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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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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沉砚还没想到怎么拒绝, 池榆就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来。

    当然,池榆也没有给江沉砚尴尬的机会。

    池榆坐进来就靠着椅背开始闭目养神,还抖开搭在臂弯的外套盖自己身上, 又把两只手也缩进外套里, 说着:“今天拍戏有点累, 我睡一会儿, 江老师, 到了喊我。”

    语气中是浓浓的困倦,让江沉砚没法拒绝。

    车子在马路上平缓行驶, 江沉砚手肘支在车窗上, 歪头看向身侧的人。

    夕阳压过地平线, 本就不再刺眼的光经过车窗玻璃的过滤,光线更加黯然, 落在池榆白皙的脸颊上仅剩下一抹绯红。

    池榆大概真的很困, 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鸦羽般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无论看多少次,江沉砚都觉得池榆好看, 哪怕睡着觉不睁开眼睛也好看。

    车子过了一个减速带,池榆脑袋微微朝江沉砚这边倾斜了一点, 江沉砚顿了顿,身体往车门这边挪了一点。

    江沉砚知道池榆不喜欢与人肢体接触。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搭池榆的车, 两人也是这样并排坐在后座, 空间太窄他腿伸展不开,膝盖不小心碰了池榆一下, 池榆就恨不得整个人贴到车门上去。

    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太困的缘故,池榆坐得比较靠中间, 也离江沉砚比较近,只要江沉砚稍微不注意动作大点,两人就会碰到。

    车子又过了两个减速带,睡梦中的人身体又朝这边倾斜了一点。

    江沉砚又往车门这边挪了挪,几乎贴着车门了,腿脚伸展不开,江沉砚心情也开始烦躁。

    直男真麻烦。

    不过很快,江沉砚心情又好了起来。

    从剧组到餐厅有一段路程,池榆醒着他不方便盯着人家看,池榆睡着了,他趁着这个机会开始肆意的打量池榆。

    皮肤真白,又白又细腻,应该很滑。

    脸好小,脸颊上有点肉肉也不显胖,想捏。

    嘴巴很小,唇珠却红润饱满,真的很适合接吻……

    江沉砚觉得口干舌燥,他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半瓶,口渴缓解了,心里却心猿意马,他不敢再往旁边看。

    路程还远,江沉砚准备打会儿瞌睡。

    睡着睡着,江沉砚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车子再次经过一个减速带的时候,一个脑袋稳稳落在了他肩膀上。

    江沉砚:“……”

    他垂眸往自己肩膀处看去,池榆还在熟睡中,半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江沉砚抬起手,几次想把池榆脑袋推过去,最后都没有真正下手,最后江沉砚又闭上眼睛。

    只要他“醒”得晚,尴尬的就不是他。

    路过一个红灯,司机踩刹车有点急,池榆醒了。

    感觉到肩膀一轻,江沉砚眼睛睁开一条缝,小心的朝旁边瞟去,池榆看到自己睡在江沉砚肩膀上好像没什么反应,醒来第一件事也不是看江沉砚,而是低头看手机。

    江沉砚:“……”

    TMD手机。

    池榆看完手机,这才想起江沉砚,偏头看过来。

    这时江沉砚才慢悠悠“醒”来,随口问了一句司机到哪了,司机回了他一句什么他没仔细听。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对池榆说“你也醒了啊”,然后用手按摩着被池榆靠过的那边肩膀,就差把“你把我肩膀都压酸了”这句话写在脸上。

    “其实不用的。”池榆突然开口。

    江沉砚:“?”

    池榆看了看江沉砚的左边肩膀,又看向江沉砚,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不用为了让我睡得舒服把肩膀借给我,我又不是女孩子,你不用这么照顾我。”

    江沉砚:“……”

    直男真是迷之自信。

    想了想池榆又说:“就算是我自己睡着了不小心,你也可以把我叫醒。”

    江沉砚不想说话。

    他跟直男这种生物没什么好说的。

    “你还困吗?”池榆说了一会儿不见江沉砚理他,以为江沉砚还困,非常体贴的说,“那你再睡一会儿,我看前面有点堵,应该还要二十多分钟才到。”

    江沉砚本来是想继续闭目养神,但是池榆让他睡,他又不想睡了,他问:“对了,你一个人来搭车,不管你助理?”

