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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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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云川素来不喜跟人亲近,一则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会伤人,二则亲近曾经意味着各种各样的刺杀,大多来自于顾孜庭和赵家的安排。

    可被咬住唇的瞬间,顾云川想都没想,直接紧了胳膊将人圈进自己怀里,力气大到恨不能将人嵌入自己的身体中。

    “唔……”陆清韵疼得轻喊出声,瞪大水汪汪的眼睛,樱唇轻启,两人唇间便多了几分水润。

    本来是带着泄愤味儿的啃咬,立刻就变了味儿。

    顾云川深邃的眸子黑沉沉的,掀起让人惊悸的风暴,让人见之惊心。

    陆清韵看到后,想起第一次在马车里见到这人时的情形,吓得浑身一哆嗦,从心上头,想要推开。

    顾云川迟疑了下,没理会她拍打的小手,低头擒住刚刚咬人的唇。

    既然刚刚这小娘子是用咬人来报答他,想必是好事。

    他觉得,为了早些懂喜怒哀乐,这样的好事他该主动尝试。

    但是他从未跟人接过吻,亲得乱七八糟,牙齿磕在陆清韵的牙龈上,吸吮得陆清韵舌尖生疼,眸子里水雾弥漫开来。

    “唔唔……”陆清韵翻个白眼,白瞎了这样一张好脸,技术太差劲了!

    她挣扎着喘气的功夫,赶忙用力推他,“再不去请太医,来不及了!”

    她没听出自己的声音多么妩媚,那柔软声线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缠绵,还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娇气。

    顾云川轻轻皱眉,他感觉不大对劲,可能脑疾还没好,他又有了新的毛病?

    说不出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像是要起烧,但又没那么烫,可身上总有点莫名其妙的僵硬和疼痛。

    这点疼痛比起在战场上受过的伤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就是让人难以忍受。

    他怕自己失控,从善如流松开陆清韵,“廖家安排的人暗卫已经打晕藏到了冷宫,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需要我,叫顾三找我。”

    陆清韵捂着嘴瞪他,“我现在就需要你……多看点书!我牙龈都肿了!”

    顾云川没明白:“看书?”

    “你问顾三哥!”陆清韵翻个白眼,扭身就要走。

    顾云川拉住她,声音有些发沉,“叫顾三便可,宫宴会赐婚,姑母和姨母或会宣你,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有问题找我。”

    陆清韵并不诧异,她一个庶女摘了司大郡主的王妃预定,还不许人家长公主或者老镇南王妃为难她一下啦。

    不过这狗男人后半句话说到她心坎儿里了,他要是不肯无条件支持自己,别想着她给他治病,退一万步说她还能死遁,没了身份起码自由!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说我肆意妄为。”

    顾云川点头,点了点她的唇瓣,“你想怎么做我都会帮你,但报答不能少。”

    陆清韵:“……”耍流氓耍得你这样理直气壮,也是牛逼。

    她懒得多说话,小跑着进了掖庭,没练好技术之前,做梦去吧。

    待得陆清韵离开好一会儿,才有个不起眼的内侍磨磨蹭蹭挨过来,“王爷,宝福殿那边都安排好了,吴大人安排的人也已经过去了。”

    宝福殿是宫中一座祈福用的佛殿偏殿,平日里基本上没什么人去。

    皇后又是个重规矩的,每每祭祀拜佛,都安排在坤宁殿前头的宝慧殿,以此让所有人都清楚中宫的地位。

    不过宝福殿正好在坤宁殿和承干殿中间,宝福殿再往南去是宫女太监居住的掖庭,皇家的库房和太医署也在那边。

    廖三娘选了这个地方,也是为了万一官家追究起陆清韵为何晕倒在宫里,又正好被吴祉抱在怀里,独独宝福殿地理位置最合适。

    从坤宁殿出来的众人赴宫宴也要走这个方向,去掖庭或者去承干殿也要走这个方向。

    到时可以解释说陆清韵是去请太医,不知怎么晕了,而吴祉也是为了帮晕倒的小娘子,带她去看太医。

    这样的安排不只是方便陆清薇和廖三娘算计陆清韵,反过来廖三娘被算计,也非常好解释。

    顾云川摸着有些隐痛的唇角,语气淡淡的,“去跟吴祉传话,想要保住命,让他自己过去,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奴婢这就去。”内侍低声应下,悄无声息消失在宫门前。

