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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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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有发生让季长宁特别难堪的事。

    离开时他说以后不要再见面,要做陌生人,他是真想要一刀两断,结果没几天就打自己的脸,好像一个笑话,出了事他厚着脸皮回来求沈逸尘,他没别的人可以求助了。

    他已经做好了被嘲讽的准备,也许会被拒绝,也可能会被骂,但沈逸尘说完可以回去后就挂断了电话。

    所以他就回去了。

    回去那天是沈逸尘的秘书来客运站接季长宁,季长宁记得这人,上次送文件时见到的也是她,有礼而疏离地打招呼说:“陈秘书好。”

    “你好,好久不见。”陈秘书微笑,继续说:“沈总这几天有事要忙,没法抽出时间来接你,所以就让我过来了,你……就带了这些?”

    她已经知道季长宁与沈逸尘的关系,也知道他即将开学,之前疑惑沈总为什么要指定Z大附近的房子的问题也得到了答案。

    她看了季长宁后觉得他的行李太过简陋,不像出远门读大学的人。

    季长宁只背着一个简单的黑色书包就来了,两手空空。

    她还发觉季长宁变了很多,眼神不像以前那么青涩,整个人沉淀下来了,像是突然间就成长起来,陈秘书猜测他遭遇了什么打击,他从一个男孩被速成为一个男人,季长宁沉默了很多。

    季长宁笑的勉强,“来的比较急,我也没什么要带的。”

    这是实话,他只带了开学报到需要用的资料,附加一套换洗的衣物,生活用品家里本来也没多出来的,而且要带的话还得坐长途搬过来,倒不如直接到宿舍后再买。

    沈逸尘没过来让他松了口气,但又莫名紧张起来,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陈秘书点头,“好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跟我说,沈总说了让我照顾你,遇到不明白的事也可以来问我,就算是大学上的事我也可以帮忙解答,我也是Z大出来的,说起来你得喊我一声师姐。”

    “师姐好。”季长宁下意识说道。

    她这样客气,季长宁感到些许不安,这是沈逸尘才有的待遇,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穷学生,但他只能低声说谢谢。

    沈逸尘给他的,他接受就对了。

    陈秘书没有把他送回尚景,而是去了另一套住所,季长宁看着窗外的景象感觉有些熟悉,他们路过了Z大,然后一个拐角车子往地下车库开,他疑惑地看向陈秘书,陈秘书解释:“就是这里,离学校很近哦,你以后可以在这里住。”

    季长宁的心抽了一下,他看着这幢几十楼高的住宅小区心情复杂,Z大临江而建,他再没常识也知道附近的房子会很贵,“他说,沈总说让我在这里住吗?”

    陈秘书想了想,谨慎地说:“没有,他只是让我带你过来,然后交给你钥匙。”的确没有明说以后季长宁就要在这住,但房子都买了,她估计沈逸尘是希望他能住在这的。

    季长宁双手绞在一起,“噢……那学校的宿舍怎么办?”他们在报到前就按学号分配好宿舍,季长宁都把宿舍号和宿友的名字记住了,还在纸上记录将来要买的生活用品。

    他没想过要出去住,季长宁突然有种很茫然的感觉,他好像什么都没准备好,叔叔的病已经让他心力憔悴,以至于他没仔细想过现在如何跟沈逸尘相处。

    “我们先上去看看吧,据我了解大一新生会住在老宿舍,上床下铺,六个人呢,如果宿舍住的不习惯,你可以来这边住呀,上下课也很方便,走路到校门也才五分钟。”

    季长宁心想住十六人我也愿意,又不是没住过,他想起了在电子厂时的生活,如果重来一次,他是坚持做下去还是会再一次去尚景,季长宁此刻居然不敢肯定,沈逸尘是个大方的情人,最后给他的银行卡整整有三十万,他去银行查余额的时候都惊呆了。

    他自嘲自己还挺值钱的,只是陪沈逸尘睡觉就能赚这么多,要是把自己拆开来卖都不值这个价。

    陈秘书把他带上楼,那套房子在26楼,大门是指纹锁,她帮忙把季长宁的数据记录下来,进屋后室内很堂亮,屋子坐北朝南,是占地面积160坪的大平层,阳台面积颇大,可以观赏江景,还有一个花圃,新移植的植物绿绿葱葱,充满生机。

