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祁源身上穿的是战甲, 他怕硌着苏茗雪,环着她身子的手臂并没有收得很紧。
苏茗雪贴着冷硬的金属,看着祁源那一本正经的仿佛下一刻就要上阵杀敌的表情, 自己的面颊上却不可抑制地泛起了浅薄的红。
祁源进了营帐, 径直把苏茗雪抱上了自己休憩的床塌,才把她放了下来, 自己坐在床沿, 垂头看着她不说话。
苏茗雪躺在祁源的塌上,鼻尖萦绕的都是祁源身上清冷松木般的气息, 她搂紧了怀中的圆圆,给自己壮了壮胆气。
她明明心里慌乱的很,嘴上却还要倔上一番。
“祁少将军, 你邀我来你的营帐,就是让我来躺你的床么?”
说着她翻身坐了起来,伸手拍拍了床塌, “嗯, 还挺软和的。”
祁源听她用祁少将军来称呼自己,嘴角牵起了一点弧度,“你喜欢就好。”
这可是□□裸地逗弄,身份没有败露之前的祁源可从来没对苏茗雪如此过, 向来都是苏茗雪对他百般的言语调戏。
苏茗雪觉得这种体验很新鲜, 好像重新认识了这个与自己相处了大半年的男人, 她口中不甘落后地道, “我可没说我喜欢, 我没事喜欢你的床做什么?”
祁源不理会她的反问, 起身到帐中的衣架边开始褪去身上的轻铠。
苏茗雪没想到他一言不合就开始脱衣服, 心中一紧, 却还要装作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少将军,你这是终于热得不行要脱装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全副武装的是要追击什么要敌呢?小女子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地大费周章,想要我留下你直说不就是了……”
在她叭叭个不停的时候祁源已经卸下了全部的甲衣,内里是一身轻便的黑衫,宽大的银边腰带紧缚着清劲的腰身,黑色长军靴裹着紧实的小腿,整个人欣长挺拔,看上去既正经又禁欲。
苏茗雪看他这副模样,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起自己曾在青柏巷的祁宅中见到过一次他裸着上身练剑时袒|露的腹肌,匀称齐整,手感很好的样子。
她口中絮絮叨叨的话语便有些说不下去了。
祁源转头瞧见苏茗雪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迈开长腿,上前扒拉开她手中的圆圆,让它自己下地玩去。
随后自己??单膝压在苏茗雪身旁的床塌上,躬身望着我她,伸手把她鬓边的碎发拂至耳后,手指就停在她的耳畔,低低地开口,“苏小姐看够了吗?可还满意?”
苏茗雪被他的手指触得耳廓一烫,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祁源看她愣怔的神色,全然没了平日里精明的模样,丰润的樱唇微张,傻傻地看着自己,那柔软嘴唇的触感浮上祁源的心头。
想让眼前这个人彻底地属于自己,这样她就再也不会跑了。
定远军少主想要做的事,向来都是用雷霆手段去达到目的,只有在苏茗雪这里,他才会变得患得患失游移不定。
此刻那属于掌权者的控制欲冒出了头,祁源轻搁在苏茗雪耳后的手移到了她的脸侧,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唇,垂眸吻了上去。
他这次的吻不像是之前那样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而是使了些力碾压上去,一番厮磨后,灵巧的舌撬开关隘,攻城略地。
苏茗雪被祁源托着后颈才不至软倒在榻上,她在迷蒙的混沌中抽出了一丝理智,深觉自己太没出息了,被小狼狗一个深吻就弄得意识出离。
祁源的吻并没有什么技巧,反而有些没有章法,正是血气方刚又经验缺缺的年轻男子出自本能的莽撞。
就是这样一个生涩的吻,让苏茗雪体内的热意节节攀升,面上蒸腾起胭脂般醉人的艳红。
苏茗雪口中的香软被祁源追逐着裹挟着,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椎骨处直升而上,醺得她脑中意识浮浮沉沉。
她勉强抬起无力的双手,环上祁源的脖颈,似是要把他拉得离自己更近些,但环上之后却又只是柔若无骨般地轻搭着。
祁源感受到苏茗雪的迎合,心中生出了怜惜,又是一番热切地挑|弄,在他觉得自己即将沉沦之时,用强大了的意志力止了动作,退离了苏茗雪。
他抵着苏茗雪的前额,眼眸深处透着些猩红。
新鲜的空气涌入二人的口鼻,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微|喘。
苏茗雪眼尾微红,眸中盈着浅浅的水光,呵气般地开口道,“祁镖头,你胆子不小啊,敢对雇主上下其手了。”
她又开始叫自己祁镖头了,祁源的拇指又抚上了苏茗雪的唇,那处柔软被自己□□得有些红肿,“苏小姐不是早就想收我作面首,我这番不是正合你意?难道苏小姐如今移情别恋了?”
