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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艹?杂 师乘兮笑眯眯:“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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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着, 姜水云接过油纸包里的东西。

    龙须酥的甜腻气味扑鼻,闻着味道,不由让人心情好转。

    她穿来后, 发现芥子空间里很多龙须酥,本着不吃白不吃,她吃了许多,还剩下许多……

    左顾右盼, 薛耀终于找到熟人,手臂自然而然搭上时越, 下一秒脸色骤变:“疼疼疼。”

    时越擒住搭在他肩膀的胳膊, 见是薛耀,便松了开来,一言不发地转开脸。

    薛耀活动着手腕, 抱怨:“好歹我们也算是出生入死、共同患难的伙伴, 我拿你当兄弟, 你居然对我下狠手。”

    等不到时越开口说话, 薛耀顺着时越的视线望去,指着姜水云和师乘兮:“不管管?”

    时越抬手打哈欠,懒洋洋地朝客房过去。

    当事人无所谓的态度, 薛耀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算了, 反正头上长草的人不是他。

    一扭头瞅见郑婉婉眼神不对,薛耀急了:“师妹,你老盯着人家师长老做什么?”

    郑婉婉:“好看啊, 听说天机阁的人能掐会算, 可以预测未来, 难道师兄不好奇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薛耀没好气:“不就是神棍呗!”

    郑婉婉立马捂住他的嘴, 仍是迟了一步。

    薛耀的声音不算小,数道目光飘来,那厢师乘兮也循声望来,面上不辩喜怒。

    郑婉婉对师乘兮报以歉意一笑,也不管对方会不会跟她们计较,拉着薛耀一同跑开。

    目送郑婉婉和薛耀走远,姜水云看向师乘兮:“他们不是故意的,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师乘兮:“神棍这个词,我从小听到大。姜姜,她们是你的朋友吗?”

    姜水云轻轻“嗯”了一声。

    一一向同门打过招呼,回房间简单梳洗后,她和时越一同面见赫连柏,把自己在魔界发生的经历全部道来。

    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时越,破天荒多次提及从黎城通往外界的密道。

    姜水云望了他几眼。

    等时越离开后,房里只剩下这对师徒。

    姜水云想了想:“师尊,我在魔界黎城见过梅雪儿。”

    赫连柏一拂袖:“说起这个,你飞兰师叔遭受的打击最大,百花峰的弟子接二连三不是残害同门,便是叛出师门,以后有时间,多去陪陪她。”

    姜水云点头:“我会的。”

    再出门时,天色已经暗透。

    披星戴月,沐浴着清辉回到房间,姜水云发现房里有人来过。

    午时沐浴,随手放在桌上的龙须酥没了。

    原来放龙须酥的地方,放着一包糖炒栗子。

    她拿着糖炒栗子,敲开隔壁的客房。

    时越披了件松松垮垮的外衫,过来开门:“有事?”

    姜水云的目光顺着他松垮的衣衫,滑落到他大敞的V字衣领,露出大片的胸膛肌肤,皎皎月华映照,勾人锁骨线条流动着若隐若现的水光。

    这小子刚刚在洗澡……她多瞄两眼,假装若无其事移开目光:“你去我房里了?”

    时越懒散:“肚子饿了,在你房里找找有没有吃的,我又给你买了别的补偿,不喜欢?”

    姜水云惊讶极了:“你全吃光了?”

    那一包龙须酥,份量可不少,又是甜食,闲时吃一两块尚可,那么多,他也不嫌甜得腻歪。

    见她那副吃惊的表情,时越很不满:“吃你点龙须酥,至于这么小气?”

    “你不是不爱吃龙须酥,还说吃坏了牙,背地里却偷偷摸摸……”

    “谁偷偷摸摸,我光明正大吃的。”

    姜水云剥了颗栗子仁扔嘴里,含糊:“行行行,你光明正大,你没偷偷摸摸。”

    时越抿着唇,不想看她。

    一夜好眠,次日一早,无极剑宗回荡着洪亮的钟声,一声接一声,这是有大事要发生。

    很快,各门各派精英弟子被召集起来,接着被分派到各队伍里,准备攻打魔界黎城。

    下面弟子纷纷接头交耳,大感意外,毕竟前几日也试图攻打黎城,奈何黎城布下精妙结界,他们连黎城大门都没摸进去。

    “事先没有半点风声透露出来,就是怕各门各派中藏有魔族奸细。就在昨天,我们获悉可以进入黎城的一条秘密通道,此战,其一援救各门各派被掳走的弟子,其二必然要打击这群魔族余孽的嚣张气焰,最好是将他们一网打尽。”高台上,无极剑宗掌门发表仙魔大战前的宣言,鼓舞人心。

    台下,姜水云似是不经意瞥向时越。

    难怪他多番在师尊面前提起那条密道,原来是想借仙门之手,除掉黎城王!

    白切黑不会做无用之功,难道他跟魔界黎城王跟有仇?

    不知道为什么,姜水云眼皮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玩游戏时,并没有触发魔界黎城的隐藏剧情,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打打杀杀,难免会发生意外。

    失去了剧情先知的金手指,让她坐立不安……

    早知道会穿越到这里,她一定全文背诵原游戏里所有文字剧情。现在只能小心戒备,走一步看一步。

    仙门弟子整装待发,各个队伍精神抖数,端的是一派正气凛然之师。

    跟大家画风不太一样,蓬莱的两名话事人吵吵嚷嚷,差点打起来。

    “沐老道,我说你一把年纪了,别老想着冲前面,小心骨头架散了。”赫连柏比划了剑锋:“要不,咱们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

    沐阳子从鼻腔发出轻哼:“狂妄。”

    无极剑宗掌门头疼,他也没想到明光君会亲自过来支援,毕竟一开始的名单里面,没有赫连柏。

    来者是客,剑宗掌门过来劝架:“还请明光君和沐道友以大局为重,攻打魔界黎城才是正事。”

    赫连柏哼哼:“决断由谁来带队,这不就是正事?”