    池榆似乎也想再眯一会儿,睡觉姿势都找好了,外套都盖好了,眼睛都闭上了,又被江沉砚喊醒,这会儿目光有些呆,“啊?”

    看池榆这个样子江沉砚心底顿时涌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该死的直男还想睡觉?

    “啊!周梵啊?”池榆说着,“她在我车上啊,这边我们几个都是男的,让她一个女生过来搭车不太好,而且我的车也是让几个女生搭。”

    江沉砚不想听这个,他问:“你不是还有一个助理?”

    池榆微微蹙了一下眉,很快舒展开,说着:“你是说小陶?他请假回老家了,就是我们围读剧本的那天。”

    “本来安排了小陶跟我进组,但那天小陶老家来电话,说他奶奶突然在家里晕倒送去抢救,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因为老人年纪大了需要住院观察一阵子。小陶想去照顾奶奶,又怕请假会影响到我,急的都快哭了……”

    后面的话江沉砚没有听进去。

    江沉砚想到那天剧本围读会结束,他从洗手间出来,在走廊看到池榆跟那个小陶两人离得很近,不知道说了什么小陶脸很红,池榆最后还抱了抱小陶……江沉砚当时想的有些多,现在看来,那个拥抱只是安慰性的拥抱,而那个小陶脸红,大概率是哭红的。

    原来是这样。

    但是得知真相的江沉砚并没有很开心。

    这不更加说明了池榆是直男?

    直男间的拥抱当然是友情向的拥抱!安慰性的拥抱!

    直男懂个屁!

    徐导包的饭店在望江楼,是一家川渝菜,里面装修得古色古香,望江楼有三层,池榆他们的座位安排在三楼包间。

    池榆下了车,在饭店门口等了一下他的助理,回头江沉砚就不见了,他给江沉砚发了个信息问江沉砚去哪了,江沉砚也没回。

    接到助理,两人一起上了三楼。

    池榆在三楼一个包间里找到了江沉砚,那个包间里是一张十二人的大圆桌,桌前已经坐满了人,包括江沉砚两侧的座位,也已经坐了人。

    周围人来人往,池榆在包间门口站了一会儿。

    周梵匆匆跑开,又匆匆从隔壁包间跑过来,对池榆道:“谭哥在那里,让我喊你过去,说那里有一位前辈……”

    周梵话没说完,就看到池榆径直走进了一个包间。

    周梵:“?”

    然后周梵注意到江沉砚也在那个包间里。

    周梵:“噢!”

    她转身自己去找谭楷了。

    包间内。

    “你好。”池榆走到坐在江沉砚右边的男青年面前,面露微笑,礼貌的开口,“我们可以换一下座位吗?”

    那男青年先是一愣,然后麻利的起身:“可以可以!您请您请!”

    池榆说:“谢谢。”

    男青年说:“是我谢谢您!”

    说完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池榆:“?”

    池榆坐下后,发现这个包间的氛围有点怪。

    首先,大家都不说话。

    眼珠子转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说话。

    其次,江沉砚一直在说话。

    原本江沉砚是跟走了的这个男青年说话,男青年把座位让给池榆后,江沉砚开始跟他左边的眼镜男说话。

    最后,江沉砚好像不太想理他?

    其实一开始这个包间的氛围还不错,大家有说有笑聊得很开心,直到江沉砚走进来。

    江沉砚进来也没有多余的话,他随便走到一个人面前,说:“换个位置。”

    圈里的人谁不知道江沉砚?谁敢得罪江沉砚?那人当然立马起身让座。

    江沉砚坐下来后,氛围就开始诡异了。

    你要说大家都不说话,安静如鸡的吃饭那还好,可问题是江沉砚不,江沉砚随机逮住一个人就开始聊天,聊天还是尬聊,走了的那个男青年就是幸运儿……

    因此池榆的出现,如同春天的风,一下子把他解救出严冬,也不怪他跑得那么快。

    现在想跑路的是眼镜男,但是他不敢。

    桌前的其他人依然安静如鸡。

    他们不知道江沉砚为什么要进来跟他们坐一桌?也不知道作为江沉砚的对家池榆为什么也跟进来?更不清楚这两人坐一起为什么不说话?

