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罚检讨

    “阿嚏！”

    观众席上的尤琪突然打了个喷嚏。

    “尤琪琪, 你没事儿吧？”

    何嘉伊听到动静后转头，目露担心地看向她问：“不会是感冒了吧？”

    “……应该不会吧。”

    这种大夏天，日头都快把人烤焦了, 怎么想也不可能感冒。

    面对嘉伊关心的目光，尤琪只是摇了摇头, 接着小声嘟哝道：“没事, 八成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而且目标直接锁定时琛就行。

    尤琪吸了吸鼻子, 煞有其事地想。

    “……噗, 你还信这个呀？”

    本来心里还有点担忧，但看着尤琪这副认真的模样, 何嘉伊倒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感觉自己被逗乐了。

    “尤琪琪, 你可真迷信。”她调侃了一句。

    尤琪听后撅了撅嘴，有些不满地开口：“才不是迷信，这是生活常识。”

    反正她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听说的。

    “哎呀, 我家可只有奶奶辈的人才会说这个。”何嘉伊笑话她说，“尤琪琪，你总在意外的地方很古板诶。”

    “……我才没有。”

    嘉伊这个嘴毒的家伙。

    尤琪小声反驳了一句, 偏过头去不想理她了。

    “你认识尤琪？”

    听对方提起尤琪后，时琛面上一怔，随即下意识皱起了眉。

    【……她是怎么知道尤琪的？】

    女孩此刻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见时琛露出这种表情后, 她眼前一亮，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一般，语气笃定地又道：“你和尤琪绝对是朋友。”

    时琛：“……”

    朋友谈不上, 他们只是碰巧同一天出生、从同一个妈肚子里钻出来而已。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发现的。

    按理来说, 除了尤琪广播台的那两个朋友, 应该没人知道自己去找过尤琪吧？

    时琛自认自己藏得还挺隐蔽的。

    所以……

    “为什么说我和尤琪是朋友？”时琛问。

    “哦，我在商场看到你们了。”高妍想也不想，开口就是一个爆雷。

    时琛：“……”

    “买了薯片、蛋挞、爆米花，一堆高热量零食。”女孩眼也不眨地看着他，说得一字不差，“对了，好像还有两个小风扇吧？”

    时琛：“……可以了。”

    他有些头疼地看向对方，“知道这个，你又能怎样？”

    高妍毫不犹豫，冲他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不想被其他人发现的话，就跟我做朋友吧，黎冰同学。”

    时琛：“……”

    被其他人发现了又怎样？说得像他和尤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似的。

    “哦对了。”

    高妍像是后知后觉一般，这时候才想起来问一嘴，“以防万一问一下……你和尤琪应该不是情侣吧？”

    那天看两人的相处，亲密归亲密，但打打闹闹跟对冤家似的，怎么也不像是情侣。

    高妍觉得自己不会猜错。

    而时琛的答案也肯定了这点。

    “……不是。”他冷着脸答。

    其实刚才一瞬间，他倒是也想过用尤琪当挡箭牌来拒绝对方的。

    但是仔细一想，这个叫高妍的女生万一又追着这个刨根问底，一个谎言再用另一个谎言去弥补，扯来扯去的太麻烦，时琛不做这种亏本买卖。

    “不是啊，那就没问题了！”

    高妍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后，眉眼弯弯地歪了歪头：“她是你的朋友，那我也可以啊。”

    “怎么样，黎冰同学。”

    她凑到时琛面前，笑盈盈地问：“你同意我的提案吗？”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观众席。

    “……”

    尤琪已经看傻眼了。

    由于高妍刚才凑近时琛时的动作，他们这里的同学们突然爆发出阵阵喧哗声，甚至还能听到一些明显是起哄的声音。

    何嘉伊在旁边拼命摇着她肩膀，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开口：“尤琪琪，黎冰不会真的同意她表白吧！认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

    尤琪被她晃得有些头晕，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话说回来，那个女生好像是挺好看的来着。

    她哥不会真的为美色所惑了吧？

    尤琪眨了眨眼，不大确定地想着。

    当听到不远处沸腾起来的哄闹声时，时琛下意识抽了抽嘴角，回头朝尤琪的方向瞟了眼，没看清她有没有加入其中。

    时琛：“……啧。”