    整儿房子的装修风格是往舒适度靠拢的,简洁又好看。

    陈秘书带他在室内转了一圈,向他一一介绍,还告诉他哪些东西是沈逸尘特别买的。

    卧室的窗户正对着Z大,茂密的绿植覆盖下教学楼的身影隐隐约约,季长宁怔了一下,他想起了上一次在校门口徘徊的事,当时他觉得自己不适合进去,但现在的他要比以前更不堪。

    他脸色有点难看,他走上前把窗帘拉上了。

    陈秘书疑惑地看他,但没说这事,“家具是我挑的,不知道合不合你意,要是不喜欢可以换,都是这两天才送过来的,时间仓促有些塑封可能没拆尽,需要用时你自己亲自来了,位置摆放呀也可能需要调整。”

    季长宁:“……没关系。”

    “厨房也很完备,冰箱里已经备好了食物、水果和饮料,如果会做饭的话你也可以试试。”

    季长宁轻轻吸了一口气,“我可能都用不上,到时候会浪费的。”

    陈秘书笑起来,“还请了家政帮忙打扫卫生,她会处理的,你看是什么频率过来合适?”

    季长宁沉默了几秒,“我……不太喜欢有人过来。”

    这下子陈秘书也沉默了,她在想这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才过了多久,之前在办公室缠缠绵绵如鱼得水,沈逸尘还花了这么多钱金屋藏娇,也不像对他是没感情。

    “那你跟沈总说吧,看他是什么意思。”陈秘书干脆把事推给沈逸尘。

    把陈秘书送走后,季长宁在门口站了很久,心里很迷茫,他慢慢地回去屋内,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用手臂遮住眼睛,良久,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季朝生。

    “叔叔现在怎么样?”他问。

    “精神好一点。”

    “排队呢,有没有排到合适的人?”

    “哪有这么快,耐心等吧。”

    季朝生也像变了个人,自从季长宁拿出三十万,他改变了以往咄咄逼人的态度,家里甚至没人问他钱是哪里来的,只说,“我就知道你有本事,你是个好孩子。”

    简直是自欺欺人,他一个刚高考完的人,就去外边打了两个多月的临时工,他又不是商业奇才,怎么可能赚这么多。

    季长宁心里清楚他们不能没有叔叔,叔叔在这个家扮演着丈夫、父亲的角色,是他们的支撑。

    叔叔也是季长宁的恩人,他永远会记得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叔叔站出来要抚养他,这么多年来叔叔待他与亲生子女无区别。

    想延长他的生命最好的治疗办法是肝移植,季长宁和季朝生都去做了配型,可惜匹配度均不高,其他的孩子年龄还太小,医生建议再等等。

    如果加上肝/源,季长宁拿出的三十万远远不够,家里人的希望全放在季长宁身上,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

    他前几天查阅了很多资料,如果手术成功,后续的治疗也要很多钱。

    不说以后,光是现在的治疗费都快掏空家底,疾病可以轻松搞垮一个家。

    家里还有这么多孩子,叔叔失去了劳动能力,以后家里靠谁呢,季长宁心里苦涩,他感谢叔叔一家对他的养育之恩,也愿意报答他们。

    他知道失去父母的滋味,弟弟妹妹还那么小,这个家需要叔叔,季长宁想了很久,每天夜里都失眠,后来鼓足勇气联系沈逸尘了。

    其实他只跟沈逸尘打了两通电话,第一个是问他能不能回去,第二是告诉他今天回去。

    他以为沈逸尘会让他回尚景,那个人并不像表明那么和善,他说过自己不想再踏入尚景一步,沈逸尘就会让他自愿回去。

    目前来看好像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他还真要回去尚景一趟,当初走的仓促,工资也没发,人事那边叫他过去把兼职的钱结清了,反正人回都回了,再拿多点钱也没什么,这是他该得的。

    领完工钱季长宁面对这操蛋的生活有种借酒消愁的冲动,所以他就去酒吧看看,白天的酒吧很冷清,调酒师眼熟他,问他要什么?

