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榜芣#&?????? 许灵均实在不愿意被这种烦心事缠上。 (2)
线条分明。周盛只好说让人去拉图店里找找, 再去她公寓看看。
别人不知道, 他还是清楚的, 容谧今天缺席可比冲到录音棚去给他一耳光还要令人难堪。两人闹掰了半个多月没联系, 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可一场演唱会投资大几千万,几百号工作人员日日夜夜的心血都在这上面,再怎么说也不能让私人感情影响今天的演出。
许灵均持续低压。休息室里只有周盛敢留下,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事情办完就立刻离开,逃命一般。
按理说,演唱会时都是这位大少爷状态最佳最好说话的时候,看谁都顺眼,笑容耀眼,简直是当成一场超大型的万人狂欢派对来玩。今天却一下台就冷着脸,明显心不在焉。
个人solo节目不按人气排名,按照队内年纪大小来。季容与排倒数第二个,和最后上场的许灵均都有足够的休息时间。这时候已经换好了演出服,路过休息室时正撞见周盛苦着脸打电话。
“家里也没人吗?按门铃了没?按了几遍?”
“……”
那个空着的座位,他当然也知道属于谁。许灵均开场前状态就异常浮躁,盼到开场曲结束都没把人盼来。事到临头才知道找人,到处找不着恐怕已经快气疯了。
不过这一切,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季容与目不斜视地走过,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打开微信看了一眼。前几天叶小繁发给他一段视频。
【我跟小风在巴黎拍广告,你猜遇见谁】
【昨天杀青回国,小风没有跟我们一起,说还想留下玩几天】
视频是季屿风生日那天拍的。俊朗的大男孩明晃晃地笑出白牙,一手托着蛋糕碟,一手对镜头比了个心。
大概以为只是拍照,他比完心就转头去给容谧送蛋糕。她独自待在远离人群的吧台。他却穿过大半个餐馆去找她,把蛋糕放下之前,还用叉子调整了一下巧克力的位置,显得更好看些。
容谧没有发觉镜头,垂眼望着蛋糕说了句谢谢,勾起的唇角笑意柔和。
季容与看了两遍视频,退出去切到容谧的微信,又发了张小女孩喜欢的猫咪表情包。
跟上面那两张一样,带了红色的感叹号。
真狠心。惹她的明明是许灵均,怎么他也跟着遭殃?
季容与转着手机。他向来私生活丰富,但与情人关系融洽各取所需,基本每个人和平分手后都念着他的好。平衡与控制对他而言并不是难事,因此对隔壁休息室里还在无能狂怒的人越发看不上。
录音棚事件他当然也听说了。像许灵均那样睚眦必究的性格,不报复回去就很难得,怎么还会因为人家没来看演唱会不高兴?
关系失控无非是因为感情僭越。他和许灵均的竞争由来已久,无论背景还是资源处处被压一头,没想到是在这种事上赢了,真是让人……毫无成就感。
他最后看了一眼视频,关掉手机做上台准备,没有要去多此一举给予提示的打算。
谁知道那个疯子会不会撂下所有人追到巴黎去。这场演唱会不止关乎许灵均,是属于Crush的舞台,他切身利益牵涉其中,不会允许任何意外情况打断。
直到首演顺利落幕,连安可都结束,从一开始就空着的座位到最后也还是空着。
许灵均莫名其妙在录音棚里丢了脸,这次说什么都非要等到她亲自来道歉不可。死要面子许多天硬是一条消息都没发过,演唱会结束终于绷不住打电话过去,才发现自己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拉黑了。
什么时候被拉黑的完全不知道。也许是昨天,也许是从录音棚离开后。他窝着火,又忙着为演唱会彩排,直到现在才发现,容谧已经十多天没有一点消息了。
他们从来没断联过这么长时间。容谧也从来没缺席过他的首演。
火气消减了小半,取而代之的是若隐若现的焦虑和不安。他没有参加收工后的庆功宴,乘车往容谧公寓去的路上,找出了程艺欣的号码。
打给沈晰是不可能的。所幸他还知道容谧有个好朋友,好不容易接通了,又劈头盖脸地被骂了一顿。
“你就当给自己积点德,别去烦她了行吗。”
程艺欣旁观多年,不吐不快,“大明星,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十年的青春,喂了狗都能听两声汪,砸到你身上听得见一声响吗?好不容易想开了走人了你还要干嘛,再缠上去耗她十年?人家欠你的啊!”