    过了很久,坐池榆身旁的一个姑娘鼓起勇气递过去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小声说:“池老师,我好喜欢你演的剧,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当然可以。”池榆接过纸笔,流利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姑娘红着脸说谢谢,池榆微笑着说不用客气,姑娘低头犹豫了一下,又鼓起勇气找话题跟池榆说话,池榆礼貌的回应。

    两人正聊得开心,对话被江沉砚打断:“池老师,来这有事?”

    这话一听就一股火药味。

    池榆却没有生气,他朝江沉砚笑了笑,说:“没事,只是看这里位置好,想来这里看风……”景字没有说出口,池榆注意到这个包间的窗子外是一堵墙,完全看不见风景。他改口说,“这里氛围好,我喜欢这里的氛围。”

    同包间内被江沉砚低气压冻得瑟瑟发抖的一群人附和:“是是是,咱们包间氛围好!氛围好是不是?哈哈哈!”

    有了池榆,包间的氛围稍微缓解了一些,后面大家喝了酒,开始吹起牛皮,反倒江沉砚不怎么说话,只埋头喝酒。

    “你不舒服吗?”池榆凑到江沉砚身边,小声问。

    江沉砚酒杯正抬起准备喝,闻言又把酒杯搁回桌上,他深深吸一口气,隔了几秒钟才开口:“这句话今天晚上你已经问我三遍了,我没有不舒服。”

    “哦,那就好。”池榆点点头,目光落在江沉砚又准备抬起的酒杯上,说,“那你少喝点酒。”

    江沉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池榆目光落在他抬酒杯的手上,他的手就有些使不上力气,最后他泄愤般的端起酒杯把剩余的大半杯白酒一饮而尽。

    他看到池榆蹙起的眉头,又感到一种报复性的痛快。

    只是这种痛快过后,心里又升腾起一种形容不出的难受。

    “你头疼吗?”过了一会儿,池榆又问。

    从刚才开始,池榆每问一次“你不舒服吗”,就拖着椅子往江沉砚这边挪一点,现在已经挪得两人椅子挨着椅子了……对面的那对情侣都没这么黏。

    而且池榆看起来没有任何要挪回原位的意思。

    江沉砚原本头不疼,被池榆问得头疼,他说:“不疼,我真的一点都没有不舒服。”

    池榆说:“你还是少喝点酒,不然明天醒来会头疼。”

    江沉砚自然不理,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挑衅的看了眼池榆,池榆眉头蹙得比刚刚紧。

    又隔了几分钟,服务员送来一杯茶水,池榆把茶水推到江沉砚面前,说:“醒酒茶,你喝点吧。”

    江沉砚没喝,他说:“我不觉得我醉了。”

    池榆不说话了,一直到饭局结束池榆都没有说话,也没怎么吃东西。

    徐导还订了ktv包间,吃过饭大家去ktv唱歌,江沉砚酒喝多了就没去,池榆也没去,他说他送江沉砚回去。

    车窗外夜景在倒退,车厢内舒缓的纯音乐在流淌,两人像来时一样坐在轿车后座,依然谁也不说话,池榆依然坐得稍微靠中间一点。

    车子开到小区楼下,司机告辞离开,池榆要送江沉砚上去,江沉砚说不用了,池榆有些担心,问:“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江沉砚一字一顿又重复一遍:“我说了,我没有醉。”

    池榆点点头,转身走开两步,又折回来,问江沉砚:“我口有点渴,可以上去喝杯水吗?”

    江沉砚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他也是男人,谁不知道这种话是套路?

    江沉砚不明白池榆今天话怎么这么多?也不明白为什么区区直男套路这么多?

