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网 > 玄幻修仙 > 天界太子他只想咸鱼[快穿] > 作品相关 (24)

作品相关 (24)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么我们都可以努力满足的!!”

    其实受于一些来自识海里那根小手杖的限制,没办法干违法犯罪的事情的太子殿下本来也不可能就这么弄死这四个护工。他本来是打算把这些人吓出心理阴影就收手的,不过在听见院长这么喊的时候,纪城心中一动,倒是有了别的主意。

    他从六楼窗口探出头来:“好啊。”

    ……

    “——所以你把四个护工挂在楼顶,最后只要了一部手机??”一直到疗养院院长把手机送到纪城手上的时候,胡章的表情都还是懵逼的。

    下午的时候纪城闹的那阵仗太大,即便是胡章如此害怕可能会出现的“轮子”,也忍不住短暂走出203病房去看了看热闹——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彻底对纪城的武力值有了具体的认知。

    余依依甚至表示要把“变形金刚”的名字转赠给纪城,或者“双枪女魔头”也可以。

    当然,太子殿下肯定是表示拒绝的。

    “是智能手机。”纪城纠正道。

    胡章:“……”

    一瞬间他竟然有些搞不清自己给纪城下的“是正常人”的定义到底正不正确。

    有没有这个前缀的区别很大吗?手机里又没有手机卡,他们住院楼里也没有可以连接的wifi网络,打电话上网什么的通通不能干,里面除了有一个纪城特别要求安装的消消乐游戏以外,还能干什么?!

    他有些喃喃失语:“我以为,你会选择要求出院什么的……”

    毕竟这是他们大部分被丢进来的病人的愿望了。

    没有自由,没有亲人朋友联系挂怀,连得到的治疗也不怎么样,谁会希望继续待在这里?

    纪城摆弄着手机,语气随意:“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要求他们满足我?”

    胡章:“……”

    他觉得自己之前对喻霁“正常人”的定义确实是有一些错误。

    “再说,”纪城眯起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手机里有些功能,疗养院这边不给我安装,也不代表我不能用啊。”

    这种现代小世界就是好,顶级黑-客的身份,永远都能在这些家伙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发挥出来用途。

    作者有话说:

    别人理解的顶级黑-客:利用网络技术只手遮天呼风唤雨

    太子殿下的顶级黑-客:蹲在住院楼角落破解隔壁办公楼的wifi密码

    ? 134、精神病院扛把子(6)

    以纪城之前在叁肆陆柒小世界锻炼出来的黑客底子, 拿到手机后小半天时间也就适应下来这个世界的网络情况,第二天的时候他趁着病人们的放风时间出去,找了个离办公楼比较靠近的位置,三下五除二破解了那边的wifi密码, 顺利登录上了网络。

    已经有了能和外面联系的渠道, 想要离开仁安疗养院也变得轻而易举。

    不过纪城并不急着离开。说实话,这里这些医生根本就奈何他不得, 既然如此, 他又为什么要急着走?

    所以哪怕已经可以用这一部手机上网, 但纪城也没有做什么, 而是秘密注册了一个邮箱账号,然后将这些痕迹都抹除,将手机交给了余依依。

    而他交给余依依的任务也很简单——

    有空没空上六楼瞧瞧看看,找机会把那些病房里病人的情况,都拍下来。

    要是还有音视频那就更好了。

    自从纪城有了把四个壮汉挂在住院楼六楼的壮举后,不止是疗养院这边对纪城陷入了彻底妥协状态, 他在病人之间也是出了名,而余依依也沦为了纪城的迷妹, 大哥说东不会往西的那种——不过嘴上是怎么说的就不太好讲了。

    纪城对这小姑娘也有些观察:总而言之, 余依依除了经常满嘴跑火车以及精力过分旺盛以外,其实她心里是有一杆秤的,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相当门清。

    加上在纪城那一闹之后, 疗养院对他虽然是妥协状态, 但暗地里注意着他的可不少,相反大家都知道余依依做事有点“疯丫头”的意味, 不管是把手机借给她“玩”, 还是让余依依在住院楼里到处走动, 都不会有人怀疑:毕竟这本来就像是“2032”会做的事。

    这个任务是纪城秘密叮嘱余依依的,他甚至没有和203病房里另外两人提起过,至于要如何保密那就更简单不过——以这小姑娘满嘴跑火车的性格,你让她把实话说出去都难。

    更不提就算她说出去了,这所疗养院里又有几个人会信?

    毕竟余依依在他们眼里可是连名字都记不住的2032啊。

    而接下来的日子里纪城也是过得分外猖狂。仿佛是在那天他把四个壮汉挂在顶楼之后,他身上某种开关就被打开了一样,落在疗养院的医生和护工们眼里俨然有种“我不装了我摊牌了,你们能拿我怎么样”的嚣张。

    事实上也确实差不多,因为在拿到安装有消消乐的手机之后,纪城也不忘屡屡向疗养院提出要求。

    比如什么自己睡的床不够舒服啊,房间里装饰太素了啊,窗户打不开不能通风等等等等,基本上是拿出了星级酒店的标准去要求疗养院。

    而忌惮这个“暴力狂”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出手,疗养院这边也只能捏着鼻子将他的要求一一应下。

    俗话说得好,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他们仁安疗养院在同类黑心疗养院里算是做大做强的了,但面对纪城这个仗着自己有“重度抑郁症”诊断就敢把人往楼顶挂的疯子,他们反倒是一点儿都不敢再招惹了。

    毕竟这家伙武力值摆在这里,谁知道惹了他不开心的话,下一个被挂到天台上的是不是自己?

    至于把纪城送走?

    说实话这个心思疗养院院长也不是没动过,但在纪城对面的还有在整个A国势力都不弱的喻氏,那可是动动手指都能把疗养院给碾碎成渣的。要是让喻氏知道他们直接把人给放了,那后果比惹了一个喻霁还要更严重啊!

    所以综合以上种种因素,仁安疗养院现在只能选择打落牙齿和血吞:两边满足,两边糊弄,并期待有一天不要东窗事发,不然他们就完蛋了。

    于是太子殿下的这些要求在提出以后都迅速地得到了满足,很快不止是他的房间,连整个203病房都焕然一新——以前的劣质床垫床单换成了高级床具,种种小装饰将整个病房装点得温馨舒适,空调风扇都安上了,光秃秃的窗户前被挂上漂亮的窗帘,203-4的窗户也被改成了开合的,其他几个小单间没改,毕竟不说别的,203-1的池小荷在楼道窗户那里表演自-杀的次数还少了?

