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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性取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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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昨晚弄伤你了?

    ——对不起。

    这两句话本身没毛病, 但是配上粉丝的摩多摩多,嘶哈嘶哈……总感觉哪里不对?

    池榆回了一句“没关系”,电话直接响了。

    池榆不是很喜欢打电话。

    他跟大部分当代人一样, 有轻微社恐, 除非短信里说不清楚或者紧急情况下, 其他时候他更喜欢短信沟通。

    发短信有斟酌余地, 不容易说错话, 并且可以选择回或者不回。打电话虽然沟通效率高,但是给人思考的时间少, 在特别的情况下还容易暴露情绪, 比如现在。

    但池榆还是接了, 因为不接更奇怪。

    “怎么才接?伤口处理了吗?你现在在哪?”江沉砚一连串问题轰炸过来,池榆实在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他迟疑不决间, 江沉砚又问, “你在家?”

    “没在!”池榆几乎脱口而出。

    江沉砚问这个问题可能是想过来,但是池榆不想江沉砚过来, 至少现在不想。

    池榆很快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他忙补救, 语气尽量平淡:“我不在家,伤口已经处理了, 不用担心。”

    说完池榆动作很轻的吃了一口鸡蛋羹压惊。

    “你刚刚不是还在家?”江沉砚又问。

    很明显江沉砚看到他微博了, 也特别的注意了一下图片背景和发博时间。

    池榆咽下口中的鸡蛋羹,说:“我现在出门了。”

    他很少撒谎, 也不屑于说谎言,但是在江沉砚这里屡次破例。

    “去哪?”

    “有个……拍摄。”

    “地址给我。”

    江沉砚逼问得太紧,让人隔着电话都感到压迫, 面前的鸡蛋羹都不香了。

    池榆想了一下,他把手机拿远,微微拔高音量:“什么?喂?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喂喂?这里信号可能不好,那就先这样了,再见。”

    然后挂电话开飞行模式一气呵成。

    办法虽土,好用就行。

    二十分钟后,池榆家门铃响了。

    江沉砚站在门口,池榆身上穿着围裙,手上还沾着洗碗后没擦干的水珠。

    两人大眼瞪小眼。

    池榆:“……”

    那一刻的气氛,比江沉砚看到池榆车上的黑粉灯牌时要尴尬。

    池榆其实挺想见江沉砚的,想跟江沉砚一起吃个饭,想跟江沉砚多见见面,多聊聊天,想知道是不是正如江沉砚那个司机所说,他在江沉砚身边能有效缓解江沉砚的头疼?

    为什么他能缓解江沉砚的头疼?是只有他能还是别人也能?这是怎么个原理?医学上有什么能支撑的依据吗?医学上没有的话,玄学上呢?

    池榆抱着求知若渴的心,约了江沉砚好几次,江沉砚都不出来。

    他故意拍淤青的图片发微博就是为了让江沉砚看到,想跟江沉砚见个面。

    现在虽然目的达到了。

    他和江沉砚见面了,还是江沉砚主动来找的他,但是此刻的池榆完全没有了求知若渴的心情。

    池榆看着江沉砚,脑海中全是摩多摩多,嘶哈嘶哈……

    江沉砚手里提着印有药房名字的塑料袋,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手机在拨号界面,开了免提,里面传出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

    江沉砚摁断手机,黑着脸问:“你把我拉黑了?”

    池榆:“没。”

    “那怎么打不通?”

    “可能没……没信号。”池榆心虚的后退,江沉砚借机跨步进来,反手把门关上,一步步逼近池榆。

    “没信号?”江沉砚把自己手机揣兜里,朝池榆伸出手,“手机给我。”

    池榆的手机不在身上,他开了飞行模式就随手丢在沙发上了。江沉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放开他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拿起手机。

    “飞行模式?”江沉砚转头看向池榆,晃了晃手机,“这就是你说的没信号?”