    但是江沉砚还是把池榆带回了家里,并给池榆倒了一杯温水。

    池榆说喝水就是喝水,进屋后就坐在沙发上,端着瓷杯小口小口的低头喝水,也不东张西望,就是不时抬头看江沉砚一眼,似乎在确认江沉砚会不会突然发酒疯。

    江沉砚进了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池榆还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江沉砚随手丢在沙发上的财经杂志在看。

    他的外套脱了,里面是T恤和毛衣,壁灯温暖的光落在他的发尖和毛茸茸的衣服上,给人一种居家感。

    江沉砚远远的看着这个场景,他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很荒诞的想法。

    他想要池榆一直坐在那里,就像现在这样,坐在沙发上喝水,或者看杂志,一直坐在那里,他一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

    然后江沉砚又想起之前听池榆助理说的,说池榆之前买房的时候看过这个小区,似乎还挺喜欢,只是最后没有买到这里。

    江沉砚擦着头发上的水,走过去随口问:“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池榆这才放下杂志开始打量房子,他起身看了一圈,给出中肯的评价:“装修不错,很有品味。”

    江沉砚黑着脸:“我问的不是装修。”

    池榆想了想,又道:“屋子采光也不错,地理位置也好,晚上可以看江上夜景。”

    “那……”一句话在江沉砚口中转了几圈才问出口,声音也没了气势,像在心虚,“你喜欢吗?”

    然而江沉砚下一句“喜欢要不要搬过来住”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池榆说:“所以你要把房子卖给我?”

    江沉砚:“……”

    他对直男是真的服了。

    聊天的兴致瞬间全无,江沉砚打了个哈欠,敷衍道:“没有,我随便问问。”

    池榆“噢”了一声,又道:“你困了吗?你要是困了,我就走了,你早点休息。”

    池榆说着就拿起外套往自己身上套。

    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池榆要跟来江沉砚心里不爽,现在看池榆要离开了江沉砚心里更加不爽。

    他几乎没有思索,手按上太阳穴,道:“我有点难受。”

    池榆果然停下了动作,快步走过来询问:“你怎么了?哪里难受?头疼吗?”

    江沉砚看着池榆点点头。

    “你先过来坐。”池榆让江沉砚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接过毛巾给江沉砚擦头发,头发不滴水后又拿吹风机给江沉砚把头发吹干,然后就在江沉砚身旁坐下。

    池榆坐下就不动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问:“现在有没有好点?”

    江沉砚其实并不难受,说头疼也是装的,但是如果他说他好了,池榆肯定就走了。

    跟池榆对视了一会儿,江沉砚摇头,还是很痛苦的样子道:“还是难受。”

    “那……”池榆拧着眉头苦恼的想了想,建议道,“要不我给你按按?”

    池榆又道:“但是我手法不专业,也没给别人按过,不舒服你说。”

    那句“没给别人按过”很好的取悦了江沉砚,他没有意见的躺下了,把自己的脑袋交给池榆。

    不知道是池榆手法太好,还是江沉砚醉意上来了,池榆按着按着,江沉砚就睡着了。

    “江沉砚?江沉砚?”

    池榆喊了江沉砚几声,江沉砚没有任何反应,池榆小心的把江沉砚的脑袋从他腿上挪到沙发上。

    江沉砚个子高,体重太重,池榆没法一个人把他挪到卧室,只能把卧室的被子抱出来,盖到江沉砚身上,然后把客厅空调调高了两度。

    做完这些后池榆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他又折回来沙发前,半蹲下来看着沙发上熟睡的人,江沉砚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噩梦,在睡梦中眉头都蹙着。

    池榆看了一会儿,伸手在江沉砚脸上碰了碰,把江沉砚的眉心抚平了。

    重逢以后池榆一直埋怨江沉砚忘记了他,却不知道江沉砚这些年一直病痛缠身。

    失忆,无法根治、时不时就发作的头疼……

    当年来福利院接江沉砚的都是豪车,还配备管家和保镖,他以为江沉砚从此生活会无忧无虑。

    后来他们重逢,江沉砚,江家的少爷,未来的继承人,众人仰望的存在……他以为江沉砚这些年都过得很好。

    在今天以前他什么都不知道。

    心像被丝线缠绕,一点点收紧,疼痛也由细微模糊,变得清晰而深刻。

    池榆几乎没有过这么难过的时候。

    次日,江沉砚宿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家沙发上,盖在身上的被子已经掉了大半到地上。

    好在屋子里空调温度高,他抵抗力也好,不至于感冒。

    老实说他躺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在江沉砚意料之中。

    毕竟,他不能要求直男能体贴到把他弄到床上去。

    而且池榆那小身板大概也扛不动他。

    池榆已经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也在江沉砚意料之中。

    试问一个直男,怎么可能通宵照顾另一个同性呢?

