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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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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千金???她不如去抢!!

    凝白愤道:“冷袖雪!你爱财也要有个度!”

    冷袖雪理所应当且很奇怪:“爱财为什么要有度?”

    凝白感到无力, 花叶楼那么多人,怎么来的偏偏是财迷冷袖雪?!!

    花叶楼名字清新自然,做的实际上是血腥杀人的生意, 意为取人首级像摘花拈叶一样轻易, 在江湖上是隐秘却人尽皆知的存在。

    冷袖雪口中的师兄师姐,也并非真的师兄师姐, 而是论资历与实力排资论辈,拿到酬金越多排得越靠前, 冷袖雪因为爱财, 敢接寻常人不敢接的生意,所以才“出师”没多久,排名就迅速攀升, 成了花叶楼的第三。

    而第二, 就是当初请凝白做生意的第一个雇主。

    当年, 凝白的师父多情客带着凝白游走江湖, 意外寻到一处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四面环山, 山谷凹陷, 又有飞流而下, 溪脉潺潺,左面满山粉墨山桃树,右面满山紫雾紫藤花,而山谷正中央,坐落旧宅, 恍若人间俗世, 旧宅中央, 又有一棵百年凤凰木, 赤红枝叶亭亭如盖遮天蔽日。

    多情客心生留恋, 欲于此地久留,于是逐凝白出师,结果被姑娘寻仇,一剑穿心。

    那姑娘杀了多情客,没看凝白一眼,转身寻了间房就地闭关,七岁的小凝白跪在地上看血从师父的尸首横流地上,呆呆不敢动,良久,踉踉跄跄起身,准备挖坟把师父埋了。

    她挖呀挖,谁知却挖到一个棺材,棺材寒冷如冰,却通体似玉,里面只放了把剑。沉思良久,她觉得这实在是太巧了,感谢地母送来的棺材,然后将剑拨到一边,费力把师父放进了棺材里。

    放进去后,小凝白彻底精疲力尽,睡了过去。醒来后,她隔着棺材看看师父音容宛在的脸,又小心翼翼去到房内,那姑娘极美,甚至看不出年龄,闭着眼,也惊心动魄到令人屏息。

    小凝白看看她,在她面前挥挥手,没反应,试试鼻息,居然没了??吓得跌她怀里,却发现她整个人硬邦邦的,比死了的师父还硬。

    琢磨几天后,小凝白明白了,她是在闭关练一种奇怪的武功,自封五感,看着仿佛是死了,实际上刀枪不入,宛若金钟罩铁布衫、金刚不坏之身。

    偌大旧宅就只剩小凝白自己。到了多情客头七,小凝白想给师父点个油灯烧纸,结果去到棺材前,发现师父还是音容宛在,没有从前师父带自己经过义庄时窥过的死人脸发青发僵的模样。

    小凝白打开棺材,伸小手摸摸师父眼皮,软软的,跟活人一样,就是格外冻手。

    她似懂非懂明白了,地母送来的棺材,不是寻常棺材。

    小凝白就和闭关的姑娘、音容宛在的师父在这深谷旧宅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十四岁那年的春天,桃花紫藤同开的时候,她闲来无事,倚在高高桃枝上拿桃花逗鸟,忽听突兀响动。

    鸟被惊飞,她低下头,透过桃花间隙,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姑娘从外面滚进来,并正在滚下去。

    凝白就丢下桃花飞了下去,把人捞住。

    那姑娘醒来后,听她说了平生,又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多情客,忽然问她想不想复活师父。

    凝白想了想,她倒不是想,而是她欠师父一条命,理应还的。她就点了头。

    姑娘便咬牙道:“我们做笔生意怎么样,你去骗我师兄,把他骗得真心相付,再始乱终弃,作为报酬,我替你取来南诏苗疆心蛊,蛊虫入身便可活络心脉,复活指日可待。”

    凝白很心动,但很诚实:“可是我不会骗人啊。”

    姑娘十分断然:“不可能,你是多情客的徒弟,理应最擅辜负他人!”

