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转职第四十九天
解锁新睡姿
祈秋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 她被蒙在鼓里的队友没有和她反目成仇,不会发生两个人一见面拿刀互捅大杀特杀的凄惨景象。
坏消息是,她没有办法和许渊、和屏幕中这位自称是她男朋友且对她没有出现在观众席看他比赛表示强烈不满的某人沟通。
无法交流!完全来自两个世界!系统到底给许渊灌输了多少不存在的记忆才能把事情搞复杂到这种程度?一团乱麻!
“一定是系统戴有色眼镜看人才会满脑子黄色废料。”祈秋想来想去, 觉得错不能全怪在失了智的许渊头上, 都是垃圾系统的错, 它无法理解他们之间扭曲但单纯的友谊。
“许渊也有问题。”祈秋不满,“他为什么不动脑子想一想, 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女朋友?他像是会有女朋友的样子吗?”
搞事乐子人的女朋友也太惨了,岂不是天天要被许渊找乐子,何等绝望辛苦的人生。
幸好是祈秋和许渊绑定,要是系统随机拉郎配瞎牵红线, 抽了某个不幸女玩家让她像祈秋一样满头雾水站在大屏幕前看许渊杀人如砍瓜,事后还被告知:亲,看到竞技台上杀人如麻的男嘉宾了吗?他就是你本轮的男朋友,要好好相处哦亲。
不夸张地说, 对方可能会绝望恐惧得想死。
由此可见系统多少有一点良知在身上, 把许渊和祈秋锁死,没让他祸祸无辜群众。
祈秋:等等,这么说最惨的人不还是我吗?为什么?
系统是不是在针对我小玩家(指指点点.jpg)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请暂时把你们的眼珠子从我们可爱的蓝方选手身上移开!回到我身上来!”小丑主持人握着麦克风振臂高呼。
“第五场比赛的红方选手也为圣石争斗赛的参赛资格而来, 让我们掌声欢迎他的出场——下注下注!新一轮下注时间又到了!我只等你们十五分钟, 准备好了吗!”
火热的气氛又被浇上一勺热油, 滋滋沸腾,空调极低的温度吹不散空气中热得令人焦躁的兴奋氛围。
战斗、杀戮、豪赌、起哄……高强度的兴奋冲击麻痹人的大脑, 短时刺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眼前一片光怪陆离的眩晕, 喉间传来迟钝的呕吐感, 胸闷, 耳鸣。
祈秋揉了揉太阳穴,用指腹冰凉的触感压下心头一瞬间涌起的暴虐杀意。
吵死了,再闹腾就让你们全部去死。
“冷静,冷静一点。”祈秋碎碎念,深呼吸,吸气呼气,“寻衅滋事要罚款,我没钱。”
立竿见影,冰凉透心,唯有贫穷让人冷静。
人类是会被气氛挟裹的生物,身处热浪,必被卷入漩涡。祈秋不想再呆在令她不适的地方,计划去广播台寻人也不必去了,队友没丢,丢的是她。
祈秋擦身过人群,循着最安静的地方走去。
一片隔开人群又离商圈极近的地理位置优渥的建筑物屹立在巨大的红蓝斗技场内,众星拱月。
看到建筑群祈秋才对红蓝斗技场面积之广有了具体印象,好比拿砖头和水泥建起一层遮天的天花板与四面围墙,将一座城市笼罩在钢筋和水泥中。
抬头是白色的人造太阳,眺望远方是涂成云朵图案的围墙,四方的天,如活在一只倒扣的碗中。
“您好。”穿着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建筑物前礼貌拦下祈秋,“前面是选手休息区,请问您的选手编号是?”
“选手休息区,选手家属不能进去吗?”祈秋揣着手问,“我是今天第四场比赛胜利的蓝方选手的家属。”
说是女朋友昧了祈秋的良心,还是家属好家属妙,他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有人从后面搭上祈秋的肩,轻快地说:“我刚刚结束一场比赛,麻烦给我们两张房卡。”
虚假的男朋友上线了。
前有绝世大渣男安迪,后有脑子坏掉的队友许渊,系统每每给祈秋安排“男朋友”的恶意完全掩饰不住。
祈秋:虽然有我这样的女朋友对安迪而言更不幸,但我又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失去理想失去爱情失去一切罢了,我可是牺牲了宝贵的睡眠时间给他讲了压箱底的鬼故事,我亏了。
许渊和安迪不同,是祈秋共患难的队友,她不能用对待安迪的冷酷无情去迫害他。
“况且他看上去和之前没多大区别,万一他口中的‘女朋友’是在开玩笑呢?”祈秋心存侥幸。
不是没有可能。大庭广众之下,许渊总不会对着话筒堂而皇之地说:我家里养的猫不来看我比赛我很不满,我要回去教育猫猫,没收她的猫条。
他或许只是临时找了个代称词称呼祈秋,没有特殊意思。
祈秋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以斗技场内信奉强者的丛林法则世界观,许渊肯定很受追捧,他嫌麻烦拿她做个挡箭牌,是不是很合理?
