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可怕and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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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山茂夫的身体如遭雷劈般的震住了, 少年的双目瞪大不可置信地盯着默文。

    [莫妮卡是谁？我认识她吗？]

    影山茂夫绝对不会想到这句话竟然会从默文的口中说出来，他甚至以为，或者说希望, 这只是他不懂看氛围, 所以没听出来这只是一个默文故意在逗他的玩笑话。

    “你是在开玩笑吗？”影山茂夫嗓音干涩地问道，他的心脏在此刻疯狂打鼓般。

    ——你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莫妮卡呢？

    ——她是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被你视为母亲的最重要的家人啊！

    “也许是我忽略了？是我的粉丝吗？”默文看到影山茂夫近似于恐惧般的神情也怔住了，但是在他的脑海中却怎么也回忆不出有莫妮卡这个人，“你提醒我一下？我可能是一时没记起来。”

    一向平静的影山茂夫在此刻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紧张惊恐的神色来。

    ——这不对劲。

    ——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对劲。

    ——莫妮卡再怎么也不可能是需要提醒一下，默文才能记起来的人。

    影山茂夫伸手紧紧抓住了默文的手, 而后冲出了房间找到了正在廊道里和雷神通讯的灵幻新隆。

    “怎么了？慌慌张张？”灵幻新隆有些意外看到茂夫如此惊慌的一面。

    “师父，怎么办？”影山茂夫下意识就是想要向灵幻新隆求助, 即便是当时知道自己陷入时间循环，也远没有他此刻知道在默文的记忆里竟然丢失了莫妮卡的存在来得惊惶无措，“默文他, 忘记莫妮卡了。他，他好像，根本就不记得莫妮卡是谁。”

    灵幻新隆的瞳孔缩紧，这显然是又一个超出掌控的局面。

    默文近乎于一路被影山茂夫拖到这里，少年也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影山茂夫和灵幻新隆都严肃的表情，也明白莫妮卡这个人似乎很重要, 这让默文呆站在原地忐忑地都不敢吭声。

    还在通话的灵幻新隆立即和电话那头的雷神说去帮忙调查一下莫妮卡的下落，而后挂断了电话将两个少年带回了房间。灵幻新隆又打了电话给莫妮卡, 并没有人接听，这让本就预感不好的灵幻觉得事态更加严峻了。经过对默文一番提问了解, 灵幻新隆发现默文是真的忘记了莫妮卡的存在。在默文的记忆中，有关于莫妮卡记忆的部分都被抹去了。并非是单纯的消除了有关于莫妮卡的所有记忆, 而是通过一种手段来使这个人的[不存在]变得合理化。

    灵幻新隆想，默文和影山茂夫的分裂，与莫妮卡在记忆中的消失之间必然有一定的联系。

    “前两次时间循环呢？”灵幻新隆看向影山茂夫问道，“默文都记得莫妮卡吗？”

    影山茂夫被灵幻新隆的问题问住了，他仔细回忆前两次经历。因为莫妮卡下午就出门教弹钢琴，然后又被发生在纽约的动乱所耽搁住了脚步，就一直没有回来。

    “我们最后一次见到莫妮卡就是在下午。”影山茂夫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这是时间循环里并未有变动的地方，“之后就没有提到过莫妮卡了，不，师父你在晚上的时候有和我们说，因为外面太危险了，所以莫妮卡住在朋友家了。当时默文也听到了，他并没有因此产生疑问啊。”

    “那就是只有这一次失去了记忆？”灵幻新隆陷入思索。

    “默文之后没有问吗？”但是，灵幻新隆又隐隐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问什么？”影山茂夫不解地问道。

    “默文之后有打电话给莫妮卡吗？如果是默文的性格，一定会打电话确定莫妮卡安然无事吧。至于朋友家，莫妮卡到底是住在哪个朋友家，地址是在哪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灵幻新隆解释道，指出了茂夫想不到的问题的关键，郑重地确认道，“默文那个孩子的性格和你不一样，在知道莫妮卡出门后就因为外面危险而暂时回不来，他肯定会向莫妮卡询问清楚她的情况是否安全的。但是在你的记忆中，默文他只是听到了，然后就没有其他后续反应吗？”

