着房正卿欠身,然后转身离开了房府。

    浮云暖离开了房府之后,确定自己并没有被人跟踪之后,穿街过巷,去到了一家并不起眼的店铺中,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有人吗……”浮云暖进门之后,很礼貌地问了一句,就在这个时候,内堂中突然传来了人的声音:“来了来了,这种时候怎么还会有人来这里买东西呢?”

    “哈……这种时候还在这里卖东西,这才奇怪吧?”浮云暖终于笑了一下,然后这么说道。

    “你小子也这么激灵?”那内中的声音由沙哑,变得清朗,紧接着走出来一名看起来五十来岁的妇女,这浮云暖见了浮云暖,立刻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道:“咦?难道是我看错了?”

    “没有看错,五师姐,是我。”浮云暖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我有事找你。”

    “内堂来吧。”五师姐带着浮云暖朝内堂走去。

    实际上,这家铺子是正一天道设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防止门人在京城走动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过来求助。

    而浮云暖的五师姐明雪,便是被派出,长期驻守这样的地方的人。不过五师姐虽然常年不在门派之中,浮云暖和五师姐的关系,反而似乎要更好一些。

    跟着五师姐到了内堂,进入内堂之后,五师姐全然没有了那五十来岁的妇人模样,反而是青葱岁月,容貌艳丽。明雪仙子微微摇头,然后道:“你来我这里是有何事?”

    “五师姐的障眼法在整个师门之中数一数二,我有一事相求。”浮云暖也不客气,立刻说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但是我记得上次返回门派的时候,你的障眼法功力明显已经在我之上了。”明雪微微皱眉,看着浮云暖,突然觉得,浮云暖确实有些奇怪,似乎……功力退步了不少。

    “因为有些事情……所以我……现在的障眼法并不足以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浮云暖挠了挠头发,明雪微微皱眉:“你来找我,而不是去找献仪,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

    “是。”浮云暖点了点头,然后道:“因为我需要一个人死。”

    “哦?”明雪坐了下来,然后道:“让一个人死?”

    “是的,我在晋王身边要做一些事情,这个事情不能失败,而现在晋王殿下已经对我有所怀疑,我怕事情不能顺利进行。”关于京城的布局,明雪因为不在职责之内,所以从来没有过问过,但是此时看浮云暖的表情,似乎这件事情非常的严重,一单处理不好,似乎就会有灾祸发生。

    “那和你说的幻术有什么关系?”明雪微微皱眉,有些不太明白。

    “因为,愿意为了自己的主上付出性命的人,他的计划才会让人信服。”浮云暖又说了一句看似与前面所说毫无联系的话。听到这里,敏学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主谋该不会是你吧?”

    “是我……”浮云暖微微低头,然后道:“明雪师姐……对不起啊,虽然你这里除非生死攸关的大事,是不可以来打扰的,但是现在精通障眼法,能够以假乱真,几乎没有人能看穿的,也就只有你了。”

    “没关系,现在京城是非常之期,我若是能帮上你什么忙,也不错,何况你都已经找来了,就不要说什么对不起,而是要说谢谢了。”明雪仙子轻轻一笑。

    “那好,师姐按照我写下的方法来做。”浮云暖拿起案桌上的纸笔,开始写了起来。写完交给明雪,明雪看了一下,然后颔首道:“可疑做到。”

    “师姐布阵之后,还请师姐把我接下来写的这封信交给献仪师姐,这样师姐就知道怎么做了。”浮云暖在纸上运笔如飞,明雪微微皱眉道:“你什么时候字这么丑了?”

    浮云暖手顿了一下,然后看着自己的字,横纵得体,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只好道:“师姐是觉得哪儿不对?”

    “都说这字如其人,你这字看起来,却有些不对的感觉,你是不是遇到i什么事情了?”明雪皱眉。

    “没事拉,师姐把这个交给献仪师姐,这样她就不会毫无准备,出什么错了。”浮云暖笑了一下,然后道:“算算时间,我应该去找最重要的人了。”

    “好,你去吧。”明雪点了点头,浮云暖也就转身离开了。

    浮云暖算了算,飞叶对他并没有什么信任之心,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从房正卿那里打听到了布阵的细节了呢?浮云暖在路边找了个茶棚,自己煮起茶来了。

    现在京城之中已经没有任何的繁华,街上除了来往的士兵,并没有看到什么其他的人,这倒是让浮云暖有些感叹。

    原来妖界的实力依然如此的强大,这次京城之变可谓整个曌国毫无准备,在这样的情况下迎敌,能偶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茶煮好没多久,飞叶已经找到了浮云暖。

    看着浮云暖此时有些悠闲的样子,飞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小道长,你何以如此悠闲?”飞叶虽然对浮云暖没什么信任之感,但到了这里,却也不方便表露。

    浮云暖随手给飞叶倒了一杯茶,然后道:“飞叶姑娘,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不知当不当问。”

    “何事?”飞叶皱眉,不知道浮云暖究竟要问什么。

    “飞叶姑娘对我,为什么这么不信任?”浮云暖故意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你现在的表情,就对我写满了谎言,你觉得我应该觉得你是好人吗?”飞叶冷冷一笑,这个浮云暖,也太好笑了吧。

    “……”浮云暖一时不语,难道这也是自己被鄙视的原因?

    “我无意冒犯。”飞叶客气了一句,浮云暖摇了摇头,然后道:“没关系。反正很多人都觉得我不可信任。”

    “我问过房先生,你作为阵眼?”飞叶道:“我之前看到阵图的时候,听说邪元就是要由阵眼的那个人来负责凝聚,若是邪元出了问题,引起什么严重的后果,你就会让殿下陷入一个很难看的局面。”

    “……”浮云暖放下茶具,然后道:“若是姑娘不相信我,我也不做强求,若是姑娘有本事找到这个命格的人,这样的话,也可以代替我来做这个阵眼,凝聚邪元。”

    浮云暖拿出一张纸,纸条上写着一个生辰八字,飞叶看着上面的生辰八字,愣了一下,然后道:“只要这个命格就可以?”