    季长宁只点了一杯水果酒,味甜,度数也很低,几乎可以说是饮料,哪怕是他这种沾酒精就会脸红的人都无事发生。

    他更需要的是冷静,用酒精麻痹大脑不适合他。

    老同事见到他就来打招呼,两人坐在吧台旁闲聊近况,突然同事拿胳膊肘撞他,低声说:“那边那个,太子爷新欢。”

    季长宁怔了怔,好几秒没有反应过来太子爷指的是沈逸尘,他跟着同事的视线看过去,一个长相精致漂亮的青年在打量酒柜,调酒师跟他交谈问他想喝什么。

    “他要发达了,沈总上一个包养的人都已经拍电视剧了,最近很火的,叫什么来着……”朋友絮絮叨叨地跟他八卦,季长宁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

    沈逸尘身边已经有了新人吗?

    季长宁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们才分开多久,虽然在他世界里那短暂的几日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是该生气吗?

    但他好像没有立场可以指责沈逸尘。

    他用什么身份指责沈逸尘?

    以前可以说是意外,现在呢,他回来可是自愿的,他愿意陪沈逸尘床上,然后沈逸尘会给他钱。

    他们才是赤/裸/裸的交易关系。

    季长宁打了个冷颤,朋友见他脸色不好,问他:“怎么了?你很冷吗,是不是酒吧空调开太低了,哎,外面热的要命,一进来才觉得人活过来,你要不要换个地方坐,这里空调离得近。”

    “没事……正好我要去楼上拿点东西,我先走了。”季长宁站起来,他不想再听他说关于沈逸尘的话。

    “好。”朋友猛拍了一下季长宁的肩膀,“好好读书啊,名校大学生!”

    季长宁的脸色更白了。

    他匆忙离开酒吧,脑子里还没想清楚,脚已经习惯性地往电梯走,走到那间属于沈逸尘专用的套房门口时他才回过神。

    他想起来里面还有他的东西,之前从宿舍里拿过来的红桶一直放在那没动过,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可能早就扔了吧。

    季长宁抬起的手又放下去,说不定连住的人都换了,他想起酒吧里看到的那位新欢,沈逸尘射会跟他在卧室里欢爱吗?

    一些场景在季长宁脑里一眼而过,紧接着他觉得胃酸都要往上涌,他突然意识到那张床躺过无数人。

    季长宁从尚景落荒而逃。

    不过有件事他没有想错,他留在尚景的东西确实全清掉了,它们现在位于那套江景房中,无论是沈逸尘为他买的衣服,还是他之前打游戏的电脑,或是看的漫画书,就连里面夹的书签都原封不动。

    先前陈秘书带他粗略地看了一遍,季长宁回去后把屋子上下全面的搜查一边,这才发现原来他的东西都搬到这放着了,他还在储藏间见到他的红桶,里面的竹席也在,表面已经沾了点灰尘。

    衣帽间里不仅有他的衣服,还有沈逸尘的,只是数量要少很多,而且都是全新的,见到这些季长宁就明白沈逸尘肯定会来这留宿的。

    季长宁把竹席拿出来用水冲了一边,然后放在阳台上晾干。

    阳台还有一把摇摆藤椅,季长宁坐在上面晃啊晃,心情诡异的平淡,也许是微风吹过来很舒服,也可能是看见江水向东流让他感觉命运的不可抗拒。

    季长宁闭上眼睛,睡过去了。他今早天没亮就出门赶客运站的车,如果错过了第一班车,那他就要晚上才能回到这个城市。

    当晚七点左右,沈逸尘过来找他。

    只是几天没见面,季长宁却觉得他有些陌生。

    季长宁站在玄关愣了几秒,走上前接过他的西装外套,又从鞋柜里找了一双拖鞋,他蹲下去给沈逸尘换鞋,温顺地把自己的后颈露给对方看。

    沈逸尘低头看他,笑了一下,“这么听话。”

    季长宁动作一顿,又听那个男人说:“可以,我很满意。”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沈逸尘用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打量,对季长宁来说这动作挺侮辱人的,特别是当沈逸尘说把屁股洗干净,他眼睛一瞬间红了。

    “怎么,不愿意?”沈逸尘挑眉,语气有些冷。

    季长宁摇了摇头,胡乱地擦了一下眼泪,低声说:“好。”

    他挣开沈逸尘的手,脚步混乱地往浴室走。

    沈逸尘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真没用,一点不经吓。

    季长宁在浴室里哭了很久,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做过,他安慰自己。

    等他洗完出去,眼睛红的像兔子,沈逸尘正在客厅捣鼓黑胶唱片机,听见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地说:“你先去床上等我。”

    季长宁就听话地回卧室了,门没有关,他竖起耳朵听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

    他知道屋里有这个唱片机的存在,但他根本没靠近过,一是不懂,二是怕弄坏了,沈逸尘是个挥钱如土的男人,他置办的东西季长宁压根不敢碰。

    过了好一会,外面声音停下来,沈逸尘去了浴室,季长宁整颗心都要提起来,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突然沈逸尘又折回来了,叫他待会过去。

    季长宁蹲在浴缸旁帮他洗头,手指轻柔的按摩头皮,沈逸尘闭着眼睛问:“挺熟练的,以前也这样为别人做过?”

