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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再起波澜2、你说,她会怀疑徐财是我杀的吗?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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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仵作,你看出什么来?”林捕头踏进屋内,手不禁捂了下鼻子,房内还停着两具无名尸,虽经过曾仵作处理,但那味道确实难闻得很。

    曾仵作是个四五十岁的矮小女人,她手按了下徐财手臂,沙哑的说道:“看着这印还能褪,这尸体还硬着,死去三到四个时辰内。”

    林捕头掐着指头一算:“那就是天蒙亮的时候?”

    “对。”曾仵作点了下头,又仔细检查起尸体的其他地方,从脚到头,当她手摸到尸体后脑勺的时候,微楞了下,随即将尸体翻身:“你让点,别挡住光。”

    林捕头不明所以,不过却也配合的往里侧走了几步,看着曾仵作解开尸体的头发,扒开头发凑近了去看,还按了几下,然后开口:“发根有血迹,应是受到撞击所致。”

    “她是受撞击而亡?”林捕头皱起眉头,走仅去看,果然那一处头发纠结在一块,虽不明显,但也确实是血流出干掉形成的样子。

    曾仵作没有回话,而是将尸体翻回正面,又仔细看了下尸体的脖颈,才道:“大人先回,待老朽写好文书。”

    “好,有劳曾仵作了。”林捕头拱手。

    曾仵作上了柱香,便跟林捕头一同离开了停尸房。

    停尸房外的一棵树无风自动,接着恢复平静。

    九巷,白府。

    白辰将绣完的帕子放进篮子,看向睁开眼的小藤,问:“可探听到什么?”

    小藤自责的摇头:“大公子,小藤无能,没能听到什么。”

    “这不怪你。”白辰轻叹,眉眼有些忧虑,“那衙门,也不是我们妖族随意可进的。既然如此......”他略思索了下,接着道:“你去接青冉来府中,万事行事也方便。”

    “是!”小藤脸上自责少了,但又添了几分担忧,“也不知小公子如今急成如何了。”

    “你尽快去,定要安抚好青冉,莫然他在着急之下闯了衙门。”白辰微叹,想想青冉的脾气,他也是有点儿头疼。

    “小藤晓得的。”小藤应完就急急忙忙往外走,与外头来的林大夫迎面遇上。

    两人先是对视了眼,那一瞬间竟有些冷漠。

    “林大夫。”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扬起笑脸的小藤。

    林大夫微点了下头,接着抬头看向站到屋门口的白辰:“这是发生什么事?”

    “让小藤去接青冉。你今日怎想着出来走走?”白辰扯了个笑来,与林大夫说了句,又看向停下来的小藤,“去吧,小藤。”

    “是。”小藤重新迈开脚步,去侧院让车夫牵出马车,赶着便往半山村而去。

    当小藤坐着马车来到半山村的时候,几个女人聚在陈家门口,对着紧闭的门指指点点,其中一个黝黑的女人说:“这外来户就是心狠,这人说杀就杀!”

    “对啊!早上还跟着你笑,转个身就捅刀子!”

    “哎,真没料到这陈尤是这样的人,啧啧,可惜这好房子,好田和夫郎咯!”

    “可惜啥......回头咱们.......嘿嘿,大家都有份,这狠心人不配有这些。”黝黑女郎又开口,脸上带着非常猥琐的笑容,本来她还想在补充些什么,但看到前头赶来的马车连忙闭上嘴。

    马车未停,小藤便撩开车帘子,怒斥:“哼!县老爷都还没判,我家小公子,陈女郎也容你们这些泥腿子说?家产也容得你们惦记?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你,你又是哪里来的小郎,这般尖牙利嘴!”人群中一个女郎被这么一说,有些恼羞成怒,跳出来指着小滕说:“想来也是不正经人家出来的!”

    “啪!”小藤气得脸都红了,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直接甩了过去。

    “嗷!”那女郎被鞭子甩到手臂,顿时疼得嗷叫起来,边叫边喊:“杀人了杀人了!”那声音极大,又引来不少人过来。

    有不少村民都目露不快的盯着小藤,似乎随时会动手。

    小藤怒道:“小爷便是在这杀了你,你也奈何我不住!”

    “够了!”这个时候陈家大门打开,青冉走了出来,“怎么?都忘了本公子出身清河镇白府了?看我妻主不在,便过来做强盗?”穿着深青色衣裳,外套黑色披风的他,此时此刻沉着脸,看起来格外的有威慑力。

    那原本就明晃晃惦记陈家家产的,一下子不说话了。

    “小公子!”小藤跳下马车,急忙小跑到青冉身边,指着那个正准备溜走的黝黑女郎,怒气冲冲:“就是她带的头!”

    “呵。”青冉冷笑,鄙夷的目光从这女郎转到其他人身上,扫了一圈后,向前一步,开口道:“我却是不知,半山村有吃这样落井下石的习惯。”说白了就是吃绝户,顶梁柱一没,夫郎是无法守住田地财产的,会被抢的一点不剩。

    作为人间小郎着实可怜。

    “陈家夫郎,你这话不能这么说。”其中一个围过来的夫郎说道,“以你那妻主犯的事,可不小,杀人啊,还是杀村里长大的,这人心怎能这么长啊。”他话一落,立马得到大多数人的应和,场面又乱糟糟。

    青冉看着村民脸上各色各样的神情,幸灾乐祸的最多,他努力压下心中翻滚的怒气,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无稽之谈!陈女郎是清白的!”小藤站了出来,扬声道:“县老爷还没判决前,你们都闭嘴,谁敢污蔑,白府都不会放过的!”

    这时青冉深吸口气,转身,将门锁上,再转回来时,声音出奇的平静,说道:“大家都是庄户人家,莫要因此事误了农活,清者自清。”说着他笑了起来,灿烂又温柔,“当然,想做那多嘴的,就掂量着会不会吃上官司。”这话说罢,便往马车走去,“走吧,小藤。”

    看着安静下来,自动让开路的村民,小藤顿时骄傲的挺直腰背:“是,小公子!”应着话,跟了上去。

    上了马车,青冉便沉下脸,直到马车离开半山村,他的神色都未有任何改变,看得小藤格外担心:“小公子?怎么了?”

    “搞砸了。”青冉长叹一声,今日一事后,那村子是待不下去了,他弄砸了她喜欢的居住的地方。

    “嗯?什么搞砸了?”小藤疑惑,不过他也没细问,而是继续说:“这些人类真是太讨厌了,什么都不清楚就开始说陈女郎是杀人凶手,真的太过分了!”说得义愤填膺,“那些人中应该有不少陈女郎平时都处得好的吧?现在就变了这种嘴脸,人可真多变!”

    “确实......多变。”青冉想起那平时跟陈尤勾肩搭背的几个女郎,除了在镇上做工还不知情况的徐大姐外,个个都冷漠至极,不禁嗤笑了声:“多变又丑陋!”

    小藤重重的点头:“人是靠不住的!人心险恶,真可怕,还不如回巴陵。”

    “罢了。”青冉摇头,“说吧,我妻主遇到什么麻烦了?”