    “……没有，他后来和我一直在聊天。他有担心威尔森医生，不知道还在医院里工作的威尔森医生会不会同样遭遇危险，但是他一点都没有提到过莫妮卡。”影山茂夫的瞳孔微颤，终于也意识到了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差错。正是因为记忆里缺失了莫妮卡的存在，所以才完全不担心。

    “所以为什么会这样？”沉默的默文终于目露迷茫地开口了，他也听明白莫妮卡是他重要的家人，“为什么我会突然间忘记莫妮卡？这和在我与默文身上发生的事情有联系吗？”

    灵幻新隆觉得必然是有联系的，但是他却想不出联系在哪。

    而且，还有时间循环……

    上一个谜团还没有来得及解决，下一个谜团就紧跟着接踵而至。

    灵幻新隆垂眼看着已经逼近八点二十七分的时间，留给这一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时间不够用，因为这只会让影山茂夫开启下一次的时间循环。重复的星期二，能让他与茂夫有更多的时间去发现真相。是的，发现真相，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时间不够了，茂夫。”灵幻新隆用桌上的纸笔写下了地址，“山姆·温切斯特的手机号码你已经背下来了是吗？不要忘记这个号码，既然能接通一次就能接通第二次。这个地址是温切斯特兄弟目前的落脚处，去找他们，你们身处于不同的时间循环里，如果你们相见说不定就能打破这个时间循环。即便不能打破这个循环，相见的你们一定会有更多的线索和信息。”

    看到灵幻新隆如此严肃的神情，影山茂夫也郑重地点头，赶快低下头记住纸上的地址。

    “监狱越狱的事情，你就告诉雷神纽约的监狱都将在今晚暗地里组织越狱行动，秃鹫、犀牛人、电光人、毒蝎……这些都是越狱出来的危险系数最高的恐怖罪犯。幕后黑手是心魔首领，他的真实身份是慈善家马丁·李。你将这些信息告诉复仇者，接下来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灵幻新隆相信在提前预知的情况下，复仇者当然能将这些罪犯一网打尽。

    相比于纽约的危险事件，灵幻新隆对莫妮卡的[失踪事件]更感忧虑不安。

    “师父……”影山茂夫看着手机屏幕上已经八点二十五分的时间。

    还有两分钟，循环就将再次开启了。

    又经历了一次完整的循环，影山茂夫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更多的事情，可是内心深处的惶恐与不安却好像越发扩大了。少年的心头有越来越多的迷茫，不知道这场循环的终点到底是指向哪里。

    灵幻新隆刚想开口出声鼓励一下影山茂夫，却在此时接到了索尔的电话。

    “索尔，你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了。”灵幻新隆赶快接通了电话，他知道索尔打电话来肯定是查到了莫妮卡的行踪，“你查到莫妮卡在哪里了吗？她现在安全吗？没出什么事吧？”

    然而一向直来直去的雷神，这次却在电话里静默了。

    这样的沉默让灵幻新隆紧紧捏住手机的手掌心都在出汗，他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凝重。

    “时间不多了。”灵幻新隆低头看着一秒一秒在过去的手表沉声说道，“索尔，莫妮卡呢？”

    影山茂夫和默文都并没能听到手机里的雷神说了什么。

    两个少年只能看到眼前神情凝重的灵幻新隆，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讯息，金发男人双瞳缩紧的同时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最后无力地放下手机，神情中出现一种沉重的木然。

    “怎么了？”默文无法忍受这种沉默的氛围，他虽然对莫妮卡这个人毫无印象，可是在看到灵幻新隆露出这般神情还是会因此感到心悸的紧张和恐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灵幻新隆的目光游离在默文和影山茂夫两个少年的面孔上。