    吴祉现在如同惊弓之鸟,根本无心娶妻之事,靳家以为他是忠君一派,还想着拉拢,不知道他早就是靖安侯的人。

    这次的事,是靖安侯老夫人被廖家说动,暗中安排他与陆五娘不清白,毁了陆五娘把她娶回去,到时候靖安侯府会保他无恙。

    可吴祉很清楚,靖安侯不会保他,相反他的短处还被拿捏在赵瑞谕手中,他甚至连鱼死网破的机会都没有,注定就是个牺牲品。

    这时候顾云川给他一条活路,吴祉太清楚该怎么做了。

    往宝福殿那边去的时候,吴祉看着靖安侯府的方向冷笑,要早知道陆五娘是镇南王的人,他在正山寺时,便不会上前找死。

    可笑其他人还以为镇南王只是个随时可能会因为失控而失去一切的疯子,他就等着赵瑞谕那老狐狸摔跟头。

    陆清薇偷偷让人给坤宁殿内的廖家大夫人和母亲廖氏传了话,没多会儿二人就从坤宁殿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富态的中年夫人。

    “三娘现在可还好?”廖家大夫人像模像样的白着脸担忧道,“我听你让人传话,心急如焚,正好卢尚书夫人通些医术,咱们先去看看。”

    卢夫人乃是工部尚书卢进鹏从乡下来的娘子,卢进鹏乃是寒门学子考上来的,没有金榜题名换媳妇,反而将老子娘和在乡下给人接生的媳妇都接到了京城,是为京城一桩佳话。

    卢夫人医术好不好令说,她在乡间地头长大,没别的毛病,就是喜好跟人说个家长里短的,啥秘密在她那儿也留不住。

    陆清薇显然知道为啥要让卢夫人跟着,她咬着唇摇头,“我不知道,五妹妹已经偷偷去请太医了,咱们快些去看看三表姐吧,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了。”

    廖氏拉着嫂子和卢夫人的手,“别在这里多说,边走边说。”

    等离开坤宁殿,三个人带着同样焦急的表情,与颇有点兴奋的卢夫人,一路急匆匆往宝福殿去。

    还未进去,几人便在宝福门前看见了匆匆赶来的赵承宣。

    大冷的天,他额角都见了汗,“见过廖家姨母,陆家姨母,卢夫人,三妹妹,我看五妹妹都急哭了,到底怎么回事?秦少夫人没有大碍吧?”

    卢夫人眼神放光,听说靖安侯府小侯爷心仪陆侍郎家的庶女,为此耽搁了亲事,感情是真的呀!

    辅国将军姓秦,廖家大夫人见陆清薇面色不好看,卢夫人又伸着耳朵听,抢在前头回复,“应该是没什么,只是女儿家的小日子,让瑾航见笑了,我们过去就行,不必劳烦你。”

    赵承宣听见小日子,本来就跑得出了薄红的脸颊更红了些,他低头,“这……我还是跟着去看看吧,我瞧着五妹妹脸色不大好,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瑾航也能为姨母和妹妹们帮上忙。”

    陆清薇听得脸上的焦急都稳不住了,廖氏感觉女儿扶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也知道她心里难受。

    五妹妹,五妹妹,这赵承宣满脑子都是她的五妹妹,全然忘了他马上要娶的是陆清薇。

    廖氏不动声色看了眼卢夫人,蹙眉拍拍陆清薇的手,“那就一起吧,只是这事说出去毕竟是不好听,容易冲撞了贵人,还望宣哥儿和卢夫人能保密。”

    不管是小产还是来了葵水,对宫中来说都是腌臜的事儿,在这样的日子总是不够吉利。

    卢夫人笑眯眯点头,“放心放心,我不会乱说。”私下跟手帕交说几句,那肯定不叫乱说。

    赵承宣懂这个道理,“陆姨母放心,瑾航省得。”

    陆清薇被姐姐调·教许久,没像以前一样将嫉恨流于表面,想起一会儿要看到的事情,想到赵承宣心心念念的五妹妹现在正被别人抱在怀里,面上又自然起来。

    她咬着唇带着几分羞涩冲赵承宣福礼,“若不是有宣哥哥在,三表姐怕是不好过这一关,我代三表姐谢谢宣哥哥。”

    赵承宣温柔将她扶起来,“三妹妹不必与我说这样见外的话,我们……我们不用这样见外。”

    廖家大夫人和廖氏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喜意,拉着卢夫人走在前头,给小两口独处的空间。