祈秋被自己说服了,不自觉对许渊弯了弯笑眼。
“笑什么呢?”许渊低下头,亲了口祈秋的脸颊。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干燥温热的触感明明只停留了一瞬,却在祈秋的感官中无限延申,缓慢绵长。
她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您的房卡,房间已经清理好了,有任何需要请随时与前台联系。”工作人员双手递来两张房卡,“需要我为您带路吗?”
“不用了。”许渊看了眼门牌号,“走吧啾啾……怎么了,愣着一动不动?要和我玩一二三木头人吗?可以哦。”
祈秋用力摇了摇头,长发遮住她的脸色,让许渊看不真切。
应该是肚子饿了吧。许渊猜测,住的问题解决了,可不就轮到吃的问题了吗?没关系,比赛的奖金有很多,可以把她喜欢的菜点个遍。
红蓝斗技场为每位有资格参加圣石争斗赛的选手准备了专用的房间,一个房间对应一个名额。
输家搬走,赢家入住。仅在许渊胜利后来到选手休息区的短短几分钟,斗技场已经清空了巨斧留在房间里的个人物品,好似这位曾经连胜七场、被斗技场捧为摇钱树的选手从未存在过。
直白的冷酷,不带商讨余地的残忍。
一步是云端,一步是地狱。
站在云端的人或许下一秒便要坠落,而掉进地狱的人却再无爬上来的机会。
既然如此,只要一直站在顶点就好,许渊漫不经心地推开房门。
单人间面积不小,整洁干净得透不出半丝人味。
巨大的电视屏幕正对床头,供选手足不出户观看比赛直播,也提供免费回放和线上下注等功能,茶几上摆着外卖菜单和打扫服务的联系方式,贴心又舒适。
许渊在房间里简单转了转,心情很好地对祈秋说:“斗技场动作挺快。要是今天还住胶囊旅馆,你是不是又生闷气不理我?”
完全是溺爱女朋友的口吻。
祈秋再没办法欺骗自己许渊是在开玩笑。
可恶,情况紧急又迫切,她却好好奇许渊脑子里的“女朋友”到底是什么形象,他又是出于什么心态居然认可了自己有女朋友这件事——不觉得麻烦吗?不觉得荒唐吗?不觉得没有必要吗?
许渊不觉得,他接受良好。
非常好,就该是这样的好。
祈秋拿不准系统给许渊灌输了什么细思极恐的虚假记忆,又没有办法问当事人,许渊每说一句话她都要斟酌思考很久,堪比做阅读理解压轴题。
假如许渊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他的记忆一定是条完整的直线,包括他和祈秋怎么认识、怎么恋爱、他们为什么要来红蓝斗技场参加意味不明的圣石争斗赛。
前面两点不重要,等副本结束她给许渊洗洗脑子一切都能恢复正常。
后者才是通关的重点。
“他不记得玩家,不记得副本,不记得真正的世界,而我没有办法让他记起自己是谁。”祈秋无声自语。
陌生的喧哗世界中,作为祈秋队友的许渊并不存在。
眼前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许渊认识的,是作为他女朋友存在的祈秋。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祈秋:“那么,我现在要做的只有……”
陪他演完这出戏。
祈秋轻轻呼出一口,主动坐到许渊身边,像是累了一样倚着他。
“我在胶囊旅馆睡不好。”她沿着许渊起的话头往下说,“头晕,没有生闷气。”
“可怜啾啾。”许渊怜爱地摸摸祈秋的头发,“没事没事,等我拿到圣石,你的身体就不会这么差了。”
圣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听起来还和她有关系?祈秋好想黑进系统资料库,看看它到底编了个什么狗血又酸爽的剧本。
“有了圣石,我的身体就会好起来吗?”祈秋小声问。
不可能,她直接告诉你不可能,小白花身份卡锁死了身娇体弱的属性,就算祈秋每天吨吨吨狂炫三十罐蛋白.粉,睡前做八百个引体向上,晨起绕地平线跑完整圈地球——她都不可能练出一厘米的肌肉!一毫米也不可能!
朋友,你被副本忽悠瘸了啊!
