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
,效果是不是特别显著?”
汪可辰一听也明白了,是拉肚子了。
汪父苦着脸:“大师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虞秋说:“没多大的事,也给你们长长记性,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
离开饭店的时候,服务员还赠了两盒蛋黄酥,虞秋到家后,趁着新鲜都吃了,顺便把房租转给了房东。
有了钱,虞秋下班后直奔商场。
守护者在她耳边不停地碎碎念,也没有阻挡住虞秋的热情,她先买了两套衣服,又去了首饰的专区。虞秋直奔卖玉的柜台,她看中了一个玉镯,干净通透,可以充当一个临时法器,在里面储藏一些灵气,以备不时之需。但是当虞秋看到上面的价格后,险些一个激动把柜台捏碎。
好在守护者时时警惕,在前一秒阻止了虞秋。
虞秋拿开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底下的价格,悲愤地问守护者:“为什么这么贵?!它竟然比车还贵!”
守护者:“和田玉,翡翠都是奢侈品,这些年开采量过大,品质好的越来越少,再加上商人炒作,价格肯定上去了。早告诉你不要乱花钱了!”
虞秋:“就算我攒着一分也不花,也买不下来它!”
被玉镯的价格刺激到了,回去的时候虞秋买了两份小蛋糕,回到家后,手机摆在前面播电视剧,周围是香甜的奶香味环绕,虞秋心情渐渐好了。
守护者趴在软垫子上,面前也有一个小蛋糕,别看它体积小,但饭量不比虞秋小,它一边挖蛋糕一边和虞秋说:“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虞秋眼睛盯着屏幕,随口问:“忘什么了?”
守护者也没想起来,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继续吃蛋糕。
包里符纸上印着的桃花颤了颤,妖生无望……
……
上了几天的班,虞秋已经和公司里大部分人认识了,偶尔休息的时候,大家一起聚在茶水间聊天。虞秋之前遇见过的长发女生是吕童依,短发女生是吴诗,吴诗在前台工作,她说:“今天老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公司门口转,像是在等什么人。”
吕童依:“别说门口了,老板上上下下坐电梯至少五次。”
结果快到中午的时候,虞秋也见到了在三楼晃的穆君岩。
那时她刚出工作室,穆君岩正往这边来。
他还是那个打扮,脸上的墨镜和手上的木棍是标配,只不过今天的衣服不一样。
虞秋看了一眼打算收回视线,却发现穆君岩忽然停住了,随后像是看到什么惊恐的东西往后退,不过工作室门口边还放着一个之前装古董的木箱,穆君岩左腿弯撞到了木箱边角,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朝后倒了下去。
虞秋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勾住了穆君岩的腰。
腰挺细啊。
这想法刚冒出来,虞秋忽然想到自己现在是柔弱的人设,单手托住一个男人不妥,于是虞秋连忙又松了手。
下一秒,穆君岩摔在了地上。
6.力气小
这边的动静不小,立刻有员工朝这里看过来,只见大老板躺在地上,而虞秋无辜地站在旁边。
虞秋给地上的穆君岩道歉:“不好意思,我力气太小了,没有扶住你。”
穆君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回忆刚才落在腰间的触感,不是冰冷坚硬的,而是温热的,但也确实很有力就对了,至于“力气小,没有扶住”,穆君岩暂时持保留意见。
穆君岩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透过灰色的镜片,细细打量起虞秋来,她的皮肤很白,没有什么血色,但是仔细看,会发现她和那些东西不一样。她的眼睛明亮清澈,不像那些东西空洞死寂。
只是这张脸却和之前他在门口见过的一模一样。
穆君岩:“你是谁?”
虞秋:“……”虞秋无力吐槽,不知道是自己失败还是穆君岩失败,上班几天,老板都不认识自己。
虞秋还是告诉穆君岩自己是新招来的修复师。
穆君岩矜持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了,只不过走得很快。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穆君岩立刻给清远禅师打电话:“禅师,我认错人了,那个女人不是鬼,她是人……”
穆君岩又想起第一次见虞秋的时候,他确实看到门口的石狮子被她抬动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清远禅师知道穆君岩没遇到厉鬼也放了心,安慰穆君岩,让他不要太紧张。同时也嘱咐穆君岩注意安全,最近H市不算太平。
穆君岩谢过清远禅师,挂了电话,还是没忍住,亲自去保安室找来监控录像,查到了虞秋面试那天的录像。
因为当时太过震撼,时间他记得很清楚。但是调出来的图像显示虞秋只是站在那里一会就进了公司,什么都没有做。
穆君岩蹙着眉,这和记忆里完全不一样,难道真的是自己太紧张了?
他摘下眼镜,按了按眉心,正要再戴上的时候,却发现刚才看到的视频有了变化,只见虞秋蹲在石狮子面前,纤细的手搬起石狮子,从底下掏出了什么东西。
穆君岩顾不得震撼,连忙放大镜头,虞秋手上的东西也显露出来。
那是一块……巧克力???
……
虞秋正被吕童依追着问刚才发生的事情。
手机上还有吴诗的消息,要不是现在是她工作时间,肯定第一时间杀过来了。
虞秋把之前的事情大致说了。吕童依抓了抓手腕,一脸失望:“我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呢。”
虞秋吃着薯片:“能有什么事?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刚才还问我是谁呢。”
吕童依安慰虞秋:“这次他肯定记住你了!”
虞秋咔嚓咔嚓咬着薯片,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反而盯着吕童依,发现她时不时抓一下身上:“吕姐,你怎么了?”
吕童依抓了抓手腕处,表情从难耐变成舒爽:“还不是被蚊子咬的,这几年蚊子越来越毒了,你看看把我咬的。”
吕童依伸出手,让虞秋看到手肘附近的蚊子包,那处已经红肿,鼓起一大块,还能看到吕童依抓挠过的痕迹。
吕童依说:“风油精、花露水都试过了,抹上也不见好。昨天一晚上把我咬了十几个包。”
虞秋:“怎么没用蚊香?”
吕童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不是有了吗?”
虞秋反应过来,连忙恭喜。
吕童依说:“刚刚查出来,第一次怀孕,什么都不敢碰。好多东西都不敢吃了,听说蚊香里有药,我也不敢用,今年都要被蚊子吃了,往年也没觉得夏天这么难熬。”
虞秋听着吕童依的抱怨,忽然灵光一动,她放下手里的薯片:“吕姐,我家亲戚会做驱虫包,你用吗?”
吕童依来了兴趣:“什么样的?”
虞秋说:“用一些天然植物搭配的,你也知道有一些植物的味道蚊虫天生不喜欢。”
吕童依:“孕妇能用吗?”
虞秋肯定点头:“保你没问题。”灵符啊,谁用都行。
不是吕童依说,虞秋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虽然有蚊香,但好多人因为过敏或其他原因,根本不敢用,饱受蚊虫折磨,她的符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啊!