    要是被他逮到尤琪也在里面凑热闹，看他回去不好好教育这小混蛋。

    高妍这里还在等他回答，时琛却已经忍不住想跑路了，透过他良好的视力，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蒋秃来了。”

    他低下头，快速朝高妍道：“不想被抓典型的话，就快跑吧。”

    高妍一愣，然后回头，下意识朝球场外看去。

    青阳二中历年都有毕业的优秀校友给学校捐赠，学生中也有非富即贵的家庭会选择注资，所以他们学校的各类体育场馆都修得很大。

    此时学校新来的那位蒋主任，正怒气冲冲地迈着腿，手中拿了个扩音喇叭，目标直指篮球场的中心——

    也就是他们这里走来。

    一边小喘气地朝这儿跑，蒋主任一边还用手抹汗，气急败坏地打开喇叭冲他们喊：“那边的同学，午休时间无故喧哗的就是你们吧！给我通通呆在原地不许动，我要一个个记名字！”

    “……”

    你这都兵临城下了，傻子才不动！

    眼见蒋秃来了，巴树第一个拍案坐起，招呼他们几个道：“快跑！”

    尤琪平日里跟着时琛没少干坏事，闻言反应很快，麻利地站起身后，她左手拿着可乐，右手眼疾手快地牵过何嘉伊的手，扭头就朝反方向的球场侧门跑。

    一行五人跑的飞快。

    连跟在最后的李宴都甩开其他人一大截，跑在了这批乌泱泱“逃难”的同学前头。

    走之前，尤琪难得同情地回头望了眼时琛，心想不是她不想帮，是老哥你实在目标太亮，蒋主任十有八九就是来逮你的。

    事已至此，也只能你自求多福了。

    一边想着，尤琪的脚程也不由自主加快了些。

    何嘉伊被她带着跑，连跑带喘地接不上气来。

    她艰难地使劲拽了下尤琪，得到对方一个询问的眼神后，才断断续续朝她道：“尤、尤琪琪，去……去广播台。”

    广播台离篮球场不远，拐个弯就到了。

    想到现在还是午休时间，离下午第一节 课还有40分钟，尤琪果断刹了车，给巴树几人使了个眼色，问：“去吗？”

    “去！”回应她的是几道坚定的声音。

    于是他们又掉头去了广播台。

    这厢围观群众都跑路了，蒋国强也不管他们，只作势追了几下，见人都跑出篮球场几十米了，便收步缓了下来。

    回头看向篮球场内留下来的两人，他面上冷哼一声，又慢悠悠走回了场内。

    “你们还知道留下来！”

    蒋主任看着这两人，神色冷凝地斥道。

    “也不是没想过跑。”时琛耸了耸肩，回答他说，“就是跑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您是特地来逮我的吧。”

    他用的是陈述句。

    “……不是来逮你，是来逮你们！”

    蒋主任瞪了时琛一眼，看着他恨铁不成钢地咬了咬牙，然后目光又落回高妍身上。

    “……高妍同学，黎冰我一会儿单独跟他聊，你先跟我解释下，你是怎么回事？”

    蒋国强在来找两人之前，算盘就已经打好了。

    上来就跟黎冰扯皮肯定是不行的。

    毕竟这转学生虽然理科成绩强，是个搞竞赛的好苗子，但性格却过于桀骜不驯了点，连让他去尖子班都死活不同意，怎么看都是脾气难搞的硬茬。

    所以他打算先从女孩子问起，循序渐进，逐一击破。

    “高妍同学啊，我记得你是学生会的吧？”

    蒋主任看着她，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点，但听起来却与他原来的语气大相径庭，有些不伦不类的，反倒让站在一旁的时琛有些想笑。

    蒋主任警告地瞥了他一眼，看着高妍又道：“虽然午休时间学校不强制要求，我也没让你们非跟尖子班一样，无时不刻都在学……”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但你一个高二的学生，这会儿跟高三年级的学生呆在一起……好像有些不大好吧？”

    蒋国强语气里带着敲打意味，仿佛他已经明白了一切。

    想起凌子航之前跟他说的帖子，站在旁边的时琛突然嘴角一抽，眼神诡异地看了蒋主任一眼，感觉自己可能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了。

