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禲?榡半 元照要复活飞兰真人?
几乎同一时间, 姜水云立刻想到地宫里的水晶棺和浮生造化镜!
很快,她理顺思路:“只要除掉时越,自然能夺走浮生造化镜和水晶棺, 这就是你和时越的恶魂达成的交换条件?”
元照的目光从姜水云身后,掠到姜水云身上:“借尸还魂,夺舍重生,我对你很有兴趣, 可以不杀,你让开。”
姜水云手握仙剑, 格外底气:“好啊, 你大可以过来试试。”
“姜姜,你在这里不太方便,先到蓬莱那边好吗?”从姜水云出现后, 一直沉默的时越突然开口。
这时候, 他还想着她的安危。姜水云一眼识破, 自然不肯:“我一走, 他们全部都会对付你。”
时越轻哄:“听话,跟我在一起危险。”
姜水云冷哼:“我不听,你算老几, 为什么要我听你,你得听我的。”
时越:“……”
不等他开口, 姜水云自顾自地说:“我知道你精神状态不太好,精神分裂出来双重人格,一个是你, 另一个便是恶魂, 对不对?”
时越听不懂“双重人格”, 但她说的恶魂, 跟他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于是,他点了点头。
闻见他身上飘来的皂荚清香,姜水云稍稍心安:“恶魂命人到矿洞挖魂石,炼制魂刀,便是为了斩去你的魂魄,对不对?”
他又点了点头。
只听姜水云又问:“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沉睡,让恶魂出现?”
时越立马否决:“不行,他一出来,必然要伤人害人,他会伤害你,我不能这么做,也已经快要阻止不了他。”
姜水云看向五大仙门,还有手持魂刀的元照:“相信我。”
说话间,元照已经很不耐烦:“从前你跟师尊走得近,是师尊的晚辈,我不想伤你,让师尊不开心,可惜你不识好歹,休怪我不念师尊之情。”
魂刀劈下,姜水云下意识抬剑格挡,忽而感受到后肩一麻,身后一股力道将她拍飞,朝蓬莱的方向极速坠去。
苏玉生一拂袖,一团柔和的袖风安安稳稳托着她落地。
那厢,时越和元照打斗激烈。
锦程凑来,恨不得在她脸上看出朵花儿:“你真是姜姐姐?”
姜水云看向锦程熟悉的眉眼,想不起来。
还是苏玉生主动提醒:“小白,姜白,跟你姓,说来还是你把他捡回蓬莱,后来他拜入无极剑宗。”
姜水云吃惊极了:“姜白?你跟几年前十五六岁的模样完全不一样,脸颊长了些肉,瞧着面嫩,我都没能认出来。”
直到这时,锦程才终于确定她的身份。
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开口,被不知何时靠来的荣统领打断:“姜姜。”
面对荣富贵,姜水云心虚:“我不是故意不跟你相认,只是我的情况有点复杂。”
荣统领颔首,失意:“刚才你说王上有双魂,我突然记起来,最早以前只有月圆之夜,从前严苛的王上才会变得不一样,跟变了个人似的,就像现在的王上。”
“月圆之夜?”姜水云轻轻呢喃,举头望向头顶,夜风徐徐,半空悬挂一轮形似圆盘的朗月。
今夜,便是月圆!
既然是月圆惹的祸,遮住不就好了。
心念一动,姜水云闭上双眼,将体内全部积攒的灵力灌注仙剑,剑锋如行云流水般游走,随着她身侧划过流光般的灵光,一时间,魔域上方的云层变幻无常,风起,乌云涌来,将圆月遮得严严实实。
魔域本就阴沉漆黑,此刻仅有大殿中镶嵌的夜明珠散发浅浅光晕照亮。
一时间,几大仙门弟子不约而同齐齐仰望天空,为突然而至的奇异景象惊呼。
暗色骤降,时越身体内某处躁动不安,不听他的使唤。
他一手扶额,下意识朝姜水云的方向看一眼。
只一眼,再抬眼时,他身上气势截然不同,同样是金丝滚边的雪青色锦服,穿在时越身上是削瘦欣长,英姿勃发。在他身上,因微垂着眼睑,投下一片阴影在眼窝,生生多出几分阴森森。
他盯着姜水云,回忆了共享的部分记忆:“居然是你,我竟没认出你。因为你,他越来越强,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都怪你坏我好事。”
说罢,他御空朝蓬莱所在的方向袭来。
作为蓬莱话事人,苏玉生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星垂一出,挡住大魔王劈来的剑势。
却不想,大魔王只是虚晃一招,抬手直接布下几面结界,将五大仙门弟子全部罩在结界里头。
独独被留在结界外的姜水云左顾右盼,看着罩下的结界唯独漏掉自己,感受到危险逼近。
刚用完全部灵力遮月,此刻她体内一丝灵力也无,妥妥的活靶子。
正当她试图跑向晏无忧身边,寻求保护,半空中打斗的大魔王逼退苏玉生后,朝她抬掌一吸。
糟糕,被掐住了命运后颈!