想到马上要飞过来的小钱钱,虞秋激动了。下班后立刻采购材料,什么香包都是鬼扯,重要的是在里面放符,不过布袋香料还是要准备。
现在的布袋都是开口的,上有两根抽绳,可以打开。虞秋没打算让大家看到里面的符,买了布,又去了小区里的花店,采购了一些香料,抱着一堆东西回了家。
香料种类很多,堆在一起有些刺鼻,虽然封着口,但是虞秋是修行者,五感敏锐,还是被刺激得鼻尖发痒。
她用手揉了揉鼻子:“太香了!”随后动作慢慢停下来,神色凝重地说:“守护者。”
“嗯?”守护者正在做拉伸动作,因为前两天虞秋说它好像重了,这伤害了它一颗萝卜心。
虞秋说:“我想起我们忘记什么了。”说话间,她翻出了自己的包,从包里拿出压在最底下的皱皱巴巴的符纸,把符纸展开,虞秋和守护者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看着符纸中央一朵蔫了的桃花。
虞秋:“不会死了吧?”
以符为牢,虞秋以前还能确保牢房内存放些灵气,让封在里面的东西不受太多的罪。但这个世界灵气不多,能省就省吧,于是牢房待遇也下降了。
守护者凑上前,认真听了听:“大约可能似乎好像还有一口气?”
虞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不确定性了。
虞秋连忙把女妖放出来,女妖直接坐在了地板上,呆呆的。守护者大着胆子在她面前挥了挥自己的胖胳膊。
女妖红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守护者:“完了!秋秋,你把她关傻了!”
他这话刚说完,原本一动不动的女妖忽然窜了起来,直扑窗口,然后“咚”地一声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屏障,直接弹了回来。
女妖躺在地上,仰着头,看到虞秋正站在自己脚边说:“这不是挺精神的嘛。”
女妖手撑着地坐了起来,梗着脖子说:“要杀要剐,给我来个痛快,我桃夭在妖界也是要脸的!”
虞秋:“我揪你头发了啊!”
女妖:“……”
女妖双目含泪:“大师,我一定潜心悔过,心向光明,求你饶了我的头发!”
虞秋不知道为什么一只桃树妖对自己的头发有这么深沉的爱意,她说:“可以,你暂时先在我这里,跟着我一起修行。”
桃夭嘴上答应下来,心里还想着怎么逃走,她拿眼偷偷去看四周,这里都贴上了灵符,她的身体不能碰这些灵符,最好骗个人帮自己把符揭了。
桃夭想着自己的逃跑大计,虞秋再说什么她没仔细听,但一直附和她说话肯定没错,她嗯嗯啊啊应着,就听虞秋说:“既然这样,你来吧。”
我来……来什么啊?
桃夭一脸懵逼地被虞秋拉到了桌前,虞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温柔:“好好干。”
桃夭看着面前的布和香料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虞秋很善解人意地拿出手机,搜出一个做香包的教程:“照这个做就行。”
一直在深山中修行从来没有碰过针的桃夭:“…………”
她观看了几个做香包的视频,然后颤颤巍巍地拿起了剪刀,按照视频开始裁剪,等把两块大小相同的布剪出来后,穿针引线,开始缝合,虞秋和守护者不错眼地看着桃夭的动作,见她几乎完整复制视频里的香包,两个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开始鼓掌。
虞秋:“做得太好了,我自己就做不来这样的!”
守护者:“哪啊,比视频里做得都要好!”
桃夭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
虞秋满脸真诚:“当然是真的!我见过这么多的人和妖中,只有你的手工最好!”
守护者更是吹了一波彩虹屁。
桃夭被夸得迷迷糊糊,自信心空前膨胀,拿起针,豪气万千地说:“这算什么,看见刚才那只醒狮的香包没有,我也可以!”
虞秋立刻说:“那麻烦你了,我就要这个了。”
桃夭:“……”
原来在这等着呢,城市套路深,好想回山里……
7.桃桃香包
第二天,虞秋拿着桃夭做好的香包去公司,在中午休息的时候,把手上的恶香包给了吕童依。
恰好吴诗和徐妤宁也在,看到了虞秋手上的香包,吴诗鼻子灵,第一时间嗅到上面的味道:“真好闻,桃子香。”
大概是出自桃夭的手,她做出的东西也有一种淡淡的属于她的味道,清新淡雅,闻着舒适,没有几个人会讨厌。
吕童依也很喜欢,拿在手里深吸一口气:“我这两天胃口有些不舒服,闻着好多了。”她晃了晃手里的香包:“虞秋,这个怎么用?”
虞秋说:“随身戴在身上或者放在卧室都可以,不过二十平米内效果最好。”
吴诗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事,好奇问:“这不是香包吗?还有什么效果?”
徐妤宁的目光也在虞秋和吕童依身上打转,但她更担心虞秋又在搞封建迷信,毕竟这在有些人身上是信仰,不可能说丢就丢。
好在,吕童依说:“我家里蚊子多,虞秋说她家亲戚会做驱蚊的香包,今天给我拿了一个。”
徐妤宁放下心。
吴诗朝吕童依伸出手:“也让我闻闻。”
虞秋笑着说:“昨天我多要了几个,这两个给徐姐和小诗。”说话间,已经把两个香包推到了徐妤宁和吴诗的面前。
吴诗立刻拿起一个凑到鼻尖闻了闻:“一样,也是桃味,谢谢你啊秋秋。”她收下后直接挂在了包包的拉链上,看起来特别喜欢。
徐妤宁也笑着收下了香包。她本人倒是不喜欢这种香香的东西,平常香水都不用,不过女儿喜欢,可以回去带给她。
……
吕童依下班回家后直接把香包挂在了卧室,丈夫正在换家居服,看见她的动作,奇怪问:“你挂的是什么?”
吕童依:“同事送给我的驱虫香包。”
丈夫问:“好用吗?”他这两天也被咬得不轻,还有一个蚊子直接咬在他脸上,脸都肿了,上班后领导还特意问他是不是打架了。
吕童依说:“好不好用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不好用也可以熏房间,这个味道很好闻。”
晚上吕童依按时睡觉,却是一夜好眠,再没有听到蚊子嗡嗡的叫声。
第二天醒来问丈夫:“昨天有蚊子吗?”
丈夫抓了抓睡乱的头发:“不知道,没有吧。”
吕童依抬起头看了一眼挂香包的位置,兴奋地说:“真的有用啊!”
早上吃饭的时候,吕童依的婆婆张友惠也在,因为吕童依刚查出有孕,她来这边先照顾几天。这两天儿子媳妇被蚊子咬了好多包,张友惠说:“今天妈帮你们挂上蚊帐吧。”
因为两人不喜欢蚊帐,都嫌弃在里面太闷,但也不能这么一直被咬。
吕童依好心情地喝着粥:“妈,不用挂了,我同事给我一个驱蚊的香包,特别好用。”
丈夫也跟着点头。
张友惠却有些担心:“安不安全啊?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化学药剂?”