“……”
电话那头的女人言词刻薄,嗓音尖利。许灵均累了一晚上又挨这通骂,脑子里嗡嗡响,勉强压着火气问,“不关你的事,告诉我她在哪。”
程艺欣干脆挂了电话。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周盛把车停好,却迟迟没听见人下车,拧着身子往后看,“哥,到了。你……”
他欲言又止。许灵均靠在车窗边,撑着头闭眼小憩,嘴唇干燥起了细小的裂纹,神色疲惫难挡,“知道,别说话。”
周盛估摸着自己再待下去,连呼吸他都会嫌吵,很有眼色地先下车,“那我去找个便利店,买包烟等你。”
许灵均又休息了几分钟。整晚连续数小时的舞台对体能要求很高,他这会儿正是最需要摄入营养放松休息的时候,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这种罪受。
等尖锐的耳鸣声褪去,他缓过劲了才坐直身体,沉默片刻,打开了车门。
电梯上行。站在熟悉的家门口,他熟练地输了一遍密码,电子锁却响起错误的提示音。
许灵均一愣,又放慢速度输入一次,再一次,依旧是密码错误的提示音。
身体里涌起陌生又奇异的情绪,明明很浮躁,却像在往下坠。到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那句“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不止是气话,容谧好像真的决定离开他了。
或者说,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容谧是有离开他的能力的。
可他始终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走得这么彻底,甚至感到委屈。那些不可理喻的指责到底代表着什么,他到底哪里做错了,值得她生这么大的气。
他已经尽己所能地给了解释,承诺。她到底还想要什么?
许灵均背靠着门,缓缓蹲下,被现实冲击的脑海乱成一团。
或许她什么都不想要。
她只是……就这样离开了。
**
接到程艺欣的电话时,容谧正在熨裙子,顺便发愁出门约会的穿搭选择太少,几乎没得挑。
她走得太临时,也没心情带像样的衣服,待会儿可能需要去时装店买几件。听到程艺欣说跟许灵均联系过时,整理裙褶的手一顿,“他找你麻烦了吗?”
“那倒没有。昨天晚上的电话,大半夜了他问你在哪,我没说。”程艺欣又回味了一番,“我一通输出好像把他骂傻了。他都没反驳我什么。”
容谧心里清楚。昨天是Crush明华首场演唱会,大半夜应该是演唱会结束后的电话。演唱会上处于精神极度亢奋的状态,持续高强度地唱跳和粉丝互动,人都感觉不到累。但往往在结束过后会报复性的疲惫,累得动都懒得动,没力气说话也很正常。
只要一句话,前因后果就能条件反射般连成逻辑。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懒得想许灵均发现她缺席演唱会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无非是勃然大怒,反正他身边有的是人上赶着哄他高兴。
又或者,他根本不在意,只是随口那么一问。他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已经过了这么多天,或许他身边早就有了另一个“容谧”,心甘情愿地陪伴伺候着,比她年轻漂亮,比她听话,比她更傻。
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容谧摇了摇头,放下裙子坐在床边叮嘱,“以后他再找你拒接或者拉黑就行了。他脾气差,性格又恶劣,别因为我故意跟他对着干。”
程艺欣是时尚杂志主编,时尚圈娱乐圈向来纠缠在一起,今后跟许灵均未必没有碰面的时候,万一影响到工作划不来。
“不用担心我。”程艺欣满不在乎道,“反正现在这工作我也快干吐了。让他来呗,大不了我辞职走人。哎,你玩得怎么样?巴黎的冬天有没有治愈你失恋的创伤?”
