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巴虽然被炸死了, 但现实证据的销毁却不像抹灭人体意志那么高效迅速。
而江元卿和江母又像是蛰伏已久的猛兽,扯开伤痕累累的假象后,反咬的力度是格外凶狠的。
所以他们这一次势必要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江家和席家从来都不太对付, 但一些小恩怨从来都是放在暗地里。
直到席胜天当家做主,并且坐上了副行星长的位置后, 开始时不时地攻击处处打压他一头的江母。
江家虽然规矩冰冷,但胜在好歹有人性守底线,至少不会耍难看的手段。
席家却完完全全遵从强者胜弱者亡这套准则, 内部厮杀都如此厉害, 对于外人就更加像疯狗乱咬了。
平日江母不喜欢和疯狗对咬,但这次席胜天脑子跟抽风了一样干出这么一连串破事,江母也就不得不祭出打狗棍法, 抓紧机会追着席胜天一顿好打。
实验室跟他脱不了干系,王巴跟他也关系匪浅, 种种证据之下不等江母猛扑,席胜天自己就自乱阵脚。
为了自保他不得不将养了多年的替死鬼推出来挡灾,否则这一劫下来他以往拼下的一切都要功亏一篑。
“真正扳倒他没那么容易, 这次连带的事情不少, 够他怂一阵子了。”
“不过现在真弄死席胜天也不是什么好事,席家本身问题就不小, 届时窜上来一个我们完全不了解的新人, 到时候出事了更麻烦。”
江母把事情上报给总部那边后,叹着气说道。
江元卿点了点头, 随她一同回了江家处理后续的事情。
昏迷的江元源早早被阿令带了回来,现在人正躺在江元卿之前待过的禁闭室内。
江父人已经守在那里, 坐在床边握着江元源的手暗自垂泪。
连江元卿他们进来了都没注意到。
“父亲。”
江元卿轻轻唤了声, 手搭上了江父微颤的肩头。
江父湿润着眼眸看着安然无恙的江元卿, 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她。
江母站在江元卿背后不敢上前去,老实说她私自把两个孩子的事情瞒下,江父若是对他毫无怨言,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她的自我认知倒还算清晰,江父的确挺不想理她的。
至少那哀愁关爱的目光是一次没分给江母过。
“元卿你老实告诉我,元源他是不是已经没办法....”
后面的话江父都不敢说完,生怕自己乌鸦嘴。
江元卿看了眼状态极差的江元源,淡淡摇了摇头。
“也不算完全没有办法。”
“研究所那边很早之前就有启动一项研究,也就是完整冰冻活生生的人体,待一定时间后再解封。”
“冰冻之后人体会完全停止运转,换言之核心源也会被冻结。”
“这个技术现在能做到保存的最高时限是二十年,但有个很致命的问题....不论时间长短,解封之后,大脑或者是身体,必然有一项会受到严重损害。”
“倒霉一些,就是会变成痴傻的废人。”
江元卿看着目光逐渐呆滞的江父,叹了口气。
“如果要将哥哥进行冰冻,我们首先就是要确保,这二十年间能够找到解决核心源的办法,还有就是,维持冰冻所要消耗的资源是极其巨大的,我们同样要确保这二十年间,江家不出现任何毁灭性意外。”
“如今最好的办法只有这个,也就是延长寻求一线生机的时间罢了。”
“等哥哥醒来后,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江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这已经是眼下唯一能够看得见的希望了。
在等江元源醒来的时间里,江元卿尝试着去找寻并且联系戚西。
她发现戚西目前并不在江家宅内,而且有个很坏的消息就是,他已经把江元卿的联络方式拉黑了。
为了探查些戚西留下的蛛丝马迹,江元卿先进了他的房间。
空空荡荡,格外冷清,残余的气味稀薄到几近于无。
一看就是很多天没有居住过了。
江元卿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皱,转头进了自己房间后,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气味如此淡薄。
原来他这段时间都待在她的房间里。
屋内的格局戚西并没有去变动多少,他日常用的东西却摆放着挺多。
江元卿眸光柔和下来,但在看见桌案上放着的一张纸后,转瞬凝结。
【解除婚约协议书】
协议书的最后是戚西龙飞凤舞的签名。
说实话这个时代已经不兴用这种纸质合同了,所以当初江父提出解除婚约,其实并不那么真心实意。
却也未曾想到,如今真派上用场了。
江元卿把协议书拿了起来,视线凝滞在那个签名上停顿了片刻。
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
“看来是真的很生气。”
她眸光沉下,心间不间断地涌上疲倦。
按理说江元卿该马不停蹄地去找戚西,去寻求原谅,去真诚地解释。