吕童依:“我同事说了,都是天然的植物,让我放心用。”
张友惠说:“一会儿我让人帮你看看。”
吕童依无奈:“不用,香包是封口的,我同事说拆了香包跑了味道,效果就不那么好了。”
张友惠没说什么,却在儿子媳妇上班后进了两人卧室,很快在里面找到了吕童依挂起来的香包。
张友惠有个朋友的儿子是医生,她把香包拿给医生看。
拆开里面的东西,医生取了几样帮她检查后说:“阿姨放心,里面都是天然的东西。”
张友惠这才放了心,把香料往里面捡,看到里面有不到拇指大小卷起来的纸圈,张友惠以为是香料没挑干净,顺手丢了出去,回家后又把香包缝上挂回原来的位置。
……
吕童依正和虞秋夸她香包效果好,虞秋笑眯眯地说:“吕姐觉得好,帮我多宣传一下,我家亲戚是个小姑娘,刚到城里,无依无靠的,现在正指着这点手艺赚点饭钱。”
守护者听了嘴角抽抽,“小姑娘”昨天刚花两万多买了一盒巧克力……
吕童依却不知道小姑娘底细,立刻拿出手机在朋友圈帮忙宣传一波。
不过等吕童依晚上回到家,按时睡觉的时候,又被蚊子包围了……
第二天见到虞秋,伸出自己被蚊子咬得发肿的手指:“虞秋啊,你的香包也太不□□了,昨天晚上蚊子又来了!”
虞秋挑眉:“不可能,我这……嗯,我亲戚说香包效果能持续半年,怎么可能现在就失效?吕姐,你是不是把香包打开了?”
吕童依摇头:“没有啊,我婆婆想……”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以婆婆那性格,背着他们偷偷做点事也不是没可能。
吕童依烦躁地挠着自己发痒的手指,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妈,你是不是动我的香包了?”
张友惠支支吾吾,最后还是说了实话。
吕童依心头冒火,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了:“不是说了吗?香包不能拆,拆了不管用!”
张友惠自知理亏,没吭声。
吕童依听见那边没动静,生气地挂了电话,平复了一下火气才和虞秋说:“自打怀孕之后我这脾气总是控制不住。”
虞秋想说自己有静心符啊!但想到这是一个信科学的地界,默默把嘴里的话咽下去了。
吕童依问虞秋:“我想多买几个香包?你家亲戚什么时候能做好?”
虞秋心里窃喜,面上不动声色:“等我晚上下班去问问她。不过吕姐,香包一个一百,因为纯手工搭配的,而且里面的香料不仅驱蚊,别的虫子也管用,这个价格你能接受吗?”
吕童依也觉得这个价格有些贵,一般香包几十块钱差不多了,而且都是外形特别好的,虞秋给她这个只是普通造型的香包,但是吕童依太怀念它的效果了,于是点头说:“没问题,你先给我三个。”她双手合十:“拜托快点,助我早日脱离蚊子海。”
虞秋晚上回到家,把桃夭做的香包揣几个放进背包里。桃夭像是解锁了新技能,做出的香包花样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精致。虞秋把自己最喜欢的花样子摆在一起,有柿柿如意,金鱼,以及各种生肖造型……因为都不大,非常精致可爱。
虞秋拍了一张照片,把价格编辑在上面,然后发了朋友圈,可见对象当然是她之前加了好友的客户们。
〔预备飞升:内含驱虫符纸香包,有效期半年,有意购买者私信联系(图片)〕
发出去没多久,消息就响了起来。
〔汪可辰:大师,你有多少,我都买行吗?〕
〔预备飞升:有是有,你买这么多干什么,虞秋发的图片里有二三十个,说实话,用不上这么多。〕
〔汪可辰:要放暑假了,亲戚来家里,可以当礼物。〕
虞秋没说什么,发了个邮费自理。
除了汪可辰,汪可辰的婶婶也买走不少,网吧老板也购走一批……
虞秋这边的库存很快干净了,她转头对还在做香包的桃夭说:“都卖完了,你明天再做一批。”
桃夭嘴上答应着:“好的呀。”心里却想着这几天麻痹虞秋,然后趁她不注意实施自己的逃跑计划。
朋友圈这批香包比较精致,价格也高,虞秋收了不少钱,不过看着增加的账户余额,虞秋欣慰之余还觉得很心酸。
从前多逍遥的日子啊,现在竟然靠卖香包赚零花钱!心里起伏有些大,一时没控制住手里的力道,刚拿出来的核桃被她掐成了细粉。
不巧目睹了这一幕的桃夭:“………”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感觉身上窜起了一股寒意。她觉得虞秋可能是知道了她的打算,在捏核桃儆她!如果她不听话,核桃就是她的下场!
桃夭按下了自己要逃跑的心思,列举留在这里的好处,比如这家里有符,她虽然以妖灵的状态,但身体不会散,再比如每天早晨和虞秋一起修行,运气好还能吸收一点点紫气,这都是好处啊!
日子这么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妖就应该学会知足啊!
桃夭自我说服,效果很不错。
虞秋自然不知道桃夭曲折的心理路程,她把吕童依要的香包给她后,公司里其他人也对虞秋的香包有了兴趣,不管是好奇的还是为了跟风,大部分都买了一个。
虞秋之前存的香料很快就不够了,她去了小区的花店。
花店的老板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有种温婉的气质,说话时嗓音很柔和,听着让人很舒服。
她的记忆力很好,再见到虞秋,问她;“你还买香料吗?”
虞秋点头:“还是那几样。”然后熟练地报出了香料的名字。
花店的老板给虞秋装香料,她穿着短袖,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左手腕上系着一条红色的编制手绳,手工很精致,特别吸引人的目光,还有一种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
虞秋多看一眼,忽地在上面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但也只是一瞬,等她再仔细看的时候,又没有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再看那条手绳,也只是一般般。
花店的老板大概注意到虞秋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笑着问:“你也喜欢吗?”
虞秋口不对心地说:“挺好看。”
花店老板:“最近这种红绳很火,跟风买了一条。”她把虞秋要的香料都装好递了过来:“一共567块钱。”
虞秋用手机支付后拎着香料回到了家里。
虞秋没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却在不久后又见到了同样的红绳。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改到下午三点。
谢谢“烟雨”小天使灌溉的营养液。
8.举报它
中午休息的时候,吴诗收到一个快递,到手后迫不及待地拆开,女生在拆快递这方面从不认输,有时候徒手也能撕下一层又一层的包装纸。
吴诗今天就是这个状态,熟练地从快递盒里取出里面的东西,大概是为了防震,外围裹了几层气泡膜,拆开气泡膜,一个红色丝绒盒露了出来,一看盒子的外观,大家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首饰。
吕童依和吴诗关系最好,直接打趣:“有情况呀?”
吴诗打开盒子:“这是单身狗对自己的关爱。”她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红绳,直接套在自己手腕上,应该是特意定制的,和她手腕大小贴合:“好不好看?”
她伸出手给大家看。
红色显白,戴在吴诗纤细的手腕上,确实增添了一抹亮色。
其他人都问吴诗从哪买的,唯独虞秋盯着红绳很安静,她真觉得红绳有点眼熟,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小诗,你的手绳在哪买的,我也想买一条。”有同事问。
吴诗说了店铺的名字,还分享了链接。
“最近这个红绳在x宝特别火,某音上的视频主都在推,可以招桃花!”