    “陈女郎被押到衙门里去了。”小藤自责起来,“本来想去衙门探听下消息,但没听到,帮不上小公子,真的......还是小藤太弱了!”

    青冉一听脸色沉了下来,喘着气,却不说话,一双眼眸变成蛇眼模样,妖冶又带着冰冷,手背上也开始出现青色鳞片,看得小藤倒抽一口气,心生怯意。

    从小与几个公子一同长大的他,自然看得出这是青冉发怒的前兆,便不敢再开口。

    沉默了一路,直到马车进了清河镇,路过衙门的时候,青冉猛的撩开帘子,探出身去,一双蛇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衙门前那两尊门神,张开嘴,竟伸出了蛇信子,发出嘶嘶声响。

    门神眼一动不动,连门口的石狮子都好像活了一般,活动起身体,憨态可掬的样子,完全没意识到对上的是何人物一般。

    “小公子,别冲动。”眼见青冉一副随时可能化成原形的模样,那样可不是谁都想看到的结果。小藤也顾不得会被怒火波及,连忙拉住他的手,安抚:“陈女郎没事,事情没明了前,不会有人为难她。”

    青冉顿了顿,才甩下帘子,坐回马车内,小藤和车夫都不禁长松了口气。

    坐回去的青冉手摸着自己的腹部,安抚自己又开始乱动的孩子后,才慢慢褪去蛇的模样,但他眼底却依旧蕴藏着风暴。

    马车塔塔的往前行进,街上的热闹与车内是两个鲜明的对比。

    沉默了一会,小藤才继续开口安抚:“小公子放宽心,大公子在县令跟前还是说得上话。”说完这话,停顿了下,又补充道:“就算是陈女郎真杀了人,也绝对不会有事。”

    “这人命本就与她无关!说得上话也好,说不上话也好,本公子倒是要看看,谁敢误判她!”青冉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说出,“昨晚刚拍散徐财一魂,今日便死,哪里来得这般巧事?”他不仅心疼被关押的陈尤,更有愤怒和慌乱,他才跟她坦白自己作为妖的事,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她会如何想?

    也像那些村民那般多变吗?

    “小公子别气呀,小心气坏身子,您还怀着孩子呢。”小藤看着青冉情绪起起伏伏极为不稳,脸上心疼之意更加明显,“总有解决的法子,这样生气不值得。”

    青冉看了眼他,露出个淡淡的苦笑,迟疑了好一会,才问:“你说,她会怀疑徐财是我杀的吗?”此时,他急需一个人来否认他的这种猜测。?

    第47章 再起波澜3、若是她做的,问她是否有什么遗漏在现场,我处理了,保管她不会摊上事,好好的出衙门。”

    青冉的话一落,小藤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语气又惊又怒:“可小公子没有啊!难不成就因一个莫名其妙死掉的凡人,陈女郎便要怪在你头上?这人都是如此多变多疑的吗?”说完又是不敢置信的摇头道,“可就算杀一凡人又如何?小公子您从前连那些龙凤都敢斩杀,怎么,怎么到了人间却成如此......”

    “如此什么?”青冉楞了楞。

    “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患得患失?”小藤抬头直视着青冉,“您从前便是几位公子中最为潇洒的一个,小藤看着......心里难过。”

    潇洒?不过是被当女郎养成的罢了,最后还不是闹了那么一出妖界笑话。

    青冉扯了下嘴角:“若等你历情结,便懂了。”曾经,白辰也这么对他说过吧,现在他也慢慢踏上他曾走过的路了吗?

    明明不同,却殊途同归?

    小藤抽了抽鼻子,别开脸道:“大公子是,小公子也是,小藤看着都心疼,何况是疼爱公子们的老祖宗,若老祖宗知晓您们都是如此境地,得多难受?”说得情深意切,泪眼朦胧。

    “他要难受便难受吧。”提到老祖宗,青冉脸色又沉了下来,他那样的妖也会有难受一说?笑话。

    也许是青冉的话太过冷硬,也许是没料到青冉会这么说,总之,小藤呆愣住了。

    而就这时,马车停了。

    青冉率先撩开帘子下车,步伐又大又快,几个跨步便进了白府。

    “小公子,您慢些。”小藤甩了甩头,也跟着跳下车追了上去。

    循着气息,青冉直接走到白辰所在的房前,推开门便走进去,眼睛看了看屋里的两人,白辰和林大夫,开口:“我要招魂。”

    “胡闹。”白辰抬头看他,神色间都带满不赞同,“你已拍散掉死者的魂,如今招魂是要跟地府鬼差直接对上不成?”

    青冉笑笑:“那又如何?这是知道凶手是谁最快的法子。”只要能快点结束这事情,与地府鬼差对上的后果可以忽略不计。

    林大夫叹息:“还是这么急性子。你孩子还未生下,别与地府有什么瓜葛。他们是无法拿你如何,但在你孩子身上下手却有的是法子。”

    青冉愣了下,深吸口气压下气闷感,问:“那林大夫可有办法?”

    “静观其变。”林大夫平静的说道,“万事皆有始因,坚持本心方得始终。”说完便站起身来,绕过站在门口的小藤,往外走去。

    “林大夫说的,是什么意思?”白辰疑惑,他总觉得这话是说给他和青冉听的。

    小藤噗呲一笑:“林大夫还是这么神神秘秘的,小藤也想不出他说的是什么呢。”说完这个,转而说道:“大公子,小公子,需不需要小藤去给县令递帖子?”

    “不用。”白辰摇头,说话的时候却是看着青冉,“既然会同意带话过来,衙门那些衙役自然知晓关系,不会为难弟妹。”说吧,指着椅子,“坐下来好好说话,先想想其他法子,找出真凶来才成。”

    “这个时候哪里坐得住?”青冉在房间来回度步,接着像想到什么一般朝小藤道:“你先去门外守着。”

    小藤停顿了下,随即笑应:“好的。”应完便退出房间,体贴的关上门。

    白辰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小藤在也好......”

    “大哥,你没觉得奇怪吗?”青冉打断白辰的话,看着关紧的房门,神情莫名。

    “怎么?”白辰皱起眉头,“你该不会觉得小藤有问题?他可是从小与我们一同在巴陵长大的同族。”对青冉怀疑小藤,他很是不赞同,更有不悦,“小藤跟我们在一块几百年的情谊,这不该忘。”

    听了白辰的话,青冉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权衡利弊后,最终还是将心中所思说了出来:“昨晚我与那秃驴斗法,我妻主看到并知晓我是蛇妖,本想着是那秃驴施法让她魂魄脱壳所见,但如今想来并不是如此。”

    “无字辈的和尚,多的是方法让人魂魄出鞘,你又怎么认为不是她?”白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疑惑的问了句。

    青冉在他对面坐下,继续道:“那秃驴若是接近我妻主身,我定能察觉出气息不同,但......没有。”说到这里,他眼神渐渐阴郁,“我们修蛇,对活物气息明锐,可相对的,对于魂魄、树木花草却感知极低。”

    白辰立即摇头,眉头紧皱:“这不是怀疑小藤的理由!”说罢,长叹声,“我们是同族啊!同族怎么会......”同族内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同族又如何?”青冉冷笑了声,“想想,他来后,发生的事情。”说到这他眼神变得极为狠辣,问:“你被孟修看到原形是怎么回事?细细想想这中间是出了什么问题?”在一起多年,都没露出原形,却在小藤来了后,原形被看到?