“还行,”容谧说,“我找了个弟弟当陪玩。”
“弟弟好啊,我就最喜欢弟弟了。”
对面的姐妹忽然兴奋,“法国人不都挺会搞浪漫的么,异国他乡风流一场然后跑路,爽到了也不用负责,美滋滋。”
“……”
容谧哭笑不得,“好啦,我快到时间出门了。”
“那记得给我发照片啊,有帅哥要一起欣赏。”
“等着吧。”
容谧望了眼床头的纸玫瑰,又简单聊几句近况才挂断电话。
那天晚上一起过了生日之后,小风托叶小繁帮他传话,问可不可以加微信。
她对弟弟其实没什么想法,但他是个太讨人喜欢的男孩,加个微信这种小事还要礼貌地托人问问,小朋友的规矩和诚恳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通过好友后也没怎么聊天,只是每天拍完戏收工后,会被他约下楼一起散会儿步,全当是晚餐后的消食活动。倒是前几天剧组杀青,他没跟组回国,略让人感到意外。
“好不容易来一次巴黎,就这么匆匆忙忙回去太可惜了。”
他真诚地请求,“姐姐,你在这里生活过,能不能带我到处转转?”
所以这个“陪玩”,实际上用来指代她更合适些。
她来上学时也只是喜欢逛面包店,除了宿舍和学校经过的那几条街,对巴黎大部分街区都没什么深入的了解,说是陪玩,也只不过带他去凡尔赛卢浮宫之类的著名景点打卡。这样就已经哄得小朋友兴高采烈了,她每天的晚餐消食活动也变成午餐-消食-晚餐-消食活动,大概是因为运动量增加,还被称赞气色好了许多。
一周的房间很快住完,她又续了一周,对这种不带太多目的又有益身心健康的约会活动还算满意。
只是一起消磨时间,小风是个适合的人选。毕竟赏心悦目说话又好听的男孩子谁不喜欢。
第39章 ??榜芣#%?Χ?紩???鸯? 日光和煦。季屿风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慢悠悠地沿街道散步到酒店楼下,看见她的瞬间活泼地挥了挥胳膊, 口罩上方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来,漾起清澈的亮光。
他今天没有戴毛线帽,散开的发尾浅浅遮住半截脖子,天生的自然卷弧度漂亮。栗色的卷发在室外泛起柔顺的光泽,手感颇佳的样子。容谧多看了好几眼, 没好意思朝弟弟下手。
季屿风察觉她的视线,笑着拉下口罩, 主动弯腰低头, 善解人意道, “要rua几下吗?其实我平时没事也喜欢捋着玩儿。”
既然弟弟都开口了——
容谧轻咳一声,“那去前面长椅坐一下。”
站在大街上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不远处的城市广场有许多本地人在散步晒太阳,两人找了张空着的椅子坐下,他再次乖巧地垂下脑袋。
手感和想象中一样柔软顺滑。上翘的发尾从她指尖绕过又弹回去,浓密的睫毛也是卷翘的, 随呼吸微颤着。好像只漂亮的大狗勾。
“真可爱。”她不由自主地感叹。
季屿风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已经过了喜欢听这种评价的年纪了。”
“那你喜欢听什么呢。”
他腾地一下坐直了,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容谧,“你可以夸我帅。”
一瞬间的幻觉里,容谧好像看见他在摇尾巴, “应该有很多人这么夸过你吧。听不够吗?”
“好话不嫌多嘛。而且我觉得,你的夸奖听着应该跟别人的不一样。”
“嗯?哪里不一样。”
他眨了眨眼, 一本正经地说, “你先夸了我才告诉你。”
这么些天来, 容谧很少对什么事给予夸奖。看到漂亮的艺术品, 路过优美的建筑,平常可口的食物,她都很少发表意见,被问到时就说“还不错”“挺好的”。并不吝惜给予肯定,却总是太过漫不经心。
无论看什么,她的眼睛里总是空荡荡的。神色也淡淡的,蒙了层纱,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引起她特别的关心。
推掉回国的机票留下来陪她,连季屿风自己都没预料到。
只是很想做些什么,讨她开心,让她露出笑容,笑得生动一点。
这话听着属实像是撒娇。一起逛吃几天后关系变得熟悉了些,容谧故意盯着他看了几秒,盯得人家扛不住了开始目光躲闪,才不紧不慢地说,“你很帅啊。我一直都知道。”
“……”
“和别人夸的有哪里不一样?”