    沐阳子冷哼:“罢了罢了,让给你,所有蓬莱弟子听你号令。”

    赫连柏:“这还差不多,一会儿你也听我指挥。”

    沐阳子:“……”有完没完,不就是沐清招惹他的三弟子,三天两头找茬,再说沐清身上背了惩罚,回到蓬莱便要去戒律堂接受戒鞭,如今下落不明,沐阳子对赫连柏积累诸多不满。

    以前听闻赫连柏难缠护短,这回沐阳子算是亲身见识到了。

    通过密道,众仙门弟子悄无声息地潜入黎城,神不知鬼不觉,打得黎城王一个措手不及,手下死伤大半。

    有蓬莱弟子看见熟悉的面孔,惊喜:“沐清师兄。”

    刚喊完,那名弟子不可置信低头去看胸膛,噗嗤一声,剑锋没入身躯,扎透了心窝子。

    旁边的陶武惊呼:“沐师兄,为何要对同门痛下杀手?”

    沐清眼神陌生,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只是挥舞着剑锋砍掉开口的陶武一条手臂,又刺向他的心脏……

    千钧一发,姜水云跃身抬剑挡回一击,救下陶武:“他不是沐清师兄,他被人操控了。”

    厮杀混乱中,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人合抱的古木,层层叠叠的枝叶,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坐在一截树桠,紫色衣裙飘落半空,讨喜的小圆脸,脚腕挂着只铃铛,随着她悠悠晃脚,银铃叮咚作响。

    谭花月朝姜水云望来:“他中了我的乖乖蛊,只会乖乖听我的话。”

    听到乖乖蛊,众人便知对方是谁,传闻中心狠手辣的五毒教圣女!

    而在这抽气声中,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月月,你离家出走竟是去了五毒教,还帮着魔族残害仙门弟子?”

    谭若素摇摇欲坠,险些晕厥过去。

    谭花月笑容不达眼底:“那又怎样?”

    谭若素声音发抖:“你可知道,你母亲便是死在魔族手里。”

    谭花月眼里的笑意随着他的话,一点点消散:“害死我母亲的是魔族,也是你。若非当初你为了所谓仙门苍生,不肯妥协说出绝灵之地的封印阵眼,才让我母亲死在魔族手里。后来人人称赞你谭若素为君子,可我的母亲却为了你的大义赴死,我的父亲是天底下最虚情假意的伪君子,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可以舍弃,你算什么君子?”

    又说:“你谭若素施救一人,我偏要屠杀十人,我要做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提起故去的夫人,谭若素背影佝偻:“原来,你如此恨我。”

    “花月,你不是说黎城不好玩,如今这么多仙门贵客到访,看了一出热闹,我们也该走了。”

    不知何时,裘千山的身影出现在树梢。

    对待裘千山,谭花月满眼乖巧:“师尊。”

    黎城王急得骂娘:“裘千山,大家同为魔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这时候丢下黎城不管,未免不仗义啊!”

    裘千山:“有好处没我的份儿,这时候想起本尊,我才不趟这趟浑水。”

    黎城王打定主意不让裘千山好过:“你拐走谭家主的女儿,你的徒儿操控蛊虫杀了蓬莱弟子,你觉得蓬莱会放过你?”

    裘千山皱眉思考:“就算蓬莱想要攻打五毒教,也要先经过快活林,那里遍布毒瘴蛊虫毒蛇,我有什么好怕的?”

    裘千山要离开,早就离开了,哪里用得着跟他多费口舌,无非就是想捞好处。

    想通这一点,黎城王忍痛:“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我愿意将绝灵之地的地图与裘教主共享。”

    裘千山笑笑:“地图我要,宝物我也要,黎城王不妨好好想想,是性命重要,还是未知的机缘重要?”

    黎城王一咬牙:“只要裘教主搭救我和我的女儿,地图宝物自当献上。”

    打量场中的混乱,裘千山皱了皱眉:“我只能带走一人,黎城王尽快做决定。”

    身边亲信不断倒在仙门剑下,周遭的混乱,黎城王飞快掐诀,一团黑雾没入女儿的额心,紧接着一道温和掌风将女儿送到了裘千山的位置。

    “东西在我女儿身上,只要你保她性命,便能拿到地图。”

    裘千山祭出一滴精血,一手抓谭花月,一手抓住颤颤发抖的小丫头,随着黑雾消散,裘千山的身影也消失在树梢。

    裘千山离开,也带走了沐清。

    沐阳子目眦欲裂,蓬莱弟子也陷入沉默。

    “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还请明光君和烈阳君同我一道拿下黎城王。”无极剑宗掌门振臂高呼,令门下无极剑宗弟子气势高昂。

    赫连柏向沐阳子投去担忧:“此间交与我,你去带回沐清。”

    徒弟出了事,沐阳子心急如焚,听到赫连柏的话,乍然反应过来:“明光君,是我误会你了。这里便拜托给明光君,我这就动身去追那孽障,定要把他带回蓬莱处置。”

