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节
威性。更何况,肖明军现已入土为安,季岑没必要为他舅美化什么,也没必要为他舅在他们娘俩这边争取什么。
肖明军让戚衡有些不知道怎么评价。以前是多么招膈应的人,怎么到最后,一点儿都烦不起来不说,甚至还让他心疼。
“虽然这些我告诉了你,但我不会跟你妈讲,”季岑叹了口气说,“你也不要说。就让肖明军这个秘密永远都是秘密。就只有我俩知道。”
戚衡:“怎么听起来还有种私密的浪漫呢。”
季岑用手指抓了抓戚衡的后脑勺:“那必须的。”
说完这话,他突然薅住了戚衡头发。在戚衡发出疼痛语气词的时候立马跑走。
戚衡捂着头哭笑不得:“你可真是睚眦必报啊。”
躲到不远处的季岑瞅了瞅手上那根头发,啧道:“总觉得劲儿使小了呢。”
“来来,我过来让你重新薅,”戚衡走过来道,“来。”
看戚衡那无论如何要堵住他的架势,季岑转身就逃。被迫躲进厕所的他,趁机撒了泡尿。
在被锁在门外的戚衡指挥下他找到了马桶的冲水开关。抱怨此马桶设计的反人类时,不小心将一旁架子上没剩多少的纸卷弄了进去。
正在做抽水的马桶突然吸进裹着硬纸壳的纸卷,立马不留情的堵住了。
季岑看着马桶里越涨越高的水,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喊道:“戚大傻!马桶堵了!你来整!”
戚衡在门外敲着磨砂玻璃:“那他妈倒是放我进去啊!”
戚衡进洗手间的时候,马桶里水已经漫出来了。
他拽走季岑说:“出去等着。”
季岑退出门口探头往里面看,突然有些许心烦,他说:“躺床上,床榻了。上个厕所,马桶堵了。这能是好兆头?要不我先撤了吧,今天不见你妈了。改天吧,啊,改天。”
用皮搋子往马桶里杵着的戚衡头也不回的说:“怂了就说怂,什么兆头不兆头的。”
“我没怂,我是想改天。”
戚衡没听到季岑再说话,出来一看,季岑已经背好包在穿鞋了。
“你还真要走啊?”他问。
季岑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有钥匙捅进了门锁的声音。
“我妈回来了。”
戚衡话音落,乔艾清就出现在了季岑视线里。
要不是听戚衡说季岑来了先城,乔艾清也不会在聚餐后拒绝了去唱歌。
她是打车回来的,也不知是急什么,反正就想赶紧回来看看。
进门见季岑的样子,她就说:“也刚上楼来吗?”
季岑尴尬地笑了笑,人也忘了叫,主要是肖明军跟乔艾清离婚后他就不知该叫乔艾清什么了。他干笑了声说:“对,我刚上楼来。戚衡先回的,我按他告诉我的地址来找他的。”
好一个随机应变。还拎着皮搋子的戚衡对季岑的临危不乱感到震撼。季大忽悠果然名不虚传,忽悠起人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那快进去坐。”乔艾清带上门说。
骑着虎的季岑,再就下不来了。他“哎哎”的应着,要把刚穿好的鞋给脱下来。
乔艾清:“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就行。”
季岑还真没换鞋就跟着乔艾清走进屋了。
乔艾清问戚衡:“你干啥呢儿子?”
戚衡想起什么的往洗手间走:“马桶堵了,我弄一下,你们先聊。”
从给乔艾清送完最后那笔钱,季岑跟乔艾清快一年没见了。季岑也不太知道聊什么。他笑呵呵地问:“到这边还挺适应的吧?”
乔艾清对季岑这孩子是稀罕的,跟肖明军一起的时候就是。季岑对她也好,会来事儿。哪怕后来戚衡坦白了与季岑的关系,她也没对季岑讨厌起来。她跟刀子嘴豆腐心的宋玉芬不一样,她的嘴和心都刀子不起来。她如实说着:“挺好的,都适应。”
“那就好,”季岑麻木地说着废话,“那还真挺好。”
去给季岑端水果的乔艾清路过开着门的戚衡门口“呀”了一声:“儿子!你这屋里床坏了?”
弄好马桶的戚衡刚好从洗手间出来:“对,突然断了根板子。”
“那我得跟房东说,让给换,”乔艾清说着,“刚租那会儿他就说了,床不太结实,坏了给买新的。”
到戚衡房间门口看了看的季岑回身问戚衡:“你在家干啥了,床塌了,马桶也堵了。”
戚衡:“我……”
这人怎么就能把干系脱的那么干净呢。
“你们晚上吃啥了?”乔艾清问。
戚衡:“小区门口那家鸡汤米粉。”
乔艾清:“就吃了那个?”