    要是有人把现在的203病房拍照发出去,不知情的估计得以为这是哪里的旅游民宿。

    可以说仁安疗养院这办事的效率比纪城自己估计的都要快。

    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去,一直到某天隔壁202病房突然也传来大张旗鼓的动静。

    护工们如流水一样把各种高档家具往202病房搬去,中间还有不少人抬着画架白纸和各种画具,架势之大根本不亚于之前203“搞装修”时的声势。

    他们开始“搬家”的时候纪城并不在203,不过等他在外面溜达完之后回来时也发现了隔壁202的异常。

    胡章一如既往没出去,池小荷这段时间在生活质量有明显提高以后出去闹自-杀的频率也低了,现在正蹲在沙发上织毛衣——看衣服样子的大小不像是给大人的,但说是给小孩子的,又显得有点大了。

    没多久余依依也蹦蹦跳跳地从六楼下来。

    这段时间她收获颇丰,疗养院里的医生和护工基本都不怀疑她上楼去是干什么的,即使偶尔看见余依依在摆弄纪城那部手机,也只以为是小姑娘贪玩想玩游戏而已。

    毕竟这段时间纪城对疗养院职工重拳出击、对同病房病人如春风般呵护的双标态度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了,把手机借给人玩而已,不是很正常的吗?

    虽然他们不知道的是每隔那么两三天的时间,纪城就会把余依依的成果所得上传去他创建的那个秘密邮箱当中。

    看见203病房里人员齐全,余依依先是把手机还给纪城,然后又神秘兮兮地对着其他人道:“讨厌鬼搬到202去了!”

    纪城挑了挑眉——

    在仁安疗养院(当大爷似地)住了一个月,他对隔壁202病房的情况也是略有了解的。

    按照整栋住院楼的结构,202病房的面积应该比203病房要小一些,不过抠门的仁安疗养院还是划出来了几个小单间,在今天的动静之前,里面应该只住了一个病人,纪城曾经和他打过照面,是一个身材瘦小又沉默寡言的少年,从外表来看的话,说不定才是上初中的年纪。

    不过余依依说的那个“讨厌鬼”又是什么?

    池小荷还在沙发上织毛衣,听见余依依说的“讨厌鬼”时稍微顿了顿,然后又继续低头织自己的毛衣。

    胡章听了倒是有些紧张,甚至还鼓起勇气跑到门口去看了一眼——虽然很明显他什么都没看到——然后转回头来问余依依:“他搬下来了?”

    余依依用力点头,语气气鼓鼓:“我看见他进去了!”

    胡章问:“画架呢?都带下来了?”

    余依依再次用力点头。

    胡章当场露出崩溃的表情——

    看他们这副表情,纪城倒是更好奇了起来:“谁?”

    池小荷是惯例不会对纪城解释什么的,而余依依那过分活跃的表达水平也很难让她把事情说清楚,最后还是胡章露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朝纪城开口说了个名字:“穆越。”

    会搬进住院楼里的房间,显然是个病人,而一贯以病房号和床位号称呼人的仁安疗养院,既然还能有一个保留下自己名字的病人?

    纪城当即更坐直了一点身体,表现出自己的兴趣:“他是怎么回事?”

    胡章结结巴巴道:“穆越吧,他是个双相。”

    双相这个病症纪城是有听说过的,全名是双相障碍,又称躁郁症,简单一点来说的话,就是比抑郁症病人还多了一种状态——躁狂。

    这个躁狂倒是不代表就一定会攻击别人,只是说当双相病人处于躁狂期时,他们的情绪会显得相当的激越,睡不着觉也好,工作激情极高也好,或者很容易被惹怒,都是有可能的。

    双相其实并不算是一种太罕见的病症,至少在仁安疗养院这段时间纪城也是知道有好些个病人是双相的——抑郁期的不说,和抑郁症表现差不多,而要是他们表现出一点儿躁狂期来到的表现,仁安疗养院的治疗手段也相当简单粗暴:上束缚带。

    再严重一点就电击治疗,再再严重一点,就直接去六楼常住吧。

    所以在这种前提下,这个穆越有什么特殊的?

    胡章继续道:“穆越这个人自己倒没什么出奇的,不过我听那些护工们说,穆越他爸爸是穆嵩。”

    穆嵩是A国知名画家,在世界范围都挺有名气,而且他也很会赚钱,名下的画廊开遍全球,即便是纪城基本只靠原身记忆来了解伍叁贰叁小世界,也对穆嵩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于是很快纪城问道:“那他还被送到这里来?”

    就仁安这个野鸡疗养院,是这种大画家的儿子会来住的?

    胡章语气尴尬:“这谁知道呢……”

    “不过穆越是疗养院里所有病人里唯一有亲人每年会固定来探望的,而且他得的是双相嘛,医生和护工们都说他得的是天才病,他肯定是继承了他爸爸的画画天赋,以后一定是个出名的大画家……所以对他都特别哄着。”

    ——历史上确实有不少名人得过双相,加上双相患者在躁狂发作时的确时常觉得灵感迸发,工作激情汹涌,所以确实也有不少人会给双相贴上“天才病”的标签。以仁安疗养院这里的医生和护工素质,这么想,不奇怪。

    “所以穆越在这里要什么有什么,想去外面玩随时都可以出去,不想吃药治疗也没事,搬病房什么的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了,和我们这些病人完全不是一个地位,”胡章解释道,“他自己应该也觉得自己挺有作画天赋的,很喜欢画画大多数时候还好,我们只要不惹他不说他就没事,但每隔那么一段时间,他就会不吃不喝不睡地开始画画,谁惹他他就打谁……”

    那听上去确实是很典型的躁狂期……甚至有些过度躁狂了。

    “我刚刚问依依他有没有搬画架,就是想确定穆越是不是到那个时候了。”

    听到这里,池小荷织毛衣的手一顿。

    纪城则问:“那这和他是讨厌鬼的关系是……?”

    胡章支支吾吾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果然,到了晚上,住院楼固定的熄灯时间。

    因为电路不好更改,所以即便现在纪城已经是仁安疗养院的一霸,203病房也还是不能避免22点熄灯断电的情况,不过迫于太子殿下的淫威,疗养院这边还是给他们送来了几个小台灯和充电宝,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除了纪城外,203病房剩下三人在疗养院都住了至少三年,作息习惯已经养成,一般到了熄灯时间也就睡了,黑灯瞎火的对纪城来说也没什么可干的,所以通常他也选择早早睡觉休息。

    然而今晚——

    砰!

    乒里哐啷!

    啪嚓!

    “不行这个颜色有问题!”

    “我的洗笔桶呢?!”

    种种喧闹之声不绝于耳,墙壁起到的隔音效果之弱约等于没有,而这种声音对五识敏锐的纪城来说,无异于唢呐二胡锣鼓在自己耳边齐响。

    终于,在隔壁一声“院长呢,我要见院长”的怒斥响起时,太子殿下终于忍无可忍地掀开被子,一把从床上翻身坐起。

    他现在懂胡章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作者有话说:

    科普小贴士(不是):双相也有一些亚型,最常见的应该是双相二型,轻躁重郁,他们的躁狂期通常表现就是兴奋,一般只有重躁才比较可能出现攻击行为

    ? 135、精神病院扛把子(7)

    起床气max的太子殿下怒气冲冲推开自己小单间的门, 发现客厅处的小台灯亮着,203病房的所有人齐聚一堂,个个神采不济,显然也是被隔壁的扰民式创作给弄醒的。

    胡章看见纪城也从房间里出来, 露出一个“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苦笑, 朝纪城打了声招呼:“喻霁……你也醒了啊?”