    沐阳子施展遁术去追裘千山等人,余下的仙门弟子在赫连柏和无极剑宗掌门带领下,围攻魔族。

    姜水云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搜寻,终于看见一张熟悉面孔,朝梅雪儿追了过去。

    梅雪儿准备趁人不注意偷摸逃走,察觉到身后有人追来,心念一动,临时改了个方向。

    那个方向有一线深渊,最是隐蔽,不小心出个意外,连尸首都找不到。

    梅雪儿很自信,因为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默默无闻的人,只能躲在暗处嫉妒姜水云这个天之骄女……

    只要杀死姜水云,取代姜水云拿到绝灵之地的那份机缘,梅雪儿很自信,自己将来的成就绝不会输给姜水云。

    深渊在前,梅雪儿突然停步。

    姜水云打量四周,也停下:“临死前,林小莲告诉我她是冤枉的,指使人冒充我师尊的救命恩人不是她,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

    梅雪儿痛快承认:“没错,是我指使的。”

    姜水云心中疑窦更深:“你屡屡接近我,叛出师门,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落到今天的地步?”

    在梅雪儿眼里,姜水云马上就是个死人,压抑不住想要倾诉炫耀的心思:“不怕告诉你,五大仙门即将被灭,魔族将要崛起,归顺魔族才是大势所趋。你们这些天之骄子,终将被吾王踩在脚下,灰头土脸。”

    梅雪儿癫狂大笑,跟疯子似的。

    姜水云微微皱眉,她还没搞清楚梅雪儿身上的古怪,就听身后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师尊,何必对徒儿苦苦相逼?”元照的身影闪现,往姜水云和梅雪儿所在方向扫一眼,移开。

    飞兰真人持剑:“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师尊,便跟我回蓬莱接受惩罚。”

    元照:“师尊,请恕弟子不能遵从。”

    飞兰:“那为师只能将你擒拿回去。”

    飞兰出招,元照闪躲,溅起飞沙走石。

    姜水云和梅雪儿对峙,下一刻,几乎同时出手。

    两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没有半点放水。

    姜水云熟知后面的剧情,梅雪儿时不时蹦哒出来作幺蛾子,阴魂不散,特烦人。

    从枫林镇开始,梅雪儿一而再再而三害她,背叛师门,即便打杀了,蓬莱门规也不会处罚自己。

    打定主意弄死梅雪儿,姜水云一点不迟疑,又暗暗惊叹梅雪儿的剑术精进了不少,内门大比上,梅雪儿似乎隐藏了实力呢!

    同样梅雪儿也十分吃惊,她重生一生,以为自己能主宰命运,拥有前世的阅历和见地,觉得自己并不输姜水云,可是对战后,梅雪儿逐渐吃力,心头弥漫起无力感……

    难道她这一世又要输给姜水云?

    不,她不会输,这一世已经不一样了,她才是真正拥有大气运之人!

    姜水云的剑锋没入梅雪儿的胸口,正要狠狠往里一戳时,梅雪儿脸上突然露出怪笑。

    不妙,姜水云迅速后退,不慎吸入了少量粉末。

    梅雪儿狂笑:“见血封喉的毒药,姜水云你马上就要死了,你终于要死啦,我真是太开心了,等你死后,我会去绝灵之地,取代你拿到那份机缘。”

    剑锋插入青石地面,倚着剑,姜水云终于搞清楚梅雪儿身上的怪异。

    怕误伤穿越大军,她灵机一动:“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

    梅雪儿皱眉看她:“死到临头,你玩什么把戏?”

    确认对方不是友军,姜水云倚了会儿,直起身来:“你的毒药不会过期了吧,见血封喉,我怎么还没死?”

    梅雪儿愣住了:“怎,怎么可能?”

    姜水云持剑斩来,梅雪儿心知自己打不过,身受重伤,于是把心一横,纵身跃入身后深渊。

    俯身盯着黑漆漆的深渊看了会儿,也不知道梅雪儿是不是真的死了,她也不可能跳下深渊查看,回过身,飞兰真人和元照也不知道去哪儿,正抬步离开,不经意瞄见岩石后露出一角衣摆。

    姜水云拔剑警惕:“谁在那里?”

    “是我。”时越一面答话,一面从岩壁后走出。

    姜水云:“鬼鬼祟祟,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她一直怀疑白切黑和梅雪儿背后有什么交易,他躲起来,难道是想暗中搭救梅雪儿?

    时越不说话,扭头就走。

    在姜水云看来,他很可疑。

    “姜姜。”站在人群里的乐之遥招了招手,朝她们奔来。

    姜水云也招手:“二师姐,我在这。”

    “刚才你们都跑哪去了,一眨眼,我都找不到你们人,还以为你们出事,把我急……”

    听乐之遥抱怨,姜水云笑眼弯了弯,忽然她瞳孔一缩,向乐之遥奔了出去。

    被推开的乐之遥茫然了瞬,回头看去,一颗心快要跳出来,箭矢破空,钉入单薄的肩胛。

    “姜姜。”

    姜水云弓着背,勉强撑起笑:“我没事。”

    一开始不疼,这会儿跟火烧火燎似的。

    刚才那一秒发生得太快了,还没反应过来,时越盯着她,目中有吃惊,有一些连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箭矢如骤雨密密麻麻落下,时越一跃而起,提剑抵挡,手指在半空一抓,握到的利箭扔出,同时命中好几名弓箭手。

    清理完城墙上的弓箭手,他返身回去找她,还未靠近,远远瞧见师乘兮给她疗伤,她靠在他的怀里,眼睛没什么光亮……

    他顿在原地捂心口,目中迷茫。

    “吃醋了吧!”薛耀刚抬手准备去搭她肩膀,意识到他这个人古古怪怪,落在半空的手,又收回。

    时越:“吃醋?”

