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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别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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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机会证明我的真心。◎

    “陈松那性子还没有定下来, 上了战场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许安归心中有顾虑。

    “无妨,让他跟着我,坐镇后方便是。”季凉道, “陈松这次去主要是学习,让他做些小事, 磨磨性子也是好的。陈将军必定乐意。”

    许安归道:“你管得住陈松吗?我听说陈家二公子, 与皇叔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凌乐在, 他翻不出去。”季凉轻咳了两声。

    许安归道:“我让人给你摆饭,你先用饭罢。我去兵部看看。”

    “嗯。”季凉动了动身子,一股四分五裂的剧痛随着伤口深入她的心房,痛得她不敢再动。她身后上的满是伤药穿不得衣服,只能用被子掩住身前。

    许安归坐上床榻,向季凉靠近, 把她逼在窗角, 低头轻吻她肩膀上的伤口:“别再躲我了, 我真的不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跟我圆房了,你怕我会嫌弃你背后的伤。对不对?”

    许安归望着季凉, 季凉紧紧地抱着被子,一言不发。

    许安归用手轻轻撩起她的碎发,摸着她的脸:“傻姑娘,我们这幅皮囊终有一天会老去。你会, 我也会。你身上有的伤痕, 我也有。当年我离开许都,戍守北境, 也是因为对那件事不满的结果。我在北境吃了那么多年的风沙, 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你都没嫌弃我,我哪有资格嫌弃你?别再躲我了……不然我会一直自责,一直难过。”

    许安归垂下他的眼眸,密长的睫毛似有似无地扫着她的脸上的绒毛,许安归的一举一动都在撩拨着她的心弦。每次许安归拿出这样的娇柔,就让季凉几乎把持不住自己的心中的那点悸动。

    他真的是个妖孽,可以在任何时候把自己眼波浪成秋水,含情脉脉。好似不答应他,他柔软的眸子下一刻就会断珠成雨,轻而易举地落下来,让她心疼,让她心神不宁。

    他本就没好好穿衣服,一件外袍就那么松散的挂在肩膀上,他一俯身,就能看见他的内里。他就是有把阴柔的侧脸变成刚硬的本事,神明一般的容颜让人不敢亵渎,可他却让情爱充斥着他所有的动作里。他的一眸一笑好似都变成这世间最轻柔的缠绵,让季凉动弹不得,更看不得。

    季凉不动,他便得寸进尺,把身子贴得更近,温热的气息瞬间笼罩在季凉周围,他把所有喘息都变成了一种索求,他若有若无地粘在季凉的肩膀上,一吻一吻轻轻地落下,好像在舔舐着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每落下一吻,就让季凉心房起一圈涟漪。

    “许安归……”

    季凉想逃,许安归按住她的手,不让她跑:“我在向你证明我不嫌弃你,你要给我机会啊……”

    他的鼻息带着他温润的唇一下一下啄着她的肩膀,这哪里是证明,明明就是索命。

    许安归此时柔软的像水,包裹着她,让她无法呼吸,她已经溺死在他的温柔里一万遍都还想继续这样沉溺下去。

    “许安归……”季凉终于耐不住,她把手撑住许安归,“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再证明了。”

    许安归顺势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亲昵:“还躲我吗?”

    季凉摇摇头,每一下都轻轻地撞在他的侧脸上,让他心悦不已。

    “等你养好了,我们圆房,好吗?”许安归一步一步地诱惑着她,“你可要对我负责,你都睡了我那么多次了,一下都不碰我,说出去,我多没面子啊……”

    “哪有这样……”季凉想要辩解,许安归撤回,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季凉的嘴。

    舌头是柔软的,宛若一只手扯着她的舌不肯放手,让季凉没有办法说话,更没办法回答。只能可怜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的眼眸已经染上了一层水雾,抖一下,变成了水珠从她眼角滴落,她被许安归欺负得无处可逃。

    许安归满意地看着他自己的杰作,伸手在她红肿的唇上压了一下,季凉却是恨恨地盯着他,浑身被他箍得青疼。

    “好好吃饭,等我晚上回来给你上药。”许安归眯着眼,凯旋而归。

    季凉揉了揉眼睛,让他快走。

    许安归走了之后,月卿才端着药粥进来,看见季凉泪眼朦胧,唇红齿白,气得当即要去把许安归追回来。

    季凉一把拉住她:“你别……嘶……疼!”

    月卿不在挣扎,只是顺势坐在床上,她气道:“那个人!不知道分下场合的吗?你浑身都是伤,他……他……有那么饥渴吗!?”