    白辰听了,细细思索起来,竟有些心惊,眼睛微微瞪大,又不敢相信,摇头:“他不会做这样的事,这做了,于他也无任何好处!”突然像想到什么一般,接着说:“也许是那和尚做的手法,若是小藤做的,那他做这些事的理由是什么?”他说话的时候直直的看着青冉,似有什么话一般。

    青冉眼睛一转,沉默了下,道:“也许......是我多想了。”说完双肩垂了下来,有些丧气,声音都有些低:“心中不安。”

    “我亦是。”白辰从椅子上起身,扶着腰缓缓走到青冉面前,张开双手轻轻的拥抱住他,摸着他头发,道:“不会有事。咱们万事小心,你我怀孕,实力本就不如从前,莫要一时冲动,也莫要与人结仇。”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便会好。

    “嗯。”青冉嗯了声,转开话题,问道:“招魂行不通,那如今该如何洗清我妻主嫌疑?查案我可不擅长。”

    白辰松开手,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外头好一会才说:“静待即可。”接着又问:“你妻主知道你是妖是......何反应?”

    青冉愣了下,看了看白辰的神情,便道:“她......并未惧怕于我。”

    “......”白辰惊了下,不禁看向青冉,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真幸运,一直都是。”他如今完全说不清楚自己是嫉妒还是......羡慕,曾经他从未羡慕过谁。

    青冉见他如此,心有不忍,开口:“这世间,好女郎多得是......”

    “可谁作得了她?若是你......你会愿意选择其他人,而放弃陈尤吗?”白辰打断了青冉的话,他笑得苦涩,“有些人,有些事,不能替代。”

    “......我知。”青冉叹息也跟着起身,“我不放心她。”边说着话,边走到门边打开门,“出去一趟。”

    话音一落,身形便幻化成烟,消散在空气之中。

    而看到房门开了的小藤也急急忙忙跑过来,见青冉这般离开,很是疑惑的问:“大公子,小公子这是要去哪?”

    “他那性子,弟妹被关押,他哪里待得住?”白辰无奈笑笑,“你拿我帖子去县令夫人那,说我这得了新花样,去拜访于他。”

    “不是说......”小藤本还想问,但见白辰虽笑着却不愿多言的样子,便漾开笑脸:“好的,小藤这就去办。”

    白辰摸了摸自己越来越大的腹部,看着小藤离开的身影有些出神。

    再过几月,度过这个冬季,生下孩子,便会好。

    孩子啊,一定很惹人喜爱的,而她也会对他好,也能回到最初那般的。

    如此,他也无需羡慕青冉。

    白辰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在外听说陈尤杀人了?”

    白辰笑意还未收起,孟修就从外头急匆匆回来,快步走至他面前。

    她身上那浓浓的胭脂味让白辰不舒服的皱了下眉,回道:“被陷害罢了。”

    “最好如此!不然让我在外头如何做人?”孟修松了口气,绕过白辰走进屋内,“刚与吴姐喝酒,就听到这事,真是吓我一跳。若是出了个凶手亲戚,名声可就毁了。”

    “可是县令千金?”跟在她身后进屋的白辰见她如此说话,心中自是黯然,却也不想与她在此事争执,便转开了话。

    孟修坐下喝茶,点头:“正是。”说完又停了好一会,才继续道:“如今是考不成了,我这般年纪也该谋些活做,总不该......”她说着话目光已经放到了白辰的肚子上,“总不该让以后孩子什么......总之,总要找活做着。”说的那话语虽有些不耐,却是慈母心肠。

    白辰一怔,不知为何,心中酸涩得差点落下泪来,他笑了笑,低下头说:“你说的对。”

    看着白辰这模样,孟修心里也不是滋味,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安抚,停顿了好长时间,才说了句:“我终究是女郎。”

    “是。”白辰抬起头来,笑容温婉,可也掩饰不住眼角的红,“这些事你来做主吧。”真的是越走越远,也许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

    不会的,生下孩子,他还能挽回她。白辰浅笑着抚摸了下腹部。

    “你......”孟修看着他那熟悉的面容和音笑,心底的情绪复杂极了,她如今对他心有恐惧、隔阂,也是说不出、做不出曾经的温言细语、痴缠安抚;可又抑制不住愧疚,因而她选择了逃避。

    孟修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去衙门看下陈尤,问下什么情况,若没什么事也能早点带出来,待里面算什么事,凭白得了些风言风语。”

    白辰未动,只道了声好,便安静的听着孟修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最后又露出一个宽和的微笑,而心中想些什么,只有他一人知晓。

    孟修从白府出来时,撞见小藤,小藤还笑着与她行了礼:“女郎这般急是要去哪呀?”

    “还不是弟妹惹事,得去衙门。”孟修也知小藤与白辰关系非常,并非一般的主仆,加上小藤长得确实不错,还很讨喜,她也颇为喜欢与他说说话。

    “小藤也听了这事,都说陈女郎杀人,这事确实难办。”小藤也有些忧虑,秀气的眉头轻皱,“女郎若是去可多带些银两,听闻林锄捕头颇为爱财。”

    孟修有些反感的皱眉,正要说话,小藤又道:“有道是有钱好办事。女郎若以后要在衙门走动,多花点银钱打点关系,以后会更好些。”

    “真是......”孟修摇摇头,又叹口气,想想她与县令千金相交,也是以钱铺路,便也应下:“好吧。”此时的她,连她曾看不起的衙役捕头都得行贿,心中对白辰更添几分不满。

    若不是气运受损,她早已是高高在上的进士!

    孟修心中憋闷,到了衙门,脸色也不见得好。

    她来衙门多次,守门的衙役都认得她,一见她便知此次来意,其中一个就问:“孟秀才可是为了你弟妹而来?”

    “也不知她犯了什么事。”孟修绷着脸,语气不悦的说道:“她就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家,怎就摊上事?”说话间便随意给守门的两个衙役塞上碎银。

    右侧站着的衙役干笑了几声,将碎银塞进袖子,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小声回道:“秦帮主新夫郎的姐姐被人给弄死了,他们家里人都说是你弟妹干的,这可不是小事。”

    孟修一下就变了脸色,义正言辞道:“真是血口喷人!无凭无据怎就抓了我弟夫?”