    薛耀:“是啊,因为喜欢,所以吃醋嘛!比如我师妹看别的男人,我就会很不舒服。我跟你说,这位师长老看姜道友的眼神不一般,他想挖你墙角,咱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时越一言不发。

    薛耀继续叭叭:“知道自省就对了,自个儿的媳妇儿,你不疼着宠着,就会被别的男人疼着宠着……对了,刚才你媳妇儿中箭,你人呢?这种虚弱需要人关心的时候,你还站这里事不关己,还不快过去。”

    薛耀恨不得一脚踹他过去,不小心对上时越,眼皮子一跳。

    时越大步上前,从师乘兮怀里接过她。

    黎城王一死,剩下的魔族犹如一盘散沙,很快被剿灭。

    黎城之战,仙门大捷,魔族余孽,除了几个漏网之鱼,大半被围剿。

    近几日不是逃窜就是奔波除魔卫道,眼下受伤,姜水云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夜里伤口疼得紧,夜深了才睡着。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终于醒了,姜姜,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傻,谁要你替我挡箭?”

    推开门见到她,乐之遥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好像一夜未眠。

    姜水云:“师姐,我还没死呢!”

    乐之遥肃着面色:“呸呸呸,不许说这种话。”

    说完,乐之遥还监督她。

    姜水云无奈:“呸呸呸,这下行了吧!二师姐,你眼里的红血丝,是不是一晚上没有睡好?”

    乐之遥:“你为我挡箭,肯定一晚上疼得睡不着,又不敢说出来怕我担心,我怎么能忘恩负义的睡大觉?”

    姜水云:“二师姐别多想,当时我也没想别的,就这么做了,师姐千万不要自责。”

    乐之遥:“现在我不想别的,就想好好照顾你,不说了,我给你打盆洗脸水。”

    ……

    “听说了没,近日五大仙门齐聚无极剑宗,还有四大家族的家主也会到场。”

    “不止听说,刚才郑家主还找我问过路,说话客客气气,儒雅有礼,不愧是君子剑。”

    前往无极剑宗膳堂路上,偶尔撞见仙门弟子在议论。

    姜水云朝郑婉婉看去,有些担忧郑婉婉会被影响。

    郑婉婉垂着眼眸,看不清脸上神色。

    今日早膳居然有羊肉汤,还有豆腐粉条包子,姜水云要了一碗,加上一碟白软蓬松的包子。

    虽说修士能调动灵力,不惧寒冷,但这样的冬日里,喝上一晚滚烫的羊肉汤,可是很暖胃的。

    羊肉汤没加太多佐料,只放了两瓣生姜片,味道鲜香,一点不膻,汤水绸白清亮,最上面浮着一层油脂。

    小口小口啜饮着,不一会儿,姜水云鼻尖沁出细汗,碟子里的包子一个能有拳头大小,细腻的豆腐和粉条恰到好处,能解腻。

    一个包子还没吃完,乐之瑶端着碗牛肉面坐到她对面,姜水云打了个招呼,发现二师姐拿起了醋碟……

    二师姐把一整碟香醋拌在面里,旁边的郑婉婉捏着鼻子:“这么多醋,不怕酸吗?”

    乐之瑶笑笑:“不怕,我从小就爱食酸。”

    眼前似曾相识画面,让姜水云不禁走神。

    她的那位朋友,也爱吃山楂酪,爱食面条拌醋……

    乐之遥问:“伤口还疼不疼?”

    找回游离的神思,姜水云目光灼灼盯着乐之瑶,一把抓过乐之瑶的手:“二师姐,你有没有什么别的记忆,或者做过奇怪的梦?”

    她能穿越到这里,或许好友也……

    想到这里,姜水云目含期冀。

    乐之瑶摇摇头:“师妹的话好奇怪,什么梦什么记忆,我不知道?”

    姜水云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那些魅灵影响,道:“我随便问问,没有就算了。”

    乐之遥又问:“伤还疼吗,我都说了,要照料你的起居,在房里吃跟食堂吃有什么不一样?”

    姜水云:“当然不一样,食堂多热闹啊!”

    乐之遥拿她没办法,低头吃酸醋面。

    光是闻着醋味儿,姜水云被勾起食欲。

    不得不说,无极剑宗提供的早膳一点不弄虚作假,十足十的真材实料,满满一大碗羊肉汤。

    说是汤,里面羊肉不少,一碟豆腐包子更是扎扎实实,吃了两个,剩下吃不下,姜水云收到芥子空间,留作零嘴。

    从膳堂出来,一行人遇见了几位家主从议事殿出来。

    打了个照面,姜水云注意到郑家主在扫见郑婉婉时,眼神停顿了下,很快挪开,不仔细,根本注意不到。

    人群里,郑娅婷注意到了,过来拉郑婉婉的手,热切地喊:“姐姐,好巧啊,没想到我们在无极剑宗碰面。”

    这话一出,果然吸引了众人目光。

    郑婉婉抽回手,冷脸。

    郑娅婷一松手,跌坐在地,装作一脸不可置信:“姐姐生我的气,是理所应当,不管姐姐要打要骂,我都会忍着受着,绝无怨言。可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算姐姐再怎么气我,也不应该让外人看郑家的笑话。”

    郑家主郑鸿面色不霁,一拂袖:“你还有何话说?”

