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木家开宴
春生去哪儿了?
春生请了英国公府的赵衡、赵钺帮忙, 在另一边院子里招待诸位公子。
春生今日也是精心打扮,与迟生同款衣裳,只是换成了深蓝色短绒款, 站在阳光下,袍子上有一层一层的光晕。春生的衣裳是窄袖的,这很不符合大家的衣着习惯, 窄衣短褂这是穷人才穿的。可看春生轩然霞举、鸿鶱凤立, 与诸位皇子都相处融洽, 又觉得是自己见识粗陋,可能现在就流行这样的。
这次宴会, 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都很捧场, 早早来了, 在花厅玩闹。其中五皇子年纪最小, 最看不得哥哥们玩儿不带他, 今日缠着一块出来。
春生把众人领到地方,投壶、锤丸、射箭……可玩的不少。春生家的后花园引了一汪活水进来, 水边有白鹭悠闲啄着羽毛。岸上立着几个靶子, 可供人射箭。不爱这等玩乐的,也可以坐在廊下闲聊,看看水景、赏赏鸟雀, 吃食也很新鲜, 都是西南风味。
今日的赏梅宴有两个最大的看点,一是老梅树热烈灿烂的美,二是来自云南的特产孔雀。
绿孔雀和蓝孔雀, 在时人看来没多大区别, 都是传说中的东西, 尾羽特别漂亮, 被人惊动,从高处飞下,翅膀扇动、尾羽飘然,通过它,就能想像传说中的凤凰。
众人看得赞叹不已,这种生活在南方的动物,在此时要运到北方来养活,投入的财力物力非一般人能够承受。
三皇子与有荣焉,笑道:“宫中有一对白孔雀,那才是……恍若神鸟。”
立刻有人问春生:“你家中还有白孔雀吗?”
“那等祥瑞,岂敢藏私,都献给陛下了。这么多年,我家也只得了一对,从云南千里迢迢带过来,下人们照看它比照看我们姐妹还精细,好不容易送到。”春生指着那几只孔雀笑道:“这些孔雀,难道就不好看吗?”
长兴侯府承爵人孙小侯爷就笑了:“好看,好看,比我家老爷子养得那几只锦鸡好看。”
“啊哈哈哈——”众人笑出猪叫声。
长兴侯稀罕羽毛华丽的鸟雀,平时没少和那些稀罕猛禽的人吵嘴,总说自家那不是锦鸡,是凤凰遗脉。
“你瞧瞧,是这孔雀像凤凰,还是锦鸡像凤凰?”众人又打趣。
小侯爷傻乐,“都不像,不过我家老爷子喜欢,千金难买他乐意啊。”
“这话说的很是。”众人又赞同起来。
小侯爷挤到春生身边,赔笑道:“世妹,我家老爷子喜欢鸟雀是出了名的,可否舍我两只,回去尽尽孝心。放心,我家老爷子肯定好生爱惜,世妹要什么,我去替你寻来。”
春生朗笑:“小侯爷啊,我家里开宴会就指着这几只孔雀白鹇充场面呢,你行行好,给我留个花架子啊。”
“世妹谦虚了,有安国公府招牌在,谁敢胡言乱语。”
春生执意不肯,小侯爷特别想要。
三皇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别推来推去了,要不咱们赌一把,就拿孔雀做彩头。”
“赌什么,要让宫里知道了,有你好看的。”二皇子不赞同。
“唉,小赌怡情,咱们又不拿地契、房契,就是随身一个小物件当彩头,怎么样,玩不玩?”三皇子兴致勃勃,问春生:“你是做主人家的,你怎么说。”
“那就说好了小赌怡情,我出一雌一雄两只孔雀,其他兄弟也量力而行。我在京中头回开宴,要是闹出聚众赌博的传言来,各家长辈还不拿板子打我,再不许登门。”
“不至于,不至于。”众人纷纷摆手,科普在京中这是很常见的事情,谁疯了会和家里说。
既然想赌,春生就道:“总要有个人坐庄,做裁判,我提议由二殿下来,诸位兄长觉得如何?”
“可,可。”
二殿下温厚,众人都是信服的。来的都是各家袭爵、嫡出的公子,身上配饰摘下来,都能在西城换一所小院子,不一会儿,二皇子跟前的托盘上就摆满的东西。
“说了半天,还没说赌什么呢。我听说京城人都雅致,赌从门前走过的人是男是女,堵天气是晴是雨,还有赌花瓣是单数还是双数的。先说好啊,不要赌孔雀身上毛有多少,这我家下人可数不过来。”
一句话逗得众人大笑,赵衡道;“我听说你功夫了得,怎么样,比一场?”