    季长宁用温热的毛巾替他把边缘的泡泡擦掉,以防流到别的地方,“帮弟弟妹妹洗过头。”

    沈逸尘笑了一下,“哦,还是个好哥哥。”

    之后两人再无说话,季长宁伺候他洗完头,脚都要麻了,站不稳,沈逸尘便把他拉入水中。

    没有季长宁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沈逸尘之前那作派还以为他要搞S那个什么M,他都做好明天下不了床的准备,但沈逸尘在这方面总是很照顾他,他获得的快乐远比痛苦多。

    做完后季长宁使不上劲,沈逸尘还把他抱回了房间。

    这时已经快要十一点,沈逸尘相比进门时温和了很多,“你睡吧,明天早上还要去开学报到。”

    季长宁在床上侧躺着,从喉咙里发出很轻的一声嗯,比不上他肚子的咕噜声,他有点尴尬地抬头看沈逸尘。

    “没吃晚饭?”沈逸尘问。

    “嗯。”其实他中午也没吃,没胃口,晚上还没准备做饭沈逸尘就来了,又这么折腾,他饿的有点晕。

    沈逸尘没再说话,出了卧室。

    季长宁昏昏欲睡的时候被沈逸尘叫起来了,他坐在饭桌前还感觉不可思议,小声问:“你还会做饭啊?”

    他以为这种公子哥向来五指不沾阳春水,其实尚景那处也是有厨房的,他们从来没用过,唯一派上用场的是冰箱,他很喜欢吃雪糕。

    桌上面前放了两碗面条,卖相不咋样,肉片青菜混杂在一起,但吃起来味道意外的好。

    沈逸尘那份比季长宁的少,他过来时刚结束一场饭局,“出国念书的多多少少都会一点,饮食习惯差异太大,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喔。”季长宁低着头喝汤,他没想到他们会有这么平淡的对话。

    “要不要请个阿姨给你做饭?”沈逸尘突然说。

    “什么?”季长宁不明所以,咬着筷子问他。

    沈逸尘看多两眼他红润的嘴唇,“你会做饭吗,以后住这怎么解决吃饭问题。”

    季长宁又低下头,“军训要求住宿,以后……以后再说吧。”

    沈逸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吃完饭后季长宁自觉地收拾碗筷洗干净,沈逸尘又继续弄他的唱片机,季长宁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看困了,就回去卧室,很快就睡着,连沈逸尘是什么进来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沈逸尘亲自陪季长宁去学校报道,季长宁原本不想他来的,觉得很别扭,他们这样的身份让他感觉尴尬。

    但一进学校,一眼望去全是跟他一样的大一新生,很多都是由家长带着来的,他们说说笑笑,季长宁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离世的父母,以及还在医院里的叔叔,他心里酸的冒泡。

    没有家人会陪他来。

    沈逸尘带着他跟随指引去到教学楼架空层,在茫茫人海中搜寻他的专业班级,找到后跟助班确认好身份信息签名报道,助班给了他宿舍的钥匙。

    行李也是沈逸尘一块帮忙搬上去的,整整八楼,连电梯都没有,两人都出了一身汗,沈逸尘从宿舍门口望了一眼里面,有点嫌弃。

    季长宁很镇定,其实环境还好吧,就是水泥地板,上床下铺,面积不大,往好里想,不显脏呢,整体色调本来就是灰不溜秋的。

    里面已经有宿友在,看长相很明显是一家四口,众星捧月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孩,他拘谨地看向他们,迟疑说:“呃……你们两个都是咱们宿舍的吗?”