她悬挂着,被大魔王提猫似的提着后衣领子在半空,耳畔传来他阴恻恻的嗓音:“我跟他明明是同一个人,你是如何分辨我和他?”
姜水云张了张嘴唇,越过他,看向他身后准备偷袭的黑影……
姜水云积蓄了微弱灵力,朝身后打出一掌。
大魔王下意识闪避,等意识到身后突如其来的危机,黑影以至跟前,避无可避,魂刀插入脊背时,魂体好似被刀锋里的寒气撕扯,快要碎裂。
头痛欲裂,他看着元照嫌弃地扔下魂刀,上前取走腰牌,欢欢喜喜寝殿去地宫找水晶棺、浮生造化境……
想他辛辛苦苦筹谋一世,最后竟然死在自己设下的圈套里!
可笑至极。
上辈子,他被所有手下背叛,重生一世,又是背叛收场!
“我,我真羡慕他。”
在一部分的共享记忆碎片里,他看见无极剑宗的派来的奸细向宗门传信,按照他设想的一样,知道“他”身体有疾,五大仙门派门中精英弟子围攻魔域,剿灭他这个魔头,替天行道……
从一开始,他就知晓锦程的间隙身份,于是特意安排一出借刀杀人的计划!
就算中间出现纰漏,他还有元照这张底牌可用。
元照这个蠢货,一心想要复活他师尊,只要允诺水晶棺和浮生造化镜便可。
事情进行到这里,一切很顺利,可是意外出现的姜水云,把他的计划全盘打破。
姜水云为了今生的“他”,居然冒着危险折返回魔域。
他嘴上骂“他”是蠢货,其实他有多嫉妒‘他’啊!
魂体如云烟消散,他望着奔来的姜水云,有一瞬间,想起久远记忆里,一个暑热的午后,他和她在树下相遇。
她对他极好,总是给他天心花补资质,总是能采到各种奇珍异宝……
他刻意接近她,向她示好,甚至为了利益欺骗她的感情……
如果……
烟云消散,姜水云并未去看那抹消散的恶魂,她从荷包里取出干净的帕子,按压住他后腹的伤口,帮忙止血。
她起抬头,对赶来的荣统领说:“巫医,快去叫巫医。”
魔宫里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支。
苏玉生沉吟道:“此地不宜久留,蓬莱弟子听令,随我撤离魔域,在绝灵之地外围仙盟驻扎营地。”
蓬莱和无极剑宗都走了,万兽门掌门虽不甘心这样放过消灭魔头的大好时机,却也只能随其它门派离开。
等五大仙门的人全部撤离,魔宫众人才稍稍松缓一口气。
包扎好伤势后,巫医脸色不太好。
姜水云过去询问,巫医只挑了些好的消息说与她听:“三日之内,只要王上能苏醒,没什么大碍。”
过了会儿,姜水云却看见巫医背着她,去找荣统领说话,两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姜水云去盘问荣统领,荣统领却说起另一桩事。
元照偷去腰牌,下地宫,结果却被地宫结界困在里面。
荣统领来问她的意思,打算把怎么处置元照?
姜水云沉吟道:“拿迷烟熏晕过去,交给蓬莱处置。”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重伤昏迷的人给盼醒。
“醒了。”
对上姜水云,睁开眼的时越有些茫然,他觉得这梦境很美好,连手上的触感都真实得过分。
他掐了自己一把,好疼。
姜水云端来汤药,不解:“你干嘛?”
时越:“不是梦?”