春生给他肩上一拳,“你可是我请来的宾相,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
“我是好人啊,好想见识你功夫的人。”赵衡跳到一边,摊手耸肩,又引得众人一阵笑闹。
“行吧,行吧,想比啥都行。家里刀枪棍棒都是有的,箭靶也立好了,比投壶也行。”
“别介,刀枪棍棒容易伤人,咱们是游戏之作,又不是擂台,就比射箭吧。”赵衡看了一圈,“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都摇头,三皇子道:“你这样热心,又有经验,不如由你主持。”
赵衡苦笑:“三殿下,我可早就想和木大交手了,唉,平白错过机会。”
众人笑闹着往水边去,惊得一群白旧独鹭呼刺刺飞上天,盘旋在半空。
靶子早就立好了,春生叫人又多加了几副弓箭。都是上好的牛筋弓,几位勋贵武将家的公子拿在手上掂了掂,又取出箭来试手感,都赞是好弓。
那边射了三个靶子,一人射三次,轮着来,各组比出成绩最好的,再决一胜负。
大家开始时玩笑居多,都很放松,后来一看,原来我放松了,你却悄悄努力,不行,我也要慎重。慢慢的都认真起来,黑色弓箭在手中不停往箭靶上射,哆、哆、哆!
几轮过后,春生、赵钺、柴世荣、小长兴侯四个人脱颖而出,赵钺和小长兴侯在一组,两人射了三轮都是平手,二皇子惜才,笑道:“不要现在就把精力耗光了,最后还要和其他组的人比呢。你们棋逢对手,不如就判做平局。”
“我没意见。”春生很温和,“幸亏我运气不错,没分在你们组,不然亏了。”
“喂喂喂,我还在这儿立着呢,小瞧人不是。”赵钺笑骂。
小长兴侯却是有脾气的,“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春生努力把气氛往和睦、点到为止上引,可惜在场都是热血少年,小长兴侯的说法更对他们的胃口,一个个鼓噪起来,都想赢。
春生不置可否,耸肩表示她都行。
三皇子凑到二皇子身边道:“眼熟不?迟生坑柴世威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她们可真是亲姐妹,你说春生能赢不?”
“我可没这眼力。”二皇子道:“都说春生武功好,好到什么地步,我却不知,不如今日见识一回。”
“没错,没错。”三皇子点头,宫里居然流传起伴读平日都是让着他们的说法,这让三皇子很是愤愤不平,他们每日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怎么就比别人差了。
最后四人都射在一张靶子上,比谁更靠近中心。
春生第一个出手,搭弓、瞄准、放箭……左手举弓,右手拿箭从头顶落下的姿态,侧身闭上一只眼睛,拉满弓弦双手没有丝毫颤动的镇定,突然放手时弓弦的震动……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看得人目不转睛。
在场诸人,练武的居多,平时可没觉得一身臭汗拉弓有什么看的,如今看见春生拉弓,却突然明白,为啥自家姐妹,每逢比武,都呼朋引伴去看,还时不时发出尖叫欢呼。
春生一箭正中靶心,赵钺的箭就在她旁边,小长兴侯、柴世荣也不遑多让。第一个射箭的人要占些优势,第二次,距离从五十步变成八十步,顺序就颠倒过来,四人再射一遍,成绩依然相当。
等到第三轮,距离变成一百步,水边有风,赵钺出手的时候差了一点点,第一个淘汰。
第四轮,距离变成一百二十步,站在射箭处,原本成/□□头大的红点,如今和铜钱差不多,又有风的干扰,能中靶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一轮,终于分出了胜负,春生稳打稳扎,荣获第一。小长兴侯天赋出众,名列第二。柴世荣只得了第三。
春生把弓抛给随从,笑道“承让、承让。”
“世妹实至名归,在下佩服。”
“这比箭不说明什么,我能赢,是天时地利人和。我家的院子、我的地盘,心里头就踏实,天然比诸位兄长多了一成胜算。像小长兴侯,先前和赵钺多比了好几轮,消耗体力;像柴世兄你,刚出箭,风向就变了。看来,今日老天也给我这个主人家面子。”
春生把对手都夸了一遍,又夸二皇子这裁判公正,赵衡这主持尽职,连围观诸人都夸了一遍,大家观看比试,不随便起哄,完全尊重场中人,京城当真是人人懂礼,个个尊重的好地方,令人敬佩。
总之,团团夸一圈,把比试的氛围牢牢定死在友好切磋上。
输了的人也不生气,围观的人白看一场热闹,人人高兴,退回廊下,或投壶、或赏鸟,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
春生叫人送了几个素面的翡翠扳指过来,给最后比试的几人一人一个。
“我看几位兄长都喜欢射箭,这是我平时射箭用的护具,手指娇嫩,容易被弓弦勒伤,有了这个,一日能多练几十箭。”
赵钺最不客气,取过来戴在自己手上,对着日光看了看,“这碧玉通透,做装饰都够格的。”
“好东西就是拿来用的,只管用就是。”
“磨刀不误砍柴工,世妹倒是巧思。”长兴侯赞叹。
“哦,这是我妹妹想出来的,我们最开始练箭,最难的就是手膀子酸痛、手指勒开。”
“我家有武师傅最擅长推拿,练一天武下来浑身酸痛,让他一推拿,再泡个热水澡,第二天又生龙活虎的。”赵钺说完,又觉得在女子面前说泡澡的字眼不雅。
春生根本不在意,笑道:“好啊,那我派人去请教,你可不许藏私。”
“把人送给你都行!”赵钺拍胸脯,
柴世荣却问道:“二姑娘武艺也这样出众?”