    江沉砚冲了澡,出来感觉饿了,准备订个早餐,从外套口袋里找出手机,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他把手机充上电,开机。

    这时门铃响了。

    江沉砚以为是助理,结果开了门外面站着的是池榆。

    池榆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黑色卫衣,之所以说是套,是因为这件卫衣即便是宽松款穿在池榆身上也太大了。

    几撮头发露在卫衣兜帽外面,兜帽上面还压着一顶鸭舌帽,除此之外墨镜围巾口罩把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只有提着两个塑料袋的手露在外面,塑料袋里装的好像是稀饭?粥?

    池榆似乎是去给他买早点?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池榆身上的卫衣,鸭舌帽,墨镜和围巾等都是江沉砚的。

    池榆进屋把早餐拿出来一一摆放在餐桌上,说着:“给你买了山药粥,养胃的,你昨晚酒喝得太多了,今天尽量吃清淡点……”

    池榆说着注意到江沉砚思绪好像不在这里,视线落在他衣服上许久没动,池榆解释说:“那个,借了你一件衣服。新世界剧组在这边取过景后附近狗仔多了很多,以防万一,所以……你不介意吧?”

    老实说如果是别人穿,江沉砚肯定介意,可是池榆穿……江沉砚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些什么“女朋友偷穿男朋友的白衬衣,然后衬衣下面什么都不穿”,虽然池榆偷穿的是卫衣,虽然池榆卫衣下面有穿衣服,但是也有那种效果,甚至效果更甚。

    江沉砚知道池榆借他的衣服就是直男间互相借穿衣服,没有任何意思,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入非非。

    大概是江沉砚沉默的时间太长了,池榆有些犹豫的把手指搭上卫衣下摆,作势要脱下来:“你……介意?”

    “不介意。”江沉砚在池榆把衣服脱下来前丢出这三个字。

    池榆不知道江沉砚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他松了口气,道:“衣服我还得再借一下,改天洗过之后我会拿来还你,我助理开车到楼下了,我今天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池榆与江沉砚擦身而过的时候被抓住。

    “怎么了?”池榆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扣住的手腕,又看了看江沉砚,面露不解。

    “你昨晚没走?”江沉砚问。

    池榆说:“昨晚太晚了,就在这里睡了一晚,对了,我睡的是那个房间,应该是客房吧?”

    江沉砚看着池榆指的那个房间,脸色逐渐黑了。

    那个房间正是江沉砚睡的主卧。

    主人睡沙发,客人睡主卧……好,很好。

    直男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离开以前池榆又问:“对了,你今天忙吗?我中午有一个半小时自由支配时间,你想跟我一起吃午饭吗?或者我来找你?”

    “我中午没空。”江沉砚面无表情。

    “哦。”池榆低了下头,又看了看江沉砚,又低下头,“那我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池榆这个样子江沉砚心里又有点难受,他叫住池榆,解释:“我头受过伤,记忆受损,今天去医院复查。”

    江沉砚说今天要去医院复查不是假话,他确实要去看心理医生,三个月一次的心理咨询时间就要到了,他父亲为他预约了唐医生今天。

    但江沉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池榆解释。

    下午两点,心理咨询室。

    身穿白大褂的唐医生端着一个保温杯进来,在椅子上坐下,戴上银边眼镜,展开笔记本,第一个问题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最近有想起什么吗?”

    江沉砚靠在椅背上,低头看着咖啡上精致的拉花,他低头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答:“没有。”

    咨询室的门没有全部关上,开着一条缝,江沉砚低头喝咖啡的时候余光注意到门外有人影闪了一下,似乎是唐医生的助手。

    而这个助手并不是上一个助手,唐医生的上一个助手可不会做拉花,而且煮的咖啡也没有这杯好喝。

    唐医生低头写了写,问下一个问题:“噩梦的频率呢?”