季屿风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把脑袋转到另一边,阳光下半透明的耳廓泛着红,嘀嘀咕咕的,“你声音好听。”
耍赖似的回答。容谧只当他是想讨句好听话,大方地满足了小朋友的虚荣心,稍微逗一下就收手,闭着眼仰起脸晒太阳,“天气真好,不冷不热的。”
季屿风却觉得头顶的太阳离得太近,晒得他耳根发烫。那玩味的视线停留在他脸上时,他不敢跟人家对视。可人家移开了眼不再看他,心里又觉得怅然若失。
巴黎的冬天让他的情绪变化奇怪。
他清了清嗓子,“我们今天下午要去哪里?”
他留下只是想跟容谧一起逛逛,没有具体的游览计划,日常是把人约出来之后,看容谧当下想起哪就去哪。
“今天嘛,还不知道。”她没有睁开眼睛,垂落在长椅下的小腿轻轻打着晃,“别着急,先晒会儿太阳。”
她许久没有购物的兴致,今天本来是想买几件衣服的。但是跟小风一起,就还是先算了。
他是个礼貌绅士的男孩,一起吃饭总是主动买单。但到底年纪还不大,很可能没什么积蓄,到服装店里要是再抢着付账单,很可能会超出消费承担能力。
虽然从他临时决定独自留在巴黎游玩的随性来看,应该家世还不错,不缺零花钱。但她一没有了解人家身世背景的兴趣,二不是自己买不起那几件衣服,不想收礼物承人情。
在巴黎结伴游玩的经历就停留在这几天,已经足够美好。回国后她不打算再跟小风有太多联系,某种意义上说,跟程艺欣倡导的“爽完跑路不用负责”主义还是有共通之处的。
因此,在这段日子里还是平等一些度过,朋友般相处,不要有所亏欠,也不要有太深的羁绊。
想到这,她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正巧逮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才对视了半秒,对方又慌张地挪开了。
她本来想笑,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忍住了,只是故意问,“偷看我干什么。”
季屿风被问住了,耳廓红得发亮。平时逗她开心俏皮话一串一串的,这会儿却不知怎么语塞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因为……”
“Madame, vous etes plus belle que la rose blanche.(夫人,您比白玫瑰更加美丽)”
广场上卖花的小女孩停留在两人面前,甜美的嗓音打破了他的困境,“Monsieur, achetez un bouquet de roses pour votre belle femme.(先生,给您美丽的妻子买束玫瑰吧)”
容谧笑着道了声谢,刚想说不用,却听见他急急忙忙地说了声“ wait a second(稍等)”,起身跑去不远处的便利店。
跑得飞快。他很迅速地换了零钱回来,从小女孩手里的花篮中抽出一支白玫瑰,笑着递过来。
容谧惊讶地接过花,“你听得懂法语?”
“听不懂。不过我知道,她肯定是希望把自己的花卖出去。”
他倒是挺理直气壮,说着朝容谧摊开手,掌心里还握了两颗彩色的水果糖,“给。”去到人家便利店里,不好意思只换零钱不买东西。
容谧拿起一颗剥开糖纸,甜蜜的桃子味在口腔里蔓延。
鲜花和糖果是好心情的养料,应该很少有人能拒绝,尤其是这样意料之外的惊喜。她举起手里的玫瑰,对着太阳转了转,蔚蓝的天空下心情比刚出门时更加美丽,“现在我要再夸你一次,不仅帅,哄女孩子开心也很有经验。”
“那可不见得。”谁知他这次却反驳了,“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姐姐和妹妹。谁来帮我积累经验呢。”
他郁闷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容谧比收到花还要惊讶,不假思索道,“怎么可能?”
长得帅性格也好,这样体贴开朗的大男孩应该很受欢迎才对。他在央戏上学,读表演专业,全国帅哥美女最多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交过女朋友?