    男人脸色煞白，他的嘴微张，却没发出声音，不知道是无法说出口，还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八点二十六分了，明明是没有响声的手表……在此刻一秒一秒滴答的巨响声，却好像是砸在灵幻新隆的神经上，让他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是第三次循环，即将进入第四次循环，那么这也就代表着，在前三次的循环里他们都错过了最重要的事情，还来得及吗？

    灵幻新隆定定地注视着影山茂夫。

    还来得及，一定来得及。

    “师父……”影山茂夫像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灵幻新隆。

    就在下一秒，影山茂夫的手腕被灵幻新隆紧紧抓住，他来不及反应就听到男人对他大声说道：

    “别让莫妮卡出门！”

    “看住她，别让她出门！”

    “莫妮卡会死的。”

    影山茂夫猛地睁开双眼，而后嘭得从床上坐起，他惊慌地看向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仍然是周二的清晨，丝毫并未有变化。可是……影山茂夫却又觉得什么都变了，就连眼前看到的轻洒在卧室里的阳光都觉得冰冷得可怕。他都记不清楚在最后的时间里，灵幻师父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但是——

    [莫妮卡会死的。]

    恐惧至极的寒意在此刻直击影山茂夫的心脏。

    彻骨的寒冷让影山茂夫觉得手脚冰冷，后脊背窜出的寒意让他控制不住地颤抖。

    ——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

    ——莫妮卡，死了吗？

    ——整整三次循环，他都没有意识到莫妮卡已经在外面遇害了吗？

    影山茂夫根本无法想象，在这三次循环里，他周而复始地都没有追问过莫妮卡的行踪，只是相信莫妮卡肯定是躲在安全的地方了。而莫妮卡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死去了……三次。

    想到这里，影山茂夫都觉得空气稀薄得让他呼吸都感到困难。

    [茂夫，你怎么了？]身体里的默文也感受到了影山茂夫心底并未爆发出来却倍数积攒的恐惧，担忧地出声询问道，[是做噩梦了吗？为什么这么不安？]

    “默文，你，记得莫妮卡吗？”影山茂夫声音发颤地问道。

    [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啊？]默文听了后用轻松的语气笑着宽慰道，[你难不成是梦到我忘记莫妮卡了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最重要的家人？]

    影山茂夫面色苍白怔然地坐在床上——

    是啊，怎么可能忘记？

    可是你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

    影山茂夫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匆匆下床，来不及洗漱换衣服直接就冲出了卧室本下楼去，只是一眼，他就看到了正在厨房里为早餐忙碌的莫妮卡。莫妮卡看到头发乱糟糟地还松垮垮地穿着睡衣的影山茂夫愣了愣，而后勾起唇角笑了，“这么饿了么？刚醒就跑下来等着吃早饭了？”

    随后莫妮卡就看到少年默不吭声地抱住了自己。

    这让莫妮卡感到讶异。

    因为这个孩子对他的态度向来拘谨礼貌，鲜少会做出这般亲昵的举止。

    这让莫妮卡不禁怀疑，此时拥过来的孩子到底是默文还是茂夫？

    莫妮卡蹲了下来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眼眶发红的黑发少年，不明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少年露出了这般看起来伤心的神情。是默文也好，是茂夫也好，莫妮卡都会因为这样的表情而觉得心疼。

    “怎么了？”莫妮卡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发丝，“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影山茂夫仍然伸手抱住莫妮卡，这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给予了他最大的关照与最多的温柔的女人。茂夫虽然不习惯与别人亲近，但是眼前这个女人所倾注的满满的爱意，让他深深知道无论他伸出手多少次，他的双手都不会落空，这个女人都只会包容地以更温暖的拥抱环住他。

    “我做了场噩梦。”影山茂夫闷声说道，心中充满了对失去这个拥抱的恐惧。

    是一场很可怕的噩梦，无论是默文的失去记忆，还是莫妮卡的死亡。

    但是，时间又重新来过了。

    这让时间循环又显得不是那么可怕了，

    给予了影山茂夫不让噩梦重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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