姜水云看着他喝药,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时越捧着瓷碗,碗沿的温热熨贴着掌心,驱走了寒意:“你喜欢吃龙须酥,还喊锦程小鬼,那时我便认出你。”
姜水云记得,她从未跟锦程同时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有私底下。
她抓包:“好哇,你居然偷听我们谈话。”
时越眼睫颤了颤:“反正,你不许喊他小鬼。”
她有点好笑:“吃醋了,你这醋劲儿太大了吧!你知道锦程是谁吗,他是姜白,小白。”
时越的神情并不意外,显然早就知情。
……
时越是中午醒的,姜水云是下午被赶出魔域。
她气得跳脚:“你过河拆桥?”
时越重新换了件雪青色长衫,长身玉立,墨发全部束在金色发冠里,许是因为重伤,身上披了件白色狐裘,衬得他的面色白惨惨。
他神情淡漠:“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中午还好好的,跟巫医见一面后,立马跟她翻脸……
姜水云了然:“你是不是活不久了,所以不想拖累我,赶我走?”
时越轻蔑地扫过她:“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不过你想多了。”
他一手背在身后,背过身去,又说:“从前我对你百般讨好,自甘下贱地苦苦哀求,而你弃我而去,嫌弃我是魔,说注定成为敌人,要除魔卫道除了我。凭什么认为我心里还有你,全天下漂亮女人多不胜数,呵,别自以为是?”
姜水云软言细语:“以前的事,我可以跟你解释。”
“算了,我不想听。”时越挥挥袖,绝情说:“过去的事,对于我来说早已烟消云散,我平生不恋旧,也不恋旧人。我认出你后,一直在利用你,如果不是看在今日你护我的份上,我不会饶你一条性命。”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听得姜水云心头火一下子窜起:“我好好解释,不听是吧,我还不稀得解释。我走了,拜拜。”
目送姜水云和晏无忧远渡黑水河,她走的背影利落干脆,连迟疑和回头都不曾有。
时越抵拳咳嗽了几声,跟荣富贵幽怨的眼神望了个正着:“荣统领,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你心中有数。”
荣富贵:“可是骗她,我觉得不太好吧!”
时越勉强挤出一个笑,说:“她个性洒脱,一向如此,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我,开始新的生活。这样,也不错。”
第60章 ??駚??? 望着面前摆的清粥小菜, 他吃过苦,倒也不嫌弃,面色如常捧起瓷碗。
只是这米粥稀得能数清碗底的米粒, 时越微微叹息:“魔域已经山穷水尽到这般地步?”
红姑:“阿水性子纯良,护王上,为魔域出生入死,王上所作所为, 寒了属下们的心。”
这是要替姜水云打抱不平,时越重重放下碗, 大不了, 他不用早膳。
处理完政务,卸下一身繁忙,他准备散步放松下心情, 遇见的护卫队里的一名魔兵, 拦住去路。
他瞧着对方面颊上的扭曲疤痕, 眼熟, 似乎是姜水云救治过的。
同样的小蜈蚣,他身上也有。
不等他开口,对方鼓足勇气说:“就算王上要责怪, 属下还是要说,阿水姑娘人美心善, 属下得她相救,铭感五内,王上让人赶走阿水姑娘, 不让她踏入魔域, 实乃忘恩负义之举。”
哟, 又是一个替她说话的!
时越:“……”一个个的吃里扒外, 魔域迟早要完。
见他看不出喜怒,魔兵拱手:“属下问心无愧,但请王上责罚。”
时越不在意挥挥袖:“下去吧!”
穿过石子铺就的小道,视野里闯入一双黑靴,时越看向前方立着的荣富贵,他问:“你也是来替她说话的?”
是不是他最近对她们太好,导致下属们一个个胆大包天,过来指手画脚?
时越沉思着,就见荣富贵摇摇头:“不是,蓬莱苏山主发来喜帖,似乎是为门中弟子准备办喜宴,就在明日。”
时越顺嘴问了句:“蓬莱弟子,谁啊!”