    池榆垂下头,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像做错事的小孩。

    江沉砚把飞行模式关了,又用自己手机按了几下,池榆的手机响了。

    “没有拉黑,好了,你没事了……”江沉砚满意了,要把手机还给池榆,突然瞟到池榆手机上给自己的备注。

    池榆麻利的扑过去要拿回自己手机,手已经抓到手机边沿了,奈何江沉砚突然使劲,他没能拿回来。

    “哥哥?”江沉砚盯着手机屏幕,语气古怪。

    “池老师,这么缺哥哥?”

    江沉砚这话说阴阳怪气,又很平静,说平静,又有种话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感觉。

    不过池榆急于拿回自己的手机,没有注意这些,他一板一眼的给江沉砚科普以及解释:“我平时虽然通告多工作忙,但闲暇时间也会偶尔看看微博,看看粉丝的留言,学习一些网络用词,因此我还是比较了解粉圈的。”

    “‘哥哥’一词,并不一定是称呼家里有血缘关系的兄长或者是比你年长的男性,‘哥哥’在粉圈也是粉丝对爱豆的一种称呼。”

    “你如果平时也刷微博,或者看粉丝的留言,会发现她们最爱用的称呼就是‘哥哥’。”

    这话池榆说对一半。

    是,但不绝对。

    池榆的粉丝都称呼池榆“哥哥”,江沉砚的粉丝可不这样。

    其实一开始,江沉砚的粉丝也称呼江沉砚“老公”“哥哥”,后来便直呼大名“江沉砚”了,至于现在……江沉砚粉丝后援会会长提起她家正主都是“江那啥”“姓江的”。

    纯路人好奇问:“你也路人?”

    答:“粉丝。”

    又问:“那怎么叫这么难听?”

    答:“曾经爱过。”

    纯路人:“……”

    关于手机联系人备注,池榆的这个解释,江沉砚给他打满分。

    但打满分不代表江沉砚就满意,他松手让池榆拿回手机,又一步步把池榆逼到墙角,“这么说你还真是我粉丝?”

    “算是吧。”池榆把手机摁息屏放衣兜里,淡定的说,“毕竟黑粉也是粉。”

    江沉砚:“……”

    谢谢,有被气到。

    江沉砚盯着池榆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他抓起池榆的右手,看到伤处才知道照片上的只是冰山一角。

    几乎半个手腕都淤青,被捏出来的指印也特别明显。

    江沉砚把池榆拉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他带来的塑料袋,拿出纱布棉签碘酒和云南白药喷雾。

    “疼吗?”江沉砚轻轻碰了碰那块淤青,池榆摇头说不疼,他又用了一点力,池榆喊疼,漂亮的眉头蹙起,看向江沉砚的目光中带了点委屈。

    江沉砚整颗心都软了,但是又很生气,斥道:“疼你不会抽出手?你就这么任由我捏?”

    “你力气这么大,我哪儿抽得出来……”池榆的嗓音属于清冷挂,但是放缓语调拖长尾音又带点抱怨的腔调听起来像在撒娇。

    直男真是撩人不自知。

    江沉砚喉结攒动,再次开口时呼吸重了几分:“那你不会喊醒我?”

    池榆没有说话。

    他看着近在咫尺熟悉的眉目,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

    福利院曾经组织过一次秋游,在龙鼎山,回程的时候路上发生山体滑坡,下山的路被堵死,一车人被困在山里。

    好在大巴里带了备用帐篷,当晚他和江沉砚一个帐篷,共用一床被子。那天他好像跟江沉砚吵了一架,具体吵架内容他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很生气,把整张被子裹走不给江沉砚盖。

    他本来想着等过一会儿,如果江沉砚还不给他道歉,他就起来踹江沉砚一脚,轻轻的踹,然后原谅江沉砚。

    结果他睡着了。

    江沉砚盖着外套将就了一夜。

    夜里山中温度低,那个时候的小江沉砚体质不好,第二天就发烧了。

    他问江沉砚怎么不喊醒我?