    “这个命格并不是完全可以,但是如果控制得当,炼成邪晶也不是问题。”浮云暖很平静地道:“只是现在时间这么紧,姑娘能找到这样的人来代替我成为阵眼吗?”

    “那这个法术难不难?”不知道为何,飞叶突然问出了这一句看似毫无逻辑的对话。

    浮云暖笑了一下,然后道:“有一个风险,因为这个命格有些窃取天机,所以若是时机不当,邪晶就会挥散,到时候那个所谓的武器,恐怕是无法运行的。”

    浮云暖一副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

    “是不是阵眼若是不懂法术,就会造成这样的麻烦?”飞叶继续问道。

    浮云暖听后,微微摇头,然后道:“不是这样的。由于阵图之中各人的位置很特别,而阵眼之人要在特定的时候与巽位的人位置交换,这样就可以让阵眼发生调换,到时候只要这阵眼之人继续凝邪元就好了。”

    “你是说,对调的速度和时间?”这虽然是飞叶的猜测,但是说到换位,那会不会发生位置不对。

    而浮云暖仿佛看穿了飞叶的担心一般,只是道:“与位置无关,只是个时间的问题罢了。”

    “你没有其他的目的?”飞叶有些不信任地看着浮云暖。

    “实际上,我知道你就是这个命格的人,否则我也不会让你看。”浮云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道:“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我身上的伤势已经让我可能无法完成阵法了。”

    “你这么说,我要如何相信?”飞叶对浮云暖确实没有任何的信任。浮云暖只是道:“信与不信全在姑娘,到时候邪晶是出现在阵眼,我若是要做什么手脚,反正姑娘也管不到,对吧?”

    飞叶确实不信浮云暖,毕竟浮云暖的身份还有所作所为是充满了可疑的地方的。虽然浮云暖为晋王献计,但是这个计谋看似毫无问题,但是问题是,现在他们并没有比浮云暖更精通法术的人了,若是这些设计法术的地方浮云暖稍作手脚,那么结果就是很严重的。

    “好,我答应你。”飞叶点了点头,浮云暖道:“只不过,这件事姑娘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飞叶微微皱眉,浮云暖道:“姑娘你尚且对我毫无信任,那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你自己知道就好。”飞叶不屑地看了浮云暖一眼,浮云暖道:“飞叶姑娘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随时临时调换,岂不是还会加重其他人的疑心?”

    “……”飞叶不语。

    “所以,同意与否,全在姑娘。”浮云暖转身生,正欲离开,飞叶唤了一句:“等等……”

    “嗯?”浮云暖回头看了飞叶一眼,飞叶道:“我知道了,到时候在阵中我与你交换位置就是了。”

    “多谢飞叶姑娘。”浮云暖微微颔首,飞叶道:“不过你既然要我信任于你,这段时间你也应该不会介意我跟着你吧?”

    “不会。”浮云暖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道:“实际上荣幸之至。”

    “……”浮云暖看起来并不是一个风流潇洒的人,但是方才这么做的时候却彬彬有礼,甚至透出了三分仙气来了。

    “果然这天下的奇才,都汇集于道门了。”飞叶一边走一边道,浮云暖并没有说话,飞叶觉得,浮云暖实际上应该是个不会聊天的人,至少没有听过浮云暖说闲话,而飞叶实际上也对跟浮云暖聊天没什么兴趣。

    第二天,两人一同来到了房正卿的居所,一同来的还有天逸、如萱二人,在浮云暖的要求之中,这两人也要过来,而其他的几人也均是房正卿带来的,而另外两人则是之前把浮云暖救出驿站的两名弟子。

    两人朝着浮云暖拱手道:“小师弟,许久不见,风采不减。”

    “两位师姐不也过得很好吗?”浮云暖礼貌地笑了一下,其中一人道:“小师弟,能设计出来这样的阵法,已经是门中的翘楚了,看来掌门对你期望很深。”

    这两位弟子并非琉璃元君的弟子,浮云暖此时只是道:“两位师姐何以如此说来?”

    “小师弟天资非凡,在门中早有一些传言了。”听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传言?”浮云暖微微皱眉,什么时候师门也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传言了?

    “小师弟一直跟随掌门修行,自然不甚了解,门中早有传言,小师弟似乎是下任掌门的人选之一。”其中一人道:“只是小师弟于正一天道之中既没有什么名声也没有德行,而且小师弟一直没行成人礼,不觉得很奇怪吗?”

    “师父说,成人礼之事是长辈做主的,我一个小辈,担心些什么?”浮云暖听出了两人的画外之音,却并没有什么兴趣知道,要说正一天道和太乙玄道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太乙玄道的太玄道长无论是武功资质还是声望,都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掌门。

    “而且……”浮云暖的语气顿了顿了,然后道:“道门讲究清静无为,两位师姐不觉得你们的私心太重了吗?”

    “那与小师弟比起来呢?”两人对着浮云暖笑了一下,浮云暖道:“我只是个小辈,况且在门派之中我一直没有什么名气,两位师姐本来就是晋王殿下的人,不为晋王殿下着想,却想着门派中下任掌门的人选,何况师父身为先天之人,正一天道要换掌门,恐怕为时尚早吧?”

    “小师弟这一番说辞,可不像是默默无闻的人说出来的。”其中一名弟子轻轻一笑,然后道:“小师弟请了。”

    浮云暖换了一身法衣,之后取来一人高的朱砂墨笔,在房正卿府邸临时准备的祭坛上,开始画下符咒。

    在绘制符咒的时候,浮云暖拿出了九面小令旗,布成九个阵法。虽然忧伤在身,但是由于这个阵法有多人相助,浮云暖倒也没有那么吃力。

    准备好之后,浮云暖看了所有人,众人按照浮云暖的要求站在了合适的位置上。浮云暖手中化出一枚两头尖的法器,往上一抛,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出现了强大的阵法,紧接着,阵法旋转,周围的景色突然消失,而从外面看。

    便是房正卿的家中突然升起一道金色的光芒,光芒扩散,在上空出现一个大阵,而大阵之中衍生出了无数像血管一样的金色脉络,覆盖了整个京城。

    京城的上空,电闪雷鸣,钦天监的众人抬眼看着天空,肇启帝微微皱眉道:“这是……”