    纪城面无表情:“隔壁这个动静,还有人能睡着的话应该是已经死了。”

    胡章:“……”

    他尴尬地转移话题:“哎, 不过咱们也没办法, 今晚先将就一下吧……”

    纪城开始撸袖子:“我要去找他。”

    后面的话没补全, 实在是让人怀疑纪城是要去找人理论还是要去把人弄死, 胡章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劝道:“那是穆越啊……医生和护工都罩着他的。”

    纪城转头,朝胡章阴恻恻露齿:“你觉得我怕吗?”

    胡章:“……”缓缓松手。

    如果是别的病人的话,那肯定是怕的,但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位那可是直接把护工和医生挂到天台上的狠人。

    不过很快胡章又想起来:“但现在门口已经上了锁……”

    为了防止病人在晚上的时候偷溜搞事, 一般每间病房到了熄灯的时候,护工们都会从外面锁门。

    纪城没有说话, 走到门口处, 抬腿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巨响之后,门外传来门锁脱落掉地的清脆声音。

    ——就仁安疗养院的节约成本的程度,怎么可能给住院楼的房间门上好锁?

    不太静谧的黑夜里, 203病房的大门在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一条缝。

    胡章后退一步, 敬畏地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这时隔壁又传来一声“你怎么回事”的近乎怒吼的质问,纪城刚刚拉开203病房的房门, 一道旋风就抢先他刮了出去。

    快得太子殿下差点没看清这是谁。

    他转回头, 发现余依依和胡章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显然他们也不知道池小荷为什么突然就冲出去了。

    纪城:“……”

    他舌尖顶了下后槽牙, 随后快步追了出去。

    余依依和胡章留在203病房里对视,下一秒余依依原地跳起:“等等我!我也要去看热闹!”

    胡章:“……??”

    现在这空荡荡的病房就剩他一个了。胡章心里担心,想要出去又害怕什么时候会不会冷不丁出现个轮子,不过眼看着其他人都出去了,他最后还是咬咬牙抖着腿也走了出去。

    这边纪城已经进了202病房——毕竟这里现在住的有穆越这个全疗养院奉承的对象,所以202病房晚上当然不会上锁,要进去也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在纪城之前池小荷已经冲进了202,她慌张地推开202病房的单间门,径直进去,确认了里面那个小少年情况无恙之后才戒备地转身,护犊一样地对向门外。

    此时202客厅敞亮,虽然电路被切,但以疗养院院长的神通广大,竟然在病房里搞了个小型发电机,所以深夜里住院楼其他房间都陷入黑暗,倒是202显得灯火通明,连地上各种狼藉散乱的纸张画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站在202客厅中央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年纪应该和纪城现在这具身体差不多,他面前立着画板,一手画具一手电话,身上穿的没有明显品牌标志但一看价格就不低的休闲服,挽起袖子以后手腕上那块名牌表格外醒目闪亮,一头中长的头发乱糟糟,状态看上去相当癫狂——虽然在池小荷、纪城几人接连闯进来以后他的表情就已经变成了懵逼。

    “你、你们是谁?”

    ——下午的时候根据胡章的科普,纪城已经知道自己入院的时候穆越应该是在城区“度假”,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光荣事迹”倒是挺正常。

    于是太子殿下十分理所应当地回答:“居委会!”

    穆越:“?”

    他目光狐疑地在纪城身上的病号服扫过,样式齐整显然出自仁安疗养院采购部——这能是居委会?

    手机那头传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声音,穆越直接挂断电话,手里画笔也跟着一揣,语气颇为不耐烦:“你们来干什么的?”

    池小荷没说话,纪城挑挑眉:“你深夜扰民,还不兴居委会上门抗议了?”

    穆越:“你说自己是居委会就当我看不出来你是203病房的吗???”

    他指指门口的余依依、胡章,还有单间门口护崽一样的池小荷:“你、你,还有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都是203的!”

    余依依:“哎呀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穆越:“……”

    他是傻子吗???这几个人身上穿的病号服上“203”的字样他能不认识?

    他语气暴躁:“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说不出来我叫疗养院的人来抓你们了!!”

    纪城则是嗤笑一声,态度相当之嚣张:“那你就打电话找院长来抓我啊。”

    穆越:“?”

    他没在疗养院住的这一个多月发生了什么?这些人连院长都不怕了?

    这时纪城也上前一步,看了看摆在穆越身前的画板,冷笑:“搞艺术创作是吧?这古往今来知名的画家艺术家也不少,我还真没见过有谁画画的时候靠制造噪音来获取灵感的。”

    后面余依依打了个完美配合:“不会吧不会吧,这个世界上不会真的有人以为噪音越大就画得越好吧?”

    一个赛一个的阴阳怪气,穆越的脸色也一句比一句更难看。

    他鼻子都快气歪:“你们!”

    纪城冷笑:“我们什么我们?大半夜的被你吵醒你好意思?真当这里是你家?”

    余依依:“略略略!”

    穆越终于忍不住爆发:“你们懂不懂什么是艺术?!”

    因为睡眠被打扰以至于怒气值max的太子殿下还要继续发挥自己的毒舌天赋:“艺术,嗤——”

    他话还没说出来,对面穆越已经攥起拳头直朝纪城面门而来!

    “你闭嘴!”

    当然穆越这点小招数对太子殿下来说是完全不算什么的,仅仅两分钟之后,毫无还手之力的穆越就被纪城反手扭住撂倒,顺便还给卸了条胳膊。

    顷刻间“啊——”的凄惨喊叫充斥整个202病房,这声音比先前穆越画画的时候制造出来的各种噪音还要扰民,于是纪城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把胳膊给穆越又装了回去。

    然后又是“啊——”的一声惨叫。

    纪城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小狗腿余依依立刻会意,找到穆越的房间,直接从他衣柜里抱出来好几件衣服。

    纪城接过以后直接拿这些衣服给人捆了个结实。

    别说,来伍叁贰叁世界以后干别的他没什么进步,但这拿衣服捆人的技巧是越发熟练了。

    穆越被捆着丢到客厅中央,嘴上却不消停,他恶狠狠抬头瞪向纪城:“敢这么对我,你会付出代价的!”

    纪城挑挑眉,表示:“敢打扰我睡觉,你已经付出代价了。”

    穆越气得脸都发白——也有可能是刚刚那下胳膊被卸掉又接回去给疼的:“我这是为了精益求精!你懂不懂什么叫艺术?!”

    艺术?