但戚西这个完全断后路的行为说明这件事三五天根本解决不了,而眼下江元卿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希望等到那个时候去敲开戚西家的门,他不会一脚把江元卿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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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卿询问过江元源的意见后,他没有反对,同意被冻结。
清醒后他看到掩不住关心之意的家人,突然明白,结束生死这件事,其实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决定的。
所以他之前对江元卿做的种种,真的是格外残忍又无情。
江父抱着江元源又是哭又是笑的,江元卿和江母则是在为冻结前忙碌地做着准备。
江元源死气沉沉的心忽然又活络起来,若当真有一线生机,他就算是为了家人,也要努力去抓住。
只是在江元卿问及席露露一事时,江元源却沉默了。
“你将她保护得很好,就别让她再见到我了。”
“她会遭遇那些事情跟我脱不了干系,或许她看见我就会想起那无力又悲哀的记忆。”
“如果我没有和她认识,没有向她表白,没有带她出去玩,该有多好。”
江元源精神看起来不大好,为了跟核心源做抵抗时长会强制让自己陷入沉睡。
他意识有些迷迷糊糊的,说出的话却又来自于最真实的潜意识。
“这段时间我对不起她,对不起你,对不起父亲母上,也对不起我自己。”
“如果我能顺利醒来,我一定,一定,一定会。”
一定会什么他没有说,因为未来总是动荡的,变幻莫测的,无法确定的。
所以江元源不再相信言语,而是选择醒来之后靠身体力行去证明。
他被推进特殊密室后,在冻结即将开始前都不曾提及席露露。
眼尾却湿得厉害,长睫不住地颤抖着。
江元源所不知道的是,席露露正站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暗暗望着他。
江元卿陪同在身侧,只是静静站着,没有说话。
“元卿,这段时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和保护。”
“这是我的所有资产证明,请容许我都交付给你。”
席露露交付遗产似的行为,语气却是轻快又明朗的。
江元卿没有接,只是垂眸看着她。
“如果可以的话,请问你能不能把我和源哥一起冻结起来?”
“他说的话一点都不中听,为了防止他醒来后忘记导致我骂得不痛快,干脆就让我陪着他一起吧。”
“好歹要记住就一起记住,要忘记就一起忘记。”
她穿着被江元源表白时穿着的白色长裙,可爱漂亮的脸颊洋溢着羞涩明媚的笑容。
江元卿抿了抿唇,将冰冻时所会产生的天文数字抹去,简单向她描述了冰冻后果。
“没关系呀,我愿意的。”
“总不能老是让他一个人偷偷做决定,这次我也要吓他一回。”
她笑得开心,攥着裙角的力度却很紧。
江元卿看了眼已经失去知觉的江元源,最终点了点头。
随他们的愿吧。
希望二十年后能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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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卿一周没有见戚西,却有让人事无巨细地汇报戚西近日的动态。
他恢复的速度比江元卿想象中快,很快就有条不紊地投入到工作当中去,重新活跃于大众的视线。
只是解除婚约这件事,谁都没有放在明面上公开过。
终于在第八天的时候,江元卿开始试探着去进入戚西现在的生活圈子。
但毫无疑问的是,她闭门羹吃得比江母还厉害。
江母睡了书房八天,终于在第九天的时候江父才松动。
而江元卿这才是刚开始。
阿令作为同样被隐瞒的受害者,对于江元卿的遭遇本该恶狠狠嘲笑一番。
可惜她最近自己也很不得劲,连着好几天出任务去麻痹不好受的心脏。
而发现家庭住址已经暴露了的戚西,干脆直接放弃那处房产,满世界找地方住。
反正A区这么大,住宿的地方数不胜数,实在不行也能去朋友家凑合凑合。
总之他就是不想看见江元卿。
但是非常非常非常烦人是,他无论找到什么新地方,第二天总能在楼下看见江元卿的身影。
死缠烂打一点都不符合她老干部的作风,但她却为了戚西不断崩坏着自己的人设。
戚西破罐破摔搬去了天空之城最顶层的套房,落地窗外是璀璨的星河以及来往穿梭的飞船。
他看着玻璃上隐隐绰绰的倒影,自己脸上的神情并不似心中所想的那般释然,反而很迷茫。
两周前戚西确实对江元卿的做法极其恼火,甚至一度想要当面跟她撕破脸。
但他那时候仍然很在意江元卿对他的看法,担心失控下说出的言语会成为两人间永远的刺。
因而戚西只是心寒地选择离开,并且示威一般地把协议书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可若说真的是要彻底决裂,那倒也不是,同样他也没那么坚定地再也不见江元卿。