    “陛下,应该是小师弟在施法消除京城的邪气了。”昨天晚上明雪来找献仪,跟献仪说了浮云暖的计划,献仪担忧地看着天空中的金色脉络缓缓变成灰色,整个京城之中的邪气开始运转。

    京城的变化,有一个人也看到了,那就是初晴。

    初晴来到肇启帝所在的地方,然后道:“陛下……这是……”

    “有人在消除京城的邪气。”肇启帝做了回答,然后取出一封书信,交给初晴道:“晴姑娘,朕有一事相求。两天后的第三天,你将此物打开,但是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到时候你按照书信上所说去做。当然,若是你不愿意,朕也……”

    “陛下所托,初晴会尽力完成!”初晴看着肇启帝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而肇启帝的语气……

    “陛下,小女子先行告退。”凌雪薇看了一下周围的弟子,示意他们暂时离开,肇启帝颔首道:“你们先离开吧,一会儿进来就是了。”

    众人走后,初晴道:“陛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哈……”肇启帝笑了一下,然后道:“只是突然想问晴姑娘,是否觉得人生有太多的无奈?”

    “这……”初晴微微低头,身为贵族女子,本来就没有什么自由可言,她不是初菱,对于初晴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婚姻。而她最重要的婚姻,却只是这权力场中的筹码,一开始确实悲哀。

    “晴姑娘应该埋怨过朕的赐婚太过霸道。”肇启帝坐下,看着京城上空的邪气缓缓消失,初晴微微摇头道:“不是的,是我很庆幸,因为陛下是陛下,并不是任何人。”

    “此事若了,朕会还你自由。”肇启帝道:“想来,这对你而言,或许才是最重要的,到时候是去是留,晴姑娘自己做主就是了。”

    “……”初晴一愣,然后道:“陛下为何这么说?”

    “这嘛……哈哈……”肇启帝轻轻一笑,然后道:“当初选晴姑娘准备大婚的圣旨,本来就是为了巩固初丞相的地位。幸得这一纸诏书,否则初丞相贬官之后,怎么可能还留在京城?”

    “况且,若非菱姑娘和晴姑娘委曲求全,初丞相怎么可能安然至今?”肇启帝看着天空道:“有些该停止的事情,是到了停止的时候了。”

    “陛下?”初晴微微皱眉,突然道:“其实……我想,我并不后悔。”

    “嗯?”肇启帝微微一愣,看向初晴。

    “因为臣女……喜欢陛下……”初晴微微低头,却布料肇启帝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哈……若朕不是帝王,定会为了晴姑娘而痴狂啊。”

    “陛下此话何意?”初晴愣了一下,肇启帝道:“若论这天下美女,晴姑娘说一句天下第一不为过。而最可贵的是,晴姑娘的美德是多少女子所不及,这样人美心美的人,是天下多少男子所求而不得的啊。”

    “……”初晴总觉得此时肇启帝有些奇怪,肇启帝道:“等天空中的邪气尽去的时候,晴姑娘就可以回到相府了,相府想来应该也是安全的了。”

    “陛下,晴儿有个问题。”初晴鼓起勇气,然后道:“陛下有没有真正喜欢过哪位女子?”

    “这……”肇启帝微微摇头,然后道:“身为帝王,这并没有什么意义,若说给一个女子荣华富贵,那就是爱,那朕的爱就显得廉价了。若说为了爱一个女子,而抛弃整个国家,那么朕的则是负了全天下。所以朕做不到,朕可以给任何一个女子荣宠,但是这荣宠却要受制于很多条件。”

    “……”初晴微微低头,肇启帝道:“爱情这东西固然重要,但是不论朕也好,二皇弟也好,我们都不是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就可以抛下所有的人。因为做不到。若是能做到,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菱姑娘看着一点,逼任何人都清楚。”肇启帝摇了摇头,然后道:“所以她虽然明知晴姑娘仰慕二皇弟,还是劝朕不要将你赐婚二皇弟。”

    “晋王殿下……”晋王,何等的英雄气概,只是……是的,肇启帝的意思没有错,晋王怎么会是一个耽于儿女私情的人呢?

    晋王此时在京城外围,这里排放着数个机关所制成的铁质人偶,这些人偶并未做成真人的样子,每一个都有两人高,此时毫无生气地站在这里。

    这些人偶,正在等着那一枚邪晶。

    但是在房正卿的家中,却没有那么轻松了,邪气交织聚集在房正卿的府中,整个府上阴气弥散,整个府中的花鸟鱼虫都因此而丧命。

    浮云暖的身影在阵中若隐若现,而他的脸上阴邪两气同时出现,站在一旁的飞叶则是平静地看着阵中的浮云暖。

    房正卿一直在一旁观阵,放在灵气极盛,整个阵中什么情况,却根本看不出,但是此时同时施阵的人都发现阵中情况似乎甚是危急。

    “小师弟……”两名正一天道的弟子正打算出手相助,却见飞叶抬手道:“我入阵之前小道长提醒过我,若是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出手。”

    “你……”浮云暖在这个时候目光突然转向了站在外面助阵的飞叶,谁也听不到浮云暖说了什么,而飞叶却非常的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小师弟怎么了?”在场者都觉得有些奇怪,飞叶上前一步:“那我看看吧?”

    “等等,飞叶姑娘,阵眼之中情况不对!”另外几人突然拉住飞叶,然后道:“小师弟的命火,正在流逝。”

    “嗯?”飞叶微微一愣,房正卿道:“那还不终止阵法?”

    “不……”飞叶在这个时候微微摇头,然后道:“若是此时终止阵法,非但邪晶不成,就连邪气都驱散不了,小道长精通法术,想来这些应该他早就想到了。”

    “但是法术风险也太大了……”房正卿看着阵眼。

    “房先生,若是小道长出了什么意外,也不是我们应该的担心啊。”飞叶突然这么道,房正卿微微低头,飞叶道:“先生应该怀疑过为何方大人会被抓吧,这样不是正好么?”