    江沉砚说,看你睡得很香,不想吵醒你。

    ……

    “看我干嘛?问你话呢!”江沉砚挑眉,还是一副很不爽的样子,然后眉头慢慢蹙起,声音也放轻,“喂,怎么了?你别哭啊……”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江沉砚挥挥手,低头拿起棉签开始处理伤口,“但是下次再发生这种情况,你要么抽出手,抽不出手你喊醒我,实在喊不醒我你抽我一巴掌,就是打人,打人你会吧?不是拍戏的那种借位,是真打……”

    池榆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也不爱与人聊天,因此他招的助理除褚文这个临时助理外,像小陶和周梵话都很少。

    但是此刻,池榆觉得江沉砚骂骂咧咧给他上药的样子特别好看。

    江沉砚给池榆伤处喷上云南白药,放空气里晾干,这才把池榆的手放回去,然后把用完的喷雾收回塑料袋,全部做完,他乍的一抬头,对上池榆的目光。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池榆的眼睛如一汪清澈的湖水,让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深陷其中。

    池榆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被他捕捉到视线也不知道回避,依然大大方方的看过来,目光干净得不带任何俗世杂念。

    这就是直男吗?无所畏惧。

    “咳咳。”江沉砚咳了两声,先移开目光,他声音压得很低,带上了几分沙哑,“你别这么看我。”

    “为什么?”池榆问。

    直男的求知欲江沉砚也是服的。

    江沉砚看了池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笑,那笑很轻,像是在说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却带着点赴死的意味,他说:“因为我是gay,被你这么看着我可能会误会。”

    池榆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睁大眼睛看着江沉砚,犹豫着说:“你……原来……怎么看不出来啊……”

    池榆的反应是标准的直男听到身边人出柜时的反应。

    江沉砚看不出来池榆对这件事的接受度如何,但是池榆似乎也不排斥,江沉砚继续说着:“我以前觉得自己是无性恋,最近才发现自己可能是同性恋。”

    他这么说了,一般人大概都会好奇问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但池榆没有追问下去,他点点头,一副懂了的样子:“啊,这样啊。”

    江沉砚盯着池榆看了一会儿,突然朝池榆倾身,“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

    江沉砚身体挡住了池榆逃跑的可能,他手臂随意搭在池榆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两人没有任何身体接触,但看起来就像江沉砚把池榆整个人拢入怀中。

    池榆大概能明白江沉砚的心理,自己吐露了一个秘密,总要得到别人的一个秘密,心理才算平衡。

    江沉砚是这样一个人,别人对他好,他也会对别人好,但别人对他的坏,他亦会“回报”等量,说他睚眦必报也不为过。

    因此江沉砚只是想要向池榆讨要一个秘密,并且是以自己的一个秘密作为交换,这真的一点都不过分。

    “我……”这样的距离让池榆有些不适,现在的江沉砚也让池榆感到奇怪,他往另一边挪了挪,然而沙发那边靠墙,他已经挪不动了,他仰头问:“你想听我的什么秘密?”

    江沉砚说:“随便,只要是别人不知道的,你随便告诉我一个就行。”

    池榆是有一些秘密,可是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我……”

    他想了一下,看向江沉砚,又开口:“我……”

    “算了,逗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江沉砚突然放过了他,只是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前额,把他额发弄乱了,就走了。

    江沉砚离开的很仓促,只是还在沉思中的池榆没有发现。

    江沉砚不敢再呆下去。

    池榆望向他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问题时低头咬嘴唇的样子,被逼问得眼睛发红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还有得知他性取向后惊讶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无论是哪一个样子的池榆,都令人想犯罪。

    他怕他会控制不住。

    周梵进来的时候,看到坐在沙发上顶着鸡窝头,看着前方发呆的池榆,她着实惊了一下。

    要知道池榆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

    就算不出门,他也会把自己打整得干净得体,就算生着病,他也不会不梳头。池榆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衣冠不整的见人,哪怕是熟悉的朋友,哪怕是身边的助理。

    可是今天的池榆好像完全没有了这个意识?