    赵承宣这意思,显然是承认要跟陆清薇成亲的事儿了。

    他愿意,以后陆清薇的日子就好过,这比什么都强。

    陆清薇被他拉着手,脸上红成一片,身子都软了不少,她也听出来了。

    因为三个长辈在前,陆清薇又低着头,也就没看到赵承宣眼神中的苦涩。

    靖安侯逼着他娶陆清薇,他不愿意,赵瑞谕揍了他一顿,直接将他关了好几个月。

    他甚至都没敢跟爹爹说想娶的是陆清韵,因为赵承宣很清楚爹爹的独断专行,若让爹爹知道,很可能会想法子杀了陆清韵也要大成目的。

    本来他对陆清薇还有两分情意,一分怜惜,因为靖安侯的逼迫,不得不放弃陆清韵,慢慢变成了十分无奈。

    不等他多想,一行人从宝福门进去,便看到一座有些岁月痕迹的佛殿,偏殿门口站着个内侍,正在东张西望。

    那内侍见到有人来,冲着廖家大夫人躬了躬身子,一溜烟儿没了影儿。

    这内侍是廖家人安排的,像他们这样的二品官员,别的不说,在宫里不起眼的地方安排个把内侍打探消息,并不困难。

    所以廖夫人见着人,就放心不少,刻意等这赵承宣和陆清薇从后头赶上,这才往里头去。

    一进门,廖氏和陆清薇并着卢夫人都愣了,廖夫人瞪大眼,尖叫出声。

    “你在做什么?赶紧给我放开!”廖夫人声音尖锐得嗓子都要劈了。

    卢夫人眼神亮得惊人,廖三娘到底是小产了,还是来葵水了?亦或是……跟外男私会?

    哦豁,京城又要热闹起来咯!今年的宫宴有好菜佐酒了!

    “你们认识?”吴祉抱着廖三娘的动作顿了下,面无表情起身。

    “刚刚这位娘子晕在了宝福门前,我路过看见,自然不好让人继续躺在外头,这才将人请进来,让人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廖夫人顾不得别的,黑着脸冲上去推开吴祉,将廖三娘护在身后,“吴大人该懂得规矩,三娘她身子不适,你该让内侍进来才对,如何敢……敢自己上手,这分明是心怀不轨!”

    廖氏心里发沉,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廖三娘怕是要毁了。

    她顾不得想陆清韵为何不在,赶紧跟嫂子一样上前质问,“吴大人必须得给我们个交代,不然咱们定要禀报官家,你身为殿前司指挥使,为何会经过宝福门,这里可是内宫!”

    殿前司是禁卫,又从禁卫当中独立出来,不需要与禁卫一样在宫里当值,只要在紫宸殿和上朝的崇政殿护卫官家便可。

    虽说这吴祉是廖家想法子给叫过来的,但中间的人转了几道弯,牵扯不到廖家身上,她如此质问,就是打定主意让吴祉背锅。

    这个废物不去抱那个小贱人,偏偏抱了廖三娘,活该他倒霉!

    吴祉扯了扯唇角,面上却没有笑意,他是穷途末路了,却也不是几个娘们儿可以攀扯的。

    “刚刚那内侍我瞧着眼生,他派人去殿前司传讯,说有人想要在宝福殿见我,还拿着我的荷包……”吴祉意味深长看了眼无声无息躺在榻上的廖三娘,面色嘲讽,“吴某算不得风流,却也想知道,我的贴身物件,是怎么到了旁人手里。”

    卢夫人眼神闪了闪,娘啊,是廖三娘偷偷藏了吴指挥使的荷包,想要红杏出墙?

    刺激!

    陆清薇心下大恨,这定是陆清韵搞的鬼!不然三表姐怎么可能会晕在门口?伺候的小宫女也不见了!

    刚才因为她还是未出阁的姐儿,只能躲在赵承宣身后避嫌,见母亲和舅妈快要被吴祉套进去了,也顾不得了。

    她站出来,红着眼眶道,“吴大人别说自己不知道嫁了人的妇人作何打扮,能进宫的命妇都是从三品以上的官宦家眷,吴大人就算心有疑虑,也不该肆意唐突我表姐!”

    她看了眼吴祉手中的荷包,浑身一震,眼泪突然落了下来,“这荷包……这荷包,怎么会……”

    卢夫人听得心里发痒,“三娘认识这荷包?”

    陆清薇泪眼朦胧看了眼赵承宣,带着他不理解的意味哽咽道,“我本不该说,这荷包我在——”

    “劳烦太医快点,宫宴快开始了。”气喘吁吁的柔弱女声,像是要断了气似的催促,说着话的功夫出现在殿门口。

    太医无奈的声音也有些虚弱,“已经很快了,小娘子先歇歇,我这箱子里东西都很重要,你别给我摔了!”