    “哎呀,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了,这些大人们自会决断。”左侧衙役脸上笑呵呵的,很是和气,“孟秀才要进去吗?老大她还在里头咧。”

    “恩,那在下进去。”孟修随意一拱手,一甩下摆,便踏上阶梯,进了衙门。

    看她走远,右侧衙役才嗤笑了声,拿出银子掂了掂,朝左侧站着的同僚说:“这吃软饭的威风也大着呢。”

    “可别乱说,她跟咱大人的女郎关系好着,小心被听到。”左侧衙役连忙摇头摆手,小声说道:“本就是个穷秀才,考了七八次都未中,还能有个这么有钱的夫郎,她可真是走了大运。”

    右侧衙役也感慨:“这白府的夫郎也是贤淑,这入赘妻主在外胡乱吃胭脂,都不管。”说完还有些啧啧称奇,“真是大度。”

    “艳羡吧?你也去入赘?有钱就能威风起来,哈哈。”左侧衙役笑了起来,又四处看了看,才尽量的压低声音说道:“我看呐,就算这陈尤杀人应该也不会判。”

    “懂的懂的,世风日下哦。”右侧衙役笑了下,又把掂了掂的银子塞回去。

    而孟修进衙门便直接去找了林捕头,林捕头正在和一个衙役说话,见她来了,满脸笑容的先让衙役离开,自己迎了上来,笑道:“孟秀才,你来得正好,正想找你。”

    “林捕头。”孟修笑笑,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听说我家弟夫是被林捕头给带衙门来了?所犯何事?”

    “与命案相关。”林捕头点头,脸上带着笑意,“不过,看孟秀才这般着急,好像和陈尤陈女郎感情不错?”

    “还行,自家人。”孟修一顿,干笑了几声,“她一庄户人家什么都不懂,林捕头这其中是否有误会?”

    林捕头耸肩、摇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说道:“死者家人都认为是陈女郎下的手,这不正为难着么。”说完叹息,“看陈女郎也不像是凶手,可如今没证据证明她杀没杀人啊。”

    孟修想起小藤的话,见林捕头这般说,心底了然,掏出两张银票就往她手中一塞。

    林捕头笑意深了些,但却没将银票收进去,嘴里说着:“这难办啊,那可是秦帮主夫郎的亲姐。”

    她话音一落,手中又多添上了三张,她连忙道:“这怎么好意思?”虽这么说着,却直接将银票给收了起来。

    孟修暗暗冷笑,脸上的表情也露出不少,但还是压着火气,说:“林捕头多多周旋。”

    “这个......哎,你去瞧瞧陈女郎,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捕头看了下左右前后没人,凑近了孟修耳边说:“若是她做的,问她是否有什么遗漏在现场,我处理了,保管她不会摊上事,好好的出衙门。”?

    第48章 再起波澜4、“我好不容易找人帮你,你不领情,就没下次!到时候被砍头,我也不会再帮你!”真是好心没好报!

    孟修没料到这事,可以这么轻易的被解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捕头,不确定的问:“此话当真?”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原本她塞钱,不过是想着得到一些消息,或是让她多美言几句,结果她说,就算杀人也能好好出衙门?

    古人诚不欺我,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事怎么会诓孟秀才你呢?”林捕头慢条斯理的将钱放进自己怀里,有些硬气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衙门里谁不知道,孟秀才跟咱们大人千金是好友啊!”至于是不是狐朋狗友还真不好确定,“就算不是因为这个,清河镇上孟秀才的才气过人也不是什么秘密事。我就识得几个字,不敢诓骗于你啊。”

    孟修愣了愣,心中有种愉悦感让她有些飘飘然,但还是知道矜持的、端着读书人的样子说:“过奖。现在带我去见我弟妹?”说着话还整理了下衣服。

    “自然,这边请。”林捕头笑着,带着她往后院走,嘴里还交代着:“定要让她说实话啊,杀了人没关系,但这留下的尾巴要清理干净才成。”说完这话,又补充,“孟秀才你是个读书人,有个杀人亲戚,名声......总归不好听。”

    “对。”孟修满脸严肃,言语中带满嫌弃,“她一庄户人家,就知道蛮干!真是不思后果!我这就好好与她谈谈。”连她名声都连带着被弄坏,难怪......只能是泥腿子。

    林捕头笑了笑,也没去在意她说话的语气,说:“年轻人,一时冲动犯下事也能理解,孟秀才好好教就好。”

    “莽夫不可教也。”孟修哼笑了声,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又说:“这人得读书识字才明理,空有力气武力,便是莽夫,莽夫能有多大出息。”

    林捕头笑容僵了下,手握了握腰间刀柄,但还是应和:“正是这个理。”

    孟修哈哈笑了下:“哪里哪里,多读了几年书而已。”

    林捕头没再接话,到了关押陈尤的房前,大声喊:“陈女郎,你嫂子来看你。”

    “嫂子?”里头的陈尤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林捕头喊完话,拿了钥匙开了门,侧头朝孟修说:“孟秀才你进去吧,好好聊聊,待会我再来开门。”

    孟修本不想进去,这关人的房多晦气,但看了下林捕头,见她脸上带着没得商量的表情,只能勉强点头:“行。”

    她走进去后,门便锁上了,房内顿时昏暗下来。

    房里头的陈尤,本还在想事情,听到孟修来看她,她心中还是颇为高兴的,毕竟能现在还能来找她,也是很有心了。

    此刻看到孟修进来,陈尤立马从干草上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很是开心的开口:“谢谢嫂子你来看我。”跟她相识这般久,这话说得最真挚。

    真是难得,之前可闹得有些不愉快。

    但孟修对着满脸笑意的陈尤,却收了笑容,露出不屑的表情:“都杀人了,被关在这里还笑得出来?都不要脸的?”

    陈尤愣了愣:“我没有杀人啊,不是说还在查吗?”难不成这么快就断定她杀人,要判决了?这才多久,不可能吧?

    “啧。”孟修嗤笑了声,双手环胸,很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你这话对县令大人说去,跟我没甚用。赶紧实话实说,杀人的时候有没有东西遗漏在那,我让人给你处理了!”

    “什么意思?”陈尤刚刚还高兴的心一下子往下沉,“我没有杀人!谁告诉你我杀人了?”难道这年代,都是以死者家属的指正就判定凶手的?那她得多冤枉啊!

    “陈尤,别装蒜了!”孟修见此,以为她再狡辩,更没耐心了,“赶紧说出来,这是在帮你处理,难不成你还真想被拖去砍头?”真是不知所谓。

    陈尤背靠向墙壁,越听孟修所说的,越觉得不对劲,便问:“谁跟你说,我杀人的?我没有杀人!”在这里待了这么两个时辰,外面都变成这样?都认为她杀人?那.........

    “冉冉呢?有没有叫人接他到镇上?”陈尤这个时候第一个担心的还是青冉,这与他是人是妖无关,她不想他受委屈而已。

    若是都认为她是杀人犯,那些村民肯定会为难他,她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发生。

    孟修本还想说什么,就被陈尤这么快速的转开话题打断,更很没好气的说:“我不知,刚在府上没看到。”

    “什么?难道衙役没往府里带话吗?大哥他没说去接吗?”陈尤猛地站直身体,心中极为担忧,看孟修没回答,便又很急促问:“是不是所有人都说我杀人?是不是?”