“那怎么了,很好吃啊。”戚衡说。
季岑附和道:“是很好吃,特像长青的无名缘。”
乔艾清拎起包道:“赶紧,走,咱们再出去吃点儿。”
戚衡:“不了吧妈。”
季岑:“真不用了。”
“咋不用呢,”乔艾清坚持道,“大过节的,还是要一起吃顿好的。图个团圆和吉利。”
戚衡对他妈想盛情招待季岑很容易妥协,而季岑还是没能从虎背上下来。
他们俩没再还嘴的功夫,乔艾清就已经掌握了大局。
“走吧,一起出去吃顿饭,好好聊聊天。”
戚衡听了这话已经去换鞋了,季岑也只好点点头:“好吧。”
在乔艾清没回来前,季岑的所有预测里,绝对没有乔艾清硬要拉着他跟戚衡要一起吃顿团圆饭的可能。
季岑当然不是专门赶上正月十五来的,他是碰巧要来先城的这天是元宵节。
跟戚衡回家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再下楼外面也还是亮的,是被城市通明灯火映的。
先城是没有夜晚的。这是戚衡跟他说的。
三个人并排走在路上,乔艾清走中间,季岑跟戚衡各在左右。
乔艾清和戚衡一直在讨论要去吃哪家,他们娘俩说的那些店名季岑都无法定位。他也没什么挑的,一直在表示他吃啥都行。
确定了目的地后他们的走路速度也稍微快了点。
刚才在楼上看到乔艾清的第一眼,季岑就确定她在这边过的很好。本来长相就不显老,外加穿着打扮年轻态,整个人的气质就更上去了。
他忍不住想到了肖大白话。如果肖大白话知道他的清姐过的很好,一定会很欣慰的。
乔艾清的高跟鞋敲在地上发出有规律声响时。她突然扭头边走边问季岑:“你舅……他是给埋回源封了?”
季岑的心抽动一下:“嗯。”
“痛苦吗?”乔艾清淡淡地说,“我是说,他走的时候。”
戚衡啧道:“妈,你非要问这干……”
“应该还好,”季岑不顾戚衡阻止清晰地回复着,“他做好准备了。”
乔艾清吸了口气:“那就好。”
“能不说这个事了吗?”戚衡语气严肃地看着身边的俩人,不想提起刚走半个多月的肖明军让季岑不好受。想起季岑一个人熬过那段黑暗的日子他就心疼。
季岑抿抿嘴,没出声。如果乔艾清不主动问,他根本不会跟乔艾清说肖明军的。
乔艾清看向儿子说:“行啊,那就说说你们俩的事。”
戚衡可真够虎的,当即就对他妈道:“你不提醒也要跟你说的,我俩和好了。”
乔艾清:“不要说我自己能看出来的。”
一旁的季岑听完这话彻底凌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完结的样子,番外在准备了。除了正常的番外之外,也会有一些小细节小段落或者不同视角的对话整理,要是有特别想看的,欢迎说出来,尽量满足。比心。
119 # 倍道 他希望我做的,就是我要做的。
因季岑是第一次到这边来, 乔艾清和戚衡就决定选家能代表先城特色的餐厅让他尝尝。
许是今天节日的原因,没有提前预约的他们坐在店外椅子上等位了很久。
这段时间他们说的就是季岑和戚衡的事。
季岑不知在他跟戚衡闹翻了的日子里戚衡是咋给他妈渗透的。怎么就到了完全不用他们多说,乔艾清就能欣然接受的程度。
戚衡表示很无辜, 他除了跟他妈说他跟季岑相爱和他跟季岑闹掰再就从没提过这事。
季岑来他能直接跟乔艾清说, 也是有要做乔艾清思想工作的准备。
可眼下看来, 全然不需要。
有季岑在场,乔艾清像是在对时间线似的,问季岑和戚衡到底为什么突然分开,还问了寒假时他们是不是见过面。
然后她就没再发问,而是说了她对这事的想法。
她直视着季岑说:“戚衡进监狱那年我就想明白了,我只想让他以后健康快乐的生活, 其他都没什么是更重要的。他跟你分开后我看得出来他不痛快,我寻思时间长了或许遇到新的人, 管是男的女的呢,能让他能走出来就行。既然让他走出来的还是你, 那说明你们真的在意彼此。我活到这个岁数, 经历的事不少了,也啥都能看开了。”
说完这话, 乔艾清又看了看戚衡说:“你俩记着,这有情人啊, 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然错过了,会很可惜的。希望你们俩能好好体谅对方, 照顾对方, 在一起的时候用尽全力, 真要有分开的那天也不要怨天怪地。”
这种时候, 回答什么都不足以表达心情。季岑和戚衡冲着乔艾清点头, 然后他们娘三个就那么在喊到他们号码的背景声下,笑着起身进店。
乔艾清先是挽住了儿子手臂,又伸手拽住了季岑胳膊。为能跟上他们的步伐,她将步子迈得很大。
进了店后,过道宽度变窄。戚衡就先跟着引路的服务员去前面走了。乔艾清将从戚衡那收回来的手都放到了季岑小臂上。还顺手把季岑衣服上沾到的毛毛给摘了下去。
乔艾清帮着季岑整理衣服的举动,那种舅妈的亲近感让季岑被触动。他一时情难自控地低头问乔艾清:“我……我还能继续叫你舅妈吗?”
