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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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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慕容澈也是重生的?◎

    除去那晚慕容澈发疯,两人已许久未曾亲近。盛纾先前有些犹豫,但很快也沉沦了下去。

    慕容澈不满足于此,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知不觉已钻入她的裙摆,探到了点点滋润。

    盛纾一个激灵,按住了他的手。

    “不行。”

    她声音虽轻,但态度却不容拒绝。

    慕容澈低声诱哄她,“纾儿乖,让我帮你。”

    盛纾摇头,“你还伤着。”

    她态度坚决,慕容澈只好妥协了。他凑到她耳边,克制地问道:“那伤好了就行?”

    盛纾虽已决定随他回京,听到他这话也有些羞赧。

    之前与慕容澈肌肤相亲,她是带着算计之意,但如今,因着那梦境,她想真正地再把自己交付一回。

    盛纾微微撇过头,正想点头,却见慕容澈的左胸又渗出了血迹。

    不必说,这是方才放纵的结果。

    盛纾慌张起来,手足无措地挣扎着起身,“你别动了,我去叫大夫。”

    言罢,她再不管慕容澈的拦阻,匆匆去了外间。

    那几个大夫都是淮安府的名医,昨夜被谢从颉叫来,忙活了一晚,这会儿正在小憩。

    “诸位醒醒,他的伤口又渗血了,请诸位进屋看看。”

    那几个大夫被盛纾喊醒,听她说屋中人伤口又在渗血,忙拿了药箱进了内室。

    谢从颉和韩越等人也是一夜没睡,见状皆很是忧心。

    “殿下他……”

    “他已经醒了。”

    韩越刚说了几个字,就被紧随大夫进屋的盛纾打断了。

    听她说慕容澈醒了,谢从颉和韩越面上皆是一喜,也跟着进了屋。

    大夫正在给慕容澈止血。

    “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其中一人不明所以地嘀咕。

    盛纾听到这话,脸又是一热,深觉慕容澈这是不要命了。

    那血好不容易止住了,见慕容澈没了异状,她方放了心。

    谢从颉给那几个大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出去。

    待他们都走了,谢从颉忙上前去,撩起袍角跪在了地上,以额触地,“臣无能,竟让殿下遭此一难,请殿下降罪。”

    谢从颉伏地不起,心中庆幸慕容澈无事,否则依着慕容祈对慕容澈的宠爱,那整个江宁都将不得安宁。

    慕容澈未语,掩唇轻咳起来。盛纾见状,疾步过去替他顺气。

    瞥见她脸上不容错辨的担忧,慕容澈心头一暖。

    他拢着她的手,轻声道:“不用,别累着你。”

    言罢,他就那么拉着盛纾的手,转头看向谢从颉,语气淡淡地道:“此事与谢公无关,起来吧。”

    谢从颉擦了擦冷汗,谢恩起身。

    “殿下放心,臣一定竭尽所能,查出刺客。”

    “嗯,”慕容澈应了声,复又躺了回去,“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盛纾在屋子里陪着他,见他脸色比刚醒来时苍白了些许,没好气地道:“说了让你别乱来,你不听。”

    慕容澈浅笑,“是我的不是,让纾儿担心了。”

    盛纾抿唇,有心再念叨两句,又念及他受着伤,把到了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想了想,她道:“昨夜你昏迷不醒,我擅自做主,让韩侍卫修书去了京城,请段谷主过来。”

    慕容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的人,纾儿尽可差遣。”

    慕容澈本就打算让段臻来,没想到盛纾在他昏迷之际,先把这事儿办了。

    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慕容澈垂眸,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慕容淳的盘算,他已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此番受伤,只是他以身入局的一步棋。

    往后这戏怎么唱下去,那就已经由不得慕容淳了。

    ……

    郊外亭榭中,杜甯烦躁地来回踱步,他今晚再度应约来到此地,可那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不知等了多久,就在杜甯耐心尽消时,那人总算出现了。

    他仍旧以黑巾覆面,不叫人知道真面目。

    见他来了,杜甯心底的烦躁才算是稍微减轻了些。

    “阁下来迟了。”

    杜甯不满地开口。

    那人闷笑一声,径直走过去坐到石凳上,全然没把杜甯放在眼里,满是不屑地道:“急什么?”