    季凉为了让月卿不再生气,主动把苦味甚浓的药粥端过来一口喝了。

    月卿见她乖乖吃了她一向不喜欢喝的药粥,便也作罢。

    “收拾下东西,明天我们就搬出安王府。”季凉道,“这次是以养伤的名义搬出去的,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月卿一听要离开安王府,高兴得就差手舞足蹈,放鞭炮庆祝。

    她立即去找凌乐,收拾东西。

    季凉深吸了一口气镇住身上的疼痛,朗声对面人喊道:“帮我请赵侧妃过来。”

    “是。”门外守着的侍女领命,去了西暖阁。

    赵惠片刻没有耽误,立即带着金铃银铃来了清风阁,她知道季凉被内里监用了刑,此时伤重,不便见人,便在屏风外半蹲行礼:“王妃。”

    季凉扯了扯被子,道:“你进来说话。”

    赵惠似有犹疑,却还是撩起纱帘,绕过屏风来到里面。她看见季凉背后血肉模糊,穿不了衣服,不由得捂住了嘴。

    季凉不在意自己的伤,只是扬了扬下巴道:“坐。”

    赵惠走过去,坐在床尾,低着头。

    季凉道:“赵皇后让你拿安王府的账簿给她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赵惠道:“我觉得我有能力解决……没必要麻烦王妃与殿下。”

    “为什么要替换掉真的账簿?”季凉又问。

    “我怕姑母会对殿下不利。”赵惠如实回答。

    季凉点头:“这几日,我们身陷囹圄,安王府一切如旧,没出大乱子,是你的功劳。”

    “这是我应该做的。”赵惠低声回道。

    “我伤重,殿下已经答应我让我出府去别院休养。”季凉望着赵惠,只见她猛地抬起头,“以后这府里大小事务,你多上些心。殿下很快就要带兵出征,我们都不在,你也要把这里守好,就跟前几天我们都不在的时候一样。”

    “王妃不住在王府了?!”赵惠似乎没想到季凉会想搬出去。

    “是,”季凉指了指自己背后,“我伤成这样,自顾不暇。搬出去事少,容易静心。”

    赵惠低着头,右手握住左手,不断地轻柔。

    她很不安。

    季凉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赵惠垂眸:“皇后……现在大约已经知道我换了账簿……你们都不在,我恐怕……”

    季凉知道赵惠的意思了,她怕许安归与她走了之后,赵皇后会给她穿小鞋。赵皇后设计她父亲,让她交出账簿的事情,她选择了站队许安归。

    现在她是砧板上的鱼肉,已经公开自己的心思,赵皇后不会放过她。

    季凉沉吟片刻,那日在安王府的人,皆是不是嘴碎的人。

    许安桐……

    对了,她忘记问许安归许安桐的事情了。

    “你不必焦虑,”季凉道,“那日的事情,我听说了。清王殿下、宁王殿下皆不是多话的人。他们与太子一向不和,这些查案的细节,他们不会写在案卷里。且,经此一次,太子的势力只剩御史台。刑部尚书现在缺位,太子手中势力大减,即便是赵皇后想动你,现在也力不从心。”

    “话是这么说,”赵惠道,“可我始终心中不安。今日她可以让我爹爹入狱,他日她就有可能让我其他的家人入狱……我实在是忧心……”

    说着赵惠的眼睛就红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季凉知道赵惠的难处,轻声道:“你若不想被皇后处处拿捏,就要学会让自己变得有价值。以前的价值,是她给你的。她让你是个探子,你就只能是个探子。她让你是个侧妃,你就只能是个侧妃。但是现在,你要学会让自己有价值,让她无法掌控你。”

    赵惠似乎没有听懂。

    “你很聪明,也识时务,”季凉低声道,“你缺少的,是你自己的情报网。你与赵皇后差在信息不对等。想想你这些年,在宫里的所见所闻,你自然就会明白。你要记得,现在拥有的,是整个安王府的权利与财富。”

    赵惠蹙眉,季凉点到为止,她不会再继续与赵惠深说。

    但赵惠很快就想明白,她需要在宫里有自己的耳目,得有人跟她事无巨细的通报宫里的动静,她才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与对策。就跟赵皇后以前在后宫一手遮天一样,上次惠妃掌权,几乎剪掉了赵皇后所有的耳目,才导致现在赵皇后每走一步都万般小心谨慎。

    可是宫里,有谁可以帮她成事呢?