只是与她分离的一周太长,她像是完全无所谓一般,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毫无动静,连托人带句话都不曾有。
戚西本来幻想了无数个她来求原谅的画面,也慢慢的,在那一周里全都击碎成泡沫。
现在江元卿来了,他那腔一周前的火已经憋了回去,不上不下的导致他有些难以面对江元卿。
就是那种想发火吧理由又过时太久,不发火吧那么轻易原谅自己又不痛快。
于是干脆避之不见。
戚西垂眸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很想江元卿怀里的温度,心里一些过不去的坎自己也在慢慢消化着。
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自然而然地和她再接触罢了。
“叩叩。”
玻璃忽然被人借由道具从外边敲响。
戚西心颤了下,抬眼望去,在看见江元卿的那一秒瞳孔震了下。
江元卿悬挂在近五百米的高空,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戚西。
她朝戚西摆了摆手,笑得如沐春风。
套房的隔音做得太好,戚西压根就无法听见唇瓣张合的江元卿在说些什么。
只见江元卿结束掉那消了音的对话后,忽然站在舱门口,一头及肩的发被风卷得凌乱。
戚西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还不待他反应,江元卿刹那间从舱门口淡定地一跃而下。
“?????????”
戚西双手猛地拍在玻璃窗上,受限的视野无法让他看见江元卿降落去了何处。
他心脏跳得有些快,一瞬间涌起的害怕让大脑麻痹了一瞬。
但随着江元卿猝然下跳的动作,飞船的装置被启动,某个地方像是突然爆开一般,无穷尽地涌出大量虞美人花瓣。
洋洋洒洒的花瓣布满了戚西的整片视野,他凝固住身体目光有些发怔。
高处的灯光有些缺失,他只能借着夜色来欣赏这一出猝不及防的浪漫。
不断飘落的花雨中,江元卿借由微型飞行器缓慢上升,掌心中握着一团微弱的光。
她停留在了戚西面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团光辉,神情温柔。
戚西莫名被勾起了点好奇心,视线也随她一起落在了交握的手上。
会是什么东西啊。
戚西不间断地闪过很多个想象,所以在江元卿缓缓把手放在他视线的高度,并且慢慢将手摊开时,戚西难得有些紧张地憋住呼吸。
手心摊开了。
他看见了。
掌心中是用立体投影映射出的三个小字。
【原谅我】
戚西目光一滞,突然控制将窗帘瞬间合起,彻底隔绝掉外面的家伙。
他哼了声,嘴里喃喃念着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土的人。
可人仰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唇边的笑意却格外灿烂。
其实瞒不瞒的,只要最后结果是好的,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要他们平安喜乐能够一辈子在一起,稍微受点委屈也没关系。
愉快想通的戚西推了第二天不是很重要的拍摄任务,心情略激动地在家中等着江元卿。
他动动小指头把人从拉黑名单里拖出来后,恰好听见有客人来访。
是江元卿。
戚西理了理精致的头发,清咳了声后矜持地打开屋门,把人放进来。
两周没有近距离接触,有一说一他见着人居然略有点小紧张。
但江元卿却没有他那么多的顾虑,一见面就把戚西拉入怀中,脑袋趴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
“我很想你。”
她自然而然地把心情告知戚西,没有一点含蓄和羞怯,如此坦诚而热烈。
戚西哼了声,鼻尖莫名有点发酸。
既然想他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来找他。
不过后面经过江元卿一番简短的解释后,戚西倒是理解了她的难处。
他心情有些沉重地回拥住江元卿,原来在他不知道的那些角落里,她要独自面对那么多的压力。
幸好,从此往后还要他跟江元卿一起共同面对。
“你以后有事情不要再骗我了,我真的会很担心。”
“你要相信我的演技,就算是真被坏人抓了,我也可以应付得了。”
“所以别再让我如此难过,再来一次我会受不了。”
戚西双手圈着江元卿的脖子,面对面坐在她的腿上垂眸低声道。
江元卿目光温和地回视着他,出乎戚西意外的没有立刻应下好。
她指尖抚过戚西的面庞,动作轻柔。
“未来的我们会成为真正实质性的伴侣,所以有些事我必须同你讲清楚。”
“因为个人的原因,我并没有办法全然相信你。”
“我也不愿意对你撒谎,如果未来再度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依然会隐瞒你。”
话音刚落,江元卿感觉到腿上的人僵硬了身子。
戚西的脑子有一瞬停止运转,似乎在尝试消化江元卿的这一席话。
“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不会相信我?”