    这是问责的意思。

    郑婉婉面色苍白,嘴唇颤抖,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次父亲从来不会真的查明对错,只会责怪她……

    接下来,又要责罚她了。

    “什么郑家笑话,刚才我看得真切,你自己故意摔地上,还想陷害我朋友,你安的什么心?”姜水云挺身而出,郑婉婉总是护着她,这会儿也该她护郑婉婉。

    郑婉婉望向姜水云的眼神,夹杂隐忍和动容,侧脸望向回不过神的薛耀,忍不住掐一把,这呆子这时候还发什么楞。

    薛耀一醒神,立刻把郑婉婉护到身后,面对郑家主:“我不管师妹是什么身份,她是我的师妹,做师兄的理应护着她。我师妹最是心善,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可能与人为难?别说她没做,便是她做了,我这个做师兄的也会替她承担,有事可以冲我来。”

    郑家主的眼神在姜水云和薛耀身上打量,最后落到郑婉婉身上,同身侧其它家主和门派话事人,道:“管教不严,让诸位见笑。”

    被父亲眼角一扫,郑娅婷灰溜溜从地上爬起。

    见着郑婉婉被她们护在身后,郑娅婷咬着下嘴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那是嫉妒和羡慕。

    “快看,那是不是慕容家的族徽。”

    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句,众人下意识望去,打眼瞧去,高空漂浮着一小片碧绿叶片,眨眼而至,很快来到无极剑宗上空。

    为首的人,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衫,胜在周身气度不凡,姜水云看不出对方修为,却从对方内敛的气息,觉出此人修为绝不在她师尊之下。

    “远远瞧见灵光浮动,我道是谁,原来是闭关数十载的慕容前辈,贵客啊,慕容前辈亲临无极剑宗,真是我等荣幸啊!”无极剑宗掌门上前相迎,面上喜色,心下却一咯噔。

    五大仙门四大家族商议绝灵之地的秘境,怎么劳烦这位老祖宗亲自跑来?

    慕容致同无极剑宗掌门点头,复而侧脸在蓬莱弟子中扫过,问:“哪一位是百花峰的姚盈盈?”

    从第一眼见到慕容致,姚盈盈吓得大气不敢喘,这会儿见对方指名道姓,哆嗦着站出:“弟,弟子是。”

    慕容致有些好笑,他有这么可怕?

    “姚家送到慕容家的退婚书,由我做主,同意解除婚约。”

    慕容致话音刚落,慕容靖慌了神:“老祖,解除婚约,是不是应该问过当事人。”

    慕容靖微眯了眯眼:“莫非,我还做不了你的主。”

    慕容靖脸上血气尽褪:“老祖,我不是这个意思。”

    解决掉小麻烦,慕容致对姚盈盈说:“这桩婚事,是我慕容家对不住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过火,你可以尽管提。”

    姚盈盈想了想:“不需要什么要求,我只有一个问题,十年前在蝶花镇救我的人,真的是前辈您?”

    慕容致:“想好了?”

    姚盈盈:“想好了。”

    慕容致轻轻点了点下巴,从她身上移开目光,一撩衣摆,走上玉阶。

    姚盈盈视线下移,落到慕容致垂挂在腰间的玉瓶,那枚玉牌曾经被她日日夜夜擦拭,上面的每一道花纹,她都熟悉。

    原来,真的是他!

    怎么,偏偏是他呢?

    姚盈盈侧脸对姜水云道谢:“多亏师妹,不然我可能一直认错人。”

    姜水云的视线从姚盈盈前未婚夫那怅然若失的神情收回,被膈应得慌,还有点暗爽:“之前认错没什么大不了,以后不认错就行了。”

    仙门高层和四大家族的人齐聚一堂,自有要事相商。

    那些仙门未来发展大计,自有这些人谋划,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轮不到她们这群小辈烦忧。

    作为小辈之一的姜水云,此刻满心满眼想着一会儿去哪儿玩耍:“我听说无极剑宗有一方剑心湖,无数断剑埋在湖底,寒气逼人,如临雪川一般。”

    莫子然打断:“剑心湖是无极剑宗禁地,禁止弟子入内。”

    姜水云“哦”了一声,又听莫子然说:“我带你们去演武堂。”

    不愧是无极剑宗,她们刚到,演武台上两名无极剑宗弟子正在切磋比试。

    “这位无极剑宗师兄的剑法飘逸,英姿不凡。”看的姜水云有点手痒,忍不住夸一句。

    莫子然邀请:“其实我的英姿也不差,等你伤好了,要不要跟我对打一场?”

    姜水云:“好啊,我也想知道近来修习飘风听雨剑诀的成果如何。”

    从演武场出来,她跟别的弟子打听到陶武的住处,去敲门。

    躺在床上的人,右边肩胛缠绕着棉布瞳孔没有焦距,衣袖空荡荡。

    他的胳膊没了,一个剑修的右臂没了,这样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听见敲门声,陶武对外界不闻不问。

    “陶师弟,我知道你心情很低落,需要跟我聊一聊吗?”其实姜水云也不是很会安慰人,就在她叹气准备离开时,里面传来沉闷声。

    姜水云一脚踹门,瞅见陶武倒在地上,似乎奋力想要爬起来。

    她搀扶他慢慢站起,陶武很灰心:“师姐也是来劝我的吗?”