    凝白懵懂,下意识问:“你和你师兄有仇吗?”

    姑娘恨极:“他怕我威胁他的地位,这回铁了心要我死在外面,我杀不了他,那就诛他的心!”

    凝白似是而非明白了雇主的要求,便与雇主一同出谷,雇主往南诏,去苗疆,取心蛊,而她往江南,去花叶楼,行骗。

    入花叶楼,凝白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冷袖雪。

    冷袖雪长得秀丽,其实是江南水乡姑娘的模样,但平日寡言,对什么都没兴趣,总是瘫着一张灵秀纤丽的脸,只一点,就是爱财,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

    果不其然,冷袖雪道:“金子多漂亮,又锋利又耀眼,我喜欢它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有度?”

    凝白笑着深吸口气,盈盈莞尔,反威胁她:“你接了生意却临时变卦,不合花叶楼的规矩吧?”

    若是人人都似冷袖雪这般变卦,花叶楼的招牌早砸了。

    冷袖雪一顿,不笑了,凝白扣住她手臂,笑着低声威胁:“你我各退一步,都是出来混,别弄得大家都没生意做,嗯?”

    冷袖雪皱皱眉:“可是三皇子不死,雇主不给余下的酬金,我早晚要露馅。”

    凝白就明白了,短短心念回转间,冷袖雪被金子蒙蔽的双眼挣扎清醒过来,已经决定再次反悔,还是弄死三皇子。

    她折了三千金,一定要加倍敲诈自己,凝白一个激灵,道:“怎么会露馅?你们花叶楼行事又不讲吉时,你大可以说三皇子身处皇城,戒备森严,几次三番下手失败。”

    冷袖雪眉皱得更深:“我例无败绩。”

    “是成败重要还是六千金重要?”

    冷袖雪很果断:“当然是六千金。”

    凝白循循善诱:“你就照我说的做,届时我替你劝雇主退单,如此,你最多只是办事不利,受一点罚,但你成功得到了六千金呀!”

    冷袖雪敏锐察觉到重点:“你知道我的雇主是谁?”

    凝白生怕她回过神又拿秘密威胁,容色轻敛,高深莫测:“我自然知道。”

    冷袖雪抉择片刻,点头,凝白正要松口气,就听她道:“虽然你替我劝雇主退单可以抵消秘密,但多少还是要出点吧?”

    这个财迷!贼不走空啊!

    凝白咬牙:“多少?”

    冷袖雪露出很肉痛的表情:“那就六百金吧。”

    六百金也是六百斤金子啊!!

    凝白一口价:“十金!”

    冷袖雪倒抽口气:“你砍得也太狠了!”

    凝白松开她,望天吹口哨,“你爱要不要,不然你就告诉所有人我是谁,大不了我不做这单,然后去找你师姐告诉她你坏规矩。”

    冷袖雪:“……你够狠,十金就十金!”

    凝白湛然一笑,转身噔噔噔跑向快把她后背盯穿了的太子。

    “殿下,我遇到了认识的人!!”踮脚凑他耳边兴冲冲道。

    她认识的人?赵潜看了眼赵钺带来的宫人,下盘极稳,脚步利落,是个练家子。

    “燕子神偷?”他同她咬耳朵。

    冷冽嗓音压低在她耳畔,悦耳沉缓,凝白耳朵一阵麻,瞬间捂着耳朵跳开。

    赵潜愣了愣,忍俊不禁。只是凑近说句话,她就受不住?

    她显然知道他是为什么笑,泛着水光的眸更羞了。似乎也恨自己不争气,跺了跺脚,逞强又凑过来,佯装镇定说:“不是呀!”

    假如忽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赵潜便也顺着继续谈论她“认识的人”了。但现在,赵潜的心神已经完全不在那上面。

    太子微微倾身,似乎要继续听她说,但凝白却怕再发生刚刚那样的情况,那也太丢人了!