    陆清韵颇有些狼狈地趔趄着背着个大大的医箱跑进门,“我不会摔了的,您先看看病人——”

    她话说到一半,被殿内的情形惊住了。

    太医擦着额头上冷津津的汗进门,也跟着愣了,“这……怎么回事?吴大人为何在此?”

    吴祉不动声色打量了下即便狼狈依然美得惊人的小娘子,神色更冷淡了些。

    “我也想知道,我为何会在这里。”

    他看着陆清薇问,“你在哪里见过这荷包?”

    陆清薇看着陆清韵,恨得几乎要吐血,她立刻道:“我在五——”

    “诶?这不是刚刚廖家三表姐派去请我们的小宫女掏赏银时,掉出来的荷包吗?”陆清韵瞪大眼睛打断陆清薇的话。

    “怎么会在吴指挥使的手中?”

    卢夫人:“……”妥了,秦家少夫人真的红杏出墙,啧啧……

    陆清薇立刻怒喝,“五妹妹需要胡说,即便你是我亲妹妹,我也不能帮你瞒着了,这荷包我分明是从你那里见过,你当时还红着脸藏,我以为是镇南王的,才不曾多说,结果你……你怎么敢这样大胆跟人私会,还要连累三表姐!”

    廖氏不给陆清韵开口的机会,立刻斥责,“五娘你可还记得陆家的教养?让你爹爹和祖母知道,陆家以后还怎么见人,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姑息,让你继续酿下大错!”

    廖家大夫人咬牙切齿冲着陆清韵冲过去,“我打死你个小娼妇!你私会男人,连累我三娘名声受损,陆家到底是怎么教养的女儿!”

    赵承宣下意识护在陆清韵身前,被廖家大夫人挠到了脖子上,“嘶……廖姨母你先别生气,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他扭头去看陆清韵,陆清韵只死死咬着唇,也不哭,也不解释,只是摇头。

    “有什么误会!我陆家就当没有这样的女儿,伤风败俗,自甘下贱,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我恨不能直接掐死你,也省得陆家让人笑话!”廖氏哭着怒喊。

    太医和卢夫人都赶紧避开,躲在角落里吃瓜,这陆家和廖家人是把宫里当成戏园子了吧?唱作俱佳啊!

    哭的哭,喊的喊,拦的拦,抱臂旁观的冷眼旁观,宝福殿内可能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很快就引来了旁人。

    “放肆!这里是皇城!你们当是菜园子呢?瞎胡闹什么!”威严的女声一开口就镇住了所有人,正是长公主。

    “八百里远就能听见你们叫嚷,不要命了?”长公主满脸怒色,但怒斥都带着几分上位者的优雅,“皇子在宫里都不敢这样没规矩,怎么的,要不要本宫敲锣打鼓,让人来听听你们,我大安满朝文武的官眷,张嘴闭嘴满口的男盗女娼?”

    众人都跪下了,“妾身/臣/臣女不敢!”

    长公主冷哼,“不敢?我看你们很敢!想闹腾是吧?也别在这样僻静的地儿浪费口舌了,宫宴上正好你们替了伶人,也好叫官家和大臣们听听,家里都是些什么货色!”

    廖家大夫人和廖氏脸色白得惊人,连陆清薇都变了脸色,他们是打算闹到宫宴上,可问题是情况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啊!

    等廖三娘幽幽转醒,就发现自己躺在个陌生的偏殿内,一旁她夫君在侧,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比外头的雪还要冷。

    她心里咯噔一下,“夫君……”

    “醒了就去殿上吧,都等着你呢。”见她醒过来,秦俊荣起身冷冷道,一个字都不想听自己的娘子说。

    他秦家的脸面都让廖三娘给丢尽了!

    不管实情如何,此事过后,他必定要休妻!

    他可以忍受自己的正头娘子不能为秦家传宗接代,却不能忍受未来的辅国将军夫人是个搅家精,天天就琢磨着怎么害人。

    廖三娘起身后差点没又晕过去,她看着头也不回的夫君,心里沉得像是要将她淹死一样,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到底怎么了?不是算计陆清韵来着吗?

    她就记得自己在宝福殿偏殿等着,那小宫女出去给她倒水的功夫,她突然后脖颈儿一疼,就没了知觉。

    廖三娘脸色白的几乎透明,再笨她也知道是出了岔子,看秦俊荣的面色,说不定还是要命的岔子。

    她刚才是被安置在了福宁殿后头的聚宁阁,等她被两个嬷嬷半搀半架弄到了举办宫宴的福宁殿,宫宴都已经到了推杯交盏的时候,看起来一派祥和。

    只是廖三娘也看见了眼睛红肿的娘亲和姑妈,陆清薇低着头不敢看她,反倒是要被算计的那个小贱人,看着她满脸茫然。

    “好了,人到齐了,就给朕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让廖爱卿和陆爱卿的家眷,不顾体统在宫里胡闹?”

