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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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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蓝蕴脸色微恙, 简直是胡说八道!

    为了陷害自己和大殿下居然编造出这样的谎话。

    那侍妾是慌了神,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大殿下和国师拉下马, 可她眼角余光再瞧见那一张纸上的字, 突然又疲软了下来。

    那张纸侧面的口脂分明是自己留下的。

    可为何字迹会突然变化了?

    “各位大人,这书信一定是刚才新写的……”

    凌贺之走到她面前,冷笑:“既然是新写的, 墨迹必然湿润。”

    可是信纸上,墨迹却是早就干了的。

    侍妾觑见了大皇子眼神中有着时有时无的笑意。

    侍妾顿时如同重锤砸头,耳朵边上嗡嗡一声, 灵台浑浊, 随后便什么都听不大清楚了。

    天地之间, 耳边是心口的轰隆作响,眼前是含糊一片, 所有人如同地狱恶煞看着自己。

    绿衣侍妾回想自己在大殿下的书房里瞧见的一切。

    普通的装饰,雕花镂空的落地罩, 用玉勾束着的帘子, 书柜上摆放着的玉石、木盒、放在棉麻布上的花灯……都是常见的东西。

    侍妾塌软了肩头,跪坐在地上似哭似笑, 露出一个极度难看的表情。

    自己过于急切,反而入了大殿下的圈套。

    大殿下借着伯爵夫人的蹴鞠会假意喝醉酒,让众人无论是明里暗里都晓得了这件事情, 又让身边的侍卫不设防。

    而自己居然心急,胡乱找了个借口说大殿下命自己送来醒酒汤,那些侍卫放自己进来后……自己竟然觉得是那些侍卫疏忽大意!

    侍妾一想到平时自己靠近书房一点,都会被侍卫大声呵斥驱赶离开, 今天怎么就糊涂了……

    她抖得如同筛子, 不停地趴在地上磕头求情:“大殿下饶命, 大殿下饶命……”

    凌贺之冷笑起来:“本殿下可不敢饶你的命,私看大理寺的公务信件,你想要做什么呢?”

    “其次我与老师为陛下效命,忙于公务实事,却莫名被污蔑有悖伦常,背后指使你之人是何居心?”

    “把她给我拖下去!”

    侍卫们听命做事,将那绿衣侍妾敲晕之后拖拽下去。

    与此同时,那几位大理寺的官吏冲大殿下拱手行礼。

    做主的大人叹了口气:“此事涉及到大理寺的一些要务,吾等会将此事如实禀告于陛下。”

    凌贺之抬手:“我与诸位大人一同进宫面圣,只是贺之酒气浓厚,还请大人们稍等片刻,待我换身衣物。”

    大理寺的人没有异议。

    他们先去待客厅等候。

    而刚才还在大放阙词的公公,他此刻见状也连忙讪讪地跟着一道离开。

    公公回头看了一眼凌贺之。

    那玄衣男人手替长剑,目光如炬,手腕轻转,好似下一刻便要动手杀人。

    公公唇色发青哆嗦,脖颈发凉,连忙快走着离开。

    待一切的外人离开后,凌贺之将自己手中的长剑交给侍卫:“挂在墙上。”

    凌贺之看着明蓝蕴披着单薄的斗篷,侧身喊了在书房院外候着的福康进来。

    福康小声地抬头看他,问:“大殿下何事?”

    凌贺之蹙眉:“谁叫你告诉老师的?你为老师找的斗篷太单薄了一些。”

    明蓝蕴也皱起了眉头:“我未曾听你说过这计划,以为你是被贼人陷害。”

    凌贺之垂眸看她,声音喑哑:“老师担心我啊……”

    此刻,有侍卫为凌贺之拿来厚实的斗篷,又说:“主子,已经备好洗漱的热水。”

    明蓝蕴见状,微微欠身行礼:“既然如此,本君便先告辞了。”

    明蓝蕴转身,突然被人扯住衣袖。

    随后一件带雪貂毛领的斗篷落在自己身上。

    男人双手捏着绑带,为她轻轻地系着斗篷,第一次没有绑好,他便又解开后再仔细绑了一次。

    明蓝蕴一怔,柔软的毛领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她看着面前的反派垂着眼帘动作温柔,修长但因为长期握长..枪而有茧子的手指捏着柔软的布料不甚熟悉地绑着结。