“会的。”许渊点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怎么能叫圣石?等明天资格赛结束,我带你看绝无阻拦的胜利。”
明天资格赛结束……短暂的念头在祈秋脑中转过一圈。
或许,她可以打个时间差。
“我今天本来想和巨斧多玩一会儿,但在观众席上找不到你。”许渊捏了捏祈秋的脸,“干嘛不来看?我又不会把场面弄得很血腥。”
是不血腥,他砍头砍得可快了,被砍者本人都没回过神,已然身首异处。
“我想随便逛逛。”祈秋温吞地说,“就算没去现场,外面也有直播,我看到了。”
“每到圣石争夺赛的时候,红蓝斗技场总是热闹得吵人。”许渊打开房间中的电视,小丑主持人熟悉的声音响彻房间。
“第七场比赛——结束!让我们马不停蹄地开始下一场比赛!哎呀,主持人我都被接连不断的工作压垮了!但是!敬业如我,即使深夜也依然为您直播!参赛资格战只剩最后两天,还有没有黑马能让我见证——我们拭目以待!”
尖叫鬼嚎,火花四溅,屏幕上赌金池中数量激增。许渊拿着遥控器调频,屏幕上跳出一张硕大的参赛选手名单。
属于“巨斧”的名字划上黑线,许渊取而代之。
参赛名单五花八门,有像许渊这样无所畏惧用真名的,有“巨斧”、“猛虎”、“枪兵”一样用称号的,也有像“羊村第一喜羊羊”、“队长别开枪我是自己人”、“累了毁灭吧老子不干了”、“品如的衣柜”、“南无加特林活佛”等一看就知道是玩家的昵称。
他们参赛是因为触发了主线任务,亦或是为了活命的被迫之举?祈秋不得而知。
她除了知道自己拿着许渊女朋友的剧本,且男朋友疑似是为了改善她脆弱的身体才参加圣石争夺赛外,一无所知。
许渊肯定是自愿参赛,看他玩得那么高兴就知道。但像许渊这种在战斗中找乐子的极端乐子人世界上又有几个?其他玩家一定是为了某些更重要的目的才将自己置身危险的舞台。
如果不能亲自去看一看,祈秋得不到答案。
“到睡觉的时候了。”
许渊看了眼时间:“我是觉得很早啦,都是啾啾天天念叨养生人不能熬夜,我被迫改了作息。”
祈秋怔愣了下,这确实是她会念叨的话。
不熬夜是祈秋毕生的愿望,只可惜在副本里屡遭滑铁卢,从未实现过。
她——许渊记忆里的女朋友居然会天天念叨吗?许渊竟然听进去了,还为此改了夜猫子的作息。
不可思议,谈恋爱好不可思议。
“睡吧。”许渊铺开床上软绵的被窝,躺进去张开手臂,仿佛在等着什么。
祈秋:这是,要我过去?
茫然与无促爬上祈秋的眼睛。
她无法理解:这么大一张床,为什么要抱着睡?
在被副本坑害的多个夜晚,祈秋从“和异性睡在一起有违我研修人类行为学时获得的常识”演变为“能睡觉天地万岁,我又不是真的人哪管那些破烂常识”,逐渐对和许渊睡一张床习以为常。
他们通常只有两种睡姿,一种是Q小姐“井水不犯河水,敢越界小心我用头发勒断你的小细脖子”的楚河汉界睡姿;一种是啾啾“再挤我真的要掉下去了,一张床你占99%起码给我1%求求”的卑微猫猫睡姿。
没有第三种,睡眠是一场残酷的地盘之争。
归根结底都是许渊的错,是他睡姿太差竞争意识太强的错。
“又怎么了?”许渊半晌等不到祈秋动作,疑惑地说,“你今天老是走神。”
祈秋:都是谁害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她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爬上床。
“好乖好乖。”许渊把祈秋抱在怀里,揉了揉她的脑袋,“睡了哦,晚安。”
祈秋耳朵贴近许渊心脏跳动的胸膛,青年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发旋上,像被当成大号的抱枕抱在怀里一样,从脚尖到头发丝都暖烘烘的。
祈秋眼皮不自觉变得沉重,她猝然眨眼,强迫自己清醒。
今晚还有正事要做!