“哦,她啊,菜得很,遇事儿只能等人来救。”春生撇嘴,迟生的武课成绩的确一般。
“又来了,又来了。”柴世荣搂着赵钺的肩膀道:“别信,一个字都别信。上回在宫里,他们两姐妹联手,把我堂哥狠狠揍了一顿,现在还没下床呢。”
“少挑拨离间,再闹,把我的扳指还回来~”春生笑骂。
柴世荣一个闪身躲到小长兴侯身后,春生想捉他出来,难免用上拳脚功夫,几人顿时闹做一团,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得不亦乐乎。
笑闹完了,春生招呼众人去正厅用膳。
门窗大开,用通透的亮绢挡风,屋内亮堂堂的,院子里搭起一个半人高的台子,四周用粉色山茶花簇拥堆砌,上头有人弹琴、跳舞、唱曲。众人边吃边赏乐,极其享受。
尤其宴会上还提供一种果酒,深红色的,味道极好,男女都有。让这些在家被当成小孩子,只给喝蜜水的人开心极了,一肚子的诗酒风流梦想终于有了实现的机会,你敬我、我敬你,不一会儿就晕乎乎、乐淘淘,满场花蝴蝶乱穿。
迟生见状,连忙叫人不许再上酒。都是青年男女,聚在一起游园、聊天可以,一起喝酒就过分了。万一传出去,还不知道有什么流言呢。
一听说没酒了,有个公子哥就嚷起来,“小气鬼,还能喝穷了你啊,到底是蛮夷……”
他旁边人捂嘴都来不及,春生听了拍案而起,抓着衣领把人拉到院子外“醒酒”,一顿拳脚,得,酒彻底醒了。
外头乐师也太淡定了,主人和客人打起来,他们没有惊慌四散奔逃,反而乐声高昂,仿佛在伴奏。
被打的公子哥也捂着肚子直笑:“小爷我头回打架,有人给伴奏的。”
“来,来,来,我还没玩儿够呢。”又有人跑出来,把台上的人赶走,自己上去比划拳脚,非要给大家助兴。
行吧~
有几分醉意的人特别放得开,都涌到院子外面看朋友们表演,喝彩声此起彼伏。
迟生懒得去凑这个热闹,躲在位子上偷闲,听着外头的欢呼声下饭,筹备宴会太累人。
张蓉款款而来,坐在迟生旁边,笑道:“怎么不出去看看。”
“我又不擅武事,由他们去。”迟生给她倒茶,笑道:“今日多亏张姐姐帮忙,来,我以茶代酒,先行谢过。”
张蓉端起茶盏举杯示意,喝了一口,又望望窗外的热闹景象,小声道:“妹妹待我亲近,我就斗胆多说几句,还请妹妹不要嫌弃我交浅言深。”
“什么话,张姐姐只管说,你熟悉京城,肯指点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次宴会办得新奇有趣,我也乐在其中,只是,春生妹妹这样和诸位公子交往,恐怕不妥。还是该自矜身份,这些都是高门贵胄,日后你们的婚事恐也在这些人中,若是不注意分寸,坏了名声,那就得不偿失了。”
迟生浑不在意,“我知道张姐姐好意,只是,春生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她就该这样啊。你家中父兄,肯定也是这样和同僚交往的。”
张蓉脸色一红,惭愧道:“怪我,没想到这点。”
“不必,不必,我知道,都是为我们好。不过,以后哪个想与我家议亲,听这点儿风言风语就退缩,那也配不上我阿姐。”迟生把玩着茶盏,笑道:“她立身,看武艺、看统兵、看作战,不看啥德容妇工。”
“如此特立独行,恐招人侧目。”
“没关系的。我们生下来就与别人不同。”迟生是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看着迟生自信、洒脱的样子,张蓉轻轻一叹:“真羡慕你们啊。”
“张姐姐,你也被人羡慕着啊。出身公府,入宫受教,自己又温柔体贴,受帝后喜爱,啧啧,你这样的还羡慕别人,天底下女孩子都不要活了。”
张蓉轻笑出声,“喝的是茶不是蜜啊,你这嘴旧独甜的。”
“嘿,这年头,说实话都不行啦!”迟生大笑。
等外头人撒欢够了,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宴会也该散了。
迟生安排人,一直送到家门口,交给家里人才回来报平安。当初安国公给了八百护卫,又给了三条船的人,果然都派上用场。
长兴侯府,小侯爷被人扶着回来,身上衣裳还有灰,丫鬟、婆子乱成一团,以为小侯爷在外头被人打了呢。
一屋子乱糟糟,侯夫人听到动静过来,呵斥住裹乱的丫头们,有条不紊吩咐人端水、服侍洗漱,去厨房拿醒酒汤。
把满屋子人打发了,侯夫人才问:“不是说去安国公府赴宴吗?怎么喝醉了回来,就知道没个大人看着不行。”
“有喝——但没醉,娘,我清醒着呢。”
“那身上怎么回事儿,玉佩呢?”