    杜甯怎能不急?

    他问道:“你快说说,太子如何了?”

    那人挑眉,淡淡开口:“差点就没命了。”

    杜甯一听,脸上血色尽失,“差点?那也就是还活着?”

    慕容澈若是还活着,之前的事暂且不论,只行刺储君这一桩罪,也足以让杜甯灭九族了。

    “我请的可是身手最上乘的杀手,竟然也失手了?我可是听了你的,这才铤而走险,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可怎么收场?”

    那人轻笑,“慌什么?那箭簇上淬了罕见的毒,无色无味,等他们察觉,太子早就命丧黄泉了。”

    杜甯如今不大信他的话,“果真?”

    那人颔首,意味不明地道:“杜公就算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端王殿下?”

    杜甯抿唇,他若不是见了印有端王印鉴的手书和信物,之前又怎么会信了眼前这人的话?

    “杜公放心,此番事成,你和殿下都除了心腹之患。六年前的事不会再有人知道,你立下大功,待殿下事成,也绝不会亏待你的。杜公,加官晋爵,指日可待啊。”

    杜甯闻言,心头堵着的大石总算移开了。他心情舒畅了,看眼前这人也顺眼了些。

    “我与阁下如今都是端王殿下的人,又共谋过大事,阁下何故仍以黑巾覆面?何不坦诚相待?”

    那人朗声一笑,“好说。”

    言罢,他取下黑巾,露出一张其貌不扬的脸,“在下姓孟,单名一个崢,乃是端王幕僚。先前如有冒犯杜公之处,还望杜公海涵。日后杜公平步青云时,还盼着杜公照拂一二。”

    杜甯再不疑他,“孟兄言重了,往后荣华富贵,你我共享。”

    两人相视片刻,皆朗声笑了起来。

    距慕容澈遇刺,已过了五日,他的伤口虽仍然狰狞,但也已慢慢开始愈合。

    因他受伤,盛纾这几日都是在谢家和盛宅两府之间来回奔波。

    她的心神都在慕容澈身上,还无暇与程氏说起此事。

    每每想到此事,她便心里不安,深觉有愧于她爹娘。

    但如今还有一事,令她忧心忡忡。

    慕容澈的箭伤确实在见好,但她敏锐地发现慕容澈极不对劲。

    他的精神头一日不如一日,那些大夫也诊不出什么来。

    若单是这样,盛纾还能劝慰自己,是因为慕容澈受了重伤,所以才会这般。

    但是,慕容澈那样子,分明与她前世临死前一模一样。

    那时她病得蹊跷,太医诊不出什么,只开了些温补的药让她喝。

    但总也不见好。

    后来她怀疑自己是中了毒,暗中查过半夏等人,却发觉她们都无异常。

    重活一世,她原本已决意不再纠缠此事,但慕容澈如今这样,却让她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若她当初真的是中了毒,那慕容澈与她中的应当就是同一种毒。

    因有了这个怀疑,盛纾顿时坐立不安起来,她正要将此事说与慕容澈知道时,段臻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他没想到,京城一别,再见慕容澈时,他会是如今这模样。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盛纾竟然和慕容澈在一起。

    啧啧…

    段臻不由暗忖,看来太子殿下还是有些手段的。

    他查看了慕容澈的伤口一番,顿觉心惊肉跳,“这要是再偏一寸,师兄我就见不到你了。”

    言罢,段臻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见这师兄又在惺惺作态,慕容澈冷笑起来,“你好歹掉几滴泪啊。”

    段臻闻言,万分坦然地道:“哭不出来。太子殿下,劳您尊手。”

    慕容澈从善如流地伸出了手,段臻搭在他的腕上,片刻后变了脸色。

    “你这脉相,不对劲啊。”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盛纾便道:“段谷主,我,我怀疑殿下中了毒。”

    段臻诧异地挑眉,心道这盛纾究竟是什么人,连慕容澈是中了毒都知道。

    慕容澈确实是中了毒,中的正是他曾查过的半月鸩。

    慕容澈查过此毒,手上也有此毒,但他如今中的也正是这种毒。

    段臻直觉这里面事情不简单。

    慕容澈也没想到盛纾看出来了,他与段臻对视一眼,已生出了默契。

    段臻沉吟片刻,道:“此毒倒是能解,容我几个时辰,必能将解药配出来。”