    周梵走过来,看到茶几上的药袋,而池榆正是看着这个药袋在发呆。药袋里面装的都是外伤用药,客厅里还有淡淡的云南白药的味道。

    周梵早上去了趟干洗店,把池榆交代他的卫衣送去干洗,回来的时候在楼梯间看到一个身形很像江沉砚的人,那个人走得太快她没看清楚,不确定是不是江沉砚。

    但是结合面前这个药店塑料袋和外伤药,以及客厅的云南白药喷雾味道,周梵合理猜测,刚才那个人就是江沉砚。

    江沉砚来过池榆家,并且给池榆带了药,甚至……大概或许可能还为池榆上过药。

    再加上池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发呆,乱糟糟的头发……

    周梵不敢往下想。

    “池哥,你的手好点了吗?”周梵避重就轻的问。

    “没事。”池榆低头扫了一眼手腕,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上药后好了很多,“不影响下午的拍摄。”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下午的这场戏是主角林谙主人格和副人格争夺躯体的戏,也是池榆和江沉砚的第一场对手戏。

    早上他们在池榆家分别,下午一点半,又在剧组见面,两人相互打了个招呼,对早上的事情只字不提。

    徐导对这场戏很重视,拍摄前拉着池榆和江沉砚讲了半个小时的戏。

    这一场戏,主副人格都拥有了自己的躯体,只不过副人格的身体是半透明的,这个“半透明”会通过后期实现。

    从化妆间出来,池榆和江沉砚都换好了衣服,池榆身穿研究所统一的制服和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他手里拿着试管,试管中的液体泛着银蓝色,镜片后的眼睛像是某种无机质玻璃。

    池榆没怎么化妆,江沉砚倒是化了个大浓妆,说是大浓妆,也就是画了眼影,脖子上画了暗红色的图腾。中世纪礼服搭配及踝的黑色披风,披风上有六芒星花纹,手里拿着一个骷髅头短杖,再加上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妥妥的反派形象。

    两人一白一红,一个理智一个疯狂,两个人相貌都是无可挑剔的,站在那里就很养眼。

    剧组的很多小姑娘已经拿出手机狂拍。

    这个剧情的拍摄地点在实验室。

    导演喊开始后,江沉砚走到柱子前。

    “你想做救世主,但这个世界已经无药可救。”

    半透明的副人格倚在实验桌前的柱子上,玩着手里的短杖,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实验桌前的主人格身上。

    池榆手里拿着试管,熟练的进行第55次实验,对外界的干扰视若无睹。

    副人格被无视,心情不是特别好,他走过来一跃跳上实验桌,把池榆手里的试管拿走,倾身,目光与池榆平齐。

    他扬起嘴角,带点恶意,又带着点蛊惑的开口:“林谙,来吧,来我的世界,你本来就该是我,我也是你,我们一起创造一个没有病痛、没有斗争、有序的完美世界。”

    池榆慢慢抬起头,镜片后无机质的目光看过来,副人格笑容更大:“来吧,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园,这个世界已经烂了,它需要重塑,我们就是重塑它的神。林谙,未来的新世界属于你,你可以实现一切,获得一切,你再也不用伪装压抑你的欲望,所有人都会臣服于你,来吧……”

    “精神体都蛊惑不了我,你觉得你这副躯体下三滥的演技就有用?”

    副人格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

    池榆将人推下实验桌,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说这个世界已经烂了,但只要还有人类存活,这个世界就依然有希望,只要还有一个研究员不放弃研究血清,人类就依然有救。”

    “哈哈哈哈……”副人格笑了起来,那双红色眼眸愈发的血红,他说,“别搞笑了林谙,你不会还信邪不剩正吧?你以为这是真理?我告诉你,这才是最大的谬论!”

    “我不信奉真理,但你似乎忘了……”池榆镜片后的眼睛望着江沉砚,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匕首,伴随着最后一句话,他面无表情将匕首插进心脏,“是谁让你诞生的。”

    他看着副人格半透明的身体在空气中慢慢消失,再低头看着自己的心脏慢慢愈合,然后他在脑海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林谙你真狠!但你不会以为这是无限制的吧?我告诉你,超过三次你会连自己也杀死!”