    艺术这玩意儿太子殿下确实没什么心得,尤其他手残的程度在天界那都是出了名的——倘若是用灵力操控颜料画笔什么的还好说,但要是直接上手……

    这么说吧,太子殿下对灵力的控制与运用有多么精妙细致,在绘画或者是做手工方面的表现就有多么的反义词。

    但穆越的挑衅都怼到脸上了,纪城绝对不会直接点头承认说自己就是不懂艺术的。

    刚刚收拾穆越的时候动静不小,原来竖着的画架已经倒地,连带着上面的纸张也四处乱飞。听闻穆越的质问,纪城故意停顿了下没有回复,然后故作高深地弯腰,随手捡了张穆越落在地上的“大作”,端详。

    片刻后太子殿下转头看向穆越,目光认真得好像在打量什么外星生物。

    穆越被纪城的目光盯得莫名心里头有点发凉,但出于自己对“艺术”的追求和坚持,他还是高昂起了自己并不怎么修长的脖子:“怎么?你一个普通人不懂艺术也很正常。”

    纪城问:“你觉得自己很懂艺术?”

    “那当然!”穆越大声道,“既然知道我画画,你应该也知道我是谁吧?我爸可是穆嵩!”

    “那不一样把你丢在这个鬼地方。”旁边余依依小声嘀咕道。

    被捆在地上的穆越瞬间目光冒火瞪向她。

    余依依立刻吓得往胡章背后躲。

    纪城拍了拍手,吸引回穆越的注意力:“既然你觉得自己很懂艺术但我不懂,那不如我们来比一比,怎么样?”

    他这话果然立刻引起了穆越的兴趣:“怎么比?”

    纪城耸耸肩:“画画呗。”

    “我们俩以同一主题来画画,匿名给疗养院的这些人投票,看谁画得更好,”他朝穆越一笑,“票数多的人获胜。”

    自诩身具艺术细胞还得了天才病的穆越当然自信地答应下来:“比就比!这可是你说的!”

    “要是你输了就给我道歉!承认自己是个不懂艺术的草包!!”

    他这个提议倒是正中纪城下怀:“可以当然是可以,不过那要是我赢了呢?不会什么彩头都没有吧?”

    穆越:“我不可能会输!”

    纪城挑挑眉:“凡事说好了才好进行下去,这样,要是我赢了,你就把你手上这块表送给我,怎么样?”

    穆越:“行!”

    纪城抬起手:“一言为定?”

    穆越艰难抬起那只没被卸过的胳膊:“一言为定!”

    两个人光速击掌约定,然后穆越满怀希冀问:“那既然我们都约定好了,你现在该把我放开了吧——唔唔唔!!”

    太子殿下顺利把袜子塞进穆越嘴里,拍拍手站起来,通知左右:“行了,这下他今晚不会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了。”

    “走了走了,回去睡觉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这两天事情多,可能更新都不太会准时的样子(具体文案预告,不更新的话会挂假条)

    ? 136、精神病院扛把子(8)

    纪城转身抬脚就走, 余依依紧跟老大步伐,胡章犹豫了一下,看向守在单间门前的池小荷。

    半晌以后池小荷才轻手轻脚掩上那单间的门,往门外走去。

    胡章见状赶紧跟上。

    纪城回到203病房以后就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少了穆越摔笔吼人的声音, 果然是能睡着了——就是前半夜时他耳朵里又隐隐约约传来阵哭泣的声音。纪城听得有点不耐烦,一把将被子蒙过耳朵, 果然一觉睡到大天亮。

    此时已经过了仁安疗养院喊病人们起床的时间, 纪城起床以后伸了个懒腰, 换了身病号服以后才出了房间去洗漱。

    胡章坐在自己的小单间门口, 看见纪城起床出来以后连忙站起:“喻霁你醒啦。”

    看着胡章脸上肉眼可见的黑眼圈,纪城不由奇了一下:“怎么,昨晚隔壁的嘴没被我堵住?”

    胡章:“……”

    他神情疲惫地指了指另一边——那是203-1和203-2的方向:“昨晚池姐哭你没听见?”

    太子殿下语气理所当然:“听见了,但也不影响我睡觉。”

    203-4的位置离池小荷住的203-1要远一些,加上纪城昨晚特意蒙蔽了下听觉,所以还真没受太大的影响。

    胡章表情幽怨:“真羡慕你。”

    “所以, 小荷姐她怎么了?”纪城一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一边问。

    昨晚勇闯202病房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池小荷的异常——不管是先他一步冲出了病房, 还是像护崽子一样守在那间单间门前, 这几个动作由池小荷做出来,就充满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不过当时纪城满脑子都是要搞定穆越这个噪音制造机,后面困劲儿也上来了, 所以就没有多问。

    话说回来以池小荷三十多岁接近四十岁的年纪, 不管是结婚还是生子都很正常,隔壁202病房那个少年看上去也就初中的样子, 该不会是池小荷的儿子吧?

    “啊?”听见纪城的问题, 胡章不由一愣。

    于是纪城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胡章哦哦两声, 终于反应过来:“昨晚我也是断断续续听到的。”

    他满脸唏嘘:“跟池姐一起当病友这么久,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儿子五年前就死了。”

    纪城用漱口杯接水的动作一顿。

    不过很快纪城就继续自己的动作,胡章也接着说了下去:“就是……”

    胡章的述说有点零零碎碎的,但大概组合起来还是挺连贯的——池小荷是四年多以前入院的,诊断是重度抑郁症,送她来的人,是池小荷的丈夫,不过和大多数病人的亲属一样,这个男人在送池小荷过来以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只是从池小荷还没被疗养院丢去六楼病房来看,她的治疗费应该还没有被用完。

    刚开始来的时候池小荷看上去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疯女人,说话行事都没有章法,不过倒没有什么寻死觅活的举动,只是在她被拉去六楼治疗室做了一次电击治疗以后,她就开始了自己的自-杀表演艺术大赏——每隔两三天就来一次,不过没一次能成功的。

    胡章和余依依是后面才来跟池小荷当室友的,那几年仁安疗养院宣传得很火,胡章家里也拿他的轮子恐惧症没有办法,看见网上的广告以后才交了一大笔钱把他送进来,疗养院里的病人病房调来换去,最后才成了现在这个格局。而因为池小荷平时的沉默寡言,胡章确实也不清楚她进来之前是什么情况。

    一直到昨晚大家回房间睡觉以后,池小荷的情绪突然崩溃,胡章才从她断断续续的语言中拼凑出了这些信息来:池小荷的儿子五年前十一岁,还在上小学的年龄,课间和同学打闹时因护栏失修,不慎从楼上跌落,当场身亡。

    因为出事是在学校,最后学校和那名同学的家长各赔了他们一大笔钱,但池小荷却仿佛钻入了牛角尖,原本正处在上升期的工作无法继续,生活也近乎一塌糊涂,不出一年的时间便被丈夫送来了这里。

    隔壁202病房里常驻的那个小男孩和池小荷倒没什么亲戚关系,叫什么名字不清楚,只听说他是个自闭症,正儿八经地算年纪的话和池小荷的儿子差不多是同岁,也大概是这样,她昨晚才会表现出那种异样的紧张——仔细回忆一下池小荷冲出去的时候正好是穆越吼出那句“你怎么回事”。

    虽然实际上穆越应该是在对电话里的人吼。

    听胡章讲完池小荷的那一堆爱恨情仇的故事以后,纪城也差不多洗漱完毕,他将毛巾拧干净,又问:“穆越怎么样了?”