“现在卖东西都要一个好寓意。”
吴诗摇头:“不是哦,这个很灵的,有好多人都去店铺里还愿。”她翻出店铺评价给大家看,结果上面很多都是牵手合照,照片里很容易看出一男一女,他们各自的手腕上都戴着一条红绳。
〔真灵验,戴上第三天,碰到了我的女朋友,相处一段时间觉得很合适,然后和她表白了,现在也给她戴一个,是我们的情侣款。〕
〔超级超级灵,分开大半年,现在复合了。]
〔原本这几天一直在吵架,自从戴上手绳后,已经不吵了,谢谢。〕
……
看完这些评论,不管有没有男女朋友的,都动心了,吕童依这个已婚人员也买了两条。
这条红绳价格不贵,三十多块钱,而且是私人订制。
虞秋看着没多大一会功夫,周围的同事不论男女都去下单了,徐妤宁甚至也买了一条。
虞秋看向了吴诗的手机,上面正是物品详情的界面,店主说想要灵验还需要寄一缕本人的头发过来。
虞秋在心里和守护者吐槽:“太嚣张了,明目张胆地搞封建迷信,我卖个符都要偷偷摸摸的。”
“……”守护者:“这是一个商业噱头,像这边卖水晶都会给它按个特性,什么招桃花,辟邪,聚财,帮助事业……都是为了吸引顾客,只要不闹太大事,是不会管的。不过你卖符太明显了!”
“……”
虞秋不服气:“但我卖的都是真符,你看它这个绳子,怎么看都没有招桃花的功效,我估计上面的评价都是托。”她从自己手机上翻出这家店铺,本想给守护者详细说说,不小心瞥到了这家店铺的销量,竟然达到了月销9000+!
这个数字再乘上红绳价格38元,虞秋被自己算出来的数字惊呆了。
她盯着这个宝贝界面,对守护者说:“我现在决定了,我要举报它!对这种扰乱市场的行为绝不能姑息!”
守护者:“…………”会几个词就飘起来了是吧!
说做就做,虞秋找到官方的网站,匿名发了举报信,还附赠了红绳的链接。
等提交了举报信,虞秋莫名觉得心情好了。
守护者:“你为什么非和这家店过不去?”它认识的虞秋似乎不是这种小气的性格。
虞秋把嘴里仅剩的水果糖咬得喀嚓喀嚓响:“不知道,看着店铺不顺眼。”
修仙讲究直觉,虞秋信自己的直觉,自己讨厌,当然不能让对方好过了。
……
下班回家,虞秋在一家烤串店点了三百块钱的串。老板看了一眼虞秋,好心提醒:“姑娘你家几个人吃?这分量够三个人吃了。”
虞秋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没事,我家里还有两个人。”
老板烤串的手艺一绝。肉串在炭火的洗礼下变得焦黄油亮,一滴热油慢慢地滑下,滴入炭火中,发出滋滋的响声,袅袅的白烟升起,伴随在风中的还有烤串的鲜香。
虞秋深吸一口气。
守护者在耳边提醒她:“小心口水。”
虞秋拿手在嘴边抹了抹,没掉,她舔了舔嘴唇:“现在就想吃。”
守护者大惊失色:“忍住,忍住!”
它知道虞秋开口后不吃完是绝对不会把嘴闭上的,想一想,一个漂亮纤弱的姑娘在街摊吃了三人份的烤串,旁边摞着一堆空签……那结果它承受不来……
好在虞秋还是凭借不算太坚强的意志抵住了,只不过回去的脚程不自觉地加快。
进了电梯,在封闭的空间内,烤串的香味肆无忌惮地蔓延开,虞秋把手中装着烤串的袋提到自己面前,忍不住闻了闻,正在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有个人直接朝里面冲了进来。
虞秋连忙用手护住烤串,另一只手隔开来人,但力气大概是没控制好,指缝间刮下来一把东西。
“嗷~”
来人立刻捂住头蹲了下来。
虞秋看着手里的一把头发陷入沉默: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太大了,怎么轻轻一碰掉了这么多的头发?
在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又有人穿着拖鞋跑过来,按了电梯,把电梯里蹲着的女生拖了出去。
虞秋也顺势走出电梯。这两个是她家隔壁的邻居,女生上高中,穿着拖鞋跑出来的是女生的妈妈。
此时,妈妈正用还沾了油的锅铲指着女生:“江雅,你行啊,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是让你高中早恋的?”
江雅抱着头闷闷地说:“你别说了,我头疼。”
江母叉着腰说:“你还头疼,我才头疼!”
虞秋适时地上前,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阿姨,你女儿的头发,刚才不小心碰掉了。”
江母被虞秋手上的发量惊呆了,立刻弯腰拨弄了一下江雅的头发,然后放下心说:“不是她的,她头发没这么多。”
虞秋:“……”
虞秋低头看着手里一把头发,抽出一根,和江雅刚到下颌的头发比,确实长了不少,但刚才这些头发的确是从江雅头上拽下来的。
虞秋没从这些头发上发现什么,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
进家门后,里面传来呜呜的哭声,和鬼嚎似的。虞秋连忙关上门,防止声音传出去,换上鞋后快走几步,看到客厅里正在抹泪的桃夭。
再看一眼电视,果然又是《白蛇传》。
桃夭哭声一顿,凑到虞秋身前嗅了嗅:“你身上什么味?”
虞秋抽了抽鼻子:“烤串味吧。”
虞秋把烤串放在桌子上,转身去洗手。
桃夭盯着虞秋的背影,悲从中来,大颗大颗泪珠落下来,瞥了一眼电视,更伤感了。怎么人家白娘子遇到了许仙,她就遇到了一个渣女,明明在外面养了小的,还不和她说实话。
虞秋洗完手回来,发现桃夭还在掉眼泪:“你差不多行了,看了七八遍了,不腻?”
桃夭双手捧心:“并不,我每一次都为他们的爱情感动,痴情的许仙,在雷峰塔外守了一辈子,白娘子出来了,许仙却早已经化成了枯骨……”
虞秋蹙眉:“你这个理解力不及格啊,电视剧讲的是这个意思吗?”
桃夭有些懵:“还讲了别的?”
虞秋坐在桃夭身边,一边撸串一边给她分析:“这个电视剧告诉我们,人妖殊途,强要在一起,是一定没有好结果的,你看看结局,是不是悲了。”
桃夭:“???”是你脑袋有问题还是我脑袋有问题。
很快,桃夭发现虞秋有毒,在听她说完,再看剧的时候,脑袋里都是她的话,现在完全感动不起来了!
9.我们不可能
第二天虞秋去上班,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去上学的江雅。
送她出门的是江母,江母把书包递给江雅,嘱咐她:“中午自己买点好吃的,别饿到自己。”
“我知道啦,妈你回去吧!”
看这情况,母子两个完全和好了。
因为前后脚,虞秋按住了电梯,等江雅进来。
江雅客气地和虞秋道谢,进电梯不久后,她手机响了起来,是个视频电话。这姑娘也没有避着虞秋,直接接通。
虞秋余光里看到了一个男生。
男生气急败坏地问:“江雅你是什么意思?”