    飞叶继续道:“按照小道长说的各守其职吧。”

    “好吧……”所有人只能按照飞叶说的去做。

    而阵眼之中邪气越来越重,而天空之中的邪气也开始渐渐淡去。

    半个时辰之后,九面令旗突然碎裂,众人被抛出大阵,几乎在这个时候,阵眼邪气消散,只见浮云暖半跪在祭坛上。身前是一枚紫色的晶石。

    “小师弟?”两名正一天道的弟子微微一愣,上前去推了一下浮云暖,就在这个时候,浮云暖竟然直接倒了下去!

    “小道长!”所有人都惊讶地站着。

    “怎么回事?!”如萱也愣了一下。

    “小师弟……没有气息了……”两名正一天道的弟子不可思议的对视一眼,几人脑中同时一愣,天逸道:“没有气息?什么意思?”

    “死……死了……”其中一人愣愣地说道。

    “死了?!”众人一惊,如萱道:“你们确定?”

    “我不知道……”两名正一天道弟子此时脑中一片空白,然而这个时候飞叶却道:“兴许只是暂时失了气息呢,你们先将小道长带到钦天监去见献仪仙子吧。”

    “飞叶,你也去。”天逸上前一步。

    “我?”飞叶似乎没有想到是怎么回事,如萱道:“我们两人同房先生一起去见殿下,你先去晴天间,待确定没有变故,然后来找我们就是了。”

    “……好吧。”飞叶点了点头,然后与两名正一天道的弟子带着浮云暖就离开了。

    来到钦天监的时候,正一天道的两人决定让飞叶等在外面。

    而飞叶在等的时候,突然脑后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飞叶回头看了一下,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走到的时候,只见风飘渺就站在角落里,带着莫名的笑容看着浮云暖,微微摇头,然后道:“这个计策是不是太恶毒了一点?”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死了呢……”飞叶靠在了一旁的树上,双手环胸。

    “我记得明雪自幼就对障眼法有非常高的天赋,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真的成就非凡。”风飘渺道:“看来没人知道死的人其实是飞叶姑娘吧?”

    “……”飞叶沉默了片刻,手中拿出一枚金符,飞叶的身形缓缓隐去,站在风飘渺面前的居然是浮云暖。

    浮云暖道:“你是打算提醒一下晋王殿下吗?”

    “若是晋王要跟我做什么交易打算知道这件事的话,我想我或许会说吧。”风飘渺笑了一下,然后道:“表面上你是死了,但是这下子,晋王殿下肯定会对你‘死’前提出的计划深信不疑了。”

    “不过阵法缺了一人,你打算如何?”风飘渺看似有些好奇地问道。

    而浮云暖只是道:“我对飞叶姑娘并不是很了解,而飞叶姑娘的事情,献仪师姐了解得更清楚,我只要跟师姐互换身份,自然可以开阵。”

    “我现在很好奇,你究竟能不能过最后一关了。”风飘渺看了看天空,此时京城的天空之中已经放晴,而原本运到钦天监的百姓也多数转醒,似乎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开了。

    “自然可以。”浮云暖并不是特别认真,但是这个时候还是道:“而且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妖界似乎已经打算与人界开战了。”

    “我知道。”风飘渺道:“不过若是妖界对我来说更有吸引力的话,我会去妖界走走。”

    “那我希望你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浮云暖看似冰冷地笑了一下。

    风飘渺摇头道:“现在玉青乌并不在你的手边吧?”

    “……”浮云暖没有说话:“时间不多啊,若是你用玉青乌设下的阵法被人破坏,整个京城就不好玩了。”

    “不需要你提醒。”浮云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要是来这里就是为了奚落我的,那我走了。”

    “其实我是来告诉你,这两天,我要去一趟正一天道,见见师父。”风飘渺看似很有长辈之风地说了一句:“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帮你带给师父?”

    “没有。”浮云暖哼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实际上在这种时候,浮云暖若是死了,实际上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整个京城每天都在死人,这种事情没有几个人会特别关心。而献仪发现浮云暖“死”了之后,确实也非常的悲伤,只是现在并不是返回师门的时候,只是让人暂时将“浮云暖”的尸身安置在了京城的一个道观之中,待京城事了再返回正一天道。

    而由于京城的邪气被驱除,肇启帝为了安定人心,决定返回京城。于是献仪仙子就带着正一天道来的弟子与肇启帝一同前往皇宫。暂时负责京城的安全。

    “现在京城之中的危机暂时告一段落,二皇弟你还是要派人在京城之中严加查看。”肇启帝在御书房很郑重地对晋王道。毕竟最根本的那将近两千的活尸还没有解决,只有这个问题解决了,京城才是真正的安全。

    而晋王也很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于是领命。

    “现在小道长不幸殉道,大阵的事情……又要如何?”肇启帝微微皱眉,看了站在一旁的献仪仙子,献仪道:“小师弟没有做到的事情,自然由我继续来做。”

    “有劳献仪仙子了。”肇启帝颔首,然后道:“既然是开阵这么重大的事情,若是不认真也不行,这几日不妨仙子就再操劳一些吧。”

    “是。”献仪颔首领命。

    “臣也先告退了。”晋王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肇启帝颔首,并没有挽留。

    晋王离去后,肇启帝道:“算算时间,明日过后,就要开阵了,小道长你这两天就只能在皇宫之中了。也不知道献仪仙子那边如何?”

    “师姐行走江湖,经验要比我丰富的多,连我都能做到没有破绽,想来师姐也可以。”站在肇启帝身边的献仪仙子就是浮云暖假扮的。

    肇启帝道:“哈……现在看到小道长在身边,反而想起之前的小东阁来了。”

    “翩翩?”浮云暖微微皱眉,肇启帝道:“在法术一途上面,朕也有些了解,若是以小东阁为阵眼,所需的是她的纯阳命格已经性命,那么朕为阵眼,真的就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了么?”

    “自然……不是。”浮云暖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性命,远在任何权力之上,能替代生命之物少之又少,陛下,天道在体现众生平等的时候,最公平的便是生死。”

    “你们道门不是追求长生么?”肇启帝笑了一下,然后道:“十八先天不就是已经超脱生死了么?”