    半夜里住院楼里基本没有医生和护工会值守,其他病房门又都是锁起来的,只要202病房里那个自闭症小朋友不出手,应该不会有人能把穆越从袜子和衣服里拯救出来——不过现在已经过了护工巡房的时间了,按理说他也该被人发现了吧?

    胡章呃了一声:“我不敢出门你也是知道的……”

    平时这种消息都是余依依去打听传递,不过昨晚池小荷哭的时候她就跑去哄了人一夜,现在还和池小荷一起睡着,都是女性的房间,胡章也不好意思进去叫。

    纪城哦道:“那你挑战一下自己?”

    胡章:“……”

    他结结巴巴道:“我要是做不到的话,你、你不会动手吧?”

    显然太子殿下简单粗暴的处事方法已经在他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了。

    纪城歪了下脑袋:“说不定?”

    胡章瞬间大惊失色。

    纪城终于噗嗤笑出声来,把毛巾挂好,转身径直朝外面走去。

    现在已经过了常规早餐供应的时间,但对纪城这样的院霸来说这个规定并没有丝毫作用,他下楼成功找到护工打包了整个病房份的馒头和牛奶,一悠一晃地往楼上走去。

    途经202病房的时候他推开门看了眼里面,客厅里昨晚的狼藉已经收拾干净了,穆越也并不在客厅——应该是有人给他松了绑。

    记起刚刚胡章提到的202病房的小孩儿是自闭症,太子殿下难得关心地又到202-1的门口,往里面看了看。

    之前不清楚的时候没太注意,现在回想起来,这孩子确实并不经常下楼,出门的次数少得和胡章有一拼,和人交流的次数更是为零。

    加上他那和十六岁年龄明显不符合的身材,估计这孩子从来就没好好吃过饭。

    纪城走到202-1的门口,没有上锁的门半掩着,能大概看到里面有人影,出于礼貌,纪城先敲了敲门,然后才走了进去。

    2021小孩儿果然在里面,他屈膝坐在床上,膝盖上垫着一张草稿纸,正奋笔疾书着什么。

    纪城看了看房间里面,竟然有不少写满数字的草稿纸。

    小孩儿听见纪城进来的声音头也不抬,纪城没什么和自闭症相处的经验,正准备用最正常人的办法直接询问对方吃没吃早饭,就先听见小孩儿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得,这下连问的必要都没有了。

    纪城从手里的袋子分了一个馒头出来,又留了一盒牛奶,简单地提醒2021小孩儿一声,就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他正要从202病房离开,咔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被人打开,头发还没完全擦干的穆越从里面走了出来。

    穆越一看见手里提着馒头牛奶的纪城,当即大怒:“是你!!”

    狭路相逢,太子殿下倒是一点都不慌,他语气无辜:“我怎么了?”

    穆越:“?”

    这还用问??

    强烈的愤怒让穆越有种当场用拳头问候人的冲动,然而他怒气冲冲上前几步,正要动手之时,突然望进了纪城的眼睛——一双纯黑色的、尚且泛着冰凉笑意的眼睛。

    不知道怎么的,像是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穆越浑身的躁动情绪瞬间便被压了下来。

    他结结巴巴,但语气上仍努力想让自己显得很有气势:“你、你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纪城挑眉。

    穆越道:“昨晚我们说好了,要比画画!我已经找院长说了!咱们今天下午就比,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纪城声音慢悠悠,他意有所指,“只要你能保证公平。”

    “那是当然!”穆越语气骄傲地表示,“我可是画家!就算要赢肯定也是堂堂正正的赢,绝对不会耍什么阴谋手段!”

    纪城耸了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见纪城没有说什么,穆越当下也是越发自信:“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下午,你来202,我们俩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作品,画上不署名,拿出去让这里的所有人投票,整个投票过程匿名,我已经让院长去做票箱和票卡了,你记得到时候准时来!”

    纪城再次挑眉:“好。”

    ------------------------------

    当天下午,仁安疗养院第一届大概也是唯一一届绘画杯如火如荼地展开,参赛者两人:纪城和穆越。

    病人们难得不用接受一些奇奇怪怪的治疗,被整齐划一地拉到疗养院里的放风区一排排坐着,医生和护工们穿插其间,负责维持队伍的秩序。

    疗养院的院长坐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台子上,满面笑容——

    一是重大场合他习惯了保持这种“和蔼可亲”的形象,二则是因为,他实在是高兴啊!!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饱受喻霁这个混蛋的磋磨,整天仿佛爷爷带孙子一样得对喻霁的要求一一满足,这对得起他“黑心院长”的称号吗?!

    而现在,这场绘画杯,终于给了他一点点扳回面子的机会!

    他,仁安疗养院院长梅有德,一定会让穆越,赢得这场比赛的胜利!

    院长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他哄着穆越这么些年,对于穆越平时的创作风格可以说是相当之了解——可以说一般人拿脚画画都没那么难看的。

    所以就算是画上不署名又怎么样?等两个人作品拿出来,想要精准分辨也不要太容易!

    梅有德这么想着,一边准备再叮嘱疗养院职工兼一部分比较听话的病人到时候投更难看的那一幅——

    这时纪城和穆越两人从住院楼里走了出来,前面还有个余依依捧着两幅画一蹦一跳。

    到了临时搭起来的高台处,两幅画一左一右被夹在了画板上。

    纪城语气随意:“各位可以开始投票了。”

    梅有德:“……”

    该死,为什么没人告诉他喻霁的绘画水平会和穆越一样糟糕?

    作者有话说:

    梅有德:您二位就是绘画界的卧龙凤雏吧????

    ? 137、精神病院扛把子(9)

    投票结束, 病人们陆陆续续散去,院长站在投票箱后面,以掩饰自己的两股战战。

    他转回头,目光再一次在两幅画上扫过:两幅写实素描, 一幅画成意识流, 一幅画成抽象派,不愧是绘画界的卧龙凤雏, 丑得可以说是难分伯仲。

    这种情况下要分出这两幅画是谁作的, 确实是没什么可能。

    怎么就会是这样呢?!

    梅有德的内心悲愤:这个喻霁难道是老天派来克他的吗??

    想整治整治不了, 想赶走赶走不行,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暗算他一把,结果倒头来被恶心的是自己!

    分辨不出来两个人的画谁是谁,提前作弊的机会自然也没了,不过梅有德也没有完全放弃希望:这两个人画的东西既然是不分伯仲的难看,那最终的票数理论上来说就是随机分布,仍旧相当有悬念——说不定穆越的画就能赢呢!