    盛纾的心思都在慕容澈身上,闻言也没有怀疑,为何段臻只搭了脉,就知道慕容澈中的什么毒,甚至知道该怎么解。

    她对段臻行了一礼,“有劳段谷主。”

    段臻可不敢受她的礼,他往一侧避了避,眼神若有所思地在慕容澈和盛纾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盛纾当初假死也要离开东宫,这才多久就回心转意了,看来慕容澈真的是有点东西的。

    段臻脑海里闪过一抹倩影,心道等慕容澈好全乎了,他还得好好请教一二才是。

    段臻走神的间隙,慕容澈拉过盛纾,哄她:“纾儿,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有师兄在,等你明日过来,我的毒定然已经解了。”

    盛纾不放心,但天色确实不早了,她再不回去,她娘该担心了。

    思及此,盛纾再三叮嘱慕容澈好好歇着,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她熟门熟路的,也不用亲卫送她,独自离开了。

    走到半道上,盛纾不经意往腰间探了探,却发觉她的香囊不见了。

    应该是落在慕容澈那里了。

    她本想明日过来时再去找,但想到家中的程氏对她的衣着最是上心,若发现她的香囊不见了,肯定又会追问。

    盛纾叹了口气,又折身往回走去。

    亲卫们都在外候着,见她来了也未拦阻,由着她进了屋。

    段臻还在内室。

    盛纾过去时,里头恰传来慕容澈和段臻的说话声。

    “你说你,苦肉计也得有个度,这次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盛纾脚步一顿,隐在屏风后,没有现身。

    “我那好大哥想置我于死地,我怎么也得回敬一二吧?否则岂非浪费了他一番筹谋?”

    段臻轻嗤,“你又何须真受这么重的伤?我方才那话可不是唬你,那箭再往心口偏一寸,你真就见阎王去了。”

    他说完,慕容澈成竹在胸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我有分寸。况且,我若伤得不重,父皇又怎会震怒?”

    “依着你的心计,假作受伤还不简单?”

    慕容澈沉吟片刻,方开口道:“若我假意受伤,事后我父皇真追究起来,吃挂落的就是我了。”

    段臻闻言,不由喟叹,“你这人,真是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心眼儿。”

    屏风侧的盛纾听到这里,才知道慕容澈此番受伤,全是他一手谋划的。

    为的就是和慕容淳争斗。

    他们这些皇子的争斗,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慕容澈以身犯险,盛纾不怪他。

    但他明知她日夜替他悬心,竟然还瞒着她,盛纾顿觉怒火中烧。

    她正要进去质问慕容澈,却又听见段臻道:“你中箭时知不知道箭簇上淬有半月鸩?”

    慕容澈颔首,“知道,况且就算他们没用此毒,我也会自行服下。”

    “你疯了?”段臻的声音抬高了些许,“那可是剧毒!你为何要这么做?”

    若是为了与慕容淳的争斗,那箭伤已经够让他倒霉了,压根儿不用那剧毒。

    慕容澈道:“此事以后再说。”

    见他还藏着掖着,段臻也懒得管他了,只道:“幸好你数月前便让我查此毒,这会儿解药也找到了,否则你就只有等死了。”

    段臻说完,心道难不成慕容澈能掐会算,一早就知道慕容淳会用此毒对付他,所以数月前便让他找解药?

    两人后面又说了什么,盛纾全然没有听进去。

    她耳边还回荡着段臻那句“数月前便让我查此毒。”

    数月前是什么时候?

    盛纾的手颤了颤,慕容澈中毒后的样子,与她前世一模一样……

    若她没猜错,她前世正是死在这种毒上。

    听段臻的意思,那毒不仅厉害而且罕见,那慕容澈为何会让段臻查那种毒?

    难道,他也是两世为人?也只有这样,他才可能早早知道那毒。

    想到这个可能,盛纾只觉得心口发闷,仿佛有一块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转身欲走,却不想正好碰上刚好进屋的韩越。

    “盛姑娘,您怎么不进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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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掌赞叹,此文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非地雷不足以炸出吾等倾慕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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