    “那只是指生老病死,这个自然的衰老逝去的过程,并不是说十八先天已经不会死了。”浮云暖微微摇头然后道:“死终究是避免不了的。”

    “小道长这份超脱,道是让人有些意外。”肇启帝道:“这一点与小东阁还有几分相似。”

    “翩翩嘛,她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多想的。”浮云暖摇了摇头。

    “哈……”肇启帝笑了一下,然后道:“也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地狱。”

    “没有。”浮云暖微微摇头,然后道:“这个世上确实有各个不同的世界,但是所谓神话中的地狱是不存在的,生死之大,一个人所有的罪孽,在他死的时候,就已经还清了。”

    “哦?”肇启帝微微皱眉:“那所谓的忘川,三途呢?”

    “这个自然是有的,但是和人们所想的并不一样,那只是轮回之前,需要暂时停留的一个地方罢了。”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陛下,这个世上若是人自己都管不好自己,难道还要指望诸天仙魔吗?”

    “小道长,你这些话若是传出去,恐怕不是好事。”肇启帝摇了摇头,现在的道门弟子都这样了吗?

    浮云暖道:“陛下还请安心。”

    “对了,朕想起来一件事。”肇启帝道:“小道长可知,在曌国有一个位同丞相的官职?”

    “左右丞相?”浮云暖微微皱眉,肇启帝摇头道:“是国师。”

    “国师?”浮云暖有些不解,肇启帝道:“国师、丞相之职一直是写在宗法之中的,只是国师一职从来都没有担任过,当年朕一直有些不解,到了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了。”

    “陛下这是何意?”浮云暖有些不解,肇启帝道:“你应当知道道门之初是为何建立的吧?”

    “混沌未分,诸族杂居,那时有仙、妖、魔、人诸族存于天地,诸族中的佼佼者,封神位列神坛,人族之中天赋异禀之人悟道,得天地之力相助,与诸族相抗,是为道门之始。”浮云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肇启帝这么说。

    “朕的时日不多,京城之变若是与妖界有关,那么朕也很清楚,用不了多久,诸界相同之日不远,妖界之心以及人界有心之人,恐怕会让诸界再次陷入战乱。”肇启帝无奈地笑了一下:“朕原本想死后将争斗带进墓地,却想不到有些事情也不是朕能控制的了。”

    “陛下,道门之人,不会弃责任与不顾。”浮云暖道:“这千万年来,降妖驱魔,护一方平安都做到了,将来若是诸界起战,有何惧之?”

    “哈……”肇启帝笑了一下:“想不到小道长还有如此豪情。”

    “有缘身入道门,自当不忘道门教诲。”浮云暖道:“陛下,有些事情并不是一代人就能做到的。”

    “以后的事情,就有劳你们了……”肇启帝点了点头。

    雨翩翩跟着大军兼程,终于在预定的时间赶到了京城。但是此时大军驻扎在京城之外,并没有任何动作。

    馨王找到雨翩翩,对雨翩翩道:“翩翩,现在只有你的武功是这群人之中最高的了,本王要拜托你前往京城,向陛下报信,大军已经到了,今夜休整之后,随时可疑应战。你去到京城之后一定要打探一下定城中的情况。”

    “是。”雨翩翩点了点头,初菱看着京城上空的情况似乎并没有之前描述的那么严重,于是补充了一句:“看来现在驱散邪气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晋王殿下虽然损折了不少人手在陛下那里,但是晋王殿下的眼线是非常多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好。”雨翩翩点了点头,带上随身的武器,立刻朝着京城而去了。

    雨翩翩虽然只是几日没有回到京城,但是今天返回京城的时候却发现,京城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随处都是邪气,现在的京城虽然依旧没有百姓四处活动,不过已经可以看出并没有之前的那种剑拔弩张了。

    雨翩翩赶到了皇宫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前往御书房,与肇启帝相处这段时间,雨翩翩大概知道,肇启帝要是不在御书房,那么很可能就在政务殿。虽然现在天色已晚,但是肇启帝没有意外的话,肯定还有政务没有处理完才是。

    而雨翩翩所料不差,当她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只见“献仪仙子”正拿着一张阵图在跟肇启帝说着什么。

    “陛下……”雨翩翩出声,肇启帝与“献仪仙子”回头,肇启帝道:“翩翩姑娘?难道是……”

    “嗯,馨王殿下要我来告诉您,已经准备好了,另外陛下,京城情况怎么样了?”雨翩翩想了想,然后道:“那个……阿暖没惹麻烦吧?”

    “嗯?”肇启帝微微皱了眉,然后道:“阿暖他……”

    “死了。”浮云暖看到雨翩翩犹犹豫豫的样子,不会又是闯祸了吧?

    “咳。”肇启帝尴尬地咳了一声,这个怎么说呢?

    “献仪师姐,你说什么?”雨翩翩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冒充成献仪的浮云暖,浮云暖看到雨翩翩的表情,愣了一下,然后道:“我的意思是说,他撕了一份很重要的阵图,先回正一天道去补了。”

    “啊?”雨翩翩微微皱眉,然后看向献仪,来到献仪的面前左右看看,然后道:“献仪师姐,为什么我觉得你今天有些地方不太对?”

    “嗯,因为我这两天身体不好。”浮云暖总觉得在雨翩翩的眼里,现在写满了奇怪,难道是自己漏出了什么破绽?不至于啊?

    “是这样啊……”雨翩翩退了一步,肇启帝拿出一个匣子交给雨翩翩道:“翩翩姑娘武功这么高,你先回到三弟的身边吧,这个带上,告诉三弟一切照旧,而这个匣子只有在祭天坛开阵结束之后才能打开。”

    “是……”雨翩翩又看了浮云暖一下,然后才退出了御书房,离开了。

    肇启帝看着雨翩翩的背影,然后摇了摇头道:“想不到翩翩姑娘这么关心你啊。”

    “……”浮云暖没有说话,翩翩啊……

    现在看到雨翩翩实际上很安心,肇启帝道:“你一开始不是要告诉翩翩你装死吗,为什么又改口了?”

