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转职第五十一天
他走过最深的路是她的套路
“现在是晚间第六场比赛的时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还好吗!主持人我已经兴奋得快死掉了——呵呵呵呵从早上六点一直排班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即将猝死在主持台上的我买了很多份工伤保险呢呵呵呵呵……”
小丑主持人魔怔的碎碎念魔音贯耳,一盏盏亮起的聚光灯如逼近人眼的耀日,照得四周没有一处黑暗。
“踏踏。”皮靴踩在地面, 面容掩盖在猩红兜帽下的女猎人一步步踏上灯火辉煌的竞技台。
她垂下的手腕间松松垮垮套着一只红色手环。
竞技台对面, 耀武扬威的壮硕男人大步走出候场通道, 四处张望对观众席高声示威。
一个安静到连半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一个尽情享受完整场的欢呼声才施施然入场。
“喂!生面孔!把帽子拿下来给老子看看。”壮硕的男人大声叫嚣, “识相点!给你个痛快死法!”
观众席上起哄的声音一片哗然,仿佛油锅里倒进一盆冷水,噼里啪啦炸开了锅,伴随叫嚷声和不成调的口哨声。
女猎人平静抬枪, 漆黑的枪口依次移过男人的四肢,在他眉心虚虚一点。
‘砰。’她张了张口型。
不发一言,挑衅至极,嚣张至极。
观众席上爆发一阵大笑, 无数嘘声灌进男人耳朵, 他的脸庞不受控制胀得通红。
对面那个人瞧不起他。
男人怒不可遏地看着瞳孔中猩红的身影,周围的一切都淡化为虚幻的灰调背景色,他的瞳孔布满血丝, 额头青筋绷起。
“发生了什么!比赛还没开始, 两位选手之间的火药味已经呛死了无辜的主持人——哈!岩石选手率先冲向了他的对手!他在抢跑!没关系, 本竞技场对赢家非常宽容,只要他能赢……哎呀, 都说了先手必输, 沉不住气呀这孩子。”
“砰!”
子弹冲出枪膛, 闪烁耀眼的黄铜光泽。
左腿、右腿。
左手、右手。
四朵炸开的小团血花连成漂亮的方形, 沿着地板的纹路淅淅沥沥滴落, 汇成红色的小溪。
漆黑的枪口悬停在男人眉心正中央,持枪的人漠然看着眼前的一切,扣住扳机的白皙手指缓慢下压。
男人大脑一片空白,他仿佛看见笔直的弹道连接枪口和他的脑门,子弹如一帧帧慢镜头向他射来。
他想躲,想尖叫,想怒骂,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坠在地上。
哦,男人恍惚地想,两只腿都废掉了,原来我没有可以动的脚啊。
他拼命张嘴,像一只渴死的金鱼张开嘴,干涩发痒的喉咙生锈到组不成完整一句话:“饶……投、降……别杀……我!”
强烈的冲击让他头脑眩晕眼冒白光,炸得脑门嗡嗡作响,听不见对面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比赛已经分出了胜负!真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拼——啊!不要走!不要无视我的赛后采访环节,大老板会扣我工资——”小丑主持人凄厉惨叫。
“走掉了,一点不留恋的走掉了,我的心拔凉拔凉。”他鼻子抽泣,抹了两滴眼泪,“现在来看看场内的情况。哦,我们的岩石选手好像产生了幻觉,怎么,他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吗?不好意思,这里一直是地狱。”
说话间,小丑主持人跳进比赛台,弯腰啪啪一顿猛拍瘫坐在竞技台上的男人脸皮:“醒醒!人都走了,你也给我滚!马上开始下一场比赛,别耽误我下班!”
虽然他的生命里没有下班的概念,但该有的气势一定要有!小丑主持人满意地对自己点头,单手抓着男人的脚像甩烂泥巴一样把他甩到台下,趾高气昂让人来冲洗台面。
“选手Q,冷酷女人,开完枪就走,不接受赛后采访,不讲武德。”小丑主持人砸么砸么嘴,“私下威胁工作人员黑幕操控赛程安排表,劣迹斑斑。”
“我真是太欣赏她了。”小丑主持人眼冒粉心,喉咙蠕动,咽下一大口口水。
“好香好甜,要是能咬一口……”他扯着袖子擦擦口水,吸溜吸溜,“不行不行,我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主持人,我只会在回收尸体的时候分一点点口粮,信我,真的只有一点点。”
观众席传来一阵笑骂,人皮下的非人造物们尖叫着起哄,白光下一具具皮囊扭曲如鬼影。
人造光源永不熄灭的竞技场彻夜狂欢,祈秋的身影隐没在墙根的阴影中。
喧哗声彻夜未歇。
清晨,许渊循着生物钟准时准点清醒。
一睁开眼,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女生蜷缩在他胸口,翘起的睫毛如羽翼被露水打湿的蝶,呼吸又轻又浅。
她发间浅浅的白桃香气干净清新,柔软无害的氛围绵长悠远,被小心翼翼捧在掌心呵护还不够,生活在玻璃罩子里才让人安心。
许渊手痒地捏捏她肉肉的耳垂,睡梦中的祈秋不满地呼了口气,迷迷糊糊拍开不安分的贼爪。
她顺势翻了个身,压在许渊身上的重量随着被子一同被卷走,青年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的起床。
起床第一件事,看Q小姐的比赛直播回放。
【“喂!生面孔!把帽子拿下来给老子看看。识相点!给你个痛快死法!”】
电视里普信男自信叫嚣,许渊简直想为他鼓掌:就说嘛,肯定不止他一个人对Q小姐斗篷下的真面目感兴趣,都只是被人类本能的好奇心驱动罢了,不能给孩子一个圆梦的机会吗?