    明蓝蕴正要皱起眉头和向后退却时,突然一旁的福康冒头说话:“大殿下,要不会打结就奴才来吧。”

    凌贺之先看了明蓝蕴的眼神,有些窘迫地嗯了一声。

    明蓝蕴被福康这么一打岔,也没再说话。

    末了,明蓝蕴和福康对他说:“既然要入宫面圣,那便不叨扰殿下了。”

    师徒二人先行离开。

    明蓝蕴走到书房院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他:“大殿下,你应当是用两种特殊的墨水,先行写下一些不当言论,诓骗侍妾上当揭发你。而后第一种墨水消失,第二种墨水显示成大理寺的公文。”

    明蓝蕴并未细细研究此事。

    沈括的古今秘苑中提及到蔓荆子、龙骨、南粉、百草露等物研磨成粉末,可以消字迹。

    凌贺之直言不讳:“老师所言不假,不过是铅粉笔,只是那侍妾过于慌张,未曾细看。不过她细看了也无用,事到如今没人会信她了。”

    明蓝蕴嗯了一声:“我记得以前和你说过这个。”

    明蓝蕴凝视他:“那本君可否知道第一次你写的是什么?”

    为什么那侍妾会胡说那样的话?

    凌贺之微微挑眉:“她胡说八道罢了,老师不必在意。”

    实则是那些话没脸说出来。

    他做了一次糊涂事情,写了一些糊涂话,若是叫老师知道,恐怕策君鞭抽断了都抽不断他的痴心妄想。

    明蓝蕴沉吟之后,未曾再说些什么,行礼后告辞离开。

    明蓝蕴行至憬王府门口,解开斗篷交于护送二人出来的贴身侍卫:“还请交还给大殿下。”

    侍卫接下了斗篷:“是。”

    二人在回去的马车上,福康有些困顿,靠在窗棂上打着瞌睡。

    突然听见师父轻声呢喃:“福康,你知道大殿下的心上人是谁吗?”

    福康惊醒过来,擦了擦自己嘴边的口水:“啊,没……弟子没听别人说过呢。不过师父,大殿下和我们好,所以才说给我们知道,那旁人必然是不清楚的。”

    “所以弟子这去哪里打听呢?”福康耸耸肩膀,颇为无奈地开口。

    明蓝蕴手轻轻支着下颌,闭上眼睛沉思,是啊,那会是谁呢?

    原着中并没有提及到凌贺之的夫人,只是强调了他的杀戮无度,所到之处皆是乱世。

    若是他的心上人可以克制他的杀心,那么…… 也是一桩好事。

    但此女是谁?

    凌贺之未曾与旁的女子多有往来,若是真要算,不就是自己么?

    但怎么可能呢?

    明蓝蕴轻轻叹口气,表面上,当年自己为皇后效命而和雪妃娘娘作对,在雪妃娘娘死后阻止过娘娘入皇陵。

    凌贺之睚眦必报,想必此事不能释怀。

    他如今帮自己,一是二人绑定在一起,二是羽翼尚且未曾丰满。

    三……或许当真是有几分师生之情的。

    明蓝蕴坐在马车上实在难以明了,只能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第二日,陛下负责处置了侍妾偷凌贺之重要书信还要栽赃嫁祸的事情。

