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系统冷酷无情：“不可以，没有权限。”

    顾蓝哼了一声，只能用掉自己最后一次技能。

    司乔以前穿的是路边摊买来的便宜鞋子，现在虽然有钱了，可以适当提升品质，却没必要买那些太贵的名牌。

    他这个年纪，像是回力、飞跃这种老牌子足够，舒适又耐穿，价格不贵，近几年设计上也不错，顾蓝以前就经常光顾这两家。

    她最终给少年选了一双黑色匡威帆布鞋、一双白色绿标的板鞋和一双米色底红标的运动鞋，为了让他能多穿一阵还特意买大了一码，最后按着系统的定位直接提交订单，全部搞定才喊里面的少年。

    “可以了哦我这边，还你手机。”

    司乔在里面听见声音顿了下才出来，他本来刚绑好了卡，以为顾蓝只是加入了购物车，但瞧见已经提交的订单他眼睛还是忍不住眯了一下。

    看看已经保存好的默认地址，少年沉默，她当真是比自己还要熟练。

    看他一言不发地回房，顾蓝没当回事，继续看电视。

    屋子里，少年握着手机，大脑在飞速运转。

    她不可能是所谓的什么守护神，真要是什么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被她当做自己女朋友的女孩就是蒋枣枣呢，他后面试探说没有遇到她一点怀疑都没有。而且她用网购软件这么熟练，简直就是个人了。

    什么样的人会成为她现在这样？答案只有一个。

    她是鬼。

    司乔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有守护神，相比起来身边有只鬼反而更让他安心，他也不打算拆穿她，她一直不肯说，要是知道自己清楚了她的底细万一跑了怎么办？

    打定主意，司乔继续研究网上的做菜视频，仔细地做着笔记。

    九点半一到，少年去洗漱。

    蓬蓬的水汽间少年微微仰着脸，水流顺着头顶浇下，越过脸庞，顺着修长的脖颈、胸膛、腰肢一路向下，皮肤在水雾间更显白皙，唇却更红了，成为一点娇艳的颜色。

    他很喜欢被温暖的水流包裹的感觉，很舒服，让人放松。以前难以享受的东西竟然已经拥有，他睁开眼睛，纤长浓黑的睫毛顶端黏着极细小的水珠。

    都是因为她呢。

    这是一个给他带来幸运的鬼。

    他伸手，清瘦的手臂细长，青紫色的血管十分明显。他去按压一侧置物架上的洗发水，淡紫色的流体在他掌间被揉搓出丰富泡沫，双手将头发全部裹上泡沫，薰衣草前调混合鼠尾草的淡雅香气笼罩住了他。

    少年动作忽然一顿，这个熟悉的味道他不久前刚刚闻到过，在她身上。

    他略有些羞涩地想，他到这边还没给她洗过澡呢。这个洗发水沐浴露是一套，相同的香味，来了这边后乌管家给他准备的，那这个香味怎么到她身上去的，是被他沾上的？

    才睡了两晚……

    他眨了眨眼，又甩了甩头，发现头发已经长到盖过眼睛了。

    少年再出来的时候，顾蓝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直端端进了屋子，都没来抱她进去。

    少年的作息她最清楚，十点必熄灯躺下，现在怎么不管她了？

    想到他说的分屋住，顾蓝立刻扬声：“乔乔、宝贝！司乔乖乖！快来把我抱进去，我也要睡觉！”

    司乔听着这些称呼忍不住眼皮一跳，算算她今天两次能力都用掉了，抿着唇出来抱她，却朝着另外一间屋子的方向。

    “哎？等等！我不要睡这间，我要和你睡一起！”

    少年用行动给予回答，顾蓝被放在了给她那间屋子的床上，少年还把她放倒，给她盖上了床单。

    “晚安。”他说。

    “晚个屁安啊！”顾蓝暴躁了，“我就要睡你床上，你要是今晚敢把我放这里，从明天开始我绝对不再理你！”

    少年眉头一挑，并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转身带上房门离开了。

    顾蓝气得破口大骂：“死司乔！臭司乔！你这破孩子等着瞧吧！”

    司乔房门一关就再听不到她的声音，他微微松了口气，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慢慢有了睡意渐渐入睡。

    午夜十二点一过，司乔房门被打开，一个看起来圆滚滚很高大的黑影走了进来，三两步跨进床里，她刚一躺下，沉睡的少年竟然惊醒，他转眸盯着那庞大的影子，坐起身二话不说掐住她把她掐回了原来的房间，回来还直接锁上了门。

    刚才的变故吓住了顾蓝，她是确定少年已经入睡才进去的，谁知道他竟然腾一下坐起来，把她吓到都忘了动弹……

    “他到底睡没睡着？！”顾蓝严重怀疑他是故意装睡等着她呢！

    系统唉声叹气：“我保证，绝对睡着了的。”