    赵惠垂眸沉思,忽然想到一个人,眼睛骤然亮起。

    季凉轻咳两声,意在送客。

    赵惠已经得到提点,立即起身,福了福身子:“多谢王妃提点,王妃既然要出府养伤,我必定帮王妃准备好东西。清风阁里的东西与下人,都会让他们准备好,送过去。”

    “多谢。”季凉道,“后院那些女子,你要看好。我们不在,一切都拜托你了。你若有难处……可以让人给我捎信。”

    “是。”赵惠在此得了提点,立即便想要着手去做。

    安王妃说得对,她现在掌管着安王府所有钱财,重利之下,必会有人甘愿当她的耳目。这些手段,在她赵皇后身边已经学得淋漓尽致,她早就可以出师。

    赵惠走后,季凉又侧身躺下休息。

    她困极了,在大理寺里,内里监都是半夜来用刑,一直折腾她到天亮,后面又是连着审问,她根本没机会好好休息。好在她提早告诉枭雨不要轻举妄动,这才没有出大乱子。

    若是枭雨忍不了她受刑,在大理寺放毒,恐怕大理寺现在早就尸横遍地。

    还好,只是受了一日的刑。

    主刑的秦嬷嬷是她的人,下手有轻重,她身上看似伤得严重,其实内里并没有多少损害,就是不知道这些伤痕好了之后,又会留下多少疤痕。

    明日回季府,要让平伯多准备些东西……

    季凉思绪还在不断地运转,人却已经睡着了。

    许安归到官署的时候已经下了早朝,乌族战事快报一直不断传到早朝之上,朝堂里也是一片紧张之色。所有人在大殿之上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哪句不对惹了兵部的人,他们会借题发挥。

    兵部从未有过现在这般荣光的时刻,就连下朝到官署的一路上,其他官署的官员看见他们也都是一副恭敬的模样,一一向他们行礼作揖。

    江狄与石武一行人一一还礼,石武还得腰酸背痛,止不住地嘀咕:“一帮势利眼,眼下打仗用得着我们,这才对我们卑躬屈膝。之前边境平稳,也不见他们这般对我们兵部的人恭敬。”

    跟在石武身后的那帮武夫纷纷附和。

    江狄回眸,瞪了他们一眼,训斥道:“此一时彼一时。别抱怨了,殿下早上在府里点将,等我们下了早朝去官署有要事交代,快走罢。战事吃紧,耽搁不得,早点安排妥当,早点出征。岩州城我们不能再丢了,再丢许都守卫战,那便是难上加难。”

    江狄在他们里面年纪不是最大的,但是却是书读得最多的。行伍之人对读书人一直都有一种莫名的崇拜与敬重。

    江狄在兵部虽然只是个侍郎,但是威望一点都不比许安归差。

    他一说话,一般没人敢反驳。就连石武也只能乖乖地闭嘴跟着江狄一起快步走向兵部官署。

    众人到了兵部官署,许安归坐在他一贯坐的位置上,在官署大厅的最里面。他案牍的前面左右两边分别摆了一排椅子。许安归见江狄他们已经下朝,便抬手示意他们坐下说。

    百晓来到许都虽然已经在兵部任职,但是没有置办宅院,一直住在安王府客房。他跟着许安归一起来的官署,他没有坐下,只是站在许安归的身旁。

    众人落座之后,许安归才开口道:“军情这几日一直不断地送到兵部,前方凉州已经城破,乌族正在凉州城内洗劫财物。不过好在开战之前,凉州百姓已经尽数撤走,现在是特殊时刻,户部那里怎么说?”

    江狄站起身来,回道:“属下昨日就去找户部尚书郭尚书说过此事,陛下也亲□□代,后方疏散一定要尽早准备。郭尚书行事老道,他已经让后方城门大开,准备了救济棚,让后撤百姓可以在后撤的时候有食物果腹。”

    “你派人去户部跟进,让凉州之后到许都路线上的所有城镇尽快准备撤离,要让他们撤到战事之外的州府。”许安归从案牍上拿起一本册子,举起来,“这是各州府的撤离路线,一定要让他们避开乌族行军路线。”

    “是。”江狄上前一步接过册子,转身要去户部,被许安归叫住,“你等下,我还有事要交代。等我说完,你们一起去办事。”

    江狄回身抱拳,又坐下。

    许安归继续道:“这次仗打的始料未及,乌族是从北境东部发难,连取两座城池。在北境西部的北境军应该即刻向岩州城曾兵。兵部发出调兵令,让驻守西部北境军抽调三万兵力,在七日内行进到岩州城附近待命。石武你去跟进这件事。”

    石武抱拳站起身:“是。”