    蒋秃该不会，是看了那个帖子吧？

    蒋国强还真是看了那个帖子。

    虽然黎冰现在还不是他班上的学生，但他心里已经把人当做尖子班预备役了，而即便是在校风自由的青阳，“早恋”二字也是万万不能碰的高压线。

    这万一黎冰谈了，将来感情受挫影响成绩了，谁来赔他一个化竞好苗子！

    “很有居安思危意识”地考虑过后，蒋主任认为此事影响大大的恶劣。

    所以在得知黎冰此刻就在篮球场后，他立马放下手头的事，马不停蹄地就在刚才赶过来了。

    “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两个我可都要处分的。”

    蒋主任此时眯起了眼，双臂抱胸威胁两人道。

    他这话说的唬人，但高妍对此也不是毫无准备的。

    大概是猜到蒋秃来这儿的原因了，此刻面对蒋国强的发问，她依旧面不改色，语气柔柔地开口道：“是这样的蒋主任。”

    “因为最近学校的帖子上出现了一些谣言，说了一些关于我不恰当的言论……事情涉及的当事人还有这位黎冰同学。所以我今天来这里，是想找他解释清楚，同时为对他造成的影响表示歉意的。”

    她这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瞬间就让蒋主任刚才还不大好的脸色缓和了。

    “谣言……？你的意思是，网络上那个帖子不是你发的咯。”

    蒋国强若有所思道。

    “是的。”

    高妍笑了笑，继续说：“其实我和黎冰同学是朋友，前两天他还在球场上帮过我。虽然大家可能对我们之间的事有些误会，但不论如何，我只是想向他表示谢意而已，并不像帖子里说的那样……”

    说到这里，她适时露出了些困扰的神情：“唔，是想向他……”

    “行了，你不必再说。”

    看得出来她的欲言又止，蒋主任干脆打断了她：“我大概已经明白了，你先回去吧。”

    这女孩子看着脸皮薄，也不知道是被谁恶作剧，居然整了这么一出。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他算是弄明白了。

    看着高妍那张无辜的好学生脸，蒋主任脸色稍霁。

    人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她帮忙办件事。

    “对了高妍，我和黎冰还有事要说，你回去的时候往高三楼拐一拐，去理科尖子班找祁之楠……就是你们学生会会长，让他把我午休时间发下去的卷子收起来，送我办公室去。”

    “好的蒋主任。”高妍答应得从善如流，“那我先走了。”

    “嗯。”蒋国强朝她摆摆手，随她去了。

    等人走后，才像是打量罪魁祸首一般，上下觑了眼时琛，语气一变，哼了一声朝他没好气道：“黎冰啊黎冰，叫我说你什么好。这才过了几天，你就又闹幺蛾子了。”

    “照你这么下去，还想不想好好学了？”

    “我吗？”

    时琛伸手指了指自己，轻轻咦了一声，像是有些惊讶他说的话。

    “不是你还有谁！”蒋国强气得瞪他一眼。

    ……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时琛有些无奈：“蒋主任，我开学的时候不就说过了吗。”

    少年摇摇头，慢条斯理地对他说：“就算尖子班再好，对我来说也没用，因为归根结底……我对学习没兴趣啊。”

    他把“不爱学习”说的跟“不爱吃香菜”一样坦然。

    蒋国强听后呼吸一窒，随即额角猛烈地抽搐起来，

    他感觉自己收到了二十年教学生涯以来最大的挑衅。

    “你你你你你——”

    蒋主任颤抖着伸出手指，愤怒指向时琛，“怎么跟老师说话呢！你给我站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态度！”

    “是，老师。”

    时琛也不反驳，下一秒便朝他点了点头，从善如流顺着他话说下去。

    “经过我深刻反省后，我发现了自己求学态度不端正，思想不求上进的恶劣问题。我承认自己有错，向您道歉。”

    说话时语气倒是挺诚恳。

    但就是模样不像在认错，反倒像是在挑衅。配上少年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简直不能更嚣张。

    “……”蒋国强被气得噎住了。

    你瞅瞅自己这态度，像个学生样子吗！

    “虽然我已经跟您说过很多遍了，但是您好像不信。”

    但这厢时琛不管他的表情，“认完错”之后，就旁若无人地继续输出了下去：“我这人吧，其实上学就图个安逸，您那尖子班对成绩要求实在太高，我适应不了。”

    蒋主任闻言抽了抽嘴角。

    看着面前这个数理化三科全满分的人在那儿睁眼说瞎话，一口一个“尖子班要求太高”“感觉适应不了”，他就忍不住想把黎冰入学考试的卷子糊他脸上，问问这家伙到底什么学生适应得了。

