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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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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丹砂郡骑行到定远军的营地, 快马加鞭需一个多时辰,林一赶到祁源的寝帐时他还没有歇下。

    这几日去北夷蛮族的地盘打探的暗哨回了军营,祁源和将领们每日听暗哨们汇报情况, 商议制定驱逐北夷的计划, 夜间他会独自再整理一番日间的军会记录。

    林一经过通报进了祁源寝帐的时候,帐内只剩了一根烛火, 祁源着了中衣坐在案前, 正在把几本军册垒成一摞收在一旁,他一头墨发并未束冠, 而是用一根黑色缎带随意的扎在了脑后,看样子是刚刚忙完了军务正准备休息。

    祁源瞧着林一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蹙眉问道, “出什么事了赶成这样?”

    林一稍缓了气息,从怀中掏出苏茗雪的那封信推到祁源面前的桌案上,道, “少主, 不好了,苏小姐她明日就要回荆都去了。”

    祁源伸出去拿信的手一顿,手指堪堪停在信封的封蜡上方,他抬起头问林一, “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

    “属下也不知啊, 最近只看雪玉商行几人都格外的忙碌, 我还以为他们又要搞什么新的赚钱的营生, 哪只这悄悄收拾了行李就要走了。”

    祁源拧紧了眉, 苏茗雪同自己说过她迟早要离开的, 可那时她说银子还没赚够, 至少要到今年冬天, 这才刚刚夏天而已……

    “雪玉商行的人全都走吗?这么多的产业都不要了?”

    林一答道,“只有苏小姐和吟霜姑娘要离开,还带着圆……那小白狗,说是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也许就不回了,雪玉商行交给杨掌柜和刘存娣打理。”

    不回了……那便是像她之前所说的,要带着安平侯一家子远离皇城纷争,安稳度日去了。

    祁源的手搭上了信封的一角,把那薄薄的信件捏了起来,脑中一时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这还没开始带兵南下呢,她急着跑什么?提前赚够银子了?

    林一看祁源拿起了那封信,却是一副出神的样子,出言提醒道,“这封信是苏小姐留给少主您的,苏小姐说她着急要走,等不及您回去亲自和您说这个事了,所以写了封信,让务必交到您手上。”

    祁源的目光落到了手中的信件上,信封上写着“祁镖头亲启”,是苏茗雪的字迹,她的字已不似过去那般歪歪扭扭不堪入目,练得颇有些隽秀,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字。

    祁源撕开了封蜡,信封里只有两张纸,是一张信纸,和一张面值千两的银票。

    祁源抖开信纸,看着上面的寥寥数行字。

    “祁镖头,我走了,若有意,尽快来荆都寻我,往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若无意,千两散伙费奉上,祝余生安好。”

    祁源自然知道苏茗雪这信中的“有意”“无意”是什么意思,她总是直白又坦率地表达对自己的喜欢,想让自己跟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处的“跟”自然不是像保镖护卫那样的“跟”。

    林一见祁源看信也没有避着自己,便好奇地够头张望着信上的内容,咂舌道,“苏小姐出手是真大方,看这信上的意思,只要少主您跟了她,她的家财就随你花?这是要给少主您一个名分啊。”

    林一摇了摇头感叹着,“啧啧!苏三小姐她顶着和定远军少主的婚约还敢这么勾男人,真是大胆又豪放。”

    这话说得可不像是夸赞,祁源抬眸眼神冰冷地看了林一一眼,林一敏锐地接收到危险的信号,赶忙开口为自己的口无遮拦找补。

    “不过左右她的婚约者和中意的人都是少主您,您看这要不要明天一早去把苏小姐拦了?”

    祁源放下手中的信纸,“为什么要去拦她?”

    林一睁大了茫然的双眼,这还要问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喜欢她么,考虑到自家少主嘴硬和别扭的程度,林一决定表达地委婉一些,“为什么?苏小姐让少主您尽快去荆都寻她,不就是她不会一直留在荆都的意思,她这一走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少主您以后再想寻她可能就难了啊!”

    祁源把那张信纸和银票叠好,又收回了信封中,有些恹恹地道,“拦住了又有什么用,我不可能一直瞒着她,她喜欢的是祁镖头祁恒,不是定远军少主祁源,若是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她恐怕跑得更快。”

    林一急得嘴角都快抽搐了,怎么自家这在战场上杀伐果决谋略过人的少将军,在男女情爱上这么的犹豫不决瞻前顾后,明明是互相有情有意的两个人,走什么苦情虐恋的戏码呢?