见他面无表情,荣富贵起了逗弄心思,从怀里拿出喜帖:“王上一看便知。”
“神神秘秘。”时越抱怨一句,接来翻阅,随意瞟了眼,目光顿住在喜帖上的几行小字,怎么也移不开。
一瞬,似乎天塌地陷,时越五脏六腑里火烧一样,却感觉不到疼,他呼吸一滞,紧盯那行小字上的名字确认。
数遍后,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喜宴新郎新娘的名字——晏无忧、姜水云!
狐裘下的身体摇摇欲坠,时越险些站不稳:“是,是她的婚宴?”
荣富贵上前搀扶,在时越的目光下点头回应,体贴地说:“婚宴明日举行,王上身体不适,到时派人送些贺礼便是,最好还是不要前去。”
时越稳定了心神:“去,见到她有好的归宿,我也终于心安。”
荣富贵插嘴来了句:“王上能这样想,真的太好了,属下还担心您剩下的日子里郁郁寡欢,早早驾鹤西去。如今见王上心思通透,属下真的为您开心。”
时越胸口一股郁气,听到荣富贵这番肺腑之言,更觉郁堵,险些背过气。
翌日,大清早。
荣富贵出现在寝殿门前,上下打量:“今日是蓬莱大喜,王上不要穿白色狐裘,不吉利,穿些喜气的颜色。”
挑来挑去,荣富贵给时越挑了件暗紫色的披风。
时越张望了番:“怎么不见红姑?”
荣富贵答:“红姑一大早就去仙盟帮忙,王上不知?”
时越:“??”
出发前往仙盟的路上,时越坐立难安:“据我所知,晏无忧修炼无情道,会是女子的好归宿吗?”
荣富贵不太在意:“这是人家小夫妻之间的事儿,过得好不好,都是造化,王上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恭贺新人。等参加完喜宴后,远离姜姜,回魔域找个安静的地方,然后默默等待,结束这短暂的人生。”
虽然荣富贵说的都是事实,不知为何,时越心口堵得慌。
还未靠近仙盟驻扎地,远远瞧见布满蛛网的荒废的仙盟,被打扫得整洁干净,挂着红绸缎子,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不过三日时光,另外四派弟子大多已经离去,只剩下蓬莱,还有部分无极剑宗的人。
蓬莱弟子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瞧着好不热闹。
见到魔域来人,蓬莱弟子念及魔域送来“叛徒元照”之情,倒也客客气气接待。
苏玉生在门口迎来送往,见到时越后,客套寒暄几句,让人引着到大堂去坐。
来到大堂,时越不甘心伸长脖子张望,自然是瞧不见新娘子的面。
按规矩,新婚前,新娘子不能见外面男客。
趁着无人注意,时越悄然无声来到婚房外,刚抬手去敲窗子,身后传来的苏玉生声音:“我说怎么一眨眼看不见人,原来时兄弟是迷路走到喜房来了,来,跟我到前面喝一杯,今日高兴,不醉不归。”
喜房内,姜水云掀开盖头:“难道他也来了?”
红姑连忙制止:“哎呀,不能自己揭盖头,这样不吉利。”
姜水云轻声嘟囔:“又不是真的。”
谈话间,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嘈杂声,紧接着有人来催促。
被红姑引至前厅,姜水云手里被塞来的一截红绸,她心有狐疑,想要伸手去掀红盖头瞧瞧。
她抬手去掀的动作,被晏无忧打断:“不吉利。”
姜水云心想着,反正等抓到妖,到时候再去跟他解释。
距离绝灵之地不远的一处乡镇,据西河村村民说,从半年前,他们村子里出现了一桩命案,一对新婚夫妻在新婚之夜无缘无故殒命,喜房内,只有套着喜服的两具白骨,死状凄惨!
后来,陆陆续续的受害者无一例外,都是成婚的年轻男女。
……在红绸的牵引下,姜水云坐到花轿里,在迎亲队伍的敲敲打打声,前往西河村,准备拜堂成亲。
西河村的喜房内,早已被蓬莱提前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妖怪主动送上门。
房内,张贴大红喜字剪纸,香案上燃烧红烛。
喜床上撒了几把桂圆、红枣、花生,膈得姜水云扭了扭,摸到颗干桂圆。
她把剑藏进被子里,握着干桂圆捏破脆皮,剥来桂圆肉放嘴里。
正好有些饿了,她摸了把花生红枣撰手里。
屋外,走廊下。
身穿大红喜服的郎君招待完宾客,红光满面返回喜房,被拦在途中。
见到来人,晏无忧询问:“有事?”