“四枪,打出了一个长方形。”许渊自言自语,“可惜了,再在眉心开一枪,连个五角星多漂亮。”
听见电视打开的声音,困得想死的祈秋拖着被子悉悉索索艰难起身,掀起眼皮看了眼屏幕上的回放。
她是想打出个五角星来着,反正岩石又不是玩家,杀了也就杀了。
还不是怕许渊看到星星嗨到起飞,以“你看你看Q小姐玩得好高兴,她可以我也可以”为理由开杀戒,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真好啊。”许渊看着屏幕里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的男人,难掩羡慕,“我也被她用枪指过,枪口抵在额头烫得发疼,除了硝烟的气味什么都闻不到。”
“输掉的挫败感,会死的恐惧心,期待结局的兴奋和不可捉摸,如此独一无二前所未有的感觉,为什么要赋予完全配不上它的残渣呢……”
许渊向后躺倒在床,自下而上仰望祈秋:“啾啾,我好羡慕。”
祈秋:你好变态。
她捂住许渊的眼睛,不许他用亮晶晶的小狗眼神攻击她,敷衍地说:“嗯嗯,你们肯定会碰到的,今天不是没有比赛吗?我可以再陪你去找人。”
距离决赛有整整五天时间,许渊寻思他怎么着也能和命中注定的宿敌见一面,遂欣然答应。
此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他这一生走过最无解的路,是祈秋的套路。
时间一晃就过了四天。
四天里,许渊第一次知道,见Q小姐一面居然是这么难的一件事,硬是让人看不到丁点儿希望。
她的名字堂而皇之挂在参赛名单上,录屏的直播影响点击率高居不下。赌徒们口口相传披红色斗篷的女猎人背后站着长剑高举的胜利女神,与她为敌者必被女神厌弃。现场观众席一票难求,无数双眼睛纵使熬夜通红也坚守在她战斗的第一时间。
人人都见得到她,只有许渊见不到。
邪门得很,Q小姐的比赛安排永远比许渊晚一步公布,仿佛全斗技场的工作人员沆瀣一气万众一心,许渊搞不懂他们到底受了哪个阎罗鬼煞的威胁,听话成这种鬼样子。
但凡许渊白天有比赛,Q小姐夜晚必定参战,若是许渊当天没有比赛,她必然也没有,消失得无影无踪,刨地三尺抓不到半片袍角。
“她怎么可能在躲你。”祈秋安慰道,“一定是巧合,相信我。”
被那双漂亮的黑瞳专注地看着,许渊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女朋友耐心的陪伴和温柔的安慰贯彻始终,但找不到人就是找不到人。
如果不是电视中不断更新的录屏铁证如山,许渊甚至怀疑Q小姐转生成一只幽灵,正飘在他眼前面无表情的倒立。
仔细想想,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情。
“在哪里可以买到符纸?”许渊问祈秋,“僵尸电影里啪地贴在僵尸额头它就被定住不能动的那种符纸,能买多少我要多少。”
祈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Q小姐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人?下雨天拎着长.枪和电锯穿清宫僵尸服一步一蹦张开血盆大口走在洒满纸钱的小巷中寻找倒霉受害者一口一个嘎嘣脆的缝合妖怪吗?
许渊尝试了黄符纸、撒糯米、公鸡血等一系列玄学手段,未果,不得不老老实实去追Q小姐的比赛现场。
因为致命的赛程安排,许渊如果想看直播,他得白天先去打自己的比赛,晚上再熬夜看她的比赛。
以他的体能和精力在理论上不是问题,但许渊做不到。
原因很简单,啾啾要睡觉。
娇娇弱弱的女朋友白天在观众席上陪坐了一天,让她熬夜熬到凌晨四五点陪许渊看比赛绝无可能。
许渊在房间看直播会吵到啾啾睡觉,想让她一个人睡,又……
“你要去哪儿?”
