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有漂亮的羽毛吗(捉虫)) 不够……
与此同时,古家上下一片混乱,都督被气吐了血,高小娘失踪,大娘子被禁足,二娘子还跑回了院子闭门不出。
剩下的一堆宾客怎么办府里的下人也没有权利做主,只好求助于大郎。
管家低头站在古蔺谌面前,讯问改如何办。
此时有些人家也主动告别,古蔺谌心里有事完全没有功夫去理会那些人,丢下一句“你看着办。”就匆匆回自己的院子。
他回到院子里,推门进屋的瞬间便意识到不对,站在门口皱了皱眉。
屋子里的陈设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他直觉有人进来过。
屋子里的摆件虽然都恢复得很好,但某些不起眼的小物件的方向还是有一些出入。
衣柜的锁锁孔他习惯性地朝右下侧,可眼下锁孔朝着正右方。
古蔺谌一言不发地走到衣柜面前,一向冷静的人此时手微微有些颤抖。
钥匙放入,轻轻勾到里面的机关,机簧弹开的声音,钥匙锁应声而落,在地上发出沉闷响声。
结实的木扇门被推开,男人复杂的目光落到里面,整个人都在发抖。
里面只有几套前几日才做好的崭新衣裳。
古蔺兰给他做的那些舒适的衣裳全没了。
就像是在说,我不在乎你了,我要收回对你了所有的好和特殊。
他想到了那个会给她撑腰的少年郎,高氏被割掉舌头不知生死,父亲被气得吐血,后续还不知会如何。
对她坏的人,拿走了她应得东西的人都要遭到报复。
这其中,应该属他最坏了吧。
不一会儿,假蔺兰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她不小心擦掉的眉毛还没画上去,被喷上血的衣裳也没有换下来,可见着急。
她提着裙子,云鬓跑得散乱,扑到古蔺谌背上,抱住他:“哥哥,你送我的衣首饰全不见了。”
“连以前的也不见了。”
他没有理会身后哭哭嚷嚷的女子。
良久,才低语道:“你回来了。”
“要到我了,是吗。”
可是,那人为什么要帮她。
周遗昉想都没想过无心之举会让古蔺谌陷入这样的恐慌情绪。
一大一小正因抱不抱着睡僵持着。
他那么大一只,万一翻身压到她……
乍然听到小花妖的要求时他很惊讶,但是理智回归后顾虑便上来了。
他那么大一只,万一熟睡中翻身压到她,明早起来不就直接压成饼了。
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周府里养过小兔子,那是一对罕见的雪兔,拳头大小,全身毛茸茸的,连眼睛都看不见。
他见着就好喜欢。
但那是周夫人兄长送给两个侄子的新年礼物,他只能躲在假山后偷偷看。
他们没钱买兔子。
青叶只好去山里给他刨了一只怀孕的冬茅老鼠回来。
幼崽出生的时候他稀罕得不得了,看着睡在地洞里的小团子,他觉得小团子会冷,抱起最小的那只放到被窝里和他一起睡。
他小手捧着,抱在怀里。
第二天起床才发现小团子被他压死了。
周遗昉惆怅地叹了口气,因为这件亏心事,他将那家冬茅老鼠好吃好喝养着,就连搬出周府也不忘带上,还在新府邸种满竹子喂养它们。
所以,对于小花妖的要求,他很难办到。
他不想明天一早起来,看见的是压得扁塌塌的小花妖。
淡淡月色照进屋子里,古蔺兰贴在他背上,头有些晕。
周遗昉绷着,脚都抓紧了,他不敢回头,商量道:“你如果害怕,那我把脸蒙起来睡,这样你就不会看到我,就不会想到血呼呼了。”
“我还可以把烛火点起来,火一亮,可怕的东西都跑光了,而且你的小床就在我的枕头边不是吗。”
可是……古蔺兰有些发烧,咬着自己嘴巴,委屈兮兮地脱口而出:“可是我梦到你头掉了啊,你把脑袋蒙起来不就更可怕了吗。”
要是平常她才不会说这样的话。
她变成这么小已经够吓人了,如果再暴露自己死过又重生回过去,那就更吓人了。
别人肯定会把她当妖怪看待。
可现在她身体难受了一整天,又因为他是周遗昉,所以下意识吐露心声。
周遗昉身体僵住,梦到他掉脑袋,什么意思?
他忽然想到果燃道人说的话。
夙愿未绝心有不甘,以帝王命换来的涅槃重生。
所以,他前世的结局是被斩头了?
该是做了什么事才会被斩头。
他手指轻轻敲着被子,不会真的是造反吧。
他哪来的兵力,南诏的兵?