    “她肯定不信吧。到时候万一为了证实是不是真的,一定会乱跑,到时候坏了大计就惨了。”浮云暖微微摇头。

    “哈……”肇启帝颔首道:“不过说起来,小东阁假以时日,想来应该是能与东阁真人齐名的人物吧,只是朕似乎看不到了。”

    “……”浮云暖没有说话。

    献仪代替了原本飞叶的位置,此时的晋王与其他三名谋士正在看着祭天坛周围的地形,布置兵力。献仪只觉得掌心似乎烧了一下。

    这是她在离开皇宫的时候与浮云暖、肇启帝约定的暗号,若是此时掌心灼烧,那就是馨王大军已经到了,那么就需要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殿下……”献仪借着飞叶的外貌,确实很容易就能得到晋王的信任,晋王道:“你有什么计策?”

    “属下还是觉得,开阵的事情应该尽快。”献仪分析利弊道:“之前我并不信任浮云暖,但是浮云暖既然会以性命来施法,想来应该并不是陛下的细作吧。”

    “嗯……”晋王点了点头,这也不能怪他们多虑:“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是以性命施法,而不是一个意外?”

    “回禀陛下,在施法之前,小道长曾经找我单独谈过,说他有内伤在身,此次施法可能会出意外。”献仪看着晋王每一个微妙的动作,只见晋王双眼动了一下,然后道:“我以为,他应该是一个很珍惜自己性命的人。”

    实际上这是一个比较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就是浮云暖根本就是贪生怕死。

    “那他为何将这些告诉你?”天逸有些奇怪地看着飞叶,飞叶道:“他的说法是,他算过我的命格,虽然我精通法术,但是只要我带着这封信去找陛下,就会促使陛下当即下决定开阵。”

    “嗯?”晋王锐利的目光看向飞叶,飞叶道:“殿下,并非属下刻意隐瞒,只是浮云暖太过狡诈,我怕若是有假,岂不是遭人利用?”

    “那将这封信拿出来看看吧。”晋王没有追究,是什么理由能让肇启帝决定快速开阵?

    晋王取出信件,读了起来,双眉不觉皱了起来。

    在城外有一座山,山上竟然就是控制这些活尸的关键,虽然已经有浮云暖一半的灵识控制了那里,但是若是时日变长,那么那里的法力就会减弱,而且若是浮云暖死亡,那么他系在玉青乌上面的一半灵识也就会缓缓消散,也就是说,在那里很可能已经渐渐失去控制了。

    “派人去……”晋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有人来报:“殿下,不好了!在城外的一坐山上,不知为何,突然有很多骷髅走了下来!”

    “嗯?”晋王双眉一紧,然后道:“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请随我出去一看便知!”通报的人脸色惊魂未定,晋王道:“出去看看。”

    来到外面,只见京城的外围,突然出现了一具具的白骨,此时天色早已黑透,然而那外面的白骨却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远处摇摇晃晃,排成队地游荡了起来!

    “飞叶,这书信既然是给你的,你就带着去见陛下吧。看来开阵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晋王冰冷地看着城外,一声令下:“所有士兵,护城!”

    “小师弟。”献仪用飞叶的身份来到皇宫的时候,浮云暖正坐在御书房中施法,献仪惊讶地看着浮云暖的动作,而肇启帝此时却在继续批阅奏章。

    “仙子想来是带来了好消息了吧?”肇启帝轻轻一笑,问道。

    “按照小师弟的计策,已经成了。”献仪看着浮云暖,之间他此时双眉微皱,片刻后放抬眼道:“好了,城外的枯骨进入了大阵的范围,这样明天开阵的时候,他们也会被一起净化的。”

    “这样的情况下,看来计策是完成了。”献仪颔首,浮云暖道:“师姐,开阵的东西之前应该就已经准备好了吧?”

    “嗯。明天要是开阵的话,没有问题。”献仪肯定地回答了浮云暖。

    “那……陛下……”献仪微微皱眉,肇启帝道:“天明之时立刻准备开阵。”

    “师姐,你就回禀明天是献仪仙子代替浮云暖的位置,一切计划不变。”浮云暖思量了很久,方才道:“陛下,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诉师姐,请让我送师姐出去吧。”

    “允了。”肇启帝颔首,献仪不知道浮云暖要说一些什么,于是与浮云暖一同走了出来。

    “师姐,我想过了,这次只是让晋王殿下与皇位失之交臂是没问题的,但是晋王殿下肯定不止在朝中有势力,在各地乃至江湖定然也会早有准备,所以若是明日发生什么意外,恐怕师姐的身份若是不暴露的话,可能师姐要常伴殿下的身边了。”浮云暖这么说道。

    而献仪微微一愣:“为何小师弟你会觉得会失败?”

    “因为……”浮云暖微微皱眉,然后道:“我不觉得二师兄是会袖手旁观的。”浮云暖微微低头轻叹一声,献仪似是有所明了,只得道:“我知道了。”

    “明天若是到了那一步,师姐应当知道如何做。”浮云暖突然说了这一句,献仪皱眉道:“不会到那一步的。”

    献仪知道,浮云暖说的那一步,是他身份暴露的时候。

    “你忘了,小东阁在的话,你不会有事。”献仪轻叹一声,然后道:“我会让师父知道我的下落的,只是飞叶的姑娘的尸身可能要当我的尸身很长一段时间了。”

    “师姐……”浮云暖微微皱眉,献仪道:“你放在不在陛下那里说明,是担心陛下么?”

    “陛下的时日本来也就不多了,这个师姐你是知道的。”浮云暖道:“明天就是大限了。”

    “你……”献仪多了一份担心:“若是撑不到阵法结束呢?”