    姜水云摇摇头:“我无法感同身受,也不知道怎么劝,或许我可以做你的倾听者。”

    陶武现在最听不得别人劝,听到姜水云说愿意做他的倾听者,而不是劝说者。

    他的确有许多不甘,有许多话想说:“真是天意弄人,我天赋不佳,勤勤勉勉习剑十数载,终于进入内门,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沐峰主亲自来看望过我,送了好多药材灵石,够我下辈子生活,我也知道不该怪沐峰主和沐清师兄,可我就是找不到该怪谁?大家都来劝我,希望我走出低谷,但是没人能够切身体会到我现在的感受,我的绝望。”

    “我已经是个废人,连平衡都做不到,以后我再也不能习剑,一辈子做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姜水云安静倾听,突然反驳:“谁说不能习剑,没有右手,你还有左手啊!左手也可以习剑。”

    陶武愣住:“左手?”

    姜水云点头:“我以前听人提起过一种左手剑法,就是左手习剑可能比右手困难,也更吃力。”

    陶武的目光扫向床下的一截剑柄,困难么?一个人用惯右手吃饭,突然改左手吃饭,所有的东西都要一点点重头再来……

    从陶武的房里出来,她精神不太好,只得回房修养。

    清晨醒来,姜水云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肩胛处似乎还有一股冷冽的药香。

    她拿起自己的金创药,嗅了嗅,味道好像不太一样。

    可能是她闻错了,也可能她体质好。

    用过早膳,她去陪飞兰真人说了会子话。

    又过了两日,姜水云肩胛的伤养的七七八八。

    入夜,她照旧练习劈砍。

    乐之遥经过:“很晚了,怎么还不睡?”

    姜水云:“还有三千下,练完就睡。”

    更深露重,院子角落时不时传出一两声虫鸣。

    半梦半醒间,姜水云感觉到肩胛一凉,从清浅的睡梦中苏醒:“谁?”

    屋里的人影迅速退后,没入身后的阴影里。

    姜水云坐起身,宽松的衣领顺着肩胛滑落,露出圆润的直角肩,月辉落在她的肩上,镀上一层浅浅银灰。

    她低头去拉衣领,发现肩胛处涂抹了一层透明质地的药膏,跟前两日闻见的药香很是相似。

    这登徒子大半夜摸进她房里,是为了给她上药?

    在她低头查看的时候,叫那人趁机扒窗户逃走了。

    翌日,姜水云停在隔壁屋的房门。

    自她受伤后,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时越,听说他每天都在打坐修炼,好几日都没出门,连饭菜都是杂役帮忙送的。

    想了想,还是不打扰他修炼了。

    跟莫子然约定的友好赛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天演武场台下,挤满了仙门弟子,都是来观摩无极剑宗天才弟子莫子然的剑术。

    见过礼,两人直接进入正题。

    莫子然的剑法偏向正统,豁达外练,剑光锋芒,走的是正统剑修的路子,而姜水云则不同,剑法诡谲多变,追求一个“快”字。

    她能有现今的成就,全赖迷雾森林里的那帮妖兽们。

    刚穿来时,怕漏了馅儿,她只能在偏僻角落拿妖兽们练手,她很珍惜机会,能多磨练磨练的,绝不一剑捅死。

    妖兽们在临死前普遍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连系统都说,死亡对于它们来说是解脱,早死早超生,不用被她这个小菜比按在脚下摩擦。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小菜比。

    “好厉害,师姐使的真是飘风听雨剑诀?我以前也见别人使过,没你厉害,是怎么做到的?”

    被莫子然夸得不好意思,凤傲天如姜水云不吝啬分享自己的一点小心得:“其实没有别的诀窍,每日我早晚各挥剑五千下,长此以往坚持下来,每一次挥剑,好像剑跟我的手一样,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莫子然目中欣赏:“你天赋丝毫不比我差,还比我勤奋,看来我也该更努力,不然很快会被你甩得很远。”

    姜水云一直以为自己靠系统作弊来的剑道天赋,所以心虚,此刻听到莫子然的话,其实也不全是作弊,也有她努力的汗水呀!

    一场友好赛难分难舍,赛后,三五成群的无极剑宗弟子过来向她请教。

    有蓬莱弟子打趣:“这可是我们蓬莱的小师妹,你们无极剑宗跑来凑什么热闹?”

    本来围着姜水云的人多,加上无极剑宗弟子,俨然围得水泄不通。

    莫子然朗声:“我自持输得不算难看,便厚颜一问,不知可有弟子想要请教?”

    蓬莱这边立马有弟子举手:“我。”

    似乎生怕被无极剑宗弟子抢先,蓬莱弟子哗啦啦围向莫子然。

    人群里,姜水云和莫子然相视一笑。

    “姜道友,你练剑时遇到瓶颈会怎么办?”

    “欲速则不达,遇到瓶颈,不妨静下心来,做些繁杂的琐事,或者出门散散心。”姜水云一一解答,遇到回答不上的问题,她抓抓头,因容貌生得极好,倒是惹得问问题的男弟子闹了个脸红。

    在演武堂认识了很多无极剑宗的朋友,姜水云感慨万千,想起她刚穿来时,如过街老鼠,人嫌狗憎,再到现在有自己的朋友和蓬莱的亲人。

    “小心。”

    姜水云垂眸,看向虚扶她的玉手,听见师乘兮的声音:“走路发什么呆。”

    他往她怀里塞了个物件儿,离开。

    她茫然在过道站了一会儿,眼角扫到白切黑屋里虚掩的一角窗子。

    好像一整天都在修炼,也没见他到膳堂吃饭。

    臭小鬼都不会饿的吗?

    她过去敲门:“喂,我要去膳堂吃晚饭,要不要一起?”

    房门哐当拉开,时越凝她一眼,最后落到她怀里的木匣子。

    姜水云拿木匣子的手下意识藏身后:“昨夜潜入我屋里的人,是不是你?”