周遗昉细细思索,此次支援南诏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六诏中有五诏对朝廷不满,南诏王又与他是一伙的,趁着这次机会统一六诏,他的势力会更强,再利用其余五诏对朝廷的不臣之心攻打朝廷,先压剑南道,朝廷消息有延迟,急攻急打,打个时间差,在这个时间内将剑南道拿下。
只要剑南道一破,大军就可以挺进,正好还能避开了五月时泸水一带的瘴毒。
周遗昉一点一点盘算着,心底微微热了起来。
想得深了就忽略了身后小花妖的动静。
等他发现的时候措手不及。
古蔺兰咬着嘴唇,眼睛都憋红了,拉着他背上的衣裳衣裳想爬到他面前。
但是周遗昉背部挺直,虽是儿郎却肌肤滑溜溜的,她软绵无力的手攀上去,小手揪着衣料,挂在他背上,坚持了一小下,滋溜滑落回原地。
好几次她都爬不过去,脑袋还越来越昏,身子越来越燥.热,她眼前一黑,倒在床上。
小花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带着哭腔,周遗昉忽然回神,着急地转过身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小花妖全身都泛着潮意,呼吸滚烫,鼻尖贴在被子上哼哼唧唧地蹭了蹭。
她如玉一般光滑细腻的手臂伸出来,袖子款到了臂弯里,露出白如雪的小臂,上面有一个红红的被虫子咬的红包。
她闭着眼,双腿弯曲缠在被子上,手指揪着后面的被子,另一只手去剥胸口的衣裳。
周遗昉漂亮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耳朵尖上的颜色仿佛能爆出血。
他看着眼皮子底下小手胡乱扒自己衣裳的小花妖,皱着眉,磕磕巴巴地阻止她:“喂!”
一抹雪色撞入眸中,他连忙闭上眼睛,手也不敢碰她。
她嘤嘤出声,恍惚间置身于从前,她难受地叫他:“我好难受,周遗昉,周遗昉。”
周遗昉面红耳赤地转过身去:“小花妖,你怎么了。”
虽说闭上了眼睛,但是脑海中还残留着乍见那抹雪色时的震撼,无论如何都从脑海中挥之不去。
混账,那么小一个人你也能生出那种心思吗!。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帐子,不敢闭眼。
一闭眼眼前就会出现小花妖红润嘴唇微张,素手搭珍珠扣的画面。
他便是再迟钝也知道这不是她的正常反应了。
除了早上将她留在这里,之后她便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既然他没事,那就是她自己在屋子里时碰到了什么东西。
周遗昉想问问她早上有什么不对劲。
可是她现在这个状态明显不是能清楚回答问题的状态。
身后没有了动静。
周遗昉赶忙回过头去,她正趴在枕头一角,手里按着一只很小的不断挣扎的虫子,咬着手低低啜泣。
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周遗昉瞳孔紧缩,他认得这虫子,蜀地有毒门,多苗人聚集,苗人善养蛊,这虫子就是钟情蛊的一种。
钟情蛊,与名字不同的是,它不会让人对某个人钟情,而是让人对□□情有独钟。
古蔺兰半解的衣裳下,是几个被小虫子咬出的小红包,和手臂上的一样。
周遗昉低下眼帘,用帕子裹着,将虫子捏死,放到一旁的春凳上。
她又娇又魅惑地伸出手,红红的嘴巴一瘪,就让人感觉到了她的无限委屈:“它咬我。”
“要抱才能好。”
周遗昉抿着唇,伸出一根手指给她。
古蔺兰整根手指抱住,手脚并用地缠着她他,生怕他丢下他,毕竟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像是在生气一样。
很凶,很可怕。
她就不敢出声了。
可她身体真的好热,抱着他大大的凉凉的手指很舒服,她用脸蛋蹭了蹭,扭动中不知怎么蹭到了,发出舒服的喟叹。
周遗昉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指缩了一下,喉结轻轻滑动。
她不自觉地缠紧,脸更深地埋到他指腹,双臂用力抱住他的手指。
他冷眼看着,不动。
忽地,她轻促地嘤咛了一声,像梦中呓语,更像春风抚过,枝头花枝轻轻绽放,“不够。”她忽然哭出来,澄净的眼泪从睫毛上滑落,掉在白膩肩头,隐入发丝。
周遗昉仿若过电一般,手下意识缩回去,古蔺兰落到软软的枕头上,他拿起春凳上的手帕,逃也似的站起来跑到屋子外吹冷风。
屋外夜间的冷风呼啦啦吹过来,不甚清晰的明月挂在孤寂的墨蓝色天空。
他望着天,呼吸了好几次,才冷静下来。
他想,她怎么是小人儿的样子呢。
怎么就是这么小呢。
吹够了风,里面的人还在难受,他抬头叫了一声青叶。
青叶从屋顶上探出一个脑袋,还吃着烤芋头,道:“阿郎,什么事。”
周遗昉将手里用帕子包着的小虫子丢给他:“拿去看看,哪里传出来的。”
其实他已经大致有了猜测。
青叶正要走,周遗昉想到里面那个还没有解蛊的小花妖,顿了顿,哑声叫住了他。
“你……有漂亮的羽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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