    孟修哪里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说她杀人?毕竟她如今都对这事,半知半解。

    可对上着急成这样,还能这般强势的陈尤,却不想有半点示弱,便点头说:“对,都说你杀人,有不少人。”说着又想增加可信度一般,又点了头。

    当然,这一动作没逃过陈尤紧盯着她的眼睛。

    孟修再说谎。

    这个认知,让她微松了口气,但却还是诚恳的拜托孟修:“嫂子,你回去派人去接冉冉可以吗,不要让他一人待在半山村。”如今出了这事,她不相信村里的人还能如常对待青冉,就算青冉是妖,她也极为不想看到他被人为难。

    而且,她也担忧青冉一怒之下,化成原形,那真的就......难以收场了。

    “行了。我回去问问。没有就派人去接。”对于陈尤这样子,孟修很看不过眼。

    白辰是妖,青冉作为他弟弟,八九不离十也是妖,这有什么可担忧的?人惹上去,还怕被妖吃,哪有担心人吃妖的道理?

    “多谢!”陈尤拱手,可心里的不安还是没减掉几分,继续问:“这案还没查怎就都说我杀人?”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孟修拽了句文,松开手,甩了下袖子,“说吧,怎么杀的人,有没有被人看到,有没有东西落在那里?”

    陈尤摇头,无奈的重复:“都说我没有了,昨晚一直与青冉在半山村家里,怎么跑来镇上?又不会飞,真是莫名其妙!”她得多衰才摊上这种事情?若是这衙门对这个不重视,随便结案,她可真倒大霉了。

    这样她就要思考,逃亡后续了。

    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啊……

    陈尤不禁张开手捂住自己的脸,心累不已。

    “你最好想清楚,过了这个门没这个店。”孟修看陈尤又否认,火气上来,直接伸手指着陈尤,很不客气道:“我好不容易找人帮你,你不领情,就没下次!到时候被砍头,我也不会再帮你!”真是好心没好报!?

    第49章 再起波澜5、她可记得徐财脖颈上的伤更像是什么东西死缠住,而不是单单是勒死或是掐死。

    被这么指着怒斥,陈尤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此时,她觉得没必要因此事,在这里与孟修有争执,毕竟这个时候她还需要她回去派人接青冉,有人照顾青冉她才能放开手脚,解决此事。

    她沉默了会,看着怒视着她的孟修,压平心中火气,从容平静的说道:“再重申一次,我没杀人。”说话时直视着孟修,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多谢嫂子来看我,现天色渐晚,你先回去,以免大哥担忧。”

    孟修见她还能如此平静,微楞了下,随即冷哼:“真是不识好人心!”转身拍响被锁的房门,“林捕头,开个门!”

    “来了!”门应声而开,林捕头脸带笑意的出现在门口,来回看了陈尤和孟修脸色几眼,笑着说:“这亲戚有啥话,好好说,犯不着这般斗气,这可是命案,说开了都好解决。”

    “谁跟这种不知所谓的人是亲戚!”在林捕头话音刚落,孟修就急哄哄的反驳了回去,但却没有甩袖就走,只是背对着陈尤站着,似乎在等着陈尤示弱去求她?

    陈尤淡定的笑了笑,道:“这天色晚了,嫂子还是快点回去吧。”说完,又看向林捕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相信咱们的县令大人和林捕头,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一个清白。”她心里对林捕头的感官却极为复杂,一边觉得她是个受贿贪污小人,一边却又觉得她是个正派人士;她一向不会小看一个人,尤其这种肯在面上下功夫的官家人。

    不论是现世还是此世界,面上能下功夫的官家人,都不会简单。

    而且,林捕头前前后后的表现虽自然得很,可细细一想,却充满怪异。

    “那你就在这里待着等清白吧!”孟修见陈尤“软硬不吃”,更为生气,甩下一句话,便快步踏出房门,“你到时被砍头可别来求我!”

    林捕头见此,有些无奈的朝陈尤一笑:“陈女郎,这是何必呢?孟秀才,她门路多,跟衙门里上下都有点关系。”

    陈尤挑眉一笑,有些套话的想法,便接话:“那依林捕头的意思呢?”

    “需要解决后续的,尽管说!”林捕头挺直腰背,拍了拍自己胸膛,“我会给你解决了!”

    “哈哈哈哈!”

    陈尤突然大笑了起来,看得林捕头一头雾水:“这是.......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就是想明白了一些事。”陈尤顺了顺自己的胸口,收了收笑容,转而说了个与此时无任何干系的话:“林捕头,我与徐财有过节。”说到这便停了下,静静的看着林捕头。

    林捕头眼亮了下,却掩藏了过去,问:“什么过节?”

    陈尤走到干草边坐下,曲起腿,一副悠然放松的样子,笑答:“徐财昨晚在我跟前,言语调戏了我夫郎。”

    “哦?”林捕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呢?就因这个.....”说着话他比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哈哈,林捕头你真会说笑。”陈尤背靠着墙壁,继续说:“我揍了徐财一拳,若不是秦帮主大婚,还想揍她半身不遂。”话到这,她笑了下,认真的看着林捕头:“但从来没想过杀她。一,我从不是那么蠢的人;二,让人不好过的方法太多,没必要因为一个废物,接而毁掉自己。”

    林捕头似乎真的感兴趣了起来,她斜靠住门,意味不明的笑道:“也许是怒火未下,失手了?或是......以为自己能洗脱嫌疑,便下手泄愤呢?”说到这她还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死的不过是个庄户人家,对你来说,很容易解决。”

    “你说的有道理。”陈尤赞同的点头,然后再林捕头逐渐明了的目光下,握拳狠狠的往身后的石墙挥去。

    “砰!”发出巨大的声响,接着墙壁竟凹进去一个洞,密密麻麻犹如蜘蛛丝的缝隙,瞬间蔓延了半个墙壁。

    林捕头先是被陈尤的行为惊到,本能以为她要逃,迅速拔出了刀,门外这时也跑来好几个衙役。

    可在看到那墙壁的“下场”,所有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安静了好一会,林捕头率先开口:“没事,你们回去。”自己也将刀又塞了回去。

    陈尤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捕头,又扫了几眼那几个衙役,心中了然。

    果然,是诱供。

    几个衙役你看我,我看你,又看了下林捕头严肃的脸色,最后没有一个敢开口询问的,便都拱手离开。

    林捕头走近那墙壁,沉默好久,感叹:“这力气,难得。”

    “这大概是老天爷给饭吃吧。”陈尤笑了笑,随意说道:“以我的力气,我绝不会让徐财有挣扎的机会。”

    “你怎知她死前挣扎过?”林捕头一愣。

    陈尤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那个场景,回道:“她的衣服是合身的,合身的情况下,手不会拢在袖子中。”

    林捕头盘腿在她面前坐下,饶有兴致的问:“然后呢?”