苏茗雪发现祁源自从不用在自己面前掩饰身份之后,处处都不再端着架子了,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都占据着主导,还会时不时地调戏打趣自己。
苏茗雪的手还搭在祁源的肩上,她手下一使力,把祁源的脑袋又拉了回来,二人的双唇隔着一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
苏茗雪就这样若有若无地擦着祁源的唇开口道,“敢情祁镖头以前那副高岭之花的模样都是装的啊,我一直都看错你了,你不是木头,你只是闷|骚。”
祁源一时没听明白“高岭之花”和“闷|骚”是什么意思,但猜也不是什么好话。
苏茗雪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觉得自己今天终于扳回了一城,便又开口道,“祁镖头说对了,我就是移情别恋了,我恋上了定远军的少将军,你看该怎么办呢?”
祁源直视着她狡黠的双眼道,“那我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苏小姐有句话说错了,我只动了口,还没有对你上下其手。”
床塌被突然倒下的两个人压得下陷了一块,苏茗雪还想要再说的话全数被祁源吞入了腹中。
在祁源不得其法地解着苏茗雪腰间的绸带时,苏茗雪迷离着眼,见祁源俊挺的鼻梁上都沁出了细汗,她拍开了祁源的手,自己扯开了身上那在祁源手下坚守阵地的腰带。
衣衫散乱间,苏茗雪还不忘挣扎着调戏眼前人,“祁……祁镖头,看你这猴急的样子,忍了很久吧?”
祁源手上未停,褪着二人身上碍事的衣物,薄唇贴着苏茗雪的耳畔,嗓音低哑地道,“我是忍了很久了,从第一次与你露宿野外开始,到你一次又一次的挑衅逗弄,我都在忍着。”
“我以为自己已经……已经够会装了,没……没想动祁镖头你才是真的厉害。”
“我厉不厉害,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苏茗雪的葱玉似的手指伸|入了祁源的发缝,在身体的阵阵战|栗中揪紧了他的发根。
圆圆趴在桌下看着床上虚实交叠的两道人影,打了个哈欠垂下了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
两情相悦的二人终于互诉了衷肠,一直压制着的满腔热忱有了一个释放的渠道,指尖所触之处皆是燃起了烽火狼烟,激的人连头皮都起了阵阵麻|栗。
难耐的热浪情|潮间,苏茗雪隐约听到耳边响起233号助理的声音。
“恭喜宿主好感度+100000,89233号实验室系统已解锁至最高等级,祝您使用愉快!恭喜……恭喜……恭喜……”
万年不变的无机质嗓音里好似也透着喜气。
苏茗雪尚存的理智想起了最初遇到233号助理时,他说过遇到特殊事件会有好感度爆表,实验室系统直接解锁最高等级的情况,这特殊事件难道指的就是这档子事?这个系统也太不正经了。
祁源感觉到苏茗雪在走神,轻咬了咬她的下唇,唤她专心。
初|尝|情|事的年轻人不知节制,苏茗雪被祁源折腾得连一根小手指都无力再动弹,她不再搭理祁源在自己耳鬓的厮磨,自顾自地昏睡过去。
当苏茗雪从腹中空空的饥饿感中醒来时,帐外透进来的天光已经只剩黯黯的昏黄。
祁源不见了踪影,床塌上只有她一人,被衾好好地盖在她的身上,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而滑落下去,露出布着些红痕的光洁躯|体。
苏茗雪低头看着身上的印记,有手指捏|揉留下的,也有唇齿掠过留下的,她想起自己和祁源青天白日的就在军帐里胡闹了一通,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其他兵士听见动静,一时有些脸热,赶忙拿起整齐叠放在床头的衣物往身上套。
站起身时,苏茗雪又看到被自己压着的床塌上有一小片暗红,她迅速伸手扯过团在一旁的被子就把那羞人的红印给盖住了。
就在她努力抚着衣衫上被碾压揉|搓出的褶皱时,祁源牵着圆圆掀了帐帘进来。