    但考虑到眼前这小子虽然性格恶劣，可他却着实是个搞竞赛的好苗子，蒋主任就又忍不住犹豫了。

    “……这样吧，我给你个适应的时间。”

    心中挣扎许久后，蒋国强决定在不违背原则的基础上，稍微让点步。

    他对时琛说：“只要你来我们理科尖子班，我不强求你一定上数理化的课，午休时间我也不占用你的，你可以照旧跟你现在那些狐……额，7班的同学一起打球。怎么样？这样可以适应不？”

    差点就说成“狐朋狗友”了。

    好在蒋主任及时刹车，将词改成了“7班的同学”。

    这已经是他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其实一般像黎冰这种软硬不吃的学生，蒋国强这样原来在明扬带竞赛班的人，是根本不会在他身上多花心思的。

    毕竟就算他再怎么不招学生喜欢，但总归教学成绩摆在那里，带出过不少优秀学生，不然也不会被青阳挖过来，来带他们这届的毕业班。

    一两个小崽子跟他拗，他都懒得放在眼里。

    ……但黎冰这小子不一样。

    他在化学上的成绩，几乎堪称惊艳。

    入学考试那天，教务处不小心拿错了卷子，把一套他出好了准备拿给尖子班做的加强卷给了黎冰。

    那套卷子全是超纲内容的题，几乎网罗了所有市面上见不到的题型，稀奇古怪得很，让蒋国强自己做都不一定能做这么完美。

    但黎冰这小子，只用了规定时间的一半就做完不说，连某些超纲非专业的方向，譬如部分设计晶体结构的地方要用群论，这种偏科的题都能答得出来。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厉害”可以形容的了。

    化学是经验科学，理论要建立在化学反应的事实之上。

    黎冰能解出这样的题，并不是说他天赋异禀或是天生奇才，这反而恰恰说明了——

    这小子绝对是专门学过的。

    高中化学乃至于超纲的知识点都掌握得很牢靠，思维和知识体系走的也都是竞赛路子。

    蒋国强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学生搞过化竞。

    ……但这又说不通啊。

    像黎冰这么“个性鲜明”，长相还很突出的学生，如果他专门搞过化竞这块儿的话，自己没道理没有印象啊？

    蒋主任有些纳闷。

    难不成这混不吝的臭小子，居然还是自学？

    可他之前在教务处问过黎冰转学来之前读的是什么学校。

    负责这块儿的老师跟他说，人是外籍转学生，高三直接从国外空降过来的，初高中都不在他们这儿读。

    蒋国强百思不得其解，黎冰在化竞这块儿下功夫到底是为什么。

    怎么看都是个有基础的，像是个想走化竞路子的人，但他劝了对方半天，也没见黎冰松口跟他去尖子班。

    这小子，不会故意整他呢吧？

    正想到这里，就听得黎冰开口了：“算了吧蒋主任，我觉得尖子班不太适合我。”

    “……你倒是说说，尖子班哪里不适合你了！”

    蒋国强都快跟他急眼了。

    想起自己在来青阳之前，青阳那几个搞化竞的老师还跟他吹，说他们那儿有几个学生特别优秀，品学兼优尊老爱幼，教这些学生读书可省力了。

    其中还着重夸奖了两个叫时琛和祁之楠的学生。

    祁之楠他倒是见到了，接手尖子班之后来交接的班长就是他，蒋国强对这孩子很满意。

    但他是教化学的，祁之楠搞数竞，成绩上也明显数学更优异。

    蒋国强就是再喜欢，也不能勉强人家放弃数学，半道转来跟着他搞化竞。

    而那个时琛就更离谱了，高二就提前拿了保送名额，人影儿都见不着，更别说教他了。

    不过蒋主任对他倒也不陌生。

    毕竟化竞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时琛在高二集训化竞的时候，蒋国强刚好被启泽安排了别的事务，没时间去管学生竞赛的事，更没时间去看其他学校的学生成绩。

    不过即便是这样，等他忙完那段之后，青阳有个搞化竞的学生拿到A大保送名额的事，还是传到了他耳朵里。

    学生保送不稀奇，但高二拿到A大保送，无疑就稀奇多了。

    蒋国强后来还专门去问过。

    不问不清楚，一问才知道。

    原来除了化竞省一外，那孩子交上去的材料还有一堆含金量极高的奖项，加上年年成绩优异，又是省级三好学生，在老师和同学之间有口皆碑，名副其实的优等生，保送A大简直妥妥的。