困倦极了的女生拽着许渊的袖子不放,偏烫的脸颊温顺地贴在他掌心,声音含糊:“不要走,好困,乖乖睡。”
她一边呢喃着困,一边把许渊的手臂当抱枕搂在怀里,满脸写着我好困我要这样睡再动我就咬你,牙齿在许渊手臂上威胁地磨一磨。
他既不能把手抽出来,又不能掰着她的脑袋在一口小白牙下救出危机重重的胳膊肉,束手无策。
许渊和她僵持没有意义,啾啾的睡姿比他好了千百倍,她能一晚上维持一个姿势不翻身,不给许渊任何操作的机会。
要么是被抱住手臂磨牙,要么是偏要把额头贴在他背上睡,一动就不开心。每晚都有新花样,许渊硬是被缠得一次都没赶上Q小姐的比赛现场。
他甚至怀疑啾啾是故意的,可惜找不到证据,也猜不到作案动机。
猫猫只是想有人陪她睡觉而已,猫猫才不管人类心里的小九九。
许渊不知道,他眼里化身粘人精天天嘟囔困意的祈秋忙得人都快没了。
她白天在观众席坐冷板凳,无论许渊什么时候回头看她或用余光瞥她,都能看到祈秋岁月静好的侧脸——关键是,他看祈秋的次数真的很频繁,不好好比赛只顾看女朋友的男生是屑,害得祈秋的表情管理一刻都不能松懈。
等到夜晚,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让许渊放弃出门转而睡觉的祈秋屏气凝神等他合眼,立刻摸出道具卡哼歌睡吧睡吧我的小宝贝,摸头拍背哄娃一条龙服务。
年纪轻轻有了个好大好难管的儿子,她好苦。
等许渊睡得死沉死沉非地震不惊醒后,祈秋匆匆披上红斗篷,一路杀上竞技台。
竞技台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祈秋的演技三千六百度不露馅,人狠话不多冷酷无情的女猎人抄起长.枪砰砰砰,小丑主持人开场白说了一半,比赛哐哐落幕。
赛后采访?不好意思,祈秋像是有那种国际时间的人吗?走开。
她一路火花带闪电冲回选手休息区,掀开红斗篷,在哗哗的流水中认真洗干净指缝里的血,足足要打三遍肥皂。
洗完手,再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仔仔细细检查身上每个细节,确保雪白的长裙未被鲜血染色,确定啾啾还是白桃味的小点心。
全部流程结束,祈秋抬眼一看钟:凌晨五点半。
养生大师祈秋最晚起床时间是七点。许渊被她带着调整了作息,每天七点准时准点把祈秋薅起来吃早饭。
连两小时睡眠时间都不配拥有的祈秋抱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某个瞬间,她思考了许多哲学问题: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她像个迷失的幽灵咬了口糯米包油条,许渊边吃饭边打开电视,毫不迟疑点开昨晚的比赛回放。
祈秋一口糯米没咽下去,直面自己羞耻的直播现场。她呛得咳了几声,许渊不明所以地替祈秋拍拍背,把自己的豆浆让给她。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马甲披得好好的没有掉,明明拥有体贴的男朋友,双倍的快乐带来的为什么是成吨的痛苦?究竟是为什么?
祈秋吸溜甜豆浆,给自己打气:痛苦的生活已经快要结束了!明天就是决赛!她无止无尽的熬夜总算走到了尽头!
“叩叩。”
门外突然传来两下敲门声,小心翼翼的两下,带着迟疑和踌躇。
祈秋和许渊对视一眼,他不明所以地耸耸肩,起身开门。
“打扰了哈。”门外站着个许渊有点眼熟的年轻人,礼貌得连连鞠躬,“我有点事想和大佬商量,现在方便说话不?”
“方便是方便。”许渊歪歪头,“你哪位?”
尚盛:“哥,我是第一场比赛被你暴打的那个人,你打我就算了好歹记一下脸。”
许渊想起来了:“队长别开枪我是自己人?”
“对!对!”尚盛大喜过望,“暗号对上了!我就知道哥你肯定是玩家,我听过你的名字。”
“玩家?哪个游戏?”许渊不感兴趣地说,“找我开黑吗,也行,等明天决赛之后约时间。”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要关上门。
“不是!”尚盛懵了,想抓住许渊的手臂又不敢,急得乱挥手臂,“什么开黑——我是说这个副本!主线任务有蹊跷!”