江雅:“就那个意思呗,你看不懂汉字?分手!”
男生:“你要分手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我哪里做得不好?”
江雅:“要理由是吧,那我问你,我和你谈恋爱你能让我考上名牌大学吗?”
对面男生沉默。
江雅继续说:“我和你谈恋爱你能每月给我零花钱吗?”
男生小声说:“我的还不够花。”
江雅翻了一个白眼:“因为和你谈恋爱,我妈停了我的零花钱!学习要我自己,零花钱我妈给,你什么都帮不上我的忙,还给我拖后腿,那我和谈什么!挂了!”
江雅抬起头,对上了虞秋的视线,她连忙从书包里摸出一个苹果:“小姐姐,昨天谢谢你啦。”要不是昨天那一下,她还迷迷糊糊的。
虞秋没觉得自己做什么,但江雅是个行动迅速的,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放在虞秋手上,电梯门一开就走了出去。
虞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苹果,揣进了背包里。
不过今天工作比较忙,一直没来得及吃,直到中午午休,虞秋才抽空把苹果洗了,一起和徐妤宁、吕童依她们去食堂。
“小诗呢?”虞秋问。
吕童依:“一会她男朋友来接她。”
虞秋瞪大眼睛:“她昨天不是说自己是单身吗?”
连徐妤宁都一脸八卦地看过来。
吕童依:“她和我说,前段时间接触了一个朋友,两人处在暧昧期,昨天下班后才确定了关系。要我说那个手绳也太灵验了吧!”
徐妤宁连忙伸出手在嘴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给吕童依使眼色。
吕童依是个聪明的人,顺着徐妤宁的目光望过去,看到穆君岩正朝这边走过来。
她连忙闭上了嘴不再说这件事。
虞秋见两人忽然不吭声,也朝前面看,见到了穆君岩。
穆君岩隔着镜片看到了虞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继续走了。
等他离开有一段距离,虞秋才忍不住好奇地问:“老板这个墨镜晚上也戴吗?会不会很不方便?”
吕童依:“自从我来这里上班后就没见到老板摘下过,不过听张秘书说老板很帅。”说话间,她看向了徐妤宁。
徐妤宁在公司里待得更久一点,她点点头说:“看到过一次,确实很帅气。不过啊,老板还是戴着墨镜好。”那张脸,她这个年纪看着都心动,年轻小姑娘更会分心了,还是不露出来好。
……
下午上班前吴诗回到公司,还带了小礼物过来,送给虞秋的是一盒糖果。
虞秋拿着手上的礼物,眼睛却一直落在吴诗的身上:“小诗,你的头发怎么变长了?”
吴诗摸了摸自己的发梢:“没有啊。”
吕童依也点头:“是啊,还是在肩膀的位置。”
虞秋没说话,盯着吴诗到了后背的头发,在心里问守护者:“你看是不是长长了?”
守护者:“长了,长了好多。”
他们两个今天才见到吴诗,昨天吴诗的头发明明还在肩膀的位置。
虞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我看错了。”
吴诗用手指卷起一缕头发:“我真的想留长发了,可惜一入短发深似海,总也留不住。”
虞秋眼里,吴诗的头发在短短时间又长出了不少,她微微眯起眼睛,竟然没从这些头发上觉察出什么。
守护者出主意:“一会揪下来一根看看是什么情况。”
虞秋:“要等没人的时候。”她往吕童依这边看一眼,这还有个孕妇呢,如果真有什么事,吓到就不好了。
心里装着吴诗的事情,下午的时间有些难捱,终于到了下班的时间,虞秋和徐妤宁说了一声,飞快背着包下楼,截住正要走的吴诗:“我有事和你说。”
吴诗匆匆忙忙往外面走:“我一会有事,明天再说吧。”
虞秋:“很快的,不耽误你时间。”接着不给吴诗再开口的机会,虞秋拉着她进了洗手间。
吴诗想挣扎都没挣开,等洗手间的门关上,她才震惊问:“虞秋,你的力气怎么变这么大了?”
虞秋:“我也是被逼的。”她温柔地摸了摸吴诗的头发:“一会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不要害怕。”
吴诗:“…………”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卫生间、没有人、虞秋还这么诡异。
她瞬间想到一种可能,立刻抱紧了自己的胸口:“虞秋,我性别女,爱好男,咱两没有可能的,你冷静一点啊!”
虞秋:“???”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她一把拽下吴诗头上多长出来的头发。
吴诗只觉得头皮一紧,瞬间飙出了眼泪,再看到虞秋手里的一大把头发,吴诗哭得痛彻心扉:”虞秋,你太过分了!”这么多的头发,多久才能长出来!不会薅秃了吧!
虞秋把手里的往前递了递:“你看看这是谁的头发?”
“这不是我的……吗?”吴诗的哭声一顿,扯出一根来,她傻眼了:“不是我的头发,我头发没有这么长。”
虞秋神色严肃:“从你头上拽下来的。”
吴诗刚才哭得脸通红,现在听虞秋这么说,脸色瞬间由红转白了,颤声问:“你开开开开玩笑的吧?”
虞秋没说话,盯着手里的东西。这玩意她昨天见到过,在她那位邻居小姑娘身上拽下来,当时还以为小姑娘头上戴的假发,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她捻了捻指尖的头发,和真发的触感并不一样,有一种烂木头味。但除此之外,虞秋什么都没从上面感觉到,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虞秋问吴诗:“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吴诗仔细感受一下,摇摇头:“我感觉哪都挺好的。”
虞秋:“你这两天遇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吴诗刚想说一切照旧,她都是在公司和家两点一线,但要脱出口的话忽然卡住了:“我我……我谈恋爱了。”
虞秋点头,这事她知道。
吴诗:“但是那人我当弟弟。”
虞秋:“?”
吴诗继续说:“我觉得他有点幼稚,总和我说《西游记》啊,孙悟空啊……但我昨天莫名其妙地就答应他了。”
虞秋:“你刚才是不是还要见他?”
吴诗神色复杂地点点头。
虞秋说:“我一会和你一起去。”
吴诗也不是傻子,琢磨出这事情有些不对:“秋秋,你觉的我的事情和他有关系?”
虞秋没把话说满:“只是猜测。”
但在吴诗眼里,虞秋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在进卫生间前,吴诗还把虞秋当成一个漂亮柔弱容易激起人保护欲的同事,但现在虞秋在她的眼里完全高大起来。
虞秋走出卫生间前提醒吴诗:“这事别和其他人说。”虞秋暂时不想辞职了,这边福利待遇不错,她还得攒钱买玉镯。虽然来钱没有卖符快,但也算一笔稳定的收入。
两人坐车到了吴诗和男朋友准备见面的餐厅,这家餐厅是网红店,来店里的人比较多,于是,虞秋在众多人里看到了那唯一的、特别的……猴……
吴诗拉着虞秋指着猴说:“那就是我男朋友。”
虞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你男朋友够特别哈。”
吴诗叹气:“其实他外貌特别符合我审美,奶奶的,很可爱,但是性格和外貌一样有点幼稚,什么都好奇,喜欢乱动,还总和我抢水果吃,我都吃不过他……”
虞秋:“…………”
吴诗的男朋友正在眼珠子乱转地在人群里找她,在他见到吴诗后,那双大眼睛瞪得更大了,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朝她挥手。
特别活泼的一只猴。
虞秋让吴诗换个地方,最后三人到了一家人不多的餐厅,还要了包间。
吴诗有些紧张,掌心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给两人介绍:“这是我的朋友,虞秋,这是我男朋友侯空。”
侯空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却时不时往吴诗的头上瞄。
10.红娘子
虞秋敲敲桌子:“别看了,头发在这呢。”
她把手上的塑料袋放在桌上,露出里面的头发。
侯空脸色当即一变,五指成爪,凶悍地朝虞秋抓过来,那锋利的指甲闪过森森的寒光。
虞秋偏头躲过侯空的袭击,指间夹着的符随后甩了出去,明明是轻飘飘的符纸,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势如破竹,直袭侯空的面门!