    “难道是梦游？”

    顾蓝不知道是少年一直惦记着这事，身边一有动静就惊醒。但无论因为什么，顾蓝狠狠磨牙，这兔崽子太过分了，明天开始绝对不跟他说一句话！

    顾蓝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她就坐在客厅里了，少年出来跟她说：“白桃早。”

    她高冷地一声不吭。

    少年一开始还没察觉出来，以为和平时一样呢，他甚至吃了两片面包喝完牛奶就准备出门。

    临出门前他过来摸了摸顾蓝的脑袋，“我出去转转，你好好在家看电视吧。”

    顾蓝忍住转开脑袋避过他手的冲动，在心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没好气归没好气，少年一走，她也关掉电视慢悠悠跟在了后面。

    她有强大的视野范围，远远跟在后面也不怕跟丢，甚至还能抄小路走，避开人流多的地方。

    闹别扭是一回事，她也好奇他老往外面跑是做什么。不过她的形象太过惹眼，有人路过的话她就得装那种揽客的吉祥物，有人想跟她拍照的话她也尽量避开，因为她跟一般的有人在里面的吉祥物还不一样，很容易会被发现不对的地方。

    最终跟了少年半上午，顾蓝发现他好像就是在漫无目的地闲逛，看看时间顾蓝只能先回了，不然时间一过她还在外面的话回不来倒是一回事，被别的人瞧到拖走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回来后顾蓝先去了卫生间，跑了一上午毛绒绒的脚都脏了，为了“毁尸灭迹”，她只能自己洗自己，拿沐浴露洗过后香喷喷的自己挂到了阳台上晒干。

    司乔又是傍晚才回来，他这次一回来顾蓝发现他剪头发了，原本他头发有点盖住眼睛，现在眼睛露了出来，清清爽爽的。

    以前他都是在街边那种老师傅那里理得，只图个便宜，要不是他五官精致可以随便造，一般人还真撑不住那难看的发型。现在明显是发型沙龙精剪，很有型，看着挺像渣男。

    少年回来咳了一声，“我回来了。”

    顾蓝却连敷衍都没有。

    司乔一愣，原本就微微下垂恹恹的眉眼看起来更没精神。

    “白桃？”

    明明就在身边，一声都不回，司乔这才意识到她昨晚说的是认真的。

    心里那点回来时的小雀跃消失不见，司乔垂着眼睛，沉默地去煮饭。

    吃完饭少年握住她的手握了会儿，顾蓝发现大概是情绪影响，他现在即便主动接触她，亲密值涨得却大打折扣。

    这一晚到时间少年过来把她抱回她的房间去，说完晚安转身走人。

    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

    这之后少年依然说早安、出门、回来给她充会儿电，再到晚间休息把她抱回去，明明她会说话没多久，以前也是这么过来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司乔就是觉得，现在的屋子里沉寂得可怕。

    要不是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他甚至觉得她已经不在这里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先开口妥协，没有让她回自己房间的念头。

    顾蓝是个很容易被哄好的人，不过要是有人跟她杠，她也是冷战大王，输是不可能输的。

    看着少年的厨艺一天天精进，菜色越来越好，顾蓝在心里跟系统大战了三百回合，系统终究是骂不过她开始装死，独孤求败的顾蓝深感寂寞如雪，然而她还是能看着电视对身边的人不闻不问。

    这天早上，少年照例跟她说早安，只是一开口，两个人都愣了。

    清脆的少年音不见了，那道粗嘎低沉的声音让顾蓝忍不住转过了脑袋。

    司乔哪有心思注意玩偶的异常，他捂住自己的喉咙，紧皱着眉头咳了两声，声线还是那样。

    “咳……我怎么了？”

    “兴许是上火？”顾蓝在心里道。

    系统回：“不是，是变声期。”

    顾蓝恍然，她看着有些惊慌的少年，提醒道：“你不是长大了嘛，变声期到了。”

    只说这一句，顾蓝自觉自己是出于好心不算破誓，她扭过头继续看电视，少年看着她的脑袋，涨红了脸。

    少年从那天开始后不再说话了，顾蓝不晓得他是因为嫌自己声音难听才这样，但现在两个人都不说话，冷战味儿更浓。

    少年依然每天出去，顾蓝跟了他几天发现他应该是在找兼职，她现在太引人注目行动时间有限又不能吃东西，出去走两天就腻了不如待在家里看电视。她慢慢不再出去，直到某天，少年回来时准备了些东西，看来是找着工作了。

    他回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却一个字都没提，顾蓝心里冷笑，盯着他的背影磨牙。

    很好，臭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谁没了谁还不行了？！

    顾蓝现在的亲密值很空，照这速度上次是八个月集满，这次十个月都未必能行。

    于是她硬下心，决定来招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