    “还打算诱供吗?”陈尤却不继续说,反而看着她笑问。

    林捕头又是一愣,接着大笑:“诱供?真是形容得极妙!下次就用这个。”她笑着说完后,又摇头:“不,你说吧,我自有判断。”

    陈尤低低笑了几声,将自己理清获得的信息,说出:“手被故意拢在袖子中,那么肯定是想掩盖什么,我猜的是徐财的手应该挣扎很久,手成爪状。但是否如此,没仔细看过尸体,无法下确切定论。”但前头试探那一句,林捕头的反应,很明显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徐财死前挣扎过。

    “继续。”林捕头不点头不摇头,只让她继续说。

    “床没有整理过,鞋子却整齐得让人难以忽视。”陈尤这话说完,林捕头神色有些波动,果然那鞋子也有问题?“那个人那么在意或刻意的摆好鞋子,有两猜测,一是鞋子上有什么问题或是落了什么东西,那人处理完后便顺手摆正;二是那个人摆好鞋子,不过是想掩盖某个事实,制造出另外一个事实出来。”

    林捕头急忙问:“什么事实?”

    “想让人觉得徐财是死在床上,没下地或......出门过。”陈尤嘴角带了丝冷笑,“若是如此,这人应该没出秦家!”

    “这又是如何说!”林捕头身体一怔,瞪大眼,心跳极快,似乎有了什么头绪,但却抓不到,急得她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看着沉默下来的陈尤,急忙催促:“快说啊!你不是要赶紧得到清白吗?!”

    陈尤仰头笑了起来:“林捕头,你先告诉我,我猜的这些是否正确。”她还想获得更多的,关于此命案的信息。

    捕头看着她那样子,气得牙痒痒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张丢给她,没好气的说:“识字吧!赶紧看!看完赶紧说!”真是急人。

    “行,够爽快。”陈尤乐得笑了,打开纸张,这是一张仵作写的尸体文书,“脖颈有两处,后脑勺......”从头看到尾,将尸体上的情况,跟她理清的东西一结合,顿时明了起来,“杀人的绝对是熟人,而且当晚住在秦帮主家,并与徐财关系不错。”

    “这个知道,哎呀,你倒是将这事再理顺一下啊,我这会,都没想明白!”林捕头来回的走,手都急得搓了起来。

    “其实很好解。”陈尤将那文书还给林捕头,“能让徐财醒着的时候,杀人不惊动他人,那么肯定是熟人,因为徐财无防备。”说完这话,又说:“证明徐财醒着的是鞋子,她应该穿鞋出门过,所以那个人才那么想掩盖这一事实。尸体上后脑勺上的伤,也是在外面磕到的吧?”

    “对。”林捕头平静下心情,“已让人看过,院子那石块有点滴血迹,大约是因血迹小,又快天亮,凶手并没清理干净。”或是来不及清理。

    “那就对了,那人到今早都还在秦家。”陈尤慢悠悠的说道,“徐财死的时间那么短,我可来不及半山村、清河镇来回赶。”

    “若是你有江湖轻功,快马,还真行。”林捕头笑道。

    陈尤呆了下,有些惊讶的问:“真有轻功?”难不成这不是聊斋还是武侠?

    “哈哈!”这次轮到林捕头大笑起来,“你这人看着聪明,怎也信有这个?不过是戏文里头的罢。”

    “没有最好,不然......”太没安全感了好吗?陈尤暗暗抹了下自己不存在的汗。

    林捕头也不急着走,还说:“晚点我带酒菜来跟你喝几杯?”

    “行啊。”陈尤点头,顺势提了要求:“能麻烦你派人去白府看看我夫郎在吗?再告诉他声,我没事让他别担心。”

    “成。”命案将破,林捕头也特别爽快,“还有啥?”

    陈尤想了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明天能让我夫郎来衙门一趟吗?我想看看他。”

    林捕头顿时有些嫌弃,直接开口说:“就在这待两天就得看夫郎?还能不能有女郎气点?”

    “不行啊,他怀孕,我不看到他心里不安。”陈尤无奈耸肩,一脸可惜的看着她,“若是你成亲有了孩子,就会明白为妻主,为娘亲的想法了。”

    “行了,唧唧歪歪,明天让他来,你果然是读过书的,说话都怪兮兮的。”林捕头有些气闷的说道,虽然这话听起来没有任何讽刺意味,可怎么就觉得不舒服?

    陈尤只是笑,林捕头也懒得和她计较,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你现在先这待着吧。”

    “成!”陈尤无所谓的应了声。

    看着房门再次上锁,房里无蜡烛,随着天色,房内愈发昏暗。

    陈尤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想起刚刚在那文书上看到的东西,总觉得有哪里说不过去。

    在院子里,造成头部有伤,那这伤不致命,后面脖颈两处伤,才是致命的关键。

    但以正常逻辑来说,头部撞伤后,还抬去房内,应该不是想杀人的吧?那为什么后面还要勒徐财两次?

    以人的心理,没有杀意的情况的下,是不可能勒一次不成,勒两次的吧?除非这人真的对徐财有仇,可话说回来,有仇的情况下,在院子里就该弄死她了,还需要抬到房内勒死?

    她可记得徐财脖颈上的伤更像是什么东西死缠住,而不是单单是勒死或是掐死。

    这里头......她还遗漏了什么??

    第50章 再起波澜6、整件事情串起来,处处透着怪异。“麻烦啊......”陈尤揉了下自己的额头,人类再多的阴谋诡计,总有解决的办法,若……

    整件事情串起来,处处透着怪异。

    “麻烦啊......”陈尤揉了下自己的额头,人类再多的阴谋诡计,总有解决的办法,若是涉及妖怪鬼神,她力量就太过渺小。

    现在就希望,凶手的目标是她,不是青冉。

    而青冉这边离开白府后,直冲秦府而去,在张家上空飞过的时候,他身后便缀上了一条小尾巴。

    作为花妖,张秀的速度真的很糟糕,追着青冉没追上一会,便追丢了。他有些无奈的看着空荡荡的巷子,颇为羡慕的说道:“修蛇的速度,可真快......”

    “那你还追来。”

    低沉又冰冷的声音在张秀身后响起,吓得他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嘴唇哆哆嗦嗦的,说道:“小妖张秀,本名怀贞见过大人。”

    青冉从他身后走到他眼前,微眯起妖化的眼,冷声问:“追着我,是何事?”

    张秀被看得紧张万分,小心的咽了咽口水,放低了姿态,小声的说:“听闻大□□主进了衙门。”若不是为了完成换魂,他真不愿正面对上修蛇,更不想拿什么跟他将条件。

    可是想想她那哑巴恩人,他还是鼓起勇气追来。

    “你知道什么?”青冉一晃身,下一刻就到了张秀跟前,几乎贴近了张秀鼻尖。

    蛇眼透着浓厚杀意,呼吸间都透着令人无法喘息的冰冷。

    张秀直接被大妖的威压、杀气,压迫得直接瘫软在地上,仰着头,呆呆看着居高临下的青冉,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自化形后,他第一次被杀意笼罩,完全散失反抗能力。

    青冉见此,心中因陈尤被关押而产生的烦躁,更加浓郁,开口时他杀意已开始蔓延:“若不说个所以然来,你就在这里跟泥土作伴吧。”

    他说话时,露出了尖锐的獠牙,连那蛇信子都探了出来,整个人都开始妖化。

    “不!!”他不要再回到原形中!