    官家的沉声质问,让廖仆射和陆元昌都青了脸,跟着被点名的人跪下来请罪。

    官家看了眼跟别人都不太一样的陆清韵,“陆五娘,你来说!”

    这是顾云川看中的娘子,在官家心里,她也比别人更靠谱些。

    只是坐在下首的赵贵妃闻言,突然开了口,“陛下,她只是个庶女,且有陷害姐妹的嫌疑,您让她来说,怕是廖大人和陆大人都要委屈坏了,按照规矩,也该是让廖夫人先说才是。”

    今日闹腾的人里头,就属廖夫人这个二品诰命夫人身份最高,她听见赵贵妃说话,心里突然就安稳了许多。

    秦俊荣听赵贵妃为廖家说话,脸色特别难看。

    官家迟疑着点点头,这种事情他不会拂了赵贵妃的脸面,“那就听爱妃的。”

    “陛下。”坐在百官之首,皇子们下首的顾云川起身,“按规矩,该五娘说。”

    “放屁!你个不孝子今日出门没带脑子吧?”顾孜庭已经灌了不少酒,闻言冷笑道,“官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插什么嘴!坐下,不想坐就滚!”

    陆清韵诧异地抬头看了眼顾孜庭,这是她未来的公公?看起来怎么跟仇人似的呢?

    本来还好整以暇的陆清韵,心里突然升起点烦躁,她去看顾云川。

    顾云川面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没听到顾孜庭的话一般,只认真看着官家,“陛下,该五娘说,您答应的。”

    顾孜庭暴跳如雷,“你这孽子听不懂人话——”

    “老七!放肆!”官家突然沉了脸呵斥道,“要不你来替朕坐在这儿?”

    顾云川的话别人不懂,官家懂,圣人言,一言九鼎,他答应了赐婚,本就是陆清韵身份最高。

    他可以顺着赵贵妃的意思,那是帝王的恩宠,顾孜庭在这里叫嚣,那是不将他这个帝王放在眼里。

    “臣弟不敢,您杀了臣弟都行,可这孽子驳了贵妃的面子,也不听您的吩咐,罪同谋逆,请陛下治他的罪!”顾孜庭利落下跪,脸上满是桀骜。

    可能在皇陵吃的比较好,桀骜配上这油腻腻的肥硕高壮身躯,活像个中二期迟来的中年杀马特。

    陆清韵深吸一口气,火气上来,拳头也硬了。

    陆家人的冷漠,亲人的算计,陆清韵都没放在心上,哪怕举步维艰,她知道咬咬牙就能拼出个活路。

    可现在她有点憋得想吐血,为了顾云川面上的淡然,和所有人的习以为常。

    《侯门娇》到底都写了帮什么玩应!

    日特奶奶个仙人板板,这顾孜庭是个什么稀有品种的瘪犊子!

    她现在要是镇南王妃,不怼得他吐血,她陆清韵倒立拉稀!

    她定定看着顾云川,希望他能看懂自己的意思,给她个机会让她浪!浪不死这群王八蛋!

    赵贵妃起身,柔柔看着官家,出来打圆场,“陛下息怒,七王爷一直是这样的赤诚性子,必定没有坏心思,臣妾听镇南王的意思,这陆五娘身份倒是比廖夫人要高一些,可是有什么隐情?”

    她带着打趣的目光扫了陆清韵一眼,只是眼底没有丝毫笑意,“难不成镇南王突然开窍了,想要纳个侧妃进府?若是这样,那还没进门之前,还是廖夫人身份高些,镇南王觉得呢?”

    顾云川站出来,冷静跪在陆清韵身边,看着官家,“臣恳请陛下,先宣旨,再审问。”

    官家没理会赵贵妃的打趣,笑眯眯点头,“也罢,难得佑年你求朕一回,宣旨吧。”

    陆清韵心下一松,看顾云川的眼神多了几分自己都没发现的高兴,他懂自己的意思!

    “不可!”

    “我不同意!”

    “此女不堪为王府侧妃,求陛下三思啊!”

    官家的话说完后,几声惊呼从殿内好几个方向响起,赵贵妃面上的笑意也淡了,扫了眼靖安侯的方向,安静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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