    “少主,管他祁镖头还是祁少主,苏小姐喜欢的是你啊!你都没告诉过她你的身份,怎么就知道她接受不了呢?就算她真的接受不了,到时候再放她走也不迟啊,试都不试一下就放弃了,要是就这么错过一辈子,你真的不后悔么?”

    林一觉得自己就像个老妈子一样,苦口婆心地劝着倔强又固执的后生仔。

    为了自家少主的恋情,他这个副将真是操碎了心。

    祁源视线落在信封上“祁镖头”那三个字上,沉默不语。

    就这么放她走,自己会后悔吗?

    应当是会的吧。

    破晓时分,太阳还未升起,仅天边露了白,雪玉商行门口停了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四名雪玉商行商队的雇工守在一旁。

    苏茗雪这一趟除了银钱没什么要带的东西,只简单备了些在路上的换洗衣物和干粮,只待出发。

    她抱着圆圆,与吟霜在商行门口向杨之行和刘存娣告别,这些时日嘱咐的话惜别的话大家都已说过不少,到真的要走的这一刻,千言万语具在不言中。

    “快出发吧,一会儿天就大亮了。”

    杨之行替她们最后一遍检查了随车的物品,催促道。

    苏茗雪和吟霜坐上了马车,向杨之行和刘存娣互道了珍重,便在他们不舍的目光中踏着黎明熹微的晨光驶出银杏巷,一路出了丹砂郡。

    近来丹砂郡多是往来行商之人,这样的一辆马车根本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苏茗雪掀开马车帘子,看着丹砂郡那与去年来时没什么两样的夯土城墙,觉得这大半年的时间真是转瞬即逝,自己好像做了许多事情,却又仿佛什么也没做,走时也不过就多带了一箱银票而已。

    那个唯一让自己一想起心中便有些刺刺麻麻的人,偏偏直到临走时也没有见着,既没能把他带走,也没能好好告别,这大概是最大的遗憾了吧。

    随着马车的不断前行,丹砂郡在视线中逐渐消失成一个小点,苏茗雪放下车帘,收起纷杂的心绪,靠在车壁的软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在她怀中打盹的圆圆,开始思考回了荆都安平侯府后,要怎么劝服她的家人放弃皇城的荣华富贵,随她举家迁徙。

    她如今也拿不出定远军会造反的实证,她的父亲安平侯又怎会凭她的一己之言就轻易地放弃官职爵位。

    所幸回荆都的这一路上有的是时间,要好好想个能说服家里人的法子才行。

    因为今日要离开丹砂郡,苏茗雪夜间有些辗转难眠,现在靠在马车上便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她快要陷入梦乡时,马车外车夫一声惊惶的暴喝将她惊醒。

    “你……你们是什么人?!”

    随着他的喊声,马车颠簸了一下便停了下来,苏茗雪听见另一名商队的雇工颤着嗓子说道,“我们可是良民,是正经商人,你们凭什么拦我们。”

    有人拦马车?苏茗雪和吟霜对视了一眼,掀了帘子朝车外看去。

    几名穿着银质轻铠的兵士骑着马把她们的马车给团团围住了,他们的打扮苏茗雪很熟悉,是定远军的人。

    北疆的六月虽说并不怎么酷热,但这队骑兵各个捂得严严实实,苏茗雪都替他们觉得闷的慌。

    可定远军的人为什么会追过来把她们给拦了?答应给的军粮军费她都给了,总不能是来要债的吧。

    苏茗雪正想开口询问,面前的骑兵队伍中打马走出了一人,他的装束与其他人略有不同,轻铠上的纹饰更为繁复。

    苏茗雪瞳孔微缩,从他的衣饰认出了他来,是定远军的少主,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也是最终颠覆了这个王朝的人,祁源。

    他上回从秦纵手中救出自己时穿得就是这身轻铠。

    他来做什么?

    苏茗雪一时想不通。

    见祁源骑在马上走到了近前,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道,“祁少将军,许久不见,你摆这阵仗是要做什么?”