    江沉砚还没回答,这时一只缅因猫嗷呜一声从门缝窜进来,一跃跳到了唐医生桌上,走了几步猫步,突然发现什么有趣东西,整张猫脸都埋进了江沉砚的咖啡杯,然后开始干呕。

    江沉砚:“……”

    “唐医生,猫是不是跑进来了?”助手冲进来问,一眼就看到下巴上沾着咖啡渍在干呕的猫,“江先生抱歉,我给您换一杯咖啡。”

    助手说罢要过来逮猫,缅因猫敏捷的后退两步,作势要跳上两米高的柜子……结果预判失误,跳一半掉下去了,正好掉在江沉砚怀里。

    缅因猫:“……”

    投怀送抱的猫,当然要撸秃它。

    江沉砚撸着缅因猫,说:“没事,我给你看一会儿。”

    助手似乎有些不愿,但最后也没说什么,出去了。

    江沉砚揶揄道:“都说唐医生换助手如换衣服,还真不假。”

    唐医生无奈的看了江沉砚一眼,没接这个话,两人继续今日的心理咨询,“最近还有做噩梦吗?频率怎么样?”

    江沉砚说:“做啊,频率跟之前差不多,工作压力大的时候频率高一些。”

    唐医生边说边写:“嗯,一般来说,噩梦会在人紧张、兴奋、压力过大或者情绪低落的时候发生。但你跟别人不同,你在这类情况下噩梦频率增加是正常的,而且你的职业又是明星,明星的压力比常人大很多倍。”

    说到这唐医生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向江沉砚,“可以尝试减少一些工作,以及保持心情愉悦。”

    “嗯,谢谢唐医生关心,我会考虑的,不过……”这时助手端着新煮的咖啡敲门进来,江沉砚慢悠悠说完后面一句话,“我最近噩梦里的那个人有脸了。”

    唐医生镜片后的目光一凝,而后猛地抬头看向他,“有脸了?是谁?你认识吗?”

    “怎么说呢……”江沉砚接过咖啡,跟助手道了声谢,咖啡上的拉花歪了,是助手刚才听到那句话手抖的缘故。他抿了一口咖啡才继续说下去,“在梦里我感觉自己是认识的,但是醒过来以后我仔细想了想,我应该不认识。”

    江沉砚靠椅背上苦恼的想了想,“不,也可能我以前认识,但是我忘了。”

    助手抱着缅因猫出去后,唐医生问:“你还记得那张脸长什么样吗?能不能把他画出来?”

    “有点印象,我试试吧。”

    唐医生递了一张A4纸和一支铅笔过去,江沉砚就埋头开始画画,很快,一张人物速写就完成了,唐医生正要勾头去看,江沉砚又给他要了几张纸。

    最后江沉砚离开的时候,唐医生宽大的实木桌上放满了人物速写,上面五幅下面五幅,总共十幅,十幅画像上的十张脸,就没有两张长一样……

    江沉砚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这就是我目前能想起来的几张脸,等我再想起来别的脸,我再画了寄过来给你。”

    唐医生:“……”

    我真的不是很想要,谢谢。

    江沉砚走后,助手抱着缅因猫进来,看到桌上的十幅速写,脸色不太好。

    “很明显这次咨询他已经产生了警惕。”

    “不是这次。”唐医生将眼镜收进眼镜盒,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温开水,用平和的语气说出惊人的话,“在第一次心理咨询的时候,他就在防备我。”

    助手整个呆住。

    “之后的每一次咨询,他看似很配合,其实回答的话里真假参半。你看他总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实际上是装出来的,我们在试探他,他也在钓我们。”唐医生又喝了一口温开水,把保温杯拧紧,“这样一个人,日后管理家族集团定不逊于江老先生,应付董事会那些老狐狸也能游刃有余。”

    “不过前提是他被催眠忘掉的记忆不要想起来,不然……”

    “不然会怎么样?”助手问。

    唐医生笑笑,说我们要相信老苏的催眠,江沉砚不会想起来。

    此刻的池榆正在《新世界》剧组拍戏,拍摄的是主角林谙初进研究所。

    今天的这场戏也没有江沉砚的戏份。

    其实不止今天,前面几天也没有。

    池榆和江沉砚分别饰演主角的主副人格,两人虽是平番,但戏份池榆比江沉砚多三倍,江沉砚有戏份的时候才来剧组,而池榆基本上每天都要来剧组。

    今天轮到池榆的戏份他几乎都是一遍过,因此拍摄提前结束。

    池榆拿到自己手机,先给江沉砚发了一个信息,才去换衣服卸妆。

    从洗手间出来,原本上前给池榆递衣服的周梵突然盯着池榆的手腕惊呼:“池哥,你手怎么了?是不是刚刚拍戏磕着了?”