    于是她就不着痕迹地避着身子,小声说:“是我之前见过的,我给她变过戏法看呢,她还夸我变得好。”

    江湖上鱼龙混杂,因缘际会不可言说,那宫人是个江湖人,现在却被赵钺带在身边。

    赵潜心思漫漫,口中道:“原来如此。”

    凝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太子在不动声色逼近她,又不像是怀疑她的话,那他是干嘛?!

    太子与他宠婢越凑越近,几乎要贴在一起,六皇子率先视若无睹,抬脚走远了些。其他人也就随着躲开。

    赵钺心下怀疑:“你认识方才那人?”

    面瘫的人点点头:“见过。”

    一个杀手见过的活口?难道步凝白其实也身份不明?同样是杀手?

    赵钺顿时舒服多了,也不再问,笑吟吟随着走远了。

    凝白十分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避一点,太子就逼一点,他分明是逗她!!

    可是确定了也无法,谁让他们现在是两情相悦?她既然“喜欢”他,羞也好臊也好,眼下这情境,都只能打情骂俏。

    凝白羞恼瞪他,伸手直接推他,“殿下!”

    她眼里明晃晃在说“这是在外面!!!”,赵潜喉咙里溢出两声低笑,按住她推他的手在胸膛,哄道:“他们离得远,没人看到。”

    这回太子没在她耳边说,但凝白竟还是觉得耳朵麻麻的,她努力摒除,先把冷袖雪给蒙混过去:“殿下,她怎么也在这里啊?”

    双手被按住后,她脸更红了,赵潜也就当不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道:“许是同你一样,与三弟巧合相识,而后带进宫中。”

    凝白不得不承认她被太子的第一句话吓到了,还好太子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怀疑她。

    绷紧的心神终于放松了些,然而一放松,她就感到她双手被太子一只手按住,奇妙的养尊处优又带着茧的手,骨节分明,干燥温热,能够牢牢掌控住她,覆在她手背。

    莫名心跳砰砰,凝白有点慌,小声说:“夫子来了!”

    而后飞快抽回了手,撤到他三步之外。

    赵潜回头,果然看到孔师傅带着人过来。孔师傅也没想到会见到太子,太子自去岁就没再来上过武学课,东宫也有练武场,因而乍然见到太子,很是疑惑。

    教武学的夫子上前同太子见礼,而后说起了话,凝白放下心,只是手心保留着太子坚实胸膛的触感,手背又熨烫着太子手上的茧痕,磨得酥麻,她偷偷揉了揉手,试图把太子的存在揉掉。

    今日武学课教骑射,三皇子打头阵,势在必得,看上去英气勃发,紧接着是六皇子,比起三皇子,他更多的沉着严密,与他惯常的表象十分不符,但这时候,也没人会在意这点细节。

    再然后是九皇子,比起他的两个哥哥,九皇子堪称……稍有亿点逊色。他踩了四次马蹬,都没能成功上马。

    甚至就连武学课唯一的姑娘明瑟郡主,都已经抓紧缰绳,一夹马腹,奔了出去。

    凝白看着九皇子不急不躁,再次尝试上马又再次失败后,她都想上去替九皇子上这节课了。

    索性九皇子最后还是成功了,只是也没有快马,就摸索弓箭,细工出慢活般搭箭,还不时注意着散步的马。

    搭了箭,架势看着都内敛,凝白觉得自己还是看看别人吧,比如明瑟郡主,分明端庄典雅,马上张弓,妙目紧紧盯着箭靶,让凝白感到一股破釜沉舟的决心,陡然放手的刹那,凝白预感她射中了红圈。

    正要顺着飞箭看去,忽听一阵嘶鸣与惊叫,凝白下意识回头,九皇子的马直冲冲而来,下一刻,她被人扑滚过去,躲过了飞踏马蹄。

    “都不知躲么!”疾声厉喝。

    凝白懵懵低头,对上太子心有余悸后怕的眸。

    嘶鸣没停,甚至惊叫也没停,凝白又抬头,看到九皇子死死抱住马脖子,完全没办法让失控受惊的马停下,整个练武场乱成一团。

    三皇子与六皇子丢下弓箭,不断驱马试着接近他,孔师傅也快速上了马,准备将九皇子救下来,却是千钧一发之际,明瑟郡主直接莽了上去,松开缰绳踢掉马蹬,扑到了九皇子的马上,而后狠狠勒住缰绳。

    总算虚惊一场,凝白心都要跟着跳了出来,再次低眸,才惊觉自己居然在太子身上,手忙脚乱要起来,“殿下!您没事吧!!”