他看着穿戴整齐的苏茗雪,微愣了一下,转而故作自然地道,“你醒啦,你这小狗可能是在帐内待久了,有些闹腾,我怕它吵醒你,喂了它些吃食就带它出去转了转。”
他蹲下身子解开了圆圆脖颈上的绳索,让圆圆跑去苏茗雪身边,起身后把绳索放在了一旁,又问道,“饿不饿?要不要现在就用膳?。”
苏茗雪还没来得及点头,她腹中就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咕噜”声。
她尴尬地看向了祁源,“可以说是非常饿了。”
祁源看着她有些绯红的面色,微微的勾了勾唇,出了帐子去吩咐人上吃的。
祁源早就让军厨做了些可口又好消化的菜式,一直温在灶上,苏茗雪一睡醒就能让她吃上温热的饭菜。
祁源虽然在这之前没经过人事,但常年混迹在兵士堆里也听来了不少不知真假的“知识”。
比如,女子的第一次都会比较痛苦,祁源不知道苏茗雪是不是第一次,毕竟这位苏三小姐在荆都的风评不是很好,虽没有传出过什么香艳事迹,也保不齐有些隐秘的情人。
但祁源既认定了她,便不再纠结于她的过去,在这事上也是极尽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再比如,女子房事后都会比较娇弱,要好生伺候着。
一番蜜意情浓之后,祁源见苏茗雪酣睡的十分香甜,便自己去打了热水,给她擦拭了一下汗腻的身体,替她掖好了被角,才带着圆圆出去找吃的。
再再比如,若是动作得过于激烈,女方可能会受伤红肿,须得用些活血化瘀的药物。
祁源找军医讨了药膏,板着个脸假装没瞧见军医脸上的促狭之意,军医还好心地教他如何使用,祁源面色如常的仔细听了,把药膏收入袖囊中时手指却有些微颤。
祁源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苏茗雪醒来。
苏茗雪在祁源的注视下饱食了一餐,她打了个饱嗝,指了指正在地上啃骨头的圆圆对祁源道,“它不叫那小狗,它有名字的,叫圆圆。”
祁源眉头微挑,“我知道。”
苏茗雪当然知道祁源为何不愿意叫圆圆的名字,她憋着笑说道,“我拿它当儿子养的,你可不要欺负它。”
祁源瞥了瞥那撅着屁股啃骨头啃得正欢的小狗崽,苏茗雪的儿子,那不就是自己的儿子,爹能欺负儿子吗?不能。
苏茗雪用桌上的布巾擦了擦嘴,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也得回商行去了,要不然吟霜和杨之行他们肯定要担心得睡不着觉。
“天色已晚,烦请少将军送我回雪玉商行吧。”
祁源起身挑了下烛火上的残蜡,烛光一跃,让帐子里的光线亮了几分
他背对着苏茗雪道,“时候不早了,今夜就先在这宿一晚吧,明日再送你回去。”
苏茗雪看着祁源隐在烛光中的背影,手支着头笑道,“这里是军营,我一介女流留宿在此不太好吧。”
祁源从烛火旁转过了身,盯着苏茗雪的双眼,认真而又固执地道,“你是定远军的少主夫人,留在这有什么不好的?”
苏茗雪定定地望着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嗫嚅着道,“那你要先换一下床褥……”
她觉得如今的祁源在她面前像是把从前的孤高清冷都扔了个干净,直白坦率的让她都有些不习惯。
如祁源所愿,苏茗雪这一晚宿在了他的营帐内。
床褥是祁源亲自换的,苏茗雪看他换个褥子换得欢欣雀跃,活像个捡到宝贝的孩子。
第二天醒来,苏茗雪揉着酸痛到不行的腰腿,万分后悔自己答应祁源留宿军营的这个决定。
定远军的少将军,自己的祁镖头,腰力和体力那都是好的没话说。
祁源驾车送苏茗雪回雪玉商行时,两人看到了熟悉喜队在商行门前敲锣打鼓,还有挑夫挑着几个箱子摆在门口。?
只是这回上门来的,竟是祁瑞阳祁大将军本人。
作者有话说:
不太摸得准绿江的尺度,不敢多写,希望不会被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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