    时越耷拉着眼皮:“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不承认,姜水云又道:“今天膳堂做了好多好吃的,去不去?”

    时越:“不去。”

    姜水云好脾气问:“要我给你带饭吗?”

    时越眼也不抬:“不必。”

    房门几乎擦着她的鼻尖合上,姜水云握着拳头:“臭小鬼居然敢对我发脾气,信不信我把你狗头打歪。”

    话说,臭小鬼最近奇奇怪怪,莫不是他迟到的青春叛逆期?

    她踹一脚他的门,出完气,决定不跟小鬼一般见识。

    第35章 ?????? 无极剑宗的膳房丝毫不输蓬莱, 早上供应油脂清亮的羊肉汤,中午有炙烤嫩羊排,晚膳较之清淡些, 蒸蛋鱼羹,蒸蛋细腻,肥美的鲫鱼鲜得恨不得把舌头吞了。

    天色刚擦黑,吃得很撑很饱的姜水云散步回来, 注意到院子有人在练剑。

    不用细看,便晓得是谁?

    她目不斜视, 回房。

    那边专注练剑的人好几个招式打乱, 姜水云看出来,假装看不见。

    关好房门,睡大觉。

    然后, 她就听见院里隔一会儿弄出点动静, 一会儿花盆碎裂, 一会儿树枝唰唰响。

    她不闻窗外事, 一心蒙被睡大觉。

    次日,才听说某人昨夜练剑时失手打碎了花盆,特意去找无极剑宗管事负责赔偿事宜。

    “快来姜姜, 有师兄送来好多风筝,挑个喜欢的样式, 正好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放风筝。”乐之瑶朝她招手。

    等姜水云过去的时候,郑婉婉、姚盈盈她们已经各自挑好心悦的样式, 她拿了只燕子风筝。

    天气确实好, 天蓝如水洗, 春风和煦, 轻轻一扯透明的鱼丝线,风筝能飞很高。

    姚盈盈为着她师尊飞兰真人的事,一连提心吊胆好几日,到底是个小姑娘,心上的石头卸下,此刻跟小姐妹一块儿玩耍,面上难得开怀。

    自从见到郑家主,郑婉婉也没怎么笑过,一只小小风筝,让她难得抛开烦恼,眉开眼笑。

    无极剑宗某座山峰,欢声笑语不止。

    “哎呀,风筝缠在一起掉下来了?”郑婉婉惊呼。

    姜水云:“没关系,我去捡。”

    踩着飞剑到达坠落点,不过几息时间,环顾草地,没有风筝,她举目望去,原来卡在树枝里。

    她伸手去够的时候,一双玉手越过她的胳膊取下风筝,师乘兮拿着风筝,好似一瞬间回到记忆里泛黄的画卷。

    “师长老。”

    见师乘兮微微皱眉,她立马改口:“大哥哥。”

    【师乘兮好感加5】

    师乘兮面上如春风和煦,眼神落到她乌黑的发丝:“怎么没戴我送你的簪子?”

    说起这个,姜水云从芥子空间取出木匣子:“无功不受禄,我正打算找时间还你。”

    师乘兮:“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就当作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好不好?”

    顿了顿,他说:“你们小姑娘不是都喜欢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我在很认真的讨你喜欢呢!”

    原游戏里,除了师尊大师兄二师姐,她最喜欢的就是师乘兮。

    因为不管是男性女性角色,都需要主控去肝去讨好,只有师乘兮不同,他跟别的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

    不用讨好他,他会主动来攻略主控,顺便靠脑补把自己也一起攻略。

    这种天然憨的大哥哥,谁不爱呢!

    虽然不一定是发自内心喜爱主控,但他真的很温柔啊!

    但这种喜欢,只是处于对角色的喜欢。

    姜水云沉吟:“大哥哥,你从前说过我是你的命定之人,你对我好,也是因为命定之说。可是这样不好,为什么要被看不见摸不着的命运安排,有没有想过要逆天改命?”

    师乘兮有些许错愕:“我没觉得不好,我觉得挺好的。当年师尊推算出与我天定姻缘之人,我便按捺不住去见你,我那时很想再去看你,又怕打乱你的人生轨迹。再次遇到你后,我甚至很感谢命运,它确实待我不薄。”

    他说到“不薄”两个字时,不经意间瞄到她连绵起伏的胸脯,脸色酡红。

    姜水云:“……”

    大兄弟,你是怎么回事,还瞄!

    还再瞄一眼!!

    “捡个风筝,怎么去了这么久,不会师妹又有别的奇遇?”乐之瑶边打趣,边意味深长的笑。

    郑婉婉想起了什么,说:“昨日,我偶然撞见天机阁弟子从坊间买回许多风筝,现在看来,哪里是无极剑宗的师兄怕咱们无聊,分明是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送某人风筝,所以给我们大家都送了。”

    姚盈盈掩唇轻笑:“要不是姜姜已有道侣,我倒是觉得这位大哥哥人不错,又是命定之人,又会捡风筝。”

    姜水云几乎立刻去看乐之瑶,咬牙切齿:“师姐,你怎么跟她们都说了?”

    乐之瑶忙去扶太阳穴:“哎呀,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头好晕,我先回去休息了。”

    把风筝胡乱收进储物镯,姜水云跟着追过去。

    跑着跑着,前面的乐之瑶突然急刹车,停下。

    站在过道的卫令楚扫她们一眼,皱眉拂袖,扭头便走,很是不待见,活像她们这对师姐妹跟欺男霸女的恶霸似的!