在乔艾清一丝错愕里,季岑很想收回他的话。可覆水难收。他试图找补道:“就是叫习惯了,我……”
“能啊,”乔艾清甚至有些高兴,“有啥不能的。”
季岑立马如当初在民政局门口改口时一样的叫了声“舅妈”。乔艾清也依然毫不犹豫地应了声。
店里的环境有些吵,已到达位置的戚衡招手叫走在后面的他们。见把椅子拉开的季岑对乔艾清的称呼变回了“舅妈”,他总觉得快了几步路的他错过了啥。
季岑叫的自然,乔艾清回应的更自然。在戚衡的呆愣里,乔艾清给季岑介绍着哪道菜是什么样子的。
戚衡坐在了季岑身边,什么也不说,就静静看着他妈跟季岑非常和谐地点菜。
过了一会儿季岑用胳膊肘撞戚衡:“你咋不选呢。”
“你们选啥我吃啥。”戚衡说。
乔艾清对季岑道:“别管他,点你想吃的小岑。”
戚衡:“……”
饭菜虽然是先城风格,但酒水是东北的。
本没想点酒,是乔艾清坚持要喝。
季岑在乔艾清跟肖明军的婚宴上见过她喝酒,知道她可以喝,但不知道竟然这么能喝。
到最后,戚衡陪不来,只有他还在陪。
一顿饭的功夫,乔艾清和戚衡把他们过来半年多的情况都跟季岑说的差不多了。季岑耐心的听,偶尔用一个问句展开更多的话题。
乔艾清虽东说西说地表现的很开心,可季岑和戚衡都能觉出她的强颜欢笑里有种不能言说的悲伤。
她像是要跟这股悲伤做个了结一样,势必要买个醉,但实力没允许她醉到底。
回家路上季岑和戚衡要扶着她走,被她拒绝了。她说再喝下去季岑和戚衡加一起也不是她对手。她说她这辈子喝酒只输给过一个人。
戚衡小声跟季岑说:“我以前都不知道她这么能喝。”
“以后也当不知道吧。”季岑看着乔艾清的背影说。
虽然戚衡房间的床坏了,但客厅沙发是可以放倒做沙发床的。
乔艾清说她来睡沙发床,让俩孩子去她屋里睡大床。季岑和戚衡却坚持要在沙发床上挤。
“能行吗,”乔艾清说,“这宽度一个人睡还差不多。”
戚衡:“我们俩可以的。你别管了妈,去睡吧。”
沙发床的宽度难不倒他们,永利二楼上下铺实木床不过一米五的宽度,他们不也时常挤着睡的挺好么。
裹着薄被的他们到天亮都没怎么睡,总是突然地小声说起了话。
想不老实却不敢,隔靴搔痒了一晚。
早上有了睡意又不敢贪睡,乔艾清出房门来他们就赶紧起来了。
戚衡打着要带季岑出去玩的名义,在吃过早饭后就跟季岑出了门。
乔艾清嘱咐他们晚上回来吃饭,说要给他们做好吃的。
结果这俩人离开家后就在附近找了个酒店补觉去了。
说是补觉,躺床上后便是间歇性地翻云覆雨。
在酒店呆到夕阳西下再回家。回家前还跟对口号似的把今天都“去”哪个景点复述一遍。
乔艾清确实问了,他们按照说好的回答,没什么漏洞。
一旦乔艾清问的深入点儿,根本没光顾那些景点的季岑答不上来,戚衡就会赶紧救场。
乔艾清看了看这个小子,又看了看那个小子,轻声道:“你们开心就好。”
连续两天季岑和戚衡都是这样在先城度过的,白天腻歪在酒店睡觉,晚上挤在沙发床聊天。
他俩根本对这座以旅游闻名的城市风光不感兴趣,有一点儿时间都想相互挨着,哪怕啥也不说啥也不做,也无比快乐。
在季岑要离开的前一天他们只在酒店呆了半天。
下午出来本是要给季岑买回去穿的厚衣裳。但没开始买就放弃了。
这个城市的所谓冬天只有差不多一周时间,想要在商场买到可以对抗东北寒冷的衣物实在难。于是戚衡就决定不浪费时间,干脆把他之前回洋南过年的行头都给季岑穿回去。
他的都是提前在网上买的。尤其是那件长身厚羽绒服,特别保暖。
为了划算,也为了多留。季岑买的是半夜的飞机票。
快到出发时间,他才要按着乔艾清和戚衡反复告知的路线乘坐地铁往机场去。
这娘俩说着说着就停了。
乔艾清对戚衡说:“你去送他,左右你闲着也没事儿。”
戚衡表示:“本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我只是想先给他说一遍。”
乔艾清又问季岑:“再来是啥时候呢小岑。”
季岑笑了:“尽快过来。”
“下次肯定不用睡沙发床了。”乔艾清说。
“没事儿,我觉得睡沙发床挺好。”
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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