    “师姐别担心,能撑到。”浮云暖难得安慰地笑了一下,然后道:“馨王殿下定能平安登基的。”

    “那就愿一切如你所想了。”献仪颔首道:“好了,我先返回殿下身边,阿暖,明天多保重。”

    “师姐也是。”浮云暖目送献仪仙子离开后,目光看向天边,似乎今夜无眠,也没有关系。

    只见满天星斗,风光无限。

    待浮云暖返回宫殿的时候。

    肇启帝道:“小道长在曲河镇的奇闻异事朕也有所耳闻,有一事朕甚是好奇。”

    “陛下请说。”浮云暖看到肇启帝此时脸上略带沧桑之感,也不知道将要问的是什么。

    “听说,小道长在曲河镇给人算命,非常的准。”肇启帝道:“这命,真的能算?”

    “陛下,命有能算的与不能算的。而我们正一天道,虽然能算命,但是并不算命。”浮云暖这一番说辞,听来甚是绕口,肇启帝来了兴趣:“何为能算,何为不能算,什么又是能算命但并不算命?”

    “陛下,命运有其轨迹,自然能算,算中未必就是泄露了天机,但是将批语写下的那一刻,却意味着改变了原本的轨迹,结果是否能改变不得而知,是否会因为说出,而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也不得而知。”浮云暖思量很久,然后道:“师父在教我占命的时候,告诉我,若非万不得已,否则绝对不可以用占卜之术。这能算,就是可以推算任何命,这不能,就是说,命理本就变化无常,若是说出,就会增添变数,未必是一件好事。”

    “想来琉璃元君思虑深远,并非我们所能理解的。”肇启帝笑道,浮云暖看了看肇启帝,然后道:“难道陛下没有想过,若是若是有人算出了陛下的天命,陛下觉得,馨王殿下还能登基吗?”

    “……”肇启帝不语,若是相助晋王的人算出了……浮云暖道:“陛下不用多虑,就算算出陛下的天命,馨王殿下也依然会成为一代英主。”

    “小道长这是何意?”肇启帝微微一愣,浮云暖道:“因为总是有人不希望晋王殿下登基的。”浮云暖这句话说得简单,但是却仿佛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哈……朕似乎有些明白了。”肇启帝摇了摇头,然后道:“小道长,天色不早,不如趁早歇息,明日的事情还很多。”

    “是……”浮云暖欠身,离开了御书房。

    肇启帝目送浮云暖离开后,放下了手中的奏章,来到窗前。今晚的夜色其实很美,御书房外的景色,肇启帝看了很久,一直都没有看腻,这风景如此美好,实在是让人有些迷醉。

    肇启帝很清楚,那天方向成被抓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是他的大限了,只是没想到浮云暖居然有这种手段让他醒过来,并继续撑到了现在,只是不知道这么做他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有一种感觉,其实非常的奇妙,那就是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离开,然后算着时辰,消磨着光阴。

    肇启帝,现在就是在消磨这写光阴。但是若说畏惧,肇启帝并不觉得自己在畏惧死亡,或许这是一种长眠,一种安静的长眠,从此将不会再为这些事情烦心。

    三弟啊……以后要幸苦你了。

    什么是一生,浮云暖坐在驿馆的窗前,看着天空中的星斗。

    算下来,肇启帝或许在与晋王争权的过程中,用了很多的手段,这些手段完全没有什么光彩可言,但是这个过程中,死了多少人,并没有人数过。

    只是对于百姓而言,肇启帝实际上是一个好皇帝,毕竟轻徭薄赋,对领国的战争也很少,至少在曌国,只要愿意努力,还是有方式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的。

    但是这样的一位帝王,时间也不过就到这里了。

    很快就要入冬了,但是在军营中是不能生火的。好在馨王从北疆带来的军队都不畏惧严寒,雨翩翩双眉微皱,是不是最近没有勤修武艺,在这个时候,自己竟然觉得丝丝凉意。

    不远处的大帐中,透出了点点灯火,是馨王与初菱正在准备排兵布阵。他们是不能在晋王之前到达祭天坛的。那样会让晋王的探子提前查知他们的存在,这样之前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

    这次晋王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肇启帝身上,对于这个馨王殿下,实际上晋王是不担心的。因为晋王从来没有想过是否有一种可能,是这位馨王得到了天下。

    当然至少现在这个时候,晋王也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因为馨王在朝中实在有些太过不起眼了。

    或许晋王若是知道肇启帝的时日无多,或许对这个弟弟的警惕就会变得明显起来。

    这一夜,一位帝王,两位王爷,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而浮云暖和雨翩翩,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如果浮云暖是真心的……那么她应该怎么回应?雨翩翩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确实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认识一个叫做浮云暖的男孩子。

    要说浮云暖,实际上他并不是雨翩翩心目中的英雄,因为他武功不好,虽然说是天赋异禀的人才,但是斤斤计较的性格,又让她觉得很累。不知道算计这么多会怎么样。

    只是,是不是有一种感觉叫做习惯,这些日子浮云暖不在身边的时候,却又觉得自己缺少了点什么,虽然她不让自己去想,但是却总觉得的莫名的烦心。

    “哎……”雨翩翩终于叹气,也许,她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琉璃元君依然还是与自家师父是亲密的关系吧。实际上琉璃元君应该是习惯了师父吧?

    雨翩翩看着月亮移动的位置,想起了之前认识浮云暖的情形。

    原来那个告诉她要去皇陵的人,是浮云暖的师姐。而浮云暖还去参加过她的成人礼……

    对了,成人礼!

    雨翩翩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是的,那天是见过浮云暖的,浮云暖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不管是衣着也好,还是举止,都与现在的浮云暖有那么些差别,难怪自己在地宫的时候根本没有认出来。

    那……这么说的话,浮云暖是去参加过她的成人礼的啊!雨翩翩突然在想,难道这份讨厌的孽缘已经在那个时候就结下来了?

    云台高阁浮云暖,情连千丝雨翩翩。这是琉璃元君写的诗吧……只是她当时为什么会写下这首诗,为什么浮云暖和自己的名字,都在诗里?