    张秀猛地喊了一声,一边蹭着地面后退,一边急急忙忙的说:“我知道,知道是谁杀了人,别杀我别杀我。”吓得他声音都变了,又尖又细,十分刺耳。

    “说!是谁?”因妖化了獠牙和蛇信子,青冉那声音,嘶哑低沉得好像从地狱发出的一般,似乎这话一落,就要扑上来,将所见之物绞死。

    “我说,我现在就说,别杀我!”张秀此时说话,几乎是喊着的,语气中都带上哽咽:“是周老三,是他勒死徐财!”此时也顾不得跟青冉讲条件这事了,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换魂之事......只能再想办法。

    “周老三?”青冉喃喃了句,“这人似乎......与我和阿尤有过节。”说完,他身上的妖化慢慢褪去,恢复了人形那清丽的模样,秀气的眉轻皱,似乎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他是冤枉了小藤?周老三杀人不过是为了陷害?

    没了威压压迫,张秀猛地松了口气,浑身的力气几乎用尽,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抽痛感也随着而来。

    他不敢跑,便只能在那里,心惊胆战的等着青冉回神。

    “还不快滚。”青冉回神后,很是轻蔑的扫了一眼张秀,丢下这几字,身形再次化成青烟,随风而去。

    张秀看着他离开,咬了咬下唇,很是难堪的看了下自己□□,坐在那好一会,最后起身,给自己施了下法术,就急忙忙地离开此处。

    青冉寻着气息,直接去了周老三的家,他想法很简单,只要凶手是她,略施法术定能吓得她吐出真言来。

    有的人胆子极小。

    不过,他似乎来晚了?

    有两个衙役已在周家大门前,其中年轻的衙役先上去敲门,边敲边喊:“开门,周老三开门。”

    门敲得极响了,喊了三次,但都无人回应。

    年轻衙役疑惑的看向一起来的同僚,年长衙役思索了下,似乎想到什么,顿时道:“不好!这家伙绝对跑了!”

    “什么!那我们要追吗?”年轻衙役语气很是雀跃,迫不及待的想去追人。

    年长的瞪了她一眼:“追?哪里追?你赶紧去回禀了老大!”

    “哦。”年轻衙役被训了句,有些颓废,“那......”她似乎还想说什么。

    “那什么那,赶紧去!我再这守着,看到底是不是真跑了。”

    年长的几句话就打发了年轻衙役去报信,而她就坐在门槛上,四处看来看去,见有人路过还过去盘问。

    青冉略想了会,穿墙而过,先进了周家。

    周家的院子挺大,房间也多,但看起来挺简陋。

    此时,整个周家都十分安静,安静得有些过分。

    但是,这里面明明有人的气息在!

    果然有猫腻!

    青冉寻着人的气息,往其中最大的房间走去,越近,越觉得不对劲。

    死气浓厚,里面有死人。青冉脚步微顿了下,接着掩下身形,才缓缓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被里头的场景,惊得瞪大眼睛。

    进门后的第二跟房梁上,挂着四具尸体,三女一男,其中有两个已上了年纪,一个女的还值壮年,另外一个,他认识,曾经还拦截‘调戏’过他,后来疯了的周成。

    四人死得很安详,并没有上吊死亡后的恐怖之状。

    青冉移开目光,看着在尸体下,烧着纸钱的周老三。

    她似笑似哭,不,这样形容不太对,她现在是哭几声,笑几声,状态有些......疯癫。

    可再如何疯癫,也减少不了青冉对她的厌恶,而就在他抬起手正要施法的时候,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林捕头带着七八个衙役冲了进来。

    青冉停顿了下,哼了声,躲进屋内。

    “这是......”带头冲进来的林捕头看到房内那一幕后,立即张开双手拦住要跟着冲进去的衙役,但那些衙役都还是看到了,纷纷吓得倒抽一口气。

    林捕头不可置信的盯着周老三,惊得她喉咙干哑:“周老三!你这是在做什么?!”

    “来了。”周老三抬起头看着他们,她眼眸黑沉沉的,好似失去了所有生机,“都是我杀的,杀了好,去下辈子享福。”说完,她站起身:“走吧。”

    “你竟然......”林捕头握紧拳头,心中各种情绪翻滚,她办案这么多年,从未,还从未见过弑母弑父,杀姐杀侄女,简直是......恶鬼行径!

    “那又怎么样?”周老三恍恍惚惚的走了几步,“总比我没了,他们留着受罪的好。”

    “老大!她她,她该不会连她夫郎......女儿都杀了吧!”那年轻衙役哆嗦着,说话都带上结巴。

    林捕头一听,立马看向周老三,似乎想确认一下一般,她咬牙道:“你女儿可只有几岁!你难道也下手了?!”

    周老三沉默了下,重复的说了几句:“女儿,女儿.......小连小连......”说罢她又是笑又是哭,“没了,你们都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不断的说着找不到,然后疯狂的冲向门口:“小连!回家,回家!”

    林捕头不忍的闭上眼睛,手一挥,冷下声音:“抓起来!”

    “是!”

    衙役一拥而上,几下子便压下周老三。

    周老三脸都被按在对面上,还咧嘴笑,边笑边说:“回家了,回家吃饭了小连......”

    “你真是个畜生!”林捕头压抑不住自身情绪,走到周老三身边,本想就这么踹下一脚,可看着她那疯狂的样子,却又收了回来,“押回去!”

    “是。老大!”由两个身高力壮的衙役先押着人回衙门。

    留下的衙役,在林捕头指挥下,有人去其他房间找周老三夫郎和孩子,剩下的人互相配合后,才将尸体从房梁上放下来。

    一两天的时间,便死了这么多人,林捕头心中着时不是滋味,长长的叹息了声。

    “老大,没找到周老三的夫郎和孩子。”一个衙役小跑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青冉并无兴趣,而且此事看着也差不多落定成局,更无心思在这看下去。

    不过,心中不知为何还是不爽,他冷哼了声,幻化如烟离开了周家。

    此事,虽看着明了,但还存在不少疑虑,可如今他真找不到什么证据去解答。

    若是阿尤在就好了,他便能问问她,她那般聪明,定能为他解答一二。

    才这么些时间不见,便已不禁想她。

    青冉心中思念强烈,就控制不住自己前行的方向。

    他落地化成人形的时候,已在衙门对面,衙门前的门神再一次严正以待,那石头狮子,又活动了起来,还示威的朝他张开了大嘴。

    “呵,连塞牙缝都不够!”青冉嘲讽一笑。

    气得那石头狮子,那尖锐的毛发都竖起,对着青冉发出吼叫,示威的露出獠牙。

    就在青冉想着吞了这两狮子,冲进衙门的时候,两个押着周老三先回来的衙役,从衙门里走了出,正好看到青冉,其中有个纳闷的问:“前面那个夫郎,你站在衙门前作甚?”

    青冉眼睛微微亮起,但脸上的表情却显得焦急又无助,开口道:“两位大人,我乃陈家夫郎,不知妻主所犯何事被关押进衙门,心内焦急,便过来......”说到后面都有些泫然欲泣。

    “陈家?”衙役楞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你那妻主可是叫陈尤?”

    “是的。”青冉柔柔弱弱的行了一礼,眼角带泪,“也不知妻主现下如何?大人可否告知?”