    祁源在面铠后头瞧着苏茗雪毫无惧色的清明眸子,压着嗓音道,“苏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苏茗雪扬了一下头,不卑不亢道,“我许久不见家中父母,甚是想念,想回荆都看望他们一下。”

    这话说得好像只是普通地出个门,不久便归,听着没什么大毛病。

    早已知晓内情的祁源自是不会相信她的话,“苏小姐可知随定远军谪贬北疆的人均是非诏不得回都的,即便你是自愿而来,也当遵守此律。”

    苏茗雪蹙了一下秀眉,听他这话中的意思,是不想自己回荆都,要留自己在北疆?

    定远军的少将军原本不是躲苏家三小姐还来不及么,怎么转性了?难道因为自己这段时日给他们提供了大量的钱粮,他不想放走自己这个金主?

    果然钱财外露的太多也容易惹来是非。

    苏茗雪自认为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她放下心来,为钱而来的那就好办了。

    她缓声对祁源道,“少将军,我只是想悄悄回去看一眼父母而已,雪玉商行,我的家当还都在丹砂郡呢,我还能走了就不回来不成?少将军若是担心军中军费不足,我这身上也带了些银票,可以先给你一些。”

    苏茗雪朝吟霜使了个眼色,吟霜立马领会,当即下了车去要从车底的箱柜中取银票出来。

    祁源咬了下后槽牙,怎么无论自己是祁镖头的身份还是定远军少主的身份,这人都觉得自己是个用钱财就能收买的人,自己难道缺钱缺得如此明显吗?

    他朝身后随他而来的骑兵们打了个手势,那几人便纵马上前,把吟霜和其余随车的雇工们给驱离了马车边。

    吟霜被一名骑兵拦着,只能远远地看着马车那头,那边只剩苏茗雪一人与祁少将军对峙着,她急得大喊,“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拦在她面前的骑兵开了口,“吟霜姑娘,别担心,我家少主只是有些话要单独和你家小姐说。”

    这一把十分熟悉的带着嬉笑的嗓音惊得吟霜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苏茗雪在马车上见祁源的人把自己的人都给赶到了一边,她不及阻拦,瞪视着祁源道,“少将军这是何意?”

    祁源不答话,翻身下了马,长腿一跨气势逼人地跃上了马车,苏茗雪被他身上的粼粼甲光一晃眼,下意识地朝后退去,退进了马车内室中,祁源也顺势进了车内。

    车帘垂下,无人能看清马车内的情形。

    马车内的圆圆不知为何不似平时对其他陌生人那般直叫唤,而是摇着尾巴绕着祁源的军靴转了几圈,便趴在了一旁。

    苏茗雪不知这少将军想要做什么,她脑中一时浮现出原书中许多对这个人的描述。

    冷酷无情,心狠手辣,暴戾酷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血雨腥风铺就登顶之路。

    此时这人周身环绕的低气压清楚地昭示着他心情不是很好,苏茗雪不知他为何会对自己不满,但硬刚肯定是刚不过他的。

    她便使出自己的拿手好戏,瞬间催红了眼眶,摆出一脸惧色,“不知我何处惹了少将军不悦,你把我的人都赶走作什么?”

    祁源逼近了苏茗雪,伸出一只戴着皮甲的手撑在她耳侧的车壁上,迫得她只能后背紧靠着马车的壁板,才能让自己不贴上祁源身上冷硬的铠甲。

    “苏小姐真的不知道我为何不悦吗?”

    说这话时,祁源并没有再压着嗓子,只是低低地沉着声音。

    苏茗雪敛了下眉,觉得这少将军的声音十分耳熟,但透过面铠传来,让她有些听不真切,也不敢确认。

    苏茗雪是真的不知道祁少将军为什么不开心,她茫然地圆睁着眼,老实地摇了摇头。

    祁源见面前这个小傻子居然没听出自己的声音来,又朝她逼近了一寸,另一只手握上了她一侧的肩头,面铠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尖。

    “曾听闻苏小姐对我一见倾心,立誓非我不嫁,此生不离,怎么这就变心了?想跑了?”

    离得这么近,苏茗雪都能看清祁源面铠后的双眼,浓密如鸦羽似的眼睫,幽深如深潭似的墨眸,耳畔传来的声音也再熟悉不过。

    苏茗雪瞪大了眼,抬起一只手猛地掀开了面前之人的面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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