时越:“你愿意为了姜姜舍无情道,重修功法?”
晏无忧纳闷:“我为何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重新来过?”
时越躁怒,目光不善地望向晏无忧:“修无情道者,将来注定舍弃情爱,你娶她,谈何给她幸福?”
晏无忧这才看出状况,蓬莱那边似乎没把实情告知,故意把人蒙在鼓里。
他添油加醋说:“以后姜姜是我的人,与你何干?”
时越怒急,阴森森:“你敢伤她的心,我杀了你。”
晏无忧不以为意:“今夜是我的洞房花烛夜,让开。”
时越半点不退让:“如果我不让呢!”
无端吹来一阵妖风,卷起廊下悬挂的红灯笼摇摇晃晃,传出咯吱咯吱声。
啪嗒一声,烛火熄灭。
不约而同,时越和晏无忧同时抬头去看吹灭烛火的怪风,那团黑影从半空靠近时,除了咯吱咯吱,还有嗡嗡声。
两人几乎立刻朝黑影奔袭的方向,喜房赶去。
香案上,烛火燃烧得噼里啪啦,喜床上,姜水云早已掀了盖头扔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剥了花生米扔嘴里嚼着。
听见嗡嗡声,她拍死一只蚊虫,纳闷:“这么冷的天气,居然有蚊子?”
余光里,窗户缝隙钻入一团黑影,烛火摇曳晃动,骤然熄灭。
整个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抬手不见五指,眼前看不见一丝光亮。
嗡嗡声,类似蚊虫煽动翅膀的频率,越来越密集,响在耳畔,不免让人毛骨悚然。
分不清哪个方向的嗡嗡声更多,似乎它们从四面八方飞来,将她这个猎物包围其中。
那些东西靠近,被姜水云一剑斩去,裸露在外的脖颈一阵刺痛,她抬掌去拍,手上拍到湿润的液体,凑近了看,似乎是血。
这玩意儿,会吸人血!
房门被撞破,好像有蓬莱弟子终于发现喜房有问题,闯入营救。
下一秒,姜水云腰肢被人一握,正要挣扎,闻见贴来的冰冷男性身躯飘来浅浅的皂荚清香,她心下稍安:“你来做什么?”
时越急声:“是蛊虫,你还好吗?”
姜水云:“不太好,既然是蛊虫,虫怕火,以火攻之。”
说罢,她扯下一条床帐,以火折子点燃,火舌立刻蔓延床帐,姜水云挥舞着火龙,几个呼吸间,房里多出一股烧焦头发的气味。
等重新点燃蜡烛,房间地上黑压压一片烧焦的蛊虫尸体。
直到这时,姜水云才注意到房间里除了她和时越,还有她的新婚夫君“晏无忧”。
晏无忧掠过时越和姜水云,留意到一只小于其它蛊虫,体形绿豆大小的黑虫逃向窗子缝隙……
晏无忧:“这只蛊母一定是去找饲主!”
廊下,苏玉生匆匆赶来:“我去追。”
房内,姜水云收回月折,肩上一沉,一件紫红色搭在肩上,罩住她身上碍眼的喜服。
姜水云一转身,顺势两条手臂去攀他的脖颈:“不是说,不想见我?”
时越后退两步,看姜水云跌倒在地,眼神着急,步子却不肯靠近一步:“你没事吧!”
姜水云扶额,装腔作势:“头好晕,刚才我被蛊虫给咬了,会不会是中毒?”
时越蹲身过来扶她,探了探脉搏:“气息平稳,应该没有中毒……”
等扫到姜水云得意的表情,时越才知道自己被骗,作势要去推开,见她虚弱无力,跟软骨头似的靠着他,依赖着他,一副冷硬心肠,瞬时心软。
他无奈叹息:“你又骗我。”
姜水云的小脑袋蹭来蹭去:“没骗你,一天就起床吃一碗米粥,梳妆打扮到现在,饿得我头晕。”
房内两人恍若无人,晏无忧无声退出房间。
来到走廊,晏无忧脱下喜服外衫,挂在臂弯里。
他抚摸着喜服上丝线勾勒的祥云瑞兽的图纹,自言自语:“三日之约,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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