    脑海中的声音气急败坏,池榆没有理,他像是一个没有情绪的载体,在实验桌前坐下,拿起试管继续实验。

    徐导喊卡,说:“过了!”

    池榆起身正要跟江沉砚说“跟你对戏好爽”,结果一转头发现江沉砚不见了,一个工作人员告诉池榆,江沉砚去卸妆了,池榆点头,然后去拍他的个人戏份。

    等池榆拍摄结束,发现江沉砚早走了,没有等他,也没有在微信里跟他说一声再见。

    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就算江沉砚失去了记忆,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池榆觉得他和现在的这个没有以前记忆的江沉砚也算是朋友了,而且是那种能单方面交换秘密的朋友。

    回程的时候谭楷来接池榆,在保姆车上,谭楷跟池榆说了一下昨天微博上因为营销号和池榆发的微博所引发的热搜。

    池榆也知道他发那条微博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大概也给公司带来了麻烦,他说:“需要我发博澄清吗?”

    他说着就拿出手机。

    “不,不不不!”谭楷按住他的手,“千万别澄清!”

    池榆:“?”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是这样的,制片人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这个舆论千万别澄清!”

    “你们现在合作拍电影,一直是对家的关系也不好,像现在这样就很好,显得你们关系好,对电影后续宣传也好。公司也说了,让你最近多跟江沉砚互动,你和江沉砚虽然以前关系不好,但现在合作了,就应该改善一下关系,让粉丝磕磕CP,吃点糖,也没什么不好。”

    说到这谭楷掏出一个本子:“我这里有一个真人秀,录制时间一天,就在这周五,正好周五你和江沉砚在剧组都没戏份,所以……”

    池榆接口:“所以你前面说那么一大堆,就是为了说这个对吗?”

    谭楷挠了挠头:“虽然是这样,但是你上次那个综艺反响很好啊,你自己也玩得很开心,还拿了个第一,多厉害!这个真人秀比上次那个简单,你就当去玩了,再说粉丝也希望你多上点综艺。”

    说实话池榆还是不太想去,因为这个真人秀策划案封面粉粉的,一看就不是很正经,他把江沉砚搬出来当借口:“可是,就算我去,江沉砚也不一定去啊……”

    “他去!”谭楷断然道,“你去他肯定去!”

    谭楷刚说完电话就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两句后笑容慢慢消失了,挂了电话,谭楷说:“综艺方的负责人去谈了,说江沉砚不去……”

    池榆松了口气,正要说那我也不去了,谭楷快速说完后一句:“所以想请你去劝一下江沉砚。”

    池榆:“?”

    谭楷坚定道:“说你去劝,江沉砚一定去!”

    池榆:“……”

    池榆还是答应去劝说江沉砚上这个真人秀,但是跟谭楷无关,跟他自己想不想去也无关。

    他想见江沉砚,这才是重点。

    池榆先尝试微信里劝说,他把谭楷带过来的这份真人秀策划案打开拍了几张照片发给江沉砚,说:“这个真人秀有点意思,给你看看。”

    这个综艺名字叫做《我和我的“好”朋友》,不算大众综艺,但也有很多忠实观众,池榆没有看过,有没有意思他不知道,但劝说别人嘛,总要说好听点。

    江沉砚意料之内的没有理他。

    微信上劝说确实欠缺了点诚意,当面劝说可能会好点,池榆又在微信里问江沉砚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

    江沉砚这下回复了,说“没空”。

    池榆:“……”

    就算再怎么迟钝,池榆也能感觉到,江沉砚在故意躲着他。

    从前池榆不太想跟江沉砚深交,但江沉砚总是在他身边冒出来,可是剧本围读会过后,江沉砚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越来越少,他每次约江沉砚吃饭,江沉砚都找借口说没空。

    后来他们进组开始拍戏,江沉砚有戏份才会来剧组,没戏份就不来。

    比如今天,好不容易有他们的对手戏,导演讲戏和正式拍戏的时候江沉砚都跟他正常相处,但是拍摄一结束,江沉砚人就不见了。

    池榆的人生充满逻辑,他遵循生活定律,他下的任何决定,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且合理的。

    但是江沉砚是一个完全没有逻辑的人,他的行为是随机性的,他做事全凭喜好,因此池榆不知道江沉砚这么做的原因。

    【水也木俞】: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水也木俞】:为什么?