    很快就到了唱票的阶段, 一个护工跟着上台来,打开投票箱, 将里面的票卡取了出来, 开始唱票。

    为了防止个别病人不识字,票卡做得非常简单明了:左右两个画板上分别以蓝色和红色标记,每个人手里的票卡也是对应两种颜色, 喜欢哪一幅, 就把对应颜色的票卡投到投票箱中。

    而唱票的过程纪城和穆越也都能看清楚——那个护工将对应的票卡放置到相应的画板前,颜色是否对应一目了然, 而排到最后, 数量的多寡也同样不难看出来。

    随着那个护工将一张张票卡放到对应的画板前面, 穆越的脸色也愈加难看。

    毕竟这两个画板前的票卡数量已经是一目了然,根本不用再刻意去数——一边是枝繁叶盛,另一边就是小猫三两只,谁多谁少,一眼便知。

    而哪怕两幅画并没有注明究竟是谁的作品,光看穆越的这个表情,也不难猜出来到底哪幅画是他画的了。

    最后票数唱完,梅有德内心最后一丝的侥幸希望也轰然破灭。

    穆越的脸色黑得和锅底能有一拼,纪城脸上倒是笑意盈盈,径直走向摆满红色票卡的画板,轻轻取下那幅画,转身朝穆越问道:“怎么样,现在可以兑现承诺了吧?”

    梅有德站在原来的位置,见此下意识想出声维护一下穆越——毕竟是哄了这么久的祖宗,不说他还指望着穆嵩每年打来的高额住院费用以及给仁安疗养院的好话宣传,这习惯也快成自然了!

    不过穆越却没等梅有德开口,自己咬牙解开腕上的手表,一把塞进纪城手里:“给你!”

    纪城面上笑吟吟:“咦,之前是谁说我不懂艺术来着?”

    穆越:“……”

    他恶狠狠瞪了纪城一眼,看起来又是想要动手的样子,不过碍于之前在纪城这里屡战屡败的经验,还是没敢付诸实施,只是一把抢过护工手上的投票箱,砰的一声狠狠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然后转头就走!

    连自己的“大作”都没顾着收拾,看得出来是气狠了。

    受到惊吓的护工:QAQ

    见穆越怒气冲冲离去,院长梅有德也顾不上在这里和纪城干瞪眼,连忙带着一众医生护工追着穆越匆匆而去。

    背影之狗腿殷切,活生生让纪城想起了古代护驾的太监。

    他把玩着穆越塞过来那只手表,一边欣赏两幅画。

    实在是很难相信,这诸天万界,竟然还有动手水平和他有得一拼的人。

    余依依带着池小荷从台下爬上来——前者是凑热闹的常客了,之前帮忙拿画的都是她,池小荷则是被梅有德拉来投票凑数的病患之一。

    胡章还是没下来,这家伙脑子里还是害怕那根本不存在的轮子,让他下楼跟要把他拉去宰了似的,不过刚刚投票的时候,纪城转头往住院楼的方向瞥了一眼,正好看见胡章的脸贴在二楼楼道窗户的栏杆上。

    啧,到底还是想看热闹。

    池小荷端详两幅画良久,然后才问:“……为什么你能赢?”

    她虽然住院好几年,但得的是抑郁症又不是老年痴呆,基本的美学鉴赏水平还是有的:这两幅画分明丑得难分伯仲,为什么得票数还能差得这么泾渭分明。

    纪城把腕表揣进病号服的口袋里,反问:“你刚刚投的哪一幅?”

    池小荷一愣。

    她刚刚投的也是纪城画的这一幅。

    仔细回想一下,投票时她在台下看这两幅画,觉得两者间丑得简直不分你我,想要客观评估哪幅画更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当然是循着直觉随便选一幅了。

    但再深究一下,为什么她会按照直觉选择喻霁的这幅画?

    纪城脸上仍旧是笑眯眯的表情,一副高人模样,并没有再过多的解释。

    虽然真正的答案也很简单——虽然纪城和穆越的动手能力烂得不相上下,但他作为天帝继位者,受过的教育与熏陶显然不是穆越能够相比的,更不提纪城也曾见识过万界风光,就算不怎么懂艺术和美学,能拿出来的那一点知识也够一般人喝一壶了。

    画技差不多烂,但纪城所具备的美学知识要高一截,即使表面上看两幅画都丑得不忍直视,硬要矮子里拔高个的话,大多数人还是会凭直觉选出纪城那一幅来的。

    虽然纪城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穆越这么个自诩继承了他父亲艺术天赋的人,画技会烂成这样。

    池小荷一副陷入深思的模样。

    有护工上来收拾场地——这个台子是他们临时搭的,现在绘画杯结束了,为了避免输掉的穆越看到不开心,他们得赶紧拆,还有地上的投票箱残骸,也需要清理……

    池小荷难得下楼一趟,今天下午的阳光不错,她便没有急着回去。

    纪城也没走:“你其实根本不想死对吧?”

    听见纪城的问题,池小荷愣了一下。

    纪城道:“之前那么多次尝试自-杀,你其实根本就没打算真的要死,对吧?”

    不然为什么跳楼要选二楼?抬腿的动作故意缓慢又笨拙,还不提池小荷曾经去过六楼的治疗室,那里的窗户又大又宽,她要是真的一心自-杀,直接去那里显然会更方便。

    纪城继续道:“你在疗养院这么闹,但每次又都能见好就收,是为了出去?”

    闹得太过则会被关进六楼,闹得太轻则不被重视,似乎只有选择用这种强度不够大但足够戏剧的方式,才能引起注意——不管是疗养院的也好,亦或是那个自从把池小荷送到这里来便再没出现过的丈夫。

    池小荷面上罕见地露出紧张之色。

    但片刻后她的肩膀便松下来,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时值盛夏,仁安疗养院所在的这个城市更是靠近A国的最南端,哪怕现在已经接近傍晚了,阳光依然强烈而温暖。

    池小荷把脑袋转向疗养院外的方向,树丛灌木郁郁葱葱:“我想出去。”

    “被关在这个鬼地方,每天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治疗以外,没有任何事情可做,无法生活、无法工作,也没有办法为霖霖去讨回一个公道。”池小荷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留在这里我的人生还会有什么未来,但每次真的想死,又总忍不住觉得胆怯,”她自嘲地一笑,“说起来也可笑吧?一个抑郁症不敢去死。”

    纪城挑挑眉:“谁说敢去死的才是抑郁症?”

    池小荷道:“我觉得。”

    “他们总说我是矫情,真正的抑郁症是会自-杀的,我闹了一次,然后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现在冲动的劲过去了,想要出去,却已经走不掉了。”

    纪城有一瞬间哑然。

    他曾在零柒壹贰小世界短暂地体会过“抑郁症”的感觉,不过那终究只是那具身体残留的情绪波动,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影响,以至于现在面对池小荷,他并不是很清楚应该怎么对她开口。

    说到底他们也就是个“病友”的关系,他本人更不是专业的医生,要扭转池小荷的观念也并非纪城的任务。

    于是纪城转而捕捉到另一个词:“讨公道?”

    “霖霖”应该就是池小荷的儿子了,不过今早听胡章的转述,这孩子的死不是纯粹一个意外吗?