    太子的伤可才刚刚结痂!!

    小九的马彻底平静下来,赵衡松了口气,忽听步凝白急问,心神一凛策马过去,跳下马,“皇兄,你怎么样!”

    太子可能是脚崴了,凝白急道:“劳殿下搭把手!”

    赵衡同凝白一起扶着赵潜站起来,这下所有人都过来,纷纷请罪。

    太子下颌紧咬,额角青筋直突,显然疼得厉害,哪有功夫恕罪,凝白急得团团转:“别说了别说了,你们让开呀!!”

    到了东宫,太医已经在候,看着太医给太子处理,凝白提着的那口气总算舒了出来,又忙前忙后让人备水备药。

    分明应该是疼的,但皇兄显然在留意外面一刻不停的动静,眉头皱着,眸底却是笑的。

    赵衡就默默道:“母妃若知道,想来也稍有欣慰。”

    赵潜这下是真笑了出来,“那是自然。”

    待六弟走了,她也回来了,忙傻了的脸上忽然想起什么,紧张得不得了:“殿下,伤裂了吗?!”

    “没有。”轻描淡写,又笑道,“凝白真是心疼孤,孤真是感动。”

    凝白哪有心思跟他扯这些,伤没裂就好,她正要催催外面,余光忽瞥到一截染着血的布条。

    她顿时变了脸色,“明明就裂了!”

    不容置疑直接查看,入目就是血肉模糊,她一下掉了眼泪。

    赵潜只感到滚烫的一滴落在背上,随后一滴接一滴,簌簌直下。

    凝白知道他为什么要护她,正因为知道,她才忍不住掉眼泪。

    伤是为她挡的。现在又为她裂了。

    她的轻功那么好,马踏飞燕也不及,她可以躲的。

    赵潜叹了一声。原本想瞒的,可她那样聪明,早该想到瞒不住。

    他转移话题:“孤的脚腕伤了,恐怕需要一副拐杖。”

    她果然匆匆擦泪,吸了吸鼻子,“我去办!”

    薄薄眼皮哭得透红,真是可怜极了。

    人在的时候,赵潜不想惹她伤心,人一慌张出去,赵潜反而又想着她为他心疼难过的哭唧唧模样,是很满足。

    太子伤了脚,背上的伤又裂了,就不得不卧床休养,主要是,虽然为他寻来了拐杖,但是他一要下床走走,某个紧紧盯着他的姑娘就瞪他。所以才是不得不。

    养了几日,赵潜好声哄她:“真的愈合了。”

    凝白充耳不闻,照例拿了册书过来,问:“殿下今天想听什么?”

    赵潜:“……”

    赵潜觉得,可能这就是无奈且甜蜜的负担。便温声道:“都好。”

    入了夜,她又一丝不苟要检查伤口,赵潜就给她检查,还要道:“孤难道骗你不成?真的愈合了。”

    确实愈合了。凝白把他衣襟合好,道:“殿下护人时不见犹豫,可有想到伤口崩裂要被人盯着卧床?”

    她绷着脸:“殿下不是知道我的本事吗?”

    原本是她看入了神不知躲,现在反而是赵潜的错一样,赵潜却只坦然莞尔:“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了。”

    凝白知道他会是这个答案,可是还是无法略过,也许是太子受伤时她满脑子都想着怎么把人救回来,现在她不必救,于是就只能满脑子想那崩裂的伤。

    那原本该在她的背上。

    深吸口气,打算给太子把帷帐放下来,他却道:“你之前不是问孤猫在哪儿吗?”

    这会儿了,怎么又提起猫的事?