    当初皇后为凌贺之选的两名侍妾居心拨测,不宜留在憬王府中,于是陛下重新处置了二女。

    那绿衣侍妾自然是下场凄惨,另外一名女子则未曾和皇后有和往来,皇帝便让她待在憬王府,但不得随意走动。

    皇后又被陛下斥责,但究竟斥责了些什么话,外头的人终究是不知情的。

    皇后娘娘的靠山便是华丞相,自然一切事端的幕后指使者……华丞相。

    这叫陛下开始关注华丞相的一举一动。

    有了陛下的桎梏,华丞相一党便消停多了,无法再强行针对凌贺之和明蓝蕴一党。

    陛下又命令凌贺之去查最近皇城中的寒食散一事。

    此事颇为艰难,除开找到初始源头,还需要叫皇城中的百姓如何摆脱对此物的依赖。

    民间传闻此物可以强身健体,窥见极乐世界,若是服用此物得到了神仙接应后又未曾再服用,那便会受到天谴。

    而这所谓的天谴,在明蓝蕴等人看来不过是毒物上瘾截断时的应激。

    此事难,也是契机。

    三皇子早些时间便想要好好处理此事,但迟迟没有进展。

    皇帝本想叫太子来处置,但思量许久后还是作罢。

    凌贺之处理此事,明蓝蕴不好多加帮助,只能在对方疑惑不解时,与他分析一二。

    皇城里风言风语渐起,除开寒食散一事,随后表示外邦使者进贡,除去各色美味佳肴,珍奇珠宝,还有绝色舞姬。

    中秋佳肴,皇帝在御花园宴请朝中大臣,三品及以上的大臣可携带家眷。

    宫里头忙成了一团,加上天气严寒,不少宫女和妃嫔也便生病,连带着女官明蓝蕴不常待在太史院,而是日日提着药箱往后宫走。

    再加上上次自己为宋夫人就诊后,不少达官显贵的女眷都特邀她前去。

    身体有恙、或者女子疾病……竟还有女子多年无所处也请她过去诊治。

    她倒成了治愈不孕不育的送子观音不成?

    明蓝蕴对此未曾有所深究。

    于是开了一味方子,道是此方未必能奏效,但可以姑且一试,长达一年试试效果。

    但此方有些特殊,需得男女共同服用,不得饮酒、食烟、每日用膳需有油水和绿叶菜等诸多避讳。

    巧的是某位官员家的夫人用了此方之后,本该是两旬后来葵水却迟迟未来。

    他们来谢明蓝蕴。

    凌贺之听闻此事过来询问,此方当真如此神奇?

    凌贺之借口来太史院查一些资料,别的官员去查资料时,他又借口离开前往明蓝蕴的廨房。

    “老师。”

    凌贺之声先到。

    他走过月门,看见屋檐长廊上明蓝蕴和胡监正下棋,屋檐日光穿过竹帘落在她的裙摆与发梢上。

    她捏着一枚白子,倚着栏杆慵懒地等着对手落子,眼角眉梢是一股淡淡的……不像是故意疏远他人的清冷,而是看惯诸事的无奈。

    譬如……

    此刻的李监正在一旁背着手指点江山,胡监正被说懵了,举棋不定。

    凌贺之大步流星,见状沉声道:“李大人,观棋不语真君子。”

    李监正吹胡子瞪眼,正在气头上:“大殿下,这君子我不当也罢。”

    胡监正的棋烂瘾大,年纪上了后,下棋又更慢了。

    凌贺之几个大步走到明蓝蕴身边,抬手弯腰朝她行礼:“老师安好。”

    明蓝蕴放下棋子,让李监正来替自己落子,随后与凌贺之进入内室交谈。

    凌贺之此番过来也是闲聊,谈及这送子观音一事。

    明蓝蕴轻声说:“是巧合。

    生育也不是女子一人的事情,养好身子,莫要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方子,若是身子没异样那便听天由命了。

    明蓝蕴问起寒食散的事情:“源头应当快找到了。”

    凌贺之冷笑一声:“和外邦有关,人虽然未到京城,但在路上,他们从外域带来的寒食散便迅速传了过来。”

    凌贺之说:“让皇城上瘾的百姓戒断此物恐怕有些困难,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明蓝蕴喝了一口茶,说道:“殿下不必担心,本君之前让福康找了一些过来……”

    话音未落,凌贺之眯起细长的眸子,表情担忧:“老师碰了?”

    明蓝蕴身子微微后仰,摇头说:“用兔子等动物喂食了,着实会上瘾,但并无致命的毒性。”

    “只是……”明蓝蕴思索,“该怎么叫皇城百姓不会遭遇天谴呢?”

    凌贺之沉吟:“再想想吧。”

    明蓝蕴颔首:“大殿下也要切记,此物不得随意沾染。所谓的神仙引路,不过是心中幻觉。”

    凌贺之望着她,起身,缓缓行礼,语气沉沉:“老师放心,必然不叫老师失望……”

    二人随后说道中秋佳宴的事情。

    福康正好进来,口中喋喋不休:“听说那异邦女子能歌善舞,奴才要是能看看……”

    凌贺之坐在圈椅中,冷笑一声:“那本殿下给福康你找个对食算了。”

    福康涨红了脸,说了一些食色性也的话为自己辩解。

    福康磕磕绊绊地说:“那太子殿下都寻着良缘,不日就要完婚了,大殿下什么时候与心上人喜结良缘啊?”