    要是这样的履历没被提前批，那才叫奇怪。

    眼下回忆起那个叫时琛的学生，想想人家完美无缺的人生经历，再对比一下自己面前这个作风特立独行，有成绩却偏要我行我素抗拒学习的黎冰，蒋主任简直气得血压都要飙上去了。

    ……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

    “蒋主任。”

    时琛接着他刚才的问题又开口了，“您问我为什么适应不了尖子班……”

    蒋国强抬头看向他，冷哼一声，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能给我个什么理由。

    谁料时琛却对此避而不谈，反倒是问了他一个问题：“您让我进尖子班，是想让我参加化竞集训吧？”

    蒋主任愣了愣，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原因，“对，是这样没错。”

    “哦，那就是我适应不了尖子班的原因了。”时琛飞快答。

    蒋主任：“？？”

    “理由呢？！”

    “因为我来上学就是随便上上的啊。”

    时琛一本正经道：“说不定哪天就不来上了，到时候蒋主任要是找不到我人，我怕您血压飙升，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虽然话说得糙，但理不糙。

    时琛自认自己说的是实话。

    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张脸还能用多久，说不定哪天早上醒来就变了样子。

    本来就是为了陪尤琪才来学校的，如果脸又变回去的话……

    到时候处理完学籍的事，“黎冰”这个身份就彻底消失在青阳的学生档案上了，蒋主任压根就找不到他人。

    自己这么说也是为了他好。

    时琛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但这番话听在蒋主任耳朵里，却被自动翻译成了另一种语境。

    蒋主任眼里的黎冰：“哦，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就算有化竞天赋，但我就是不想学，说不定哪天就辍学不读了，你个糟老头子能拿我怎么着？”

    蒋主任：“……”

    “黎！冰！”他深吸了口气，恶狠狠从嘴里叫出他的名字。

    “在。”时琛懒洋洋地答他。

    “……你！回去给我写2000字检讨，明天交到我办公室！”

    “2000？”

    时琛听到这里，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一改刚才心不在焉的模样，认真抬头看向了他问：“蒋主任，字数会不会太多了？”

    “……哪有你讨价还价的份！”

    蒋国强喉头涌上血腥味，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上了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学生。

    他用食指指着时琛：“现在，立刻，马上回教室，写你的2000字检讨去！”

    还是人生中第一次被罚写检讨，少年有些新鲜地挑了挑眉。

    他看着蒋主任，不甚在意地应了声哦，耸了耸肩道：“那我先回去了，蒋主任拜。”

    “……滚蛋！”

    见不得学生一副松散的模样，蒋主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地骂了句脏话。

    于是时琛头也不回地走了。

    蒋主任：“……”

    看着少年离去时潇洒的背影，蒋主任深深呼出了口气，想着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忍不住太阳穴突突直跳，感觉自己快被气得心梗了。

    果然是——人无完人！

    毕竟你也不能指望这世上所有学生，都跟那个高二就拿A大保送的时琛一样，成绩又好性格又棒，是个十足十的优等生吧？

    ……黎冰这小子的化竞天赋，绝对是用他那烂得可以的性格换来的！

    蒋主任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安慰自己。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是29号）的更新会晚一点，大概晚上11点更，请小天使们见谅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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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高岭之花互换身体之后》

    文案：

    最近有传闻称，启泽中学出了件怪事。

    据说那位向来行事无法无天，仗着家世好就肆意妄为的纪家大小姐——纪禾枝，疑似改邪归正回头是岸了！

    而向来是老师眼中的模范优等生，品学兼优长相出众的启泽高岭之花——谢栖，居然被人看到他在酒吧一掷千金，花天酒地不说，还痛快买光了全场的单！

    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充满好奇的启泽同学们决定一探究竟。

    但探着探着，他们突然发现事情变得不对劲了。

    所以说……

    谢栖逃课为什么是纪禾枝去追他？

    谢栖请客为什么是纪禾枝来买单？

    谢栖被请家长为什么是纪家人来学校？！

    而最最最重要的是——

    纪禾枝和谢栖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现在的小情侣谈恋爱，难道都是这样互补的吗？？？

    阅读指南：是个小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