    池小荷道:“霖霖和同学打闹时失足从教学楼上跌落,护栏失修,后面这个事情,学校在报告时瞒下来了。”

    纪城愣了一下。

    池小荷:“学校当时花了很大的精力压下了新闻,我想要曝光,但根本就没有途径……再后来我就被阿斌送到这里来了,他说仁安疗养院在网上很有名气,送我来这里,说不定我就能恢复。”

    “……如果我可以出去,我想要为霖霖讨一个公道。”

    池小荷的话断断续续,逻辑也并不是太连贯,纪城听了沉默片刻,而后突然笑起来。

    他道:“会的。”

    ------------------------------

    仁安疗养院第一届绘画杯如火如荼地展开,又寥寥草草地收场,事后医院护工为了拆那个临时搭起来的台子还花了好一阵力气。

    深夜,在仁安疗养院值班的护工都开始打盹时,一道身影却悄悄自住院楼二楼房间的窗户翻出,扔出以床单衣裤编织的长绳,顺着墙根直接滑下,轻轻松松便落到地上。

    纪城已经换回他刚进疗养院时的那一套常服,兜里揣着手机和从穆越那里赢来的名牌表,借着月光摸黑开始行动。

    来仁安疗养院一月有余,这周围的地形他已经借平时放风的机会简单勘察过,加上他还可以借助手机联网在网上查看地图,所以离开的路线早就在纪城心里全部计划好。

    四周漆黑一片没有光亮,以仁安疗养院的吝啬是不会在晚上开灯耗电的,郁郁葱葱的树木更是遮挡了远处村落和城市的光,幸好今晚月光还不错,加上以纪城的精神力在黑暗中视物并不成问题,才不至于让他在黑暗中抓瞎。

    循着记忆中的地形,纪城飞快绕过住院楼,往疗养院外而去。

    那个方向有一堵土砌的矮墙,比那些铁丝捆扎的防盗墙相对好翻越,加上现在盛夏季节雷雨颇多,前两天就才下了场大的,要是那土墙被冲塌了的话要逃跑就更容易了。

    纪城在心中如此盘算着,耳边却传来一声喊。

    “谁?”

    纪城猛地顿住脚步,在黑暗中迅速认出来出声的人是谁——穆越。

    想躲过去是很难了,因为穆越也借月光确定了纪城的位置,正快速向他走来。

    作者有话说:

    恭喜穆越荣获本世界大聪明称号(不是)

    --

    抱歉今天三次元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以至于心情非常糟糕QAQ,紧赶慢赶到现在才补完,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明天更新同样不能保证(我会尽量写的!这是一个作者为了全勤最后的拼搏!!握拳!!)

    ? 138、精神病院扛把子(10)

    白天的时候这里搭了台子又拆, 即使有疗养院的护工们匆匆收拾过一轮,地上还是免不了一片狼藉凌乱。

    眼见穆越朝这边走来,纪城眯了眯眼睛,迅速弯腰从草丛中抄起一块木材, 大概是白天施工后落在现场的, 形状和一根棍子差不多,没什么毛刺, 相当趁手。

    可以说是封口必备。

    没几秒钟时间穆越就走到近前, 借着稀薄的月光, 他也认出纪城这张在黑暗中也极有辨识度的脸:“2034?”

    ——昨晚到今天这短暂的结怨, 也足够让穆越从院长等人口中搞清楚纪城的编号了。

    纪城不动声色将木棍背在身后,语言上则采取先发制人模式:“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啊不,创作艺术,在院子里干什么?”

    听见“创作艺术”这四个字,穆越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

    他声音不善:“今天晚上月色不错, 我来寻找灵感!”

    虽然这色厉内荏的语气实在让人怀疑他其实是出来深夜自闭的。

    “等等,”穆越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2034, 你怎么没穿病号服?”

    他眼睛猛地瞪大,终于意识到纪城今晚的不同寻常:“你难道是想逃跑?!”

    纪城突然惊恐转头看向穆越侧后方:“那是什么——”

    穆越一愣,下意识转头看过去:“什么??”

    下一秒纪城如闪电般出棍, 精准敲在穆越后颈处!

    砰的一声, 穆越什么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白眼一翻晕在了草丛之中。

    “啧。”

    纪城表情嫌弃, 用木棍又把人拨到相对空旷的平地上——现在是盛夏, 这里又是郊区, 草丛中蛇虫鼠蚁数量可观几乎是不言而喻的,要是真让晕倒的穆越在这草丛里躺一晚上,等明早疗养院的人发现,这家伙的脸还完不完整就很难保证了。

    搞定这个意想不到的麻烦以后,纪城才继续朝自己原本的目的地而去。

    ……

    穆越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

    后颈处一片疼痛,连带着胳膊双腿都有些不适,他迷蒙地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穆先生,穆先生,醒醒!”

    对方见他睁眼,脸上担忧的表情瞬间变为狂喜:“啊,您醒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呃,对了,您怎么睡到外面来了?”

    昨天半夜的记忆回到脑海,穆越猛地瞪大双眼,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了起来:“2034……2034他昨晚逃跑了!”

    ------------------------------

    仁安疗养院最近出了个大新闻——有个病人逃跑了!!

    本来这种消息,普通的病人应该是不会知道的,一来这种事情传出来除了晃动人心以外毫无用处,二来别的病人的事情,他们又怎么能知道?

    不过谁让纪城入院这短短一个多月以来,他早就在病人中间出了名呢?

    一个敢于把护工吊到顶楼、公然和院长互怼的猛人,突然消失在了疗养院里,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注意到——更不提他的长相也那么出众,即使丢进人堆里也不会泯然众人了。

    而且还不说有一个穆越了。

    他被护工发现弄醒的时候已经过了病人们起床的时间,喊出的那一嗓子“2034逃跑了”更是石破天惊,效果相当出众。

    所以一时间仁安疗养院的病人们交口相传,“2034拳打院霸脚踢院长,转头拍拍屁股就从疗养院溜掉”的说法几乎成了这里的一个传说,医生和护工们想压都有些难压住。

    而以梅有德为代表的一众仁安疗养院高层也是相当的头疼——

    不说别的,这个喻霁那可是大人物塞钱过来指明了要让他进来吃吃苦头的。结果现在不仅人没吃到苦头,在疗养院的这一个月活似度假不说,到头来还让他拍拍屁股跑了?

    “院长,”白大褂一号欲哭无泪,说出了自己的经典台词,“现在咱们怎么办啊?”

    梅有德也是一脸的便秘表情——虽然不可否认除了便秘之外,他心中还有那么一丝丝解脱的暗爽——总算不用再面对这个拆疗养院的小祖宗了。

    “能怎么办?”

    梅有德愁得烟都不想吸了,怒道:“之前是谁同意把他窗户改成开放式的?!”

    白大褂二号战战兢兢:“是、是您……”

    梅有德:“……”

    他一拍桌子,迅速找到第二个槽点:“那院里那堵土墙被雨冲塌了,为什么没有人去修?!”