    凌贺之闻言指腹摩挲着杯口,目光晦涩不明地望着明蓝蕴……

    本是一次寻常的见面,但凌贺之耳边却时常想起福康的话。

    喜结良缘吗?

    入夜之后,侍卫在前提灯引路,凌贺之回了憬王府。

    府中侍从正在挂灯笼。

    四周昏暗,凌贺之绕过长廊,穿过花园,先是回了书房写了一些信件。

    他在离开前,看到了书架上的那盏花灯。

    凌贺之拿起花灯,嘴角噙笑。

    往前春日时,皇后邀约老师与京城女眷在宫中赏花,众人在花灯上题诗写词。

    一些花灯顺着冰冷的河水飘远。

    明蓝蕴的花灯也在其中。

    这些花灯迟早会被父皇安排的太监捞起来,而后找到明蓝蕴所写的,送到皇帝手中。

    自己也是男子,自然看得出来父皇望向老师的欲.望眼神。

    那是男女之情。

    凌贺之当时不惜和皇后黑脸借口提前离开,便是绕道御花园到了一处溪流弯处,涉入冰冷的河水去一盏盏地翻看。

    花灯上没有写名,但他认得老师的字。

    漆黑的夜晚,冰冷的溪水,忽明忽暗的花灯宛若他的心口般起伏。

    当他找到明蓝蕴的花灯时,娟秀的字体于花灯上写着: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并未有后面的诗句。

    这两句取自卓文君的白头吟。

    依着老师的性子,她并非有什么伤她至深的男子,故而取得是她在情爱之事中对男子的想法。

    凌贺之手指抚摸着花灯,宛若轻轻摸着明蓝蕴的发丝,动作轻柔,目光柔和了许多。

    他回了住处后,辗转难眠。

    凌贺之借着窗外的月光拿起泛旧的平安符,摩挲了许久。

    “老师……”

    今夜,许久未曾做梦的凌贺之,他梦到自己于腥风血雨中沐浴杀敌,鲜血四溅,染红了大地与天空。

    笙旗倒了又起,马儿嘶鸣。

    在满地地泥泞中,他看过人间许多,看过无数的人,见过无数绝色的美人,可她们都不是老师。

    不是记忆中执伞立于雨中,收他为学生的明蓝蕴。

    像她的人有许多,可谁也不是她。

    恍惚之间,又像是那日泛舟莲池,明蓝蕴湿透地躺在他的身下。

    他握住她的手,去抽开她纤细腰肢上的腰带结,看着衣衫散开,露出里头越发薄可透肤的衣衫……

    交颈相拥……

    清晨醒过来之后,凌贺之单手支着额头,脸色阴沉,心道自己真是疯了……

    他耗费了好几日都未曾缓过来。

    一转眼到了中秋佳节。

    天气还未大寒,但夜晚有些冰冷。

    明蓝蕴并无兴致,想着进宫吃席赏月。

    她身着一席淡黄色的衣衫,入席后与几位相熟的大人寒暄后,便落座喝茶。

    头上玉盘照耀着广阔大地,御花园中歌舞盈盈,丝弦齐奏,空中燃着浓香。

    皇帝端坐上方,单手敲击着膝盖,闭着眼睛享受此等美好。

    陛下眯起略显浑浊的眸子又去瞧着,摸着下巴夸赞:“舞姬甚美。”

    那异色眸子的外邦使者连忙起身恭维,他朝着诸位娘娘行礼,最后又迟疑地对着在另外一侧的明蓝蕴拱手:“诸位娘娘贵气逼人,小小舞姬不敢与天上明月相提并论。”

    他这话本无错,错就错在把明蓝蕴算作皇帝后宫。

    诸位娘娘脸色微恙,皇子皇女当中,以凌贺之眼神最为阴沉。

    凌贺之看向明蓝蕴,见老师神情坦然,想着此事……便算了。

    此刻,皇帝目光落到明蓝蕴身上,忍不住笑起来:“倒真像天上明月久久摘不到。”

    外邦使者不明白,随着话继续恭维道:“天子威严,便是明月也要蛰伏。”

    凌贺之缓缓举起酒杯,一口饮下杯中酒水,喉头滚动,死死地握紧了空酒杯,手背青筋暴起。

    他低下头掩盖眼中的杀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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