“嗨,我们比武来着,玉佩当彩头输了。”
“你个败家子,那是去年过年花五百两买的顶级羊脂玉啊!”侯夫人在儿子背上狠狠拍了两下,腾起一阵灰尘,呛得她直扇风。
“娘,我要做新衣裳,你看看我这宽袍大袖的,臃肿一团,和木家姐妹的根本没法儿比。木大今天穿的可俏气了,一声蓝色丝绒袍子,窄袖束腰,明明比我矮,看上去却比我高挑挺拔。腰比我细、腿比我长,不行,我岂能输给她一个外地的,我也要做新衣裳。”
“做、做、做。”侯夫人对儿子再没不应的,只担心:“窄袖束腰,是不是太局促了,看着不雍容,不是咱们侯府人家的气派。再说天也冷了,你穿的窄窄小小的,也不保暖啊。”
“娘!他家是不是办了新织坊,让人去他家买新料子,我穿木大那种短绒的,在太阳下还会闪光呢。娘和妹妹穿木二那种长绒的,看着就暖和。今天我和木二离得远,没机会摸上一把。”
“呸呸呸!你还摸一把,登徒子让人揪到京兆府去!”
“娘唉,我的亲娘唉,衣裳,我说摸一把衣裳,我这不是没摸到嘛!”小侯爷立刻叫起了撞天冤。“你是没看到木大今天那一身,普普通通蓝色袍子,把我这织锦撒花大红袍都比下去了,我也要做一身她那样儿的。”
“你这可是蜀锦!满京城下人都穿蓝色。”侯夫人抱怨一句,立刻安排针线房的人过来,宝贝儿子的要求自然要满足。
小侯爷是全京城最时兴的人物,往常江南、云南来的时兴料子、样式,他都是最早上身的那个,经常引领京城时尚风潮。
小侯爷这种心思都在衣裳上的有,柴世荣的心思就都在安国公府展现出的力量上。
柴世荣回到越国公府,洗漱整理仪容后,先去拜见了老太太。第一代越国公已经去世,只老太太还在。如今是大房袭爵,柴世荣作为二房的孩子,是顶替堂兄名额进宫做伴读的。因有堂兄前车之鉴,越国公府对柴世荣的情况相当关心。
“极尽豪奢,用通透的亮绢和厚实棉布做布障,把院子都围起来,才能在院中开宴。只那一汪活水、珍惜鸟雀就耗费不小,听闻长兴侯府每年养鸟雀的钱能打同等大小的金子,安国公府养南边孔雀,耗费只会更大。听闻为了她们姐妹穿衣,安国公府特意在京城开了一个织坊。”
越国公脸色沉重:“牧守一方,仿若国中之国,手头松些也正常。你看木氏姐妹如何?”
“两人待人接物都温和,不卑不亢,对皇子公主等闲待之,有爵位不显的也发了帖子。木大武功极好,今日射箭就是她头名,我看在场诸人并未有藏拙的。木二文课经常拔得头筹,外头人只说她们姐妹一文一武,可我问过宫里人,木二武课也不差,当初在堂兄和薛涛夹击之下,也未落败。”
“别提那孽障。”越国公一拍桌子,吩咐道:“日后在宫中好好当差,不要仗着咱家和宫里关系亲厚,就胡作非为。老太太能进宫卖一回脸面,还能回回都去?咱们不能这样不孝。再者,当差不想着立功,忠心又在何处?”
“是,侄儿明白。”柴世荣抱拳应下。
“多规劝三皇子,好生个读书习武,你们还年轻,现在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再大的抱负,都要打好地基,如今只需勤练武艺,交好朋友。”越国公谆谆教诲,指点侄儿在宫中行事。“家中未来如何,还要看你们小辈,别向卫国公府似的,子孙不孝,卫国公何等英雄,如今临死都不放心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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