他把轻轻圈在江元卿脖子上的手收回,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是字面意思。”
“我不会对你撒谎,你想要听解释我也可以慢慢告诉你。”
江元卿并不意外戚西的反应,但他们之间如果想要走下去,一些事情必须要好好坦诚告知。
戚西慢慢起身离开江元卿,眼中漫起浓浓的控诉。
“不会撒谎?你实在哄骗三岁小儿吗?”
“若你不会对我撒谎,那感染恶源的事情你——”
戚西骤然停住,他回忆起江元卿假装感染恶源的那段时间,好像真的没有正面告知他恶源是真的。
她大多数情况都是回应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为她圆谎的基本都是周围同样信以为真的人。
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因此她压根无需亲口承认感染恶源一事是真。
“......”
戚西往后退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元卿。
“你知道成为伴侣最基本要具备什么吗?”
“一是爱,二是信任。”
“你现在告诉我你没办法信任我,那你爱我吗?”
他像是在期待着这个答案,又像是隐隐对江元卿开始产生失望。
戚西眼中的光明明灭灭,全等着江元卿的答案送上最后一击。
江元卿神情未变,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爱这个字眼是郑重且深刻的,我无法轻易将之说出。”
“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非你不可。”
她是如此从容,如此坦诚,如此令人难过。
戚西终于忍无可忍,红着眼眶重重地甩了江元卿一巴掌。
“你混账!”
他咬牙切齿地骂出声,声线微微颤抖着。
一根手指直直指着江元卿的眉心,愤怒几乎要有如实质化。
“你不爱我也不信我,你还要我当你的伴侣?”
“江元卿你好大的口气啊!你觉得你非我不可,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也非你不可!”
“滚出去,现在马上从我家里滚出去!!”
“我不想再见到你,希望你不要再厚着脸皮来找我!”