    “这次乌族入侵,许多百姓失去家园。我们能就近调用的军队只有陵中储备军。那些兵都还是刚参军一年左右,还未上过战场的新兵。没上过战场,肯定不如北境军、南境军指挥起来得心应手,攻城战中,我们对士兵损失预估值应该比往常战役更高,相对的,军士们身后抚慰金要准备得更多,这事江狄你一会去户部也要跟户部尚书提到。届时,一定有不少青壮年自愿入伍,我们可以边打边招兵,这事也要提前跟陛下做报备。陈平,你把这事整理出来,明日呈在朝堂之上,让朝堂议事。”许安归一口气说了许多话,端起手旁的茶盏一口喝干。

    戍南见状立即上前把盏茶撤走,换了一盏新茶。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听着许安归的调配。

    许安归润了润嗓子,继续道:“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后天跟我一起出征的主帅团队。”

    坐在下面的武将们纷纷直起了身子,伸着脖子,一脸殷切的盼望。

    他们都希望跟着许安归一起出征,因为许安归丰富的带兵经验,可以让他们在这次战役中学到不少。

    更主要的是,这一次是兵部在朝堂翻身的好机会。若是得胜归来,少不得一些封赏,以后站在左边的那些文官,就不会以他们没上过战场却还领着国家俸禄为由讥讽他们。

    许安归手上有一本册子,他没翻开,直接说:“这次我亲自带兵出征,江侍郎坐镇后方,处理一切兵部日常事务,以及军报。兵部主事百晓为此行军师,另一位军师……我请到南泽鬼策军师公子季凉担任。”

    “季凉?!”

    “季公子!”

    这话一出,堂下纷纷议论开,上次他们在琴房喝酒的时候,就见过那个瘦弱的公子。这些时日,许都里一直有传言说许安归嗜好男风,其对象就是那个瘦弱的清秀的公子。

    那日两人举止亲密,倒让人对那些传言又更加信了几分。

    想到这些,坐在堂下这些莽夫自然眼睛里带色,只觉得许安归要带上季公子出征,是有私心。可没人会明目张胆地说出来,毕竟东陵战神也是一个有凡欲的男人,只要能打胜仗,谁还在乎跟许安归睡一个帐篷的人是男子还是女子?

    毕竟在全都是男人的军营里,这种事并不少见。

    在战场这种有今日没明日的地方,□□释放,心情顺畅,及时行乐才是那些武将们的至高宗旨。

    许安归知道堂下的武官心里都在想些什么龌龊事,他不在意这些细节,见他们都没意见,便继续往下说:“副帅,由陈平担任。”

    这都是那日在大殿之上许安归已经说过的事情,许安归带兵出征他的主帅团队,只能由他钦定。没有人敢有意见。

    “一营主帅,戍北。二营主帅,戍南……”许安归说的时候,镇东镇西的心也蠢蠢欲动。

    他们四个人,虽然都是许安归的亲卫,可真正在北境领兵打过仗的只有戍南戍北。

    戍南戍北是先帝选给许安归作亲卫的,自小跟这许安归一起在皇城里长大,每日都跟着许安归一起去国子监上课,跟着许安归习武,跟着许安归一起去南境军营里督战。只要是许安归学过的东西,他们都耳濡目染。

    戍南戍北是双胞胎,年纪一样,戍北早于戍南出生,所以在四个亲卫里面戍北一直是那个大哥的身份照顾三个弟弟。

    在北境的时候,许安归只让戍南戍北去替他出战,把镇东镇西压在自己身边,让他们保护自己的安全。

    对此镇东镇西一直心有怨言,可许安归是救了他们的人,不仅救了他们还让百晓教他们读书识字,他们有怨言也只是因为许安归不让他们替他上战场卖命。

    这次出征主帅念完,果然还是没有镇东镇西。

    两人不免有些失落。

    许安归这次选主帅很是慎重,他选的都是年纪在二十七至三十五岁左右的年轻将领。在许安归看来,他们是年轻一代,他们比他们的父辈更幸运生在一个相对安稳的时代。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攻读兵书,更懂如何御下。

    八年前朝东门事件的起因,虽然是因为军门膨胀自傲,但其根本原因还是那时的军门之人都目不识丁。不读书,不明事理,不懂人心,不懂克制,不懂朝政。

    而今新一代的将领们,他们虽然没有经历过开国战役那些艰辛,却已经在朝东门事件中看见了军门挟制帝权的后果。

    他们读过历史,懂人间大道。在他们获得军权以后,一定不会跟他们前辈一样不知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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