    日出之时,曌国的大臣除了要守卫在都城外面,防范那些白骨的,都站在了皇宫的大殿之中,所有人都按照要求穿着祭祀的衣服,而肇启帝现在却没有出现。

    不过众大臣也没有等太久,很快就有人引着肇启帝走了出来。

    肇启帝一身法衣,脸上带了一个白色的面具,面具上用朱砂绘有繁复的符文,红白相间之中,看不见肇启帝的表情,却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在肇启帝的身后,跟着的人同样穿着法衣,带着同样的白色面具,面具上的朱砂符文也是一模一样的。应该是献仪仙子。

    肇启帝出现之后,文武百官分为两部分,其中一部分跟着跟着献仪仙子前往地母坛。而肇启帝带着剩下的大部分官员,前往了祭天坛。

    一路上肇启帝并没有说话,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往了祭天坛。祭天坛自太祖之时就已经兴建,是整个曌国举行祭祀最重要的地方,几乎所有重大的祭祀、仪式都要在这里举行。

    祭天坛全部以汉白玉砌成,祭天坛上雕刻了八卦阵图,而在核心则是太极图,由于祭天坛主乾德,所以每一个雕刻之处都以象征乾德为主。地母坛则是正好相反。

    祭天坛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经由三百年的风霜,汉白玉早已带上了时间的色彩,但是这浩浩荡荡的队伍过来,却显只是显出了这个地方的神圣。

    传说开国之初,太祖便是在这里祭天,而皇后则是在地母坛祭地,象征着曌国阴阳合一,天地一统。

    在肇启帝身边协助的乃是礼部尚书。礼部尚书实际上是女子,在肇启帝还未成为太子的时候,便一直辅佐肇启帝。而且礼部尚书还是当年卫太妃提拔的。

    礼部尚书看着肇启帝一路一言不发,此时心中有些担心,于是道:“陛下,为何始终不见晋王殿下的踪影?”

    现在丞相已经被贬官,朝堂上肇启帝与晋王的争斗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息,反而是越来越严重了。

    虽说众大臣中不少人因为之前受到邪气所扰,都是刚醒来不久的,但是此时肇启帝只带了文武百官和一部分的侍卫前来祭天坛,若是有人在这里发生兵变,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城外白骨围城,若是二皇弟放着城防不管,而是来到祭天坛,岂不是渎职了?”肇启帝平静地说了一句,然后取过三支香,点燃之后缓缓走上了祭天坛,在这里即将开阵。

    肇启帝祭拜之后,将香插入香炉,这香乃是正一天道所制的专门用于开坛的香,香味特殊,祭天坛上的人精神都一震。

    肇启帝拿起一旁的祭文,缓缓展开,念了起来。

    几乎同时,在地母坛,诵念的声音也一起开始。

    就在诵念开始的时候,祭天坛与地母坛原本雕刻着的阵图开始聚集灵力。

    祭天坛与地母坛本身所在地方就灵气充沛,这祭文似乎也有聚集灵气的能力,一时之间,祭天坛中原本开凿的一个个沟壑此时出现了如同水流一样的灵气,灵气流动着。

    祭天坛与地母坛在这个时候同时焕发出了光彩,光耀之间,天地似乎都有了感应,两道气脉冲天而起,一道出自祭天坛,一道出自地母坛。

    祭文念完,灵气已经聚集。肇启帝放下手中的祭文,双手一抬,起手的时候,动作不疾不徐。

    在曌国的皇宫之中,有一面太祖留下的石壁,这石壁上雕刻着太祖留下的一些法术,只是当初太祖却并没有留下这些法术是什么。而且由于本身并没有任何威力,而且皇室之人传到肇启帝这一代的时候,能修习法术的皇子几乎已经没有了,但是此时却见肇启帝此时的动作正是那石壁上的动作。

    肇启帝双手一合。缓缓展开的时候,出现在掌心的竟然是一个匣子,而这匣子不是其他的东西,正是浮云暖从皇陵带出的皇陵秘宝。

    难道皇陵秘宝就是配合这法术使用的?

    文武百官在祭天坛的灵气之中,渐渐觉得有一种净化的力量,让人轻松无比。

    只见肇启帝将那匣子向上一举,匣子缓缓飘向天空,就在这个时候,祭天坛和地母坛的上空同时出现了两个繁复的大阵,而祭天坛、地母坛的灵气都同时流向了大阵。

    地母坛这边的献仪手一抬,正是所谓的祭舞。

    而在祭天坛这边,肇启帝与献仪的动作是完全一致的。

    就在祭舞起的时候,两个阵图扩大,正在守卫城墙的驻军只见自祭坛的方向一个金色的大阵缓缓向城外扩散,一边扩散的时候,还落下了金色的光点,仿佛是下雪一般。

    只是这金色的雪花落下的地方,带着一种暖意。就在阵图扩散的时候,整个京城爆发出来了一股强大的绿色尸气,整个曌国京城弥散在了一股邪气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城外的枯骨竟然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开始朝着城墙缓缓移动,所有军士的脸色都是一白。

    “准备……”有人喝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飞叶怒道:“所有人准备守城,不可放箭!”

    “飞叶?”天逸有些奇怪地看了身边的飞叶一眼,飞叶道:“这些白骨出现得本就蹊跷,你觉得我们的弓矢能对付这些白骨吗?”

    “但是这样也能拖延时间,至少能给殿下争取一些什么吧?”天逸微微皱眉,这城下的白骨着实有些可怕。

    “不是的。这些白骨似乎都是因为受到了现在城中的大阵影响,才会出现这个情况,若是我们放箭,破坏了净化,那么城中就会有危险了。”飞叶说得很平静。

    实际上,飞叶就是真正的献仪,而献仪很清楚,这些白骨本来应该是受到浮云暖一半灵识的控制,但是这个时候为什么这些白骨看起来已经脱离了浮云暖的控制呢?难道是那边的浮云暖现在因为施法,所以那一半的灵识受到了控制?

    原本在山中的玉青乌,光芒一直平静而祥和,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有些明明灭灭,极为不稳定。

    就在光芒闪烁的时候,一道人影出现在了玉青乌的旁边,正是风飘渺。

    风飘渺微微摇头,正要上前的时候,自玉青乌的身上突然出现一道灵光,将风飘渺的手弹开。风飘渺微微摇头,然后道:“小师弟,你这一半灵识现在突然减弱,看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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