许渊睡得很快很熟,偶尔低头蹭一蹭困在臂弯中的女生,碎发扫过祈秋脸颊,痒痒的。
他的睡姿依然很差,祈秋在被他抱着从床这一头滚到那一头后恍然大悟,明白许渊为什么一定要抱着她睡。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在无知无觉中把被子全部卷走,留瑟瑟发抖的啾啾冻病在空调房里。
“这是生存的智慧。”祈秋莫名被说服了,“很合理,我可以接受。”
她刚刚愿意被许渊抱住只是为了遵守新剧本的人设,现在才是真正接受了未来几天内可能会不适应的、与许渊之间的改变。
云朵似的被窝和近在咫尺的热源让祈秋眼皮打架,从未如此想要熟睡,陷入黑甜的梦乡。
“在副本里没有一个不熬夜的夜晚已经变成铁则了吗?”祈秋不愿接受事实,她小声吸了口气,咬住舌尖。
漆红色的斗篷突兀出现在祈秋肩头,将她严严实实遮挡。
裹住祈秋的红斗篷陡然变得更加鲜艳血红,仿佛一滩流动的有灵性的血,慢慢从许渊臂弯中的空隙滑落,一滴滴顺着床沿滴下。
血花砸在地毯上,扭曲着组成人的模样。
漆黑的枪管贴在斗篷边,枪口挑起斗篷兜帽,露出祈秋的脸。
久违了,猩红猎手。
怀里骤然一空,许渊的眼皮动了动,眉峰不自觉皱起。
“睡吧。”祈秋半跪在床边,一张银白的道具卡贴在她唇上,细声的歌谣摇摇荡荡,“睡吧睡吧,我的小宝贝,睡吧,直到天明。”
许渊的呼吸逐渐平缓,眉峰却依然皱着。
祈秋看了他一会儿,匆匆转身离开。
猩红斗篷在黑暗中翻滚裙浪,踏入红蓝斗技场的核心区。
这里与白天一样灯火通明,手握红票蓝票的人们不知疲倦对着屏幕怒吼欢呼,生命如流水汇入血腥的销金窟。
咨询台轮值夜班的小姐姐偷偷打了个呵欠,头顶被一片黑暗笼罩。
“资格赛报名。”声音沙哑低沉的斗篷人说,“给我红方。”
“请、请您稍等。”小姐姐一个激灵,噼里啪啦敲键盘办手续,“那个,我们分配蓝方红方是随机……”
她把话咽下,只敢用余光看斗篷猩红的陌生客人。
在斗技场呆久了,她记得自己从前也被遮在斗篷里不露面的客人吓过。
那时她还是个新人,看不起人家藏头缩尾的作风,带她做事的老员工悄悄让她看对方的袍角。
黑黝黝的布料上,有一片颜色格外深。
她顿时就明白,是血。
巴掌大一片血迹,把初出茅庐的她吓得够呛。过了许多年,她见到更多更吓人的客人,才慢慢淡忘那段回忆。
“不止是袍角……她整个斗篷都是红的……”小姐姐笑容僵硬。
她很想说服自己,人家就是用红布做的袍子,可是做不到!刺眼的红色!不祥的预感!萦绕在鼻尖的气味!分明全部都是被血染——
“您的比赛是下一场。”小姐姐双手捧着一只红色的手环递来,嘴角不自然地弯起,“红色与您非常相称。”
祈秋把红色的手环套在手腕上。
红蓝斗技场以“红蓝”为名,不仅是为了普通比赛在下注时区别选手,更是为了圣石争夺赛的决赛。
通过资格赛的选手凭手环颜色分为红方和蓝方两组。红方和蓝方会首先进行组中内斗,决战出两方阵营的胜利者各一位,由他们登上总决赛的舞台。
许渊在蓝方,祈秋在红方,倘若他们想在最终的赛场相遇,先要战胜除自己与对方外的所有人。
不是很好吗?最美味的餐点留在最后享用。
“最后一道手续。”小姐姐问,“请问,您选择登录选手名单的ID是什么?”
“名字?”祈秋偏了偏头,“我不擅长起名字,额外的两个名字都是别人替我起的。”
“既然他叫的顺口,就当作是这样吧。”祈秋说,“Q,单字母Q。”
小姐姐敲了下键盘,清脆的敲击声一锤定音。
一个小时后,祈秋轻手轻脚爬上床,掀开被窝边角。
她一点点滑到熟睡的青年怀里,脑袋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松了口气。
祈秋才躺好,许渊的手臂自觉揽过来,下颌沉甸甸压在她的发旋上,呼噜呼噜蹭蹭。
几乎立刻,迟来的睡意来势汹汹,祈秋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眼皮沉沉坠下。
暖意整夜萦绕在她身侧。
直到一块湿漉漉热烘烘的毛巾糊了祈秋整张脸,她像被拎起来擦脸的猫又茫然又激烈地挣扎,硬是被按住擦去了满腔睡意。
“吃早饭了。”罪魁祸首理直气壮,“再不吃东西你又要胃疼,别说我没提醒你。”
确实到了填肚子的时候,祈秋抱着被子慢吞吞爬起来,看许渊边咬肉包边打开电视。
“今天资格赛截止。”许渊熟门熟路调到选手名单页面,“我看看,人应该差不多定下来了。”
他优先看了自己的对手、同组的蓝方选手,才顺带瞥了眼红方选手。
一个简单到让人无从猜测真面目的代号安静呆在页面角落,不起眼到让人一眼忽略。
许渊像被定住了似的,用专注到恐怖的眼神看着那个名字。
Q.
久违了的,他绝不可能忘记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祈秋:我特好奇,Q小姐又是个什么剧本(猫猫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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