季屿风撇了撇嘴,显然这样的话并不是第一次听到,“或许就因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没有女朋友。”
“也没有女孩子主动追你吗?应该有很多才对。”
“有是有……但感觉都不太合适。”
容谧来了些兴趣,把玫瑰横放在膝上,认真地看着他,“什么样的感觉才算合适呢。”
“可能……我也不太懂这种事,不过因为不是我要求太高,我其实没什么标准,而且看她们都挺好的,优秀又漂亮,只是没有想谈恋爱那种心情。”忽然谈到的话题毫无准备,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扒了扒蓬松的后脑勺,“可能要遇到一个,谈过一次之后才能明白吧。”
连初恋都还没遇到啊。
意外的是只纯情大狗勾。容谧悠悠地叹了口气,“这样也好。”
“你呢?”他逮着机会,带着蓄谋已久的好奇心迫不及待地反问。“总不能跟我一样吧。”
“我……确实谈过,谈了很久。”
容谧顿了顿,“不过谈得挺失败的,也不怎么想提。”
她自己或许意识不到,季屿风却很轻易地听出语气中的波动。不是什么积极的情绪,但比起以往淡淡的样子,流露出几分真心。
或许那个不愿提起的人,就是她独自出现在巴黎,茫然停留的原因。
季屿风替她感到不值得。
这感触来得莫名其妙,他既没立场也不知原因,只是听了她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对另一个曾经停留在她身边,又让她独自流落无处可依的人心生抵触。
“那就不提好啦。”
他主动跳过这段话题,站起身在广场上望了一周,“我还剩两个硬币。这里有没有许愿池之类的地方?”
容谧拿起玫瑰,想了想,带他走到广场另一头的喷泉水池旁,“这里应该可以。”
喷泉中央的雕塑历久褪色,看得到有不少游客投掷到上头的硬币,零落地分散在池底和雕塑的衣褶里。他打量了一下雕塑的造型,“这是天使吗?”
“是丘比特。”
容谧打趣道,“你可以试试给自己求一个女朋友。”
“好啊。”季屿风笑起来,分给她一枚硬币,“你先。”
容谧松松地一投,硬币打在雕塑脚边,滑入水中沉进池子里。她唉了一声,倒也听不出多少遗憾。小概率事件,随手一掷应个景罢了。
季屿风却投得很认真,瞄准了好一会儿,精准地把硬币扔进雕塑胸前的衣襟。
居然投中了。
容谧和旁边的游客一同发出惊喜的感叹声,仰头望着他笑意盈盈,拉了拉他手肘的衣袖,“快许个愿。”
“唔……哦。”季屿风看着她没回过神,又被催了一声才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
刚才说过的全都忘了。
希望她今后都能像现在——比现在更开心。每一天。
**
晚餐时容谧又一次提起那枚硬币,说他很厉害,“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很爱散步,在不同的地方看到有人投硬币,从没亲眼见过有人投进里面。”
季屿风听得飘飘然。明明没有点酒精饮料,却莫名的感到晕眩,并不妨碍什么,只是有种微醺般轻盈的新奇感受笼罩在心上,忍不住一个劲儿地笑。
很想兑换一堆零钱,明天再去投给她看。
可惜一顿晚餐吃不了多久,容谧说明天有自己的计划,想一个人逛街。他连拎包的机会都没有得到,只能失落地点头,送她回到酒店大堂,又在底下坐了会儿才不舍地道别。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想到明天会见不到面,他就一点都不想走。离开前摸遍了口袋,把另一颗糖果也摊开在她面前,“这个也给你吃。”
被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容谧忘了伸手去接,恍惚间有些怔住。
最能触动人心的永远是坦诚和真挚。想对一个人好的心思是藏不住的,哪怕只是一颗糖果,也足够令人动容。
她习惯性地想说谢谢,可在这样的氛围里,“谢谢”这样客气的话似乎会令他感到难过。
好几秒都没有得到回应,季屿风微微歪了下头,额发滑过眉心,看了看手里的糖,又望着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是。”容谧的视线却越过他,在看前台边停留的客人。
她脸上的表情在一点点发生变化,因为震惊和不安,甚至显得有些迟钝,像电影里被渲染过的慢镜头。是什么让她有这种反应,季屿风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给予拥抱的动作在碰到她之前克制地收敛了些,落下去只是轻抚她单薄的肩,担忧地问,“你不舒服吗?看起来脸色很差。”
容谧用力地抿了一下嘴角,迫使自己清醒地收回视线,自然地往前一步挽起他的手臂,和他一起往角落里走,压低声音道,“我还好。能帮我个忙吗?”
“借用一下你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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