    池榆遵循“不明白就要问”的道理,于是他问江沉砚。

    江沉砚回复得很快,一连回复两条。

    【暗淡蓝点】:没有。

    【暗淡蓝点】:你想多了。

    池榆又问:“那可以见个面吗?有件事想跟你说。”

    这次江沉砚没有再找借口,他说:“我晚上7点以后在家,你过来吧。”

    傍晚6点半,池榆出门,他没有让助理送,他自己开车过去。

    池榆去过江沉砚家一次,这次也是轻车熟路。

    7点10分,池榆按响门铃,门很快打开,屋内并不是只有江沉砚,还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助理。

    这个助理池榆见过,正是之前告诉池榆,江沉砚失忆忘记了一些事情的那个助理,江沉砚称呼他“老万”。

    这个人看起来知道江沉砚挺多的事情,应该是江沉砚的心腹。

    池榆说话也就没有避嫌,他不擅长绕弯子,就开门见山了,他把谭楷带过来的策划案拿出来给江沉砚看,说着:“就是我在微信里跟你说的这个真人秀,我觉得还不错,我决定去,你看一下,看看想不想去?”

    江沉砚手支着头靠在沙发上,一双长腿交叠搭在茶几上,神情隐隐透着烦躁。

    从池榆进来,江沉砚就是这个姿势,这个表情,池榆说着话,江沉砚的视线就落在茶几上那本粉粉的策划案上,眉头拧着,池榆说完,江沉砚不耐烦的表情更甚。

    如果是江沉砚身边的助理,看江沉砚这样是不敢再继续说话了。

    但池榆不是那些助理,池榆见江沉砚不说话,他再接再厉:“这个真人秀难度没有迷宫盲盒高,可以当做去玩,而且只录一天,录制时间在这周五,刚好那天我们在剧组也没有戏份,其他通告可以往后推……”

    “停一下。”江沉砚打断。

    江沉砚把搭在茶几上的腿放下,慢慢坐直身体,他挥手示意老万出去,等门关上后他问池榆:“你为什么非要让我跟你上这个综艺?”

    为什么?

    池榆总不能说,因为我接了“来说服你”这个任务。

    所以池榆只好说:“这个综艺我看着挺有趣的,我们拍戏也累,录个综艺放松一下也不错。”

    “不错吗?”江沉砚嚼着这几个字,他拿起茶几上粉色的本子,起身朝池榆走过来,“你知道这是个什么综艺吗?让你来劝说我的人,你知道他们什么目的吗?”

    江沉砚每说一句话,就朝池榆逼近一些。

    池榆坐在江沉砚对面的一个单人沙发上,他抬头看着走过来的人,瞳孔中倒映的江沉砚越来越近。

    “我们是对家,现在合作了电影,为了电影宣传,他们会让我们改善关系,让我们在外人面前多互动,甚至让我们炒cp!”

    说到这江沉砚已经来到池榆面前,他把粉色的本子往池榆身侧一丢,“炒cp懂吗?这个综艺名字取得好,我和我的好朋友?实际上就是cp大乱炖!”

    江沉砚喘息有点急,大概是被气的。

    “池榆,我性别男,性取向男,他们让我跟你炒cp,我是无所谓,那你呢?”江沉砚看着池榆,他语气随意,态度却很认真,他认真的问,“你能接受吗?”