    白大褂三号声音轻轻:“您说节约成本,反正病人也走不到那边去……”

    梅有德:“……”

    他掏出兜里的烟盒,点上一支塞进嘴里。

    不一会儿开着空调的会议室里便云雾缭绕起来,梅有德的脸也淹没在腾升起的烟雾当中,把香烟咬得嘎吱响:“咱们还能怎么办?”

    “喻氏这种庞然大物,想要欺瞒远不如老老实实地挨罚,喻霁人跑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要是瞒下来了,以后东窗事发,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另一方面咱们的态度也要摆出来,”他道,“喻霁不是昨晚跑的吗?他一个‘精神病人’,身上既没有钱也没有办法联系外界,对疗养院周围的地形肯定也不熟悉,这荒郊野外的连个网都没办法蹭,多半跑不远。”

    “所以咱们也要多在这周围的村子、树林什么的搜一搜,要是能把人抓回来,皆大欢喜。”

    “不过也得做好找不到的打算,”梅有德又郁闷地吐了口烟圈,“这样,喻菁小姐那边,我亲自去说。”

    ……

    很快仁安疗养院的医生护工全员出动,一方面镇压疗养院内关于纪城的种种传说,一方面则是在疗养院周围的村落和树林进行搜寻,以期能够找到“人生地也不熟,跑出去了也是苍蝇瞎撞走不远”的纪城。

    而就在搜寻行动展开的当天下午,A国某著名旅游城市海市,也是仁安疗养院所在城市,其市中心一家派出所内,一个相貌出众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一身休闲常服,背上一个背包,T恤上还别了副墨镜,看起来像是在这边度假的。

    “不好意思,”青年找到这里值班的民警,语气有些羞赧,“我的身份证前些时候丢了,想问下可以来这里补办吗?”

    ------------------------------

    从疗养院翻-墙逃出去以后,纪城直接循着记忆中的地形,以最短距离来到了一条土路旁边。

    说是最短距离,以仁安疗养院落址的偏僻,他走到这里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不过纪城的运气不错,刚刚来到路边,他就碰见了一个开拖拉机的老农。而凭着自己相当具有迷惑性的外表和三寸不烂之舌,太子殿下三言两语便说服了老农将自己送到这附近的一个旅游区。

    旅游区游客众多,各种为宰客设置的商店也是相当繁荣,纪城轻轻松松找了其中一家的老板,以三折的价格将穆越那只名牌腕表卖掉——不过以那只腕表本身的昂贵,他也轻轻松松地收获了五位数的金钱。

    旅游区这种地方龙蛇混杂,能在这里开店立足,这个老板除了背后有不少人脉关系以外,眼力当然也是有的。

    他知道自己占了纪城不少的便宜,后面还爽快地送了他一张去市区的大巴车票。

    这种便宜对太子殿下来说当然是不占白不占,于是他欣然收下车票,直接前往海市市区。

    ——而这个时候穆越才刚刚被护工从疗养院的地上叫醒。

    到了市区,纪城也不含糊,先去重新购置了一身行头以使自己看上去更像一个游客。简单装扮以后,他径直去了派出所,补办身份证。

    喻霁被送到仁安疗养院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就算想带他的那堆亲戚们也不会允许。现在纪城手上什么都没有,这些证件卡照什么的当然都只能选择重新置办。

    补办身份证需要一定的等待时间,尤其原身既不是海市居民,纪城手上也没有更多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原件。所幸这具身体的指纹信息有过录入,加上纪城还神通广大翻出了不少自己证件户口的照片,各方面都证明以后,这通流程才算是走了下来。

    被告知拿到新证件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以后,纪城先请工作人员给自己开了一张临时身份证明,离开派出所以后又去补办了电话卡,最后找了个中介,当场交了定金房租租下海市的一处房子。

    就在纪城为“重新做人”而忙碌时,那位“喻菁小姐”也接到了梅有德的电话。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摔了文件,“喻霁跑了?!”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身份证异地补办好像需要户口本或者居住证啥的,总之比较复杂需要证明自己的身份,但出于表达效果等方面的考虑,我直接略过简写了,如果还是觉得有bug,跟我默念:这是架空世界,这是架空世界……

    --

    ? 139、精神病院扛把子(11)

    梅有德在电话这头不住地点头哈腰——虽然那头的喻菁也看不到:“是……真是不好意思啊喻菁小姐……”

    “不好意思?”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冷厉, “你这是一点不好意思?”

    她冷笑:“梅有德,我给你们仁安疗养院打了这么大一笔钱,可不是让你把人给我看丢的!”

    梅有德心里也是一阵苦:“可我们确实是尽力了啊……那个喻霁根本不是个省油的灯!”

    喻菁反问:“怎么不省油了?他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梅有德:“都、都有……”

    电话那头罕见地沉默下来。

    半晌后喻菁才道:“梅有德,我没想到你连这种借口都编的出来。”

    喻霁是个什么人她还不清楚?在金融经济方面确实可以说颇有天赋, 要是不掺和进喻氏的浑水, 大学毕业后去个华尔街什么的说不定早就混出名堂来了——不过说到底了他也就是个文弱书生,在家族斗争中站错了队得罪了人, 自然落得这个下场。

    至于打人骂人?那哪里是喻霁的风格!

    梅有德情绪激动地反驳:“我说的都是真的!!”

    提及纪城在仁安疗养院的那段日子, 他整个人气息都不稳了:“我还想怀疑你是不是想坑我呢!你知道喻霁到我们这里来了以后都干了什么吗?”

    那头喻菁只听见电话里传来一阵咆哮——

    “拒绝治疗、殴打医生, 把护工挂到天台上面!还绑架穆嵩的儿子!”

    梅有德几乎要迎风流泪:“你花钱给我塞过来的那是一个病人吗?那就是个人形哈士奇!!放在疗养院里就是拆家的!!!”

    喻菁:“……”

    大概是被梅有德全是感情没有技巧的比喻给震慑到, 半晌后喻菁才开口道:“所以?”

    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里像是冒着凉气,虽然是顺着梅有德的意思在继续说,但无端就让人有种冒鸡皮疙瘩的感觉。

    倒也无怪她在商场上有“毒蛇”的称呼了。

    梅有德混迹江湖多年,能让仁安疗养院的招牌屹立许久而不倒,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此刻听见喻菁的反问, 也非常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呵呵,我老梅哪儿能有什么所以啊?”

    “喻霁这个事情, 我们仁安疗养院确实是尽力了, 现在我们的员工都还在忙着找他呢,”梅有德话说得一团和气,“不过毕竟是喻小姐您塞过来的人, 出了这种事我这边不通知您就是我的怠慢了。”

    “但毕竟我这儿也就是个小作坊, 能力有限,确实没办法保证事情一点纰漏也不出, 要是这喻霁实在找不到的话……”他顿了顿, “而且您是喻氏的人, 能力强,肯定比我们有办法多了。”

    “毕竟我收了您的钱办事,当然是希望您的利益得到保障的。”

    “你好我好才是大家好嘛,对不对?”

    梅有德话说得极委婉,不过该表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