    他看着她,又朝外看了一眼,眉目温柔,好心情道:“在书桌上,去取吧。”

    他说什么?饶是还想着他的伤,凝白也有点糊涂了,去到书桌上,目光从一边开始逡巡。

    笔洗、墨玉笔架、笔搁……等等?那是什么?

    凝白屏息把那小东西取出来,捧到眼前。玲珑可爱的一只玉猫儿,绒绒一团,活灵活现。

    她好一会儿说不出来话,噔噔噔跑去太子寝殿,太子见她回来,微微扬眉,含笑:“喜欢么?”

    毫无疑问,这就是太子之前雕的。他竟是在给她雕。还是雕这种解闷的小玩意儿。

    凝白更说不出话了,好半天,认真地说:“喜欢。”

    太子又笑了,眼角眉梢的风流蛊人藏都藏不住。

    翌日太子才拄着拐杖走了走,就有人从承干殿过来,说是约莫下个月,西域同漠北来使,请太子来定谁去迎。

    其实说是让太子来定,别人心里都知道,这么贴金、长脸面的事,太子自然是留给六皇子了。这也是皇帝给太子的情面。

    谁知太子却道:“三弟不是一直闲散?让他去吧。”

    消息传到三皇子那里,他顿时不乐意了,非说他有事忙,脱不开身,觉得还是六弟合适。

    六皇子很坦率:五月就要农收,儿臣现在已忙不过来。

    九皇子就更不行了,他才甚至还没满十六岁。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了蔺齐他大哥,因为蔺齐他大哥会胡语。

    凝白就嘟哝:“怎么什么事都要问殿下啊?”

    赵潜哭笑不得,只是一桩小事,过来问了两次,不能因为他在养伤拄着拐杖可怜就觉得这扰人清静吧?

    “做太子本来就是如此,前朝丁点儿小事都有人要来问问。”

    凝白想起文渊阁那一众老头儿,一大把年纪,还要太子发话才能定心。

    这要是七公主做了皇太女,别说定心了,非得全都鸡飞狗跳,谁也别想有一天安生日子。

    叹着气回到房中,抬眼却被吓了一跳。

    “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冷袖雪捏着她的笔停下来,道:“三皇子说太子平日讨厌他结果小六一忙就把差事推给他,念了好几遍他没空没空没空,然后就去练武场了,我无聊,过来找你玩。”

    不要用一脸冷漠的面瘫表情来说找她玩啊啊啊!而且她是找她玩吗?她自己明明玩得很开心吧!把她房间画的到处都是金锭子!!!

    凝白一个头两个大,这要是被杜鹃看到该怎么解释!!

    把笔夺走,余光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她颤巍巍:“那是什么?”

    冷袖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迟疑着道:“应该是你的猫?”

    啊啊啊她和冷袖雪不共戴天!!!

    凝白立刻打水把自己的小玉猫洗干净,冷袖雪看着,突然问:“太子送你的啊?”

    她啧了一声:“怎么宝贝成这样。”

    凝白一愣,抿唇把玉猫放到一边,冷袖雪又看到个匣子,跃跃欲试:“那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冷袖雪只爱金子,给她看看也没什么,凝白就把匣子打开了。

    谁知冷袖雪定定看入了神,而后缓缓扭头:“我不要十金了,你把这抵给我吧。”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石头!!

    凝白立刻否决:“不可以!”

    冷袖雪意料之中:“也是太子送你的?”

    凝白摇头:“这太贵重了,我要还给他的,所以不能给你。”

    冷袖雪皱皱眉,“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凝白要点头,却又听她说:“这也当宝贝那也当宝贝,这么珍视,你对太子怎么这么上心啊?”

    凝白一愣,她对太子上心吗?

    “三皇子殿里面什么都不能玩,其实我前两天就来找过你了,但你一直不在,你该不会从早到晚都在太子那里吧?”

    好像,确实是从早到晚,都在那里。

    冷袖雪若有所思:“你真的对太子很上心啊。”

    凝白竟无话可辩。

    良久,凝白很认真地说:“因为我要尽快结束这桩生意了。”

    作者有话说:

    女鹅真的很认真,但……大家懂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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