侯空没想到虞秋的攻击来得这么快,来不及再躲,只得伸出手挡住了脸,符纸落在他手臂上,瞬间窜起一股电流。
侯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幻形术有片刻的失效,于是躲到一边的吴诗看到侯空的身体在人和猴之间来回转变,最后变成一只金色毛发的猴子。她竭力压抑住的尖叫终于还是忍不住脱口了。
“啊啊啊啊啊……猴……”
这时,房门被急促地敲响了,虞秋快走几步,把包间的门开了一条小缝。门外服务生正拿着托盘,紧张地想要往里面张望:“客人,需要帮助吗?”
虞秋挡住了他的视线,十分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托盘:“没事,玩游戏呢。”
服务生还想说什么,但看虞秋神色平静,不像是发生什么事的模样,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虞秋端着元宝饺子迅速关上包间的门,拉过惊吓过度的吴诗安抚。
侯空两只大眼睛望着吴诗,竟然有点委屈:“你不是说你喜欢毛茸茸,喜欢孙悟空吗?”
吴诗飙泪:“可我没想到你真是一只猴啊!”
见吴诗哭了,侯空急了,手足无措地解释:“我没想伤害你,真的,我是来报恩的!”
吴诗的眼泪止住:“报恩?”
虞秋夹起一个元宝饺子放入口中:“是报仇吧,她那多余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听虞秋开口,侯空有些警惕地看她一眼,身上那种麻麻的感觉现在还没消退。他知道自己不是吴诗的对手,聪明地说实话:“那是缘线,缘线两端的人会加深联系。”又温声和吴诗说:“我对你没有恶意。你大概不记得了,你小时候在峨眉山帮过一只小猴子,给了它水和食物,我是那只小猴子。”
吴诗隐隐约约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
虞秋却开口:“你报恩直接给钱多好,她肯定开开心心就接受了。”
吴诗在一旁疯狂点头,她喜欢这种朴实的感恩方式。
侯空:“……电视剧上说给恩人砸钱是羞辱人的方式。”
吴诗一脸不赞同:“这个导演拍得什么垃圾东西!”
虞秋叹气:“又是一只被电视剧误导的妖。”
侯空:“……”他想静一静。
虞秋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你口中的缘线是哪来的?”
侯空大概妖生需要重组,没那么多精力思考了,有什么说什么:“缘线是红娘子的东西,它把缘线卖给顾客,谁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做的,但在人、妖、鬼身上都有用。”
虞秋:“这生意做得可真够大的!”
侯空点头:“红娘子说想开个全球连锁店,但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东西把网店给举报了,说宣传封建迷信,现在正在停业整改。”
虞秋:“……”听着有点耳熟。
守护者提醒虞秋:“你昨天眼红举报了一家网店。”
虞秋:“……胡说,我那是战略预判!”
她连忙掏出了手机,找到之前的店铺,上面果然是停业状态。虞秋给侯空看:“是不是这家店?”
侯空点头。
虞秋明白了,转头问吴诗:“红绳呢?”
吴诗目露迷茫,好一会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它它它钻进我身体了!”她当时竟然没有害怕,现在想来简直汗毛倒竖!
侯空说:“它被扯出来了,我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你了。”
虞秋盯着他:“你也有吧,在哪?”说话的时候,手已经忍不住在侯空脑袋上抓了一把。
下一秒,侯空呲着牙一蹦三尺高,捂着被抓的地方怒视虞秋。如果不是怕她的符,他一定要给她几爪子!
虞秋张开手指,盯着手上一团金色的猴毛:“真不好意思,抓错了。”
侯空:你表情再真诚些我就信了。
他和虞秋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小诗的断了我的就会消失了,这些红绳都是一对。”
虞秋吹走自己手上的猴毛:“你知道红娘子在哪吗?带我见一面,我就放过你。”
侯空犹豫:“你没骗我?”
虞秋点头:“我说话算话。”
毕竟这是一只还没沾上邪气的金丝猴,国家濒危物种啊……
……
侯空带着虞秋来了一个高档住宅小区之外,这和她租的地方完全不同,绿化、商业服务和物业管理都不是一个档次。
虞秋:“我让你带我来找红娘子。”
侯空指了指里面:“红娘子就住在里面。”
虞秋打量着四周:“红娘子真够奢侈的,租这么贵的房子?”
侯空:“怎么是租的?这房子又不贵,红娘子是买的,房产证还是我给的。”
“……”虞秋感觉膝盖中了一箭,她扶树站稳:“怎么是你给的房产证?”
“这片小区是我家开发的。”这又让侯空想起伤心事,他有些惆怅地说:我家里人丁稀少,长辈留下来的钱只能留给我一个人继承,连个帮扶的兄弟姐妹都没有。”
虞秋:“…………”
她戴上了口罩,冷漠无情地说:“带我进去吧。”
因为侯空的身份,虞秋畅通无阻地进了小区,距离红娘子住的那栋楼还有二十几米的时候,侯空忽然说:“来了来了,红娘子出来了!”
虞秋视线也抵达前方那栋楼的位置,看到里面走出一个身高一米九,满脸络腮胡的大汉。
红……红娘子???
“这谁取的名?你们就不觉得不合适吗?”虞秋问身边的侯空。
侯空:“你不能以貌取妖,红娘子他是个不错的妖。”
虞秋:“好不好你说了不算,得看他到底做没做坏事。”虞秋眯眼睛看着红娘子。
有古怪,她竟然看不透对方的真身和妖气,如果在路上见了,虞秋肯定自己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
虞秋在包里翻一张空白的符,翻出随身带的笔,在上面画出一张灵符,灵符在眼前一抹。
眼前的情景倏地变了,嘴里含着的糖被虞秋抵到牙齿间,喀嚓喀嚓咬碎了:“嗯……还真是一个好妖啊,来,借你看看。”
侯空悄悄看了一眼虞秋的脸色,可惜虞秋戴着口罩,他只能看到她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虞秋的瞳孔颜色很深,冷幽幽地注视着他,让侯空莫名打了一个寒战。
他颤着手接过虞秋手上的符纸,学着虞秋的样子,符纸在眼前一抹,符纸剩下那抹残余的灵气附着在他的双眼上,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红娘子。
红娘子身上缠绕着无数红色的丝线,蜿蜒扭曲着像无数只血手,它们痛苦地抓挠,想要挣脱某种禁锢。
而红娘子的脸上则是绕着一圈又一圈的邪气,红娘子看到了他,笑着朝他走过来,在邪气的氤氲下,笑容都多了一丝诡谲怪异。
侯空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却被虞秋伸手搀住了,她压低声音说:“别让他看出来。”
侯空抖着嗓子问:“这是怎么回事?”