戚西把所有肮脏的字眼都咽回去,只是抖着身子让江元卿离开他的视线。
他不明白眼前这个人到底将他当成了什么东西,有时候明明随口哄一哄就可以过去的事情,她偏偏较真地非要把刺耳的答案摆在眼前。
可江元卿她不愿意,她简直是在用生命来诠释她的诚实。
伴侣应当做到的坦诚她完成得相当出色。
却也相当的令人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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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西木着脸去完成后面几天的工作。
不得不说他的确很敬业,心里空荡荡一片,脸上却仍旧能演绎出五彩缤纷的情感。
唯独到深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才任由自己大脑放空,整夜难眠。
自那天之后江元卿没有再来,她的音讯如同石沉大海般,再没有传来办法。
也可能是戚西刻意地去避开有关她的事情,才会觉得她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可有些事情即便避得在厉害,现实也会将之推到眼前。
就好比现在,戚西看着一路爆上头条的关键热搜,干涩的眼眶终于有了泪意。
#江元卿和戚西公开解除婚约#
他一直不敢提及的事情,现在被江元卿直接丢上了明面。
心里那丝深藏的期待,终于消失殆尽。
所有人都在疯狂讨论曾经为了彼此可以赴汤蹈火的模范未婚伴侣,怎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甚至过去极度反对江元卿跟戚西在一起的人,也在深深地怀疑这则消息的真实性。
可消息的确是江家官方操作的账号发布的,真实性不容置疑。
戚西把光环丢在一旁,整个人沦陷于黑暗之中难以自拔。
针扎般的心脏告知自己仍在呼吸喘气,大脑却已经提前宕机罢工。
在看到这则消息前,戚西还在想自己于感情中的底线在哪里。
看到这则消息后,他发现自己的底线已经为江元卿再度后退了。
非你不可也不是不行,至少证明着自己的唯一性。
现在不爱也没有关系,未来那么漫长的时间,总归会有爱上的可能啊。
戚西迟钝地想到这一些,奈何为时已晚。
而他再后悔,剩余的自尊心也不容许他找上江元卿。
解除婚约一事都公开了,那就证明他们的的确确没有可能了,又何须上赶着丢脸。
过去风情万种一眼使人沉沦的大美人,如今成了一朵养分稀缺的花,枯得叶子都卷边了。
能施以援手的又仅仅只有那么一人,却遥远得再也无法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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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西打开门看见江元卿的时候,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尤其是她二话不说闯进来,反手把门重重合上并钳制住戚西时,大脑最为混乱。
他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人掐住双手手腕摁在墙上,唇上瞬间压下来一道炽热。
与江元卿外表极度不相符的霸道亲吻犹如狂风过境,急促地攻城略地不留他一丝喘息空间。
戚西呜咽着想要挣扎开,奈何换来的却是越来越窒息的亲密。
片刻后他双脚无力地软倒在江元卿怀中,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还不待缺氧的大脑反应过来,却听她俯身在耳侧,落下一句郑重话语。
“和我结婚。”
戚西愣了下,没有说话。
“你想解除婚约,那就解除,我们一切重新开始。”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我所能给你,只要你跟我结婚。”
江元卿抚上戚西的长发,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着。
“这段时间没有见你,是我在重新审视自己的答案和内心。”
“我仍旧不会骗你,我的回答依然是上次那样。”
“但我的不信任,不是对你的不信任,而是对我自己的不信任。”
“你是我唯一的软肋,而我身处在那样危险的环境下,脆弱的你将会是诸多人的众矢之的。”
“我不敢确定能够万全得护你无忧,所以只能无奈地选择隐瞒,好歹落入险境的你是无知的你,将不会被对方为了撬开你的嘴而肆意凌虐。”
江元卿叹了口气。
“而爱,那是最珍贵的承诺。”
“现在我还没有登上我想要的位置,也还没有成为一个无坚不摧的人。”
“我没有资格去轻浮地随口说爱,那是对你的不尊重,也是对我克制坚守的蔑视。”
“所以,你要不要先跟我结个婚,再等几年就行。”
她简直是将温柔刻入骨子里,一席话送入戚西耳中直接让他听软了身子。
干涸的心霎时间被春雨滋润复苏,连日来心弦早已摇摇欲坠的戚西直接溃不成军,泪涌了出来。
他用力抱紧江元卿,嗓子哑得厉害。
“没关系,我等你,我等得起。”
“我已经为你一再退让,只求你别让我最终毫无底线便好。”
“要骗就随你骗吧,但是下次吵架能不能早点来找我?”
“睡不着真的很难受。”
戚西快要委屈死了,比之前得知江元卿快死了还要委屈。
江元卿想笑却不敢真的笑出声惹恼戚西,只是语调轻快地又重复了一边问题。
“所以,要不要跟我结婚?”
戚西哼了声,鼻音有点儿浓。
“结。”
作者有话说:
写完了,发现也没啥刀,之前讲的太严重了(挠头)
番外有三个,一个是从结局衍生的支线,江元卿会进入黑化状态,囚禁不答应结婚的戚西(个人XP,结局甚至是可怕的HE)
一个是阮云青和阿令的圆满番外
一个是江元卿和戚西的圆满番外
————
江元源的后事需要交代吗,感觉大家不会多感兴趣
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或者我没写清楚的,都可以告诉我,我老老实实写完
————
十万字之后就容易放飞自我,下本要回快穿老家了,走过路过点个收藏(双眼发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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