    恶霸乐之瑶:“……”

    恶霸姜水云:“……”

    场面一时尴尬,姜水云主动找话题:“二师姐,听说明天出云城有一场拍卖会,出云城离这里不远,一天来回,我打算去凑热闹,师姐要去吗?”

    乐之瑶想了想:“不了,最近光顾着玩乐,昨日儿个还被师尊训斥,让我多多修习剑法,不然很快连给你这个师妹喂招都不够格。”

    姜水云点点头:“也好,那我自己去了。”

    话落,她扫见一抹雪青色的衣角。

    换作平时,她铁定要过去拉他一块儿去出云城,现在两人正冷战,她又不犯贱,自然热脸贴冷屁股凑过去。

    次日一早,她连早饭都没吃,紧赶慢赶,终于赶上拍卖会。

    等待半晌,终于听见压轴之一的拍品——天心花!

    能提升修士资质的天心花,一直深受许多修仙世族的青睐,曾经有一朵天心花,被拍卖到500上品灵石!

    此次拍卖,一共有两朵天心花,等待良久,天心花作为压轴拍品上场。

    叫价一路飙升,姜水云直接喊出500上品灵石,幸好上次出门把灵石寄存师尊赫连柏身上,有赫连柏在内门大比赢的上万灵石,现在她最不缺的就是灵石。

    500上品灵石一出,其它人都放弃跟她争夺。

    像珍宝轩这样规模的拍卖会,自然会考虑到有人见财起意,为保护客户的安全,每位进入会场的客户都会得到一件隐藏修为真实容貌、身形的面具,连服饰都能幻化,极大程度保护了每位客户的隐私。

    拍卖会结束,拿到天心花,姜水云准备打道回府。

    刚飞至出云城外,她便感觉自己被一道神识盯上,汗毛竖起,说不出的熟悉。

    糟糕,还是被人盯上。

    是她大意了。

    只是不知道对方为的什么,是天心花,还是……

    她握着蓝彩玉蝶,准备瞬移逃走,却见一面密密麻麻银丝裹来,闪着金芒的流动碎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一剑破开,迅速撤后,为自己挣出一片自由活动范围。

    看清那些丝丝缕缕的银线为何物,姜水云脸一白。

    以浮尘为武器的,除了邪道人,不做他想。

    “血凌子。”直到这时,才明白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小友,又见面了。”血凌子慢悠悠一甩浮尘,面上浮出诡异的笑。

    再度恢复意识,姜水云发现自己被扔在地上,捆仙绳绑得结结实实,身下垫着干草,空气里传来潮湿的发霉气味。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她肩膀发酸,挣扎着起身,想要打量眼前所处的环境。

    她一动,身旁传来声音:“醒了?”

    血凌子那张青灰色的老脸骤然拉近,双眼放光:“感觉怎么样?”

    从他脸上察觉到近乎变态的兴奋,姜水云当然不会认为这邪道是关心她。

    很快,她感觉不对劲:“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

    蠕动,她脑子里浮现这个词,心里有一种不好的猜想。

    果然,血凌子眼角的皱纹堆积:“它叫小金,是一只可爱的蛊虫,它刚在你身体里孵化,等到午夜子时,便是它最为活跃的时候,好好享受吧!”

    到了子时,姜水云才知道血凌子口中的“活跃”和“享受”是什么意思。

    她以为每个月那几天,在床上疼得打滚儿,冷汗津津,已经到达难以忍受的疼痛边界。原来蛊虫入体,比起那样的痛感,超出千百倍!

    疼。

    真的好疼,呜呜呜,她为什么要穿越到这里,受这种苦……

    她才刚上大二而已,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伏在干草堆,她整个人跟从水里提出来似的,衣衫散乱洇湿,双眼麻木沁出水光,连喊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低语,去死吧,死亡不会疼,死掉就可以解脱……

    脑海里努力回忆那些美好的画面,以此减轻自身痛苦,她咬着嘴唇,眼前一时闪过乐之瑶和赫连柏,最后恍惚仿佛回到无极剑宗,她把天心花拿给白切黑。

    他不再跟她闹别扭,循规蹈矩地修炼,不再碰那些邪门歪道……

    迷迷糊糊,眼皮沉重。

    眼前投来一缕微弱的光,血凌子的声音很是诧异:“你能熬过金蝉蛊孵化的第一晚,让我很意外,比我以前抓的药人求生意志力强很多。”

    “要不,你现在跪地求饶,说不定我能发发善心,让你减轻痛苦。”等了半晌,不见地上的人动弹一下,血凌子玩兴大增,喃喃自语:“你跟他一样,都是硬骨头,宁愿疼死,也不开口求饶。”

    脚步声走远,姜水云才费力睁开眼皮。

    这个脑壳有坑的sb玩意儿,知不知道她疼了一晚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呜呜呜,她刚想求饶来着。

    “姐姐,你还活着吗?”空旷的幽暗洞穴里,传出稚嫩的声音。

    姜水云费力睁眼,这才发现原来洞中还有许多孔洞,一墙之隔,居然还有个男童。

    “我在这里呆了很久,姐姐是除我之外,第二个熬过金蝉蛊的人呢!”

    他自顾自说话,听在姜水云耳朵里,透着毛骨悚然的诡异。

    他又道:“姐姐怎么不说话?”

    脱水,导致姜水云嗓子哑得很。

    他自问自答:“是因为太疼了吗?没关系,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姜水云轻扯嘴角,类似的话,她听另一个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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