虞秋望着越来越近的红娘子:“他原本的状态,你名字里也有一个‘空’字,怎么没学着孙悟空,试着练一下火眼金睛?”
侯空唏嘘:“我小时候真练过,在火里把毛都烧没了。我妈把我拎出来打一顿,说那是人类编出来的小说,是来骗妖的!”
虞秋:“……”
说话间,红娘子已经到了近前。
他的视线在虞秋身上溜了一圈,大概没看出什么来,眼里的警惕才渐渐淡了,转而问侯空:“我这边发现你的缘线断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侯空瞥了一眼虞秋。
虞秋把手搭在侯空的肩膀上,霸道地说:“他现在要和我在一起,那缘线还留着干什么?!”
侯空:“……”他想起被揪下来的猴毛,头皮又开始疼了!
红娘子用谴责的目光看向了侯空:“你怎么能三心二意?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侯空在两人的注视下无力地认领了这个黑锅:“我的错……”
红娘子很不高兴地说:“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他从兜里摸出几根红线,问虞秋:“净手腕多少?”
虞秋报了一个数。
红娘子说:“把你的头发剪一缕给我。”
虞秋连忙去翻包:“我提前准备好了。”
红娘子低头编绳子,他的速度很快,几根红线很快被他的手指规规整整地编在一起,他伸出手:“头发。”
虞秋笑着摸出一张符,拍向他:“给你。”
在符要落到手心的刹那,红娘子的心忽然猛地一跳,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在看到符纸的那刻脸色骤变。
他反应很快,周身立刻涌出无数道红丝,红丝铸成了一堵墙,隔绝了虞秋符纸上的力量。
红娘子面容沉郁:“侯空,你竟然带道士过来!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侯空大着胆子回嘴:“我还没说你,你竟然骗我说你是好妖!”
虞秋又朝红娘子甩出一道雷符:“把你的小眼睛睁大了瞧瞧,我怎么就是道士了!”
红娘子冷笑:“小丫头,不知死活!”
他身上又涌出数道红线延伸向地面,红线交错,勾出一道复杂的图案。
虞秋盯着渐渐成形的图案,眉头紧锁,有大约一两秒的功夫,她竟然一动不动。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似乎冲破了某种封印,褪去了模糊的表象,渐渐地清晰起来。
11.物种不同
在虞秋耳朵上挂着的守护者吓得哇哇大叫:“虞秋虞秋,快打断它啊,你发什么呆!”
虞秋像是突然回神似的:“我知道这些红绳为什么眼熟了!这是一个傀阵图!”但是她的眼底依旧有着深深的困惑不解:“这里怎么会有傀阵图呢?”
而且她怎么会才想起傀阵图?
耳边守护者瑟瑟发抖地问:“什么是傀阵图啊?”
“傀阵图是傀师绘制在傀儡身上的印记,和符师有些相似。”
不过符师用含有大道的字绘制成符,可随手而来,也可以落在天材地宝上。而傀师则需要傀儡,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东西,都可以成为傀师的傀儡。在虞秋的世界,傀师和符师互相看不上对方,总要争个高低。
而作为对家,虞秋也对傀阵图没少了解。
自己脚下这个,就是要把她炼制成傀儡的阵图!
虞秋压下心底的疑惑,没有再犹豫,从背包里夹出一张符纸,非常肉痛地打了出去。到这里近一个月,每天早上勾过来一点日华,祭炼了这么久,才得出一张。
结果现在浪费在这么个玩意身上。
这张符和之前的雷符完全不同,甩过来的时候已经裹挟着炽热的温度,明亮的光从符纸上溢出,轻而易举地穿透红娘子设下的红色线墙,火光映在红娘子惊恐的眸光中,瞬息放大,将他吞噬。
红娘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侯空吓得脸色发白,出于本能三两下窜到路两旁的树上,抓着树枝小心地朝下张望。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个女人一言不合就放火,放得还是太阳真火!
被火焰包围的红娘子知道火焰的厉害,头发化成无数道黑色的细丝将他包裹,可惜那些头发沾到火后立刻被烧化了,连灰烬都没留下,但为了活命,红娘子还得催促头发继续生长,但头发生长的速度根本抵不过火焰燃烧的速度。
红娘子痛苦地哀嚎,隔着一片跳跃的火光,他看到了火焰另一面冷漠注视他的虞秋。
他咬紧了牙关,眼底溢出一抹同归于尽的狠戾,伴随着更凄厉的叫声,他身上所有的红线涌出,像是无数只触手,不断扭动,而每只触手上都发出痛苦的哀鸣。
不远处挂在树上的侯空忽然觉得体温急剧蹿升,体表上传来某种灼烧感,他漂亮的金色猴毛开始微微蜷曲,发出一股烧焦的味道。
他惊呼一声跳到了绿化带,不断翻滚着想要驱除身上忽然涌起的热意,但毫无效果,那热度似乎直接连接着神魂。
红娘子却嘿嘿笑起来,火焰扭曲了周遭的空气,让他的笑变得怪异疯狂:“来,继续烧,你烧的不是我一个,是所有系了我缘线的人。你有本事把他们都烧死!”
……
暮色四合,彤云向晚。
陈彦鹏抬起头,看向了天空,那是不同于霞光的另一种炽热的光芒,光芒中有无数的鬼影挣扎扭动。
他神色一凛,指着一个方向说:“红娘子在那边!”
话音落下,和陈彦鹏一起的几个道士、僧人一起朝他手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那正是虞秋所在的小区。
……
身后侯空在地上翻腾,企图熄灭身上莫名出现的火焰,面前是红娘子嚣张的大笑声。
虞秋捏着手指:“最讨厌威胁我的人!”
一张空白的符纸从虞秋的包中飞出,虞秋划破指尖,以血为媒,灵气飞快聚集,随着灵符的快速成形,虞秋口罩下的面容也逐渐苍白。
指尖移开,灵符完成,被虞秋推了出去。
灵符瞬息穿越了火光,到了红娘子面前,印着血光的灵符落在他的额心,像是一把利剑斩断了与他所有的联系。
那扭曲的红色触手宛如失去了营养,瞬间耷拉下来。
红娘子一愣,随后发出恐惧到极点的叫声:“不……”
下一秒,火焰一拥而上,再没有任何阻拦,彻底将他吞没。
红娘子的身形在火焰中逐渐模糊,周遭只能听到火焰燃起的噼啪声,像是燃烧某种木材。
“咦?”虞秋走上前,凑近了看,发现在火光中的一截烧焦的木头,木头上发出熟悉的气息:“竟然是桃树精。”
想想家里那个看电视三天两头流眼泪的桃夭,再想想立志要在全球开连锁店的红娘子。
虞秋叹气,都是桃树妖,差距真是太大了。
虞秋把火熄灭了,红娘子的妖灵已经被烧散了,地上留着一截被火焰烧焦的木头,她拿出一张纸巾,擦擦木头上的灰,扭头对还趴在地上的侯空招手:“起来,给我找个袋子。”
侯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虞秋:“红娘子那些线有猫腻,戴在身上就和他有了联系,关键时刻,能把你们做成他的傀儡!”