    沈逸尘笑了一下,拍了拍季长宁的肩膀,“这位才是。”他今天穿的很休闲,看上去更年轻了,跟季长宁站一块像是同龄人。

    “喔,你们什么关系呀,长得都这么俊。”宿友的妈妈好奇地问。

    季长宁很紧张,他真怕沈逸尘乱说话,他在视角盲区掐了沈逸尘一下,心脏怦怦直跳。

    沈逸尘语气很随和,“他是他表哥,我们家的孩子长得都挺好看的。”

    季长宁的心放下来,他向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忙着整理自己的床铺,沈逸尘站一旁跟家长们闲聊,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是一等一的强,他们问季长宁是哪里人,什么学校念的高中,平时怎么样,沈逸尘都一一答出来了,他说的并不详细,比如告诉他们在镇上念的高中,具体什么镇他又不仔细说,真较真也挑不出错处。

    季长宁挂蚊帐挂的很艰难,沈逸尘看到后就跟他一起钻进去帮忙弄,单膝跪在床板上,他们离得很近,空间又狭小,难免就会碰到,季长宁就会做贼心虚地看宿友有没有发现。

    沈逸尘用夹子把蚊帐上方固定好以防它垂下来,要出去的时候突然往下看了眼硬邦邦的床伴,“确实硬,跪着难受。”

    季长宁的脸微红,想起以前在尚景的宿舍时跟他说的话。

    收拾好宿舍以及临近中午,开学报道有两天时间,今早上就只有两人到了宿舍,宿友是外省人,他们一家子出去找饭店聚餐。

    宿舍里只剩他们两个。

    “中午想吃什么?”沈逸尘问他。

    “我想去饭堂。”季长宁坦白,他确实想试试。

    于是他们就在饭堂里吃了一顿饭,原以为沈逸尘会嫌弃,结果他表现的毫无所谓,还说:“跟我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

    季长宁惊讶地看他,“你还来过我们学校啊。”

    听沈逸尘讲了才知道,是他以前的同学在Z大念书,他过来玩过几次,怪不得他带着自己报道和去宿舍都那么熟练。

    吃饱后他们还去了超市一趟,买了很多生活用品,然后他们就告别了。

    季长宁要留在学校军训,接下来他们还真就半个多月没见过面,军训结束当天把沈逸尘把人接去改善伙食,沈逸尘看着他说,“黑了这么多,给你买的防晒没用?”

    “用了,但经常忘记涂。”

    晚上沈逸尘扒光他衣服时看了好久,季长宁被衣服遮住的皮肤依然白的晃人,胳膊、脚踝、脖子却被晒的棕红,穿着衣服的时候不觉得,脱了才发现色差很大,视觉效果非常惊人。

    季长宁恼火地瞪他,抓过被子把自己盖住了,“不做就算了。”

    沈逸尘逗他,“拍个照纪念吧。”

    “不行。”季长宁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了。

    他现在跟沈逸尘相处时要自然很多,跟在尚景时很相似,沈逸尘不会刻意为难他,只要他表现的听话一点。

    临睡前季长宁问他自己能不能在学校住宿。

    “为什么?”

    季长宁没什么底气地解释:“我跟宿友都处的挺好的,又是一个班的同学。”

    沈逸尘倒是没多想,说随你喜欢,还跟过来人一样叫他珍惜学生时期的友情。

    于是那套江景房只有沈逸尘需要他的时候他才过去,他还把自己的课程表复印了一份给沈逸尘看,告诉他什么时候自己是有空的。

    一开始他们见面频繁,季长宁有些招架不住,他还参加了两个社团,来陪沈逸尘就必定推掉很多工作,宿友周末时也经常约着出去玩,他也不方便过去,还有班级聚会,学校活动等等,他要把时间留给沈逸尘。

    沈逸尘见他在那纠结,渐渐降低了见面的次数,让季长宁放心出去玩,享受他的大学生活,有时候他们一个月都不见得见一次面。

    当然,别奢望沈逸尘会守身如玉,没有季长宁也会有别的李长宁、张长宁、郑长宁。

    季长宁偶尔都会忘记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但银行卡上源源不断打进来的钱在提醒他,这些钱可以让他过得很潇洒,但他没有拿去挥霍,而是攒起来了。

    沈逸尘确实大方,不到一年他就攒够了移植手术的费用。

    沈逸尘给他打钱的习惯一直持续到十年后。

    一开始的名义是给他学费、生活费。

    等他工作了,就变成零花钱和家用。

    作者有话说:回忆到此为止,下一章就是进行时啦。

    可不可以给我的预收文一个收藏呢,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拜托拜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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