    那衙役听了却是一喜,拍手道:“巧了!林大人正要我带话给你,你妻主让你不必担忧,明日可来见你妻主。”

    “此话当真?”青冉顿时喜得连声音都差点失去伪装的娇柔感。

    “这是自然。”衙役点头,“这天色已晚,你先回,明日再来衙门。”?

    第51章 再起波澜7、因着明日就可见到陈尤,青冉回白府的脚步极为轻快,连那昏暗又荒凉的九巷,在他眼中也十分可爱。他人走进九巷,远远的便……

    因着明日就可见到陈尤,青冉回白府的脚步极为轻快,连那昏暗又荒凉的九巷,在他眼中也十分可爱。

    他人走进九巷,远远的便瞧见,身着白色广袖长袍的白辰正站在府邸前,看着敞开的大门有些呆愣,而他身边的小藤则细细安抚着:“大公子,女郎不过是心积了火气,不是故意朝您发的,您别往心里去呀。”

    “发生何事?”青冉快步过去,走到白辰面前,只见白辰无声落泪,满脸泪痕,晕开了胭脂,狼狈又可怜,这般模样他从未见过,心中是既惊又怒,更多的是心疼,“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白辰不答,只是拿出帕子轻轻擦拭了脸上的泪痕。

    青冉猛地看向小藤,小藤楞了下,随即回道:“回小公子,大公子从县令夫人那回来,在门口与女郎相遇,女郎......”说到这他偷偷看了眼白辰,又继续说:“女郎不知为何,朝大公子发了好大的火,说......说是你们家的事她不会再管,作为妖怪救个人轻易得很,何必他这个被破了气运的凡人操心。”

    “岂有此理!”青冉听完,怒喝出声,周身的妖气瞬间扬开,地上的沙砾无风自飞,“我现就去割掉她......”

    “没事。”

    青冉话还没说话,就被白辰打断,并伸手拥住他,声音低低的:“我明白,明白她心里苦,我不怪她......”

    年少的孟修,惊才绝艳,诗词歌赋画艺,无不过人。

    可娶了他后,将近而立之年,无成无就,年少那份才气豪情消磨殆尽。

    是他的错,也许他真的错了......

    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白辰垂下手,显得很是疲倦:“进去吧。”说罢,他一人扶着腰部,慢慢地踏上台阶。

    青冉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回头看他正要进府的身影,有些恍惚。

    他认识的大哥,端庄大方,不论什么时候都矜持又带傲气,如今......

    看着的、感知的,更像是一个人......更像是那些被生活磨灭了生机的人间夫郎。

    这个认知让青冉感到心惊。

    “为什么?”小藤突然开口,声音哽咽,“到如今,大公子为何还要隐忍?您这般,小藤看着好难受,好难受。”说着他突然奔溃了一般,瘫坐在地上嚎嚎大哭,好像要把白辰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一般,“大公子曾说,小藤不知道做人的滋味,更不知道情是何物?可若是人是这般多变,情又是这般委屈,小藤不要,更不想大公子去要。”他说着话,头不断的摇着,眼泪不断的砸下,“大公子,你是否还记得巴陵山雾?你可还记得山间小溪,满谷桃花?我们一起漫山遍野的玩耍,那时多好啊......”

    小藤所说的话,一字一句不仅砸在白辰心上,更是落在青冉心中。

    巴陵山极高、极大,巴陵的雾,极浓、极美,仿若人间仙境,那是,他们的故乡。

    如今想起,却像是隔了十万里一般,模糊不清,心中伤感万分。

    这一刻,白辰已将心中对小藤的怀疑散得一干二净,因为他看得出小藤是真心为他着想,更是真心为他难受心疼。

    他沉默了下,从台阶再次走下,到了小藤跟前,看着小藤那泪水模糊的眼睛,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他头发,“莫哭。你会哭......”说到此他浅浅笑了,“也是体会了,为人一味了。”

    小藤一怔,泪也不流了,一脸惊呆,愣愣的看着白辰。

    “确是如此。”青冉被小藤那呆愣的模样,逗得扬起嘴角,看他的目光又柔和了起来,“小藤还是那个小藤。起来吧,坐在地上像什么事?”

    “我还是我啊,小公子又欺负我。”小藤委屈的抿嘴,听话的从地上站起身,还拍了怕身上的灰尘。

    三人又‘和好’一般,说着话都轻松不少。

    隔天早上,早集最热闹的时候。

    街道上有衙役拿着铜锣四处敲响,大声喊着:“大人将在辰时公堂审案!”

    这一声响阵仗,一时间让镇上的百姓轰动起来。

    清河镇是个很平静的小镇,平时小偷小摸不少,但一日间死掉四五个人这样的命案,却是二三十年来第一次。

    昨日对此有所耳闻的人,这时候也叽叽喳喳的说开了,引得一大群人蜂拥去了衙门。

    衙门大开,院子、门外都站满人,场面极为嘈杂。

    秦肃带着徐叶子,还有自己的岳母岳父一同过来,陪同的还有半山村村长和□□,一行人站在左边;而白辰青冉小藤三人却是林捕头领进来的,站在右边。

    在八个衙役分两边站定后,县令才从后面出来。

    清河镇县令,姓吴,是个四十多岁的儒雅女人,她一上座,一拍惊堂木,“肃静!”随着惊堂木落下之声,嘈杂之声瞬间消失,安静下来,端的是地方官的威严。

    “草民,拜见大人!”

    公堂上的人全部拜下,在吴县令喊起后,才起来,回到原位。

    “带犯人!”林捕头站到吴县令右侧,高喊。

    四个衙役将陈尤和周老三带了上来,此时周老三已恢复平静的模样。

    青冉看到陈尤的时候,心便跳得极快,脚步都想往她那边挪动,手却被白辰按住,青冉只能停下动作,直直看着陈尤。

    陈尤看到他,见他好好的,心下一松,朝他安抚一笑;接着便目不斜视地走到堂中,撩开衣摆,下跪叩拜道:“草民陈尤,拜见大人。”

    周老三慢了陈尤一步,被衙役推了一把,酿跄了下,她站定后跪了下来:“草民......周老三,拜见大人。”

    “直起身来。”吴县令仔细的看了下陈尤和周老三两人,只见陈尤腰背挺直,眼神坦荡,周老三则神色平静得有些怪异,目光死气沉沉,两两对比,立见高下。

    “所犯何事?”吴县令看向左侧坐着的老师爷。

    “大人啊,求求您为我可怜的女儿做主!都是陈尤杀的啊!”徐铁匠和许氏却突然喊了出来,两人猛地跪下,不断磕头,老泪众横,“我就那么个女儿啊,就这么死了要了我老命啊......”

    “大人,求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啊!”许氏哭得满脸通红。

    被打断的吴县令,脸色有些不愉,正要说话,秦肃连忙拉着徐叶子,一起下跪,求情道:“大人,此乃草民岳母岳父,丧女悲痛万分,以至在公堂失仪,请大人恕罪。”

    “请大人恕罪。”徐叶子也小声啜泣起来。

    吴县令也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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