“都说了开黑等决赛后再说。”许渊眼皮都不抬,眼见门要被关上,他的小臂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下。
“你找错人了。”祈秋从许渊身后探头,咬重语气,“他不玩无限逃生游戏,是我在玩。”
“什么什么?”原本不感兴趣的许渊凑过来,“你在打什么游戏,怎么不带我一起?”
尚盛:刚刚那个连话都不想听完就要赶我走的人是被你吃了吗?能不能别双标的太明显,好伤人。
“一个喜欢恶心玩家的游戏。”祈秋说,“会突然删掉玩家的建模和存档,逼满级大佬从小白开始的恶心游戏。”
“你刚刚说主线任务有问题,”祈秋看向尚盛,“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说。”
尚盛一下回过味了。
他不清楚许渊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也求不动许渊帮忙,但眼前的女生可以,他听她的话。
“我们都在玩的无限求生游戏,最近更新了主线任务,要玩家打排位赛。”尚盛紧张地斟酌说辞,“最开始是要求打到第一名,获得关键道具然后通关。”
“但你想想,有那么多玩家,第一名和关键道具只有一个,其他人还活不活啦?”尚盛解释道,“所以我猜,应该还有别的出路。”
“我这个人比较菜,第一场排位赛被人暴打——我知道对方手下留情了,都没断胳膊断腿打碎我几颗牙,对我够意思了。”尚盛含糊带过,“总之,我输得很惨,彻底失去打排位的资格。”
“被丢下比赛台的时候,我收到了主线任务更新的通知。”
“它说,”尚盛咽了口唾沫,“说不要我拿关键道具,只要我能活过决赛那天,一样算我通关。”
“很奇怪吧!”尚盛急切地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啊!听起来我什么都不用做,等大佬决出胜负直接跟着走人就好,系统能安这么好的心?我不信!”
副本里最怕看起来没有危险的任务和环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系统把玩家拉到一起,构建世界,构思剧情,设计任务,它辛辛苦苦准备了半天,难道只是为了请人来观光?来看它建模流不流畅?
“新任务对站上决赛台的玩家不公平。”祈秋说。
凭什么别人只要活着就好,他们偏偏要一路打下去,祈秋甚至更惨,活生生熬了好几个夜晚。
“对对。”尚盛不住地点头,“我就是觉得这里蹊跷。哥我知道,肯定是要拿第一的,对面那个女玩家也狠得不像话。大佬争锋我不敢下水捞鱼,苟命却铁定得苟,我来是想问问,有没有关于决赛的线索是我们这些被淘汰的人不知道的?”
不等祈秋说话,他拍了下脑门,有些懊恼地说:“害,我想岔了,妹子你肯定和我收到了一样的主线任务通知,我的情报对你们来说过时了吧?”
不,祈秋没有收到通知,因为在所有玩家中,只有她和许渊站上了决赛台。
尚盛双手合十拜了拜:“算我欠个人情成吗?我两个队友都折在这儿了,孤苦无依的,帮帮忙。”
“两个队友?”祈秋盯着尚盛,“他们中有一个人,是不是穿白黄色条纹带飞鸟图案的衬衫?”
“你怎么知道……”尚盛张大嘴巴,“李哥和罗哥一起失踪的那天,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一起失踪?不应该。”祈秋说,“罗先生捅了李先生好几刀,从后面偷袭捅的刀子,下手很重。李先生当场毙命,罗先生大概率没受伤……虽然不能完全排除他突然醒悟痛哭流涕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一刀捅死自己的可能性。”
裁缝店老人家只补了一件衣服,罗先生是自己抹了自己脖子吗?真贴心。
“我、我不知道。”尚盛茫然地摇头,他没想到竟然能听到死去队友的消息。
面前说话又轻又软的女生看起来毫无威胁,提起“罗先生捅了李先生”的时候语调却没有半分起伏,不带感情地阐述确切的事实。
这份对比强烈的怪异感触动了尚盛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练出的直觉,他强行消化冲击性的事实,不冲动地质问为什么她会知道。
“罗哥没回来,他和李哥出门后两个人都没回来。”尚盛说,“我年纪小,他们不太信我,做事也不爱带我,所以我只偷偷听了一耳朵。”
“他们计划去偷圣石。”尚盛嘴唇蠕动,无声地说,“李哥有一张无视距离的传送道具卡。‘只要摸到圣石我们就通关了’,他是这样说的。”
“谢谢你的消息。”祈秋向前一步,在尚盛耳边轻声说,“作为回报,关于明天的决赛,我提醒两件事。”
“第一,红蓝斗技场的大老板会带着圣石来观赛。”
“第二,决赛强制要求所有玩家来观众席观赛,没有不来的选项。”
“你现在回房间,特等座的票已经放在茶几上了。”
作者有话说:
许渊:我仿佛在2G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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