不过红娘子这手段也不算纯熟,否则,都等不及她用灵符断了联系。
想到灵符,虞秋更肉疼了,今天可太亏了!
她催促侯空:“去去去,给我拿袋子来!”
侯空:“已经让人送了,一会就到。”他颤颤兢兢地看了一眼地上那截被烧黑的木头:“这东西你要留着吗?”
虞秋哼了一声,用手上的纸巾掸了掸上面的黑灰,酸溜溜地说:“我可没有祖产要继承!”
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侯空说:“你这个小区得做一下用户工作,别被吓到……”结果抬头后发现附近所有人家都整整齐齐地拉着窗帘,虞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八点:“你们这个小区都这么早睡觉吗?”
侯空:“……其实这片都是给妖住,大家一看你那个火,全都把窗帘拉上了。”他迟疑着开口:“那个……你的太阳真火能借我用用吗?”
太阳真火?
虞秋刚想说哪来的“太阳真火”,忽然想到自己甩出的那张用日华祭炼出的符,估计是让这小妖误会了,她没解释,而是问:“你用它干什么?”
侯空抓抓脑袋:“我想试着修炼。”
虞秋:“……你妈那顿打没打疼你吗?就你这小身板,烧一下连猴毛都找不到。”
侯空垂下头:“果然吗?和其他妖说的一样,我除了钱一无所有。”
“…………”虞秋平复了一下呼吸,免得误伤了猴。
这边办事效率特别快,很快物业送来一个布袋,虞秋把木头塞在里面,封上了袋口,决定远离这片充满金钱味道的空气。
侯空却追上来说:“谢谢你救了我……”
虞秋忽然抬手打断侯空的话:“事先声明,以身相许就算了,咱们两个物种不同。”
侯空脸红了:“我没这个意思!这么晚了,我想请你吃顿饭。”
虞秋眼睛一亮,她立刻积极地拉着侯空往外走,不客气地点餐:“我想吃鱼,叫什么星斑鱼的?”
“东星斑?”
“啊……对对对,是这个名字。”
侯空掏出手机:“我家有个餐厅,等我联系厨师……”
两人往小区的门口走,一行道士、和尚打扮的人迎面而来,为首的是一僧一道,道士国字脸,背着一把木剑疾步向前,他身边的僧人年级很大,眉毛胡须都白了,看着慈眉善目。
这行人与虞秋、侯空擦身而过,很快离开。
虞秋也快走几步,坐上侯空的车。
汽车发动,伴随着跃动的星光,疾驶入长夜中。
……
陈彦鹏他们按照罗盘的指示寻到一处空旷的地带,指针先是疯狂转动,最后渐渐停止,但众人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任何一道影子。
有个年轻的和尚说:“妖气越来越淡,像是要消失了。”
在他身边的清远禅师目光落在地面上:“你们看。”
离他们七八步远的地面上,有一摊黑色的印记,它落在路灯的阴影中,不仔细都不会发现。
陈彦鹏亲自上前,捻起一点灰放在鼻前闻了闻:“我们来晚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
“红娘子道行有四百年,竟然这么快就被灭掉了?”
“也不知道是我玄门的哪位高人出手……”
……
高人虞秋哼着歌回家,刚进门,还没换鞋,就高兴地朝里面喊:“小桃子,我给你带来一个好东西。”
桃夭风风火火从里面杀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把雪亮的水果刀,她眼泪汪汪,拿刀指着虞秋:“你说想吃我做的水果罐头,我今天给你做了五种口味,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把小的带回了家?”
虞秋:“?什么小的?”
桃夭:“前两天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其他桃树精的气味!”
虞秋恍然大悟,她把手上的袋子扔到地上:“给你看看小的。”
桃夭一脸狐疑,打开了地上的布袋,露出里面一截烧黑的木头。桃夭脸色一变:“里面的妖灵呢?”
虞秋摘下口罩说:“烧了,因为它想拿人修炼。”
桃夭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然后义愤填膺地说:“你做得太对了,好好的妖路不走,怎么能害人呢……”
虞秋懒得看桃夭表演,出声打断她:“行了,我把这截木头捡回来是看能不能暂时做你的身体,否则你只能一辈子待在屋里了。”
桃夭对虞秋的畏惧瞬间被感动取代:“我这就试试。”然后迫不及待地钻进了那截木头中。
这中间还有个适应期,虞溜进了厨房,端了一碗山楂罐头走出来。味道刚刚好,酸酸甜甜。
虞秋坐在沙发上,看不远处那截木头渐渐地拉长变形,越来越驱向于人形。
她低头,又舀起一个山楂,刚要送入口中,耳边听到桃夭惊喜的声音:“你看我怎么样?”
虞秋抬眸,一个东西映入眼中,那一刹那,她手上的勺子剧烈抖了一下,上面红彤彤裹着一层糖汁的山楂啪唧砸在地上,像是虞秋被惊吓的心。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碗,严肃又不是恳切地说:“小桃子啊,我们还是在家待着吧。”
12.是妖怪吗
桃夭拿着镜子的手在颤抖:“我以为我会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虞秋鼓掌:“很好,即使是妖也要多读书。”
桃夭缓缓地抬起头,四十五度角望着虞秋,眼泪唰地一下淌了下来。
虞秋受不住这个视觉冲击,连忙移开视线:“其实你现在也能做到,以你这副容貌往河边一站,鱼见到你肯定会沉下去,大雁飞过往下一看,也会忘记再扇翅膀。“
桃夭颤颤巍巍地摸上自己的脸:“是被我吓的吗?”
虞秋沉默。
镜中的人肤色黑如煤炭,褶皱犹如晒干了的橘子皮,大脑袋,小细脖,宛如一个上锈的螺丝钉成精。
虞秋怎么都想不明白,红娘子的身体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怎么桃夭一用就丑得这么惊天地泣鬼神呢?
虞秋看着盯着镜子一动不动的桃夭,试探安慰:“要不,把这木头扔了,回头我再找个好的给你?”
桃夭微微抬起下巴,摸了摸自己的秃头:“不用。我要亲自把它养好!”
她说着,放下镜子,以一近一米九的高大身高迈着小碎步往洗手间走。
虞秋连忙收回视线,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快速地把脑海里的记忆甩出去。
第二天。
虞秋从修行中睁开眼睛的时候,赫然发现旁边地上放着一个水盆,里面飘着一块木头,随后那块木头拉扯成人形,凑过来问:“你觉得我变白了吗?”
虞秋用自己十分的理智才没顺手打出一张符,她稍稍离远了一些:“你现在干什么?”
桃夭:“这具身体太缺水了,我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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