    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终江沉砚后退了两步,他转过身,不带感情的下逐客令:“以你现在的人气和粉丝量,已经不需要再靠炒CP来营销,这个综艺去不去无所谓,你走吧。”

    江沉砚站在茶几旁边,他背对着池榆,没一会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然而过了半晌都没听见开门的声音。

    “江沉砚。”

    池榆突然叫他。

    江沉砚回头,发现池榆没有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

    “江沉砚。”池榆又喊了他一声,然后问他,“那……你要去吗?”

    江沉砚想说我刚刚说那么多你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可是他看着池榆近在咫尺白净美丽的脸,看着池榆那双澄澈干净得没有一丝杂念的眼睛,他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池榆,跟我炒cp,没关系吗?”

    池榆看了江沉砚一会儿,说没关系,他又说:“就算我们不炒cp,我们也有了cp超话,有了cp粉,有人磕我们糖……由此看来,我们炒不炒cp跟粉丝会不会磕我们cp没有本质上的关联。”

    江沉砚问:“那换个人跟你炒cp,换个人跟你上真人秀,你也可以?”

    “不。”池榆摇了下头,“换个人我可能就不想去了。”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跟别人都不熟。”

    “那如果熟了呢?”江沉砚固执的问,“你就会愿意跟别人上真人秀?跟别人炒cp?”

    池榆认真的想了想,客观的说道:“熟络到一定程度的话,也许会愿意吧,但我很难跟人熟到这种程度,因此你的这种假设发生几率很低。”

    “这么说……”江沉砚手指摩挲着下巴,他组织了一下语序,“我算是跟你熟络到了可以上真人秀和炒cp的程度了?”

    池榆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他上前一步,仰头看着江沉砚,声音很轻:“那么,你愿意去了吗?”

    “你都这么说了……”江沉砚无奈的笑了笑,又在池榆脑袋上狠狠rua了一把,“我还能说不吗?”

    池榆的头发很细,发质很软,摸上去像是某种小动物的毛,手感很好,让人心情愉快。

    被rua的人心情也不错,池榆睁大眼睛看着江沉砚:“你真的答应了?太好了!”

    看池榆高兴的拿出手机,江沉砚以为池榆是想发微博庆祝一下,于是凑过去看,结果看到池榆打开微信,点进联系人谭楷,开始打字:搞定!

    然后发送。

    江沉砚:“……”

    他再一次刷新对直男这种生物的认知。

    池榆注意到江沉砚的视线,他也没有不让江沉砚看,给谭楷汇报后,池榆对江沉砚解释:“其实,是我经纪人谭哥答应了别人,要劝你跟我一起上这个真人秀,但是别人劝不动你,谭哥说只有我能劝得动。”

    江沉砚不说话。

    池榆问:“怎么了?是我说错了吗?”

    江沉砚憋了一分钟,他说:“没有。”

    “关于真人秀后续合同问题,综艺方会在这几天联系你经纪人,等拍摄的时候我们相互照应一下……别的就没有了,那我先走了,周五见。”

    池榆跟江沉砚挥手作别,然而路过江沉砚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被一股力量扼住了咽喉。

    江沉砚攥住池榆后衣领把他抓了回去,微微倾身过来,唇几乎擦着池榆的耳畔,说话间带起一阵气流,“我答应跟你一起上综艺,你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

    “补……偿?”池榆还是不太能理解江沉砚的脑回路。

    “对啊,我本来不想去这个综艺,我为了你才去的,你难道不该给我个补偿?”江沉砚说完又补充,“上次已经放过你一次了,这次可不行。”

    池榆咬着唇想了想,实在想不到,他露出虚心请教的样子问:“你……想要什么?”

    “随便。”

    池榆当然知道,“随便”的意思可不是“随便”,这个“随便”的意思是“我懒得想我要你想但是如果你想的不合我意那你就死定了”。

    “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池榆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做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但我以前好感对一个比我大三岁的男生。”

    池榆看着江沉砚,却又好像在透过江沉砚看别的什么。

    看了一会儿,池榆动了动唇,声音很小,像在自言自语:“我只好感过他一个人,后来再也没有人让我有那种感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留评有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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