    池榆擦手的动作僵了一下。

    他刚才洗脸卷起的一截袖子忘了放下来,右手腕的淤青也露了出来,正好覆盖在小苍兰刺青上。

    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出指印。

    “不是刚刚,是来之前磕的了,没事。”池榆说着把袖子拉了下来,接过周梵手里的外套披上,往外面走去。

    昨天晚上池榆本来要走的,但是放心不下江沉砚。

    在福利院的时候江沉砚就会踢被子,曾经因为踢被子被阿姨罚写过一千字检讨,虽然最后那一千字都是池榆写的。

    现在江沉砚人是长大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坏习惯有没有保留?

    池榆想看看江沉砚现在还会不会踢被子,他就在江沉砚身旁多呆了一会儿,谁知这一呆他就走不了了。

    “我看清楚了……”手腕猝不及防的被攥住,江沉砚是做噩梦了,但即便是在梦中,江沉砚说话都如此理智,理智得令人毛骨悚然,“我记住你的脸了,你走了我也能找到你。”

    “你不用找。”右手腕骨生疼,池榆没有管,他伸出左手把江沉砚略长的额发顺朝一边,他温声道,“我一直都在。”

    扣住池榆手腕的力度松了一些,但没有放开。

    池榆趴在沙发边沿睡了一晚。

    至于第二天江沉砚醒来后,池榆为什么要骗江沉砚说他睡了主卧?这是池榆故意的,他想捉弄一下江沉砚,谁让江沉砚以前那么爱欺负他?

    坐上车,池榆拿出手机点进微信,他刚才发的信息得到了回复。

    【水也木俞】:我拍摄结束了,还没吃晚饭,要一起吃吗?

    【暗淡蓝点】:不了,我今天还有事。

    周梵问池榆要去外面吃还是回家吃?池榆说回家,池榆到家周梵就离开了。

    池榆自己做了两菜一汤,红萝卜炒肉,鸡蛋羹和荠菜汤,吃饭前,他拍了一张照片发微博上,配字:今天吃清淡点。

    评论大多是在夸“看起来很好吃。”,要么是在问“这是哥哥自己做的吗?想吃。”,池榆刷了一会儿评论,终于看到一条“哥哥的手腕怎么了?怎么都淤青了?”

    很快这一条问“淤青”的评论点赞数就飚到第一,楼里也都是问他怎么伤的。

    池榆回复:不小心磕到,没什么大碍。

    然而没多久,又有一条评论被捞上来,热度直接超过池榆回复过的这一条。

    “那个,或许你们可以去看看隔壁爆料,我……对不起我脑补了一出强制play!”

    所谓的隔壁爆料就是一个大V营销号的爆料,池榆也去看了,然后整个人傻掉。

    [惊!昨晚某顶流送另一顶流回家,第二天早上才离开,离开的时候穿的是对方的衣服!]

    话不多说,我直接放图。

    足足十六张图片,应有尽有。

    [我眼睛直接掉地上!你们进度这么快的吗?]

    [一开始看这篇文章其实内心没有多大波澜,毕竟我知道我磕的是真的,但是看到这个淤青……啊啊啊疯狂戳我xp好吗?嘶哈嘶哈,我承认我就是lsp,你们搞快点!]

    [前一晚被摁住手腕往死里弄第二天还得去拍戏呜呜呜哥哥好辛苦好心疼哥哥我的眼泪不争气的从嘴巴里流了出来,继续,不要停!]

    [前面的姐妹,你号没了。]

    ……

    池榆没想到他蒙得这么严实还是被粉丝认了出来。

    他穿江沉砚的衣服是因为他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他还特意找的是一件几年前的旧款卫衣,印象里江沉砚没有穿过的,谁知道粉丝这都能扒出来……

    池榆有点想撞鸡蛋羹自尽,最后决定自尽前先把电脑和手机格式化。

    他拿起手机,发现微信里多了两条新信息。

    【暗淡蓝点】:我昨晚弄伤你了?

    【暗淡蓝点】: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v章前三章留评有红包~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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